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当成妖怪杀头对不对?」自从进了这皇宫,动不动就听到什么砍头砍头,烦死了。
「小昭,你不要忘记你入宫的任务。你是为了引出宫中的妖怪才入宫的,而不是为了和别人斗气,也不是为了大闹皇宫。」云真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严肃。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知道简单,做起来却很难。季安妮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天宁公主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还要让她忍气吞声吗?
「小昭……」见季安妮好像快哭了,云真低低地唤了一声。
但季安妮却再也关不上话匣子,哽咽着说道:「我知道我不应该闹事,知道我该忍气吞声……但是,但是我心里难受……长这么大,我从来没受过这种窝囊气,我只想为自己出头,只想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窝囊……」
云真张了张嘴,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季安妮一直断断续续吸着鼻子,在天宁公主面前的那股硬气全都没了,她现在就想找人好好抒发一下自己的气闷,「我根本没想到那么做的后果……我现在已经后悔了,但是当时,看到天宁以后,却什么都顾不上,还是忍不住想对她发火……我也想忍,但忍耐总有极限,如果不是答应过宝妃娘娘不能跟天宁公主斗气……我今天早就、早就把茶杯摔碎走人了……才不会傻傻地在那里跪那么久……也不会让自己的手指被烫成胡萝卜一样,更不会让自己跪到腿发软……」
「小昭……」云真不知该如何劝说。
「云真,云真,你什么都不要说,你要说的我都懂。我也知道克制自己……」季安妮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但手上刚抹了药,那药沾在眼睛上,刺激眼球,让眼球也变得凉悠悠的,于是眼泪涌得更快。
季安妮也懒得擦了,就让眼泪不停地向外流,她就要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小昭,我是不是错了?我不该让你入宫……」看见季安妮哭得这么伤心,云真也不由内疚起来。
「不,云真,你没有错。是我自己决定要入宫的,要找到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只有入宫。」季安妮现在的头脑倒是变得很清醒,她忽然抓住云真的袖子道:「云真,只有你能让我回去,我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养伤,让法术恢复……」
「你伤得比我重多了,今晚好好休息吧。」云真说着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季安妮紧紧拉住他道:「云真,你先不要走,我求你……求你一件事可以么?」
云真愣了愣,重新坐回凳子上,问道:「什么事?」
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笑容还是那么亲切。就是云真特有的这种温柔,让季安妮很想变成一块橡皮糖,时时刻刻就粘在云真身边。
她知道这样有点窝囊,但是……她真的发现自己不可能单独对抗天宁公主。但如果有云真在身边,就会变得安心,季安妮从未产生过这样一种依恋别人的感觉。
「云真,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肩膀吗?」季安妮小狗一样眼巴巴地望着云真。
云真笑了笑,把季安妮抱进怀里,「傻丫头,想哭的时候就哭吧,不要太要强。」
于是季安妮毫不客气地扑进云真怀里,紧紧揪住云真的衣服,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云真……云真……
在这个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的世界,只有云真能给她依靠,给她温柔。季安妮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爱,但她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云真了。她就想这样紧紧扑在云真怀中,一直哭到眼泪流尽,把心中所有的哭,所有的痛,所有难过,所有委屈,全都一次性地发泄出来。也只有云真,才能包容她,让她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哭泣。
「云真……云真……」一遍一遍念着云真的名字,季安妮觉得自己简直快要哭昏过去。
而云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季安妮的背。
那温柔的动作,让季安妮感到莫大安慰。
正文第二十八章金兰姐妹
那一夜季安妮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依稀记得后来哭晕了头。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云真早已离开,季安妮正躺在床上。
耳边好安静,静得连一点人声都听不见。
糟糕,难道我又迟到了?
