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36部分阅读
这里,许寒芳试探着说:“府里的事务还交给你打理吧。我……”谁知话还没说完,巴清就惊道:“这怎么可以?不行!”一脸的吃惊和惶恐。
许寒芳没想到巴清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一时怔住了,愣愣问道:“怎么不可以?这本来就是你的……”
又是没说完,巴清就抢着道:“我的身子还没有好,等好了再说吧。——妹妹就再帮帮我吧!”
许寒芳只有苦笑,以前觉得自己说话就够快了,没想到在巴清面前还是略逊一筹。总是让这个川妹子把话抢到前面。
可是以前那个办起事来火辣辣的巴清怎么不见了?现在的她看起来心事重重,心神不定。
许寒芳讶道:“可是我早晚要走的呀。我总不能一直就这样,我来这里可是游山玩水来了。”
巴清悠悠叹了口气:“妹妹就当可怜我是个寡妇,再帮帮我……”说着竟伤心地落下眼泪。
许寒芳看的莫名其妙。嘿!还有这样的?自己家的事不愿意管,非要让别人管?唉!也许还没有从她丈夫的死亡阴影里走出来吧?
向来心软的许寒芳同情地望着巴清苍白的脸上泪珠滚滚而下,安慰道:“好了,我继续做就是。你别难过了!”从袖兜里掏出手绢,想要替她擦拭眼泪。不经意把早上捡到的那块红锦缎带了出来。
巴清抽泣着点点头,眼角瞥到红锦缎,问道:“这是什么?”
无可奉告!许寒芳可爱的耸耸肩,又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她把红锦缎展开,拿在手里又看了一看。
巴清看到绣在红锦缎上的图案脸有些微微变色,她诧异的望了望许寒芳的脸,目光闪烁地低下头没有言语。
看了一阵,许寒芳收好红锦缎,面带微笑地安慰巴清:“你好好修养吧,不过要记得要出门走走。我走了!”顿了一下补充道:“我等着你的康复。”
巴清勉强笑笑:“妹妹费心了。妹妹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眼睛却始终不敢看许寒芳。
不知从何时起,巴清也变得对自己小心翼翼,这种遥远陌生的感觉让许寒芳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像一切都是从发现了书简的秘密开始的吧?
许寒芳出了门,看见嬴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这里,和六个虎贲军一起威风凛凛地立在门外。
“回来了?”许寒芳笑着打招呼。
嬴义抱拳躬身,拘谨地答道:“是!末将回来了。”然后垂手闪身站在一边,让出道路。
许寒芳呆呆望着嬴义,觉得和他之间也突然有了陌生感和距离感。怎么一夜之间他也变了?
许寒芳闷闷不乐地往外走,路上背着手不停地思索。想起刚才巴清和她说话处处陪小心的样子;想起嬴义刚才恭敬拘谨、退避三舍的模样。喜欢交朋友的她,从来没有觉得像此刻这样孤单过。
撅着嘴又走了几步,许寒芳气呼呼地回过头叫道:“嬴义,你过来。”
嬴义忙走到近前,抱拳行礼:“末将在!”
这种遥远的距离感让许寒芳愣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才不痛快地一摆手:“我都说了,你不要给我来这一套!”
嬴义小声说:“可您是我的主子。我是您的侍卫。”
“你!……”许寒芳气不打一处来,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就变了?巴清突然变了,嬴义也突然变了?怎么都变了?气的向前走了两步,回头道:“我告诉你,你有什么话就说,别天天掖着藏着,干吗呢?怄我呢?”然后抬手指着其他几个人:“你们怎么一个一个都这样,气死我了!”
嬴义和虎贲军被无端训斥了一顿,一个个躬身垂手侍立,连大气也不敢出。
停了一下,看到几个人惶恐的模样,许寒芳想想也觉得自己不该无端发火,可今天心里就是老不痛快。撅着嘴嗔道:“你们不要老是天天一副这个模样好不好?——你们?你们?哼!”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地扭头就走,越走越快,然后跑了起来。
许寒芳跑到巷口一转弯,没留神对面也匆匆过来一人,二人撞个满怀,把许寒芳撞得“哎哟”一声仰面跌倒在地……许寒芳被来人撞得“哎哟!”一声仰面跌倒在青砖地上,摔得眼前直冒小星星,躺在地上愣是没能起来。
嬴义和虎贲军见状呼拉一下冲了过来。
虎贲军把来人围了起来,剑指来人,怒目而视,齐声喝道:“何人大胆,敢冲撞了韩姑娘的驾?”
