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瞅瞅这,一会儿又摸摸那,整个一刘姥姥进大观园---见啥都稀奇。我一只手里拿着串糖葫芦,另一只手提着各色糕点,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吃相。管它呢,自个乐就得了。这可苦了二哥,他在后面一个劲地叫我别跑那么快。
路过一卖脂粉的小店时,二哥问我要不要买些。我摇了摇头,说不如把买胭脂的银子用来买吃的更实惠。他很诧异,女孩子都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怎么我就是爱吃?他怎么知道,这古代的脂粉都是掺合了铅粉的,别说美了,用多了还有毒呢。再说这雪韵才多大,用得着涂脂抹粉的吗?这肌肤都水嫩得很,用不着那些胭脂来掩饰什么。
逛了半天,口也有些渴了,正想着上哪去弄些茶喝时,二哥好像知道我贪吃口渴了,就拉着我上了街上的一个不算很大的茶楼。茶楼名叫‘品韵茶馆’,看这名倒是个有点意思。进了茶楼,选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二哥向店小二要了一碟红豆糕和一壶茉莉花茶,这茶我爱喝,有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二哥告诉我,这里的红豆糕也是很有名的。我拿起一块红豆糕放和嘴里尝起来,还真是不错,入口即化,甜香软糯,不沾牙。
我正慢慢品着美味,突然有个乞丐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并摔倒在了我们这桌旁,乞丐扶着桌子,眼里满是求助地看着我和二哥。他身上满是血污,头发垂在脸上,看不清五官。他惹了什么样的人啊,打他的人下手这么重。就在这时,进来三五个男子,其中一个看穿着,出身也是非富即贵的那种,也就是那种纫绔子弟。
他们一进来就朝乞丐这走来,嘴里还在骂着什么:老子的钱也敢偷,看不打断他的狗腿。
为首的一个家丁模样的男人一把抓住乞丐的破烂衣领,挥拳就要往脸上抡,那乞丐只是不停地小声说他没偷。我看了,心里着急,看向二哥,他神情微怒,手握成拳,似要打抱不平。看来二哥也是热血男儿啊,今儿个得惹事生非了。
只见二哥站起身,朝那位公子哥抱拳行礼道:“这位公子,这里是喝茶的地方,不是动手的武场,更不是动用私刑的地方。有什么事,先问清楚了再做也不迟”
那公子一听,对着二哥趾高气扬起来:“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爷的事儿你也敢管?也不打听这京城是谁的地儿?我舅就是顺天府的,你小子今儿个是死定了。”他的手下一听,走上前要打二哥。
这真是岂有此理,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啊。我霍地站起来,盯着那只小公鸡厉声道:“公子刚才说的这京城是谁的地儿?难不成你舅的顺天府还大过了紫禁城?大过了当今皇上?再说这乞丐偷你的银子可有人证物证的?若真是这乞丐偷的,自有衙门秉公处治。犯不着你兴师动众的在此闹腾。”
公子哥见我说这话,更是气得火上冒烟:“什么人证物证的,他今儿个撞到了大爷,大爷说他偷他就是偷了。你俩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儿个就让你瞧瞧爷的厉害。”
那乞丐听到这话,连声说着冤枉,他说只是不小心撞到他,并没有偷他的银子。那公子听那乞丐喊冤,一抬腿就踢往乞丐身上:“你还敢喊冤?撞到老子身上,一身臭气,让大爷今儿个没了玩儿的兴致,连怡香院也去不成了。”说完又踢了一脚。那乞丐吃痛连连叫苦。
二哥见了就要上前,但被我一个眼使止住,对方这么多人,咱们两个哪是对手啊,到时,忙没帮成,还把自个贴上去了。
我恨不得此时自个是个有功夫的大侠。三两下就把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给打趴。撞了一下,就要别人的命,真是个欠扁的无赖。
