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之冰凝雪韵完结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清之冰凝雪韵完结第93部分阅读
姑尽咬文嚼字的寻不是。弘历知道说不过姑姑,姑姑也不用老是笑话弘历嘛。”这小子还撒起娇来了,不过他撒娇可是比四阿哥耍赖还稀奇些。
我见他这样忙又安抚道,“姑姑可没笑话弘历。弘历可是聪明得紧,谁能诓骗了去的?”
弘历一听我夸他,脸上堆满了笑,“真的,姑姑没骗我?”
我呵呵一笑,“傻孩子,姑姑怎么会骗你?”
弘历听了一愣,“姑姑,你说没骗我,这会子又叫我‘傻孩子’,这不是诓骗我吗?”
我头上直冒黑线,这么快他也学会了咬文嚼字,难怪他以后兴的文字狱可害了不少文人。
“这只不过是昵称罢了,你还较真了。”像我们现代人哪个没个昵称的,聊天工具上都一天换一个呢。
“什么‘昵称’?”弘历不知总问,是个好学的孩子。
“所谓‘昵称’就是亲近的人互相叫的亲昵的名儿。”我解释着,“比如……”
“比如,姑姑叫皇阿玛的昵称是什么呢?”弘历接过话茬儿问道。
我脸上一阵尴尬,弘历却催道,“姑姑快说呀,你怎么称皇阿玛的昵称的?”
求知欲太强的小孩儿一点也不可爱。我在心里恼着诽了弘历。脸上讪讪一笑,“佛说,大人的事小孩不可知也。”
弘历一怔,“佛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晕死,他怎么私改佛语?可是我自己刚才也改了呀。
“不可说,便不可听。这个昵称呢,是不可随便说与人知的。”我尽量不告诉他。
弘历不依,他耍赖皮的本事倒是跟四阿哥有一拼的,“姑姑不说,那定是诓骗弘历。这昵称怎么着只有弘历一人有,姑姑就是欺负弘历,不喜欢弘历……”说着还给我摊了一副泫然若泣的可怜样。
“好好,姑姑就告诉你吧。”我看了看旁边,喜儿去煎药了,这会儿屋里没人。“你皇阿玛的昵称可比你多了,冰块儿、四四、冷面王……”这哪是昵称,明明就是外号诨号。我将自己取的和现代书上说的一股脑儿全搬了出来,想不到吧想不到,四阿哥背地里被人乱叫成这样,若是被四阿哥知道,他会气成什么样呢?小心眼的家伙。
弘历刚要笑,却又很快惊讶住,我有些得意地看着他的反应,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惊愣在那,眼睛盯着门口发呆。我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门口处,四阿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我口水一阵猛咽,呛得我直咳。
听到我被呛咳嗽,弘历回过神来,忙帮我抚着背顺着气。四阿哥也急急走了进来。他一脸乌青,欠他几百万的表情又出来了。
我怕央及弘历,悄悄对着弘历使了个眼色,让他快离开。弘历会意,他向四阿哥行礼道,“儿子给皇阿玛请安。儿子告退。”可能由于紧张,弘历请安和告退一时都说了出来。
四阿哥黑着脸看了弘历一眼,薄唇轻启冷冷地道,“下去吧。”
弘历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我对他轻轻一笑,示意我不会有事儿的请他放心。弘历见我笑,还是不放心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阿哥才慢慢退了出去。
待弘历一离开,我便对四阿哥解释,“刚才那个,是我自个胡说的……”
“你拿我在孩子面前哄开心,你……”四阿哥想必是自己的诨别被儿子知道脸面放不下,一时气噎了。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装装可怜吧,小心眼的心肝要气炸了,“其实你还有很多昵称的,只是我藏在心里头没叫出来罢了。”真是受罪,哄了小的又要哄大的。
四阿哥这时来了兴趣,他冷冰冰地转过脸看着我,“哦,你还叫我什么来着?”
好吧,我今儿将脸皮豁出去不要脸了,我呵呵干笑两声,“你是我的‘darlg’、‘baby’、‘sweetheart’、还有,小蜜饯。”我看了眼旁边桌上放的一碟小蜜饯,心慌慌地乱跳。这下脸皮都没地儿补了。好在会两个英文单词,减少了些脸皮厚的损失。这英文四阿哥应该听不懂吧。
四阿哥眼睛闪着光芒,愣愣地看着我,我见他发呆,不由在心里嘀咕,难道我说错了?我狐疑地看着四阿哥,阴晴不定,非风即雨。
“你怎么会说英吉利语的?”四阿哥阴转晴的问道,“我是你‘亲爱的’?‘宝贝’?还有蜜饯?”
