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两位长辈,郑若兮抿了抿唇转移了话题:“这几日程清挺规矩,晚上都宿在我房里没去找那些女人,对我态度要多讨好就是有多讨好,呵呵,真难想像他就是那个当初在我房里要对我大打出手的男人。”
方初痕望着郑若兮叹了口气:“既然要为了孩子好,那就好好和他相处吧。”
“我懂,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就算不为我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想一想不是?若是我和程清关系闹僵了,以后要影响到孩子的地位可怎么行?所以为了宝宝,我就算再讨厌那个男人,也不能再恶言相向,何况我还要保持好心情切莫动气,否则生个整天皱眉头生气的小宝宝出来可还了得?”
正忧心的方初痕被郑若兮的话逗得噗地一下笑了,脑子里突然展现一个画面,那就是一个肉嘟嘟的小娃娃正板着一张脸使劲儿地生气,无论怎么哄都生气,气得脸鼓溜溜的,真是想伸手戳一戳他的小粉颊。
看郑若兮已经想通了利弊,方初痕便放心了,自己有子万事足,郑若兮现在也是有了身孕的人,她便和程岚提出了不打算出府的想法,夫妻二人达成了意见不出府了。
程老爷夫妇得知后笑得合不拢嘴,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在一起生活再好不过了。
只有一个人为方初痕他们不出府气闷了小半天,那就是程恬。她好容易想出来的小算盘无法打了,不过人小,也没气多久,想到依然能日日见到爹爹,她就不再生气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方初痕日子过得很舒坦,程恬很乖巧没再闹出什么事,程煦越长越有小正太的雏形,郑若兮养胎养得很好,方初痕整天都开开心心的,可是她并未开心很久,在郑若兮怀孕六个月之时出事了。
因为郑若兮吃了自厨房送来的糕点,结果没多久就腹痛,下人们赶忙去通报,好在程府运气好,医术好且离程府又近的大夫恰好没出诊,这才能及时赶了过来救下了胎儿。
“令夫人是吃了令胎儿不利的事物才如此,幸亏老夫来得及时,否则这个孩子……”老大夫摇摇头。
程清听说是吃了不好的东西,立刻将知心叫来问话。
知心将这一整天郑若兮吃的东西都报了一遍,然后将那几块点心呈了上来:“小姐是吃了这个后没多久就动了胎气的。”
老大夫将糕点拿起来闻了闻,然后不确定地咬了一小口尝了尝味道,最后将口中的吐了出来说:“这个糕点有问题,老夫尝出这糕点里面有些微红花的味道。”
红花是什么东西,这对于大家族的人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普遍百姓家一般一夫一妻很少用到这东西,而大户人家女人多,害人小产、互相陷害什么的,这红花真可谓是大户人家女人们最常用的武器之一了。
郑若兮一出事,程夫人还有方初痕都赶了过来,得知母子平安后她们才舒了口气,听老大夫说糕点里有红花,二人脸色均变。
“将制作糕点的人、送糕点的人通通带上来。”程夫人在送走大夫后立刻命令道。
厨房经手糕点的几位婆子还有送来糕点的丫环一听说三奶奶差点小产魂都快吓没了,这事如果最后找不到真凶,她们可就是替死鬼啊!
不一会儿几位嫌疑人便来到了院中,程夫人负责审理,方初痕由于关心这事所以并没走,而男人向来主外不主内,是以程清一直铁青着脸坐在程夫人下首听程夫人审理这件事。
“这糕点是谁做的?”程夫人扫了一眼众人冷声问。
从做糕点之人到打下手的人再到送糕点之人,程夫人都一个个地问了一遍。几名下人也都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当然这里不排除有人在说谎。
后来通过送糕点的丫环口中问出了她路上遇到过哪些人,程夫人又将那些人唤了上来接着审。
这种事情太过常见,类似事件程夫人已经审过无数次,真是次数多得有时候不用审都能猜个大概来,审问这种事也只是走个能堵住悠悠众口的形式而已。
由于经验多,程夫人知道怎么审最有效,知道如何对付恶奴能让她们乖乖吐实。
方初痕在旁边边听边看在审理事件上长了不少见识,这些人若是换她审,她会因为缺乏这方面的经验花费更长的时间才能让某些人吐口。
害郑若兮差点小产之人由于身份原因人脉不广,受此所限手段无法高明多少,于是没审多久就被程夫人了解了大概,将那人唤了上来。
那个被唤上来的人正是程清一年前纳的小妾,因为长相乖巧声音甜会哄人,很得程清喜欢,因为她的声音很甜很柔很美,是以那阵子程清一直唤她甜妹妹。
“是你?你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程清见到他的“甜妹妹”后又气又恼又吃惊,在程夫人开口询问之前就先质问出声。
小葫芦
小妾听到程清的质问,眼圈红通通,纤手拿起白色丝帕遮住半张脸,眼神幽怨地望着程清,如怨如诉,就像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女人在面对负心汉时虽然有怨,但由于感情付出得太深,即使怨极却又不忍心责怪对方似的无奈又无助。
小妾长得本来就美,那表情做得恰到好处,被望之人很容易被她的表情所影响,程清已经被影响了,本来怒气冲冲的表情在看到小妾泫然欲泣的脸时心顿时就软了大半,他放柔了声音问:“你是不是被陷害的?”
