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独一下发狠,手一撂——我整个身子横在了他的床铺上,汤药撒在了大好的锦被面子上!
心疼死我了,要知道这一床好货值多少钱啊?!
粗鲁的手指扣上了我的下颚,男人没给我好脸色,他义正言辞的下定论:“你不是红锦!”
“谁——”粗着嗓子要大吼,我立马咬着唇镇定,压抑着怒火,继续化这块硬梆梆的钢铁,“谁说不是……妾身就是……”
“你不是……她不会这样……”
“怎样?”
“这样……这样说话。”他想了很久,不知含在嘴里的那句是不是想夸我“不要脸”?
我轻轻笑着,得空的手去摸他的脖子,那么好的身板和肌肤,都是我的。
“王爷真会说笑,三年了,人是会变的。”
“你不是她……你不是红锦。”他自言自语的否定,“她没了孩子,她恨我——是我没能保护她,她在红阁,她未必愿意见我——她总是在我的梦里,来来去去,却不靠近我的身——所以,你不是她!她爱她的那张脸——什么刺骨粉,你骗我!”
突然的暴怒,他只想撕了我脸上的“假面具”,粗鲁的手指在我下颚掠了一阵,却没找到易容术的那张脸皮,他又不气馁,手指挖上我的脸,真想扣去了我脸上的伤疤。
很重的一下,我痛得闷哼,他看到自己手指猛力的一下,换来白皙肌肤上的红痕。
那伤……分明是真的。
“王爷说我是假?”既然上了床,我爬着过去,两具身子隔着一床溅了汤药的被子,我跨坐在他的双腿上,手里一推挤,覆在胯下没半点反应呢。我诱惑道:“王爷自己试试……这身子是不是听你的话?”
他的剑眉今天已是好几次想出鞘砍人!
我搂上他的脖子,和他黑沉的脸上对着,鼻梁凑近了鼻梁……容他看清我的眼睛。
“脸可以是假的,我的眼睛……谁人能仿?你都和我有过夫妻之实,我身上你哪一处没亲过吻过,吃了一次什么滋味你自己知道,再吃一遍试试,是不是原来的味道?还是说……时隔多年,你已经不记得了?”
☆、王爷有伤,不宜乱动(3)
他听我的陈述,脸色像大海中的海浪,时而平静,时而暗涌澎湃!
露骨的话,他肯定世间能说这些不要脸的鬼话的只有段红锦!
只不过……
他就是猜不透:他想过很多我疏远他的情节,想着怎样追我求解释求原谅——好多刁难的场面他都有心里准备,偏偏就是没想过,再见面时的如胶似漆,就像没有隔阂的热恋,信手拈来十分简单。
他的目光移下,瞅我的眉骨、眼睛、鼻梁,都是他熟悉的,除了脸上的伤痕。
他抬手捂着那半破碎的,确定了……目光又燃起了火苗,微微凑过来,想要在红唇上讨一点点的蜜糖。
“这里被很多人亲过了,王爷在意吗?”
他的气息跟着冻住了。
黑沉的眼瞳一瞟,看到了蓝紫色的美丽——
女人的气息刷过他的唇和下颚,我在说些让他足以暴跳如雷的经历。
“一个女人靠什么撑起红阁,以前的一副好皮囊用不到,幸好还有这副身子骨做本钱……”
“够了。”
“王爷不想听了?”
他抬眸凝望我:“段红锦,你不会做那些肮脏的事情。”
我哀哀叹着,隔着亵衣在他胸口画着,描着他身上隐约透出来的纹身,真想现在就扒光了你,吃干抹净。
“王爷真是抬举我……都说了人是变的嘛,江湖之大,有时候总要低头,好比……你愿意低头来锦王府做的侍卫,我也愿意出卖一下自己的本钱,换红阁今日的昌盛。没有了你——倒是开了眼界,原来除了你之外,世上还有好多德才兼备的男子,多得我挑花眼睛。”
谁家的男人喜欢听自己的女人说做了出墙红杏?