季安妮刷一下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发了两秒钟的呆后,冲到妆台前准备梳头。但一看到镜中的自己又被吓了一跳。两秒钟后才反应过来镜中人就是自己。
「唉……」季安妮抚住额头叹气,再这样下去,她迟早神经衰弱。
每天早上起床照镜子,都会被自己的脸吓一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习惯昭姬的这张脸。昭姬美是美,但毕竟不是季安妮自己的脸。好久没有看见自己的脸了,季安妮对自己以前那张脸格外想念起来。也不知道云真什么时候能抓到妖怪,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总觉得前路渺茫,人如柳絮随风飘,不知飘到啥地方。
季安妮也懒得叹气了,打了一盆水洗过脸,就坐在铜镜前发呆。
望着自己那满头青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又系一个马尾出去吧?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
从那敲门声的音量大小和频度判断,季安妮一听就知道是仪珍,急忙冲过去开门道:「等等,等等。」
打开门,仪珍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外。
看见仪珍出现在门外,季安妮不由稍稍安心,知道自己今天总算没有睡过头,不用迟到再受那两位姑姑的训了。她一边拉了仪珍进屋,一边问道:「仪珍,怎么这么早就过来找我?出什么事了么?还是那个水芙蓉又来找你麻烦?」
「都不是。」仪珍神秘兮兮地一笑,从背后拿出一把梳子道:「我是怕小昭你今天又披头散发去仁和殿惹姑姑生气,所以才特意来帮你梳头呀。」
一听这话,季安妮感动得直想哭,急忙扑过去给仪珍一个大大的拥抱,不停地说:「仪珍,你真好,真的好!有你这个好姐妹,就算让我短命十年我也愿意。」
「快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仪珍被季安妮抱得差点站不稳,急忙扶住墙壁站稳道:「小昭,你快坐到妆台前去吧,时间也不多了,我们得赶紧。」
「好好。」季安妮乖得就像幼稚园的宝宝看见老师,急忙跑到妆镜前去坐下。
仪珍来到她的身后,把她细细打量了一遍后道:「小昭,你这身衣服也不行。都穿了三天了吧?怎么都不换?」
季安妮这才发现,自己那身衣服上又有酒臭又有汗臭。宝贵妃送给她的一件好好的衣服,这下全被自己糟蹋了。不免有些脸红,低下头道:「仪珍,你也知道……我是齐国人,齐国的衣服和这里的稍微有些不同,宫廷服穿起来太麻烦,我不太懂怎么穿。」
虽然不知道齐国和天佑圣朝在服装上有什么差异,但季安妮信口瞎编,希望可以蒙混过关。幸运的是她说完后,仪珍没有露出一点怀疑的表情,反而还笑了笑,打开季安妮的衣柜,从里面取了一件衣服出来道:「这都怪小昭你入宫迟了,其实前些天,姑姑们还专门来教过我们怎么穿这宫廷服。这样吧,我教你,你可一定要好好学,不然一个从妃不会穿衣服,说出去,不把别人大牙笑掉才怪。」
一听这话,季安妮终于松了一口气。
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不会穿衣服,所有刚入宫的从妃都要通过学习才会穿呀。
「好仪珍,谢谢你。」季安妮跳过去拉住仪珍的手,越来越喜欢仪珍了。
仪珍虽然算上不是绝顶美色,但只要一笑起来,就格外可爱。她的笑容非常具有亲和力,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和她说话,想和她亲近,这大概也算一个难得的优点了吧?
「跟我你就不用客气了。」仪珍和季安妮已经混熟了,早已没有以前还要「从妃从妃」互相叫的生疏,变得像姐妹似的以姓名相称。
这时仪珍手里拿的是一条暗红色的百折长裙,样式虽然比宝贵妃送给季安妮的那套简单一些,但裙子上面依然绳子带子挂了一堆,看上去也不太好穿的样子。不过还好有仪珍细心教导,大概花了十多分钟,衣服总算是换上了。季安妮自己也把穿衣服的方法记入脑中。
仪珍一边替季安妮整理领子,一边夸赞道:「小昭,你生得真漂亮,当从妃真是委屈了。」
「那是当然。」季安妮一开口才发觉自己说错了。她的本意是当从妃委屈了昭姬,但却忘了昭姬就是自己,所以一开口才说了错话,急忙改口道:「哎呀,仪珍,快别这么说。如果不是当了从妃,我还不能认识你呢。我喜欢你,比喜欢那个鬼皇帝多多了。现在当从妃当得高兴,都不想走了。」
「小昭。」仪珍的脸色忽然沉了沉,严肃道:「不是我说你,你这张嘴,迟早惹祸。怎么能对皇上不敬?」
季安妮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无意中说了一句「鬼皇帝」。
「小昭,」仪珍把季安妮拉到妆镜前坐下,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道:「我入宫前,娘就告诉我,这宫里到处都是眼线,一定要小心谨慎。如果你以为四下无人就可以乱说话就错了,其实说不定隔墙有耳,你的话早被什么人偷听去了。现在我们都刚刚入宫,会派眼线监视我们的人还不多,但是以后……小昭,你不比我,你是皇长子的生母,是角逐凤位的有力人选,肯定有人想暗中斗垮你。」
有这么恐怖吗?季安妮的危机意识一直比较淡薄,听了仪珍的一番忠告后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长长叹了口气道:「唉……怎么连仪珍你也说这些可怕的话。」
仪珍道:「我娘说了,这后宫……本就是一个『不见硝烟、却见死伤』的战场。如果输了,不仅丢了自己的命,连家里都会受到牵连。小昭你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可以说是一种幸运,不像我还要担惊受怕……生怕什么地方得罪了人,连累我的爹爹和娘亲。」
说着说着,仪珍的眼神不禁暗淡了一层。
季安妮这才明白,原来仪珍看上去这么软弱好欺,其实也为了家人。她不敢惹水芙蓉,不是怕被水芙蓉怎么报复她自己,大概是怕水芙蓉那个官居青州大都督的爹,为难她那只是一名小小县丞的父亲吧?