真是窘死人了,他怎么懂英文?看着我发呆,四阿哥唇角一扬,“我们皇子自小就学了英吉利语的。”我直翻白眼,差不多要口吐白沫了。
“你看,窗外有灰鸡。”我伸出一只手指向窗外,转移话题,不能挂彩了。肉麻的话全被他翻译了,这让我情何堪呀。
四阿哥抬头看了眼窗外,笑着道,“那不是灰鸡,那是八哥。”
一说到八哥,屋子里一时沉寂下来,很久没提及的名字,一提及便是这般的令人无措。
过了许久,四阿哥拉起我的手,轻轻一笑,“你刚才说的可是真心话?”
我一愣,脸火烧,往他胸口打了他一拳,嗔道,“假的。你可别往心里去。”
四阿哥一怔,接着吃吃笑起来,“假的,我也要放到心里去。”
正文第五一三章年年都踏雪赏梅
从秋未睡到初冬,十月的婚礼又在这场意外的插曲中泡汤了。对于成亲这事儿,我多少有些遗憾——在最美的年华里没有与最喜欢的人成亲。人生最悲苦的事也莫过于此吧。这一生悲苦的事儿实在多了些,但我不能与命运计较,与命运计较太多吃亏的总是自个。乐观向上总不会错的,扭转不了,那就适应。
昨夜里下了一宿的雪,我躺在床上窝在四阿哥怀中,听到雪落在琉璃瓦上沙沙的响。四阿哥说今儿带我去赏梅。这宫里在冬天除了赏雪品梅,好像也没有别的了。每日呆在宫中,若不是有弘历和红香时不时的来看我,陪我说些话儿,我想没多久,我多半会变成个哑巴呆人。
一觉睡到近午才醒。吃过饭,四阿哥便来了。
一身家常鸦青羽缎冬服外罩多罗呢大耋的四阿哥看起来精神不错。他不单独与我相处时,那脸上便是冰冰的挂着霜,好在与我相处时脸上的冰化了去,像拔开乌云见了月一样的明朗着。若是四阿哥今儿不来找我,昨儿夜里的话,我是差不多要忘了。喜儿给我穿了一件又一件的厚袍子,最后才罩上一件狐毛夹子再披了件水蓝的银鼠披风。收拾妥当,四阿哥看了看我,满意对着我微微一笑,拉着我的手就向外走。临出门时,喜儿追了上来,“主子,手套。”说着便把一副灰貂手套套在我手上。
因我不喜有人跟随,所以四阿哥便摒退了随侍,他拉着我的手慢慢行走在宫道上。他的手却不似他的脸那般冰冷,很温暖。走了一段路,四阿哥似想起了什么,停了脚步对着我微微一笑,人走到我前面将大耋解下递给我,背对着我弯着腰,“来,我背你。”
我看着他躬起的背愣住,“我自个能走……”
“快上来吧,我背你。天儿冷,地上雪厚。”他话语简短,却满是关爱。
我心里一暖,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背。四阿哥背着我在雪地上稳健的走着,我穿的衣服很多,虽然人瘦,但重量也是不轻的。
“你背过我了,这会儿可以放我下来了。”我想他是因为那日说过要背我,所以践守他的承诺,现在承诺竞现,背了一会儿就行了,路可是有些远,他会累着的。他平日出行都是有肩舆步撵八人抬着,这会儿来走路还背个行,也怕是吃力不少。
“我不累的。背自个媳妇怎么会累?你是瞧不起我身子?”四阿哥倔强地要背我,不肯放我下来。
我伏在他背上搂着脖子,看了眼四野白茫茫一片,忽然想起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来。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此刻被四阿哥背着,心里真是甜蜜的紧。我将那猪八戒背媳妇的调子不知不觉哼了出来。
“你哼的什么调子?”四阿哥问道。
“猪八戒背媳妇。”我答。
“你是在取笑我长得丑?”四阿哥顿住脚。听他声音好像有些怨气。难不成他还是一个臭美的人?想到这点,我更觉得好笑,“你当然长得是英俊非凡,倜傥风流。哪会是猪八戒那呆子样呢。”
“嗯,这话说得中听。前些日子我让西洋画师给画了几张像,其中就有穿了西洋服的,赶明儿画好了,让你瞧瞧。”四阿哥果然是个自恋狂,要是有相机,肯定是个拍客。在现代时看到过书上有他穿西洋装的画像,还套了洋人的假发来着,想不到冷面帝王原来是这等闷。
我吃吃笑着,脱口而出,“你还挺时尚的嘛。”
“什么‘时尚’?这词儿我怎么没听说过?是不是洋人话儿?”自我上次说了洋人话,四阿哥便把听不懂的都归到那上去了。
