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试不过是检测是否具有考举人的资格,成绩不过一旬就出来了。长寿得了个中等的评级,却也不甚在意,只在摩拳擦掌的准备下一轮的秋闱。
贾环左右无事,天天按点上下学,每次代儒讲一些浅显的东西,贾环面上很认真,却在心里对该项只是进行专项的复习。代儒虽然依靠贾府过活,却自有做长辈的尊严与自觉,面上不对玉、环两兄弟有所偏袒,心里却对贾环有几分好感。
宝玉每天跟秦钟郎情郎意、你侬我侬的,先生因为他是荣府嫡孙,也装作没看见。那些自认为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却很是不满,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贾环权当没听到,也对贾宝玉的行为不予评论。
薛大傻子真不愧是贾宝玉的亲表哥,早在学堂里弄上手很多小学生,最近两个喜欢的是外号香怜和玉爱的。薛霸王到手了却嫌他们不懂风情,新近迷上了一个小官,都不大来上学了。
不少旁支子弟也忍不住垂涎他们美貌,那两人却瞧不上他们。等到贾宝玉到了学堂,香、玉二人反而主动地眉来眼去,免不了因妒生恨。贾宝玉还没把那两个少年弄到手呢,学堂里已是风言风语了。
这天代儒身体不舒服,就命令他的孙子贾瑞看着学生温书。下面那些学生却是不怕贾瑞的,一个个在下面做鬼脸,写小纸条等。贾瑞也懒得管,只要他们不闹腾起来就行。
问题一群猴子在一起,纸老虎又不在,是可能不闹腾吗?不一会好多人都尿遁了,其中包括香怜和秦钟。开始贾环还没当一回事,只拿着毛笔描画玩,等到金瑞用一幅捉j在床的口吻描述打趣秦钟时,他才想起“顽童闹学堂”这个公案。虽然戏会很好看,不过贾环不认为看到了贾宝玉等人闹出事能够高兴得起来——无论如何,那是他血缘上的哥哥。
灵机一动,贾环说了一个略靠谱一点的借口——请假。贾瑞哪里肯批,只仰着脖子道:“你有事也请假,我有事也请假,不如在家念书得了,何必来上学。”
贾环晓得贾瑞是个贪图小利的人,于是低声道:“瑞大哥,你就给我行个方便吧,回头我在神仙楼请你吃酒,成不?”
贾瑞老鼠眼一眯,脸色一正,道:“既然有急事,早些下学也不要紧。”
于是贾环火速遁之,在学堂门口看到掂着板子往进冲的茗烟。一边走在大街上打发时间,一边叹气,自己那便宜哥哥真正是个小孩子,心肠是好,也恋旧,就是这个喜欢的想要,那个喜欢的也想要。又惦记着林妹妹的袖子,也艳羡宝姐姐的膀子,看见秦钟走不动路,等见了北静王,估计也是一样的心神向往。说到底,从小到大,所有好的东西,贾母等都恨不得堆在他面前由他选择。虽然不至于被惯得视自己如金玉,看别人如粪土的脾气,却养成了这般巴不得天下美少女美男子都揽在身边的习性,全不想想自己应该付出什么来得到这么多好东西。
大约是李贵不敢把宝玉淘气的事告诉家里,贾环回府后并没有听到学堂那场闹剧的一点风声。倒是那闹事的金荣不敢明着说秦钟等的坏话,秦钟、宝玉等眉来眼去愈发的不堪起来。贾环不想看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倒是称病不去的多。贾政向来相信小儿子,每次功课检查贾环表现也很不错,只让他在家自己看书。贾母王夫人也懒得管他去不去上学,宝玉忙着假借上学之名偷渡同学之爱,也不甚关心,贾环倒是乐的自在。
无聊时贾环就整理往日的读书笔记,果然积少成多,每三天只写那么篇把两篇,光这二三年下来都存下不少的东西了。把不同种类做了记号,堆了一大堆,就让小鹊儿分门别类的帮着搬拿挪动,自己躺在凉席上歇晌。刚闭眼眯了一会,就听到彩霞的声音:“三爷写的这么多?”小鹊儿见到彩霞手上拿得好果子心就特别热,书也不整理了,姐姐前姐姐后的说着说那:“我听吉祥儿说,宝姑娘有神仙给的药丸子,四时的花朵香都有,可是真的?”
