视的究诘,发现了作者目光所涉猎的地域。换句话,读到《金锁记》,我们赞美曹七巧的性格的刻画,读了《倾城之恋》,我们赞美机智的叙述。可是在赞美之后,稳定了的心绪就进一步要求整个的了解。这是每一个耽溺于这种感官的享受的读者最后必有的困惑。或许也有人想:总之是乱世的奇闻,归根是灾异呢?是祥瑞呢?却难解。我们却不想含糊。
文中所说的文、纪二公是指当时上海文坛有名的散文家文载道、纪果庵。在这篇读后感中,从未读之前的有着这样名字的女人岂能写出好文章来的偏见,到初读之后的惊艳,到再读之后的赞叹,作者均娓娓道来,生动形象。而且透过张爱玲的锦簇花团,作者又提出自己的疑惑。文章接着大段引用迅雨和胡兰成两家对张爱玲的品评,作者显然更欣赏迅雨的观点,认为迅雨分析张爱玲有着安稳的论据,和适度的推誉,对迅雨所提出的张先生的出现,是新文学运动发轫以来各种养料的酝酿的一种结果。这结果是属于技巧上的,她在文坛进程的目下,应占有一个位置,然而这位置不应凸出的看法深以为然。作者最后对张爱玲表达了殷切的期待:
总之我们是不能让新的缺陷去填补旧的缺陷的,所以我们庆幸张爱玲先生的出现。然而假如缺少了迅雨先生这样的善意的剖析,就难期完全的创造。理论从作品汲取,这话有商榷的必要。个人的作品里岂能盘踞一座嵬嶷的理论建筑?
让我再重复一遍个人的期望吧:
是这种连绵雨的日子,是这样丑陋的枝干上的花朵,如要求她健康的成长,那么就应039;3剪撷了蔓生的装饰音,废弃黄金律的构图法,步入一个博大深湛的天地这是一篇褒贬有据、颇有见地的张爱玲评论。如果读者知道作者当时还只是一位二十多岁的文学青年,就会更觉其难得。时隔六十余年,作者顾乐水,,的真名也应在此披露,此君即后来成为江苏著名作家的章品镇是也,他近年有回忆文集《花木丛中人常在》(北京三联版)行世。
张爱玲是一个典型的香港人“
已故翻译家、作家和学者,以翻泽奥威尔的《一九八四》享誉文坛的董乐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曾以麦耶笔名发表过许多精彩的剧评,成为研究四十年代上海话剧运动不可或缺的重要史料。但在董乐山谢世后h版的《董乐山文集)河北教育出版社版)中漏收了他的一篇题为《无题篇》的评论张爱玲《倾城之恋》的小文。当然,文虽小,却言简意赅,含量不小。董乐山当年与张爱玲有过一面之缘。他在《张爱玲说ngsonggil!》一文中记载与友人同到张府拜访的情形甚洋。但对写过这篇短论却从未提及,想必是完全遗忘了,理应在此照录:
我不识张爱玲先生(这当然指未拜访张爱玲之前笔者注),然而作品是读者认识作者的最好媒介和桥梁,读过张先生的小说,我的直觉印象中,就感到她是一个典型的香港人。
这里所谓香港人,是有着一个杜撰的特殊定义的,这是指一种由十八世纪之中国掺杂了二十世纪的欧美的思想社会的混血儿,也正是中国社会的本质的产物:
因此我们不必为张先生在文艺界的出现而诧异,该诧异的是她的技巧,紧紧流苏的话
人人都以为这《倾城之恋》说的就是我所有的亲戚朋友们看见了我都带着会心的微笑。好像到了在这里原原本本发现了我的秘密
其实刚巧那时候在香港结婚的,我想也不止我一个人,而且我们结婚就是结婚了,哪儿有小说里那些哆哆嗦嗦,不清不楚的事情?根本两个人背地里说的话,第三个人怎么会晓得?而且认识我的人应该知道。我哪里有流苏那样的口才?她那些俏皮话我哪里说得上来?