“就是‘时髦’呗。”我解释道。也不知这两个字在那时是否已有,还是再加个通俗点的,“也就是‘流行’。”
四阿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西洋服与大清之服差了许多。不过他们的衣裳很适合工作,不似我们的累赘。下次我让他们给你一件女裳试穿下。我觉得上面的花边儿倒是好看,听说是机器织出来的。洋人在机械方面比我们大清先进许多,很多东西都是我们大清没有的。”
“取人之长,学人所长。你可引进一些来,不要只放在皇宫,应放在民间,造福百姓。”其实这时西方的许多东西在皇家所设的工部都能制造出来,就像玻璃镜,老花镜,但这些只供应给达官贵人,一般的平民百姓都不卖。等级尊卑还是划分很严重。
四阿哥听了沉默一会,“这些东西最终是要走向民间,只是现在还不宜。吏治不清,百姓饭都没吃饱,哪能有闲钱买这些个的。”四阿哥说的也是实情,连连战乱灾荒,先填饱肚子再说。
我们两个说着不知不觉便到梅园。还在门口便闻到梅清冽的香味。进了门,就见树树腊梅争妍斗艳,披着雪分化妖娆。
我下了四阿哥温暖的背,将大耋披在四阿哥身上,给他系绳子时,被他握住手。我对着四阿哥微微一笑,“累不累?”
四阿哥满脸温柔地看着我,“不累。”然后牵着我的手向梅树下走去。
“这梅今儿开得真好。”我望着近前的一梢梅花,也不知怎么的自第一次赏梅后便喜欢上了在有雪的冬天赏梅。
四阿哥顺着我的目光看着那梢梅花点点头,“以后每年我都陪你来踏雪赏梅。”
我一怔,竟幽幽地叹了声,“怕是没有机会了吧。”
四阿哥立刻握紧我的手,我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很是诧异。
“我不许你胡说!”四阿哥紧紧盯着我的眼,“你会没事儿的,以后我们年年都来赏。”
我一时被他认真的样子愣住,“好,以后我们年年都来看梅花。”
四阿哥听我这么说,脸色方缓和了些,“这就对了。以后我将这园子再建大些,种更多的梅,可好?”
我轻轻点点头,偎在他怀中,静静地看着梅,心却跳得有些急。
天地间这时只有我和四阿哥,这一刻多么安宁。可是我面前的梅花却越来越模糊,我眨了眨眼,面前的梅花全消失了,只剩一片灰黑。
我心里一惊,揪住四阿哥大耋的手紧了紧,“禛,天怎么黑得这么快?”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了?
四阿哥握住我的手也一紧,他的声音紧张起来,“湘雨,别怕,天,是,天黑了……你别怕,我们这就回去……”
我手足无措起来,天怎么说黑就黑了?就算黑了,不是有雪还可反光吗?怎么我一点光也看不到?心里越来越惊慌,胸口处又传来撕裂的痛,只觉口中涌起一股甜腥到嘴上,我胃一动,噗的一下将那甜腥吐了出来。
正文第五一四章抗旨不遵
我紧闭着双眼,半梦半醒间感到周围笼罩着一种不安的诡异气氛。只觉得胸口很是压抑,心里面沉沉的,脑中一片混乱。依稀感到周围有些嘈杂,听到有进进出出细碎的脚步声,好像有些急。
“……脉相紊乱……毒已散流入脑……加之产后体虚没有及时调养……刀伤失血过多……恐怕眼睛是……”战战兢兢的说话声听起来像是上牙在打着下牙,零零散散的。这话一落,便听到茶杯被猛掷到地上碎裂的声音,这声音也将我吓了一跳,我想睁开眼,意识却很混乱,接着又听到一声低吼,“不管用什么法子,你们一定要将她给朕治好!如若不然,提项上人头来见朕!”这冰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像是四阿哥的。我迷糊着听着他似在发火,不由得担心他身体,他这么容易动怒,老了可是容易患高血压的。我想劝他两句,但动了动嘴,却听到不到自己的声音。我一时有些急起来,这时又听到另一声音响起,“皇上,等会子你还要会见外臣使节,这儿就由臣弟先照看着,皇上下去歇会子吧……皇上已两日没有合眼,要保重龙体……”难道十三阿哥也在?我想这又是我在做梦吧。只是这个梦做得奇怪,我模糊听得到声音,却看不见他们。周围全是黑暗一片,我心里有些焦急起来,我是不是把他们弄丢了?