彩霞看到小鹊儿好奇的样子,忍不住弹了她一指头:“哪里传成这个样子,不过是一个神医开的药方子罢了。倒被那起眼皮子浅的传成这样。谁那般金贵了,还能和神仙扯上关系?”
“我常听人夸薛姑娘,那好话是一箩筐也拉不完,可不是跟妃子神仙一般高贵?”贾环听小鹊儿这般一说,想必薛家已在进一步加强和贾府的关系上动脑筋了,忍不住好笑。什么时候商人的女儿高贵了,那公侯家的小姐,探花郎的嫡出女公子又该小气到什么地方?
“宝姑娘是进京参加选秀的,如今有了舅老爷的关系,若是能选到太子爷的潜邸,可不是贵不可言吗?”彩霞不好直接说宝姑娘的身份,只好拿这句话来搪塞。
“怪不得连和尚都要送金锁给宝姑娘,还特特的要等着配有玉的,原来是说宝姑娘要入皇帝家呢。岂不是和我们大姑娘一般高贵了?”
贾环听他们越说越不像,只好起来道:“姐姐得闲?也该趁着太太歇午的时候歇一歇才好,这么天天晚睡早起的,早晚眼窝子发青。”
彩霞以为他是真的,赶忙跑到镜子旁边照了了一下,似乎,真的是眼睛下面肿了,就有几分抑郁,后来听到贾环笑,才知道贾环说笑呢,就假作生气道:“三爷闲来无事,就会取笑我们这些下人。左右多得是好看的姑娘给爷们取乐。”
虽然知道彩霞只是故意这么说,贾环却是不大乐意听到这般类似挟持的话。“姐姐面子大了,脾气也是愈发大了,倒是教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见贾环心生不满,彩霞见惯别人脸色的,听到这话,就转脸笑道:“就许三爷拿别人取笑,还不许别人说两句了,真是霸道的很。将来如是作了官老爷,怕是面容都变成了金像。”
彩霞此般转换为玩笑的口吻,贾环倒有几分惭愧来。虽然口头上管人家叫姐姐,却小不了人家多少岁,若是论起心理年龄来,怕是大上许多呢。难道是自己心情不好,又仰仗不上彩霞很多了,所以就转变了态度?贾环深深地怀疑自己的人品,于是承诺一般道:“姐姐这话怎么说的,就是我做了再大的官,待姐姐的心是一般的。”
想到三爷究竟才是几岁的小孩子,而且待人处事也比宝二爷周全许多,必然是能出息的,彩霞些许安慰了些:“有三爷这句话,也不枉了平日我与姨娘的情分。前日周瑞家的来回话,太太特意打发我出去问东府蓉儿奶奶的病,我就悄悄地转到后窗去听,只听到三爷,田什么的,怕是有些不妙呢。”
莫非是自己和田江海的关系受到了王夫人的重视?贾环并不以为这是很大的错处,可也很承彩霞的情:“我若是跟姐姐讲谢谢,就是见外了些。这些姐姐为我操的心,我都记着呢。只是姐姐也太大意了些,若是让太太知道了,你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太太哪有不知道我跟姨娘走的近,不过是没时间理会我们罢了。到时候太太撵我出去,三爷不可不收留我做个打扫粗活的丫头。”彩霞理了理头发,道:“三爷既然忙着正事,我就先回去补个觉,省的老的成老妈子了。”很有几分娇俏的味道。
贾环没有想到的是,王夫人抓住的错误,还真不是可有可无的罪过。
第35章事发
当天晚上探春就派人叫贾环过去,避开下人,劈头问道:“环儿,我听二哥哥说,你瞒着父母,在外面买田置地,有这回事没有?”
