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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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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人事不醒。据说当天凌晨在长安街上,有个司机酒后要跳车,还坚持要把车往树上开,那应该就是温暖。

第二天中午,灿烂的阳光刺在脸上,如千万根银针,把温暖从头痛欲裂中扎醒,他惊异的发现,菜刀甜美地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发出轻柔的鼾声,

“天哪,一切怎么又回到了。这是什么样的生活啊!”温暖匆忙起身,在菜刀的漠然注视下胡乱收拾了些漱洗用具换洗衣物,他不敢想象自己昨夜的所作所为,连滚代爬地打了辆车直奔首都机场。这是此时他唯一能干的事。

哥哥温良开车来接的他,他狼狈的样子令哥哥大吃一惊,

但好在温良对温暖的疯子行径早已麻木,只是例行公事的训斥了他一通,然后命令温暖赶紧去武警医院,包扎他业已化脓的伤口。

“稳,一定要稳。”温良重点强调这一句。

温暖嗯嗯的应付着,

坐在医院的冷板凳上,望着自己的手腕,温暖跟那位慈祥的老军医一样,颇感困惑,这不应该是他的行为,(事实上,他很反感这种行为,可见,近墨者黑)这应该是秦大的生活习惯。他的胳膊上满是烟头疤,按他的话讲,很像梅花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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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温暖第一部分(5)

温暖反思着自己一团糟的生活。一方面他窃喜于自己依然有勇气追求幸福,另一方面,在真的逃离菜刀后他竟开始回忆起她的种种好。

“你起来了吗?”第三天下午静来了电话,

“怎么啦?”电话里温暖的声音永远像刚睡醒,

“我在虹桥机场。”

“什么?你怎么来了,”温暖一下子有点懵,嗓门有点大。

“那好吧,你要不方便的话,我还是回去吧。”

静这人就是太敏感,这是她的大缺点,太爱自作聪明,经常能把温暖顺嘴的一句废话,想出n种深远寓意,喜欢极尽所能制造误会。

“你别误会啊,你在那儿等着,我这就来接你。”

静的样子看上去怯怯的,温暖猜她是鼓足了勇气才来的,

“你是不是不高兴啊?”静喜欢察言观色

“没有啊,我挺高兴的,我正常的表情就是这样子,别人老以为我在生气,其实我挺快乐的。”

“你刚才说,你怎么来了,我心里就格登一下,想着,得,这下完了,赶紧去火车站吧,我是借钱来的,回去只能坐火车了。”

温暖心疼地看了静一眼,她说话的时候天真的就像个孩子。完全不懂人情世故,视金钱如粪土,就算有了上顿没下顿,也还是那样。

进了温家门以后静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

“我就梦想着能和你有一个这样的家,哪怕只有几天也好,给你做做饭,洗洗衣服,叫叫你老公老公什么的。”听得温暖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禽兽啊,你丫知足吧。此刻他觉得他有义务感到幸福。

隔日,温暖很耐心的陪静逛了一天名牌店,让她充分享受疯狂购物的乐趣。晚上温良伙同他的一帮生意哥大叫温暖和静出去玩,温暖本来不想去,但静非要去,她的想法很奇怪,她说她要进入温暖的生活圈子。

那是一家当地很有名的夜总会,叫钻石年代还是什么类似听起来比较贵的名字。门迎小姐把他们领进一间巨大的包房,屋里的各色人等早已经喝的东倒西歪,呈千姿百态。照例一通点头哈腰,问寒嘘暖。假客气真热情在这里无法避免。温暖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没办法,人在江湖漂啊。

江湖里闹得最欢的一位人称牛哥。他肆无忌惮的笑骂声成功地吸引了静的眼球。让人猝不及防的是他突然得意地褪下裤子露出pp,白得晃眼。原来他正在和小姐们赌酒,谁输了,谁脱衣服。静的瞳孔骤然放大,温暖的心里格登一下。

“你别介意,他喝多了,一年四季他每天都这样,”说这话的时候温暖已经后悔带静来这儿了,因为这屋子里除了生意大哥就是小姐,不会有人和她有共同语言的。

“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敬了一圈酒回来温暖更加后悔,因为静端着一大杯酒正在给一位自称刚入行的小姐做思想工作。真正痛其不争,哀起不幸。小姐身旁的牛哥早已如坐针毡,醒过神来的小姐赶忙粘上去安抚。

“歪,你干吗那?你没事吧?”温暖有点恼火。

静抬起头来的时候,温暖赫然发现伊的眼中饱含泪水,

“她比我还小,正在上大学呢,可家里人都下岗了,就指着她了,她说她实在没办法,怎么会这样呐?你说,怎么会这样呐?”

