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已经黑了,他们错过宿头,只好向附近的人家投宿。没想到的是,那户人家没有男人,是个寡妇,实在不方便让他们进门歇夜,便安排他们。在猪圈里挤了一夜。”
苏浅兰暗暗观察这四爷的反应,看见他神情木然,眼里透着血丝,显然已经倦极,只是还在强撑着,便微微一笑,续道:“天亮的时候,四兄弟便谢过寡妇,离开了村子。然而他们走了没几个月,就有衙役追上来,把他们全都拘进了衙门!”
“原来他们离开没有多久,寡妇便怀了孩子,并且圈里的母猪也下了一窝仔仔!”苏浅兰唇边的笑意更浓了:“县太爷升堂审案,惊堂木一拍,四兄弟都吓坏了,纷纷辩说自己是清白的,没有玷污那位寡妇!”
“县太爷的手下,将搜集到的相关证据,在堂上一一列举出来,不是大爷干的,也排除了二爷和三爷,于是那犯人就只剩下了一个!”苏浅兰顿了顿忽问:“那犯人是谁呢?”
“四爷……”四爷顺口便答,话方吐出便猛然醒觉,然而后半个字却已是收口不及!
苏浅兰肚中大乐,脸上却一本正经的,一鼓掌赞道:“你猜对了!那个致使寡妇怀孕,母猪下仔仔的犯人。正是四爷!”
四爷哑然瞪了她半晌,才自嘲的笑了一下:“金刀郡主,果然讲得好故事!”
“你把我的金刀都夺走了,我还当什么金刀郡主啊!”苏浅兰不满的翻了个白眼。
“小孩子别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四爷狡猾的笑了笑。
“谁是小孩子!”苏浅兰郁闷不已,斜睨着他,忽然现他的目光又暧昧盯向自己尚未育完成的胸部,脸上顿时腾地一下变得火热,两腿条件反射般曲膝竖起,挡住自己身体,弄成一个抱膝而坐的姿势,睁大眼睛狠狠的向他瞪去。
四爷倒是不为己甚,笑着移开了目光。
未几,烤肉串飘出了诱人的香气,四爷取出一只小瓶子,往肉上洒了些盐和香料,这才将新鲜出炉的肉串递给了苏浅兰。
苏浅兰早已被眼前美味勾得食指大动,一面嘀咕着不知道这一介统帅人物,烤出来的东西会不会虚有其表,一面却迫不及待的接过来,吹吹凉,便往嘴里送。
出乎意料的是。这烤肉的味道还真不赖!也不知是因为自己肚子饿坏了,或是因为这獐肉确实够嫩,总之,吃得苏浅兰是眉开眼笑。
“没想到你也能有这一手技术!”苏浅兰诧异的望了望四爷:“我还以为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都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事都由下人去做的生活方式!”
四爷一面继续烤着其它肉串,一面好笑道:“真给你猜对了!这烤肉我一生就做过三次,前面两次,都是我还小的时候,偷偷出去围猎,好奇自己动手烤过而已!我第三次亲自动手烤肉,竟然是烤给你吃,你真应该感到无上的荣幸才对!”
这有什么好荣幸的!苏浅兰暗里翻了个白眼,故作感慨道:“挺好吃的!看来我真是饿坏了,吃什么都美味!”
四爷抬眼看向她,神情恍然的道:“对啊!我怎么给忘了,你正饿着呢!何必这么麻烦,放这许多调料——浪费了!真是浪费了!”
“别啊!”苏浅兰一看他要收回正往肉串上洒放的调料瓶子,急了,虽不服气,也不得不妥协,忙道:“好吧!我承认是你烤的好吃!你别糟蹋了自己的手艺!”
四爷哂笑一声,才又重新认真烤肉,看看正吃得开心的苏浅兰,忽道:“你的故事,让我想起了另一个故事。”
苏浅兰警觉心起,面上不动声色的问:“什么故事?”
