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也没呛多厉害,只咳了两声就住了,他听到九阿哥说他,便有些不快地道,“谁叫八嫂的茶这么香呢?”这倒是赖到我身上来了。我淡淡一笑道,“这还可真是怪我,下回呀,只给你们喝白水好了,无色无味,惹不起贪念,便没有贪心,也就不用急着喝呛着了。”
我这随口说的玩笑话儿一出口,没想到他们三个的反应却是有些大,都是一时愣住看着我,停了喝茶。
“这话说的倒是准的。四哥上回查的粮仓案子,不知怎的查了一半便辞了,老十三还向皇阿玛荐八哥续查。这一续查呀,才知道,这贪财的还真个个是硕鼠,将个河北都吃穷了。这一回,八哥查了个彻底,撩翻了不少人呢。皇阿玛大喜,在今儿早朝上当着大臣们的面直夸八哥呢。”十阿哥一开了口便如长江之水源源不绝。可我听了他的话后,心里便敲起了鼓,原来十三阿哥为了调八阿哥离开,竟将四阿哥查了一半的粮仓重案交由八阿哥续查,以便让我在四阿哥身边多呆几天。这主意,想必也是跟四阿哥商量过的,四阿哥也是答应了的。
一偏眼,看到八阿哥拿着茶盏的手轻颤了下,面上有些苍白,但很快他的神色又平复了,我心里一惊,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
“咳,八哥,时候也不早了,我和十弟也该告辞回去了。”九阿哥这时起身道,他又对着我道,“八嫂,今日多有叨扰,还望海涵。等过几日江南的戏班子来京搭台子,我送张戏票来,请八嫂和九弟府上的媳妇们一起去凑个热闹,可好?”
“那我先谢谢九爷了,顺便请九爷给府上的妹妹们带个话儿问声安。”我站起来也笑着道。
“说真的,今儿个听了八哥的弹奏,想不到八哥的琴艺还是这般熟稔,一点也不逊当年呢。”十阿哥也起身道。
“十弟抬举了。这样吧,外面起风了,雪韵你就不必送两位弟弟了。我送他们吧。”八阿哥微笑着道。
我点点头,对着他们行了礼,“恭送二位爷。”见我行礼,九阿哥和十阿哥又是一惊讶,然后有些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举步向外走去。八阿哥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出去。
他们走后,我一转身看到桌上的古琴,走到桌边,伸手在弦上轻轻拂了下,几个音符便跳了出来,撩起了心里莫名的愁惆怅。
叹了口气,将琴包好后,唤过半香将琴送回琴房。走到书案上,将书上夹着的写满四阿哥名字的宣纸拿出,因放入书中时墨迹还没干,上面有几个字已模糊,看着字怔了下,又将纸夹入了书中,心中又是长长一声叹息。
正文第三一七章看戏
过了两天,九阿哥还真差人送了张请贴来请我去看戏。只是这看戏的地儿也挪到了他府上——他将刚从江南来的名戏班‘海棠春’请到了府上演一晚。
古时的人没几个不喜欢看戏的,老老少少将这点娱乐迷得转晕晕。九阿哥府上没去过,不过以他是皇商的身份,想必府上离‘金壁辉煌’这四个字儿是很近的。平时听人说他喜好收集天下珍奇,这下不知能不能一饱眼福呢。怎么着说‘好奇心害死猫’呢,我就有那种可能。虽心里不待见九阿哥,可在好奇心驱使下,也竟向往着去他府上一瞧究竟了。
十月初,天气还不算冷。我着了件细棉的锦袍,头上也不戴旗头,只戴了朵素蓝的簪花,耳上一对小巧的珍珠坠子,脸上也没施脂粉。向来我对穿着没什么讲究的,只图个简洁舒服。九阿哥府上离这东城倒是有些远的,我没坐软轿,怕路途远了,累着了抬轿的轿夫。于是让喜儿找了府上的车夫赶着马车去。