柳原的话
我太太看了《倾城之恋》,非常生气,因为人家都说是描写她,她也就说是描写她我说何苦呢,自找着生气,怎么见得就是编排你减向来是不看小说的,后来也把《倾城之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不相干一一怎么会是我们呢?~一就算是吧,不也很罗曼蒂克,很好的么?反正没有关系:随便吧!
张爱玲的盛名之累“
犹己九十年代初,柯灵存一次关于张爱玲的漫谈中向笔者透露,抗战胜利后,张爱玲的《传奇》增订重印,他在自己主编的上海《文汇报》副刊上发表了一篇小文字以推介,没想到遭到左得可爱的人十的严厉批评,使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此事压在他心头多年,半个多世纪过去,旧事重提,仍不胜感慨。现在又是十年过去。柯灵先生也墓木已拱。这篇小文到底。哼了些什么使得某些人大为不满?很值得探究。原来此文题为《张爱玲与(传奇)》,署名甲文,发表于一九四六年十月日《文汇报文化街》,不妨再做一一次文抄公:
期尔重来万首翘,不来宁止一心焦?传奇本是重增订,金凤君当着意描。(张有《描金凤》小说,至今尚未杀青)对白倾城有绝恋,流言往复倘能销!文章已让他人好,且捧夫人俺的娇。
从这首七律中,我们又得知张爱玲曾有创作小说《描金凤》的汁划,可惜最终未能完成付梓,否则在张爱玲留下的文学遗产中又多一部脍炙人口的佳作了。
张爱玲的风气
在抗战胜利后的上海文坛,张爱玲沉寂了将近二年,一九四七年上海公演她的第一部电影《不情》,标志着她重返文坛。同年十二月,她的第二部电影《太太万岁》公演。笔者不久前发现了两种不同版本的《太太万岁》上演特刊,两种特刊都刊登了后来引起争议的张爱玲的《(太太万岁)题记》和署名东方蠛蛛的《张爱玲的风气》。东方啜拣是李君维的笔名,他著有短篇小说集《绅淑女图》,被归入张派作家之列,近年来颇受文学史家的关注。当年与董乐山一起拜访张爱玲的。友人即这位李君维。《张爱玲的风气》太重要了,在笔者看来,其意义决不下于迅雨的:名篇《论张爱玲的小说》,可算四十年代评论张爱玲最美的收获之一。《张爱玲的风气》深刻地指出。
我们读她的小说散文,一如读奥斯加王尔德的剧本小说,连带向往了她的风气。这个风气不是革命家力挽狂澜于既倒的魄力所造成的,因为它不是惊心动魄,轰轰烈一烈地来的,叫人想也来不及想地随了潮流去呐喊:它的风暴是一股港流,在你的生活里渐渐地流着,流着,流过了手心掌成了一酌温暖的泉水,而你手掌里一直感到它的濡湿。也许这缓缓的泉流,有一天把大岩石也磨平了。从这样想去,我有点了解张爱玲所说:我喜欢素朴。可是我只能从描写现代人的机智与装饰中去衬出人生的素朴的底子这句话了。
她的小说集子《传奇》在百新书店出售就显得有些尴尬,它挤在张恨水《似水流年》的旁边好像不大合适,挤到《家》、《春》、《秋》一起然更合不到一起。正如热闹的宴会里,来了个不速之客,主人把他介绍到这边一堆人来也话不投机,介绍到那堆人去也格格不入,可是仔细端详一下,他与二堆人都很熟悉,却都那样冷漠。去年有人盗印她的《传奇》,她到警察局去控诉,某晚报称她为海派女作家,看上去我老是不顺眼。后来想想大概这个记者先生也想不出什么头衔加给张爱玲,而一个新闻主角又非东京玫瑰、影后之夫,加上一个注目的别号不可,遂只好也只好称之海派女作家了。