“清儿!给我闭嘴。”程夫人对如此容易就被美色所惑的儿子感到失望,声音极是严肃。儿子好美色她固然生气,但最为气的还是这个做错事不思悔改还一心要勾引儿子的贱女人!
“是。”程清一听程夫人的声音便知娘是生他的气了,赶忙坐正不再看小妾一眼。
小妾见程清如此,心一急眼泪便盈满了眼眶,她急得双手直攥丝帕,此时若是程清能护自己,那她还有希望留在程府,若是他不管自己了,那她还有什么指望?
“杨氏!你为何要对你们三奶奶下药?”程夫人沉声问。
杨氏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害怕,本想使些小手段勾得程清来救自己,结果程清却因程夫人一句话就不吭声了,没人能救自己只能靠自救,想通后心下稍定,杨氏挺直腰板儿说:“夫人明鉴,婢妾没有做过害三奶奶的事。”
“哦?你是冤枉的?”程夫人望向刚刚因为挨了不少板子而吐口的丫环,“杨氏说没做过,你却偏说是收了小佩给你的玉镯,在她引开送糕点的下人时趁机将糕点调换。你是嫌板子挨得少所以敢说谎是吗?”
那名丫环顿时大呼冤枉,在向程夫人禀明自己句句属实后便开始和杨氏的丫环对质起来,双方自然谈不拢,一个说是收了另外一个人的好处去办事,一个却死不承认声称是被冤枉的。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一名小厮被带了上来。
“夫人,这个就是王二。”
王二一脸惊慌地跪下,头埋得低低地不敢抬头看人。
“你就是王二?小佩和你是什么关系?”程夫人利眼紧紧盯着颇有几分样貌的小厮,小佩正是杨氏的贴身丫环。
自王二被带上来,杨氏和小佩的脸色均变了变,当然杨氏脸色变得幅度小速度快,没有被人发现,而小佩则不同了,即使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但依然被很多人发现了她的心慌。
“我们、我们……”王二结结巴巴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不回答也没什么,很多人都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们程府丫环配给府中的侍卫或是小厮很平常,若是你们二人真互有情意,只要主子同意便能允了你们两个。当然了,心术不正的人除外。”程夫人饮了一口茶,扫了一眼小佩和王二,“昨日王二你出过府是吗?去采买古玩之时顺便去了药铺买补肚子的药,那里正好也卖红花。”
王二越听汗滴得越多,但就是不开口。
“好啊,嘴挺严实,带赵大过来。”
赵大早就等候在外,很快便被带了上来,他很干脆,没用问便将昨日自己被王二支开后的事统统说了一遍,包括他发现王二偷偷摸摸地进了药铺去抓药,然后王二离开后自己去药铺打探王二是买了什么药,他套话水平老练一些,于是那年轻的小学徒便将什么都说了。
“由于王二买药是偷着买的,事后我套他话,王二也不告诉我他去过药铺的事,红花是什么东西奴才自然清楚,由于奴才不知他拿红花要害谁,没有真凭实据之下也不便将这事挑开来。今日奴才一听说三奶奶出了事立刻便想到这事定和王二有关,因为他和小佩的事奴才清楚,他为小佩买红花再自然不过。”
“夫人,奴才由于没有事先将这事禀明夫人,差点儿害得三奶奶……都是奴才疏忽,若是奴才聪明点儿,早点想到小佩身上,三奶奶也不会有事。奴才该罚!”赵大说完后就磕头。
“算了,这事不怪你。”程夫人没迁怒赵大,从下人们的供词还有种种证据来看,害郑若兮的就是杨氏!这已经是肯定的了,现在再审只是走个形式而已。赵大又不是神仙,哪里聪明到王二一买红花他就想到这是小佩为杨氏用来害郑若兮的,他要有那个脑子,也不可能到现在依然还只是个普通的采买小厮。
王二听完赵大的话张大嘴脸上血色尽失,明明小佩向他保证会天衣无缝的,结果出事没多久就查到了自己身上,这是哪里的天衣无缝!