到了九阿哥府门前,一下马车,便看到府门前摆了一长溜的软轿。我一见这阵势,心想,不知这九阿哥还请了什么人来听戏呢。
近到门前,早有奴才守在门口恭迎,喜儿将请贴递上,奴才们立刻笑着将我们迎了进去,带了一段路后,对我们指了戏台子的方向才告退。
现在已是掌灯时分,我四下瞧了瞧,九阿哥果然财大气粗,光看园子里的假山怪石都知道了是个有钱的主,用的可都是江南有名的太白石啊。还有这园子也是按着江南的格局来布的——小桥流水人家。
我一路东看西瞧的,在心里不断骂着九阿哥这个爆发户。搞的窝比康熙的皇宫还富丽堂皇,真个是砸银子的主。
走了半天,我才走到园子的大湖边的戏台前。戏台上灯火煌煌,映着粉墨登场的各角色儿。看那青衣水袖轻甩,碎步慢移,唱腔哀婉……小生多情,愁容半展,凄凄艾艾……
不对,这画面怎么这么熟悉?再细一看,可不,这不是我在杭州城排的《梁祝》吗?这正是在演最后一场《化蝶》呀。瞧那台子上戏子们的打扮,都是白衣飘飘的神仙人儿一样,布的景也是跟我当年布的一样。顿时头一热,眼睛一扫台下,吓了一跳。台下坐着的都是各府上的阿哥和福晋们。我认识的有四阿哥的福晋们,八阿哥的福晋们,十阿哥,十四阿哥的福晋们。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女眷也跟她们坐在一块儿,现在正看得入迷,都拿了绢子抹着眼角儿。
我将头一偏,看到最前边的是阿哥们,我眼睛快速地扫了一圈,四阿哥也在!我定睛看了看,没错,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还有五阿哥他们坐一桌儿。我不由得眉头一皱:难道他的伤好痊了?怎么也上这来看戏了?正思索着,一旁的喜儿有些悲伤的扯了我的手道,“主子,咱们也过去坐着瞧吧。我瞧着都想要哭了。”
我又抬眼看了去,我这会子哪敢上去凑热闹啊。可是看着喜儿一脸期盼的样子又不忍冷了她的意,于是我便喜儿道,“这戏也快散场了,咱们俩个就在这里看吧,免得现在进去唐突了人。”
喜儿见我这样,知道我是不愿去凑热闹的,也转了脸对着我道,“罢了,不看了,这戏太惨了,要不,咱们上那边亭子去歇会子吧。”这丫头向来解我意,老是为我着想。我听她这样说点点头算是应了,主仆两个便朝就近的一处亭子里走去。
到了亭子,我倚着栏杆坐下,喜儿却静了下来,望着亭外的发呆。我见她这模样,定是心里头还牵着那戏。
“看你这样魂不守舍的,要不,我给你唱两段吧?”我笑道。
“主子,你会唱?你以前瞧过这出戏?”喜儿听我这样说,一时眼睛明亮起来,“这戏我以前听人说过,说是再也没有这再好的戏了,今儿听了两曲,倒也觉得传闻是真的,这戏真的是太好看了。”悲剧嘛总是让人念念不忘的。
“那我唱两段你没听过的,就唱祝英台与梁山伯《草桥结拜》那段吧。”我对着喜儿神秘一笑道。喜儿一脸喜悦地端坐在亭子的栏杆上看着我,等着我开腔。
我清了清嗓子。“咳,咳,”先一人分饰两角儿念了段白,“仁兄,有所不知呀…接着开始唱道:
我家有个小九妹
聪明伶俐人钦佩
描龙绣凤称能手
琴棋书画件件会
我此番杭城求名师
九妹一心想同来
我以为男儿固需经书读
女儿读书也应该
只怪我爹爹太固执
终于留下小九妹
……我又扮作梁山伯唱道:哦,如此我直言了。
(唱)山伯无兄又无弟,亦无妹也无姐。有缘千里来相会,得遇仁兄心欢喜。意欲与你两结拜,未知仁兄可愿意?