不光爬墙出轨,还在他面前炫耀外面风光无限好——
药撒了喝不成,他盯着锦被上的那块污渍看了良久。原以为我气了他一顿就走的,没一会儿,红裙子又在他眼前出现。
不悦的眼色看了看我,没有我想象中的愤怒和暴躁。
他看着我坐下,伸手解开他的衣裳,他皱眉不动,任由我褪下他身上的亵衣,露出结实的肌理、伤疤、以及青蓝色的纹身。
☆、王爷有伤,不宜乱动(4)
屋里没有人,他静静的顺着我的目光低下头,冷不防的,男人居然抓上我的手。
我怔了一下,银铃响动过后,我的手贴到了他的胸口!贴着心口……感受那份跃动!
过份的大动作,牵动了他的伤口,浅浅的抽气——伤口微微一张一缩。
“你别乱动!”
等着伤口愈合呢,那些沾了毒液的血肉,你知不知道我剜去的……也是自己心上的血肉!
人安份了点,估计是痛着了。
我欲抽回自己的手,他不让——眼眸一横比我更凶。
“王爷,妾身给你上药呢,一只手怎么动?”
“上药需要两只手吗?”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十万分的欠扁。
“一只手怎么上药!”
“本王的手借你——”说着,他空余的那只手帮我拔去了药罐子的红塞子。
好似琢磨了我的套路,我给他史无前例的温柔,沈云独居然换上了不属于他的“无赖”模样。
沈云独倚在那里,静静的等着我伺候他上药,右手抓着我的左手,自己的左手随时待命,偶尔痛了,那一下的抓紧逼着我一起去感受。
“痛死活该。”我没好气的说着。
“你心疼?”
“心疼,我的药很贵,王爷的金银珠宝可要备很多很多——”
“遵王府里很多——都是我留给你的,包括遵王妃的位子。”
我横他一眼:“你不说我不稀罕吗?做王妃有什么好?王府里就你一个男人,也不知道要不要我。在红阁不一样,这里我最大,所有的男人都是围着我转的,我让他们往东,他们不会往地下钻。红阁有规矩,本阁主医好的人,要么给钱,要么拿块红魔令——像王爷这样有身份地位又有钱姿色又不错的呢。我、要、人。”
一字一顿,三个字,比“我爱你”更有份量!
震得沈云独瞪了我良久!
我挣脱他的手,取了旁边的干净绷带帮他缠上伤口,时不时的靠近,耳鬓的青丝垂着刷过他的胸口似有若无的撩拨,痒痒的,轻轻的。男人突然猛的凑过来在我脸颊上啄了一口吻,我还没看清他的得意,沈云独缠上我的腰抱着我靠在他硬梆梆的胸口!
逼着我躺在他怀里——
☆、暴怒之下,强掳人(1)
我瞪大了眼睛,吼道:“你不要命了!伤口再裂怎么办!”
“有你在,怕什么?”沈云独唇上带着冷笑,伤不伤,痛不痛,他全然不顾。他有些得意:“三年了……你就等着本王来再还你一个孩子?”
我有半刻的不自在,与他对望,看着欠扁的笑脸。
忽然听到自己的男人也自称“本王”,好不习惯——
只是我接下去的话,让他彻底笑不出来。
“王爷伤重,不宜行房送孩子什么的,妾身只想您快些好了回王府,别来打扰妾身在红阁的好日子。我要孩子,多的是男人打破头了抢着爬我的床。”
“胡说……你明明对我很好!”
是……过份的照顾,守在床边又是调情又是换药喂药的……
我笑着摸他下颚的胡渣,昏迷了几天不修边幅的,邋遢。
“王爷真是误会了,妾身对所有病人都很好——只要长得好看,只要下面好大好大,都能入了我的眼,做我孩子的爹。”
唉唉唉,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大夫,总是激怒病人。
这伤口里的血,这下回流到了眼睛里,沈云独两眼赤红的瞪着我,偏偏当年的火爆脾气被压在大火山里不爆发。
离开屋子,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脚步不停……回眸看,他竟扶着伤势跟随在后面,看着我的背影,再看红阁的塔楼……
爱跟,跟吧,让你看看别的“好东西”。
夜夜歌舞升平——我在消失了几天之后又重新出现在众人的目光里,先去了楼上的雅间,跨进门的刹那,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和谐。
两对男女:唐度和莲汐青梅竹马,阿木和唐庆……冤家路窄。
莲汐说,这两位在拼酒,喝了大半天了,说是要喝倒了对方才算赢,这不两位脸蛋红红又醉醺醺的,眼里的人影晃来晃去,他们也在晃了晃。
一个说:“红锦……你……你回来啦……沈大哥是喜欢你的……你答应不怪他的……”
另一个也晃着说:“红锦,别心软——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你教我的……你不能回心转意,那个臭男人……”
☆、暴怒之下,强掳人(2)
啪一下,唐庆先倒在了桌上,阿木则是笑,指着自己身边空荡荡的板凳说:“你……你没用,女人家的……还是我家郡主最能干……哈哈哈,我赢了,我才千杯不醉……”
断断续续的话,阿木把他这些年学的南北语调转了一个圈儿,说得舌头都大。
笑了几声,人跟着唐庆一起趴下。
我嗅到空气中浓烈的酒气……
靠,让你来品酒的,可没来让你和姑娘家暴殄天物。
唐度好半晌才回神,他和莲汐等着我坐下,再异口同声的问着:“沈大哥醒了?没大碍吧?”