我正努力地寻找,这时周围又安静下来。我的手被一只宽大的手握住,握了一会儿,那只手不舍地松开了,松开的同时我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我的心因着这叹息揪紧,眉不由得拧紧。这样的梦我不喜欢,太伤感了。
朦胧中,我感到被人扶起,然后喝了什么很苦的东西,胃里一阵翻搅难受,又吐了出来。随之又被人轻轻扶着躺下,一躺下又听到有人嘤嘤哭着。
过了会儿,嘤嘤哭声没了。只听到一声长过一声的叹气声。“雪韵,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睡了?皇兄已经两日没用膳。你向来坚强,这会儿怎么虚弱了?记得很久以前你跟我说过: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现在,你的冬天都快过去了,春天也要来了,你怎么就睡着了?不醒来了?”十三阿哥的声音低沉有些凄凉,我听着听着心慢慢静了下来,那声音又继续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少人的心会痛?你一直心地善良,怎么忍心看着别人为你难过?其实,我有时也不懂你,你在宫里谨慎从事,步步小心行着,但你却又不怕死的出来帮我们。你不会因我们得势而趋附,也不因失势而落井下石。你一视同仁,你知道我们所有人的痛处,你看着我们的眼睛时常是带着怜悯。你只将我们看做是最普通的人,而你尽力地凭着自己的心去做事。你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十三妹妹的孩子;当八哥受先皇责骂时,你敢挺身而出说公道话;当我被圈禁时,你却不避嫌地时常去看我。还记得那年冬天,你打了各位阿哥的秋风吗?其实那次,他们是第一次真心的以兄弟之情待我。也是唯一一次。他们回去后都加倍的送了年货给我,让我过了个丰年。这些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善良,让我们这些勾心斗角的兄弟也有了一次兄弟情。”
说到这,十三阿哥似苦笑了下,“其实说真的,我也很厌倦这种生活。但我生为皇子,肩上的责任是不允许推卸的,背上了,便是一生。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请求皇兄将你送出宫去,如若你不入宫当宫女,你也不会有这些事儿发生。在这场争斗中,你是无辜的,但受到的痛苦是最多的。”我的心扑通跳了一下,我只能静静听着,逃不出黑暗的包围。
“皇兄对你一直是真心的。皇兄从小就是这样,认定的东西不会更改。他虽然有后宫,但最喜欢的女人却只有你一个。皇兄一旦喜欢上了,便是倾了心的去喜欢,决不会作半分假,也决不会轻易放弃。”十三阿哥幽幽的叹了口气,“先皇其实是要皇兄将你赐死的,先皇怕皇兄对你用情至深,走了太祖的后路。但皇兄仍没遵旨,那道圣旨在先皇大行后,皇兄怕被人发现,便一把火烧了。为了你,一向恪守孝道的皇兄做了次逆子。但他却不后悔。他所承担的,已非常人所能担得起。雪韵,你不要再睡了,为了皇兄,为了弘历,你快些醒来吧……”十三阿哥越说越悲伤,我听着心也跟着慢慢揪紧,眼角有道冰凉的东西滑落。一只手很轻柔的将那道冰凉轻轻拭去。
我想要醒来,眼却睁不开,我试了几次,却还是徒劳。许是药力发作,我渐渐地困起来,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昏昏沉沉的很快又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我感到有些渴,摸索着想要起身叫喜儿给我倒杯水喝,手触到一个结实的胸膛,鼻中闻到的檀香让我想起这胸膛的主子定是四阿哥。
“怎么了?是不是要喝水?”四阿哥的声音有引起嘶哑。
我轻轻点点头,“这会儿怎么不点灯的?”太黑了,我好像把眼睛睁得够大了,却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过了一会儿,四阿哥好像在尽力让自己的平静,“我去给你倒水,你先躺着吧。”他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不点灯的问题。我心里有些狐疑纳闷。
很快水端来了,我就着四阿哥的手喝下,四阿哥喂我喝完水又扶着我躺下。我靠在他怀中,想起我在半梦半醒时听到十三阿哥的话,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问道,“圣祖是不是下旨要你将赐死?”
四阿哥的身子明显一僵,手却很快拥紧了我,“谁告诉你的?这事儿没有!”四阿哥不承认,他是怕我知道了伤心吧。他既然不愿意承认,那我也不再问了吧。都过去了,只是我心里有些内疚,因着我让四阿哥做了个不忠不孝的儿子。
“我眼睛是不是不能看见东西了?”问这句话时,我心里痛了起来,但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