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这般不跟我道清楚,想必是心里另有人了吧。”说到这,春兰竟有些伤感起来。这姑娘见心上人忸捏便多想了。我正想要安慰她两句,却听到院门口有一个男声比我更急,“谁说的我心里有别人了?我心里一直都有你的。”我和春兰都是一惊,偏了头看去,田大厨子不知什么时候正站在门口了。
春兰见是田大厨子,脸上又惊又喜,而田大厨子也因着说了刚才的话而面色羞答答的。我见他们这般,便想着要抽身离去,给他们俩个独处才好。
“田大厨子,你来这可是有事儿?”我见他来这院中,定是有什么事儿吧。
听我这么一问,田大厨子这才过神儿,“爷刚才去厨房找姑娘了,见姑娘不在,便让我来传了个话儿:请姑娘即刻去花厅,爷有事儿同姑娘商量。”虽然想找个借口离开,但是听到田大厨子说年希尧有事找我,还是吃惊了下。我对着他俩笑笑,“你们俩个趁着这会儿都扯白了,好好聊聊吧。”说着我便抬脚出了院去,只听到身后传来春兰的小声责怪田大厨子,“瞧你,都是你害我出糗了。”我听了心里笑了笑,这平凡的爱情也是这么窝心。
就着月光来到花厅,年希尧正坐在椅上喝着茶。我进去先给他福了一礼,“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年希尧忙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你坐下来说话吧。”他这么客气,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不知该不该坐。
见我不坐,年希尧对着我笑了笑,“坐下吧。”见他也是一副诚心请我入座的样子,便谢过他在对面坐了。
一坐下,年希尧放下茶杯打量了我一下,然后才慢慢地道,“湘雨姑娘,前两天你给提的草图建议很好,梅瓶烧制出来后,经怡亲王献给皇帝后,皇帝很喜欢,说那童子折梅打雪仗倒是有新趣。”我听着他这么一说,想起了前两天,他过完了生辰,说是应着皇帝的要求要画制一个梅瓶,上面的画儿是要有梅有雪但要与别的又不同。这瓶上有梅有雪的已是瓷器上常见的图,想要有新意却是很难。我当时是给年希尧送劳莲子银耳糖水,见他在书房皱眉,书案上画了好些梅雪图,年希尧叹息声声,我便随口给他说了个图样子。没想到却是呈到了四阿哥那里,听他说四阿哥很喜欢,我心里也有那么点得意。
“那只是奴婢随口说的,没曾想让主子得了彩儿,奴婢恭喜主子。”我说着恭维的话道。
年希尧听了却是笑容微敛,看着我道,“也正因此,皇帝明儿个晚上要到府上来饮一杯。”
我听了年希尧的话后,一时愣住,明儿四阿哥要来年府!我怎么办?见我脸色发白,人发怔,年希尧有些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小声问道,“湘雨姑娘,你怎么了?”我听他连问了两遍才回过神来,有些断断续续地道,“啊,什么?这个,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年希尧对于我的反应是收在眼底的,他也怔了下,拿着茶盖子撇了撇茶沫儿,“明儿皇帝是与怡亲王,还有年贵妃一道来府上的。”年希尧抬眼看了眼我,“上次你让厨房做的菜式不错,这次我还想让你主厨为皇帝做上次一样的菜式。”
我是彻底的绝望了,看来好事做不得,为了别人时常难为了自个。见我半天不答话,年希尧又探询道,“湘雨姑娘,这次可以吗?”他的意思是能否做出与上次一样的菜,可我压根儿就不想做。
“这个是可以,只是这次我就不用说了,厨房里面的人都会做了。”我想了想又道,“最近奴婢老觉得头晕,明儿可否允许奴婢休一日假?奴婢怕到时皇帝来到府上见到病怏怏的奴婢触了霉头,怪罪下来连累了主子。”
年希尧再次抬眼打量了我一下,最后点点头,“好吧,你明儿个就歇着吧。不过厨房上你还是去走动下,活就不用做了。到时厨房上的厨子们有不知道的要问你也方便些。毕竟明儿个是皇帝要来,不可大意了。所以,明儿个你还是要辛苦些。”我听了他的话,明白他的意思,我明儿只是不用端菜洗菜洗碗,只是动口就好。
我忙起身谢过他,也顺便告辞道,“多谢主子体谅。如若主子没别的事儿,奴婢这就回去了。”
年希尧对着我微微一笑,点点头,“没事儿了,你回去歇着吧,明儿还得辛苦呢。”
我对着他行礼告退出了花厅,走在回院的小径上,脚像灌了铅一样沉。
