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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洪荒之丛林之王第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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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散去,浩然一屁股坐倒在地,脸上是劫后重生的空白,但是紧接着又一脸紧张的蹦起来冲进废墟里。

金光一闪黑地就飞起来了这事浩然不陌生,他定下神就反应过来了,但是浩然不知道金鬃是怎么后发先至抢进横梁被黑地压垮,支撑的四根柱子陆续倒下的废墟中去的,他在电光火石间硬生生挤了进去,充当了天塌下来大个顶着的那个大个,令落下来的横梁没直接砸到地上压碎摇篮。

浩然几乎是手脚发抖的把摇篮从横梁上摘下来的,他掀开盖在摇篮上的兽皮,发现肉肉在这场浩劫里仅仅是在篮子里打了个滚,大概磕哪了,闭着眼呜呜的哼哼。

浩然把他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好几遍,确定一个毛孔都没伤着,才松了口气,腾出空来看肉肉的救命恩人。

一眼,浩然就傻了。

金鬃是在窝棚倒塌的瞬间硬生生插进去充当支架的,不仅承受了横梁从天而降,还被歪倒的柱子砸到,但这些都是小冲击,真正的伤害来自从天而降的黑地,那家伙是挟着一身冲力,重力,外加加速度硬砸下来的,金鬃脑袋上挨了一下,真正的头破血流。

白底和黑地都忙忙的加入到把金鬃从废墟里解救出来的工作中,浩然却原地僵硬着一步都迈不出去。铺天盖地的愧疚把他埋了起来,他觉得喘不过气。

再怎么说,肉肉也只是只宠,而金鬃救过他的命。他明明看到金鬃压在废墟底下,为什么会先顾着一只宠物却完全没想到好好看看金鬃呢?!

金鬃被白底和黑地从废墟里弄出来的时候,走路有点晃。浩然看到他的大大的眼珠上面充满迷茫,就像人冷不丁磕到头的样子,浩然猜,金鬃现在大概也有点昏头,希望他挨的那一下,不会砸出脑震荡……

浩然看到金鬃摇摇晃晃的站了一会,然后猛一甩头,心里跟着一紧,接着,浩然看到金鬃摇摇摆摆的向他走过来。他身躯庞大,小幅度的摇晃也显得惊悚,好像下一秒就会倒地不起。

浩然脸上一阵阵的发烫,那是一种从心底泛上来的羞愧,他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东西。

金鬃来到他跟前,先是在他脸上舔了一下,然后又低头,嘴巴一合脑袋一晃,把篮子上的兽皮拽掉了。

浩然心里砰砰乱跳。

但是金鬃只是盯着篮子里看了一会,没心没肺的肉肉一鼓一鼓的腆着肚子又睡过去了,金鬃伸舌头在它嫩乎乎的小肚皮上舔了一下,然后就掉头走开,一只兽孤零零的在靠近花墙的地方趴下了。

浩然又过了好一会才把金鬃做出的一番动作吸收消化完全部意思,他是在安慰他他没事并且确定肉肉也没事吗?浩然可没忘记肉肉从前是金鬃找回来的零食呢,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是因为他紧张这个小东西的缘故吧?所以金鬃在凉亭倒坍的瞬间冲进去,是因为爱屋及乌?还是不想他伤心难过?

但是不管哪一个理由,浩然都被感动了,感动的一塌糊涂。

他反思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对金鬃的所有行为,得出自己其实真的很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结论,可能有些夸张,但是人在诚心自责的时候一向是不吝于剜心挖肺的剖析自身的,他把摇篮放到一边,走上前抱住金鬃,在心里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对金鬃这么不公平了——

他是老大,要照顾所有被他纳入羽翼下的人和兽,所以他强硬;他是哥哥,在家主的威压之下有些日积月累而出的脾气才正常。作为人,要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否则就太丢人了,还不如一只野兽!

