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43部分阅读
也亲眼目睹浩然也是由一个可爱小男生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自己对浩然的那份依恋是否像现在的嬴政对自己?忍不住又低头看了一眼嬴政。却发现嬴政正睁着眼睛望着她。
“你醒了怎么也不起来,还赖在这里?”许寒芳笑着嗔道。
嬴政赖皮地一笑:“我在闻你身上好香,香得我头都晕了,起不来了!”说着可爱的翻了翻眼睛,做出头晕的样子。
许寒芳皱着眉头轻斥:“少在这里嬉皮笑脸地耍贫嘴!小心我打你!快起来!”
嬴政一骨碌坐起身来,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睡得真舒服。”斜睨着她坏坏地笑。
许寒芳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内心却有隐隐地担心,如今他对我似乎百般依赖,将来我如何能走脱?他年龄大些会好些吧?
“你在想什么?”不知何时,嬴政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许寒芳瞥了嬴政一眼,发现嬴政的脸上花花的,可能是昨天晚上他自己的杰作,笑道:“看你的脸花的像小猫。还不快洗洗!”
嬴政居然仰着脸,顽皮地说:“你给我洗!”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挤着眼睛等待着。
他把我当成什么?朋友?母亲?许寒芳愣住了。她呆呆看着此刻充满童真的嬴政。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也保留着一个属于自己的童话般的梦?无奈地笑着,拿着湿丝帕在嬴政脸上擦了擦,轻轻斥道:“好了!赖皮鬼!”
嬴政这才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衣服,低头看见地上的碎竹简,蹲下身弯腰拾起一片,上面正好刻着“孽种”两个字。他勃然色变,又狠狠把竹简摔在地上,吼道:“我不是孽种!”
正在梳头的许寒芳猛地被吓了一跳,回头再看嬴政脸色苍白,浑身不停地在颤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我不是孽种!我不是!”五官扭曲。
嬴政又从新跌坐在榻上,沮丧、疲倦、恼怒和困惑一起袭上心头,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这么说?别人说,成蟜你也跟着说?为什么?”看起来有些神经错乱的样子。
许寒芳迈步走过去,拉起嬴政剧烈颤抖的手。
嬴政拉着她的手,神经质地说:“芳!我……我不是孽种,我不是!我不是!”
“嗯!你不是!你不是!”许寒芳随声附和着。
嬴政目光散乱,颤抖着望着四周:“可是可是他们都不信!他们都怀疑我!我可以感觉到,他们都在笑话我,都在冲着我指指戳戳。”
“没有,没有人笑话你。”
“不!全军都在笑话我!全国都在笑话我!全天下的人都在笑话我!”嬴政感觉到浑身发冷,不停地抖着:“芳,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
走?他要逃避?许寒芳知道嬴政还是迈不过这个坎儿。是呀,这个坎儿太难迈了!常人无法接受的事情,还可以逃避。而他,每天还要还要在朝堂上面对万众瞩目的目光,面对天下所有人耻笑质疑的目光。没有人敢当面说什么,可是背后的指点和猜测无休无止。然而他却无处可逃。
该如何安慰他、开导他呢?
许寒芳理解地望着嬴政,目光深深的注视着他,半晌一字一句说:“蚊子,你不能逃,你逃走了就等于向世人承认了这一切。他们这样做,就是想通过谣言打垮你,正合了他们的心意。所以你不能低头!”
她的目光追赶着他躲藏的目光,用手把他扭转的脸扳过来,盯着他深邃的眼睛,加重语气缓缓说:“我们不能向他们低头!我记得你从来都不会低头,思考问题的时候也不会低头,这次也一样!你应该昂首挺胸地去站立,不屑去理会他们。让谣言,止于智者!”
嬴政听了浑身一抖,深邃的目光一闪一闪地注视着许寒芳,迟疑了片刻,用手捂住了脸,仰着脸痛苦地说:“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许寒芳用力掰开嬴政的手,对视着嬴政的目光,坚定地说:“不!你可以!你忘了,你说过你要统一六国,让六国都臣服于你的脚下?你的足迹要踏遍每一个角落?你是统一天下的秦王——嬴政!你将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皇帝!”
