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来了兴致,问到:“咱们卫国的闺女出阁,都有什么样的规矩呢?”
奶妈便将婚礼上各项具细一一道来,于我当真是新鲜又繁琐。猜想大概做新娘的在这天里都是又美丽幸福又疲倦的吧!忽然间又想到姜夫人,她出阁之时,未必就心中甜蜜,怕是满溢着苦楚吧!反不如平常百姓家的姑娘才能体会到这一份欢乐————政治婚姻,向来如此,哪里来的幸福欢乐呢?女子不过是政治权衡下的工具罢了。可是武姜夫人呢?她大概是千百年来政治联姻中为数不多的幸福女子之一吧!也许武姜夫人在出嫁之时尚未及得上姜夫人的风采,但同为姜氏女,同为公主身,她实在幸运太多了,即便武工已逝,也强过姜夫人生而相对一个从未有过感情的丈夫。时光流逝,一个越发美丽出众,一个却被岁月将神采日渐消磨。与心上人生不得见,死不得同|岤,这样的遗憾,是要怎样的代价才能得以弥补呢?
颖考叔曾教过我一首诗,其它的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有两句,我却印在脑子里忘不了。
“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是啊,以姜夫人当时的风姿,怎会拱手让与陈国公主以及当下的妾呢?她是心中装着人不愿意去迎奉去承宠啊!
呵,颖考叔,在我的意念里,他曾是我要刻意不去想的人,如今我想起来,也不再刻意避讳,原来几个月的历练,竟是这样的改变神速。
门外有人来,奶妈先行去照会,我猜来的是姜伯夷。
果然就是姜伯夷。
虽与他比从前亲近无虞,却还是他招牌式的拱手,道:“我来看看你,你可好些了?”
我笑他:“我又没病着,怎么可问好些了?不过是多忙了几天罢了,平日里也不用这么忙的,难得这样。”心里又想,好在姜伯夷也看得开,酒楼烧了也没太当一回事儿,那么大的买卖,放在旁人少有不心疼的,他有这样的气度也算很不错了。
姜伯夷尴尬笑笑,他总是适应不了我的调侃。
“我今日来,一为看看你,二呢,还有件事情,想听听你的主意。”
我问到:“是什么事情?姜大人还得听我的主意?”
姜伯夷略显犹豫,这才说:“我新聘了一位娘子……原想着这月做酒的,这样,就顺势挪到下月初了……”说着说着,竟有了羞赧的神色浮现在面上,我心里想,原来是这件事,可是这样的事情来问我做什么呢?亏得这时奶妈和萧萧祖荣都不在,要不还不定怎么又误会了我呢!
“啊,我是想问问你,下月初哪天做酒合适?”
这就奇了,我又不是算日子的师傅,怎么不问他们,倒来问我?
我笑着推辞道:“大人,娶新娘子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选日子这样的事情,该是问老师傅才是啊!我可不懂这些。只是大人定下来日子了,只需差人来告诉我一声,我去吃酒道贺才好。”
“嘿嘿……可不是,我是糊涂了……只是我那新娘子听说你的名头,非要请你过去喝杯喜酒才算,所以我适才问问你,你何时有空去喝喜酒……”
这就更奇怪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值得这样费心?姜伯夷这新娘子,安的是什么样的心?奶妈话里我早知她不是盏省油的灯,只是碍于姜伯夷,我也不便说什么提醒什么。难道她是在姜府听了什么闲言碎语,竟将我视作情敌一般看待了?这可不好。
于是正色对着姜伯夷,又带了两分清冷的笑,非要撇脱了关系才好。
“姜大人,你娶的是新娘子,自然是新娘子哪日方便为好,怎么倒来问我?我不过是个宾客,大人和新娘子定下来了日子,我方才说过,只需差人告诉我一声便是。我如今手上也无事,哪天去都是方便的,不必顾忌我。”
姜伯夷道:“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我看我那新娘子,对你很是看重,定要我来问问。”
我笑道:“新娘子这样看重我,还请大人代为问候新娘子,说来日大喜之日,我定当拜贺。”
姜伯夷何曾察觉不出我的不悦,连道:“好好好!”