“那个故事里也有一位四爷!”四爷却没有讲什么故事,只是淡淡的道:“他养了一只小毛驴,虽然外表很可爱。但脾气很倔,嘴巴也馋,又极不听话,若是惹急了,它还会踢人!最稀奇的是,它叫起来的时候,好像在喊‘我不——我不——’!”
苏浅兰闭紧了嘴巴拿定主意不接话,却忍不住鼓起了一肚子气,这个四爷竟然在那里指桑骂槐!什么四爷养的小毛驴,分明在用毛驴来损自己!谁是他养的了?
“吃饱了吧?吃饱了休息会,傍晚继续赶路!”四爷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熄了火堆,将那些剩下的肉一丢,擦净双手便往不远处的简易军帐走去。
苏浅兰吃饱喝足,却没有睡意,站起身来无聊的环目四顾,正寻思着有什么可以打时间的消遣,便看到四爷又走了回来。
“你不去睡?”苏浅兰奇怪的问他。
四爷捡起熊毛毡子,抖开了裹在苏浅兰身上,不容置疑的道:“你跟我进帐去,外面都是兵士,你一个女孩子别在外面独自乱晃!”
“我不……”苏浅兰刚要拒绝,抬眼就看到四爷满眼的揶揄之色。猛然想起他刚说的那只小毛驴,自己竟然一时不察,上了他的恶当!
看着气红了脸神色嗔恼的苏浅兰,四爷唇边浮出了笑意,突然伸臂将她抱起,完全不顾苏浅兰惊唤出声、反抗挣扎,大踏步走进营帐,才将她连同外面裹着的熊毛毡子一起,扔进了帐中供人临时眠寐的角落。
“我不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睡!”苏浅兰恼火的挣开毛毡包裹,还没站起身来,又被四爷捉住手臂。带得跟他一起倒了下去。
“这可由不得你!”四爷温热的呼吸在苏浅兰额前拂过,一只有力的胳膊更是紧紧扣住了她的纤腰,将她禁锢在一个躺着的姿势上,无法爬起。
苏浅兰用力想要扳开他铁锁般粗而有力的胳膊,扳到气喘吁吁仍徒劳无功,抬脚欲踢,对方只是轻轻一曲膝压住包裹她双脚的毛毡,便令她抬不起腿来。
“你、你仗着蛮力欺负一个弱女子,你算什么英雄好汉?!”苏浅兰愤怒责问。
“你算弱‘女子’么?说孺子还差不多!”四爷哂笑一声,黑沉的双眸带着危险气息望住了她,低声威胁道:“爷只想休息一会,你别乱动,小心惹毛了爷的脾气!”
苏浅兰触到他异样的目光,心中一跳,不敢再动,只感到满怀憋屈,竟是欲哭无泪!
唯一还可以拿来自我安慰的,就是自己现在年龄尚幼,不再是二十六岁,而是十三岁,或许在对方眼里,真没把她当女人看,否则他这些动作可都是无礼之至,足以毁人清誉!
四爷看起来真是疲倦,见她没再挣动,很快就闭目睡了过去,只是他侧身对着她,一支胳膊仍然禁锢着她的腰部,令她无法移动。
见对方没有多余举动,苏浅兰悄悄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感觉一点没错,自己在他眼里就一没长大的孩子,亏自己还怕他那什么什么呢!想起他对自己的评语“太小了”三字,不由羞怒的向他瞪去。
睡吧!睡吧!睡不死你!苏浅兰趁着对方看不见,咬牙切齿的咀咒着,对他大作鬼脸。折腾得累了,轻轻叹一口气。安静下来。
是自己选择的要跟他一起走,说起来真有点自作自受,然而谁又事先料到,这个四爷会是如此霸道的人物,完全不把昆都伦汗和四大贝勒放在眼内!
黑还勃烈,真的是他的名字么?他究竟是历史上的哪一号人物呢?一身白袍银甲的作战服,他应该不是正白旗,就是镶白旗的人吧?
