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爹回来,我看看你在他面前说不说——”
溪儿抿着碗边儿,她和娅娅最亲了,哪里舍得妹妹被骂:“娘……爹什么时候回来,会饿死娅娅的。”
“那就开口支一声给我听听?”
“呜呜!”这一声不是委屈的呜咽,是娅娅用力一跺脚,扭头去拨门闩。
“喂!夜深了还去哪里!”
“呜呜……呜呜……”倔强的丫头泪奔而出,还能去哪里,黎巷里有两家都是亲戚,今天我不给她饭吃,她去敲阿木他们的门,明天不给汤喝,她就去自己婆婆家——死丫头总有能耐让所有人绕着她团团转。
两个月的光阴,我绕在小丫头说话与不说话之间,纳闷着难道那天真是自己听错了,冤枉了她那么久,有孩子们作陪的日子,倒也不常担心云独的处境。
迷屯山的深处,我背着药篓子经过——山腰处的白雾,想着当年解着奇门遁甲的谦王段绵爱扯着我上山,这里……山涧好多,哪一条是我“出生”的地方?
呆呆的站着,仿佛还能听见林子里两个女孩子的笑声。
那是不属于我这个“红锦”的童年记忆——
绵芯在这里出世,迦儿在这里改变,而我……从这里穿越而醒,又在茫茫人海里找到相知相许的人,历经不一样的繁华和平静,一切仿佛还在眼前。
迷屯山是个好地方,秋后有很多的药草等待收获。
山顶的那处,我不想上去了——或许等我们过够了黎巷的日子,等孩子们都长大成|人,山上的清静适合老夫老妻过日子。
药篓子从肩头稍稍一滑,勾着我飘出很远的思绪回来。
☆、【结局篇】一心相守(4)
想着往别处去把篓子补满,山腰高处的密林,在秋风中多了一重白雾,浓了变浅,和当年一样的诡异。
我却听到有脚步声从山腰上的林子里下来。
普通人,不可能入这山林,多半渴死饿死找不到来时的路。
我好奇着是哪位懂得奇门遁甲的“高人”进了此处——
惊讶中,那个黑影也看见了我,两两相望的惊讶,他慢慢走了下来,从那段路径自到了我身边,踏着秋叶和风霜回来,我有些恼意不愿去看他。
回来了,却没想到我能在这里等他——
无论错开多久,总有不一样的际遇把我们拉在一起。
我是出来采药的,不是刻意来接你的。
谁知道你这个丢下家的大男人今天回来!
背着篓子,我踏重了脚步往来他时的山道去——
“红锦。”沈云独喊了一声,我和他错肩而过,踩着秋叶发出和我心里一样的不满。
“红锦!”他又喊,返身追上我!
“干什么!”我头也不回,看看他靴子上微微湿透,还沾着湿泥,故意说着反话激他,“不想着回家,是不是学我爹娘那样,在山顶那块地造了屋子藏小三儿?”
“什么小三儿!”
总是那他听不懂的词儿说。
“小三就是小妾!就是不登厅堂你藏在野外养的野女人!”
“谁养那种东西!”
“不养那种东西,你等着野女人给你再多生个小小太子呢!”
男声女声,已经在浅一层的迷雾里回荡。
我彻底惹怒了这匹狼,从背后窜出来的长臂直接勒上我的脖子,不许我往他来的地方去!
“呃……”好用力的一下,都能勒死了人!
这深山里出来的狼,直接用行动封上我想爆粗口的唇!
熟悉的味道充斥在鼻前,男人俊朗的眉宇——合着不一样的愁容!
“没有!没有……此生仅你一个!”
我哼了哼,别以为一个吻能擦去你两个月不回家的坏记录:“太子殿下还记得回家啊,跑哪里风花/雪月,花酒好喝吗?美人漂亮吗?还是顶了谁家小姐的贴身侍卫做做?”
“随我下山回家!别说这些不成体统的。”
“痛——还想掐死我吗?春、药、哥、哥!”好多年前……当我们面对那个带着恶鬼血玉的蓝衣少年……我就是这般在白雾唤着你的。
☆、【结局篇】一心相守(5)
笑什么东西。
我脱下篓子,塞去他怀里给他:“滚,我家不缺男人——你在和不在都一样。”
“我饿了,外面的饭菜不如你做的香——”
“我说你做梦呢?我只会做毒,不懂煮饭。”低头看到他拖起的手,这一看,我更生气:“你这手怎么了!都是泥——连遵儿都不如,你来山里玩泥巴的吗?”
