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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锦绣田园第1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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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妹和张美凤去拜访了自己那位二婶。谢韩氏一身桃红色衣裙,正撸着袖子打孩子,见她们来很是不悦立刻骂仆妇刘妈。喜妹忙送上礼物,又帮忙哄孩子,谢韩氏脸色才好一点。

谢韩氏怕喜妹是来借钱或者求什么的,一上来就说了一通有钱没钱的话,及至收礼物的时候看是郁芳斋的上品首饰,立刻笑道:“看,这孩子真是个淘人的。你们没分家不知道单独过日子的难处。也不怕你们笑话,这生意难做,我们跟着娘家就是帮工赚点零钱罢了。再说从前你二叔读书考试,有点积蓄都不够花的,还借了一屁股饥荒。后来你们家三个兄弟成亲,你公公婆婆也没少来管我们要。你二叔是大哥大嫂拉扯大的,原本大家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可你们也知道,这刚靠着岳丈吃口饱饭,家里就三天两头的上门刮叉他,他也实在拿不出什么。我们这要雇人看孩子做饭收拾院子,洗衣洒扫的都要我自己做呢。说起来世道也艰难,各处的租税又重,这日子……哎,也真是难过。”

喜妹知道她怕自己来借钱,便紧忙着说自己就是顺路来拜访,又介绍张美凤给她认识。谢韩氏一听张家的闺女,又见是个瘸子,立刻警惕起来,眼神也分外凌厉。

张美凤不动声色,待谢韩氏酸溜溜地问她多大年纪,有没有婆家的时候,她则适时道:“侄女年纪还想,家里就我一个女儿,想留在家多伺候老爹几年。嫁人的事情,倒不着急的。”

谢韩氏一边请她们屋里去,让刘妈上茶,又说刘槐树给自己弟弟说亲,提的就是她。张美凤立刻委婉否认,说没有的事儿,就算真的提那也不成,那样会叉了辈分,大家都不方便。

谢韩氏见她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点要嫁给自己傻弟弟的苗头,心下也松了口气,对他们更和气起来。

谢韩氏东拉西扯地让喜妹帮忙挑了水,又劈了柴,寻思着时候差不多她们就该走的。

喜妹帮着把活儿做完,回头洗了把脸,喝口茶,跟谢韩氏道:“二婶,我倒是有件事儿想跟您商量一下。”

谢韩氏立刻哼了一声,撇着嘴道:“我就知道,老谢家门里的个个都盯着我们呢。以为我们在镇上吃香的喝辣的,穿绫罗绸缎,家里有点鸡毛蒜皮的都要来管我们要钱。其实你也看得见我们的辛苦。”

喜妹也不恼,等她牢马蚤发完了才道:“婶子,我不是来借钱的。我是想请婶子帮个忙。我家男人的病婶子也知道,需要好好将养。我是想请婶子出面,把他留在镇上住着,让他平日里看看书,说不得三五年的就能考个秀才出来。如果真的如此,那婶子和二叔到时候脸上也有光。韩姥爷对二叔肯定也不一样的态度。二婶,您觉得呢?”

谢韩氏砸吧着嘴儿,“哟,侄媳妇,你想得倒是美。我要是留下他。我也没那么大本钱啊。就算我娘家有纸笔之类的供应,可一个大男人吃喝拉撒处处都要钱不是?”

喜妹忙笑道:“婶子,这个我都想好了呢。您看,家里有地,粮食我们每两个月送过来,至于钱,您放心,我现在织布,肯定不会短了您的。就算是租您一间房住着,平日您费心,给做三顿饭,我不过是图二婶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自然比乡下地方要大气。再说,您说话我婆婆也爱听,小九哥在您这里,肯定不用再干什么活儿,只管看看书将养身子就行。总比在家里要好不是。”

听她这般说,谢韩氏倒是受用,笑了笑,“行,房子呢,因为不是我的,就按照我租来的价格,平日里家里活计只要是刘妈做,我也不能白指使她,怎么也要补贴她点。一月连吃带喝加上乱七八糟的笔墨纸砚的,怎么也得五百钱吧。这样吧,我们怎么都是亲戚,你就给二百钱,我看看,要是多了退你,不够再补。”