我是个不懂文艺理论的人,可是我总感到新文艺作家像个老处男,太多洁癖了。有了这些洁癖,叫人处处受了拘束,于是再回头看张爱玲的东西,直感到诧异:这也可以写进小说里去吗?张爱玲把那些新文艺作家因洁癖而避免的题材,她全取了过来。我们太胆怯了,我们要问:这可以写进正经文章里去吗?可是我们忘记了问:这是不是现实的?张爱玲非但是现实的,而且是生活的,她的文字一直走到了我们的日常生活里。某太太,就像《太太万岁》里一样的一位能干太太,告诉我一段故事,接着她说:说出来你不信,完全跟那个张爱玲写出来的一模一样,天底下竞有这样的事!我妹妹穿了灰背大衣,穿了一件黄缎子印咖啡色漩涡花的旗袍,戴了副长环子,谁见了就说:你也张爱玲似的打扮起来了。
其实张爱玲没有真正创造过什么时装。可是我们把稍为突出一点的服式,都管它叫张爱玲式。有一次我问张爱玲:短棉袄是您第一个翻出来穿的吧?她谦逊地说:不,女学生骑脚踏车,早穿了。这是我们目之为怪的一点,就是张爱玲喜欢穿怪衣裳,其实她之穿怪衣裳,也多少含了点玩世不恭的态度。她有一件装竹圈的大衣,底下鼓出来像一个皮球,一天在炎樱,5问起她,她说那个竹圈已经拿掉了,说的时候漠不关心,一如说着旁人的事。正如章太炎喜欢偶然用古宇一样,无非是文字的化妆而已。无论如何,张爱玲虽不欲创造一种风气,而风气却由她创造出来了。
李君维在文中老实不客气地批评一些新文艺作家像个老处男,太多洁癖了,未免尖刻,却是一针见血。张爱玲的出现,大大冲击了五四新文学运动以来两极对立的思维模式,也完全改写了中国现代文学的进程,李君维此文触及了这个关键问题,虽未及进一步发挥,实在是慧眼独具。同时,对什么是张爱玲风气,以及张爱玲风气的形成等,李君维此文也颇多不刊之论,证之今日,仍足资启迪。张爱玲离开人世已经八年了。揭开四十年代张爱玲研究史的陈旧册页,也许有人会感到意外,也许有人会不高兴,也许有人会不以为然。但这些鲜为人知的各家之说都是颇具启发性的,是大可成为今日张学研究进一步深入的历史资源的。(原载2004年3月《长城》第137期)
《私语张爱玲》背影
交往的海内外各界人士,包括她的老师、同事、朋友、研究者乃至初恋情人关于她的生活和创作的回忆,这些回忆文字提供了许多重要的不为人知的第一手史料,其中不少篇章是首次与大陆读者见面。当然,对张爱玲其人其文,他们各执己见,有褒有贬,有的回忆甚至有文过饰非之嫌(如胡兰成的《今生今世民国女子》),但不管怎样,有些回忆文字弥补或纠正了现行张爱玲传记中的种种缺失,其参考价值是不容忽视的。
第二部分是十年前编者发现张爱玲离开大陆前的最后一部中篇小说《小艾》至今,美国郑树森教授和编者本人挖掘张爱玲生平和创作新史料的汇编。这些新史料的陆续出土,填补了张爱玲创作史上的若干空白,改变了海内外对张爱玲的一些偏见,对第一部分是个必要的补充。尽管这些发掘成果旱已被学界所承认和利用,但是把钩沉辑佚、考证求真的原始经过结集重温,相信对张爱玲研究者和爱好者来说,仍然是饶有兴味的。
二十年前,已故台湾学者唐文标教授编辑出版了《张爱玲资料大全集》(时报文化出版公司版),而今这本《私语张爱玲》的出版,可以看作是《张爱玲资料大全集》的一个继续,一个发展。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本书是一部特殊的张爱玲传。她向读者展示了一个真实生动的张爱玲,一个与人们以往想象不同的全新的张爱玲。但愿本书的出版,将有助于张爱玲研究的深入,并进而有助于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研究的深入。
本书付梓在即,得到张爱玲在美国加州她自己的寓所内悄然谢世的噩耗,这位才华卓绝的女作家终于走完了她传奇般的一生。那么,这部《私语张爱玲》就作为对于她的一个纪念吧。