嗯,据说多尔衮是两白旗的旗主,难道他是多尔衮的手下?不过多尔衮和未来孝庄布木布泰的年纪差不多,此刻应该才十岁吧?一个孩子,就能当旗主了么?不过这也很难说,好像多尔衮幼时还是挺得宠的,先挂个名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事。
这人行事风格如此强势,那他在旗里的地位应该极高,莫非因为多尔衮年纪尚幼,只是个挂名的旗主,所以旗里的军权都被他总揽了?
苏浅兰暗暗猜测着四爷的历史身份,目光不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却是感到他的眉目间隐隐藏着一股傲气,五官非常大气,也很有霸气!他不是戈尔泰那样俊美的男子,却更有气势,更具雄性魅力。如果将戈尔泰比作银狐,那他就是……北极熊!
“嗤!”地轻笑一声,苏浅兰被自己的想象力逗乐了,却是越看四爷越像北极熊!都是一样的高大伟岸,力大无穷,又都是那么骄傲霸道。
不知不觉竟又睡着了,迷迷糊糊间,苏浅兰恍惚听到哪里传来低沉的对话声,一个陌生的男声在说道:“……经此一役,色本一定会照秘密协议,投奔奥巴,这次,就算还不能说服奥巴那老家伙归顺,也必然不会再有他的好日子过,到最后……”
“嗯!”另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则应道:“干的好!你去,传令他们两个,继续密切监视漠南各部的举动,务求一举瓦解林丹巴图尔对漠南各部的控制!”
“是!四爷英明!”那人谄媚的赞了一句,匆匆退去。
苏浅兰疑惑的动了动,觉自己并不是在做梦,意识便苏醒过来,刚要睁开眼睛,突然听见脚步声到了自己跟前停下,那人更蹲下身子,气息都喷到了自己脸上。不由紧张起来,本能的继续装睡。
却听得此时外面又传来了一声呼唤:“四爷!”
正文第六十九章察哈尔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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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察哈尔来使
一摆手先制止来人禀告。走到帐外,四爷才放低了声音问:“何事?”
“科尔沁传来消息,林丹汗遣使会见莽古思台吉,以漠南各部盟主为交换条件,求娶金刀郡主!”来人也放低了声音禀告。
“莽古思怎么说?”四爷声音陡寒。
来人打了个寒噤,忙道:“莽古思台吉向我大金之心倒是极诚,拖住了那使者只是顾左右而言他,未曾有明确答复,但在林丹汗强势弹压之下,恐不能持久!”
“很好!”四爷语气略缓了缓:“遣人告诉莽古思,他不需要再等太久!快则一年,最迟三年,科尔沁必彻底脱离林丹巴图尔的掌控,入我大金护翼之下!”
“是!”来人应声刚要退去,又被四爷叫住。
“等等!”四爷停了一下,才又吩咐:“告诉莽古思,不准将金刀郡主许配任何人!”
“那金刀郡主下落之事……”来人又小心探问。
“泄密者斩!”四爷的回答斩钉截铁,极其简单。
支着耳朵装睡偷听的苏浅兰心中一突,这个四爷好狠酷的手段,人命在他眼里好像蚂蚁一般,这么容易就说斩说杀!
紧张了一会。四爷却没再过来,而是离开了营帐。
睁开眼睛,现帐中光线昏暗,不知不觉竟过了晌午,外面传来人声、走动声和马的轻嘶声,原来大家都已经养足了精神,又该准备赶路了。
苏浅兰翻身坐起,回想着刚才听到的对话,怔然愣神。
林丹汗真的派使者求亲了,而且那么快!几乎是自己前脚刚走,他的使者后脚便到!听这四爷的口气,祖父……还有科尔沁的亲人们,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慑于林丹汗的压力便把自己交出去,而是选择了拖延策略,暗中向金国求助。
然而听四爷的意思,是要科尔沁先拖三年,那岂不是说,大金目前还不能有力的援助科尔沁?并不强大的科尔沁,真能在林丹汗的巨大压力下拖过三年去?
