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将来之时,武铭元正坐在书房里,听着荣光沉稳地述说着萧从容和丫鬟离开萧家后的去向,听到她们竟然选择了俞家大院落脚,他蹙起了眉。
“俞家大院?不是说是凶宅吗?”他蹙眉看向荣光,疑惑地问:“那女人真的没要萧家的银两净身出户?”
“回殿下的话,探子的确是这样回报的,三小姐和丫鬟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就离开了萧家,萧大夫人给的银子三小姐没要!”
书房里寂静一片,半响武铭元冷冷一笑:“老侯爷没出现?”
荣光低头禀道:“老侯爷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不知去向……探子跟丢了……!”
武铭元目光阴冷地扫过他,荣光没抬头也感觉到了那份寒意,头低得更低了:“请王爷责罚!”
武铭元目光盯着他头顶,好一会才挥挥手:“算了,老头子身经百战,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跟丢了不奇怪!再加派些人手吧!去吧!”
“是,王爷!”荣光退下。
武铭元拿过茶盅,掀开盖子喝了口茶,茶水已经凉了,他蹙起眉又放了回去。脑子里莫名地想起萧从容在这摔茶盅说的话:“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刻的萧从容让他有种异样的感觉,也是她走后他动不动就失神的主要原因。
决绝,漫不经心中又透出无形的坚定……纤弱的肩膀,却给人重如泰山的沉稳……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刻的萧从容和他一直以来认识的萧从容似乎是二个人!
“三王爷……三殿下……”她自始至终都没叫过他元哥哥,他当时就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此时才想明白,她从踏进王府就抱定了和他生分的念头,所以称呼也疏远了。
这样一想,武铭元心头有些空落,这称呼已经跟了他十多年了吧?那从童音嫩嫩的元哥哥一直到娇嗔的、哀求的,伤心的、生气的元哥哥,以前听多了还觉得烦,现在没了,一时觉得少了什么!
“蓉蓉那么喜欢你,你竟然狠心打断她的腿,就算你不喜欢她,这样对一个喜欢你的女人,你不觉得你太狠心了吗?”
五弟武铭昊气愤的谴责尤在耳边,他的眉头又蹙紧了,她真的站不起来了吗?这是意外,他只是想给她点惩罚,并没想她再也站不起来!
听荣光回禀大夫说她站不起来时,他还想过,如果她回来,他会给她寻大夫治腿的……不管他喜不喜欢她,她曾经舍身救过他的命都是无法抹杀的事实,他不想背忘恩负义的名声……
可是,她回来了,却是自动请休……声明和他再无关系!
武铭元突然生气地将茶盅从桌上扫了下去,看茶杯跌碎了,他冷笑:萧从容,该要骨气时你不要,不该要时你却逞强,断了腿还不要萧家的银两,本王看你能任性到什么时候!
…………
偶已经上班二天了,工作好多,累死,就剩半条命,还没进入写作状态,亲们多多包涵,明天偶开始恢复二更……
观望
一夜大雨,空气清明如洗。树叶翠绿欲滴,院子里的石阶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屋檐还滴着水,很有韵律的水珠干净而透明,证明屋脊上的灰尘也被冲洗干净了。
萧从容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心情很舒畅。这场大雨帮了春香很多忙,她不用那么辛苦打扫院子了。
想到春香,她唇角带起了些笑意。小丫头怕鬼,坚持不住这,她劝了半天也没打消她的惧意,只好拖了她的手说:“过往的诸神鬼怪,从今日起萧从容和春香暂时借住于此,如有打搅全是萧从容的错,你们要怪罪,就全冲我来吧!与春香无关,别牵连她……”
这话一说,春香不干了,猛地挣脱她,气急顿足:“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春香和你离开萧府就说好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你这样算什么嘛!”
萧从容笑了:“傻丫头,逗你玩呢!我们两又没做什么坏事,怕什么鬼啊!除了这一点,你看这里不好吗?那么多房间都是我们两的,就算一天换一个卧室,也要换一个月才能换完,我看萧府谁也没有我们两排场大!你就跟着我占山为王吧!”
春香被逗笑了:“蓉蓉你变成山大王,以后谁还敢娶你啊!”
萧从容不在意地挥挥手:“没人娶不正好吗?我们两自己过!你放心,你跟了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小丫头也不知怎么被说服了,心甘情愿地留了下来。主动找了一间大屋做两人的落脚点,不知又从哪里翻到几大箱火烛把大屋点得亮堂堂的。忙累了半天打扫干净,后半夜才睡下。
萧从容习惯早醒,看她睡得沉没惊动她,悄悄挪了轮椅出来做运动。
俞家大院很大,就是受轮椅的限制,有些地方她无法去,这让她萌生了做一对拐杖的念头,她不能被这轮椅局限住。想着前世医院见过的拐杖,她在脑里画出了设计图,只等春香醒了让她去找纸笔画出来找工匠去做。
以后怎么生活她并不愁,古代生活简朴,几两银子就够她和春香吃饱,而弄几两银子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她要想的是怎么赚更多的钱带春香离开这里,亲自去为自己求医。
能站起来是目前最大的希望,只要这个希望不破灭,她就不会放弃,其他的慢慢再说。
低头沉思着,猛然想到楚轻狂,唇角讽刺地微扬,那人昨天在萧府的院外看热闹,看见她被赶走连门都没进就走了,是觉得她没什么价值了,还是在观望呢?
观望吧!她自己给出了答案,一如她现在的心情,她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就先看看再说吧!
