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薛蟠自此却是埋怨上了香菱,说道香菱不该将自己拿了银钱的事情说出去。成日里喝了酒便要打香菱,只弄得香菱身上遍布伤痕,每日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活。
这么着又过了一些时候,史湘云和薛宝钗交好,也不去黛玉那里玩耍。偏生薛宝钗每每竟是要携了史湘云过去凑上一份子。史湘云无法,也就随了过去。
惜春看不惯史湘云的馍样,十句里倒是有九句都在数落黛玉的不是。因而也总是和史湘云唱着反调。只弄得脸红脖粗,谁也不肯让了半步。总要众人来劝解才能安宁的。
贾母久听了这些事情,也暗自恼恨,好歹黛玉才是正经的跟史家有了血缘的亲人,怎么着那云丫头竟是偏生要跟薛家人处在一起。贾母费心之处,也是极为忧虑的。
却说那一日,史湘云和惜春又顶了几句,探春和迎春便拉了惜春早早的回去。天气也是渐渐转暖,黛玉觉得成日里这么吵闹着实无趣的,闷闷的交待了雪雁关了院门,想要睡上一会儿子。
雪雁应声去了,倒是关了门的,只是身后多了一个香菱进了屋子。
黛玉奇怪的看了雪雁一眼,道:“这是怎么的,宝姐姐可是已经回去了,又把香菱请进来做什么,你很该直接告诉她的。”
黛玉以为香菱是来找了薛宝钗,不过是路上错了去,因此便很不经意的道。原成想香菱这
下必会自行离开,哪知道香菱却是愣在原地,身子一直哆嗦。黛玉方才往意到了事情有些不对
“这是怎么了,日头也是暖的,大白天的竟是哆嗦了起来‘”
黛玉忙让雪雁拿了件厚实的衣物过来,雪雁过去正要给香菱披上,却被香菱惊叫着躲了过去,不肯让人靠近的样子。黛玉因而起了疑心,道:“雪雁,这是怎么回事‘”
雪雁摇了摇头,也很是迷茫,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刚才去关院门,瞧见香菱蹲在院前那草堆子里,我以为她要见姑娘,便带了她进来。”
黛玉眼底一闪,从旁边慢慢的靠近香菱,想要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投成想,脚底下还投贴近,香菱已经大叫着推开黛玉,力道极大,竟让黛玉无祛站稳,眼看着要往地上裁了去。
雪痕慌了神,连忙上前接住黛玉的身子,举起手就是要往香菱的脑门上招呼下去。
“住手l”
黛玉呵斥一声,雪痕这才不甘愿的收了回去。
“姑娘,她可是这般无礼的。”
雪痕早已是不服气,身为胤禛身边的暗卫,被派来保护黛玉,却让人在眼皮底下对黛玉不敬,对雪痕几个而言,无疑是极大地侮辱。
黛玉站稳了身子,道:“她却不是故意的。”
雪痕几个不明白,刚才的情景可是都看见了那还能有什么说的,总不能是那薛家母女特
特叫了香菱来推姑娘吧。若是她们真有这个成算就能了事。此刻也该是拿着一把刀子,哪里就是这一推
“雪鹭,你把香菱给架住了。”
雪鹭听了黛玉的话,使出一个身祛便将香菱架在了身前,香菱却是反应极大,完全不似平
日里的怯懦,秀丽的脸上布满了惊恐和泪珠。
黛玉叹了一口气,上前将香菱的领口处拉低了几分,霎时,便有青红的伤痕露了出来。黛玉又是将香菱的袖口挑高,同样是道道伤痕毫无遮掩的在那里,与女子细致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雪雁几个见状,纷纷骇然,虽说也是见过了胤禛那雷霆手腕的,不过对付的到底还是一些个虎狼之辈。一个小小的女子被打得这般馍样,却是教她们也震惊一番。
黛玉压低了嗓子,看着香菱的惊恐,叹息道:“你们这下可是明白了,她本不是故意伤我
只是被人打怕了,误以为我也是要打她罢了。”
正是因为刚才在无意问的靠近,让黛玉瞧见了香菱脖上的伤痕,黛玉才知道香菱为何如此反常。
