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高攀?”他眯起狭长的眼眸,将脸凑近了我道,“是不是皇阿玛有意于你?还是你有意于他?”他怎么会这样想,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奴婢谁都无意,请太子不要妄测。”
“本太子从小到大喜欢的皇阿玛都会给,可这次他为什么没有?爷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也算是史上当得太子最久的了,爷是不是很窝囊?你们都在背地里笑话我,都瞧不起爷,是不是?”太子悲愤地握紧拳头,眼睛有些迷茫。
听了他这些话,我心也就软了些,毕竟他从小失去母亲的呵护,而父亲又是以一个皇帝的准则来培养他教育他,至始他表面风光,内里却是无比的空虚,除了权可以让他引以为豪,他没有什么真的东西可以握住。从小是太子谁都对他礼让三分,他只知道争权,让自己孤独的心在权力中得到安慰。我有些怜悯地看着他,“高处不胜寒。”他转过头愣了一下,我向他一福身,“奴婢告辞了。”我能说给他听的只有那五个字,我向自己的帐篷走去,我心乱跳,我真不知道我还要熬到什么时候。
这里不属于我,我也不想属于这里,权势都是过往云烟,握住如同没握一样,随时都可失去。想起四阿哥答应我的话,他不争天下,只愿与我相游天下的自在,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有那么一天。历史到底会不会改变?
正文第九十九章秋狝(五)
秋狝狩猎照例举行。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彩旗飘飘,环佩叮当。各队猎手都齐聚围场,场子里满是从林子里赶出来的猎物,有鹿、羊、麂子等等,不过每个栏里都留有一小门,给机灵的猎物逃跑的吧。
康熙坐在场子的最高处,向下一望,谁的身手都可一目了然。旁边是一些内大臣和蒙古王爷,还有妃子。我看到了那个像我的陈晓纯,想起这名就想起了史书上说跟太子私通的康熙妃子郑小春。这名字音倒是差不多,只是野史的事也不能去信太多。四阿哥和三阿哥照例在皇城处理事物,没能来狩猎。
皇子的旗装都是带着皇带子的,旁边也有各侍卫统领骑马参与此次比赛。我挤在人群中,看着那些人骑马冲入围中,搭箭射着猎物,猎物受惊乱蹿,叫声凄惨,场面有些血腥。我不忍再看,往外围退了退,一旁的人们却是兴奋的叫着和打着口哨。我想离开却不知道往哪去好,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我一抬头,看到了穿上戎装的十三阿哥。他眼神灼灼英姿勃发。我看了看围场,又看看他,“你怎么不在围子里?”他举目望了望场子,看着我道,“下一场才是我入,你不瞧着?”我不知说什么好,那场面实在血腥,那些弱小的动物只能任人宰割。“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想要透透气,我就不看了。你自个小心着点。”我低着头小声说道。
“我知道你心思,不想看着血腥的。但是猎物哪有不见血的。你呀,胆子还是没长进,进了宫更变小了。唉。”十三阿哥最后叹了口气。我望向他,他怜惜地看了我一眼,“我过去了,你也别走远了,这场子狼可多着了。”我点点头,他一拍马就向围子里奔去。