王二为了活命矢口否认赵大说的话,但是证人不是只有一个,还有一名丫环证实她昨晚来花园拿给花浇水的水壶之时恰巧碰到小佩和王二在私会,在她觉得秽气要赶着离开时正好看到王二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小佩,由于二人的行为太过鬼祟,引起了丫环的怀疑,于是她悄悄走近几步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得知那药包里的东西正是红花。
丫环是猜到小佩拿红花定是要害三奶奶,她回去后要通知郑若兮小心,可是她只是一个洒扫丫环,由于年纪小心眼少经常被欺负,她要去见郑若兮没人为她引见,她要见知心都没能如愿。
这红花一事可不小,关键的人她见不到,让人帮她传话一是没人愿意帮忙,二是怕她说的话没人信,于是只能干着急却苦于没办法,一大早她就被管家娘子指使去干活,她连闲着的功夫都没有,更别提传话什么的了。
小佩嘴硬不想承认,后来被人拉下去打了几十大板立刻就吐口了,将什么都招了,说她和主子知道每日厨房都会为郑若兮送糕点,于是她们便想将那些糕点换成有红花的。
那些有红花的糕点是她们亲手做的,杨氏喜食甜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因为杨氏受宠,所以院里的小厨房经常会为杨氏做点心,有时是杨氏自己亲手做。
就是因为这样,杨氏一早在厨房做糕点时便无人觉得可疑,她做完糕点便放在篮子里让小佩去等每日为郑若兮送糕点的人。
小佩就是在看到那名丫环时上去和她说话,她扔掉个耳环,然后就拉着送糕点的丫环和她一起找,糕点就是在那时被小佩用玉镯收买的丫环换掉的。
人证有好几个,杨氏害人动机也有,几名证人一个个地说完,并且在小佩也招了后,所有人便都已知道这事是杨氏做的,连最初还在想杨氏是被陷害的或是被误会的程清都改变了想法。
杨氏瞪着小佩,质问她为何要污蔑自己,谁给她的好处来陷害自己云云。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杨氏再称自己是冤枉的也没人相信了,最后她跪行到程清面前攥着他的衣摆哭道:“三爷,婢妾真的没有害过三奶奶啊,您要相信婢妾。”
程清一脚将杨氏踢开怒指她:“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害主母!”
杨氏哭着摇头否认。
这时小佩说话了:“夫人,那些红花并未用完,还剩下一些,剩下的就被小姐藏在柜子中的首饰盒里。”
杨氏闻言脸色立变,这种变化恰巧被正对着她的程清看到,火气顿升。杨氏如此温婉可人,可是心肠居然如此狠毒!这时程清突然怀疑起自己以前看女人的眼光了。
程夫人对身后的丫头婆子说:“去杨氏房里搜。”
不多会儿,装有红花的小包就被呈了上来,这时杨氏已经不说话了。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婢妾无话可说。”杨氏认命地跪在地上。
程清这时沉不住气了质问出声:“自你来程府,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
到了这个时候,杨氏不再想着要为自己澄清什么了,她对程清一笑,笑得很心酸无奈:“三爷对
婢妾确实很好,那也只是婢妾刚来的时候,后来您就不常来看婢妾了,被其他几位‘姐妹’嘲笑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啊。婢妾进府一年一直无所出,您又不来婢妾房中,每日只宿在三奶奶那里,婢妾心里难过。”
“就因为这样你就要加害我的骨肉?”程清气坏了。
“对。”杨氏承认得毫不犹豫,“三奶奶此时已经称得上独宠了,若是以后生下个儿子,我们这些做妾的可还有安稳日子过?”
