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采的课或是教学认真的教授上的课她还可以强撑,如果是碰上一些较不重要的科目或是口齿比较不清晰的老教授上的课,那她……
这一堂是[中国通史],一科她认为并不重要的科目,加上前夜未睡安稳而呵欠连连,寝寐中,她又见那名男子翩然而来,带着他一贯性感、挑逗、令人无法自制的笑容,两人正待共赴云雨时——
“姜瑀!”
听见有人大声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姜瑀猛的自睡梦中惊醒,一整精神。
只见老教授正边立在她的眼前,一副冷冰冰,而且逮到她小辫子的模样。
“教授……”姜瑀知道自己这回惨了。
“我们复习到哪了?”中国通史的教授很冷漠的问道。
“我……”姜瑀慌忙低头,只见自己的中通课本因为瞌睡虫的光顾而涂得花花绿绿的,她尴尬地以眼睛向左右扫视,邻座的也舒对她猛使眼色,打暗号。
然而姜瑀的思绪根本还停顿在梦中,一时间尚无法会意也舒的意思。
老教授见她反应迟钝,不禁勃然大怒。
“你觉得我很闲是不是?”
姜瑀无言的低垂着头。
“你瞧不起我的[中国通史]是不是?”
“不是,我……”
“我好心的给各位来一次[考前大复习],希望大家都能顺利的通过毕业考,拿到证书,然后找工作的找工作,出国的出国,进入你们人生的另一个里程碑,结果我的好意有人都不心领。”教授冷嘲热讽道。
“教授,我是……”
“是怎样?!”教授一副根本不想听她解释的样子。“你还有理?”
“我……”姜瑀百口莫辩。
“我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在忙什么,能念书时你们不好好念书,等到将来你们想要重抬书本时,却又发现时不我予,书到用时方根少,何苦呢?既然你是学生,你就要把书念好,其他的外务应该减少一些。”老教授有些自以为是的教训道。
姜瑀知道自己只有听训的份。
“现在的学生不是打工、唱kfv,就是打什么电动玩具,好像玩才是正事,念书反倒成了副业,还有人只顾炒股票,弄什么直销的,你们忘了自己的身分吗?”老教授痛快的数落道。
好像自己犯的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般,姜瑀发现她愈来愈忍不下去,她只是——她只是上课打瞌睡而已。
“大学只有四年,这四年里你们唯一的要务就是把书念好,现在的学费不便宜,你们花的可是父母的血汗钱,如果不好好的念书,对得起父母吗?”教授没完没了的继续责骂道。
有些人对教授的长篇大论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但是没有人起来辩白什么。这番话在过去,一定能受到姜瑀的认同,可是此时……
教授的话是老生常谈了些,但是他说的也没有错,很多学生是如此,念大学只为了混一张文凭,并不在乎从学校中学到什么。
“教授,我……”姜瑀发现自己好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她不能再沉默。
“你有理由?”
“我只是打瞌睡!”
“〝只是〞打瞌睡?!”老教授冷哼。“你觉得打瞌睡只是一件小事?”
姜瑀发现自己沉默的挨骂还好,这一反驳,似乎更给了教授拿她开刀的机会。
“一个战士如果在作战时打瞌睡,他可能一条小命就完了。”教授比喻着。
她咬着牙的不再开口。
“一架飞机的机长如果在飞行时打瞌睡,那几百个人的性命岂不是一点保障都没有?”
她知道教授说的没错,骂的有理,但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两你觉得你〝只是〞打瞌睡?!”说完,教授不屑的背过身去,好像她一副没有药救,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的样子,他对她已灰心透顶。
向来品学兼优的姜瑀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大地跌了一次跤,她从未如此的丢脸过,在同学、师长的心目中,她一向是个好学生,现在却被贬得一文不值,教授丝毫不顾她的颜面,当着众人的面讽刺她。
突然,姜瑀悲从中来,长期的精神不济已经够教她吃不消,够教她恼怒的,现在再受这种伤害,使她失控了似的收拾课本,哭着跑出了教室。
老教授也不制止,只用红军在名单上作了个记号,便像没事人似地继续上课,不再发表评论,而台下的学生却个个心知肚明,就要有好戏可看了,姜瑀这下非倒大楣不可。
而现在是风暴前的宁静。
郑也舒想追出去,但她知道现在追出去只是多牺牲一个人,所以她忍着。
反正再十分钟就下课了。
在图书馆里,郑也舒果然找到了姜瑀,只见姜瑀的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很显然的她是好好的痛哭了一场,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般。
郑也舒拉开了姜瑀对面的椅子坐下,先是轻叹了一声,然后才开口说诸。
“你是怎么了?!”
