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安之若素作者:肉书屋
穿越安之若素第29部分阅读
却在密室之中,每天对着她的咒骂哭泣而慢慢爱上了她的倔强。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他唯一可以接近她而不被她推开的机会就是她睡着的时候,他拥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金发,低声地问。
没有回答。
他想把她带出去,她要是自由了也许就不会这么不开心了。他派人搜罗天下的可以染色的材料,不远万里,不惜重金,终于,他找到了七色石。
可是,还没等他用七色石为她染黑头发,她就永远地失去了自由的机会。
那一日,她得知了自己有孕的消息,她在密室里厉声哭泣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当那永远无法照射进密室的阳光洒满大地的时候,她疯了。
多么讽刺,他刚为她找来可以自由的希望,她却将自己永远囚禁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至少她不会再一心求死。
他每晚来陪她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为她梳理金色的长发,他给她擦试因为不知自我保护而弄破的小伤口,他哄她吃饭,他陪她玩耍。
她在他怀里,时哭时笑,犹如单纯的孩子,一切喜怒哀乐全部不会瞒着他,却也一切都与他无关。
也是那时,赤泽才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原来,她叫卢月。
他派姚策出去追查她的身世,这才发现她竟然是石越国的长公主。
他就这样秘密地把她藏在暗室之中,直到,赤炎霜出生。
正文第一百三十二章画地为牢
第一百三十二章画地为牢
炎霜有记忆以来,经常会在半夜的时候在熟睡之中被室里去,然后,他就会被一阵尖厉的笑声惊醒。
开始的时候,他惊惧地看着眼前同样以好奇目光打量着他的女人。他不由后退几步,背却撞到了什么东西。他转过身,原来是父亲站在他的身后。
他的心里顿时安心不少,他正想问父亲为什么他一觉醒来居然身处这样一个诡秘的地方,却发现,他那个一向温和并且怯懦的父亲眼中正散发着迷恋,而他视线落在的地方,就是那个满头金发,肤色白皙,有着迷人的美丽,也有着悚人的笑声的女人。
“她是谁?”年幼的赤炎霜问父亲。
他仰起头,问看都不看他一眼的父亲。眼前的父亲让他感到陌生,没有昔日温和慈爱的模样。
父亲似乎这才想起这个被他抱进密室的儿子。
他以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尚未及他腰的儿子,轻轻地道:“她叫卢月。”
“卢月?”赤炎霜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那时,他并不知道这个叫做卢月的女子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时而大哭,时而长笑,时而安静,时而吵闹,然后,他的父亲,惊雷山庄的庄主,满眼热恋地望着她,犹如对待无价珍宝般珍视她,动作那么轻柔地拥着她,轻轻地给她梳理凌乱地金发。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卢月……卢月……”
而还是孩子的赤炎霜就这样看着这诡异的场面,坐到再次睡着,醒来又是在自己的房间。
他从来没有见父亲这样对待过他的母亲,那个端庄贤淑的女人,她和丈夫之间的感情真的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是的,相敬如宾,也相敬如冰。
没有丝毫夫妻之间该有地亲密,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犹如宾客一般彬彬有礼,分房而睡。分榻而眠。
眼前,这个紧锁住父亲目光的女人……是谁?
又一次,赤炎霜半夜在密室醒来,他一直遵照父亲的吩咐,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半夜来这里的事情,只是。他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大。
毕竟是孩子,他终于把心里地疑问问出了口。
赤泽看着眉眼之间神似他的赤炎霜,抚摸着赤炎霜柔软的刘海,最后却问他:“你知道你的名字取炎霜的二字为何意吗?”