静所指的姑娘在不远处骰子玩的正欢。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温暖知道这样下去后果堪忧,所以赶紧起身抱歉,拱手道别。出了门,他搂着静摇摇晃晃的走着,这时候伊已经开始又哭又唱了。

温暖真的有点被静的状态吓着了。

“看来,此地不可久留。”

那天晚上温暖和静走后大家都很郁闷,牛哥把大学小姐臭骂了一顿。走的时候鄙夷的往桌子上扔了一万块,众小姐像苍蝇一样蜂拥而上。

从上海回来,温暖帮静租了一套公寓。但一开始并没有实施同居。温暖天生是独狼,性不喜群居,旁边有任何生物都会令他心神不宁,无法写作。温暖认为,睿智的人应该独居。和别人同居,你的智商就是两人智商加起来除以二。而聪明人选择伴侣的标准通常一点都不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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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温暖第一部分(6)

为此静怀疑温暖不爱她,温暖无从解释。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兴高采烈的布置起屋子,又给他买了牙刷,拖鞋,睡衣之类。温暖隔三岔五的过去住。陪她逛街,购物,看电影,做a,吃她做的美味佳肴,最终在她的威利诱之下屈服,他还是搬过去了。和静在一起生活很甜蜜,只是温暖什么工作都干不了,因为他就象是她的宠物一样受到悉心照料。静很有成就感。

温暖也被静的爱情鼓舞着,虽然他从小就不屑于谈论爱情这两个字。这是广大文艺青年们梦想的爱情,比梁山伯与祝英台还不现实。静热烈得就像一支熊熊燃烧的火炬,温暖分享着这种丧失理智不顾一切的快感。

可惜好景不长,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冬夜,温暖被菜刀紧急召了去。

生活就又一次被改变了。

温暖是a型血天蝎座,所以命运里贯穿着y差阳错。

午夜,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温暖在潘家园桥上疾奔着心里只有悲伤。他不知道自已在干什么,只知道自己离幸福越来越远。他没有车,车已经给了菜刀,大街上也没有车,因为司机们都洗洗睡了。终于盼到一辆夏丽出现,温暖急忙跳上去,告诉司机,

“麻烦你,快点开,我多给你一倍的钱,人命关天。”

“什么?”司机困惑的看着他。

温暖也很困惑。20分钟前菜刀突然打电话给他,声泪俱下地告诉他她不想活了,然后马上关机,不容他进行任何劝解工作。

当时温暖正熟睡在静的身旁,他们俩已经同居一个月了。

温暖明知道菜刀极有可能是在吓唬他,但他还是害怕。就像半夜三更听到亲妹妹闹自杀的感觉一样。没办法,她不是他的亲妹妹,但胜似亲妹妹。

静一骨碌爬起来冷酷的盯着温暖说,

“每个女人都会玩这一招,她肯定是吓唬你呐,这太可笑了。”

“我得去,”温暖苦口婆心的分析,同时手忙脚乱的套衣服。

“万一呐,菜刀这种蔫人说不准,万一她真的有个好歹我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不准去!我算知道我在你心中是什么地位了,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回来,”

静厉声威胁道。

温暖背对着她,犹豫了足足半分钟,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满面热泪冲出房门。

拖着虚弱的身子骨一口气爬上了17楼(真够背的,电梯坏了),温暖狂喘着推开房门,只见菜刀正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伊回过头镇定自若地看了他一眼,嘴里还磕着瓜子。

温暖气急败坏的赶紧抓起电话打给静,但听筒里只传来静的痛心疾首,她一定又喝大了。

“怎么样?我早就说过她骗你吧,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不行,我现在也要自杀,我要你马上过来救我……”

“我说,别折腾我了,行吗?我明天一大早就回去。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实在是扛不住了。”

温暖感觉自己像可怜的杨白劳一样把双手伸向天空,向四周哀告着。

“我怀孕了,”菜刀平静地说,她的语气就像化学老师在宣布ph试纸酸碱度结果。

“就是你去上海之前的那次怀上的,我想把她生下来,我怕我以后年龄大了,生不了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连累你的,我去美国生,我可以独自把她养大。今天叫你来,只是通知你一声。你不必负任何责任,这事可以跟你没关系。”