可我不会功夫啊,这可怎么办?这皇城根天子脚下的竟无王法,那么多茶客都只管看热闹,谁也不敢上前来帮,这让我恼火得很。对面靠窗位的三位男客看起来好像有要帮忙的意思,但是我看到其中一个年长的男子向其他四位使了使眼色,意思是不让他们出手相助。我鄙视地看了看他,不帮就帮,谁稀罕。真是白长了一幅好看的人皮。
见他手下往我和二哥身边围来,我大喝一声:“岂慢!公子休得张狂,不知你眼里可有王法?这可是京城,不是在你家府上,一个乞丐,身无分文,手无寸铁,你竟如此私自定夺他人清白,视人命如草木,这公理何在?”我怒道。手也因激动握成了拳。
“我就是王法,怎么着,不服爷?爷今儿个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王法!”说罢他挥手就叫其中两个长得比较壮的家丁上来打我们。
我听了,哈哈大笑道:“你可知晓本大爷是谁?你今儿个若敢动我们一根手指,明日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只能夸大声势装装纸老虎吓吓这群混帐了。
果然,以势压势还真不错,以势欺人的也最怕别人的势比他大。那公子哥犹豫了起来,要知道这京城到处是官,走路不小心都能一下子碰倒三个当官的。
他还是装作气势汹汹的问道:“你以为你能吓唬谁?你是哪家的,敢报上姓来吗?你要是敢骗爷,看爷不撕了你。”
跟我装势,你这毛还没长齐,我装作发怒地把桌上的茶杯使足劲往地上一掷,咣的一声响,茶杯应声而碎,这一声也把店里的人吓得没点声响。要的就是这效果,我嘴角上扬:“本大爷说出来怕你吓了没命回去。把你的狗眼给我睁大了,瞧见了这是什么?”我扬了扬手上的扇子,一张一收,那公子爷刚被我的茶杯吓了一半,如今我拿扇子晃了晃,他以为那扇子是啥物,我趁机说道:“识得这扇吗?今儿让你晃点眼,是你福气。这可是当今圣上的赏赐。御前一等侍卫纳兰大人的墨宝。”说到这,我又把扇子打开在他眼前晃了晃,量他也是个草包,能认得几个字啊。然后又继续说道:“当年皇上下江南巡查民情驻跸江宁织造曹府时赐与曹大人的,而曹大人与我父亲是好友,我去江南玩时,曹大人见我很喜欢此扇,便赠与我把玩两年。”说到这,我把纳兰的一首描写江南的词给背了出来。幸好在现代偶尔也看点古诗词,尤喜纳兰的词风。所以能背下几首来。没想到现在还派上了用场。我看了看那公子哥,他瞪着眼瞧着我,似信非信的。
唉,能不动武就不动武吧。我拿扇敲了敲他的肩膀:“我看公子也是个明事理之人,这等小事也不想大动干戈,都是在皇城根,天子脚下,闹起来都不好。今儿个,各给各些面子,此事咱就算了。以后各不相干。这乞丐的事就不用追究了,公子大量放过他一马,不知公子觉得如何?”吓了他也给点好话,也好给他个台阶下马。
他听了,向我抱拳施礼道:“这位小哥说的是,今儿个的事咱就这么算了。如此多有得罪处,还请小哥不要计较。”然后又转头对那乞丐恶狠狠的说:“算你这贱民今儿个走运,碰上大爷也不想多与你计较,他日可别再让大爷瞧见了。”说罢领着他的一群狗腿子扬长而去。
待那伙凶神恶煞走后,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刚才说不吓,那是假的。
二哥倒了杯茶递给我:“刚才逞强时,怎么不知道害怕,现在人家走了,倒怕起来了。”我听了没好气地说:“唉,你以为我想啊,当纸老虎也不是好当的,我要是不糊个纸老虎,人家打起来,咱是吃亏到家了。”
二哥又狐疑地瞧了瞧我,我知道他又在怀疑我是不是他以前的妹妹了。
这时那乞丐踉跄着走到我面前扑通跪下:“今日多亏二位小哥仗义相救,此等恩情小民无以为报,恳请恩人受我一拜。”我见这场面,很是羞愧,自己只是一时出手相助,哪用得着下跪啊。赶紧扶起乞丐:“这位大哥快快请起,在下受不了此等大礼。再说路见不平,自有人出手相助。今日相遇也是有缘,相助亦是应当。万万不可行此大礼,折煞我了。”
二哥也帮我扶起了乞丐,我看向二哥,他也明白我的意思,拿了些银子给那乞丐,那乞丐问我们姓名,说将来如有相遇时定当回报。我只说我们姓伊,家世就不必提了。那乞丐听了后又是千恩万谢一番才走了。