1995年9月9日(原栽1995年11月浙江文艺出版社初版《私语张爱玲》)
《作别张爱玲》编后记
一年前。有感于大陆张爱玲研究还存在不少盲区和误区,我编选了一本《私语张爱玲》交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九月九日,我从越洋电话中惊悉张爱玲以她自己选择的独特方式告别人世,悲痛之余,立即在该书《编者前言》中添加了最后一段话:
本书付梓在即,得到张爱玲在美国加州她自己的寓所内悄然谢世的噩耗,这位才华卓绝的女作家。终于走完了她传奇般的一生。那么,这部《私语张爱玲》就作为对于她的一个纪念吧。
张爱玲之死在海内外华文文化界,特别是台、港、北美和东南亚地区的反应,尽管我早有预料。其强烈程度还是令人难以想象,本身就是一篇传奇。当代中国作家的死后哀荣,恐怕莫过于此了。我自己也接连写了《天才的起步略谈张爱玲的处女作(不幸的她)》、《张爱玲作品在大陆》、《遥远的思念关于张爱玲的两通家书》、《对语言学和翻译学的独到见解关于张爱玲佚文的说明》等文,略表哀悼之情。香港著名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家卢玮銮女士在读了《关二张爱玲的两通家书》一文之后来信说:近阅《明报月刊》,得读张爱玲书信,于心有感感焉,何时再编一本纪念集?这也正是我的一个心愿,再编一本张爱玲纪念集,作为《私语张爱玲》的姐妹篇,续写张爱玲不灭的传奇。
现在,这本《作别张爱玲》经过编者和文汇出版社同仁的共同努力,终于面世了。我仿效当年鲁迅、瞿秋a两位前贤编选《萧伯纳到上海》的先例,把张爱玲逝世这个重大文化事件发生一个月之内海内外华文文化界喧哗回响的各种代表性声音尽可能选入本书,而且一律以发表时间先后编排,最后两篇则是首次刊出。人选诸文,或长或短,或填补张爱玲生平的若干空自。或解析张爱玲传奇的深层意义,力求在更宽广的文学论述空间中,呈示张爱玲不同的面貌和不同方面的影响,重现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灿烂奇特的这一页。书末附刊我新发现和搜集的张爱玲佚文九篇,目的是为了让海内外广大张迷重温张爱玲华丽而又细腻的笔触。品味历久弥新的文学张力。
张爱玲生于上海,就读于上海,文学生涯始于上海,成名于上海,最后,自我放逐于上海,她与这座三四十年代远东第一大都会的关系真是千丝万缕,难以言说。她的文学缪斯大都源自上海,她把海派小说推进到了全新的境界,她那些雅俗共存的小说,还有情致独具的散文,是中国海派文学的高峰,它们既是中国的,又是现代的,是中国文学调教出来足以面对世界的。张爱玲从上海走向世界,当人们说到大都会的海派文学时,就不能不提张爱玲。而当人们说起张爱玲的文学成就时,也不能不提十里洋场的上海。上海造就了张爱玲,张爱玲是上海的骄傲。正当九十年代的大上海为整合、重造海派文化而苦苦探索时,重新认识张爱玲的意义就非同小可了,因此,《作别张爱玲》作为海上风丛书之一种推出,真是再合适不过。