温暖听着菜刀的话,感觉那声音很遥远,仿佛带他回到了童年,一遍遍看着自己不幸过去的回放,

“天哪。”

菜刀温暖第二部分(1)

第二天晚上温暖态度诚恳的打电话约静一起吃饭,她开始不愿意,但架不住温暖措词严厉的自我批评,还是来了。饭桌上温暖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她昨天发生的事情,只是不停地给她添酒加菜。静以为浪子回头了,脸上又有了笑容。

饭后静挽着温暖的胳膊漫步在大街上,还把头舒服地靠在他的肩头。天空很配合的飘着丝丝小雨,让人有瞬间祥和浪漫的幻觉。但旋即突转滂沱大雨。这样的天气真是宣布坏消息的好天气。温暖苦思冥想着,该怎样安慰静,他试图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他们的问题,但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咬了咬牙轻声告诉静,

“静,我还是无法离开菜刀,就像我以前屡试屡败一样,我……”接着,他想进一步解释真正的原因,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不听!”暴风雨中静开始痛哭。放声痛哭,旁若无人,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继而更发展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哭,那种声音只有受了重伤的母豹子才能发出。温暖完全不能理解,他只觉得她在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温暖!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我要杀了你!”

长时间的嚎啕呜咽后静终于说话了。咬牙切齿,一字一泪,温暖感到好事者们谴责的目光,如芒在背。

“你好好说话,别不讲理,听到没有。”温暖声音发颤,心有点虚。

“我恨你一辈子!你这个流氓!你把我毁了!我要杀了你!”

“我怎么就把你毁了,我怎么流氓了,有这么严重吗?你讲点理行吗?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听!我不听!……”

静是双子座,不喝酒的时候静如处子,一瓶红酒下肚就动如脱兔,那时一切休矣,你说什么都白搭,她根本就不往耳朵里放,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任凭自己肆意发挥。此刻,爱情既是她的矛也是她的盾。

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软硬兼施无效之后,温暖真怒了,

“你丫这是自找的。”

暴雨中温暖痛下狠心,把她的包扔在脚下,上车甩门而去。由于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禽兽,他开着车在那条街上来回跑了好几趟。从车窗望去,画面凄美绝伦,令人终身难忘。

空荡荡的街道已经无人,静坐在地上身子斜倚着墙,两条长腿在雨水中以优美的姿势摆着。双手掩面,自顾自撕心裂肺,痛哭声远达数里,雨水从房檐边一串串滴滴嗒嗒,打着她湿漉的长发。很久以后,静告诉温暖,她在那儿就那样坐着,一直哭到天亮。

菜刀很快就办完手续去了美国,她和静截然不同,一向情绪稳定,意志刚强。

波波坐在秦大的对面,他们用两头狮子的目光互相凝望着对方,你看不出他们下一步是准备交手还是交h。这真是极具观赏性的一对儿。在公众场合总是毫无顾忌如胶似漆,回家关上门,就可能开始互殴。他们都有很高的表演天分,在日常生活中上演歌剧,家里装饰的很像早期的三里屯酒吧,八间屋子,都涂得花花绿绿,让人觉得那更像他们舞台的布景。他们常常盛情邀请温暖和老钱去充当观众。这是秦大的待友之道,他把自己生活中的幸福和不幸都转嫁给周围的朋友。俩人中波波更象一头美丽的狮子,因为她不仅是狮子座,而且是一支女子摇滚乐队的主唱。

传说中她曾跟过一个台湾哥大,受尽折磨。以至于现在有点仇恨社会,行事风格霸道。不过还好秦大有受虐倾向。他跟温暖一样,频频令自己陷入各种绝境,但牛比的是这厮总能绝处逢生。

“波波太好了,哥们太爱她了。特酷,特热情,特善良。有一天晚上在电话里聊的高兴,她跑到我们家,脱光衣服,钻进我的被子,我们俩就好了。ruai大腰细腿倍长,活又好,歌唱得又好。前所未见,惊为天人,哥们准备自己出钱给她们乐队出张专辑。”

秦大的表情差点让温暖相信了他的话,他跟所有的女人刚开始好的时候都是真好,真有要为之赴汤蹈火的精神,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歌可泣。不过当朋友们将信将疑了他的真诚,并为之唏嘘不已的当儿,这禽兽会全身而退,把哥几个撂在前方替他收拾残局,而且最禽兽的是只要他的热乎劲一过,就一分钟也不能再忍受其所谓前妻了。