我一时疑心,又补问一句:“大人,你的这位新娘子,可是我认识的人?”总该不会真是夕颜吧?尽管我在心中已想过数遍,夕颜出身富庶之家,又怎会去做||乳|母呢?但人世常变,夕颜从前也该是有一番经历的,她有情郎,未必没有过孩子,她既有过疯傻之时,家道因此中落也未可知。
“我想,你大概是没有见过的吧!我也曾问她,可认得你,她只是摇头说并不认得,但听说得多了,由是格外想见见,且她说,她能来我府上,也是你的恩惠……”
果真不是夕颜。我的恩惠?这未免牵强了。我不过是出个主意让姜伯夷为小少爷另觅奶妈,到底引她进门的还是姜伯夷自己。
心里一想,这位新娘子才认得姜伯夷多久啊,便将他治得这样服服帖帖,若是没有些手段怎么办得到呢?又有姜伯夷今日被她差遣所来问我之事,今后见她,必定得小心应对才是。常言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对她,由是我又多提防了一层。
喝了一口奶妈特地炮制的红枣茶,有意撇清说到:“要说还是大人的缘分,我哪里出过什么力呢?我这里先恭喜大人娶得贤良娘子了!”说罢举茶相敬。
姜伯夷亦举杯赧颜一笑,将杯中之茶尽数饮下。
作者题外话:更新啦!童鞋们不妨猜猜姜伯夷这位新娘子是何许人也?
第三百二十章意外的线索
我以为姜伯夷忙着娶妻,我拜托的事他没有时间去尽心尽力,便随意提起道:“大人,那件事……”
姜伯夷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道:“我正在加紧查办,只是目前只可确定那火石确是郑宫之物,至于是经谁人之手,尚难定论,毕竟是郑宫之物,非我卫国,是而要多费些周章。”
本来让姜伯夷一个卫国的臣子去查郑国之事就很是不妥,我也就并未存着多大的希望,听他这样讲,心里也不觉得怎样,反而平静了几分。
我道:“大人可慢慢寻访,我倒不急的。”反正我身在宫外,是谁又有什么分别?
“伯夷当尽心,何况此事并非你一人之事。”
我知道姜伯夷当初出资并非是以赚钱的目的而来,倒有七八分是为帮我,如今这样说,也是要替我减少些顾虑,心里不禁感激他这样体谅入微,他的秉性实则是个大气之人。只是不知从前为何官声欠佳,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曾经那般横征暴敛,这其中缘由一直不得而知也不便相问。
又问些姜伯夷府中近况,无非是些琐事,一直到中午,奶妈做了饭,邀姜伯夷入席,姜伯夷却推脱,说家中新娘子嘱咐过要回家吃饭,他这样说,我们也不好留,奶妈于无人处不由使了个白眼,只有我瞧见了,我自然知道这是对姜伯夷新娘子有怨气。忽然就想,莫非奶妈口中也并不全然是真情?莫非奶妈对姜伯夷……也来不及细想,姜伯夷便要起身告辞,我自然要送送。
岂料姜伯夷还未待出去,却见老石气喘吁吁地驾着车过来了,他没看见我,走到门口便问:“李姑娘可是住这里?”
祖荣不置可否,只说:“老石你怎么来了?”
老石跳下车道:“我听说点事儿,来会会李姑娘。”
是了,前几天我让人去通知老石暂且不用送菜来了,他一定是来问我这件事的。
于是便朝院外喊道:“是老石吗?进来吧!”
老石一脚跨进来见到姜伯夷,先是大感意外,而后忙打了个礼,恭恭敬敬道:“姜大人!”
姜伯夷喜怒未露,只是问:“你认得我?”
老石道:“小民自然认得大人,那年小民村里受灾,便是大人亲自上门替小民办理了父母后事的,大人对小民的恩情,小民断不敢忘!”
老石说得诚恳,姜伯夷却似全然不放在心上,只淡淡说:“哦,原来这样。”便侧身而过,出了院门而去。
我觉得姜伯夷此时未免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怕老石尴尬,便忙热情招呼道:“老石,快进来坐!奶妈,帮我给老石倒杯茶来!”
老石却笑着推却说:“咳,我是个粗人,不喝什么茶不茶的,给我一碗水就好了。”
我笑着应允,道:“奶妈,那就帮忙倒杯水过来吧!还有,把大人拿来的那个女儿红,也搬一坛子出来吧!”