我也退出了场子,走到一棵树下躺着。看着蓝蓝的天,明净的天上浮着几朵白云,风一过又散了去。四阿哥的脸也随着云聚云散的若隐若现,我伸出手去摸,只触到了一屡风。无力地垂下手,叹了口气,闭上眼,将手枕在脑后,嘴上叨根草,这模样还真有点痞,不过舒服。
就在差点睡着的时候,一声狼叫在我耳边响起,我一惊,大叫“妈呀。”然后动作极麻利地一跃而起,头却撞在一硬物上,痛。我睁大眼睛一瞧,十四阿哥就在我面前,我赶紧对他说道,“快,快跑,有狼,有狼。”我见他不动拉着他的手就要跑,这小子不会是吓呆了吧?怎么反应比我还慢。只听得十四阿哥一阵爆笑,我转过头,然后再转,四下都瞧了个遍,没有狼。难道是我刚才睡着了在做梦?不对啊,我没睡觉啊,难道我产生了幻听?我呆呆地看着十四阿哥大笑,只见他这时把脖子一仰,“嗷-呜——”原来是这小子学狼叫来吓我。他叫完了,看着我又大笑。笑你个头,我走上前,对着他眯眯一笑道,“十四爷学得真好。奴婢还真以为是狼来了呢。不过你帽子上有根草,你低下头来,我给你拿掉吧。”他停了笑,看着我,但还是低了头。他一低头,我就把手上的一朵红红的大秋花别在了他的帽子上,然后把一根草拿在手上给他看。让你吓我,姐的肚量可小了,有仇要现报。他见我手上拿着草,对我一笑,露着一口白牙,“没吓着你吧?”吓不吓的我不是用行动证明了吗,还明知故问。
“你不在围场,上这来做什么?”我懒得回他那问题。
“刚才比过了,你怎么不看?八哥身手可好了,猎了五十只鹿。”听十四阿哥这一说,我还真看不出平时斯文样的八阿哥在武场也是这么厉害的。十四阿哥看了我一眼又说到,“八哥为人精明,可这次狩猎却没有伤得一头猎物,全是活捉的。他不该这样的啊。这样仁慈,皇阿玛他……”我听了心中一震,全活捉,这身手真不是盖的。可是听十四阿哥的语气,很担心他以后在康熙心目中的形象会有损伤。
“为帝为臣者心怀仁慈不错,但是太仁慈就只能被人牵着走了。八哥这么聪明,这次怎么犯这样的错。”十四阿哥看着脚下的草悠悠地说道。这话说得不错,人不能只有一面啊。
我只能笑着道,“也许他有自己的打算吧。”十四阿哥一脸迷茫地看着我道,“你是不是前几天放生了格日那公主射杀的一只兔子?”这么点小事还人人皆知了。我点点头,“放了,那兔子腿上还扎了我的一方手巾,你下次见着了绑着手巾的兔子可别射杀了。难得我救它的命,做回好事。”十四阿哥一脸了悟地定定看着我,许久才开口道,“那要看它的造化了,撞到爷箭下,爷定要射杀的。”我气结,“你,人家活着也不容易,它又跟你没仇,你少吃一只兔子又不会少长几两肉。”我有些生气地瞪着他道。他不以为然,“弱肉强食,这是亘古不变的理儿。”实在无法与这将来的大将军王再说些仁慈的话,我将头一扭,“得了,你要杀就杀吧,只是杀了别跟我说,我就当做它还活得好好的。”
十四阿哥听我这样一说,也呆了片刻,突然说道,“这两日,如有人要你上哪儿,你不要听信。你就呆在皇阿玛处,别到处瞎跑的。”我一愣,“为什么?”他有些不奈烦道,“你听我的就是了,”我继续愕然时,他已骑上了马,马前后走了两步,帽子上的大红花一摇,我看了差点笑出来,他回过头又道,“记住爷的话,别忘了。”说罢一扬鞭便朝围场去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围场那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笑声,我听了那笑声,想着十四阿哥头上摇曳的大红花和猪肝脸,忙捂住肚子笑。笑了一会儿想着十四阿哥要是想起是我做的手脚定要赶来将我撕了,忙离了往大帐处奔,现在要紧的是找康熙那棵大树罩着,在那先躲过这小子的追杀吧。