喜妹一听立刻道谢。别说二百,真要是五百她也认了。如今谢重阳身子弱,要是再回谢家,就算谢婆子不让他忙活,可里里外外的都是活儿,二嫂那张破嘴儿,他肯定闲不住。到时候累出个好歹更是麻烦。不如让他在这里将养,顺便读读书。

她又央求谢韩氏别告诉谢家是她的主意,请她千万保密,谢韩氏答应着,为表诚意起身要跟她们一起出门去医馆。喜妹感激不尽,再三道谢,才和张美凤告辞了。

张美凤跟她道:“姐姐,这镇上的房子可没那么贵,她也必不肯让重阳哥自己一屋,还要二百钱,我看五十就够。”

喜妹则觉得赚了,谢重阳那脾气,自己留不住,二婶能帮她留住就是好的。

张家给找房子住,邻居们也都帮着喜妹师徒俩收拾东西,虽然孟永良忙得没空,有张六刀和孙秀财几个,没两天她们便搬来镇上。牲口早就说好的留给互保相好的人家照顾,平日也给他们使唤。刘家小院虽然小,但是安静清爽,而且邻居们都热情淳朴,大家一处住着互相有个照应。

韩大钱因为韩知鱼要找喜妹麻烦,暗中指点喜妹这两天不去布庄,等这位少爷性子过去,丢开手玩别的去他们再开始织布。喜妹也趁机处理一下其他琐事,知道谢重阳要搬去韩二包家,她跟师父说了声便去帮忙。

谢婆子原本因为小叔子和媳妇不肯借钱给自己家心有怨恨,如今看他们竟然主动挽留谢重阳,让他在镇上养病,还能跟着读读书,她又觉得自己错怪了他们,连连说当初没看错人,没白供养二叔读书,果然是读圣贤书,行圣贤事儿。

谢韩氏懒得跟她细说,把谢重阳安排在娘家南屋院,同住的还有个俞苍头,张小厮。这两个人平日安静,为人本分,跟谢重阳同住恰好不过。谢二叔对侄子住下的事情倒是比较欢迎,还将自己的书搬来给他看,又额外让人抬了一张杨木书案来,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谢重阳一听二婶开口就知道怎么回事,待到喜妹来帮忙,听说她跟孟婆子也已经搬进刘家小院,他更加笃定。喜妹看他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朝他笑道:“小九哥,我去提两担水,你陪我去前面看看水井吧。”

谢重阳引她找到汲水的井亭帮她挂上水桶放下去,喜妹便摇着辘轳将水提上来。

“小九哥,住在这里挺好的。以后你还能专心读读书,来年不就可以考秀才的吗?这样有空我就来陪你,你教我识字好不好?我现在织布的花样越来越繁琐,稍不留神就出错,你教我描摹花样吧。”

清凉的泉水映着他的身影,苍天白云,悠然神韵,她对着影子说话。

谢重阳明白她的苦心,终是没有说破,又怕她辛苦,不知道拿什么哄了二婶,给她多少钱才答应他留下。想了想,他柔声道:“你要是需要花样,过来说给我听,我帮你描。”

喜妹欢沁道:“真的?小九哥,那我可不客气哦。”

谢重阳浅笑,点了点头。

喜妹则想着他说喜欢她的话,心里甜滋滋乐开了花,路要一步步走,只要她不放弃,他就会越来越靠近。比起从前,现在虽不住在一起,可她倒觉得两个人的心彼此能碰触得到。

如今家里还没开始麦收,谢婆子和老谢头留下照顾儿子几天,等忙起来就家去,让喜妹代为照顾。喜妹自然答应。

几日后,韩大钱打听韩知鱼不在家,立刻让人去给喜妹送信,又吩咐伙计搬纱线给喜妹送去。他又应喜妹要求带她去染坊看看。

韩家染坊是座两进带东西跨院的大院,前院挂满了晾晒的各色布匹,风一吹就像是彩色的海洋。后院左边一排房子里蒸汽弥漫,右边则排列着几十口大大小小的各式缸,几个短褐青年吆喝着号子做着拧布搅拌等活计。