老石知我意,便嘿嘿笑着,说到:“李姑娘客气啦!可是你还别说,老石我……嘿嘿,就好这一口。”
我怎么不晓得,这老石,只要是酒,他是来者不拒的?何况我特地道这酒是姜伯夷拿来的,岂不是缓和了几分刚才的尴尬?好在这老石也是个爽快的人,我看他对姜伯夷的态度并未太放在心上,那种不受待见的不适只一闪而过。
水喝酒都上了桌,不想老石却只灌了一肚子水,那酒却丝毫未动。
他伸手楷了楷嘴角,道:“李姑娘,你酒楼的事情我都知道啦!”
“唔。”我只答应一声不多言,我已遣人告知老石暂且不要送菜了,他赶着马车走街串巷的,消息自然不闭塞,知道了也不奇怪。
“我来,是想给姑娘这个!”他自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东西来,一眼便看出是用布了好几层的。
我看一眼老石问:“这是什么?”
老石道:“姑娘打开就知道了!”说罢自己又坐下了灌了几杯水。
我接过来将信将疑地打开,却是一块玉。我在郑宫待了些时日,也学到些识玉的本领,一眼便看出这玉的质地算不上上乘。若是富贵人家,是不用这样的玉的,何况上好的玉只有士大夫以上的人家或是富可敌国的商贾得到特许才可以用,民间的玉不过都是些粗制滥造的东西,若是用了不该用的玉,倒会招来杀身之祸,这样的等级分明实属罕见。其实我那时见到姜夫人的女娲娘娘玉像,便曾揣测过她与贵族王公怕是有些关系,只是多半以为她只是富商,和上层人士关系处得不错而已,后来才知道我错了,即便是富贵人家,也不敢在家中这样大肆摆着玉器的。
庄婵曾说,来她的铺子当玉的,有两类人,一是平常百姓人家得了好玉,却不敢自己用的,便拿了铺中换钱;另一类是商贾自己寻到百姓人家收了人家的玉,再来她铺中转手换钱。而他们收了玉,多半也不是自己用的,有不少是要上供给宫中王孙妃嫔挑选的,那种的玉,是一定要留给国君之家用的。她铺中虽然也有贩玉到各地的事,那都是掩人耳目进行的,并不敢明目张胆行事。是以她铺子中现存的玉,最好的也不过是上好,并未有存留。
想要寻得制姜夫人的女娲娘娘玉像那样的大块玉,该是多难啊!试想寻常百姓怎敢用?我后来思量,姜夫人大概是富可敌国的商贾,到头来她却是尊贵无比的齐国公主卫国君夫人!这一点倒是出乎我原先的意料了,我只道她富庶,却并不知她还尊贵至此。
和氏璧的故事,我在课文中学过,原来在此时,要获得一块那样的美玉真是至上的机遇,我那时不懂,还在想何必巴巴地送玉给人还遭那份罪呢?原来不是不想自己用,是根本不敢用,除了进献之外别无他路啊!可叹识货之人少见,献玉之人的苦楚却向谁人诉?由此说起来,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在那个玉器可以自由买卖佩戴的时代,真是幸运太多了。
“姑娘且看看,这上面是不是刻着什么字?我不识字,姑娘该是认得的吧?”老石在一旁提醒到。
我还以为这是老石家祖传的玉,虽不值什么钱,作为寻常百姓,他拿它当个宝贝也不奇怪,老石这样一说,我便知不是了。细细转过来摩挲,果然有一处凹进去,字就刻在那里。
答……
这分明是个郑国文字,是个答字!
我惊了一惊,看老石,欲得他指点。
老石见我脸色也变了,不由跟着严肃起来,道:“李姑娘,这东西可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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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人人误
“老石,这是你的东西吗?”