正文第一百章秋狝(六)
还好,十四阿哥没有来向我追究大红花的罪责。有时在康熙处见了我也是很客气地打着招呼。我心里直纳闷,是不是这小子转性了,这么沉得住气。又想想,他也是长大了不少呢。这点小事还追究什么,越追究反而让人更笑话吧。
盛大的秋狝终于结束了。各部王都来向康熙道别。十三格格和夫君好得如胶似漆的甜蜜着,我们也只能是在公共场合道别,她已为人妇,再与人私聊恐有嫌话惹出。人所处的位置不同,担的责任也是不同的,都是身不由己。
狩猎的队伍一路逶迤而行,在行至布尔哈苏台时停了下来休息。这个行馆不大,但也是个两进两出的四合院的构建,进出宽敞。
康熙的临时寝宫就安在这宅子的东南边的小院。院里栽着几棵青松,秋桂,还有应节而开的金菊。
自打停在这后,天就下起了毛毛细雨,到了今天雨势倒是有些大了。看来在这要多留些时日了。因出来时没备着些厚实点的衣物,这秋雨一下,天气冷了不少,害得我只能多穿两件薄裳御寒。
立在康熙的身边,看着他就着琉璃灯批着奏折,这位千古一帝在这次行猎中老了许多。胡须花白,脸色憔悴,一双鹰目也似有些浑浊。望子成龙,龙子却太多,谁才可以袭龙衣,这是个比较伤脑筋的问题。最近太子不断在犯事,有时我奉茶也听到有内大臣奏报太子的一些劣行,他们希望康熙能加以管束。每当这时康熙都是一副无奈和愤恨的表情,他做为皇帝,对自己的儿子本以为是疼爱,本以为自己的特别疼爱会让儿子感恩,没想到却是恩将仇报,算计着自己。
我轻轻走过去取了已凉的茶盏换杯热的,却不料康熙叫住了我,“不用了,朕不想喝。”我停下动作,恭敬地退至一旁,“皇上保重龙体。”虽然对他娶那么多老婆生那么多娃有些不喜欢,但看在他为国为民操心的份上,还是关心一两句吧。
“雨还没有停?”康熙搁了朱笔问道。
“回皇上,还没有。”我望了望窗外回道。
“听说你很会讲故事,今儿个就给朕讲一个如何?”康熙眼内有些迷茫,淡淡的道。
他心事太多,却无人可诉,帝王的心事哪能随便找人可说的。也许现在他正为太子的事儿而烦着,我却为十三阿哥的事担优着,他在哪里呢?最好不要趟这浑水。依着康熙现在的心情,还是讲个温馨点的故事吧,免得让他更愁。
于是我便将《十兄弟》的故事讲给他听。他一直都静静地听着,有时也若有所思地皱下眉。其实这个故事讲的是团结,现在康熙最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能够团结一心,共同治理好大清。毕竟作为父亲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互相残杀的。
我讲完了故事,天已黑了下来,康熙也有些泛渴了,我便退出去给他端茶。这为君为父的事儿也太多了,他也许需要静静地静下心来,重新编排孩子们的未来。
我给康熙奉完茶,便趁着吃晚饭的功夫去找十三阿哥。我想让十三阿哥避开这次政治阴谋。虽然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但康熙一废太子的事就在这两天。我问了几个当差的也没找到十三阿哥,心里万分焦急和颓废。我沿着回廊慢慢地往住处走着,心里想着这他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就不见个人影啊。这时只听得背后有人唤我,我一回头,看到一哈哈珠子急着向我赶来,我纳闷地停下脚看着他,问道,“这位小谙达找我有何事?”