在这个时代地位卑贱的人如果冲撞了身份高的人,是要受到严惩的。严重了是死罪。
来人一看撞倒的是许寒芳本来就吓傻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又一看被六把寒光直闪的长剑指着自己,连说话都结巴了:“小……小……小人知罪,小人该……。该……该死……”
与此同时,嬴义蹲下身去,跪下一条腿,弯腰去扶倒在地上的许寒芳:“您怎么样?要不要找大夫?”
许寒芳呲牙咧嘴地从地上坐起来,揉了揉腰抬眼看到嬴义,没好气地说:“要你管?摔死我不是正和你意?不用你管!”
嬴义被劈头盖脸说了一顿,也不敢反驳,硬着头皮伸出手来小心翼翼扶她。
许寒芳看到嬴义的模样更是生气,一把推开他的手:“说了不用你扶!”用手撑了一下地面,哎呀一声又坐在地上。才发现自己的屁股生疼,简直快要摔成了八瓣!
嬴义紧张地问:“您怎样?”
虎贲军听到许寒芳的呼喊,长剑往前一探逼近了撞倒她的人,只等一声令下,就将来人乱剑刺死。
来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
许寒芳坐在地上定了定神,缓解了一下疼痛,看着跪在她面前不停磕头的人。这才看清,此人是当日在巫山带着大家给自己磕头谢恩的内总管巴仁。
巴仁磕着头结结巴巴地说:“小……小的该……该死,韩……韩姑娘恕……恕罪。”
许寒芳突然笑了,想起他本来说话就结巴,这一下更是结巴,于是眨眨眼睛,顽皮的学着巴仁的语气说:“你……你为……为何撞……撞我……我?”
众虎贲军一听许寒芳如此说话,都是一愣,随即都明白了,止不住轻笑。
嬴义蹲在一边也用拳头掩着嘴轻笑,看到许寒芳拿白眼翻着他,又忍了回去。
“小……小……小人不……不……不知……知道您……您……在这里,会……会……跑过来,不……是……是……是故意的……”巴仁已经满头大汗。
许寒芳咧着嘴苦瓜着脸,等着巴仁艰难地把话说完,感觉他的气儿好像都快要断了,自己听的气儿似乎也快断了。耐心听到最后一句,故意挑逗道:“你……你说,你是……是故意的。”
巴仁双手摆得像风车:“不……不……不……不”却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寒芳坐在地上乐不可支,笑道:“好了好了,别再说了,再说恐怕你就断气儿了!你说不断气儿,我快听断气儿了!我知道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走吧!走吧!”说着摆了摆手,还在不停地笑。
虎贲军纷纷收回了长剑。
巴仁难以置信地望了望许寒芳,没想到她这样就轻易放过了自己,跪在地上没敢动。
许寒芳笑了片刻,见巴仁还没有走讶道:“你怎么还没走?”
巴仁卑声道:“小……小的不……不敢。”
许寒芳揉着腿,忍不住笑道:“走吧!没事了,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也怨我,我自己跑的也急!”
巴仁又给许寒芳磕了个头,这才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躬身匆匆离去。
许寒芳坐在地上,扭头看着巴仁的背影。
巴仁躬身哈着腰走着,头还在左右不停地摆着,眼睛似乎盯着地面,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唉!挺可惜的。巴仁本来长得应该还不错,可是有口吃这个毛病,所以人很自卑。本来心情很糟糕,叫巴仁这个结巴嗓一闹,许寒芳心情又好了起来,转脸看见嬴义还蹲在身边,满脸笑意。白了他一眼,强词夺理斥道:“我摔了一跤你很开心是不是?笑得脸跟朵花儿似的?”