「仪珍,不用怕。」季安妮拍拍仪珍的手,安慰道:「以后我们姐妹同心,还怕她水芙蓉?」
「小昭,我真的好羡慕你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
季安妮笑了起来,「其实仪珍,我更羡慕你的温柔体贴呀。」
人都是互补的,季安妮有仪珍没有的优点,仪珍也有季安妮没有的优点。但自己的优点常常容易被自己忽略,因为自己总是只顾着羡慕别人身上自己没有的那一半。
大概现在的季安妮和仪珍,都处于这样的心态之中。
正文第二十九章小错不断
换好衣服,梳好头,季安妮在仪珍面前转了一圈。
仪珍欣赏着自己的成果,夸道:「果然和昨天大不一样,今天小昭只要往从妃群中一站,肯定是最突出的一个。」
「那都要感谢仪珍呀。」季安妮拉着仪珍的手向外走。
「反正小昭你也没有丫鬟,以后我天天来帮你梳头吧。」仪珍倒是很热心。
「咦?这怎么好意思?」
季安妮嘴上推辞,但心里还是满高兴的。因为她对梳头这种事,实在一窍不通。最拿手的就是绑马尾,想要梳成一个发髻,那可真是做梦了。
仪珍道:「小昭,别说是你一个人梳不起宫廷髻,就算是我,也无法给自己梳成。这发髻复杂,必须有丫鬟帮忙才行,但偏偏你的丫鬟又被公主抢走了……」
「哼,她是故意的。」
一想起丫鬟的事情,季安妮又生起气来。本来宫里给她配了一个叫「蝶儿」的宫女伺候,但天宁公主却把这个宫女给抢走了。摆明了故意针对季安妮,想给季安妮一个教训嘛。
仪珍劝道:「没关系,小昭,以后就由我来帮你梳头吧。」
季安妮一向爽快,但不知为什么,这时竟不好意思起来。大概认为仪珍对自己太好,自己又没什么能帮上她的地方,所以有些不好意思接受仪珍的好意吧。
两姐妹边走边说,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仁和殿。
其他从妃早已聚集在那里,杨姑姑和于姑姑也都到了。
季安妮和仪珍虽然没有迟到,但却是最后两个。
杨姑姑瞪了她们两人一眼,用眼神示意她们快些站好。
仪珍拉着季安妮的手,排在队伍的最后面。这下人到齐了,东从妃殿和西从妃殿各住了十五名从妃,正好拍成两行练习走宫廷步。
昨天季安妮缺了一堂课,根本跟不上节奏,别人出右腿她出左腿,别人出左腿她出右腿,而且甩手的方法也不对。刚走了两步,就被杨姑姑喊了「停」。
「昭从妃,奴婢恳请你再认真一点行么?」杨姑姑说话还算客气。
季安妮吐了吐舌头,低低答了一声「嗯」。
这时仪珍在她耳边小声道:「小昭,你走慢一点,跟着我的动作。」
虽然有仪珍带着,但季安妮走出来的宫廷步就是特别别扭,被两位姑姑强调指导了好多次。但季安妮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大步走路,大甩其手,已经形成习惯了,想要纠正过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两位姑姑瞪着季安妮,眼睛都快瞪脱窗了,但季安妮还是没有进步。
排横队走了几个来回后,又开始练走纵队。所谓横队,就是从妃们十五人站成一横排,肩并肩往前走;所谓纵队,就是从妃们十五人排成一纵行往前走。横队的时候,旁人在左右,但是纵队的时候,旁人就在前后。所以不练纵行还好,一练纵行就惨了。
季安妮站在最后,照理说,跟着前面的人的步伐,很容易把宫廷步走好才对。但问题就出在,从妃们穿的是裙子。站在季安妮前面的是仪珍,仪珍今天穿的裙子又特别长,裙角都垂到地上来了。
所以只见刚刚走出两步,季安妮一脚就踩上了仪珍的裙子。
仪珍惊叫一声,身子向前一扑,扑倒了前面一名从妃。前面一名从妃再向前扑,结果一个连着一个,就像多米诺骨牌似的,十五名从妃全都正面朝下地摔得笔直。
最惨的就是走在最前面的水芙蓉,她本来是这一队的小领队,从妃们这一路倒下来,正好把她压在最下面,压得她根本无法维持平素的冷静,皱着眉头连连呻吟不止。
「对不起,对不起。」罪魁祸首季安妮从地上爬起来,望着眼前的一片惨景,吓得又是道歉,又是鞠躬。
摔倒的从妃们全都一个个瞪着她,没搭理,只不停在地上呻吟着。
只有仪珍一个人站了起来,帮着季安妮扶起其他摔倒的从妃。
这时,一旁的西从妃殿的从妃们全都笑了起来。