喜妹因为自己常在外面走、干活,加上之前是个傻子,所以并不在乎被人看看,她也不忌讳看别人,眼睛盯着那些大缸、布料看个不休。见有人在染线便靠过去,看了看,甚至挽了挽袖子帮人绞线。

几个粗手粗脚的婆子看她动手,还以为是韩大钱家的亲戚,笑着招呼。韩大钱每日都要来染坊例查,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要他过问,见喜妹忙活他也不管,甚至几个婆子误会以为是他亲戚,还手把手教喜妹,他也不去解释,反而走开去其他人那里查看查看。

喜妹看了一圈,又买了几包染料,回来要推纱线回家的时候却出了点事儿。韩知鱼的那个小厮突然跑来蛮横地要求韩大钱不许跟喜妹做生意。韩大钱暗叫不好,让喜妹等等,他去看看怎么回事。

喜妹心里想着那天跟韩知鱼吵架的事情,寻思这会儿他公报私仇呢。果然没一会韩大钱匆忙出来,韩知鱼悠哉地踱着步子,冲她笑得甚是得意。

他穿了一身白底黑纹的锦衣,束发金冠也闪耀着得意的光芒,背着手轻轻地在喜妹身边多了几圈,“你这女人脸皮好厚,刚打完架又往我家跑。”

喜妹笑道:“布庄不关门,就是做生意。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来?如果韩少爷让老板把店门关了,那求我我也不会来的。”

韩知鱼哼了一声,手掌在柜台上拍了一下,傲然道:“我们布庄不会请你做事情的。”

喜妹蹙眉,看向韩大钱。不等韩大钱说话,韩知鱼冷冷道:“韩大钱,要是我跟爹娘说,你说他们听谁的。”

韩大钱对韩知鱼的骄纵反复也无可奈何,他明明想让喜妹留下干活,却又吃准她想留下而为难她。韩大钱自然不想喜妹留下受欺负,把丝线送给她回家织布是最好的,他只得陪着笑,“自然是听少爷的。”

韩知鱼点了点头,“算你明白。我们店铺可不跟来历不明的人打交道。”这女人以前是个疯子,突然变好,怎么都让人觉得可疑。

喜妹动了气,“韩少爷,难道你就那么点本事?说要弄清人的底细容易得很,回头又说我来历不明。以后可别再吹牛说自己消息灵通。”

韩知鱼没想到她如此伶牙俐齿,脸上有点挂不住,冷笑道:“哈,我原本还想着你要是跟我好说好道的,说不得我不但原谅你,还好心把神医介绍给你呢。”

喜妹心下一动,“什么神医?”

韩知鱼歪了歪头,笑了笑,“没啥。”说着负了手就要往门外走。

韩大钱向来了解他,平日他骄纵野蛮,今儿竟然这般嬉皮笑脸只怕没啥好事儿,忙给喜妹使眼色。可喜妹病急乱投医,只要有给谢重阳治病的希望就不肯放弃,再说韩知鱼生在富贵之家,据说早年韩家老太太若是生病都是从外地请更好的郎中诊治,如果有什么名医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她立刻追上去。

“干嘛?”韩知鱼看她急急地追上来,一张小脸跑得有点红,便露出鄙夷的神色。

他的傲慢让喜妹不舒服,可她还是忍了,对上他那双明丽的眼睛时候,她改变了主意,那双眼睛里写满了谎言,这小子根本不会撒谎。

她心下掩饰不住失望,便有些郁闷,没好气道:“靠耍弄人来寻找自信的男人,才需要找神医呢,只怕到时候药石无医。”

她的轻蔑不信任让韩知鱼突然怒了,一步挡住喜妹,指着她道:“要是我真的能找人治好他,你怎么谢我?”