29、葫芦

房子塌了,要重新盖,浩然的编织计划,不得不押后进行,但是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在新的房架竣工后,浩然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快成为一个合格的建筑师了。

新的房架比之前多用了九棵树干做材料,原本长方体的标准房型,被他加了八根立柱变成十二边形,并且在十二边形的正中间加立了一根定心柱做六根拱形房梁的结点支撑。他们现在已经攒了近百张兽皮,浩然大手一挥,提前把它们用上了,当连缀而成的巨大兽布把整个房架笼罩起来的时候,浩然简直以为他看到了异域风情的蒙古包,那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成就感,非言语能够形容其万一。两天一夜的辛苦劳碌都有了值得的回报,浩然非常满意,之后,他就地卧倒睡着了,连一秒都没浪费,并且嘴角带着欣慰的笑。

这一觉,浩然睡得非常舒坦,醒来的时候,卷帘窗外的天空布满灿烂的火烧云,在林海上方,布满半个天空。

他睡了一整夜加上一个白天。这是他观察来的结果,他据着窗边,双手虚按在不能承重的兽皮窗台上,他看见地灶腾出烟蓝色的轻烟,石锅上飘荡着白色的水蒸气,而金鬃趴在卷帘门外的空地上打盹,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充满喜乐安宁的居家气息,简直,就是一个农家小院!

他笑出了声,趴着的金鬃敏锐的接收到了,耳朵立得笔直,接着,他一跃而起,从卷帘门外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进来。

真聪明,他只跟他们郑重的强调了一遍,就记住了。

不过,“除了进出要走门,还有不许在房子里面打架,玩也不行,还有你那个动不动就把黑地白底撞飞的毛病也要改,就算在外面也不行,对着房子撞更不行,还有这十三根柱子,更是要特别注意,不仅不能撞,尾巴也不许往上抽,你听见了没有?”

浩然对着金鬃的耳朵耳提面命,这个蒙古包他是非常的满意,再来一次,浩然真怕自己做不出来。

尤其是十二边形的每一面都开了一扇可以卷折的兽皮窗,这个创意,浩然每次看到都会笑出来,他简直是天才!

天才陶醉够了,开始满地找他儿子了。

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边转,边“肉肉”“肉肉”的喊名字。

他当然不指望肉肉能回答他,小家伙昨天还只会哼哼呢,但是浩然明明记得,他昨天是把肉肉连篮子一起,挨着花墙边那一溜气根桶一起放的。

他揪着金鬃着急的问,“我儿子呢?你看见我儿子没?”

金鬃回给他一个爱答不理的眼神,自顾自的在卷帘门里趴了下来。

自力更生的成就感,潮水似的的退却,一个火花在心里爆闪,炸出一溜黑色的闪电,浩然一屁股坐倒,满脸难以置信的愕然与吃惊,“你把肉肉弄哪去了?”浩然跳起来冲到金鬃跟前,“啊,你说话啊,你把我儿子弄哪去了?你没吃它是吧,你把它弄哪去了你给我拿回来啊!!!”

他拽着金鬃的脑袋摇晃,金鬃打了个响鼻一甩,浩然就被他甩得踉跄退开,蹒跚数步之后一脊梁骨撞到身后的中心承重柱上,蒙古包顿时一阵摇晃。

金鬃的耳朵一下子立起来了,整个身体站得笔直,他警惕的看向房顶,又逐分逐寸的转着圈的看十二根立柱,显出十成的关注于蒙古包的建筑质量上,对浩然的质疑一眼不回。

浩然整个人都空了,僵硬了,金鬃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心虚,在浩然面前他根本用不着心虚,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根本就是在告诉浩然:我就是吃了,你又能怎么样?

这个晚上浩然前所未有的失落,那种郁郁的心情让人发狂,浩然把他所有的理智都调动起来分析这件事情,他告诉自己金鬃想吃掉并且已经吃掉肉肉是食肉动物的本能,那是正常的。他留着自己没吃并且好吃好喝的供着,同时当牛作马的又给骑又给干活才是不正常,他已经拥有了一份万分的幸运不应该奢求过多,但是就算他的理智给他找了一万个理由说明金鬃吃掉肉肉这个事是正常的、是应该的、是没什么、也不值得大惊小怪的,那种挥之不去的失落还是跗骨之蛆一样的缠着浩然,缠得他心里一阵阵的发堵,好像心脏往外泵血的出口被塞了一大团兽毛,梗得他上不来气。