正文第五章相助
我抓起二哥递过来的茶猛喝了一口压惊。这动作夸张了点,没点女孩子的温柔样,反正现在是男装不是淑女,当然以前的我也不是淑女。
“咳…咳…”由于喝得又猛又急,我被茶水呛得直咳。二哥见了,忙递过一块手帕,让我擦呛出来的茶水。那手帕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儿。
这时我眼角余光扫到了坐窗口的那四位,发现那四位目光也聚焦在我们这桌上。哼!看什么看?没见过呛人的样子吗?刚才危难时刻不出手相救,现在还来看别人笑话儿,鄙视你们!严重鄙视!!我向他们抛了个白眼转过了头。
二哥看至我这个样子又是摇了摇头:“你啊,摔一下,怎么把胆子也摔大了?还能糊纸老虎了。不过以后千万别再这样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很危险的。以后二哥会保护你的。”
我拍了拍被呛得有点发疼的胸口,对二哥笑了笑说道:“二哥你担心啥啊,这纸老虎不是我一个人糊,瞧刚才那几个仗势欺人的王八蛋,还糊个猫儿当虎使呢。呵呵”说到这里,想了想,心有不平,都说这大清已平定天下了,世风却日下,不由得又瞄了眼那靠窗的四位,说道:“只是这太平盛世,太平的是达官贵人,平民百姓还是惶恐惶惊。世风日下啊!唉,有些人还真是空长了一张人皮,肚子里枉安了颗人心。”
二哥听我话中有话,怕我再惹事:“韵儿你别乱说话儿,有些事儿不是咱们可以评论的。”
我知道二哥说这话是为我好,我调皮的向他吐了吐舌头。他宠溺地摸了下我的帽子。
这时门外又一阵闹哄。一看,原来是刚才出去的那几个瘟神又折回来了。我心一惊:莫不是他们知道我们是装的了?这下可死定了,早知道他们会回来,刚才就应该早早走人了。
果然,那个混帐一进店就跑到我们桌前,把拳头砰的一下就砸在桌上:“你俩个好大的胆子,竟敢骗爷。幸好爷记性还好,一出门就记起了你是伊尔根觉罗家的老二。”他看着二哥,声音越来越来阴狠:“升禄,这回咱们可是又碰上了。上次你抢了大爷看上的小娘们,大爷还没找你算帐呢,今儿个,你倒自个蹿上来了。哈哈,老天还真是有眼啊,你今儿个是死定了。”说完,他又把眼转向我:“你个不知死活的奴才,刚才还拿皇上来压我,现在叫皇上来啊?怎么?哑了?叫不动了?要不要老子帮你叫啊?哈哈哈。”
二哥生气地站起来盯着那个器张的公子爷说道:“这位公子,上次并不是在下抢了你的姑娘,而是你当街调戏良家女子,这清平天下,岂容此等事情发生?我只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帮,以不辱圣人先生之教。”
真是冤家路窄。这恶棍难道就没人收拾得了了?我越想越气,反正横竖是死,今儿个咱就跟他拼了,说不定被打个半死后就回现代了。
那公子哥才不管你圣人凡人的,手一挥就叫家丁上来打。虽然我已做好了受痛的准备,但心里还是有些怕怕。毕竟身上的肉是嫩的啊。
这时,靠窗坐的那四位站起来了两位,其中一位与我年龄相仿的穿着绿色马褂的少年抢先走过来对着那公子哥说道:“这位公子,这位兄弟说的没错,他的扇子确是当今圣上所赐,小爷以前见过。”
那草包现在怎么会相信,睁着眼吼道:“哈哈,又来一个找死的,你以为爷是唬大的啊。皇上所赐?就凭他伊尔根觉罗家,一个小小的七品小官,位都不知在哪摆哪!还能攀上江南织造,哈哈哈,天大的笑话。”
那少年听了有点火了,但是赶过来的一位年长些许的穿着白袍的少年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牌,上面写了些啥,我没看清楚。只是那公子哥一见,脸马上就绿了,差点跪下,口里忙不叠地说着:“不知爷大驾在此,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爷饶了小的命,求爷饶了小的命啊,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位白袍少年厌恶地看了眼抖筛子样的恶少,不屑地说:“今儿就算了,以后再犯,爷连你舅也一块儿清了。到时休怪爷不饶。还不快滚!”