我其它的唱段没怎么记得住,这段倒是记得较清楚,我虽不是很喜欢听戏,但也偶尔会哼上两句的。
“好!我愿意。”一声叫好声伴随着戏谑之意,我听了惊住,喜儿也从戏中惊醒,一下子从栏杆上站起。
我转身抬眼瞧去,不知什么时候,亭子下面尽站满了人!十阿哥可恶地在那咧开个嘴儿朝我笑着,刚才那话就是他说的。我现在无心理他那笑,只见亭子下面站着都是各府的福晋和他们的老公啊。刚才唱戏的时候由于我背着亭子口的,而喜儿也是偏了些身子坐着,再说她一听戏就入了迷,哪能察觉到亭子外什么时候站了人啊。这亭子外的人也够能摒得住气的,怎么没人吭个声呢。瞧我这脸以后往哪搁啊。我一时羞得满脸火烧的,真想找个地洞钻了。
而我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还有八阿哥也站在人群中。他们正一脸惊讶,一脸怨恨,一脸欣赏地看着我,我只得低了头,使劲绞着手中的帕子。
正文第三一八章挖什么坑
我和喜儿被围观了。亭子外的人们睁着神色各异的目光盯着我们看,看得我一时手足无措愣在那里。
“八嫂来了怎么不去看戏?倒在这跟奴才唱上了。”九阿哥一脸似笑非笑地对我道。
听了他的话,我这才回过神来,也定了定气,“真是对不住,我今儿来得晚,见着大伙儿都看得正入戏的,便没敢打扰了,所以在这远观了。”我心情平复了很多。其实也没什么怕的,这戏本就是我先排出来的,他们皇子哪个不知道的。只是事隔太久,这九阿哥怎么又搬了出来?
“八嫂,说真的,你唱的可比那戏台子上的好听多了。九哥今儿就只排了后面几出的戏,前面的没想出词儿来,早知道你还记得前面几出的词儿,就先让你写了再排个全的,这样也让我们过足瘾。”十阿哥看着我笑道。
“十弟说的是,没想到雪韵姑娘不单能排戏,这唱的也不差呀。还唱的是江南的调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就是江南人士呢。”三阿哥也眯着眼道。
“各位爷都过奖了。我只是乱唱的。”我笑道,“今儿个九爷请大伙来看戏,本是极风雅之事,这会子让我给搅了,请恕雪韵无礼冒犯了。”我向着亭子外站的人们深深福了一礼。
“姐姐唱得极好,妹妹也想跟姐姐学着点呢。”这时,年玉瑶出了人群,上到亭中来拉过我的手笑道。看着她的笑,我心不由得有些慌起来,眼角也不由向四阿哥望去,只见他平静如止水,并无什么变化。
我刚要说些推脱的话,却听到下面传来一个尖酸的声音,“真是贱骨头,还跟个戏子抢戏。”
我不用转脸也听出这是八福晋的声音。我心一沉,头抬了些,不要以为我是弱者,就可以信口雌黄,我眼神有些冷冽地看着八福晋,嘴上笑道,“八福晋说的是,这抢不到戏的可不就气了个半死。”
“你,”八福晋锦绣被我噎住,她愣了下,然后对着八阿哥哭诉,“八爷,您瞧,咱们府上的脸面今儿个可都被她丢尽了,跟戏子抢戏,不知廉耻地在这卖弄……”
“锦绣!”八阿哥轻轻喝斥一声,“你说话别尽捡难听的说,你别忘了,你主母的身份。”八阿哥话语虽不重,但对于一向笑脸迎人的他来说,已是很重了。锦绣听了脸色发白,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八阿哥说不出话来。