小小地赤炎霜用明明稚嫩地声音,却老成地道:“炎。乃烈火之意。即人生需要浴火粹练。霜则时时警策孩儿不得心盛气傲,凡事需冷静。”
赤泽笑了笑。看着仰望他地赤炎霜。淡淡地道:“先生的教导看来你听得很认真。不过,我要告诉你地是这两个字地另一层涵义。”
要过了许久许久之后。赤炎霜才明白,原来父亲给他起的名字,是为了纪念他那段没有开始没有结局地爱情。火之灼烧,冰之寒冷,让人在那烈烈业火之中焚烧,让人在那冰雪之巅冰冻,这便是他和卢月的爱情,有着两种极端的交合,却没有能够化劫重生,终是人在咫尺,心隔天涯。
也是许久许久之后,赤炎霜才明白,原来感情才是这世上最强大的武器,最牢固的监狱。它可以让人心死,也可以画地为牢,叫人困在其中一生一世,永不超生。
而他的父亲,便在他的母亲为他设下的爱的牢房之中,心甘情愿地度过了他生命剩下的日子。
赤炎霜是在父亲临终之时才得知,原来,他亲生的母亲竟然是密室之
疯癫的女子,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从有记忆以来生日那天,父亲便会用奇怪的东西去涂抹在他的头上。
这个诡秘而阴暗的仪式,一度让少年的赤炎霜心生恐惧。父亲死后,他从已经由父亲的贴身侍卫荣升为惊雷山庄大总管的姚策口中,得知了当年事情的真相。
他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可是,他依旧会在晚上偷偷地去密室看望卢月。
对着那个异常美丽的女子,他无法将那一声“娘”喊出口。因为没有任何烦恼,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迹那么得少,她依旧是当年的模样,笑起来也还是像无邪的少女一般娇俏。反观他的父亲赤泽,为了治好她的疯症,四处广搜奇药;为了与她厮守,半生不再踏出惊雷山庄半步,任凭惊雷山庄的声威日益下降,他却在这密室之中度过每个不会有人与他对话的夜晚。
父亲去世,少年的赤炎霜决定给自己半年的时间,因为半年之后,便是他的生日,他要看看,他的头发是否真的会变了颜色。
十几年的生活不过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即便是从父亲在世时最为信任的姚策口中说出的话,他也已经不再敢相信。
然而,当他生日那天,看着铜镜之中,他那一头黑色渐渐驳落,露出真实颜色的栗色微红的头发,他一剑将那铜镜划成了两半,也将他的生活,与之前一断为二。
从那以后,他不再照镜子。
因为,他不是他,他只是镜子里的那个人,那么,他又何必照镜子?
小时候,赤炎霜一直以为,他长大以后要杀的第一个人,会是江湖败类。然而,事实上,他第一次杀人,杀的是那个他喊了十几年“娘”的女人。
是的,他“弑母”。
他没有用武功,他只是很孝顺地三叩九拜地陪着这位前惊雷山庄庄主的遗孀前去佛寺上香,然后,在她下山的时候,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周围的人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大家都在哀叹天意弄人,想不到老庄主夫人竟然这么快便追随老庄主而去。
这个看起来温婉端庄的女人,怎么会十几年都没有察觉到卢月的存在?甚至,其实卢月刚被带到惊雷山庄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
她可以容忍丈夫的冷淡,却无法容忍丈夫的不忠,她明明恨得想咬碎那满口贝齿,却偏偏更完美地饰演她贤妻的角色。
她收买了管卢月饭食的人,在里面加入了一味东西,其实算不上毒,所以银针验不出什么,但是对于长久见不到阳光的人,却最终会导致迷幻错乱。而长久食用,则最终会让人陷入混乱,用无治愈的机会。
赤炎霜很小的时候,偶然一次,看见“母亲”和那收买的人之间的交易,只是,那时,他却也对密室之中那个不明身份的女子独占父亲的心,忽略他和“母亲”而心生怨愤,所以为了保护他以为的“娘”,他什么也没有说。
终于,他把什么都讨要了回来。
结束了那女人生命的那一日晚上,他照旧来到密室,看着玩着手帕自得其乐的卢月,赤炎霜立下誓言,这一世,除了为自己和娘,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他不要像父亲那样,永远地被囚禁在一个看不见的监牢之中。