老石忙疑惑道:“这不是我的东西,怎么李姑娘你认得这个?其实我来,就是要跟李姑娘说说这东西的来历……”
我道:“那你说吧!我正想听听。”
老石是个心里藏不住的事的人,为人又厚道,便一五一十跟我说起来。
“其实我本没打算拿给姑娘,也没想说出来,只是后来听说姑娘的酒楼出了事,才觉得这东西有些不对……”
我紧锁眉头不语,示意老石继续说下去。
“就是那天,十天前吧,我给姑娘送菜来,到酒楼的时候,天还没大亮,那天雾气又重,更是有些黑乎乎的,我那车在半道上抛了锚,我想啊,姑娘这楼里等着用菜呢,修了一会儿也修不好,干脆就自己拿了副担子,想先给姑娘挑这么一担过来应应急。也是我那天比往日起得还早些碰巧了,离姑娘的酒楼还有四五尺的时候,我见一个人,趴在后院墙上往里边张望,我起先以为是偷儿,就放下担子悄悄地走过去想抓着他,谁料我蹑手蹑脚走得近了些,才看清楚这是个年轻的后生。我看这年轻后生长得细皮嫩肉的,又是在墙边趴了半天也不进去拿东西,那时就糊涂了,只当他不是个偷儿,只是偷偷摸摸地喜欢上姑娘又不敢跟姑娘说,又或者是看上了姑娘楼里哪个帮忙的小姑娘……于是啊,我……”老石说着满是懊悔之情,“我就悄悄摸摸地,又退了远去,还怕惊着他……你看我,唉,李姑娘,我那时当真是……”
老石本也没有错,我道:“那这个东西是……”
“后来天快亮了,我看那后生望了一阵便跳下墙走了,便更以为是喜欢着姑娘的了……等他走了,我这才走到后门边,一踏上脚,便捡到了这个,我想着,定是他身上掉下来的了!”
“我那时还想着,难为这后生一番心意,便捡了放在衣衫里,想着哪天再见着他就还给他,哪知道一连几天都没再见到……后来听说姑娘的酒楼着火了,当时还没疑心,后来我回去一想,越想越不对劲,这东西拿到手里都烫手……唉!李姑娘你看看,这东西可有什么来历?”
我一时也想不起来,只是觉得有几分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又隐隐觉得老石看见的那个人,必定跟这场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便道:“老石,你要是不急,这东西放在我这里几天,我先看看行吗?”
老石拍着胸脯道:“姑娘要看怎么不行?本来就是要拿给姑娘的!既然姑娘收着了,就姑娘收着吧!我还要回去做什么?嘿嘿,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
我又问:“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若是你再见到他,还认得吗?”
老石想了想道:“我只记得,白白净净的,若不是身材不同又穿的男子衣衫,我直当是个大姑娘咧!要说眉眼,那……”老石摇头,“想不起来,我当时看得也不真切,天又黑。”
我点点头:“老石,辛苦你跑来。”
老石拿了衣角擦汗,问到:“这东西可有用处?”
我摇头道:“还不知道。有了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老石也不多问,道:“那我就先走了,姑娘若是有事,找人给我捎个信儿,我就过来。”
我道:“那好。也不耽误你生意了,奶妈,把这坛子酒包了,让老石带回去。”
老石推辞着憨憨笑道:“大人送给姑娘的东西,我怎么好收……”可眼光却始终未曾离开那坛子酒。
我心下明了,劝道:“你就拿走吧!大人拿了好几坛过来呢!你尝尝,也当是沾点大人的喜气!”
“哎哟!”老石忽然叫了一声,一跺脚瞪着眼睛道:“大人和姑娘要成亲啦?”
我笑道:“哪里是我要成亲呢?是大人要成亲!你看,大人这一成亲,忙得好多事情都忘了。你若不是赶到这个时候来,怕还见不到大人这健忘的时候呢!”言下之意便是刚才姜伯夷那样冷漠,却并不是有意的,还希望他能明白。
“哎哟,大人跟谁成亲?”老石抱了酒过去一双胳膊往后一缩,脖子却梗着,那模样很是憨直有趣。
奶妈过来插话道:“谁知道是哪个呢?连姑娘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我知道她这是气话,可老石毕竟不知情,便嗔了奶妈一句道:“奶妈,你这话过了!”
奶妈被噎了一句面上很不好看,讪讪说:“我去厨房里看看!”便径直走开了。
老石仍在原地,道:“我说,李姑娘,天下比李姑娘好的姑娘真是没有几个,大人这是……”
我又止住老石道:“这是多好的事情!新娘子我虽还没见过,一定是个天下少见的好姑娘!大人的眼光可会差么?”
老石瞬间便拐过弯来说:“那是那是。只是要比姑娘好的……”
他到底还是纠结,以为我是姜伯夷的相好。
我真是又气又不好明言,只得说:“老石,谢谢你来找我!你看,天色也不早了,你这几个时辰赶赶车做做生意,晚上回去喝点儿酒暖暖身最好不过了!这酒啊,我听大人说,要烧了水把碗放在水里温着喝,那才有滋味儿呢!”说罢展颜好心一笑。
“哎哎!”老石得了酒,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不住说:“那李姑娘你改日去大人府里喝喜酒的时候,也帮我贺喜一声!”