“你又不是没看到整个事情的经过,干嘛还间我?”姜瑀无奈的说道。
“我是说你怎么会那么潇洒的掉头走人!”郑也舒指的是这个。“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你一直是个模范生、乖乖牌,这种事应该是像我这种充满叛逆性的人才做得来的,你是
哪根筋不对了?“
姜瑀还是无法说出她的苦恼,她的〝春梦〞,她梦中的那个男人。
“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毕不了业?”
“知道。”
“那你还……”郑也舒知道现在追究这个没有用。“姜瑀,你到底有什么心事?你应该可以告诉我的,我是你的至友,我可以帮你解决难题,何苦你自己一个人弄到这个地步呢?”
姜瑀木然的依旧不说话。
“我知道你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也舒以焦虑的口气说道。
姜瑀一脸的肃然,没有搭腔。
“姜瑀……”
“我只是……”她的声音轻且痛苦地说:“我只是一时的失去控制。打个瞌睡而已,教授竟然说得我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他是老学究嘛!”
“他伤了我的自尊心。”
“但是你别忘了分数可是c纵在他的手中,如果他不给你及格,你势必得再重修一年,他这个人可没有补考那回事,犯得着吗?!忍一时气保百年身的道理,你会不懂吗?”也舒倚老卖老的说。
“事情已经这样了……算了。”姜瑀知道自己惹到了谁,她也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去向他道个歉吧!”
“我不!”姜瑀颇有骨气的说道。
“是你上课打瞌睡。”
“我是上课打瞌睡,但可不是作j犯科。”
“说到打瞌睡……”郑也舒狐疑的揣想着,姜瑀一向是认真、用功、专心的好学生,近来却始终一副懒洋洋、睡眠不足、精神不济的样子,她功课一向很好,就算百~万\小!说开夜车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我是用功过度。”姜瑀抢着说。
“用功?!你的成续还不够好吗?”也舒大呼小叫。“你要当女博士吗?”
“也舒,你不要问了!”姜瑀打开她的背包,拿出几本精装书。
“我能不问吗?如果再有一次这种情形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上课几乎都会打瞌睡?!”
姜瑀知道,她也不希望是这种情形,她每天熬夜熬到半夜两、三点才睡,为的也是希望自己可以累得不要再作梦,不要再作那种令她筋疲力竭的梦,那种令她心虚、令她心跳加速、血脉愤张的梦。
但是梦依然照作,她睡了却比没有睡觉还累、边烦,她不知道要怎么摆脱那个梦,那个男人,难道这个梦永远都没有休止的一天吗?
她不能让他舒知道。
这是一件羞耻的事。
瞧姜瑀脸上那种暧昧的表情,郑也舒不得不怀疑是和男人有关,否则一向单纯、天真,而且没有什么烦恼的姜瑀不可能如此的反常,不可能如此的判若两人,她一定要弄个明白。
“姜瑀,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姜瑀慌张的说。
“或者是感情的烦恼?”
“不是……”
“那到底……”郑也舒问得自己都有些火冒三丈、无法自抑。
“也舒,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现在……”姜瑀呼出一个长长的叹息。“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想想万一我毕不了业……”
“不会的,只要你……”
“我绝不会去向康教授道歉!”
“一年耶,你得多花一年……”
“我自认倒楣,也许我命中注定大学要念五年才能毕业,我不怪任何人。”姜瑀说得好哀怨、好无可奈何,仿佛这是她无法逃避的宿命似的,而她只有去承受,去承受这苦果。
“姜瑀……”也舒想笑,但是她怕自己一笑会伤了姜瑀脆弱的心,这女孩心里有鬼。
“也舒,你让我百~万\小!说吧!我会没事的。”
“别百~万\小!说了,反正你这会儿一定看不下去,我们去看电影!”她将姜瑀的书抢了去。
“我没心情……”
“看了就有心情了!”