小谙达向我行了礼道,“奴才是太芓宫里头的,今个儿太子吩咐奴才给姑姑带个信:因连日阴雨,想着皇上近日心情不是很好,太子便着人弄了些上好的普洱,龙井,毛尖,只是不知皇上的喜好,所以请姑姑戌时正上西院偏房选着些送给皇上,以表太子孝心。”原来如此。刚好茶房的茶叶也不是很多了,本来出来时没料到会下雨搁这么些天的,所以备着没多少。我点点头,“有劳小谙达了。请你回去回禀太子,奴婢谢过太子好意,今晚上戌时正去。”小公公见我应承,便打了个千儿回去回差了。看着小太监走远,我心里总感觉有些怪怪的,说不上怪在哪,但却是有些烦燥。可能是因为找不到十三阿哥的原故吧,我这样给自己解释着。
晚上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些,淅淅沥沥的将秋末的寒意也带来了不少。我给康熙添了个火盆子。他也五十多了,岁月不饶人,身体也不比从前好了。
墙上的自鸣钟打了9下,我抬头看了看钟,晚上九点了,傍晚时太子约我在西院偏间拿茶的时间到了。我看向康熙,正想着怎么找个借口出去,只见康熙抬了头,正对上我看他,他眼一顿,沉了声道,“你是不是觉着冷?”我这借口还没想好,被他这一问更没个头绪,只得回道,“回皇上,是有些冷。”心想,我冷,你就让我回去拿衣服吧,这样我就可以出去了。
“哦,传魏珠进来。”康熙懒懒地说道。不一会儿魏珠进了来,康熙眼皮也不抬一下的道,“你再去弄一小火盆来。”我惊讶地看着康熙,他不会今晚都不让我歇着吧。魏珠领了旨便退了出去,康熙却指着火盆子道,今儿朕想吃些烤肉,你就替朕烤些吧。”我又一惊,他怎么知道我会烤肉?只上次送十三格格出嫁时给格格烤过一次。可这大晚上吃肉的,对身体不是很好,于是我福身道,“回皇上,恕奴婢斗胆,您要是想吃烤肉,明儿个奴婢给您烤便是,只是这晚上不适合吃大肉的,容易睡不安稳。”他听了沉吟会,点点头,“也罢,那你给朕就在这泡壶好茶吧。反正有火。”他今晚是不打算让我离开这了。我只能遵命。太子那边看来只有明天再去解释了。
魏珠弄了一小火盆来,我把茶壶放上面烧开水,烧开后便开始给康熙泡奶茶。刚泡好一壶,就听得外面有些嘈杂,康熙放下手中的书,倚着炕头的长枕唤道,“李德全,外面是何事?”
声落人便闪了进来,李德全进来行了个大礼,拿眼望了望我,好像我在场不方便说,看来这事还不是小事,康熙也明白他的意思,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退下。
我退出了房,却见外面廊前灯火通明,士兵涌动,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我心忐忑不安地跳着,这到底是太子做了什么,还是十三阿哥做了什么呢?我也不敢问谁,只能呆在康熙寝宫的门外候着。
正文第一百零一章山雨欲来
来来往往穿梭的侍卫们一脸严肃,只听得几个嘴碎的小哈哈珠子在墙角小声议论着,“听说十三阿哥拿了刀要杀太子。”“不会吧?你听谁说的?这话可不能乱讲。”“我也是听一个侍卫跟统领报的才得知,我那时刚巧路过。”后面的话语声越来越低,我已听不到,但是前面的那句已听得我心惊胆颤!十三阿哥拿刀要杀太子,我想不出他是为了哪般?这种杀兄弟大逆不道的事是天家所忌的,虽然成王败寇争权有血要流,但现在康熙还在坐着龙椅,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儿子互相残杀。
‘咣当’从里面传来一声茶盏摔地的声音。我的胸口一窒痛起来,忙捂住胸口,深吸几口气。看来康熙在大发脾气。不一会儿陆续地来了很多随扈的内大臣,他们脸上的表情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隔了没多久,李德全出来,见了我便小声道,“万岁爷心情不好,你去茶房端几盏茶来吧。”我想问他些什么,可又怎么能问?问了他又怎么会说。我只得向茶房端了茶来给房里的各大臣。
我进去时,屋子里很安静,应该是沉闷,就像夏天下雨前闷热,闷燥得让人透不过气。大臣们小心地低头望着地,康熙一脸怒容地坐在榻上,手发着抖,嘴哆嗦着。他除了是帝王也是一位父亲,孩子们的事他也是要操心的。我小心地奉茶,现在都在气头上,不能惹着谁啊。刚要离开,却听得康熙无力地说道,“老十三如此不忠不孝,竟然……,”康熙说到这停了停,抬首又道,“把太子,老十三都给朕先圈起来。怂恿太子党羽一律严惩!”我无心关心太子,可是十三阿哥到底犯了什么错,竟让康熙如此气愤。难道他今晚真的是要杀太子?我不相信十三阿哥会做这样的事,杀了太子于他有何利?正立储君也轮不到他啊,他用得着涉险吗?