菜刀温暖第二部分(2)

这已经成为定律。所以现在温暖和老钱基本上都能做到不为所动,不管秦大把自己描述的多悲惨。事实证明他们是了解这位老同志的,因为没多久秦大就神秘的约他们出来,在动物园对面的‘狮虎山’酒吧见面。

“今天把你们约出来,是因为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要让你们给参谋一下,这次哥们彻底恋爱了,遇到了一个我想跟她结婚的人。”

秦大煞有介事,语气极为凝重。

“你丫没事吧,你不是跟波波同居得挺好的吗。”老钱不以为然

“我们分手了,波波总是把我的东西从五楼扔下来,丫太烈了,喜怒无常。都快把哥们疯了。”

秦大扼腕痛惜着。

“那还不都是你丫自找的。”温暖和老钱毫不同情

“现在不说她了,我约的人快到了,你们一会千万别扎我的针儿,”

“谁拿针扎你呀,我们这儿有的是大竹签子。”

“高抬贵手啊,各位爷,现在革命还尚未成功,哥们正跟一哥大争呐,哥大有老婆还不肯放手,还说要废了我,c,大不了我跟丫死磕。有老钱在这儿,咱们怕谁呀。”

“至于吗?什么品种,那么稀罕?”老钱一脸狐疑。

“哥们在人大门口遇到她,一见钟情。丫长得太好了,身材更别提了,但最牛比的是她有文化,一口流利的英语。之前哥们的那些女朋友,都没文化,完全无法交流,但这位,学法律的,能跟哥们天文地理,彻夜促膝。呦,来了……各位,一定记住别乱扎针,多说说哥们好话。”

来人面如满月,五官无奇,也就算个中等人吧。虽然目测估计身材应该不错但仍让众看官暗中大跌眼镜,当即顿悟什么叫秦大眼里出西施。

“宁宁,我女朋友,美吧。”

“美!”大家齐声说到,实在不忍心让这热脸蹭个冷p股。

紧接着应秦大的要求,亲友团围绕着秦大是个好后生这一命题展开了热烈讨论。

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至情至性的花痴之类厚颜无耻的拉皮条的话都说了。

宁宁完全不为所动,她根本就没听进去,因为她正煎熬于该如何做出抉择,在秦大和那位哥大之间。

“我知道他有老婆孩子,但那毕竟是我三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三年呐……”

宁宁在是次会晤之前应该已经喝大了。温暖突然想起了静。

“可是他能像我这样爱你吗,他能像我这样为你付出一切吗?丫是比我有钱,但他给买过你什么像样的东西?!”

秦大豪情陡生,拍案而起。

在一个多小时的会面中宁宁基本上都是在重复着那几句车轱辘话。

大家颓了。

最后老钱代表亲友团对秦大耳语了几句,委婉的表达了反对意见。

“你们这是嫉妒我,你们这些y暗的中国男人,你们这些没有爱情和激情的人!告诉你们,我要和宁宁结婚了。”

秦大紧搂着宁宁,幸福的大声宣布,

众人面面相觑。

“那咱们打赌你们什么时候离婚吧”

“好,你们就等着给我们钱吧”秦大颇为豪迈。

这个说一年,那个说两年。

众人像买百家乐一样,吵嚷着下注,乱作一团。

突然,万籁俱寂,因为大家们同时看到了波波的英姿。

波波和一干好友高谈阔论,花枝乱颤,踱入了这间酒吧。她远远望见秦大他们,徐徐的走过来,和各位朋友亲热的打招呼,和温暖拥抱完,转身看着秦大。

秦大傻了一秒钟,迅即站起身来,大方地给双方引见,

“这是波波,我以前的女朋友,这是宁宁,我现在的女朋友。”

波波没有看宁宁,只是久久的凝视着秦大的眼睛,秦大极力让自己显得无所(谓),但波波有所(谓),波波的一只手慢慢抓住一个啤酒瓶,盯着秦大的眼中泪光闪动。猛然抡起来,在众人一片惊呼中,秦大闭上了眼睛,伸直了脖子。一声闷响,波波的发际有几道热血洒下。毅然转身绝尘而去。

半个小时后,秦大的电话里,一个虚弱的女声哽咽着宣布,

“我已经割腕了,快死了。你跟你现在的女朋友幸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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