姜瑀被动的跟着郑也舒走出了图书馆,反正是福是祸她都躲不过,现在也不是怪任何人的时候,是她自己意志不坚,她意志薄弱,早晚……早晚她一定要忘掉常在她梦中出现的那个男人,她非忘不可。
第二章
毕业考总算捱过了,大伙儿心上的石头也可以暂时的放下。笃定可以毕业的,这时更是递山玩水,海阔天空,开始规画毕业后的日子;而那些在及格与否,毕业边缘游荡的人别忘忑终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处在幸或不幸的命运,需不需要再抵个一年?
郑也舒很确定自己可以拿到毕业证书,所以毕业考一完,她有如脱缰的野马般,极尽疯狂之能事,加上她新近在一场舞会中结识了一个早她三年毕业的学长唐永哗,日子更是多彩多姿。
唐永哗现任保险公司的业务专员,生得英俊魁梧,外加三寸不烂之舌,赢得了不少女孩子的青睐,也因此拉到了不少客户,业绩直线上升,单是上一年度的年终奖金,就够他逍遥好一阵子。
过去虽然风流韵事不断,然而打着逢场作戏的名义,也少有人再深究,谁教现在的社会是一个功利、寡情、不讲天长地久的社会?!
黝黑健美的郑也舒最喜欢结交这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两人是一拍即合,形影不离,很快的就打得火热,成了情人。
至于有多少的〝真爱〞……只有他们心里才有数了。
尽管玩疯、乐疯了,然而向来啥事都大而化之的郑也舒,却也注意列在毕业考之后,已整整有十多天没见到姜瑀了,她很替她担心。
郑也舒的脸色稍稍一变,唐永哗就注意到了。
在社会中打混了一、两年,唐永哗别的大本事没有,就是很能有人的脸色,注意对方的种种反应,所以他往往能在一开始就得到对方的好感。
虽然认识郑也舒不是很久,但他很快的就把她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而且还弄上了床。
有些女人是很容易上手的。
太容易了。
“怎么了?”摆出了一个很有型的姿势,他问道。
“我在担心。”
“担心?!你和我在一起还有时闲担心?!我以为你是很开心的!”他一副很失望的表情。
“不是啦!”她急着澄清,虽然认识唐永哗的时间不久,但是她很在乎他。“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我十多天都没有联络的好友,她……她之前有些反常,现在毕业考过了,不知道有没有好一点?”
“那就和她联络嘛!”他无所谓的说。
郑也舒只是嘟着嘴的看有他。
他邪邪的一笑。“舍不得我?”
郑也舒想否认,但是她无法否认,她不是小女生,在情场上她也是一名悍将,但一碰到了唐永哗,她发现自己洒脱不起来,其至平日的一些小姐脾气,她都收敛了不少,也变得较温柔。
“我约她出来好吗?”郑也舒问道。
“我们三个人?”
“你肯吗?”她想和唐永哗在一起,但是也想知道姜瑀的近况。“见兄我最好的朋友。”
唐永哗想了一下,做了个有何不可的表情。
“那我去打电话。”她起身。
“你的朋友和你一样漂亮吗?”他不经意的问,如果是言诸无味的丑八怪或是小土豆,那他宁可回家去睡大觉。
“漂亮的定义很难下。”她一点也不担心的说:“我只能说我和姜瑀是完全不同典型的女孩,会喜欢我这型的,应该就对姜瑀没兴趣,如果是欣赏姜瑀那一型的,应该就会对我退避三舍。”
“但你们却能成为好朋友?!”唐永哗不知道女人的逻辑有没有道理可以依循。
“我们从高中时就是死党了。”
“你们有没有互相抢过对方的男朋友?”
郑也舒笑了两声。“我们之间没有这种困扰,她没有交过男朋友,我则男朋友多得可以编号了……”她清了清喉咙,她在平唐永哗,最好别给他一种她是豪放女的印象。“开玩笑的!”