雪雁怒道:“这是哪个投良心的东西,居然这么打一个姑娘家的‘”
雪痕却是因为素日负责收集贾府中的消息,隐隐猜到了几分。冷言道:“这府中上上下下还能有谁去打了薛家的妾室。”
雪鹭惊道:“难不成竟是那个薛蟠打的‘”
黛玉拧了拧眉,道:“平日也是听说香菱日子过得极为不好,只是却投有见过今日这般多的伤痕,只怕其中有些别的事情。”
雪痕闻言道:“这有什么难的,姑娘若是想知道,我这便去探听回来。”
说完,雪痕也不等黛玉回答,就急匆匆的出了门去。黛玉瞧着素来不喜管闱事的雪痕此时竟然这般着急,大为奇怪,盯着雪痕的背影道:“我总是觉得,雪痕对这个事情,似乎太过上心了。”
雪雁雪鹭对视一眼,方才有些感伤的道:“姑娘,雪痕的娘亲也是个妾室,便是被了夫家的人活活打死的。”
黛玉这才明白雪痕为何那般生恨,原来竟是牵出了以往的伤心事情。当即也不多说什么。
看着香菱痴痴傻傻的样子,心中也大是同情。只是此刻情况未明,香菱又是薛家的妾室,黛玉也不能怎么做主。只好道:“你们先带了她下去休整一番,等雪痕回来再作计较。”
雪雁雪鹭听了这话,将香菱带了出去。黛玉闻得香菱哭哭啼啼的声音,竟觉得有些愧疚的感觉。说起来,香菱的这番境遇与她也并不是全然投有关联的。
当初黛玉为了顺应那些个说法,求了林如梅写信给贾政,安排了官职给贾雨村,也正是为了如此,贾雨村才是给了贾家的颜面,放过了薛蟠,还将香菱判给了薛家。当时想的是这都是对的,可不能多改了那历史。
其实黛玉现在想来,她为了自己和身边的人所做的种种,早已是和书上所记大为不同。原来当初的说祛也不过是自己找的一个借口,一种私心而己。原本还是对着香菱的命运无所动的,现在看了香菱这般馍样,黛玉亦是万般无奈,皆在心头。如呆,当初坚持一点,会不会这个可怜的女子就有不同的命运了。
黛玉这里费尽思量,雪痕却已是很快的就从胤禛安插在贾家下人里面的暗卫里得出了消息
消息自然是从薛家那些碎嘴的奴才口中一一传了出来。原来那薛蟠自打投有娶到妾室,又被薛姨娘断了锒钱,便成日里喝酒打骂香菱。不过以前也还是有些分寸,香菱也只好忍了。
前几日,薛蟠又要喝酒,因家里投了存的,香菱连忙出去买了来,却就在那时遇上了儿时的玩伴,名唤李狗儿的。李狗儿也是流落在京城,在外间混着日子。香菱与李狗儿本就是青梅竹马,那时也是因为无钱葬父这才卖了自己。
如今见到李狗儿过得潦倒,便将自己手里积攒的一点例银给了李狗儿。让他找个路子寻些正经的事情。李狗儿拿了钱,呆然疏通了一个门路,去了一家府上做小厮。咋日便拿了笫一月领的工钱来还香菱。
哪知道这件事情却叫看守后门的门房告诉了莺儿,莺儿碎嘴又说了出去,薛蟠直叫香菱不守妇道,给他带了绿帽。逮住香菱便是一通乱打不说,今晨更是用上了皮鞭子。任凭香菱如何喊冤都是投用。香菱也是个硬骨头,不管怎么挨了打,都不肯说出李狗儿到底是在何处做工。
看起来也是真真的喜欢着李狗儿。
薛姨娘和薛宝钗也不管的,只说香菱不守妇道,便是活该。香菱被打的投了神智,薛蟠也打累了,径自去睡了一会儿,香菱估摸着就是趁了这个时侯跑了出来,此刻薛家正在到处找呢。
黛玉听了雪痕说了前因后呆,眯眼看了被收拾妥当的香菱,混沌着神智坐在藤椅上。呆滞的竟不像个活人一般,难得的是还惦念着李狗儿,嘴中不停地叨念着狗儿快跑几个字。
雪鹭也是不耻薛家人的作为,但是听的了薛家已是在找香菱,也知道这档子事情,按说黛玉是无论如何不能插手的。那香菱是薛家的妾室,不似惜春贾环,好歹还是黛玉的弟弟妹妹,黛玉为他们筹谋,旁人也是无话可说。这个事情却是薛家的,如何插手。
因此,雪鹭便道:“姑娘,既然薛家在找,我们还是迭了香菱回去吧,否则他们又有话说了。”
雪雁也道:“这个事情,正经是薛家的家务事,早些迭了香菱回去,省的她们竟是拿这来败坏姑娘的名声。”
黛玉并投有做声,只看了一直神情挣扎的雪痕,道:“雪痕,你怎么说的‘”
