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考虑考虑,我先走了。”出门前,他又说,“这月生活费我存了1000。”
他这时候加钱,用意再清楚不过了,可我偏不吃他这一套。
礼拜一大清早,我就把亭亭从被子里拽起来。吃完早饭,没顾得上收拾,我就带她出门了。幼儿园在西郊,早上出城的公车总是空荡荡的。过去我都是带她坐公车去。从幼儿园去单位就得打车了,坐公车倒车不说,人多车挤,有时还上不去。
出门后,我对亭亭说:“今儿咱们打车去。”
“为什么?”她问我。
“妈妈单位有事,要早点儿到。”昨晚大江打来电话,他说今天上午有个会,叫我别迟到。
我们刚出来就遇到一辆出租车。我招手慢了点,车一下子开过去了,走了十几米才停下来。我忙领着孩子跑过去。
到幼儿园后,我对司机说:“师傅,您要愿意等,就等会儿,我还要去东城。”
“行呀,你押50块钱吧。”
给完钱,我和亭亭就下车了。幼儿园门口几乎没什么人。不远处,有个小伙子靠在幼儿园的围墙上东张西望的。见我看他,他急忙转过头去,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我心想,他这么早站在这里干吗?难道……
“妈妈,前面是什么呀?”见亭亭问我,我就没再往下想。
大门口的地上有一大摊碎玻璃碴。我对亭亭说:“谁家的玻璃,怎么碎在这儿了?也没人扫扫。”
“你去跟老师说吧。”亭亭说道。
到班上,把孩子交给老师后,我急急忙忙地往外跑。出来后,我才想起忘跟老师说碎玻璃碴的事了。我刚出幼儿园大门,突然从边上闪出一男的来,差点跟我撞到一起。他举起罐子,朝我脸上喷一种粉末。我忙用手去挡。来得太突然,挡也没挡住多少。顿时我就觉得两眼火辣辣地疼,好像天昏地暗似的。一不留神,我一只脚踩到地上的碎玻璃碴。人一急,脚一滑,身体就失去了重心。幼儿园门口是段上坡路,走路时,身体就有点往前倾。这么一摔,我就重重地趴倒在地上,双手扎在碎玻璃碴上,钻心地痛,脸也磕到了。
我挣扎地抬起头喊:“来人呐,救命!”
没过多会儿,就听见有人围上来了。
“……怎么摔在这儿了……”
“……出血了,快送医院吧……”
“……没抓着那小子,让他跑了……”
我能听出,刚才说话的是送我来的那位司机师傅。我心想,他一定看清那小子长什么样了。他们把我搀起来,扶上出租车。司机二话没说拉我去附近的青龙医院。
金狱第一部分(22)
医生处理完我的伤口,把眼里的残留物清干净后,对我说:“你眼睛受胡椒面的刺激,有轻微的灼伤。回去后,少用眼多休息,滴些眼药。你脸和手有多处划伤,其中嘴角最严重,缝了三针,一周后拆线。手上抹了药,尽量不要沾水。”
我一听就懵了,问他:“会留疤吗?大夫。”
“拆了线再看吧。”医生答道。
见他说得模棱两可,我忍不住地哭起来。
医生安慰我说:“你别难过,没准看不出来呢。”
站在一旁的护士c话说:“小姐,送你来的那位师傅帮你垫了两百块钱的押金。”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问护士:“他人呢?”
护士对我说:“早走了,他给你留了个电话。”
我姐闻讯赶来后,陪我去青龙派出所报案。大江到医院扑了个空,追到派出所才找到我们。报完案,他开车送我回家,我姐不放心也跟了过来。
到家后,大江对我说:“你就在家安心养几天吧,感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派出所那边,我去找找人,催他们尽快破案。”说完,他先走了。行里的会,开到一半还等着他呢。都怪护士打电话通知他时没说清楚,他误以为我被人刺伤了。
我姐在我家给沈永青打电话,让他抽空来看我。我忙对我姐说:“别了,他挺忙的,别让他来了。”说完,我就觉得嘴角痛得厉害。
“你好像怕见他似的。”我姐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忙摇头否认。
“你当我看不出来。”我姐又说。
“我嘴疼,我不跟你说。”我轻声地说。这才封住了她的嘴。
下午,她单位的人打来电话。人家说有急事,要她马上赶回去。临走时,她说晚上住过来。可等了一夜,也没见到她人影,连个电话也没来。我心想,她单位里的事可能没处理完,脱不开身。
第二天下午,大江打来电话。他说替我找到个阿姨,回头让庄肖林带过来。
晚上他们果真就来了。一进门,庄肖林就问我:“小陆,伤得重吗?”