“皇帝?”嬴政不解地问,目光中闪烁着火花。
许寒芳刚要解释,只听到帐外老将桓齮响亮的声音:“启奏大王,臣等求见。”
嬴政还在思索许寒芳的话,想起统一六国的豪言壮语,只觉得心潮澎湃,看到许寒芳正用征求的目光望着他,目光中还充满鼓励和期待,略一沉思,点了点头。
许寒芳帮嬴政整理了一下衣衫,扶着嬴政在主位坐下,然后立在嬴政身后。只听嬴政沉稳地说:“进来!”声音已经听不出一丝的慌乱。
几个大臣鱼贯而入,行军礼叩拜。
在将领进入大帐的瞬间,许寒芳发现嬴政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又恢复了镇静、沉着、冷酷的一面。嘴角还微微泛起一丝高傲的笑意。
只是许寒芳知道在这笑容的背后是锥心的难言之痛。只是不知道,这锥心之痛他该如何承受?他这笑容的背后又有多少痛苦的眼泪?
桓齮等几个将领昨天也都看到了遍布军营的檄文,听说大王昨夜雷霆暴怒。但是今天军事早会看到大王神态自若、指挥若定的模样都迷惑了。
原以为大王会因为恼怒,胡乱指挥、贻误军机,所以全部将领都是捏着一把冷汗。谁知道今早大王调兵遣将、发号施令仍旧沉着冷静,谈笑之间就已经完成下一步的战略部署。
桓齮不由偷偷望了立在嬴政身后的许寒芳一眼。
许寒芳轻敛一礼,微微一笑,和嬴政笑得一样若无其事、从容淡定……嬴政军事上的天赋许寒芳想不佩服都不行。赵军原先用于成蟜的战术在嬴政这里起不到一点作用。赵军想和魏国联合起来,切断嬴政的后方供给,可是嬴政不等他们来偷袭,就已经派骑兵全部剿灭。赵军想采取包围战,以人数上打败嬴政的十万大军,还没等安营扎寨,就被嬴政的突袭队冲杀的落花流水。
嬴政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秦军在不断推进,赵军不断在节节后退。
大军快到屯留城时,已是初冬季节。
暮霭中站立岸边的白杨树,光秃秃的枝条像一支支冰硬了的毛笔直刺苍穹。河水在斜阳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金光。的e5
嬴政带着许寒芳,巡视军营。催马到了河沿,朔风劲起,嬴政宽大的斗篷被风鼓气。他一手按着腰间长剑,一手拉着马缰绳,静静眺望河对岸。
许寒芳立马挺身,抬头观望,但见对岸密密麻麻寨栅林立,壁垒壕沟布满阵前,布置得如铜墙铁壁一般。正准备开口问嬴政他准备如何攻击,只听嬴政充满豪气地说:“芳,我还没有行免冠礼,按说没资格佩剑,可是我就要用我腰间的剑斩杀赵军、斩杀叛军!”
许寒芳转脸望向嬴政,他充满霸气的脸上全是自信。噗嗤一笑说:“不闹着让我给你洗脸了?”嘴里呼出一团白气。
嬴政脸微微一红,淡淡一笑说道:“不许笑我。”
许寒芳满面笑容地说:“是,大王!”
嬴政不乐意地白了她一眼,又严肃认真地说:“芳!等到我冠礼那一天要让吕不韦给我戴冠,想让你给我佩剑。好不好?”
“我?”许寒芳撇着嘴。一脸的不乐意:“我算哪颗葱?”
嬴政似乎没有听明白,眨眨眼睛,又问道:“我想让你给我佩剑,好不好?”
“只怕我没有那个资格。”许寒芳笑着随意抖着马缰绳,拉着跃跃欲试的战马。
“我说有就有。除了你没人有这个资格!”嬴政一脸的倔强。像扭上了脾气的孩子。
许寒芳斜睨着他暗笑,他的脸还真是一会儿一变!
二人正说笑着,又有探马来报:“启奏大王,李长史的情报!”高举起一份奏简。
嬴政在马上弯腰把奏简拿起来,展开一看,喜上眉梢,笑道:“芳,成蟜没有背叛我,你看!”边递书简边接着说:“李斯得来的情报,成蟜是被逼,如今已成了傀儡,实权完全在裨将嬴和手里,赵成和嬴悦也是谋反的策划人。”他内心终于得到安慰,欣慰地闭上眼睛。
许寒芳也备感欣慰,看了几眼竹简,欣喜地说:“我说了成蟜不会谋反,果然是被人挟持了。”
嬴政望着河对岸,眯着眼睛,深邃的目光一闪一闪,缓缓说:“成蟜,成蟜,我的好兄弟,我知道你不会负我!嬴和你们这群j佞,敢挟上作乱,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看似坚如壁垒的赵军似乎根本不堪一击,秦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赵军全线击退。大军已经到了屯留城下。
到了赵军原有的营寨所在地,这里原先是赵军围困屯留的营地。许寒芳立马夸赞:“蚊子,你真厉害!赵军全让你打跑了!”