从此以后,只可他负别人,决不会给别人负他的机会。
正文第一百三十三章爱恨两重天
第一百三十三章爱恨两重天
王站在皇宫的宫墙之外,脸上挂着莫测的微笑。
这么多年了,他总算又和她见面了。
有风从甬长的巷道吹来,吹动了衣袂,吹得淳王越发显得精神勃发,他的笑容却好似雨水里的火花,瞬间冷了下来。
他的眼神阴戾犹如逼仄的空间之中的寒鸟,想及之前和她的见面,两人相待以礼,倒真的是生分呵。
他不明所以地笑了。
风又大了一些,淳王的眼里有阴影浮动,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往事。
少年总是心高气傲,也总是不识愁滋味却偏要强赋愁。当年的淳王有个好听的名字,宋莫离。
那个夏天,他遇见了她。
他是在认识她的人之前先听到她的声音的。
“这词虽然对仗工整,却有些堆砌之意,个中意味不是作词之人想表现的自己的所感,倒像是特地写出来好叫别人能这么感觉的。”当时,他在外厅,她在内厅;他在等太傅老师,她在看爹爹学生的诗作。
而当时,她念的,便是他的习作。
于是,他们就这么认识了。
他们也曾利用有限的见面时间对诗和琴,谈天说地,互诉衷肠,海誓山盟。
有过花前月下的甜蜜,却终究没有能收获花好月圆的结局。
背弃他们的誓约的,不是下旨嫁给太子的她,而是年少地以为自己可以掌握这世界上所有的他。是的,是他,宋莫离。
“莫离,莫离,我们私奔吧,天涯海角,你带我去哪里都可以!”是夜,她冒险与他偷会,一双美目那么热切地望着他。
她真得很美,可是。佳人又怎么比得上那巨大的权柄?
他和太子受的是相同的教育,都是一个老师,他的学业甚至比太子还要经常受到太傅的赞赏,可是,为什么,最后会荣登大宝的却不是他?
他不甘心。他不过和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差了那么一点,他地面前不过多出了那么一个障碍的人,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私奔?他是淳王的时候,前呼后拥,地位尊贵;可是一旦他失去了现在的头衔、现在的地位。他就什么也不是了。他和她甚至不得不一辈子被人追杀。余生只能在躲藏之中度过。
他安抚她回去好好等着。他说他会想办法。
她那时是那么得相信他,他叫她回去等他的消息。她就真地乖乖回去了。
他是想到了办法。不是带她走的方法,而是把她留下来听话地按照他的步骤走的那个筹码。
“相信我。我怎么会害你?”他这样对她说。
她迟疑地拿起手中的药。宋莫离告诉她,这一瓶是假死药,吃完之后人就会心跳呼吸脉搏全都消失,犹如死去了一般,常人根本就看不出端倪。这样金蝉脱壳之后,他会安排她悄悄地先离开京都,等过一段时间,京都地事情平息之后,他就会自请远调,然后和她厮守终身。
情人地话是天下最甜美地毒药,让人喝得心甘情愿。
“莫离,莫离,你要尽快来和我会和,还有……我们的孩子……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她说得羞怯,这是她本想给他地惊喜,现在不得不提前告诉他。
虽然未曾出阁便怀了身孕,这样地事情对她而言总是羞耻而不敢告诉别人的,可是,面前地这个男子是她的爱人,更是她腹中孩子的爹爹啊,她说得声音极低,却很是喜悦,包含着对未来的期待。
宋莫离的脸上果然浮现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他吻上她的额头:“好,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少女羞赧地闭上双眼,她没有看到情人脸上的表情虽然惊喜,却是半点也没有传达到眼睛之中去。
她将那瓶假死药小心地收好,并且在大婚来临他们约好的日子服下,可是一觉醒来,她却还是在那个房间之中。
她惊慌不已,她不知道这中间的环节到底是哪一个出了错,她拼命地托了音信给他,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终于,即将大婚的前晚,心如死灰的她终于得到一个被人投进窗户的蜡丸,里面有一张纸条:“药有误,情终属,暂嫁觅良机。”