“没事儿。”我说话时,嘴张得很小。就是这样,嘴还有点疼。
“我给你带个人来,她叫李香春。”
我打量着这个叫李香春的女人。她得有30多了,长得算不上好看,可也不难看。大块头,个高出我大半头,穿得很朴素很干净。
“大姐。”李香春喊我。
“我嘴疼,不能说话。”我小声地对她说。
“那行,我就先走了。等你好些了,再来看你。”说完,庄肖林就走了。
李香春随身只有一个大包。放下包后,她对我说:“大姐,你歇着。有啥活计,我干。”她一口的唐山话,让我联想起笑星赵丽蓉,忍不住地想乐,可还不能乐,这滋味真不好受。
我想给我姐打个电话,可又怕我话说得含糊不清,她听不明白,再说有了李香春也不需要她来了,也就没打。我心想,有空她会来的。李香春能干得很,眼里有活,菜做得也好。她刚来一天,我就很满意了,心里挺感激大江的。李香春带来好几本小说。实在没事了,她就百~万\小!说,像是有点文化。
出事后的第三天,派出所的民警打来电话。他说抓到一个疑犯,正在联系我报案时提供的那位出租车司机,让他来指认。我这才想起还没还人家的钱呢。嘴再疼,这个电话也要打。从他公司调度那里,我打听到他叫高尚。
晚上,高师傅来电话,他说:“我去过派出所了,抓到的就是伤你的那个坏小子。”
“你垫的钱我还没还,真不好意思。”我对他说。
“不要紧,你也够倒霉的。”
“改天我一定谢你。”
“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你好好养伤吧。”
我心想,等我病好了,一定得给他公司送面锦旗去。上面写什么字,我都想好了:的哥高尚,名副其实。
夜里,我刚睡着,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我开灯一看表,已经12点多了。
金狱第一部分(23)
我抓起听筒,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喂。
“你姐夫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我姐在电话那头边哭边说。
“怎么回事?”我忙问。
“你快来救他……”我姐已泣不成声了。
我想再问她点情况,电话已被她挂断了。我虽不想管沈永青的事,可见我姐哭成这样,不去一趟还真说不过去。我一边下床穿衣,一边喊睡在客厅里的李香春。当我从房间出来时,李香春已穿戴整齐在外面等我了。
到我姐家后,见她一副哭天抹泪的样子,我对她说:“姐,你倒说话呀,究竟怎么回事?”
“都是因为你。”她半天不说话,一开口就吓我一跳。
“因为我?”
“是你害了他。”
“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姐开始以为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见我真不明白,她才边哭边说。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里,我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了。那天沈永青跟我姐发火后,他觉得我早晚会把沈阳的事告诉我姐,就暗地里找人威胁我。他在木材厂找到个临时工,给了人家500块钱和一张我的照片。他想等那人把事办完了,再打电话给我,让我知道他不是好惹的,想以此来堵住我的嘴。事发后,听我姐说我伤得很重,可能要破相,沈永青还去找那人问。那小子对天发誓,说没撒碎玻璃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可沈永青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警察一旦抓到那人,一定会顺藤摸瓜地找到他,他这才跟我姐坦白了。我姐骂他丧尽天良。他承认自己错了,原本只是想吓唬一下我,没想到会闹成这样。他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怕我姐跟他闹离婚。他还说,去沈阳是我的主意。听他这么一说,我姐反倒原谅他了,可她不敢去我家,不忍心看到我那副残相,每天所能做的就是企求上天保佑她的沈永青。对警察的到来,她一直存有侥幸,希望警察顾不上这种小案子,抓不到那小子。当警察真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才彻底绝望。她知道她救不了沈永青,但她认为我能救他,所以警察一走,她就打电话要我救人。
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是沈永青指使人干的,而且他颠倒黑白,嫁祸于我。一气之下,我叫上李香春就往外走。我姐突然冲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抱着我的腿,大声地乞求:“小莉呀,你就救救他吧。没有他,你让我怎么活呀。”
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眼泪也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掉出来。我不是为我姐难过,更不是同情沈永青,我是可怜我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个糊涂的姐姐?让我对她说什么好?
我弯下腰拉她,李香春走过来帮忙。我俩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拖到房间的床上。要不是李香春人高力大,我一人还真弄不动她。经她这么一折腾,我手背上刚长出来的一点嫩皮又都被磨破了。她躺在床上,还不停地哭闹。李香春在一旁看着她,怕她又生出什么事来。我一人坐在过道里,心里像打碎了五味瓶似的不是滋味。这一夜,我和李香春都没能回去。天快亮了,我姐闹累了,她才睡下。李香春也打上盹了,我一点睡意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门外就有人敲门。见我姐没醒,我走过去开门。进来的是沈永青的父母。
“小莉,你在这儿,你姐呢?”见是我,他妈冷冰冰地对我说。
“还没起呢。”
“亏她还睡得着觉。”他妈说话y阳怪气的。我心想她一定知道沈永青的事了。
“她刚睡下没多会儿,要不我去叫她?”