我给自己倒茶:“到了我手里,有几个是死的?”
毒都把你毒活了。
唐度很八婆的问我:“冰释前嫌了么?”
我抿茶,险些喷出来——
“这还用问?郡主陪着沈大哥好几天了,都是无微不至照顾的。”莲汐陪着她的少堂主一起笑。
他们就指望我能找回自己的真爱,不用备受煎熬的等待。
我喝完了茶,急着闪人。
“红锦!你去哪里?”唐度喊我,怎么说到了重点就跑呢?
我道:“来看我跳舞去——”
“什么?”
“守着个死木头,累死了。我去活动筋骨——”
远道而来的胡姬们还没走,她们在异域他乡有了谋生的地方,载歌载舞,撒着一身的热情,完全褪去了冬天的寒冷,舞台上的烛火在我头上炫着,分不清心里涌出来的是什么?
快乐?长久的等待终于等回了他?
过份的殷勤,吓到了云独,那时候他的惊诧异样可爱——
收不住的思念,一言一语不冷不热的顶撞,还是最初那时候纠缠着的情调!
关在心底的情愫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我只想舞动着散去身上的力气,旋转——舞动——把一身的火热发泄了!
红阁里的客人们吵闹得不行,掌声撕裂般的响着,突然间有什么东西戛然而止,一股力道掠上了我的腰际紧紧圈着抱着!
炫舞中的意识朦朦胧胧的,我看到顶上的灯火,形成的光晕罩在他的头顶……
黑色的剪影,慢慢清晰的脸庞。
别样的轻衫套在他的身上,像是当年在音阁里陪着我的侍卫!
刚毅的脸,锐利的眼。
☆、暴怒之下,强掳人(3)
脑海里轰一下的巨响,我凑了上去,吻上日思夜想的人——
温热的变成了有热度的灼烫!
耳边没有别的声音,只有他一个人的粗嘎喘息,他在唤那个名字:红锦、红锦……
客人们只看到一个穿着侍卫衣服的男人冲上了舞台,搂上舞姬中那一抹最艳丽的红色。放肆之举,却换来彼此的拥吻,他们眼光里只有红衣被掠走的一眨眼,再想找人,舞台上少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一个黑漆漆的屋子,一双男女直接撞了进来!
只是在他点燃的火苗,瞬间成了燎原大火!!
贪婪的啄吻,高大威猛的身子紧紧压着怀里的女人——身后长桌上堆着没来得及清洗的舞衣。
离开热闹又喧嚣的地方,没有清冷,反而是越烧越旺的大火……
“唔……”背后抵着一样的柔软,整个身子陷在丝滑的舞衣里,唇上强烈的震着,覆在身上沉重的男体。直到彼此气喘吁吁,一手攀上了我的脸颊,摸上日思夜想的人儿……
“红锦……”
“嗯……”熟悉的气味,和记忆中的第一次一样,也在烈火灼烧身子的时候,他突然出现!