雪痕闷了半响,眼睛通红,瞧着香菱的馍样,竟是给黛玉跪了下去,道:“姑娘,雪痕从未求过您什么事情,但是今日,求您救救香菱。”
雪雁大惊,忙道:“雪痕,你这是在做什么‘”
雪鹭也道:“你这可不是给姑娘找了麻烦。”
雪痕不做声的攥紧了拳头,固执的看着黛玉,那眼中竟是黛玉从未瞧见过的脆弱。
身为七雪之首,胤禛身边得力的属下,何时有过这种眼神,黛玉唇边一丝叹息,将雪痕扶了起来。道:“你起来吧,我知道你这意思。”
雪雁劝道:“姑娘竟真是要自找了麻烦。”
黛玉冷冷一笑,看着香菱可怜的样子,道:“这麻烦不找也是要来的。今日事情既然到了我这里,若是见死不救,岂不和那些人一个馍样。”
音调忽然沉了下来,带着点歉疚,“说来,这原也是我当日的过锆,今日就一并补上吧。
雪痕闻言大喜,道:“姑娘是要帮了香菱吗‘”
黛玉粲然一笑,道:“既然你都是开了口,我还有什么说得,只是……”
黛玉的目光移到香菱身上,“如今她这般馍样,却是不行的。可得想个法子先唤了她的神智回来。香菱这么念着那个狗儿,若是能找着他,便就好了,却不知,这个狗儿是在哪里。”
雪痕忙道:“那门房收了狗儿的银子,才肯帮他通了信息的。听说那门房供了出来,说狗儿今日还是要来的。薛家已是带人在后面堵着了。”
黛玉想了想,道:“如此,雪雁你便去后门那条街面上等着,若是见到一径的要往后门去的人,证实了是狗儿,便悄悄的把他带进来。”
雪雁立即领命而去,虽是不满雪痕此番的冲动,到底还是多年的姐妹,知道雪痕对于当年的事情无祛忘怀,如今能够帮了香菱,想来也是一种安慰。加之又是黛玉的命令,。因而心里
倒也没有多少不情愿。
黛玉便领着雪痕几个在房中守着香菱。那贾府甚大,加之前些时日的事情,黛玉猜度,一
时半会,薛家还是找不到这里来,如今只能等了找到狗儿,问了香菱才能知道下面该是如何的
雪雁在贾府外的街面上等了许久,不多时,呆然见到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急匆匆往贾府奔了过来。雪雁生怕他走近了被薛家的人抓个正着。便在前面拦了下来,探问是否就是狗儿。
哪知道那个李狗儿竟然是极机敏的人。费了雪雁一番功夫,方才肯承认自己便是李狗儿,
白白浪费了许多的时间。一等着证明了身份,雪雁立刻左右看了看,见得无人,便是将李狗儿一把抓起,从墙头跃了进来。
黛玉的房中,一点梅香横在景德镇的青花瓷瓶里,上等的玻璃屏凤看的狗儿连眼都不眨的。那狗儿投想到自己竟会被带到了府中,以为是自己私下见香菱的事情败露了,贾家来抓,连忙告饶。
“奴才知道锆了,主子便是饶了我吧。”
黛玉冷眼瞧着李狗儿,倒也觉得他反应极快。看上去确实有几分机敏,但是一想到香菱为他受的苦楚,又是有心想要试试香菱是否错信了人的。
也不直说,只沉了声道:“你可知道今日把你带进来是做什么的?”
那狗儿隔着一个屏凤,也看不洧楚黛玉的眉目,但觉得这个声响极为清丽婉约,便是有些怒气,也很是动人。并不似那些狠辣之人。因此大着胆子道:“奴才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招惹了贵人。”
黛玉冷冷一哼,问道:“你可认识香菱‘”
狗儿心里一惊,忙道:“奴才和香菱丫头原是旧时,若有过锆,还望贵人开思饶了她吧。
这狗儿一开口便说为了香菱求情,顾不上自己,黛玉倒是有几分满意,不过这话中却是有个问题。
“你如何说香菱是丫头的‘”
狗儿回道:“香菱告诉我,是在这里伺候一个姑娘的。”
原来那香菱还是想着以前的情分,虽然知道已经是不能,也想着在狗儿心里留个念想,并没有说了出来自己是给别人做了投名投分的小妾,只说自己是个丫鬟。
黛玉听的狗儿这样说,揣摩香菱的心思,多多少少也是明白了几分。感叹香菱竟是个有骨气的,并不稀罕做了别人的妾室,不似那袭人莺儿之流,日日夜夜谋算的便是这个。
“你当真是要为香菱求情?”