“不用了,我们就在这儿等,看她能睡到什么时候。”他妈一边说,一边领他爸往我姐原来住的那间屋走。现在那里是个小客厅。父亲的那间屋成了我姐和沈永青的卧房。他爸妈对我姐家一点都不陌生。
我不想跟他们发生冲突,对从我姐房间出来的李香春说:“咱们回家。”
“小莉,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他妈突然叫住我。
金狱第一部分(24)
我不情愿地走过去。他妈坐在沙发上,对我说:“小莉,我家永青不懂事,伤了你。你看在我们老两口和你姐的分上,原谅他一次,好吗?”
“阿姨,不是我原不原谅他的问题……”
“你说,你有什么条件?”他妈打断我,说。
“阿姨,您误会了。现在要看公安局的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公安局处不处理他,关键在你。你能去公安局撤案吗?”他妈一副咄咄人的样子。我真后悔没早点走。
见我没回答,她妈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呢,你能去撤案吗?”
“阿姨,您别我了。”
“我说嘛,你不肯原谅永青。”她妈嗓门一下子高起来。
我姐被吵醒了。起床后,她循着话音走过来。李香春站在小屋外面,见到我姐后,对她说:“姐,你醒咧。”我姐没理她,对里面的沈永青父母说:“爸妈,你们来了。”
我赶紧往里挪了两步,给我姐腾地。
“你起了。”他妈说话的语气仍旧不y不阳的。
“我不知道你们要来。”我姐显得有点唯唯喏喏。
“你得拿个主意,怎么救人呐?”他上我姐了。
我姐不知说什么好,又抽泣起来。
“你就知道哭,一点用都没有。你能把永青哭回来吗?”我真没想到他妈这么不讲理。
“阿姨,你别为难我姐了。我现在就去派出所问情况。”我心想,我要再不说话,他妈还不知会怎么为难我姐呢!
“小莉,这就对了,我代表永青谢谢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家的电话,你姐知道。你也可以找你姐说。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何必让外人看笑话呢?”她的态度马上缓和了许多。
我拉上李香春,头也不回地出了我姐家门。到外面呼吸到新鲜空气,真就跟重获自由一样高兴。我没去派出所,心里恨死沈永青了,哪还会去为他说情?再说,人家派出所又怎么能听我的?
到家后,看在我姐的分上,我还是给大江去电话,让他找人问问情况。万一我姐问起来,我也好有个交待。吃晚饭的时候,大江回话说,沈永青已被转押到市看守所,两个疑犯都已经招供了。他建议我姐抓紧时间请个律师,早点准备,兴许能少判几年。看来沈永青坐牢是铁定的了。这样一来,他妈和我姐还不恨死我?可事已至此,我又能做什么?就等着听他们的谩骂指责和别人的闲言碎语吧。
大江的电话刚挂掉,沈永青他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我心想,瞒是瞒不住的,现在找话敷衍她,早晚要露馅,还不如就直说了的好。听我转述完大江的话后,他妈气得把电话挂掉了。
礼拜五下午,我带李香春去幼儿园接亭亭。去的时候,我有意错过接孩子的高峰。我们到时,亭亭班上就只剩她一人了。代班的老师,我不认识。她一个劲地盯着我的脸看,看得我浑身不自在。见亭亭书包整理好了,我连招呼都没打,拉着孩子就往外走。李香春拎着书包,一声不吭地跟在后头。
头次见到李香春,亭亭有点认生,跟我寸步不离。见我嘴角贴着块纱布,她问我:“妈妈,你脸怎么啦?”
“妈妈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破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下次可要当心。”
“唉,我会的。”听她说话老里老气的,我忍俊不禁。好在嘴角已没前几天那么疼了。
李香春很会逗孩子。到吃晚饭的时候,亭亭跟她就有说有笑了。晚饭后,她问亭亭想不想看街舞,孩子哪懂什么是街舞。李香春解释说,就是好些人在大街上一块扭来扭去,忒热闹。亭亭信以为真,就跟李香春出去了。看来孩子已喜欢上她了。外面哪有什么街舞?老年人扭秧歌在李香春眼里就成“街舞”了。
八
礼拜六下午,大江打来电话,他约我晚上出去吃饭,说为我补过生日。我怕见人,不太想去。他说会带我去个人少的地方。5点多,他就到我家楼下了。一见到他,我就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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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第一部分(25)
“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他越这么说,我就越想哭,忍都忍不住。
“别难过了,上车吧。”说完,他拉开车子的右前门,把我让进去。
一路上,他不停地安慰我,我心情才慢慢好起来。车开出去很远,出了城,停在一个叫“龙凤山庄”的休闲度假中心门前。下车后,大江拉我往里走。我们穿过大堂,出了山庄的后门,来到内院。迎面是一座人工假山。山体由北方不多见的湖石堆筑而成,石型玲珑乖巧,石色灰白。我们穿过山边曲折的小路,来到山后。右边有一飞檐翼角的方亭,跟它相对而居是一座青瓦翘檐的厅堂,中间是一小片绿竹林。大江领我沿小径往左走。眼前的建筑很像旧时江南大户人家的大堂屋。一扇黑底金字大匾挂在屋檐下,上书“竹苑”两个遒劲大字。门前的红柱上挂着一副雕刻在木板上的对联,黑底白字,左侧是“宁可食无r不可居无竹”,右侧是“无r令人瘦无竹令人俗”。
大江停下脚步,指着这副对子,问我:“知道是谁的吗?”