贾环措手不及之下,脸色发白,只有干巴巴的反驳道:“没有的事,我哪里有钱?”
“我正想问你哪有的钱呢?偷的还是抢的?”看到弟弟的脸色就知道此事大约是有的,探春怒极,“你真是不成器的东西,父母祖母还在呢,你就动这么大不孝的念头?想要命不要?”
宝玉忙着和秦钟约会,哪里有时间探听这个?贾环冷静一下道:“肯定是别人有意造谣,宝哥哥听谁说的,我去问他。”
“你还敢去问?我打死你算了。难道宝哥哥还能冤屈了你不成?”探春不过是听王夫人那边的人不小心提过,托宝玉的名字而已,如今看到这不成器的弟弟居然连自己都想欺瞒,恨得不行,“你就是成日里跟姨娘胡混乱学,长成了这般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如今敢起这般糊涂心思!老太太、太太哪一点对不起你了,是少了你吃了,还是短了你使的?什么荣国公子该有的东西没给你,还是这么眼皮子浅?”
是的,假如贾府能够长久富贵,等到将来分家的时候,庶子该有的田地房产铺子,绝对不会少了自己一份。荣国府面上是讲规矩的人,自己又没有被抓住把柄,不过贾府没一个为家族前程担忧的,个个只想着如何为小金库服务,自己何必干等着贾府灭亡再陪葬?宁可不要那将来的画饼呢。
不过这些外面的事情,贾环是不好直接讲给姐姐的,于是虚言捏造道:“当日我是曾在长安县买过几亩田地,房子也是几个月前刚盖好的。不过那是田夫子托我办的。当时地契,还有官府的文书上,都记着田夫子的名字。事实有据可查的,我一个小孩子,哪里想得到买田的事?肯定是外面的人混传的。”
听其口音,想必即使是自己买的,其他手续该掩人耳目的也做好了,事已至此,探春也只好相信贾环真有这个偷天换日的能力,于是接着恐吓道:“最好你讲的实话!要真生出这种念头,你干脆自己撞死算了!白辜负了老太太并老爷太太的疼爱与恩情。”
贾环指天发誓道:“姐姐面前,我不敢有半句虚言。”
探春冷哼一声,让他滚了。
贾环口里说得话满满的,虽然地过户给田江海,可中间转户的记录未必官府不存档的。辗转反侧一个晚上,也只有刘师兄有这个能力办到。可是如今见到刘师兄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正为难间,二门外的小厮拿给一封来自刘时谦的信,原来是让他尽快抽时间去酣园一趟。贾环万分欢喜,就穿着家常衣服直接出门了。酣园的门房估计不太清楚自己公子和贾环的嫌隙,还是一般的欢迎,远远瞅见了就上来拉马。
刘时谦照例让贾环在旁边坐了,给他倒了一杯清茶,“这是今年的新茶,你尝尝。”
贾环心里万分焦虑,哪里有心事喝茶,而且看到刘师兄这先礼后兵的阵势,还真是吓得不浅:“师兄找我有事?”有事你就直说吧,别这样把人胆子吊着,很难受的。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刘时谦挑眉道。他当然知道贾环不自在。可他真没有什么对不起贾环的。想当初,师叔见他对自己狠得下心、放得下脸子,应变机敏,又极其能抓住机会,观察细致,觉得此子如此年幼就胸有韬略,是难得的好苗子,于是收了他做弟子。然而田师叔虽然看重他本事,心里却极其不喜欢他为人,认为他面容不祥,一定是个寡情寡义的人。他却认为贾环能对自己奴才出身的蠢表哥如此厚道,绝对是外冷内热的人。况且因为同情他年纪轻轻就自己谋划出头,真真是拿他当嫡亲的师弟疼爱。谁知道他竟在能跟皇四子搭上话时毫不犹豫的把船云书院拉下水。即使师傅说搭上四皇子也无所谓,师爷爷夜观星象,皇权已落在皇四子的方位。他还是无法释然师弟只拿热心给他那蠢表哥的的行为,总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白喂了狼。
“……”
“显见的是我不派人叫你,你也干脆不来了。”看到贾环张口结舌的样子,刘时谦心里舒服多了,“只是你们贾府的宅院也太深了些,我几天前叫人送的信儿,你今儿才收到。”
“许是送信的人忘了给门房跑腿钱,他们扣了几天。”我是真的今天才收到,跟他拿乔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贾环欲哭无泪,一急之下真话就冒了出来:“我以为师兄还在生气,才不太敢来打扰。”
刘时谦不置可否,只是把茶杯放回桌上,说起了正事:“如今朝上形式如何你可知道?”