喜妹愣了下,她怎么谢他?她没钱没权,怎么谢?她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犹疑,“你先治好再说。”

韩知鱼哈哈笑起来,“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们韩家是不是有这么个亲戚,不但治好了病,还能天南地北地做生意呢!”说完笑哈哈地负手走踱着步子了。

喜妹愣在原地,忙回去问韩大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得真早,嘿嘿。俺打算努力点,二更试试。

如果大桃花二更,亲们不会霸王第一更的吧,嘿嘿。我去努力码字啦。

亲们记得要积分啊,我会时不时地奔上去送分的。

关于本文里的物价,我参考了几个朝代,但是每个朝代不同,而且同一个朝代不同的皇帝甚至同一个皇帝,不同的年月也不同。于是我就自己全部架空啦。哈哈。反正我考据不来,基本都是架空的。

农村也常有这样的现象,家里出了个凤凰男,在城里打工。其实过得日子马马虎虎,可是在老家的人看来,那就是了不起的。是他们的骄傲。然后会时不时地去串串门,借点钱,或者干啥的。

谢婆子和谢韩氏两人,其实各自都有理,至于对错,也是视角不同看法不同。

谢二叔是谢婆子和男人供养读书带大的。等谢二叔在有钱人家做账房,谢婆子就总想他该报答自己,家里需要钱就去管他要,甚至两家应该财政相通。

而谢韩氏,她却一点都不想跟谢家有瓜葛,于是就出现这样的情景。可能生活就这样,本没有完全的对错。心境不同,时间不同,看法也不同。

冤家宜解

韩大钱想了想摇头道:“这我还真没听说。晚上我让女人去家里打听打听,就算有只怕也是后院的事儿。”喜妹忙道了谢。韩大钱为喜妹好,让她暂时先别织布,过几日他把韩知鱼哄好了再说,实则他怕喜妹太着急更容易让韩知鱼欺负。

第二日喜妹正跟孟婆子收拾东西,韩大钱打发人送信儿给她。他说韩知鱼说的不假,韩家确实有个远房姓李的表舅,晋中人,如今在各处做生意。据说县城最大的绸缎庄还是他和韩知鱼的亲舅舅合伙开的。他年轻的时候也有那样一种弱病,虽说和谢重阳不是完全一样,倒也像了七八分。大夫说不出到底什么病,就是身体虚弱,时不时地出冷汗,发病的时候会身体冰冷心脏狂跳脑子迷糊。到后来厉害的时候可能会发狂,身体僵住,仿佛有虫子在脑子和五脏六腑里咬一样。他打听了一下,好像是有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神医帮他施针。到如今估计有六七年没发作过。韩大钱还说,要是按他们的说法,谢重阳因为一直没得到名医诊治,所以初始不过是身子虚弱,出冷汗,后来厉害起来就是迷糊,到如今应该是浑身刺痛的。

喜妹听得心痛如绞,他一直不跟人家说他到底病得如何,就连吴郎中每每也含糊其辞,看起来应该是他不想大家担心,求了郎中帮他隐瞒的。

如果韩知鱼真的认识这样的大夫,她又懊悔自己得罪他,以前谢重阳总劝她别那么坏脾气,遇到事情别冲动,可她一下子就把韩知鱼得罪了个彻底,这下又要求到人家。

她暗恨自己行事冲动,只为一时意气,结果到头来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现在去道歉,只怕韩知鱼根本不理睬她,如果再说一堆有的没的,自己更是自取其辱。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办,跟孟婆子说有点事儿便跑去找谢重阳。他正坐在一棵石榴树下看书,旁边一片萱草花圃,在阳光里开得热闹。

老谢头已经回家去,谢婆子在帮弟媳妇纳鞋底。喜妹问了好,便拉着谢重阳躲在角落说话。她支吾了半天,才把来意说明白。从前大家都是文明人,她很少见韩知鱼那样的,如今遇上除了针锋相对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办。

“小九哥,我得罪了人,那人很凶,脾气很坏。你说我该怎么道歉他才能原谅我?”