就我个人而言,因发现张爱玲离开上海去香港前用梁京笔名发表的最后一部中篇小说《小艾》而闯入张学研究界。我已不止一次地说过,我是在搜集周作人佚文时在上海《亦报》上偶然见到《小艾》的,我把《小艾》影印本寄给香港著名书话家黄俊东先生后,得到他的热情鼓励,才撰写了《张爱玲创作中篇小说(小艾)的背景》一文与《小艾》一起刊于一九八七年一月号香港《明报月刊》,由此引发了一场张爱玲震撼(宋淇先生语)。《小艾》的重见天日给海内外张迷带来了莫大的惊喜。张爱玲去世之后还有人专门提及,但却给张爱玲本人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困扰,凡读过张爱玲《余韵》和《续集》(均为台湾皇冠出版社版)两书序言的,都会明了。当然,张爱玲在《续集自序》中批评香港出版未经她本人授权的《小艾》单行本,与我完全无关。
研究者挖掘作家由于种种原因不为人所知的佚文,本是文学研究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题中应有之义,但在挖掘时如何在作家的意愿和读者(包括研究者)的需求这对矛盾中寻求协调,一直是我试图解决的难题。也许我也是生于上海,长于上海,也许我对张爱玲的作品情有独钟,八年来,我对挖掘整理张爱玲佚文倾注了极大的热情。而老天也特别眷顾我,让我一次又一次捕捉到了可以称得上是宝贵的发现的机会。更值得庆幸的是。张爱玲后来在事实上认可了我的工作,她同意台湾皇冠出版社出版收入《小艾》改定稿的《余韵》一书。同意在台港报刊接连发表我的新发现,直至在去世前半年应我的请求赠我《对照记》一书留作永久纪念,我认为都可以看作是她对我的工作的宽容和一定程度的理解,这是我深感欣慰的。
在张爱玲身上,华丽的苍凉和苍凉的华丽浑为一体,她晚年深居简出,几乎与世隔绝,拥抱和享受孤寂,以至有人认为她有严重的自闭倾向。然而她并非完全不通人情。作为一位以文字与世界进行情感交流的作家,她还是愿意与广大读者沟通的,正如她在给台湾女作家苏伟贞的信中所说的:对于这些旧作反感甚深,但是无法禁绝,请尽管登。也正如她在《对照记》结尾时所说的:我希望还有点值得一看的东西写出来,能与读者保持联系。令人痛惜的是,她的《小团圆》未能最后完成。
张爱玲的真正处女作《不幸的她》是我去年协助台湾春晖影业公司在上海拍摄张爱玲传记资料电视片时发现的,张爱玲逝世后由台湾《联合报》副刊公之于世,随即为海内外十多家华文报刊竞相转载,这无疑应归之于张爱玲本身的魅力。但这个新发现却为我招来了一封出乎意料的海外来鸿,使我记起了这位青年时代一起研讨文学和人生的小朋友。使我们之间中断了二十年之久的友谊:得以重续,而在我们恢复通信之后,又进一步使我得知了我们两人共同的而对我来说是属于某种生命记忆的另一位异性朋友在海外漂泊奋斗的境况,使我陡然地有了一次回忆过去、重思过去的机缘。如果张爱玲在世。这恐怕可以成为她笔下的一篇新传奇,如果不是张爱玲,这一切或许根本不会发生,我甚至觉得这是张爱玲在冥冥之中给我的一个回应。这样,确乎是在文本之外,出于纯粹个人的原因,我对张爱玲又平添了一份理解和感激!
张爱玲走了,但她为数虽不多却本有可能问鼎诺贝尔文学奖的杰作留在了人间。她在中国现当代文学乃至文化史上的影响是独特的,深远的,无论在她生前或身后,海内外一大批张派传人一方面痴迷于张爱玲情结,另一方面也已各取所需,各显所长,力图超越。张爱玲永远也说不完,从这个意义上说,张爱玲并不会远去,这本《作别张爱玲》只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已。
(原载1996年2月文汇出版社初版《作别张爱玲》)
全书完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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