“见过,可一时想不起来。”想了想后,我说。
“苏东坡的。”
“这好像不是对联。”
“你说对了。它是首诗,知道它的第三句吗?”
“是什么?”
“人瘦尚可肥,俗士不可医。”
“说的是人的气节,对吧?”
“你一语道破,看来你挺有文学修养的。”
“我也就爱看点杂书。唉,这儿是餐馆吗?”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像是走进了江南园林。
“进去就知道了。”
我们拾级而上。快到门口时,格子门被从里面拉开了,一位身着旗袍的服务员面带微笑地对我们说:“欢迎光临。”
首先印入我眼帘的是一硕大的木屏风。上面雕刻着许多竹子,像是临摹郑板桥的哪幅画。刚迈过高高的门槛,就听见服务员问大江:“先生,请问几位?”
“两位,‘文竹厅’有人吗?”大江问服务员。
服务员走到前台,看了一眼订座单后,对大江说:“没人订,请跟我来。”她一边说,一边领我们往里走。
屏风后面摆放着十几张红木八仙桌和雕花椅,墙上挂着不少字画。客人不多,显得非常安静。这两天有点倒春寒。大厅里好像没暖气,怪不得大门紧闭呢。餐馆应该是开门笑迎八方客。
走到“文竹厅”前,服务员推开门,把我们让进去。一进去,我就看到一盆娇美的文竹端坐在房间一角的花架上。屋的中央有一张小一号的红木八仙桌和两把雕花椅,两边的墙上一边挂着一幅竹子的国画,另一边吊着一把大竹扇,扇面上有五个苍劲大字:有缘来相会。看到它,我就明白大江带我来这里的用意了。
落座后,服务员一边把菜单递给我们,一边问大江:“请问,喝什么茶?”
“来八宝茶吧。”大江对服务员说。
四川人也喝八宝茶。一把铜茶壶,壶嘴有几米长。茶师傅隔着一张桌子就能把你的茶沏上,而且滴水不漏,那可真叫功夫。
“现在点菜吗?”服务员又问大江。
“等一下。”
服务员转身出去了。大江对我说:“这里我来过两回,吃饭的大多是山庄里的客人。现在还没到旺季,人不多,很安静。”
没过多会儿,服务员端着茶杯茶壶进来了。我揭开杯盖,口大底小的瓷杯里已放了茶叶、红枣和桂圆。服务员用茶壶里的热水把茶沏开。沏完茶,她又问大江:“点菜吗?”
“想吃点什么?”大江问我。
“什么都行。”
“你点一个。”
“我们这儿主要是淮扬菜,也有广东菜。”见我翻开菜谱,服务员站在一旁介绍说。
我把菜谱前前后后看了一遍,也没找到一个喜欢的菜。大江点了仨,菜胆鱼翅、蟹黄狮子头和鱼米之乡。
“什么是‘鱼米之乡’?”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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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第一部分(26)
见服务员想解释,大江忙对她说:“你别说,让她先想像一下。”说完,他又问我,“想好点什么了吗?”
我突然看到一个“水煮干丝”。川菜里有水煮牛r、水煮鱼。我以为淮扬菜的做法也差不多,心想就它了。
“就要个水煮干丝吧。”我一边把菜谱合上,一边说。
“这个菜不错,你挺会点的。”大江夸我说。
服务员走后,大江对我说:“看你这样子,一时也上不了班,可你们部门总不能群龙无首呀!我跟陈同周商量过了,想从总行借调一个来替你。这样,你也可以踏踏实实在家养病。”
“行,你看着办吧。”对于行里的人事安排,我没什么好说的。大江这么做,也是为我好。
“除了皮外伤,没发现其它毛病吧?”
“开始两天,头有点疼,后来又没事了。”
“嘴边万一落个疤,去美容院把它做掉。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不见人吧。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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