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手里的帕子已经抖了出来帮他擦!
不是玩泥巴,大掌的指尖微微渗出血渍——他在挖什么?
他想了想,开口:“我……把贺子奚和亚父的坟冢都迁到了山里,这里……清静。”
我当下愣住了,恍悟他出去的这一阵。
“你……是去……”
“你牵挂贺子奚,我牵挂亚父——亮儿不容他们,可这里……是个好地方。”
我还能说什么,有时候,你的心思比女人更慎密,做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大理是个好地方,我们在这里安家落户,你把贺子奚送回来了,还把你的老顽固亚父也送来安享。
我作势要去找他埋下的坟冢,男人重重的把他的手臂压在我的肩头,不许我固执的去看——那毕竟是个伤心地。
“红锦……”
“别说讨骂的。”我仰起头,看着淘气的白雾在他的俊脸前游移玩闹!我央求着,“我去看看……看看他的坟,只一眼。”
“不用看了。”沈云独凑过来,他伏在我耳边,吻着,同时说着,“那里的坟冢……只有一个。亚父生前都不喜欢你——说你这个妖女误了我的一生,还是不去看为妙。”
你的亚父一个?
我怔了一下,身子动不了,被他抱着,被他逼着听故事:“没有贺子奚……”
“是……找不到他的尸首?”
他摇摇头,那么仓促的去了燕京……辗转之下,只能运回萧剑仁的尸身,那些忤逆海陵王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亦如我当初给他们的警告。
沈云独说:“我在回程路上,遇上了一个人。”
“谁?”能不能不要这么卖关子了!我快急死了——
“处决贺子奚的人?他被完颜亮丢进山里喂狼了?尸骨无存?”
“段绵爱。”
我一个闷嗝,那位隐居的哥哥怎么又出来了?
☆、【结局篇】一心相守(完)
我下意识的恍悟:“段绵爱一个人?他身边有没有别人?”
沈云独舒了一口气,抬手抚上我的发:“没有。”
“那……哥哥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那人’走了——当初锦王爷是怎么死的……贺子奚就是怎么死的。”
我埋着头,抓着手里的拳头砸他硬梆梆的胸膛:
坏人、坏人……你们这些大男人……全部坏的要死!
“子奚哥哥……会去哪里?”
“不知道,你想跟他去?”
我淡笑:“走……回家了。”
“不生气了?”
“没你的日子家里很热闹,娅娅天天和我闹,我常忘了你这位一家之主。”回去谢你女儿吧,但是,有言在先,“我们在外界已经没牵挂了,不许你再往别处去,再有下次——打断了腿关家里,反正我愿意伺候你。”
“嗯……”沈云独有些感慨,“我……尚且犹豫,阿木说别去……是娅娅让我放心,她说家里有她和溪儿,会照顾你和遵儿。”
“什么?”我呆了,“娅娅劝你去?她什么时候会说话的?”
当爹的皱眉:“很久了——你,不知道?”
“那她怎么不在我面前说?”
沈云独想着,眯眼看我的凶模样……
说——说了会是什么下场呢?
在迁都燕京后,海陵王为了不留有金熙宗奉行君主制的痕迹,完全解除女真皇族组合力与反抗力,来确保自己的皇位,于正隆二年(1157年)下令毁上京。同年八月,海陵王下令撤销上京留守衙门、罢上京称号,只称会宁府。
海陵王迁都、毁上京后,使上京会宁府不再有往日市井繁荣的景象。
海陵王迁都平毁上京宫室、宗庙之后,已去萧墙之忧,
因而全力准备侵略宋朝的战争,同时大建宫宇、搜刮百姓,残暴的统治给百姓带来深重灾难,民不聊生。正隆六年(1161年)十月,东京留守曹国公完颜雍继位于辽阳,改元大定,是为千古明君金世宗。这时完颜亮还在南进征残宋,而金军亦十分厌战,重要将领完颜元宜部反戈,元宜及其部下射杀海陵王于帐前,海陵王死于瓜州渡。
【《倾世小毒妃》~全剧终】
☆、【完结碎片】生孩子神马
part1
“啊——啊——好痛啊——段红锦怎么不告诉我生孩子那么痛!姓木的——我痛死了——我痛死了都是你的错!啊——”女人分娩时的惨叫夹杂着臭骂。
骂他干吗?他也没生过孩子啊!