嬴政冷哼一声:“赵军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们根本不愿反击。他们是想让我和成蟜斗个你死我活,好坐享其成!”
许寒芳心中一凛,还是嬴政想的周到。赵国这一计确实歹毒,坐山观虎斗!不禁又向嬴政投去钦佩的目光。不愧是统一天下的秦始皇!确实沉稳老练、知己知彼。
嬴政环视了一周,沉声道:“桓齮!”
“臣在!”桓齮策马过来,在马背上欠身施礼。
嬴政胸有成竹地说:“在左右侧翼各调一万精兵警戒,防止赵魏的偷袭。”
“遵旨!”桓齮打马而去。
“李斯!”
“臣在。”李斯是文官不善骑马,乘坐战车,忙跪下行礼。
嬴政果断地下令:“继续利用在各国的j细组织采取反间计策,防止赵魏联合。”
“遵旨。”
“其余众将官!”
“在!”众人的回答响彻云端。
嬴政举目望了一眼屯留的城墙,缓缓下令:“全军开始备战,等我指令攻城!”深邃的目光中寒光一闪。
这时,屯留城墙上,叛军喊出话来:“嬴政,你听着!我们才是正统,要想不战争,第一解除吕不韦的官职,追究粮草后援不力的责任。第二嬴政自动退位,由宗室召开会议,从新册立新君。”
上百人同时喊话,又顺着风,营地上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大家都有意无意望向嬴政。
许寒芳也听得清清楚楚,她不由望向嬴政,见他勒马朝城墙上眺望了一阵,脸色渐渐阴沉,渐渐眯起眼睛,停了片刻,嘴角轻扯,嘿嘿一笑,打马自回了营帐。
许寒芳原以为嬴政会大发雷霆,谁知道嬴政竟笑着回了营帐,随便拿了本书简看了起来。大为好奇。
“有话你就问!”嬴政端坐的稳如泰山,连头也没抬。却知道她在想什么?
许寒芳眨眨眼睛挠挠头,问都不知道从哪里问。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何不立刻攻城?”嬴政放下书简,满脸笑意。
“嗯!”许寒芳用力点头。
嬴政一挑眉毛:“我在给叛军机会。如果不战而降,我还可以有借口赦免了他们的罪。否则我只能把他们当叛军处置。”
许寒芳这才明白,嬴政在给叛军台阶下。唉!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这只是其一。”嬴政轻蔑的一笑,接着说:“其二,叛军这样负隅顽抗,宁死不降。忘了周围还有虎视眈眈的眼睛,我们自己人在环伺中相互残杀,是最愚蠢的悲剧,也是最危险的闹剧,注定是同归于尽的结局。我要让叛军看到我军军威,希望叛军知难而降。尽量避免这场悲剧。”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即使我军内部真打起来,赵军也绝对占不到便宜。”脸上又有了自信。
许寒芳再次佩服嬴政统览全局的魄力,深深地点了点头。猛地想起咸阳城内还有屈怀和嫪毐在蠢蠢欲动。惊道:“咸阳城你可有安排?嫪毐那个混蛋可能随时会造反!”
嬴政用竹简轻点了一下许寒芳的鼻子,了然地一笑:“谢谢你提醒。我早就安排好了,放心吧。”
许寒芳揉着鼻子,忍不住夸道:“厉害,蚊子就是厉害,不愧是蚊子。”
嬴政淡淡一笑,又突然叹了口气:“希望成蟜在城内能够说动叛军。缴械投降。”
许寒芳捧着脸望着嬴政。发现他有着两面极端的性格。此时的沉稳和霸气与前几天那个稚气童真的他判若两人,不就是两个极端吗?