水芙蓉最不能忍受别人对她的嘲笑,跳起来一瞪眼道:「笑什么,全给我闭嘴!」
她这一声吼得凶,果然这么一声大吼之后,西从妃殿就没人敢笑了。虽然刚刚入宫一天,但水芙蓉基本上已经成为东从妃殿这边的代表,无论学什么都像一个小队长似的,既要领头作示范,又要管理队伍。其实季安妮倒是挺佩服水芙蓉的这点领导能力。
水芙蓉比较震得住人,非常适合当领导。但就是脾气太差,不仅对外人凶,对自家姐妹也凶得厉害。这可不,吼完西从妃殿的妃子后,水芙蓉提着裙子,又朝季安妮冲了过来,指着季安妮就嚷道:「你到底怎么回事?连个路都走不好?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昭从妃是本公主教的。」
水芙蓉话未说完,就听见另一个高傲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众人齐齐回头一看,竟看见天宁公主又领着她的花容月貌两个宫女来了。
「公主千岁吉祥。」姑姑和从妃急忙跪下给天宁公主行礼。
有了昨天的经验后,这次季安妮的反应也不慢,急忙和其他从妃一起跪下,生怕慢半拍就会被天宁公主揪住不放,借题发挥。
但即使季安妮乖乖跪下了,天宁公主还是揪住季安妮不放。
只见天宁慢慢走到季安妮身边道:「哟,昭从妃,今天打扮得倒真是漂亮,但怎么大清早就摔了一个大跟头,还害其他从妃也跟着摔了?你可是本公主的学生,学生学得不好,当老师的也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季安妮道:「公主教导有方,是昭姬自己愚钝,辜负了公主。」
「哼。」天宁公主才不吃她这一套,把头一扭道:「今天本公主还要特殊指导你,昭从妃,你随本公主来吧。」
还要特殊指导?你到底有完没完!
季安妮直想破口大骂。
但仪珍突然拉了拉季安妮的手,似乎想让季安妮保持冷静。但谁料这个动作却被天宁公主看在眼里。只见天宁又低头向跪在脚边的仪珍走去,扬高声音道:「你拉昭从妃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怕本公主欺负昭从妃不成?」
季安妮在心里想:她不是怕你欺负我,是怕我欺负你。哼,天宁公主,要不是你是一个公主,我季安妮又怎么会受你这么多气。
正文第三十章欺人太甚
「那正好。」天宁冷笑一声,指着仪珍的头,狠狠道:「既然你担心本公主欺负昭从妃,不如你也一路跟来,看本公主到底欺负她没有?」
得罪天宁公主,仪珍吓得脸都白了,急忙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饶命?」天宁不禁笑了起来,「本公主又不要了你的命,不过是给你们两人一点特别指导。能让本公主指导,是你祖上三代积德,你该感谢还来不及,说什么饶命?哼。」
「公主!」季安妮再也无法忍耐下去,站起来道:「此事和仪珍没有半点关系。你想干什么都冲着我来,不要把气出在别人头上。」
如果天宁只是针对自己一个人也就算了,下跪也好,捧茶也好,就算天宁公主让自己顶着茶壶站在太阳底下三天三夜,她季安妮也能咬牙忍下来。
但唯一不能忍的,就是看到天宁想连仪珍也一起欺负。
「什么?什么?一个个都反了不成?」天宁又被季安妮的态度激怒了,指着她道:「什么冲着你来,你以为你是谁?本公主才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来人呀,花容,去把昨天的那套茶具取来,本公主要好好教教这个小从妃,什么叫做奉茶之道!」
花容应了一声,转身去取茶具去了。
其他人见天宁公主动怒,全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全跪在地上低着头,生怕天宁公主迁怒到她们身上。就连水芙蓉也不例外,她虽然没有像其他从妃那样怕得哆嗦,但却一直低着头,没有一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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