正文第三八二章桂花香好不同看
虽然心里面惶恐,但我还是心疼着四阿哥的身体,他做为新皇帝,面临的压力也是很大的。每日里为国政而忙,为臣子们随时都可将自己推翻了而处处提防……也不知这些时日不知是否吃好睡好了?是瘦了还是胖了?心疼他的同时,我让厨房里的厨子们做了很多适合他口味的菜,他喜欢清淡的,便做了清蒸鱼,炖了补脑的天麻猪骨汤,糕点也放少了糖,比如桂花糕我就做了带咸的。不知他吃了这些可会心情好些呢?这些日子可把他给累坏了吧。我想着这些,发现自己还是那么牵挂着四阿哥,心里怎么就放不下他?他现在有那么多的妃子,有那么多人巴结着他,献媚献殷勤的不知有多少,我这么操心做什么?我在心里嘲笑了下自己,坐在院中的树下,看着满天红霞发呆。
厨房的菜和糕点做好了,年希尧也去厨房看了几次,皇帝造访确系大事一件。我一再恳求他不要对皇帝说是我做的菜,不要告诉皇帝我的名字。年希尧虽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见我一副为难的样子,便也答应了我的要求。
熬到傍晚,皇帝终于现身了。全府上下老老少少都早候在门口恭迎皇帝和妃子们的到来,而我却借口头晕得厉害躲在一方小院中。
夜幕降临,星星在天空闪烁,月亮也挂了出来,明明亮亮地露着脸儿。凝神望着月亮,心却不安起来。有一种很强烈的想要去看看四阿哥的感觉。我开始在院中来回地踱着步,手相互搓着,不时看一眼天空又低头轻叹一声。最后眼睛一闭做了个决定,还是去园子里偷偷看一眼四阿哥吧,只看一眼就好了。
我一个人趁着月色悄悄来到后花园,一进园子就听到里面的说笑声。突然想起,四阿哥此次跟随一起来的还有年玉瑶呢,心里顿时翻起一阵酸酸的味道有些难受。眼睛不由得瞟向了园中设宴的地方,那里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一身明黄|色龙袍加身的四阿哥坐在上首位,旁边一位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女人,那女人定是年玉瑶了。在他们旁边除了坐着年希尧外,还坐了一位着便服常衫的男子,那男子正侧着脸跟四阿哥说着什么,但瞧着他的背景倒是有些眼熟的。
我正看得有些失神,这时听到不远处有细碎的脚步声,我忙闪到一边,躲在一处假山下。脚步声一近,我向外看去,原来是一两个仆人端了菜儿送去,她俩一边走一边小声打着趣儿,“今儿晚上这府上可真是热闹了,万岁爷来了,连着许久不曾回京的二爷也回来了,可把咱们主子给高兴起了。”
另一位接着道,“可不是吗,今儿主子还将平日里舍不得喝的藏了十几年的老酒给奉了出来。你瞧那年贵妃,万岁爷一坐上龙椅就封了位,万岁爷可真宠她。”
“你说的倒是,刚才我端菜去时,万岁爷给娘娘夹了菜儿,很是关心地跟贵妃娘娘说要多吃些呢。万岁爷待年家真是没得话儿说的,这恩宠可算是在我朝无人能及的了。”听着她们的话儿,我的心一时冰凉,胸口似被什么堵住了,有些痛。待那两人走远了,我抚着胸口也出了假山,脚下虚浮地走在花径上。
“皇上,今儿月色如此好,不如就作诗一首应应景如何?”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我停了脚步,看到前面有座亭子,便上了去,倚在亭柱上向宴席方向望去。
这亭子离宴席倒也有些近,只是因位置有些偏的,宴席那边若是不注意看,是看不到亭中有人的。我极目望去,那说话的男子这时却转了身,这下我倒是看清了他的容貌,却也大吃一惊,原来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年羹尧。只见他转了头对着年希尧一笑,“有劳大哥吩咐奴才拿纸笔上来,让皇上一展文采。”
年希尧听了忙笑着对四阿哥一行礼,“微臣这就让奴才呈上笔墨,一睹皇上文采。”说着便招手叫来一个奴才去拿文房四宝。四阿哥这时只是微微一笑,“你们两兄弟倒是合起来算计朕了,也罢,吃了别人的总是嘴短,今儿年卿府上的厨子做的菜可比朕御膳房的做的好吃多了。真是让朕羡煞也。”
“不只皇上羡煞,臣弟也是叹服年大人有口福呢。”一旁的怡亲王十三阿哥笑道。
“如此手艺不知这厨子可是哪里人氏?”四阿哥不经意的问道。