宝枝这时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怨恨,我不知道,我哪里又得罪了他们。十阿哥也瞪大了眼看着八阿哥,只是九阿哥的眼一直在四阿哥身边转悠着。
“各位爷,嫂子们,雪韵失陪了。”我向着人群一福身,对着九阿哥道,“多谢九爷相请,今儿扰着了。我还有事儿,就先告辞了。”
“姐姐……”年玉瑶握了我的手道。
“雪韵,你若是身子不适,就先回去吧。”八阿哥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近前。我一见他这样说忙道,“那我先回去了。”
一旁的年玉瑶看了眼八阿哥又看了眼我,眼神有些暧昧的道,“八爷对姐姐还真是上心呀,真叫旁人羡煞了。”她这话说给谁听的呢?但她的神情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天真,整一副无心的样子。
八阿哥依旧笑着,不说话。
“八嫂也别急着走啊,这会子菜才上桌,这戏听完了,也该吃些东西了。”九阿哥挽留道。
“多谢九爷好意,只是我近来身子不适,头犯晕的,还是回去了。改日得空了再来品九爷府上的山珍海味。”九阿哥府上的东西都是连皇上也稀罕的,这吃也定是讲究的。
“八嫂怎么就不给九哥面子呢?大伙儿都齐了,独独缺你,你这不是存心让人添堵不是?”十阿哥大声道。
我真不知道今晚他们挖了什么坑让我往里面跳,既然这样,不如就看看是个什么坑吧,能有多深。
“好吧,我就留下来尝尝九爷府上的佳肴。”我笑着道。
听到我要留下来,八阿哥脸上闪现一丝惊讶,很快地又回复到了平静,“那你,饭桌上酒少喝些吧,身子要紧。”八阿哥的话一说完,九阿哥的眉就轻皱了下,十阿哥了愣了会神。
“好了,大伙儿现在就入琼园品食去吧。”九阿哥大声宣布,然后又唤了奴才来领各主子们入园去。
人群渐渐散去,我的心却浮不上来。年玉瑶见我留下,一脸高兴地道,“姐姐咱们坐一桌子吧,我好久没见到姐姐了,真是好想姐姐啊。”
我看着她的笑,本想跟她说两句,却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回了个笑。
到了琼园,我照例坐在下首位的桌。没身份的就只能是这样。年玉瑶终是没跟我坐一桌儿。桌上坐的都是不认识的女眷,我心里想着这样也好,都是陌生人,只要客气几下就行了,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不用装什么样子。
但是,同桌的一个福晋不知怎么的,却提议要干一杯酒,说是相聚一起也是有缘,这杯酒定是要干的。一桌子的人听了也觉得在礼,便纷纷举了酒杯相碰,我也不好意思推脱,只得拿了杯子也跟着碰起来。这酒是我还没入座便倒好的,位置也是安排好了的,谁坐哪个位都有奴才引坐。这九阿哥府上还真是服务到家的。
喝了酒后,我便觉得头有些晕,便离了桌出了园子。这时喜儿也被请去下人们的席上吃饭了,我只得一个人胡乱走着,到了一个水榭旁。这池子倒也不大,晚上灯火昏黄瞧着四周景物有些朦胧的。
“你身子可好些了?”身后传来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我转了头,心里一惊,四阿哥怎么也出来了。
“我没事儿。”我低眉道。此时的我却感到干舌燥有些闷热,拿手摸了摸脸,好烫。心下更是一惊,冷汗一下子透背,难道这就是他们挖的坑?