谢重阳诧异地看着她,这还是第一次听她主动要给人道歉,笑了笑,“你没错,也不欠他什么,不用给蛮横无理的人道歉。”喜妹一开口他就知道她说什么。搬过来那天他听张小厮说起过韩知鱼和喜妹吵架的事情,也明白喜妹手上那道伤痕的来历,怕她被人欺负,便让她不要再去招惹韩知鱼。

喜妹摇头,为难道:“要是我自己,我才不会再管他呢,可他认识一位名医,而且我还想去染布坊做点活儿,他如果不同意,他爹娘也不会管的。”

谢重阳捧起她受伤的那只手,柔声道:“喜妹,听我说,不要再委屈自己。干点活儿只是受累,招惹了那种人就是羞辱。”她这样的脾气受得了才怪。

喜妹见他竟不像从前那样劝自己忍让,渐渐地明了他的心思,跟他保证自己不去招惹坏人,但是真的很想去染坊干活儿。

谢重阳轻抚着她的掌心,劝慰道:“喜妹,别那么着急。遇到事情急也没用。你且等两日,事情自然就解决了。”然后给喜妹看他画的几个花样,有喜鹊登梅、葡萄蝙蝠、折枝花、缠枝莲、团花等。

喜妹看得爱不释手,让他先给收藏着,回头需要了她就来取。

喜妹又去找韩大钱,他不能透漏韩知鱼其实很想喜妹留下干活以便报复她,只让她别着急,他想办法。喜妹却觉得他为难,因为韩知鱼太骄纵,记仇。她便请他给韩知鱼传话,她来道歉。

谁知道韩知鱼得知她主动上门,更加拿乔,打发了那个跟他一样昂首挺胸,扬着下巴说话的小厮来说,不想听她道歉,让她别来烦他。

喜妹为难,只得先回家织布,虽然韩知鱼不许她上门找活儿干,不准她给韩家加工布匹,却没有让韩大钱拒绝她的布,所以她觉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韩知鱼则得意得很,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忤逆他,更没人敢当面说他坏话。他听到的都是恭维赞扬,突然被喜妹那么奚落,面子拉不下来,让她大大地吃了闭门羹,心里很是舒服。

晌午后,他躺在紫藤架下的摇椅上听小厮小白念书,另外一个小厮小黑拿着一封信匆匆跑进来,“少爷,病秧子要来拜见你呢。”

韩知鱼拧起眉头,摆了摆手,“不见。”

小黑小心翼翼地把信递上,“他说若少爷不见,还请看看信。”

韩知鱼瞪了他一眼,“你们猜他说啥?”

小黑不屑道:“能说啥,无非是来跟您套近乎,赚点便宜罢了。他家那么穷,他二叔二婶对他也苛刻,搞不好想跟着少爷混吃混喝呢!”

小白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合上书卷道:“少爷,我看未必,听说谢重阳虽然生着病,可为人颇有点骨气,只怕是因为他媳妇儿的事情。”

韩知鱼歪头想了想,“念!”

小黑左看右看,为难地挠了挠头。韩知鱼嗤了一声,“你不是说自己现在认得几个字吗?难不成那病秧子写封信你就看不懂?”

小白把信接了过去,看了两眼,念道:“表舅尊鉴,今……”

“停!”韩知鱼拍了拍脑门,“他到底要干嘛?他比我大两岁,还叫我表舅,以为我跟他二叔那么不要脸呢。”小黑立刻附和,蹲下去给他捶腿。

小白笑了笑,扫了两眼书信,解释道:“少爷,谢重阳是来道歉的。”虽然道歉,却不卑不亢,且又处处捏住韩家的要紧处,就算自家少爷还要计较,想必老爷夫人也不好跟后辈理论什么。

韩知鱼冷笑道:“他这会儿知道来道歉了,怕了吧。哼,告诉他,让他省省吧。”

小白劝了两句,让他还是算了,韩知鱼却执意如此。傍晚不到,老爷身边的小厮来传话,让少爷不要跟乡邻一般见识,耍横闹事,谢家媳妇的事儿就到此为止,他已经让韩大钱安排她帮布庄做事,不许他再无理取闹,否则家法伺候。

韩知鱼气得一跃而起,“呀,他竟然敢跟我爹告状,他脑门缺一块吗?不知道我一点都不怕爹的吗?”

小黑立刻附和,把谢重阳骂了一气。小白冷静地劝了两句,被少爷加小黑围攻,只得闭嘴。少爷从小记吃不记打的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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