他居然叫她暂时嫁过去?!她不敢置信,可是她想起他的身份,难道他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她不由又转而忧心起来。
她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他才会留下她,把她送到太子身边,他给她吃的不是什么假死药,不过是一般的迷|药丸,她服下药的时候他悄悄潜进她的房间给她灌下了可以延迟生产两个月的药。
他现在不能得到那个无上至高的权力,那么,就让他埋下一步隐棋吧。如果这一胎她生下的是男婴,那么……
谎言总有戳破的那一天,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原本一心对她好的男子。
那时,太子已然登基,她也终于生下了那个孩子。
只是,大概这个孩子终究不是帝王的命,又或者那药对还是胎儿的他有些影响,他不足一岁便夭折了。
她心痛,却也有种难以言喻的畅快,这两种极端的情感几乎要将她折磨至疯癫,可是那时她还不是皇后,她如履薄冰地在后宫之中挣扎,她恨极推她进入这里的宋莫离。
终于,又过了一年,她怀上了真正的龙胎,这一次生下来的还是个男婴,后来的宋陌尘。
她也终于成为了这后宫的主人。
然而,此时的宋莫离,却又悄悄地换了装进宫来见她。
“淳王。”她这样唤他,冷淡,生疏,心中却恨不得将他拆食入腹。
那时的宋莫离真的是太年轻太自负了,他以为她会永远对他死心塌地,却不想人心是最善变的,何况他的不仁在前,她早就不是那个任他哄骗的少女,更不肯听他的安排。
那一次,他在狂怒之中占有了她。
同年,岁末,文商国的皇后又诞下了一名龙儿。而一直未有所出的淳王的王妃也诞下了一个儿子。
不久,皇后再尝丧子之痛,照顾小皇子的宫女居然打翻灯油,最终大火蔓延整个大殿,小皇子死于火中。但其实只有她知道,那个孩子并没有死,死得只是一个和她的孩子身形相差不大的孩子,她的孩子,被人偷走了。偷走孩子的,就是孩子真正的父亲,宋莫离。
正文第一百三十四章亏欠偿还
第一百三十四章亏欠偿还
事实在是太不愉快了,淳王的眼里闪过丝丝阴戾,不回忆。
他紧了紧披风,转身坐上了轿子。
“回府。”
和宋陌尘的见面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对话,反正两个人心知肚明彼此的关系,所以也就互相敷衍着,他说些在外面的见闻,宋陌尘说些朝堂里的事跟他“请教”。
想到宋陌尘,淳王不由眯了眯眼睛,仿佛轿子里的光线很暗,其实不过是他心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当初,宋陌尘登基之前,他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在这时,趁着朝中形势不稳,一举拿下那个龙座。不过,毕竟不是那个年轻气盛的少年了,他顾及的事情多了,明白何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当时不光朝中外戚擅权,外还有强敌虎视眈眈,那时动手夺权,虽然轻而易举,却并非智举。一个得到之后就非常可能立刻就失去的东西,得到了也没意思。
况且,那时,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更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反正,宋陌尘年幼,根基不稳,凡事还要依靠他来处理,对于穿上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跑,淳王早就不像年轻时那么的热衷。他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权力。
所以,他帮助宋陌尘铲除外戚,抵御外敌他也出了不少力,更赢来满朝赞誉。
不过,总有养虎为患地一天。宋陌尘渐渐长大,开始亲政,羽翼也日益丰满,终于开始一步一步地试图把权力抓到自己的手中。
淳王没有和他对抗,他把权力就这么放开了。
不是他不想要。只是这场关于权力的游戏,他希望能按照他的规则来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