半夜的时候浩然感觉到自己身上起了热,他起身,摇摇晃晃的去找剩下的兽皮,一双荧光闪闪的眼睛在黑暗中定定的凝视着他,他在路过的时候认出是白底,于是伸手上去拍了拍,黑暗中也不知道戳哪了,白底发出一声低低的哀叫,炸毛似的抽了一下尾巴,蒙古包里顿时响起一串疼吼。

黑地真是个倒霉鬼,这是浩然最后的念头,他还笑了一下,因为这事挺可乐。

接下来的日子,就成了一场只有黑白剪影的无声大梦。

梦里浩然几次清醒,又几次沉眠,清醒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病的很严重,搞不好又破了三九四零的高温,在没有抗生素没有点滴退烧针的这里也不知道挺不挺得过去;沉眠的时候就一直一直看着一个裹在迷雾里,影影绰绰只能分辨出是个肉嘟嘟的小孩子身体的小家伙,用身子四肢着地的方式飞快的爬啊爬,浩然总想揪住他仔细看看,他觉得那个小小的身影很眼熟,很亲切,但无论他怎么追,怎么伸手去够,那个小身子都爬得飞快,浩然总是抓不着,最后浩然急了,他大喊了一声,猛的往前一跳,浓雾骤然散开,现出一个不见底的深渊……

浩然诈尸似的从一堆兽皮当中弹起来,咣当一声和金鬃的獠牙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捂着脑袋倒回兽皮里,感觉浑身上下黏腻腻的,又软绵绵,提不起一丝力气。他摸到自己的温度,知道他又挺过一劫。

但是这一劫是不是完全过去,还是一会儿还得继续,他就不知道了。

外面阳光正好,浩然苦笑着发现,这蒙古包自从造好,卷帘门卷帘窗就一直没放下来过。他积攒了一会力气,试了下发现还是站不起来。

浩然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对金鬃开口,“有吃的吗?我饿了……”声音出口,又忍不住叹气,嗓子干得冒烟,说话全都是气音。

金鬃很明显没听清浩然说什么,直着眼僵了一会,伸出爪子在浩然身边扒了扒。

顺着余光看过去,浩然愣住了,是一大堆各式各样的野果,红的绿的青的紫的黑的,熟烂不拘,大小不一,堆在身边摊开一地。

浩然愣过之后从中选了一个紫色的,看起来口感应该能不错,谁知咬了一口才发现有点涩,没全熟。他扔过一边换了个红色的,勉强给胃里填了点食。

吃下一个果子,浩然总算觉得嗓子里舒服一点了,“白底呢?”浩然问。

金鬃没反应,前爪继续扒,又一个浩然刚刚吃过的红色果子从果子堆里被单独踢出来。

浩然吸着一口气慢慢的摇头,他现在每一丝力气都是珍贵的。

金鬃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尾巴在身后甩过来甩过去,好像在评估什么,他这样认真,浩然被他看得心底直发毛。接着,他把浩然的那堆兽皮被子全都扯开了。

浩然条件反射的两手伸出往下捂,但是金鬃根本没理他这茬,他低头用嘴含住了浩然的肩膀,尝试着抬头把浩然拎起来。

这个举动似曾相识,浩然想起来后扶着金鬃的腿慢慢撑着站了起来,但是站起来是站起来,浩然这回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披上一条兽皮后死猪似的趴到金鬃背上,像第一次那样被金鬃驮出门。

金鬃带着他进了森林,他好像有目的的在森林中循着一个既定的方向奔跑,速度不慢,带起的风凉飕飕的,浩然又觉得头开始发昏了,但幸好没多久,金鬃就停下了步伐。

浩然被控得头昏脑胀,见他停了,就想滑下来,结果一动,就直接栽葱了。

栽葱的地居然还挺软,不仅软,还有温度,浩然刚反应过来这是谁的肚子啊,抬头,愣了。

头顶上方七八米,一根横生的树杈贴近树干的地方,挂着一个浩然很眼熟的白色东西。

是那个前阵子白底不离手的葫芦型鱼鳔“热水袋”。

现在它冲了气,圆鼓鼓的更像葫芦了,而且葫芦里面还有个黑色的会动的影子,那个影子一动,葫芦就在半空晃悠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吐血了~~~~

30、肉肉

浩然呆呆的看着半空中,七八米的距离对他现在的身体现在的视力那也是一项挑战,他看不清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但是有个声音一直在他心里朝他狂喊:往上看往这看往我看!!!