那恶少听了这话后,像得令似的,领着那群喽罗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呆了,这京城就是官多啊,一会儿就跑来一个官儿。只是他们是啥官级,咱是不知啊。不过别人解了自个围,也得谢谢别人吧。
二哥比我行动快,早在那说着一堆谢谢的话儿了。
那两位少年却不看二哥,只是盯着我,那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毛。我也只好跟着二哥讪讪地说着谢谢话儿。
白袍少年看着我笑着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可不可以把你手上那把皇上御赐的宝扇给我们饱饱眼福?我们哥几个也喜欢纳兰的词,总想一睹其墨宝。今日得缘有幸遇见,不知小兄弟可否一借让我们赏玩一番?”
我心里没辙了,看样子,这五人还真是有来头,不给看吧,别人可是救了咱了,给看了吧,是假的,那可是欺君之罪。唉!又得上油锅了。得了,我还是实话实说吧,这个救人撒谎应是情有可原的吧,大不了,我挨几顿板子吧。我撒的谎,可不想把二哥也给连累了。
于是,我拱了共手:“这位小哥,实不相瞒,这扇子只是普通的一把纸扇,并不是皇上的赏赐。只是刚才我救人心急,借了皇上的威严,以退敌。这主意并不是我二哥出的,只系我一人所出。如有犯法惩治,我一人担当,与我二哥并无干系。”我挺了挺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二哥听我这样说,急着跟那二人解释:“小弟年幼,不懂事,这些都是我当哥的没教好,要怪就怪我,一切都应由我来受,不关小弟。”说完还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护着我,心里很温暖,有个哥真是好啊。但是我也不愿因我的什么不是而连累了他。
“好一个兄弟情!”这时靠窗坐的先前使眼色阻止另三个出手的二十上下的年青人吐出一句话来,声音冷冷的。引得我们不由望向他。
穿绿马甲的少年向他叫道:“四哥,这个小兄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你不会为难他们吧?”
我听了又翻了个白眼:唉,这世上好人难做啊,借个名还得受这样的罪。这古代就不是咱这种人能混的地儿。
正文第六章虚惊
实话都说了,爱咋咋地。算我前世今世都倒霉,在哪都是根累不死的草儿,只是活受罪,活着就是受罪啊。
“纳兰大人的梦江南是一首不错的小令。在下心往江南已久,只是不曾去过,所以对此词甚是喜欢。尤感于词中‘心字成灰’,望江南,而思之,思之更念之,昏鸦尽,小立因恨谁?此等情景凄凉,更令人轻叹。”我胡乱说着偏开那把扇子的故事,以此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好个‘心字成灰’!小小年纪便如此多愁善感,实是不可。”那声音又冷得人发抖。
老天爷啊我可没得罪你,今生前世我都是个本份人,只想挣自个的钱,开自个的心,我可不想前辈子累死,这辈子又被吓死!
咱做人已是够小心了,不曾想
穿越大清之冰凝雪韵完结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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