“我最近常在家里念书,府里也没人说这个。”贾环摇了摇头,最近忧心忡忡,哪里耐烦那些远到天边的事?
“皇长子虽然坏了事,太子殿下却也是失了圣眷,你府上该如何自处?”刘时谦看着贾环不太在意的表情,不知为何有些心烦,“是了,你原是不用担心的。如今正得圣上倚重的却是皇四子呢。你可觉着自己当初有眼力?”
贾环听着这话就心里一紧:“师兄这么说,显然还是在怪我了。实在我也后悔不该就他们父子兄弟乱说话的。”
“你说那些话,别人只当你是年少无知,本算不上太大的过错。”刘时谦看他还是不十分明白,就忍不住叹气,“只是你想,若是别人传出这话是师公的意思,我们做弟子的那什么面目回去见师父们?别说是四王爷失了势另一帮子少不了找我们的麻烦,就是这会子四王爷更进一步,日后想到我船云一脉左右士林清议,可会自在?”
虽则早料到刘师兄跟自己划清界限,是为了给外人表明自己态度,贾环这会子听了依然有些心寒:果然为了船云书院的利益,自己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小卒子。当然,自己算计了别人初一,也怨不得别人做十五,贾环自知理亏,只好连连谢罪。
刘时谦听他说了几句好话,又看的他可怜的慌,拍他两下安慰道:“师叔已经说了,以后小心便是。”
贾环暗地里舒了口气,想起来自己急匆匆赶来的目的:“刘师兄,我大娘知道当初买田的事呢。地虽然在师傅名下,当初买田可是签的我的名字,只怕她抓住把柄就完了。”
“等你过来说,你爹那板子早打到你身上了呢。”刘时谦不以为然,“一个月前他们就过去问,好在该地县令是二师侄门下的,见事情涉及到小师叔,就特意遣人告诉我一声。如今衙门的账上全干净了,不妨事的。”
贾环于是放下了心回家了,又因不好一下子显得很热络,倒是隔个几天去刘师兄那里一次。这天贾敬生日,贾环跟着贾政一起去宁国府赴宴。因戏班子极为吵闹,贾政坐了一会子就走了,贾环不想跟贾政一起走,就托言自己想看戏要留下来。贾政难得看他欢喜什么,倒是不忍心拒绝他,只是嘴上道:“记着早些出去读书。”
贾瑞笑嘻嘻的道:“二叔放心吧,环兄弟念书再用功不过的。”待到看贾政离得远了,就把身子往贾环肩膀上一搭,悄悄道:“亏得我替了环兄弟讲情,环兄弟该如何谢我?”
心里厌恶的很,于是贾环借机站起来作了一个揖道:“好大哥,我定好好谢你一顿酒,如何?”
用的是想看戏的借口,也不好贾政走了自己也抬脚跟着走,只有看那热闹到不堪的戏。因为在座里都是爷们儿,那插科打诨的少不了说些带颜色的话,贾珍等人面上就笑得发抽。可惜碍着王夫人等人就在附近,于是贾蔷就提议到凝曦轩去,道:“那里宽敞些,也省的扰得太太、奶奶们不清净。”一群衣冠禽兽拥着贾珍等往旁边院子里走去。
不一会,贾瑞满面红光的回来了,贾环不由得奇道:“瑞大哥哪里去了这许久?”