在灶前努力生火的男人忙得焦头烂额——
忽的听到女人一声惨叫更惨了!
“唐庆!该死!”他冷声诅咒着,自己又忙着呸呸呸,不是咒她和孩子该死,是骂那个整日悠哉的郡主!手里的蒲扇乱了方寸,阿木忍不住乱叨叨,“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今天上山去采药——”
“啊——痛!痛死了——”
“别叫了!”他也想大叫啊!
好似记得王府里那些姬妾给王爷生孩子的时候,老妇们忙着烧热水,他只能照办这个!
“让你别去药馆你偏去!这下动胎气了——红锦又不在!”他已经算是收敛的抱怨了……不料痛了半死的女人还能有大好的听觉,还有力气和他叫骂!
“姓木的!你骂我……你骂我……呜呜……”
“别哭了!”他心里都快乱死了,“忍着点,热水马上就好!亚维叔去山上找红锦了——很快回来很快回来……”前院奔来一个小丫头,溪儿凑过来,“木叔叔,溪儿帮你。”
“别别别……你照顾弟弟妹妹——再去看看你娘回来了没有,再不行让婆婆去找个接生的稳婆。”
“我不要稳婆——我要红锦!我信她——”
唐庆的声音从内室里传来!
靠的,这种节骨眼你还挑稳婆呢,段红锦能靠得住……她早去干什么了?
溪儿诺诺的点头,才是一回身的功夫,唐庆的哭喊成了惊呼:“你……你怎么在这里——出去——出去——啊……痛……”
“我来。”那是一个沉稳又低幽幽的声音,很镇定,很……自负。
阿木抬手抹额角急出来的汗:“谁在里面?”
来稳婆了?还是来救命稻草了?
溪儿眨眼:“是娅娅。”
“什么?!”那个魔女小丫头在守着大肚婆!阿木自然不让,“去——去把你妹妹拉走!女人生孩子,她凑什么热闹!”
溪儿瘪嘴,娅娅想做的事情,她拉不住,她只有听娅娅吩咐的份儿。
隔着窗户,屋里坐在□□撩女人衣服的小女孩儿说:“木叔叔,我帮庆姑姑生弟弟。”
“什么?!”惊呼着,阿木的腿伴着了炉子上的热呼东西,后院里一阵嘈杂!
“娅娅——娅娅——大小姐!你、你别乱来!”差点烫着了的男人急死了!
这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该凑热闹的时候!!
☆、【完结碎片2】红颜祸水
part2
“娘,溪儿跟着你学医——”
“娘,遵儿跟着爹爹学武功。”
……
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的孩子们多可爱。
却有一个躲在旁边。
“段娅娅,你怎么不说话,还想装哑巴?你是跟老娘学医还是跟着你老爹练武?”
“可以不选么?”某丫头懒洋洋的说。
“不学?不学长大了去街头要饭呢?”
“切……”
娘亲的口头禅被学去了,当然,做娘的很生气,这么现代化的冷蔑态度,你个丫头片子学什么东西!
绝色的小丫头,耳朵被拽了起来:“啊呀……痛呀痛呀……”
“痛什么东西,长大做滩烂泥,还不如现在把你丢出家门。”
“人家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能做吗?”
“你……可别告诉我,你想跟我学用毒那一套?”
女孩子哼了哼鼻子,不敢再“切”了,漂亮的小丫头努着小嘴,这美貌——堪比很多年人的妖孽男人:“娘亲把我生的这么漂亮,以后随便丢出去一站,就有像爹爹那样的男人争着抢着要我,我要学什么嘛,找一个男人保护我,武功要好的;找一个男人会下厨,饿不死我;找一个男人给我洗衣;再找一个男人……”漂亮小脸前的“天色”一下子阴沉了!
娘的脸色……好黑哦!
娅娅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再找一个……给娘亲自己用……按摩啦,做饭啦,采药啦、铺床啦,什么都帮着爹爹分担一些。”
当娘的脸色微微一颤:“这个……不错,要美男。”
不错?只是娘俩自以为是的想法,当家的男人一双筷子直接在桌案上拍断!