康熙帝为了打击允礽的政治势力,下令将格尔芬、阿尔吉善、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等人立行正法,将杜默臣、阿进泰、苏赫陈、倪雅汉等人充发盛京(今沈阳),将允礽即行拘执。那些人都曾与太子关系密切,如此一来,太子的羽毛便是拔了许多,以后想要飞也难了。我每时都在为十三阿哥担心着,可又不敢去问去做什么,旁听了一些眉目,但毕竟是皇帝身边,事实是怎样的,没人敢下定论,也只是猜测而已。
晚上我被留守当值通霄。康熙一度嚎啕大哭,老泪纵横。他斜倚在榻上的软枕上,神色苍凉,嘴里絮叨着:“为何要如此让朕悲苦啊,苍天啊!朕虽无甚大功德,但对天下百姓自认也是无愧对。朕生子多,也是为了让皇脉得承,让我大清繁盛。”我想安慰他两句,想了想还是作罢,就让他静静地把心事说出来吧。他一边流泪一边捶着桌子,“太子为何要这般对朕?胤礽四岁的时候,出了天花。朕焦急万分,日夜在他身边守护,连续十几日没有批阅奏章。胤礽最终逃过了鬼门关,朕重赏了太医,又去祭扫了上天。朕从小将他带在身边,让最好的老师教他,希望他将来能做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说到这,康熙双手更是用力敲打着桌子,他心中的悲愤可以说是到了极点。希望越大,失望越沉重就是这样的吧。
康熙确实是老了,国事他可以不心慌地处理很好。可是家事,他却一愁未展。到了半夜,康熙哭累了,倒在一旁睡了过去,我轻轻地给他盖了被子,守在一旁。
灯光昏黄,英雄迟暮。意气风发已不再少年时。我轻轻叹一声,想着十三阿哥,我今晚没一点倦意。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被圈在哪里了?这个局是谁设的?按理来说,十三阿哥没有参与争皇储,他一直与四阿哥亲厚,四阿哥已答应我不会争皇位,难道四阿哥反悔了?我不敢往下想,越往下想,心里越俱怕。
看着琉璃灯的荧光,我忽然想起,今晚是太子约我去拿茶叶的。而听那几个小哈哈珠子说出事的地儿就是西院,说十三阿哥要杀太子,还有一位康熙的妃子也被扯了进来,现如今那妃子已被关了。是哪位妃子呢,她去那里做什么呢?这个跟十三阿哥和太子又有什么关系?
宫中的事还真是让人摸不着脑的。明天,明天会怎样呢?康熙这一晚不停的说着梦话,而我也因为担心十三阿哥的安危一夜无眠。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风满楼
康熙为这事气得一时气血不通,得了半边风。手不断哆嗦,嘴抽搐着,右手根本提不起笔。这次打击太大,爱子心切,痛心疾首,这些词都可以在这时描述康熙。他已近垂年,一切计划得太完美,当这个完美被打破,就像自己努力很久的劳动成果在某一日被付之东流,这种心痛,是不无法用言语可形容的。我更担心胤祥,看康熙这样的情形,惹事的人肯定要受活罪的。看来这比史书上描述要糟很多,我无法掌管生杀大权的皇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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