嬴义立刻敛住了笑意,垂首道:“末……末将不敢。”
他说话居然也结巴了?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紧张的?哼!肯定是故意的。许寒芳抬手打了嬴义一拳,失笑道:“讨厌!你也学人家说话。”说完却扑嗤一下笑了。
嬴义见许寒芳笑了,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赔笑道:“我扶您起来。”
许寒芳扶住嬴义的手臂,本想站起来。可是想起来满天的乌云就这样没了有点不甘心,起了一半又索性往地上一坐,耍赖道:“我起不来了,走不成了!”
嬴义紧张地说:“我去给您备软轿,再命人找大夫!”
“不用!”许寒芳及时制止,她可不想把事情搞那么大。她心里清楚自己没有事,只是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那怎么办?”嬴义一脸为难。
许寒芳坐在地上,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睛,狡黠地说:“你背我!”
“背您?”嬴义惊叫。
“怎么?不行?”许寒芳一脸的不以为然,瞥着嬴义。
嬴义顿觉为难。以往的几次近距离接触都是迫不得已,可这次?背?男女授受不亲!这可是王的女人。不背?这是命令!她是自己的主子。
许寒芳见嬴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听到没有?行还是不行?”
嬴义面带难色,勉强道:“末将遵命!”
许寒芳暗自得意,让你天天假正经?让你天天守什么破礼数?让你说了多遍也不改?好好整整你!看着嬴义转过身弯下腰,做好准备背她的架势。她直起腰在嬴义脖子上轻轻吹了口气,却高嚷着怨道:“太高!上不去!”
嬴义被吹得直痒痒,可是又不敢挠,也不敢笑,下意识地一缩脖子,然后把身体伏得再低些,轻声道:“这样可以了吗?”
许寒芳看嬴义难受的表情,觉得已经够了,哈哈一笑从地上一跃而起:“哈哈!可以了!可以了!你以为我真想让你背我?你想的美!我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让你背我?别想!”拍了拍手接着说:“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本姑娘生气?我整人的办法多了!”说完也不等嬴义和六名虎贲军反应过来,就一阵风似的跑了。
嬴义茫然的站起身来,除了哭笑不得地摇头,不知为何还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六个虎贲军同情地望着他们的头儿,知道头儿又挨整了。可是又止不住偷偷地乐。
许寒芳一阵风的跑回自己的屋舍,甩掉披风,心情格外的好。想起刚才嬴义脸上难受的表情就止不住地乐。
屋外又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声音在门口停住了,然后没有了声音。
许寒芳透过门缝看见嬴义立在门外,似乎正在犹豫。扬声道:“进来吧!”
嬴义的高大的身躯一闪,端正地走进门来,躬身施礼。
许寒芳一看他又来了,不耐烦地说道:“别那么多礼行不行?”又一想这个人顽固的牛脾气,又颓然道:“算了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唉!反正改变不了他的思想。与其改变别人,不如改变自己!
“您昨天吩咐的事,末将已经查清楚了。”嬴义本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许寒芳指指对面的座位命令说:“坐下说。我不喜欢仰着脸和人说话。”
“是!”嬴义行了答谢礼端正地坐下。
许寒芳漫不经心地说:“说来听听!”
嬴义低声道:“末将打听过了。昨天晚上,您和末将看到的是巫术中的一种,是超度亡灵的礼。巴清昨天晚上应该是在为巴福超度,祈祷亡魂能够得到安息。”他边说还偷偷察看她的脸色。这个主子的喜怒哀乐他可是领教了,老是唬得自己心一跳一跳的。
许寒芳听了半天摸不着边际,忍不住问道:“这些不用打听,猜也能猜得到。只是搞不明白,巴清为何半夜偷偷摸摸地去?”
嬴义也摇摇头,打听别人的心思?这些如何能打听出来?想了一下,又道:“不过,末将还打听到,这是一种极庄严神圣的礼。只有对有大恩的人才会这样做。当地人也信奉巫术。巴家是巫术的传承人。”
许寒芳皱眉思索着道:“你的意思是说,巴福对巴清有大恩?所以巴清来以巫师的身份来超度他?——那巴福是谁害死的呢?巴清和巴福的死有何关系?”心中又一次升起谜团。
铜炉内的炭火越烧越旺,屋内的温度升了上来。二人都觉得有些躁热。许寒芳掏出手帕想要擦擦汗,看到了露出一角的红锦缎,随手把它扔在了几案上。
嬴义看着大红的锦缎问:“这是什么?”