狗儿听了这话,忙道:“要是有什么罪过,贵人便怪责到奴才身上吧,只不要为难了香菱
黛玉听到这里,自觉得那狗儿算得上是一个有情有意的人物,给身边的雪痕使了个眼色
让她去把香菱扶了出来,又让雪鹭撤去了屏凤。
那狗儿见到香菱,先是一喜,竟然从地上窜了起来,直直的奔过去,后来才是意会到了什
么,冲着黛玉憨厚的笑笑,摸摸脑袋又跪了下去。
黛玉扑哧一笑,觉得这个狗儿真是极为真实的人儿,颇有几分不羁的惑觉。想来刚才的守着礼祛已是憋坏了他。笑道:“快起来吧,总不能一直跪着。”
狗儿乐呵呵的起了来,眼珠子盯着香菱直看,慢慢的,那副高兴的神色却是变了。
“香菱,香菱这是怎么了‘”
黛玉知道他终于看出香菱的呆滞反常,叹口气,道:“她这些日子挨了极多的打,现在
有些神志不清了。”
狗儿又急又怒,忙上得前去,竟然顾不得什么=规矩,一把推开了雪痕。雪痕也不在意,由着狗儿不顾规矩的卷了香菱的袖子,这才见到一条条的鞭痕。
狗儿满脸是泪,又唤了香菱几声依旧得不到回应,狗儿心中又急又痛,竟然回过头来冲着黛玉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她‘”
雪鹭大怒,道:“不要命的东西,竟敢冲着咱们姑娘吼叫。”
雪鹭抬手便要打,却被黛玉拦住了,黛玉软软的看着哭的鼻涕眼泪裹在一处的狗儿,柔声道:“你先别急,这些个事情,我会一一告诉了你的。”
狗儿方才觉得自己刚才没有了规矩,冲着黛玉做了个揖,小心翼翼的扶了香菱坐在藤椅上
行为举止似是完全忘了尊卑。
三雪看的大怒,黛玉反而心中安慰,如此一来,才是证明了那狗儿对这香菱的心意。若是在这个时候,还能顾忌了主仆其它,便是投有多少真情了。
第一百零三章皇子上门护黛玉薛蟠无理惹祸端
待得狗儿将香菱安顿好,黛玉方才将探听到的事情始末一一说了出来。狗儿闻得香菱竟然是因为自己上门来还银两才招致此番大祸,不由得又悔又痛。双手抱在脑门上,不住的敲打,更是兼有鸣鸣痛哭之声。
“我就是不该来的,拿了银两就该自个儿想个法子趁着香菱出门的时候再给她,何苦来了这么一遭。”
黛玉听着狗儿的悔恨,其中倒是没有一点对于香菱欺瞒自己己为妾室的怨恨。心中对他又是赞赏了几分。
不过,那悔恨的话里,有几分黛玉却是不赞同的,黛玉挑着眉梢,目光如炬的望着狗儿
道:“我且不认为,你是真能等着香菱再出门的。”
狗儿蹲在地上,闻着黛玉这番话木然抬头,鼻涕还挂着的问道:“姑娘怎么:这般说话‘”
黛玉微微一笑,拿着旁边的洧茶吮了一口,笑道:“你也不用瞒我,你来还银两不过就是个由头,真正的缘由怕还是惦念香菱。若说你不知道香菱在这里的真正身份,那你也当知道,深宅大院,就是一个丫鬟也是不应该随意见了外府的小厮。私相授受,向来最是忌讳。你却还是来了,难道不是为了心中那一点念想‘”
顿了顿话,黛玉又道:“即便真是为了还银两,你今日又来做什么?”
狗儿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回头看着香菱怔怔的样子,心头一股酸涩,忽然猛地一转身,对着黛玉一下下的叩头。
“姑娘,我知道您是个善心的人,您既然带了我到这里,又说了这么许多,必然是好心的。奴才求您再行行好,救救香菱吧。”
黛玉叫了雪雁扶了狗儿起来,狗儿却是怎么也不肯,只哭着要黛玉开恩救救香菱。雪雁没好气的硬拽了狗儿起来,道:“快起来吧,要是咱们姑娘不肯救的,何必让我把你弄了进来,白着一顿生气。”
狗儿这才抹了抹脸,站了起身。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愣在那里。
黛玉扫过香菱,再看看狗儿,道:“如今这般情况,还是要香菱清醒了神智才能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