“你,你快回去。”我抬了头对着四阿哥急道。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四阿哥眉拧紧,看着我的脸担心道。
“你快走,不要在这,快走……”我想推他走。而我却使不上劲,浑身无力,连说话的口气都软绵绵的。我不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有多媚,但是我必须趁着现在清醒,不能让四阿哥有什么危险。
四阿哥看着我这样有些呆住,伸出手想要扶住我,这时我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影正朝这边走来,心里一急,眼睛憋到池子,顾不得那么多了,心一横,眼一闭,便从水榭的栏杆上跃入了池中。入水时只听到四阿哥大叫,“雪韵……”我怎么跟水有仇啊,这都是第三次落水了。十月的天气,风也是冷的,水也是冷的。
入了水后,我身上的热气倒一下减了好多,人也清醒了不少,只是刚落水时呛了几口。后来听到水面扑通扑通的几声落水声,想必是有人下水来救我了,我希望不是四阿哥,因为他不会游泳。
正文第三一九章难为,为难
冰冷的秋水湿透全身,我在水中不禁打了个颤。由于药性一时没散完,我基本上手脚还不能划动水,只是脑子已经很清醒了。感觉到身边突然多了几只手将我往水面拉,我只紧闭了眼,随别人拉着。
实在太冷了些,十月的北京啊,可不是南方。秋叶儿都落了一地,晚上都打霜了的。我闭着眼睛,浑身打着哆嗦。身子是越来越经不起折腾了,这下可又得一阵子躺了。
我不想晕过去,我不想让四阿哥让我担心。我努力地将眼睁开,看着周围的人,八阿哥在我面前,十三阿哥,九阿哥,十阿哥……还有四福晋,八福晋……四阿哥呢?我眼垂了些,感到左手被人紧紧握住,身旁一股檀香味,我不敢看他。我身上盖了件长裳,手被遮在下面,四阿哥握着我的手,旁人是看不到的。我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似是害怕什么一样。
我咳了下,笑道,“我,没事儿。”
“八哥,快抱雪韵进屋去换件干净衣裳,这天儿冷的,别搁久了。”十阿哥的大嗓门喊道。
八阿哥这才回过神来,“雪韵,来,我抱你。”说着便将我抱了起来。就在我被八阿哥抱起身的时候,四阿哥的手紧紧握了一下才不舍的放开。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他嘴唇紧抿,脸色苍白。待我被八阿哥抱走时,四阿哥只立在了原处,并没有跟随而来。
我迷迷糊糊地被抱到了床上,然后又在迷迷糊糊中被人七手八脚的换了衣裳。后来迷迷糊糊听到八阿哥对九阿哥说不在这看大夫,他要马上带我回去看大夫。只听得十阿哥大叫道,“八哥,雪韵都冷成这样了,你还带他回去看大夫?要不今晚就在九哥这里歇下吧?”
“不了,我即刻带她回去,不劳着你们了。”八阿哥的声音听起有些冷,这种语气在平时都没有听到过。没多久,我就被他抱出了九爷府坐马车回了八贝勒府。
我在马车上的时候实在撑不下去,头一歪就晕了。
待我醒来时,已是第三天的下午。喜儿说我回来后便一直发烧,今儿才退了下去。我听了自嘲地在心里笑了笑,这身子现在倒是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了。
喜儿刚喂我喝了药,八阿哥就进来了。
喜儿向他请了安,他摆了摆手,喜儿便端了药碗退了出去。他坐到床沿上微笑地看着我轻声问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我对着他点了点头,见他脸色有些憔悴,便问道,“最近是否差事儿很多?”
他听了愣了下,随即笑道,“我向来是个闲人,哪有什么差事儿办的。”我听了心下一疑惑,难道康熙又找了八阿哥的茬?看他这样,我又不便多问,我们之间除了客气还是客气。
“你,”八阿哥好像有什么话要问我,却只说了个‘你’字便又停住,他看了我一眼,有些怜惜道,“你身子这么虚,以后可不能再有这样的事儿发生了。”这身子是很虚了,先是做月子没做好,当时没了孩子,又跟四阿哥怄气,哪有好的呀。
“没事儿,我还年轻着呢。”我笑了笑。
“你呀,在宫里头时老担心着我额娘的身子,这会子自个身子虚了,倒是疏忽着。”八阿哥握了我的手摇了摇头,“你瞧你,现在脸白得跟张纸似的,你呀,怎么就往水里跳?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喝酒吗?怎么不听我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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