所有攻城的部署全部完毕。全军只待大王一声令下,就开始攻城。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为大地披上一层金黄|色的铠甲。朔风吹来,带来初冬的寒意。
许寒芳跟在金盔金甲的嬴政身后,和其他将领一起巡视战场。
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冷兵器时代的打仗,如今亲眼目睹,许寒芳禁不住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一幅雄伟壮观的画面展示在眼前。
最前面是劲弩队。巨大的弓弩需要两名士兵同时操作才能完成。士兵埋伏在壕沟里,弩箭已经上弦,一个个表情肃穆。细心的许寒芳发现所有的箭头都已经变成了她所提出的三棱形。
紧随其后的是飞石队。巨大的飞石已经装上飞石机,砍断缆绳就可以将巨石送入城内。
再往后是撞门机和云梯队。粗大的撞门木用铁链悬挂在撞门机上,由八匹马拉着。需要几十人一起才能推动。一架架长长的云梯整齐地摆在地上。两边伏立的士兵像附在树枝上的蚂蚁。
步兵、骑兵列成方队,严阵以待。鲜明的盔甲、锋利的兵器在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最后面是站车队,一辆辆战车排列整齐。
看到这些不禁联想起了兵马俑壮观的场面。许寒芳暗叹,这不是拍电影,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远比电影里还要壮观,令人兴奋!
嬴政巡视了一周,满意地点点头。他下了战马拉起许寒芳的手向前走了几步,遥望屯留城楼。
天已经黑了。屯留城楼上也是处处亮着火把,在火光下看到巡城的士兵在来回走动。兵器偶尔在火光中闪动。
嬴政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成蟜,成蟜你现在怎么样了?哥哥还在等着你的消息。”
许寒芳又环视了一下周围。周围的人马个个屏息以待,数万大军,除了偶尔听到传令的马匹马蹄声外,一片寂静。的2c
一想到,一会儿随着一声令下,就要爆发战争。这里将会是万箭齐发,杀声震天,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眼前这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即刻就会灰飞烟灭。许寒芳感到一阵阵寒意,不由抖了起来。拉着嬴政的手臂,轻轻说:“蚊子,我怕。我害怕战争。我好冷!”
嬴政扭头望了许寒芳一眼,一抬手张开宽大的斗篷,把许寒芳拥进斗篷。
许寒芳本能地抗拒,嬴政手臂一用力直接把她拥进了斗篷内。
许寒芳还在不断的发抖,刻意和离嬴政也保持了一些距离,可是他还是可以感觉到嬴政身上的股股热浪,热浪已经席卷了整个斗篷下,隐隐感觉到他的血液似乎已经沸腾。
许寒芳不禁抬头望着嬴政的脸。他的脸在火把的照耀下隐隐放光,他的眼睛中释放出熠熠神采,有兴奋有欲望,他的双眼似乎已经被浑身沸腾的血液灼红。
许寒芳突然发现他确实如老爹所说:他嗜血,见到血他就会兴奋,就会疯狂!半残的月亮已经升至正空,在云朵中忽隐忽现。更增加了夜的神秘。
嬴政抬头看了看残缺的月亮。他已经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个时辰。高耸的城墙后,漆黑的城楼内有他的兄弟——成蟜。
他迟迟没有下令攻城,就是在等。他在等成蟜能到城墙上和他见一面。有些话他一定要当面问清楚。他在等成蟜能给他带来一个叛军已经投降的好消息。
一个中军官过来禀报:“启奏大王,所有人马已经准备完毕,等您下令!”
许寒芳想要挣脱嬴政的怀抱,可是嬴政又执拗地搂紧了她,裹紧了披风。
嬴政望了望人影绰绰的城墙,沉吟着说:“等一下,寡人不见到长安君,实在不甘心!”他心里在想这场战争能免则免,因为周围还环伺着列国的军队,等待着他们兄弟相残。
嬴政顿了一下说道:“传令下去,没有寡人亲自下令,任何人等不许轻举妄动!违令者斩!”
“遵旨!”中军官飞马去传令。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城头上还是没有动静。
许寒芳可以感觉到,嬴政手臂的力度起了变化,抓着她肩膀的手抓的更紧了。似乎已经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传令下去!派人向城头喊话,寡人要见长安君!”嬴政沉声命令。
两名传骑应声而出,飞马到了城下,高声喊道:“大王有旨,要长安君出来对话!”寂静的深夜,声音很快飞上城头,飞过城墙,传到城内。
没过一会儿,成蟜上到城墙上,银色的盔甲闪闪发光,可是仅仅看身形就显得萎靡不振。身后站着裨将嬴和等将领。
城墙上,裨将嬴和站在一边高声呼喊:“我们要单独见嬴政!——嬴政,嬴政,你敢不敢单独过来?”
嬴政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轻轻解下披风给许寒芳披上,给她温柔地系好领带,轻轻说:“你在这里等我!”言罢朝战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