“呃……你看,你爹不乐意,他最讨厌红颜祸水的。”
“段红锦!!”男人提高了嗓门,“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
“啊……没有——”男主人发话了,女主人冷眼凶悍的睇着自家的大人们,“谁教她将来要男人养的?”
年长一点的两位长辈默默无声的眨眼,不可能是他们。
老实巴交的阿木抱着儿子换尿布,别看他——教个孩子红颜祸水遗害千年,这也是绝对不对的!
唯独木夫人站起身,慌慌张张欲走,“前堂有人问诊啊——”
“唐庆,都晚上了。”
“是急诊!”
“……”
☆、【完结碎片3】娘的孩子
part3
溪儿的身世,一直都是段红锦和沈云独不敢触动的敏感点。
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对于儿时的记忆一点都没有——举家迁回大理,左邻右舍都是看着他们一家热热闹闹进门的,在旁人眼中,他们这对夫妻对每一个孩子都是那般宠爱呵护,绝对不怀疑其中一个和他们会没有血缘关系。
直到有一天,溪儿一个人变得奇奇怪怪,躲在院子里不出去。
经常和娅娅出生入对的溪儿有了异样,第二天,连遵儿也躲在自家院子的墙角,拿着枝条在地上画圈圈。
做娘的表示很忙,让当爹爹的沈云独过去问,发生了什么状况。
“怎么不出去玩?”
黎巷的里里外外,只有他们家的孩子野性十足,最精神,相比……溪儿再懂事,还是乐意跟着娅娅和遵儿很有精神的玩闹——红锦说了,孩子天性如此,不玩的不闹的孩子将来肯定像“北宇ox”那样容易少年痴呆!
溪儿仰起小脸,对上爹爹帅气的脸,她潋滟的泪眼飙泪。
小丫头瘪着嘴,心里和面上都是委屈极了的:
“爹……溪儿是你们捡来的……爹不要对溪儿这么好……”说着,泪水掉了一串。
男人愣在当场,指尖到心尖都是凉的——
一直瞒着溪儿的,怎么……这孩子如此敏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谁……谁告诉你的?”没有底气的追问,只想快点喊来红锦……他可没想到……溪儿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才伤心。
“溪儿是爹娘捡来的……唔唔,等爹娘养大了溪儿……就不要溪儿了……呜呜……”孩子直接哭到哽咽!
溪儿在哭,连带在墙角刨坑的弟弟也哭,扑倒爹爹背上挂着,遵儿的小身子也很结实——但结实和小朋友委屈的眼泪不成正比!
“遵儿也是爹娘捡来的……唔唔,爹爹不要丢下遵儿,遵儿要跟着爹爹……哇哇呜呜……”
两个孩子成了比嗓门嚎哭大赛,沈云独一下子没了分寸!
这……溪儿说她是捡来的,他心虚。怎么自己儿子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滚在女人腹中长大的,也成了在外面捡的?
☆、【完结碎片4】红阁新主
“沈云独!”前面药堂里,女人搓着手过来,她拿手指头戳他脑门,“让你来和孩子说说话,怎么两个都哭了!”
“娘!娘——”溪儿和遵儿一起泪奔在一起。
“不哭不哭。不是跟着娅娅在外面玩吗?有她在,还有人欺负你们俩啊?不哭,拉你们爹出去——他有能耐帮你们吓唬人。”
男人吭笑:“他们说他们是捡来的。”
“谁说的?”
溪儿揉眼睛:“娅娅说我姓贺,不是爹娘生的,是爹娘捡来的——”
遵儿流着鼻涕大哭:“二姐说我姓耶律,也不是和爹娘一样的,唔唔……”
两个孩子一起说:“只有娅娅是姓段,她说她才是娘生的……呜呜……”
男人低笑,他就知道是那个小丫头惹的祸。
女人气不打一处来:“段娅娅——你屁股硬了,欺负到自家姐弟身上?!”她把两个孩子稳住,棘手问题当然推给夫君,“你给溪儿和遵儿解释解释他们姓的什么东西!”然后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不一会儿,院子里两个孩子的哭声小了——院子外面一个孩子的哭声大了,伴着一下一下的巴掌击打小屁股!
“唔唔……痛!爹——娘打我!叔叔姑姑——娘打我——呜呜……我姓段,我才不是娘生的……娘打我!”
“你不是我生的,你是你二舅生的!死性子都一样!就知道欺负小的——你跟的是他的姓,不是跟你老娘我的姓!”
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第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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