“当年掉的孩子……本王还给你……”他靠近我的耳鬓,唇上吻过云鬓,不在乎青丝掠进他的唇里,他只想把话穿透我的耳朵,穿透我的心,“给你……都给你,我们会有孩子,一个、两个……只要你喜欢,本王都给你。不许去找本王以外的男人……我要你,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不许在他们眼前跳舞……”
嫉妒翻了的醋坛子,直接导致了他在人群中看不下去。
不管客人们的吆喝是给舞姬们还是给我的,他和小心眼的男人们一样,就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女人暴露在别人眼中。
五指过处,是我的青丝,是我的耳鬓,他的指尖摸了摸我脸上的伤,最后低头吻在我肩头的红花,那朵最要命的毒罂粟。
“云独……”
诱人的呼唤,我的声音在颤抖,抬手摸上他的脸,逼着他抬头。
☆、暴怒之下,强掳人(4)
“为什么离开我,我要你……并不是因为孩子,我要你……是我不好,是我将你摒弃在外,害你受了那么多的煎熬痛苦。我不想变成我爹那样——却把你变成了‘她’那样的女人,那么多的男人围着你,想要抢走你!不……你是我的……倾国倾城、红颜祸水,我认了!除了亚父,只有你对我好……哪怕是做你的侍卫,无名小卒的我,你还是爱了我,段红锦——”
情到深处,他的声音哽咽,跟着有湿润的东西掉下来,落在我的唇上,温温热热的,咸咸涩涩的。
“你……哭了?”
坚强的男人——
在我印象里,段绵爱没有眼泪,唐茂没有眼泪,连你……沈云独也不会有眼泪。
偏偏我看尽了不一样的你们:段绵爱的泪,唐茂的泪——如今连你也哭了。
情到深处,忍不住的心水。
他不留我说话的余地,在黑暗中,只是愈发抱紧身下的女人,将彼此的心房相贴在一起!
“红锦,别恨我,别再离开我——”低沉的说着,他将心里的恐慌化作行动。
异样的倾入,我不准备躲——却也不准备在这里和他荒唐得结合,舞姬们的后台,虽是丢了换洗衣物的地方,可还是会有人进来的。
“云独,别……别在这里……”
“别逃了……三年,我的梦里都有你,一醒来,你却不在我身边。我以为……这样是为了你好,跟了我,你便会承受更多的艰辛。没有了你……我过的那是什么生不如死的日子,行尸走肉、日夜牵挂,我宁可身边有你,看你笑,听你说话……红锦、红锦……”
“我在……”
近处,我闻到了云独的气息,男人独特的阳刚麝香,还有……他肩头的金创药和血腥气。
一系列激烈的动作,又扯裂了他的伤口。
他的气息不稳,身子也在发抖——
“云独?云独?”我唤着他,不禁抓上了他的手臂,这里太黑,门缝里偶尔有光线掉进来,投影在他肩头的单薄衣服,我制止他,“我们回去,我给你换药……你的伤口裂了。”
“不……不要……”他扭气的摇头,身子抖得更多了。
“你冷?”问着,却看到他在晃头——
☆、欠你的花烛夜(1)
“红锦——你是红锦,你是完颜少迦……雪溯公主……”他浑浑噩噩的说着,再晃头,“不……我不能帮你查……你的身世,你是公主就要回宫……大敬王不是好人,我不能放你……回去。还是……留在唐门好……”
我苦涩的笑,抚过他的脸:“不,我想跟着你……”
“跟着我……我没有家,没有爹娘,还有血海深仇……我会拖累你……”
说着,他的身子颤抖多了,俯下身,整个人压了下来,没有其他的力气继续粗鲁的占有,整个人的意识浑浑噩噩。
他在说:“我要你……我只要你……我不怕你害死我……爹也是爱‘她’的。他不悔……我也不悔……红锦、红锦……”
昏厥前,念着“段红锦”的名字;刹那的惊醒,还是念着那个名字。
又一次在床上挺尸般的坐起,我不禁松了一口气,伤得重,可身子骨硬朗,恢复力极强,不用担心我将来守寡。
无声中,他坐在床头喘着,确定了身边的人是谁——
他回忆之前的:“我……怎么在这里?”
环顾四周,每次醒来都在不一样的地方,这一次更是不一样,红色的幔帐缭绕在梁上,异样的漂亮,沈云独环顾了周围,这里的红色害他想到一个地方!
“沁安园?”
大理锦王府,那座属于谦王的禁地,锁着他对他的王妃的眷恋。
“我就说你在锦王府不规矩,谦王的沁安园,你也偷偷去看过。”不然怎么会熟悉这里悬挂的红纱。
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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