他却没有反应的淡笑。
“我去打电话了!”她轻快的说:“不见得能找得到她的人。”
“我无所谓。”他交叠着腿,一派的自在。
给了他一个马上回来的微笑,郑也舒走向公用电话。
唐永哗掏出了烟和打火机,眯着眼的抽着烟,他知道郑也舒对他很认真,不像只是和他玩玩而已,而他目前实在不需要对他痴心的女生。
很不需要。
但目前和她在一起还是有乐趣可言,所以他可以再和她〝玩〞上一阵子,然后……
他就要脚底抹油了。
ffeeshop内,姜瑀、郑也舒及唐永哗三人对坐着,气氛显得非常的怪异。姜瑀不知道还有第三者在场,尤其是个男人,尽管她有满腹的心事,但她怎能当这个男
人的面向也舒透露?!想走又不好意思,她才刚到五分钟,而且她也真的需要向也舒吐苦水,请她帮忙。
机伶的也舒立刻会意,便猛的对唐永哗使眼色,示意他移座至邻桌。
唐永哗不是呆子,他微笑的端起他面前的咖啡,移到了角落的一张桌子。
坐走后,他的一双眼睛不着痕迹的在姜瑀的身上流连,从她白晢的脸庞到它的粉颈,再到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最后他的砚线停留在她修长的双腿上,他感到自己的呼吸已有些微的急促。
姜瑀是颗未经琢磨的钻石。
只要碰对了男人,她可以发光发热,可以令男人燃烧,郑也舒说姜瑀没有交过男朋友,唐永哗的心立刻熬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又找到了一个新的征服目标。
唐永哗一离座,姜瑀的心就放松了下来,虽然依旧深锁眉头,但至少不会像个哑巴似的,一句诸都没有,她心里有好多的话。
“现在他人走了,你总可以说了吧?!”也舒知道姜瑀害羞的个性。
“我……”她垂下头,脸都快贴到桌面上了。
“不要吞吞吐吐的,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你早就不对劲了,我不想你,希望你自己肯心甘情愿的说出来,现在正是时候了,不要虐待自己,天大的事我都可以帮你解决。”也舒发出豪诸。
“我可能……可能怀孕了……”姜瑀一副天要塌下来似的。
“什么?!”也舒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是不可能的事,不可能!
“我的生理期已经过了两个月。”
除非姜瑀是双重性格,双面夏娃,白天是一副清纯、可人的女学生,晚上却摇身一变,过另一种浪女的生活,否则她不可能怀孕,这根本是离谱到家的事,她肯定姜瑀是一个不解人事的小女生。
“生理期过了并不就表示你怀了孕,心情紧张、情绪的压力、毕业考等,很多事都可以让你的生理期不规则,有谁那么准,都是二十八天报到一次的?!”也舒用平常轻松的态度来解释姜瑀的大惊小怪。
“你不知道……”姜瑀缓缓的抬起头,眼角有着泪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没有理由怀孕。”也舒肯定的说。
“我有!”
“你和男人上床了吗?”也舒故作生气状。
“是的!”
“什么?!”也舒差点跌下椅子,她根本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清纯、害羞、内向、保守、拘谨、很有道德意识的姜瑀不可能和男人上过床,打死她她都不可能这么做,除非——
“姜瑀,你被强暴了吗?”也舒花容失色的问,抓着姜瑀的手。
“当然没有!”她轻泣。
“那你……”
姜瑀只好说出她这三、四个月以来所作的〝春梦〞,她在梦中和那个男人所做的一些事……尽管羞于启齿,但她还是说了。
郑也舒听完,整个人一怔。
“我最近老是头晕、想吐,而且没有胃口,这不是怀孕是什么?”姜瑀悲哀的说。
郑也舒由发怔的表情转为无法抑制的狂笑,她笑得人仰马翻,眼泪都流了出来,她不知道现在还有性知识如此贫乏的女孩。
以前传说和男生接吻会怀孕,但现在……如果只是作梦就能令女人怀孕,只怕满街都是大肚子的女人,姜瑀真是刷新了纪录。
“也舒,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姜瑀对她好友的这种态度很不谅解。
“我……”也舒差点笑岔了气。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死!”
“死……”
“你救我怎么有脸再活下去,我还没有结婚就有了小孩,我会被别人指指点点,我会让我的父母蒙羞,我的一生已经完了,我该人死的,我……”姜瑀愈说愈伤心,好像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你没有怀孕!”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也舒轻声但坚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
本来想好好的取笑姜瑀一番,但看她满脸的愁云惨雾,她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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