半空中就那一个葫芦在迎风招展,不过,森林里有风吗?

浩然的脑袋这时候才开始恢复工作,而一旦大脑恢复正常,浩然很快就发现异常。

根本就是不是葫芦被风吹动,而是葫芦里,有个小东西在挥舞手脚,带动葫芦在空中摇晃。

那个小东西似乎也看到浩然在仰头,在葫芦袋子里挣扎的更厉害了,充满气圆滚滚的葫芦被它在里面连踢带打的折腾,钟摆似的晃动中,居然又开始加入滴溜溜的旋转运动。

浩然看了几眼,就受不了那个眼睛画圈的转动,扑腾着挣扎站起,他这次发烧,病得不轻,手脚都没力气,乍一靠自己的双腿站立,着实踉跄了几步,最后倚着树干才勉强站直,但也累得呼哧呼哧大喘。

四周格外安静,金鬃,白底,黑地,都站在树下,仰头往上看,神情专注,浩然被这样庄重的气氛弄得也跟着仰头,视线里只有白色的葫芦,耳朵里也只有葫芦摇晃时,吊着葫芦的绳子跟树杈摩擦发出的嘎嘎声。

一直安静的金鬃忽然发出一声震动四野的巨大吼声,浩然脑袋里被他震的嗡嗡直叫,只见头顶上的葫芦,那里面的小东西忽然像被开水烫了似的拼命折腾起来,它整个身体都趴到圆滚滚的葫芦底上,现出清晰的轮廓身形,浩然巨震失声,“肉肉?!”

肉肉听见浩然的惊叫,一瞬间挣扎的程度又加剧了。

后来的事情发展,就完全超过浩然的理智掌控的,以至于再后来,当他清醒后再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就跟疯子一样学猫科动物那样用手指和指甲扣着树干要爬树,金鬃过来阻止,他就一拳砸在金鬃的鼻头上,把金鬃打得之后好几天都眼眶红红;黑地用尾巴来缠他的腰,差点被他齐根拽秃,惨叫着夹藏起来;但是最后他还是没爬上去,他本来就不会爬树,大病之后又力气不足,全凭一股气硬撑,然而这股气能撑住他的精神,却撑不住他的指甲,他在抱着树不到一米五的地方就掉了下来,还撬翻两根指甲,搞得满手鲜血淋漓……

他躺在地上拼命喘气,眼泪不停的跳下来,胸膛急剧欺负,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连白底过来哀叫着舔他的手,他也没反应。

树下被浩然的失去理智搞得乱成一团,低矮的植物被压翻了一大片,不够茁壮的小树也被弄断了好几棵。金鬃这下被彻底触怒了,他爬到树杈上,冲着脚下的葫芦一顿咆哮,葫芦里的肉肉回应以更剧烈的挣扎,浩然心都快跳出来了,拼命挣扎起身,扎着手在地上找角度,唯恐系着葫芦的绳子不结实,把他的肉肉摔下来。

金鬃持续的吼叫,每一声都震得人头皮发麻,浩然就那么多精气神,仰着头接了两圈就眼前一阵阵发花又发黑。

白底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一边还要担心头上的高空坠物,不时夹在金鬃怒吼的间歇发出劝架似的叫声,而黑地就夹着尾巴又看上面又担心浩然,脑袋眼珠上面下面折腾不过来。

就在这时,随着金鬃又一声连浩然也听出怒气的巨吼,白底忽然发出低徘的嘶吼声,半空中的葫芦顿了一下,猛然开始比之前更剧烈的摇动,随着一声让人齿冷的裂锦响,浩然心中一慌,忙忙扎着手去接,却见半空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葫芦袋子撕裂开的地方掉出来,在自由落地过程中由小变大,从巴掌大的一小团眨眼变成一条手臂长大腿粗的动物,极速朝他砸过来……

浩然被这变化惊得忘了反应,还是背后一股巨力,把他斜着撞飞出去躲开。

世界都清净了。

……

时间一晃,过去了七八天。

这场大病,消耗光了浩然定居在这以后积累下的全部能量。他整个人瘦下来一圈都不止,有两三天的时间都只能躺在他的蒙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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