尽管苏浅兰对政事不甚明白,却也能够想象,这三年,必然会变成科尔沁最难熬的三年!或许将得不到明朝市赏,或许会频频遭受其他部族的劫掠,更或许会在天灾之下处于孤立无援之境……
自己该怎么办?继续原来的计划,隐姓埋名于建州?可是听这四爷的口气,他根本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那么明确的禁止科尔沁领。祖父莽古思将自己许配给任何人,又不许人泄露自己的踪迹——他真是想把自己秘藏起来献给金国的昆都伦汗努尔哈赤吧?
苏浅兰忽然觉得,再这样隐藏于四爷的军队里,太危险了!虽然一早就没打算跟着他们一直走到建州地界去,可也不想再像原来计划的那般,拖足十天之久。或许,自己该提前着手离开四爷军队的准备事宜了。
※※※
林丹汗使者到达科尔沁的第二天,也是科尔沁小型那达慕的最后一天。
领莽古思热情的借机招待使者吃喝玩乐,面上显得很是重视!但若遇到那使者问起金刀郡主的消息,不是岔开了话题,就是推说哈日珠拉去了别的部族访友游玩。
“莽古思台吉!大汗看上你家格格,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这般推三阻四,莫非是想着把金刀郡主献给大明?还是献给努尔哈赤?”使者身负汗命,却没那么好打,逮着空隙重提旧话,隐隐带了威胁之意。
“齐赛诺颜!您言重了!”莽古思台吉仍笑眯眯和气的劝酒道:“哈日珠拉是我最疼爱的孙女,我只想将她嫁给最懂得疼爱她的男人,怎么可能把她当成礼物,送出去呢?”
“嘿!”使者齐赛笑了一声:“大汗可是说了,会让金刀郡主成为他最尊贵的大福晋!可见大汗对您孙女的看重!再说大汗雄才伟略,要重振远祖的雄风。一统蒙古各部,你科尔沁若是肯和大汗联姻,将来可是汗后的母族,正应了预言,贵不可言呀!”
莽古思含笑点着头,却不说话。
“仁波切都说了,金刀郡主有母仪天下之相,福寿绵长,可见郡主嫁给大汗,那是天作之合,命定之数,无可更改啊!您还犹豫什么?赶快抓住机会,咱们落定下聘吧!”齐赛口沫横飞,再次游说莽古思。
“齐赛诺颜您说的没错!”莽古思古井不波的微笑道:“大汗雄才伟略,是当世不二的英雄人物,我莽古思佩服!”
齐赛的脸色沉了下来:“莽古思台吉!您别老是避重就轻,说那些旁的!到底什么时候能答应大汗这门亲事,您给个准话!我也好回复大汗,订期迎娶金刀郡主!”
莽古思放下酒碗,哈哈一笑:“齐赛诺颜您也太心急了!哈日珠拉才十三,翻一年也才十四,还小着哪!既然她是命中主贵天下之人,那早嫁晚嫁结果都是一样!依我之见,还是晚个一两年的,让她先收收心,学会些持家的本事,才有资格当大福晋,否则以她现在的孩子脾气,当大福晋那是很容易就贻笑天下。令大汗面上也无光啊!您说是不是?”
“莽古思台吉!”齐赛神情不悦,沉声道:“十三岁,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最迟明年的十四岁,都是嫁人的最好年纪,若是拖过十五六还不嫁,那就是在虚掷金刀郡主的大好年华了!您不是打算效仿女真叶赫的老女布喜娅玛拉吧?”
女真叶赫部金台石的女儿布喜娅玛拉,先后许给许多男人为妻,又一一悔婚,其中便有努尔哈赤。努尔哈赤一怒,以此为由灭了叶赫,叶赫城破,这是今年刚生不久的事情,布喜娅玛拉最后以三十高龄,郁郁而终,成为有名的嫁不出去的叶赫老女。
齐赛举出这个例子,那是极不耐烦,已经隐有威胁之意了,大有不答应把金刀郡主嫁给大汗,便仿效努尔哈赤,踏平科尔沁的架势。
莽古思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目光一闪,脸上带出了几分怒意,声音则还是尽量的维持平静道:“齐赛诺颜您太多心了!哈日珠拉不是布喜娅玛拉。我科尔沁更不会像女真叶赫那般,不知善待自己尊贵的格格!”