“回皇上,此厨子乃京城人士,在府上已有几年了。”年希尧躬身禀道。我看到四阿哥的脸这时有些轻微的诧异,倒他仍是笑道,“若是年卿肯割爱,朕倒想将厨子抢入宫去。”年希尧听了脸色有些微变,正不知如何答话,只听一旁的年玉瑶轻轻拉了拉四阿哥的袖子,撒娇道,“皇上切不要将这厨子拉去宫里头,上回臣妾大哥生辰,臣妾见了厨子一面,真真是骇人呢。”
“哦,有没有吓着爱妃?”四阿哥关切地问道。一旁的十三阿哥却皱了皱眉头。
“臣妾也不是那么胆小的了,吓是吓了一跳,但也没吓着了那么严重。”年玉瑶故作娇羞道。四阿哥忙拍了拍她的手背,对着年希尧道,“原来人长得丑陋,菜却做得好吃,也算是奇人奇事一件了。”
年希尧听了唯唯喏喏地点着头,这时仆人将文房四宝也端了上来。年羹尧笑着道,“皇上,请!”四阿哥见了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摊好的笔墨,伸手拿了起来,定了定神,然后望了眼天上的月亮,不一会儿就在雪白宣纸刷刷几下一挥而就。
我离得远,看不清纸上写的是什么。只是看年羹尧的脸色有些变化,年玉瑶的脸色和年羹尧的表情差不多,而年希尧却欣赏似的不住点着头。待四阿哥一搁笔,年希尧忙抚掌叫着好,而年羹尧和年玉瑶也恢复了原先的神色,跟着叫起好。年希尧拿起桌上宣纸看了一会,然后大声念起了四阿哥写的诗:
翻飞挺落叶初开,怅怏难禁独倚栏。
两地西风人梦隔,一天凉雨雁声寒。
惊秋剪烛吟新句,把酒论文忆旧欢。
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
我听着年希尧念的四阿哥的诗,回想着我们曾经有过的约定,还有互相许下的承诺,心里一阵悲伤,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正文第三八三章抢人
前方的宴会在我眼中变得一生模糊,秋风轻拂,滑落的泪水在脸上留下一道冰凉。我倚着柱子,再次抬眼看向四阿哥,他的手此刻握着年玉瑶的一双小手,眼里满意深情地望着她,那种眼神是似何曾的熟悉,而今天却让我万般的心痛。我不忍再看下去,眼偏向了旁边,这一偏却让我惊得差点呼出声来。年羹尧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这边。他的眼神变得这么深遂,像一道冰冷的光直撞击着我的心房,让我身子一冷不由得打了个颤。我忙将身子往柱后躲了躲,再看了眼自己现处的位置,他应该没看到吧?这里这么偏,可是他刚才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我一样。我的心咚咚跳起来,头探出了些柱子,再望向年宴席方向时,年羹尧和四阿哥他们又坐下了,这会儿正谈笑风声喝着酒。我悄悄舒了口气,看来刚才是我多心了。我仔细打量了下四阿哥,远远的看去,发现他和以前没变什么,只是脸有些清瘦了,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等过了这两年,天下一定,他就没这么烦了。年玉瑶芊芊玉手给四阿哥满了一杯,说了些祝福的话,然后大家又立起来向四阿哥敬了酒。看着四阿哥满脸享受的样子,我有些失落地转过身,慢慢下了亭子。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是帝王啊,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牵肠挂肚的。
走回院子,坐在院中的一张竹椅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又发起呆来。今天春兰回家探亲去了,要明儿下午才回来。空空的院落只有我一个,这么静,也很适合将心平复下来。
不知坐了多久,月亮都偏西了,我还是一个姿势——望着月亮发呆。
“今夜的月色确实不错。”一道带着磁性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听到声音我吓了一跳,想要转过脸去看看,一扭头,脖子吃痛起来,这发呆的时间是太久了。
“你还是喜欢发呆。”人影走近,年羹尧依旧俊朗的脸庞出现在我面前。
我见是他惊愕地张着嘴瞪大了眼,他的出现虽然不是很意外,但还是让我心不安起来。见我惊讶,年羹尧对着我一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抚了抚发酸的脖子,回过神假装平静地问他,“原来是年大将军,你怎么回来了?”