“你小孩子不懂。”贾瑞欢喜的摇头晃脑道,“我方才看到西边的二奶奶了,真真是顶和气的人,怨不得那许多小人心生不满造谣诽谤她。”
贾环吐血,懒得理他。旁边邢大舅大着舌头道:“那婆娘最是看菜下碟儿的紧。就是和气,也是看人的罢。比如咱们瑞大爷这般的人品?”
因贾珍等人先走了,离这里很远,于是这些人都哄堂大笑,与贾瑞关系不错的,就上去拍贾瑞的肩膀,道:“瑞大哥好福气,即使有了好事,别忘了请我们兄弟喝酒。”
贾瑞益发的不知天高地厚了:“那是自然的。你们就等着喝我的好酒吧。”
贾芸借口有事走了。贾环自然不乐意再呆,看着众人意犹未尽的开着玩笑,也悄悄地溜了。
外面不少人传说琏二奶奶不管待下人厉害,就是对老公帽子的颜色,也是不在意的。贾瑞只抱着尝口荤腥的念头凑上去招惹,却不知王熙凤已动了杀机。
对于自己找死的人,贾环没的心情去理会。接下来的好几天,代儒都坚持自己上课,不曾让自己儿子来顶班。不出上十天,代儒干脆放了假他们——原来他的宝贝独孙子病了,伤风。
第36章应对
却说贾瑞开始病虽然不重,却总是不见好,奈何他祖父只他一个孙子,命根一般,又年老体衰,哪里还有精力给学生们上学。偏生家里不宽裕,加上病人延医求药俱是花钱的,也舍不下家塾先生这个职位,只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带着,权且赚些银两。各个学生乐得自在,就是家里大人也不好说什么的。
这天刚上了一个钟头的书,贾代儒照例布置了一首诗让大家做,自己就先回家了。宝玉等素来是不怕写诗的,于是腻歪的一起说着说那。贾环看了看在一片喧闹声中犹自安静念书的贾兰贾菌,不由得佩服他们——倒不是佩服他们能念书的耐性,却是佩服他们能忍着不回去找安静的地方念书的忍劲儿。
贾环不过是应个上学的名,一看没人注意,直接出去找长寿玩。为了离父母近些,长寿新在帝都略偏一些的地方租了个小院子,也顺便能多见见表弟。贾环看到长寿又在埋头念书,忍不住念道:“表哥,秋闱还在后年呢,哪里急在这一时?”
听到表弟的声音,长寿连忙抬起头了,露出满脸的油光:“环哥儿,这么大的太阳,你怎地跑来了。”
“给你带东西呗。”贾环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他,打趣道:“所谓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你就没得别的要我捎过去的?”
“我要这个做什么?谁给你的,你就还给谁好了。”长寿使气把那绣了缠枝桃花的荷包夺过来扔回桌上,咚的一响。
“表哥,你念书念得脾气越来越坏了。”彩霞听说长寿考了秀才,心里极为兴头,特意的托他递了几颗明珠当贺仪。贾环想着小事一桩,况且长寿有几分欢喜彩霞的样子,就多事拿了过来,哪知道碰了一鼻子的灰,就皱着眉毛道:“就是你要不要,也犯不着拿我撒气。”
“我就是看不得她们那跟红顶白的样子。”长寿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恼火,憋了半天只回了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怎么跟表弟道歉,只讷讷道:“我不是要吼你。”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世上的人大多都是一样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成了。”贾环说的自己也心虚。若是长寿真对彩霞有意思,当奴才时没得到一个好脸,如今刚有了前程的影子,就收到礼物,心里肯定不会好受。自己自顾想着彩霞跟了表哥,对自己没得什么坏处,却忘了表哥的立场。
“你拿我和她开玩笑,我就不自在。”粗线条的长寿终于好像找到自己生气的原因,于是上前摇摇肩膀,道:“你往后不要这么说好不好?”
没待贾环答话,就听到外面有一个粗大的嗓音道:“赵大爷可在?”
长寿看看了望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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