“好吧!”齐赛也不太好过份开罪很可能是未来国丈的莽古思,语气一转道:“我相信莽古思台吉您也不会那么不识时务!不过婚期的问题,可以事后再商量,这金刀郡主跟大汗的良缘,却是没有耽误的理由!我劝台吉,您还是早定主意为上!”
“齐赛诺颜,并非我有意为难阁下!”莽古思微笑道:“我早已说过,哈日珠拉此时不在科尔沁!她既是命格如此尊贵之人,又有金刀郡主之誉,自不再是普通的格格。非别的格格可比,因此,她的婚事,我想还是要先问问她本人的意思才行!”
“不过您可以放心,这只是为了尊重她的意思,我想,她是不会违逆大汗的!大汗,想必也不会强迫于她,您说是不是?”不等齐赛反应,莽古思又补了一句。
齐赛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旁边塞桑等人趁机劝酒,用美食堵住他的嘴巴,岔开了这个话题,席间仿佛一片和乐景象。
曲终人散,齐赛回到宿处,却是越想越窝火,在帐中走来走去,烦躁之极。
本以为这是个好差使,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在林丹汗面前拍下了胸脯!没想到莽古思这老儿如此滑溜,左躲右闪就是不答应亲事,分明就是怀有二心!
坐下来愤怒的一掌拍在矮桌上,旁边副使见状,阴沉一笑道:“大人何必烦恼呢?科尔沁如此阳奉阴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该看到,莽古思的女儿哲哲,今儿可是也在,虽说这金蒙联姻之事自古便有,毫不稀奇,可哲哲嫁的那个金国人,身份不低啊!”
齐赛皱起了眉头:“说下去!这又如何?”
副使的唇边仍挂着阴笑,压低了声音缓缓的道:“咱们这么着吧!趁夜突袭哲哲的营帐,借口搜索叛逃的j细,把她‘咔嚓’了……”
齐赛骇了一跳:“你疯了?咱们带来的人马可不算多,你杀了哲哲,科尔沁岂肯和咱们善罢甘休!金国那位四贝勒更是骁勇善战、手段狠酷的角色,他得了这样一个借口。还不立马杀过来取咱们的脑袋?”
“大人!”副使轻笑道:“您想,科尔沁为何不能爽快交出金刀郡主?究其根由,便是因莽古思这老儿心向努尔哈赤之故!而维系科尔沁与金国之间关系的人物,便是哲哲!只要咱们筹划好了,断其纽带,逼得科尔沁再也不能容于金国,那时候……”
“嗯,有道理!”齐赛听着不由点了点头:“但能使得科尔沁与金国交恶,莽古思那老儿必然急着寻找新的依靠,彼时再提亲事,便要换成他迫不及待了!哈哈!妙啊!”
“只是——”齐赛为难道:“却要如何才能挑起他们之间的猜疑仇恨,而不会被他们联合起来寻咱们的麻烦?还有大汗那里,能许咱们如此行事?”
“这倒是需要从长计议!不能让科尔沁和金国同仇敌忾都把枪头对着咱们……”副使沉吟着摸摸颌下卷曲黄的胡子,眼珠一转,忽道:“有了!”
“怎样?”齐赛忙问,见他招手,赶紧凑过耳去。
副使目光闪烁,一脸诡笑,附在齐赛耳边叽叽咕咕猛说一阵,却是说得齐赛连连点头,神情赞赏,小眼睛渐渐眯成了细缝,凶光迸现。
ps:济农、诺颜、台吉都是蒙古的官名——最近兰悠真是丢三忘四的,总想着要在结尾跟亲们交流交流,顺便讨些好处以维持创作漏点,却总是传完了才想起来什么都没说……今天好不容易记得了,那就可着劲儿呼唤吧!求订阅求打赏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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