年羹尧对着又是一笑,“回来跟皇帝商量些事儿。”转而又问我,“你还好吗?怎么到了我家了?”这是他家?不是年希尧的家?我听了心里直叫苦,转来转去还是转回来了。
“我……我很好。”我语气有些疲软,心里担心着他会不会向四阿哥告密了。他跟四阿哥好像关系很好的,四阿哥对年家可是封赏不少。
“没想到你竟然在我家。这么说,我们还是很有缘的。”年羹尧大笑了两声,然后停了笑望着我,“这次一回京就听皇帝说你死了。”说到这,他突然俯下身伸出双手握住我的肩膀,“我不信,我不信你会死了。果真,你没死。”看着年羹尧眼中的挚热,我有些不知不措,只是怔怔地愣住。
“跟我走可好?”年羹尧突然问道。
“不……”我忙拒绝。
“为什么?你刚才在亭子里站了那久为何不去与皇帝相认了?你竟不想与皇帝在一起,那不如跟我在一起。我会对你好的,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年羹尧急道。
“我什么也不想要。”我无力地答道。我想要的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辈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可是我这么小的要求都达不到。
“你什么也不想要?你是不是以为我给不起?”年羹尧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是,我有些现在是给不起你,但是,只要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可以给你的。他有的,我一样可以夺过来给你。”听着年羹尧的话,我如掉入冰窖,他们都以为我要的是至高无上的位置吗?我在心里一笑,对着年羹尧道,“我想要的是平平淡淡的生活,没有争夺没有功利,只是平凡的生活。”
年羹尧听了沉吟了下,然后抬头看着我坚定地道,“我可以。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不做大将军,可以舍了官服,换身布衣陪你到老。”这话从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的嘴里说出来着实人大感意外的震惊。
“不必了,我一个人过也好。你有你的抱负,我只是一介小女子,咱们道不同,你不必这样做。”我站起身背转过去不看他。
“我只想和我所爱的女人在一起。自与你第一次相遇,我发现我便喜欢上了你,不可救药的心心念念想着你,脑子里塞满了你的影子。当我知道你要嫁给八阿哥时,你知道我有多心痛?本以为我投到四爷门下,建功立业,将四爷扶上王位,我便向四爷请求赐婚,将你许与我。可是,没想到你嫁给了八爷,而你心里喜欢的竟是四爷。”年羹尧走到我面前,一脸痛苦地看着我。我将头低垂不敢去看他,双手绞着衣襟。
“你现在是不可能与皇帝在一起的。你只要一回去,朝廷上的各位大臣就会以媚惑君王这条罪将你凌迟处死。而皇帝也会因为娶了弟弟的妾而让天下百姓所不齿。”年羹尧将利弊呈出,也是在警告我吧。
我对着他苍白一笑,“这些我知道,所以我离开了他。”
“京城也不是你呆的地方,那桩参汤的案子可是别的皇子们想要推翻皇帝的有利证据,可能那些皇子们早在暗中寻找你了。你一旦被他们抓住,那么便是要挟皇帝的最好利器。”年羹尧继续危言耸听地对我说着凶险。
“我再怎么样,也不会跟你走的。”我坚决地道。
“这可由不得你。”年羹尧冷笑一声道,“我喜欢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别人夺了去?”听着年羹尧霸气的话,想着四阿哥也是这样的,原来他们两个说得来,是脾性儿也差不多啊。
“你想怎样?”我怕他乱来,忙向后退了一步。他步步紧逼,眼光一冷,“我向大哥借个厨子去西北改善下伙食,想来大哥是不会反对的。”
“那也要我愿意啊?”我边说边退着,心里一阵恐惧。
“我向来做事不与人商量的。劫个厨子对于他们来说很像我平时的作派。”年羹尧凑近我,小声道,“看今儿晚上的情形,皇帝似察觉到你在年府了,如不出所料,过两日他便会大哥讨要你入宫。那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先抢了去。”
我看着他在我面前放大的脸,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年羹尧抬手在我后脑勺猛敲一记晕了过去。
正文第三八四章谁舍谁收
抚着还有些痛的后脑勺,我努力将眼睁开,环视着周围,一切都那么陌生。
“姑娘您醒了?”眼前出现了一位小姑娘,她正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我愣了下,转了转脖子,想起了昨儿夜里的事来,难道年羹尧还真将我打劫了?忙惊道,“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听我问,小姑娘笑答,“这儿是年总督的别院。”该死的年羹尧,他真的打劫我了。
我一怒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小姑娘见忙拦着我,“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爷说了要让奴婢照顾好您的。”
“我要回去,你们爷是土匪,打劫人。”我怒诉道,推开小姑娘来拉的手,便向门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口,门突然被关了,只听外面有人说道,“姑娘请呆在里面吧,爷入宫面圣时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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