许寒芳边擦汗随口回答:“不知道,今天在院内捡到的。看起来像是一块上乘的丝锦。——去,你去把炭火弄小点,太热了!”
嬴义起身边收拾炭火,边问:“您捡的?”禁不住有些好奇。
“嗯!”许寒芳点点头,又猛喝了几口茶,嗓子不再干的难受,接着说:“上面还绣有一个图案。”说着把丝锦展开。
嬴义一看,脸色一变:“这是楚人的心中的神鸟——凤!”
“凤?楚人?”许寒芳反问。
嬴义点点头说道:“我们国家的崇拜的是玄鸟,而楚国是凤。”
经嬴义一说,许寒芳已经完全想起来了,这些很古老很抽象的图案在她眼里看起来都是没什么特别,在各国人的眼里可不一样。
“楚人好赤”就是来源于对火神的崇拜之故,楚人尊凤是由其远祖拜日、尊凤的原始信仰衍化而来的,传说楚人的祖先‘祝融’就是火神兼雷神。
凤在楚人眼里不仅是神鸟,而且还是楚族、楚国尊严的象征。楚人尊凤已经渗透到各个领域。在楚国的生活物品中,凤的图像、绣像和雕像不胜枚举,楚人衣服上的刺绣图案也是以凤为主要内容。
“原来是楚国人的图腾!”许寒芳自言自语道。
“什么是图腾?”嬴义每次听到新名词就会问个明白,而且他的记忆力奇好,只要许寒芳说一变,他就能记住。
许寒芳思索着该如何解释:“图腾,是原始社会一种最早的宗教习俗信仰。人们把这种人类历史上最古老、最奇特的文化现象称为图腾文化。图腾是各民族对一种事物的认同与崇拜,而产生的一种精神力量,是每个民族的精神内核与源泉。氏族部落所处发展阶段不同,图腾的含义也就有所不同。有的把图腾认作血缘亲属;把图腾作为群体的祖先;把图腾看作保护神。——简单说就是你们崇拜的对象。”
嬴义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点点头:“我们不光崇拜玄鸟,还崇拜熊和虎。不过拜的最多的还是玄鸟。”
这里怎么会出现了楚国的图腾呢?而且做工精良。丝是上好的丝,刺绣是精细的刺绣。明显不是一般身上的饰物。这可能是一面用来顶礼膜拜的旗子。可是它怎么会出现在巴家庄园?这面旗子的主人是谁?许寒芳的心里又多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搞得许寒芳头都大了。本来只是好奇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许是潜意识里面不愿意有什么事情对嬴政有威胁,所以才不停的追查下去,谁知道越查越复杂。她颓然往地榻上一倒,呼道:“天呀,还让不让人活了?怎么这么复杂?”
嬴义表情凝重地说:“这里出现楚国的物品,说明这里一定还有楚国人的j细。我们必须要查出来。”
许寒芳抱着头,蜷成一团呼道:“我知道,可是如何查?我们总不能一个一个去问吧?——我发现,我们两个真的是一对笨蛋,也都不是什么破案的好手!”想起电视上人家破案的效率和神速。暗自苦笑,自己和嬴义还真是没有这个天赋和本领。
嬴义思考了一阵,斩钉截铁地说:“依末将看还是通知郡守,让他来查。这事必须一查到底!”
许寒芳电击一样坐了起来,一口否定:“不行!你忘了我给你说过的话。你要是给郡守说了,他一定会上报到嬴政那里,以嬴政的性格,不把这些人全杀了才怪?”
嬴义听到许寒芳直呼大王的名讳,吃惊得望着她,主上的名讳岂能乱喊?这是大不敬之罪,而且会杀头的。
许寒芳看到嬴义惊异的目光,心知其意,嘿嘿一笑,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讪讪道:“你忘了,我是大王特准的不用遵守规矩的,我这样喊他喊习惯了。一时没改了口。”
嬴义默默地点点头,想起离开咸阳王宫时她就曾追着长安君成蟜打,后来还打了大王的头一下,也没见大王动怒。他惊奇又钦佩地看了许寒芳一眼,许寒芳大方地向他点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