杨氏害郑若兮一事已经属实,人证物证俱在,程夫人审了大半天早累了,命令道:“将杨氏,小佩,王二还有那名换糕点的丫环都关进柴房,明日一早再处置他们。”
晚上程老爷夫妇将程清叫了过去,三人在屋里商量了很久,程清很晚才回去。
第二日一早,程清做了个令程府众人都大跌下巴的决定,那就是他将自己所有的妾及通房都送去了庄子上,其中想再嫁人的妾他会为她们找不介意她们身份的人家,而不想再嫁人的则一直留在庄子上,程府会养她们一辈子。
杨氏因为要害主母及程家骨肉,所以被卖了,被卖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小佩由于吐实得早而且还提出了有力的证据指证杨氏,所以从轻发落,小命保住了,但依然没逃脱被卖的命运。
换糕点的丫环由于易被收买心不正,于是被打了几板子就赶出府去了。
王二下场则惨了点,被打得半死后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
在这件事中当证人的那几名下人都得了奖赏,有的是身份提升了一等,有的是这个月的月钱加倍。
程清好美色这点众人均知,他贪鲜不能只守着一个女人大家都知道,可是他却将自己所有的妾都送出了府,这让大家惊异极了,没人相信他是因为钟情于郑若兮才如此做。
忙了一整天将妾们都打发走了后,程清一脸疲惫地来到郑若兮床前望着正在沉睡的妻子:“若兮,这次你差点小产是我的错,你放心,以后就安全了,那些女人都被我送走了,不会接她们回来,也不会再接其他女人进府。以后我就守着你还有孩子好好地过日子,我这人缺点多,不可饶恕的错误也犯下过不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求你能放下成见一点点地接受我,好不好?”
郑若兮的呼吸很匀称,没回应程清的话。
程清又说了很多,最后说累了为郑若兮掩了掩被角就出去了。
程清出去后,郑若兮慢慢地睁开眼睛,然后望着床幔若有所思起来。
方初痕听说程清将所有妾都打发走了后心情很好,对程清的印象也顿时升了不少,她能猜到程清如此做程老爷夫妇功不可没,郑若兮接连出事,都是程清的女人们害的,二老不仅是为了程家骨肉着想,还是为了要对郑若兮有所交待,就这两点原因,他们做出让程清赶走小妾的决定并不难以理解。
这下郑若兮安全了,孩子能平安落地,不必再担心谁来使坏,方初痕是彻底放了心。
自程清的女人们都走后,郑若兮很安全,日子过得也舒心了许多,不用去刻意心情也好。听方初痕的建议多让人弹温和动听的曲子,无人时自己便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说得都是有道理的东西,因为方初痕说这是“胎教”,所以郑若兮对这个很重视,谁不想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比别人的孩子强呢?
四个月后,郑若兮平安生了个男孩儿,取名为程羲。
这个男孩生下来的时间很巧,怎么说呢,就是程煦周岁那天正好是程羲满月,所以这一天可谓是程岚和程清两房大喜的日子,程计为了不厚此薄彼,将喜宴都摆在一起,不分开摆。
郑图早就听说了程清将小妾们都赶走一事,并且从下人们口中得知他改了许多,对女儿很好后,在外孙满月宴上破天荒地夸了程清几句。
他这一夸让程老爷大为高兴,程清也很激动,这个岳父自郑若兮嫁过来后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此刻却当着众人的面夸了自己,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
郑图送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礼物,一个给周岁的程煦,一个给满月的程羲。这礼物是他出去办事时顺道不辞辛苦去了趟西域,在那里找到远近闻名的巧手匠特地打造的。
礼物用上等玉打造的小葫芦,葫芦是翠绿色的,大概有成年女子手掌心那么大,它不仅外表漂亮,触感光滑,最令人惊奇的是只要对着葫芦口吹一口气,它会发出很悦耳的非常悠扬的声音来,持续的时间取决于你吹气的时间长短。
吹一口气它就会为你“唱曲子”,这对小孩子来讲很具吸引力,程煦发现小葫芦的功能后就一把抓住不放手了,流着哈喇子一边叫着娘亲一边对着葫芦口胡乱吹气,听到它发出悦耳声音后就格格笑得前仰后合的。
程羲刚一个月大还不懂事,但是也喜欢这小葫芦玩具,在他大哭不止时只要有人对着葫芦口轻轻吹一吹,葫芦一唱歌他就不哭了。
这东西是西域来的新鲜玩艺,程府的小孩子们自见识到了小葫芦的优点后都眼馋,程恬也不例外,她再心眼儿多再早熟可依然还只是个孩子,对于新奇的东西她也喜欢,自程煦周岁后
穿越后娘难为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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