我笑着答应:“好!忘不了!”
见老石走远了,转身回屋又觉得好笑:这些人,奶妈和老石,到底在想些什么呢?真是抬举我了,可也是害苦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因为姜伯夷别娶心有不甘呢!实际上我跟姜伯夷哪里有半点男女情分呢?他要娶妻,对我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了,哪里会有其他想法?
正自己好笑又好气,奶妈却从厨房过来了,道:“姑娘,可现在预备晚饭?”
我淡淡回到:“还不饿,先搁着吧!你们饿了就先吃,我饿了我自己会说。”
“哎!”却见奶妈嘴里答应着却站着不肯走开,便知道她一定又是憋不住什么话要来跟我一吐为快。
“奶妈,还有事?”
奶妈怔了一怔,想是没想到我会主动相问,笑了一笑,道:“姑娘若是闷着,我陪姑娘说说话解闷吧!”
我心里想,哪里是我闷呢,明明就是你闷,也好,要是不说,估计你都要憋死了,于是也不戳破,只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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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一个人的秘密
走着走着正巧遇见祖荣走出来,便叫过他来将老石给我的玉交给他,正色道:“交给姜大人,烦请他帮我查一查,这是谁的?”
祖荣答应着便去了。
本来酒楼里十二个伙计,如今都遣散了,剩下的也就是祖荣、奶妈和萧萧,都是姜伯夷原来府里的几个人,我本来是只要留萧萧在身边的,却哪知奶妈再无地方可去,也不愿回姜府,便由她跟着我;祖荣呢,是姜伯夷定要安排过来的,他素日里做事也算伶俐,在这里有个能跑跑腿护护院的也不错,也就没大推辞,何况大家都处得熟了,定要推辞的事情我也做不出来,单是几个女人总显得格外冷清,多点人气总是好的。
奶妈这些话,显然不是憋了一天两天了,今天姜伯夷亲自来谈论婚宴之事,她必然也是听到了,这才终于憋不住要尽数讲了出来。
听完奶妈诉说,我才知道原来姜伯夷竟有这样的际遇,往昔对他一些不明之处也在此时豁然开朗,一时间对姜伯夷却如忽然明白般,平添了几分感慨和相惜。第二日,却又有管家前来,因着老爷要娶妻,他也有话要说,便又是一番畅谈。自此,在我的脑海中勾勒出姜伯夷半生的际遇来,对他的不解渐渐消失殆尽。
二十年前,那时候,还没有人称呼姜伯夷为姜大人,他只是众人口中呼来喝去的姜生,他是个读书人,也是丞相后人,但家道早已中落,贫寒落魄。穷困潦倒到什么程度呢?潦倒到家里连一斗米的学费都付不起,识字都是蹭着别人的学的。砍柴,卖炭,帮人挑水,织布……他什么都干过。好在他虽穷,却养出来一身读书人的骨气,从不染指别人的钱财哪怕一分一毫,只踏踏实实挣一些算一些。可就是这样的日子,也有过不下去的时候。
十八年前,姜生的父母竟然贫病交加在一个寒冷的冬天相继离世,一时间两位老人都离开,不但是剥离了姜生的主心骨,更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那就是,他连安葬父母的钱都拿不出来。求谁呢?谁都求不上。于是他只好草草埋葬了父母,便硬着头皮去了郑国,那里,传说有他的远房亲戚,姜夫人————那时候郑武公尚在世,也不叫郑武公,武姜夫人,那时自然也还不叫武姜夫人。听人传说姜夫人很是受宠,国君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除了一件事,就是改立世子之事。但这件事太大了,并无憾于姜夫人专宠的地位。他觉得自己有几分治国的本事,若是能见到姜夫人,经她的引荐在郑国谋一个差事,那是最好不过:不但父母的丧葬仪式费用有了着落,自己的多年苦读也不算枉费了。若有可能,机遇好的话,他还能成为一代名臣,就像他的祖先姜子牙丞相一样。他马不停蹄地赶到郑国,就是为了能在父母头七之内赶得回去替二老补办
穿越春秋:国君夫人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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