对另一人,二皇子武铭正,萧从容的直觉就是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伴君如伴虎,皇家的事少掺和,能离多远离多远吧!
可惜,想的往往不能如人愿,太阳光刚照进院子里,大院外就传来五皇子武铭昊的大呼小叫声:“蓉蓉,我来接你了!”
我对你的心
一听是武铭昊的声音,萧从容就蹙起了眉。
从春香的话中,她知道了五皇子和二皇子是皇后娘娘亲生的。五皇子小时身体比较羸弱,一度以为养不活,皇后娘娘就很宠爱他,做事只要不太出格都会顺着他。
武铭昊从小跟着二皇兄玩,和萧从蓉关系挺好,当她被术士批文说命中无子被皇后娘娘退婚后,武铭昊还和皇后娘娘吵了一架,说自己不要孩子,愿意娶萧从蓉为正妃。
这话一出惹得皇后娘娘很生气,恰逢有位公主要嫁到关外和亲,皇后娘娘就请旨让五皇子去送亲。
武铭昊被逼一去半年多,回来知道萧从蓉被打的事,气得和二皇子吵了一架。又听母后要给他选妃,就气冲冲地进宫找皇后娘娘说自己只愿意娶萧从蓉为妃……
萧从容衡量过形势,皇后下旨对这具身体刑杖三十,足见这身体不讨皇后欢心。刑杖是信号,如果再不知趣地接近武铭昊,她的脑袋离落地也不远了!
此时听到武铭昊的声音,她不喜反愁,那天话已经说的够绝了,这位大爷没听懂吗?
“蓉蓉,是五殿下来了!”春香不知何时醒了,听到叫声,慌忙整理着衣服出来,叫道:“我去迎接他!”
“春香……”萧从容突然心中一凛,叫住她。她和春香是临时起意才借住俞家大院,住进来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武铭昊怎么知道她们在这?
还没等她想明白,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身杏色华袍的武铭昊当先就走了进来,后面跟了几个带刀的侍卫。
“蓉蓉,让你受苦了!我昨晚喝多了,今晨起来听到你被萧家赶出来的事就急着赶过来接你……你别伤心,我接你回府!”
他亲自过来要帮萧从容推轮椅,被她抢先一步让开了,她板着脸喝道:“五殿下,我和你有仇吗?”
武铭昊呆了呆,蹙眉:“当然没有,蓉蓉你知道我对你的心,你……”
“我不知道!”萧从容冷了脸打断他,生硬地说:“我只知道我现在被萧家赶出来,无依无靠,任何人想杀我都不用顾忌什么!五殿下身份高贵,不是萧从容可结交的!如果殿下和我没仇,那请以后别再来了!如果殿下觉得我该死,不用假手于人,现在就把我杀了吧!”
武铭昊被她说的脸一会青一会红,憋了半天蹦出一句:“蓉蓉,你相信我,有我在,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你!”
萧从容冷冷一笑,脸扭到了一边:“等你足够强大了再说这句话吧!”
这话戳到了武铭昊的痛处,他脸色难看地盯着她的侧脸,目光纠结又委屈,萧从容视若无睹,招呼春香说:“过来,推我进去。”
春香用目光帮武铭昊求情,萧从容瞪了她一眼,自己滚着轮椅走开了。
不是看不起武铭昊,只是她没那么多时间等着他长大,拖泥带水不是她的性格,她和他不会有结果就不该给他希望!
牛刀小试
武铭昊委屈地走了,事后让侍卫送了许多东西过来给萧从容,当然还包括银两。
东西银两萧从容拒绝收下,只是让侍卫将倒了的墙和门窗整修了一下,顺便也补了屋顶漏水的地方。
侍卫们走后,萧从容让春香去找纸笔。俞家大院荒废了十多年,金银等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还好纸笔之类没人要,春香找了一大堆过来。
笔肯定是毛笔,萧从容早有心理准备,一看悄悄感激了一下前世的父亲大人。因为他酷爱书法,带得她也练得一手好字。
不但如此,为磨砺她少年时的顽劣,她还被逼着学了两年的国画。到最后,父亲珍藏的一副顾恺之的字被她模仿得难辨真假。
靠这手技艺,在这个时代生存应该没问题吧?只是以前的萧从蓉会写字吗?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会不会惹人怀疑?
萧从容拿了毛笔沉吟着,春香帮她研了墨,在一旁问道:“蓉蓉,你要写什么啊?你以前不是最怕写字吗?”
萧从容看了她一眼,苦笑:“我们不是没银子吗?我画几副画你拿去换点银子吧!”
“哦,你要画什么啊?”春香倒没打击她,这让萧从容多了一点信心,以前的萧从蓉怕写字不代表她不会画画吧!先牛刀小试,看看深浅再说。
让春香把自己推到桌前,她画了两幅画,一副老鹰捉小鸡,一副花开富贵,笔法用的很简单,却栩栩如生。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她自信这画不会给她惹什么麻烦!
她也不知道该换多少银子,叫过春香说:“你把这两幅画带进城,先去一家当铺,看人家给多少银子,不管他给多少你都不当!拿了画出来,就找标了楚记的当铺,用人家给你的十倍价格当,少一两都不当,明白了吗?”
春香懵懵懂懂,萧从容又给她讲了一遍,看她明白了才说:“快去吧!回来记得找个工匠一起来!”
“哦,好!”春香兴冲冲走了。萧从容看她的背影庆幸自己遇到一个老实的人,竟然毫不怀疑她的任何改变!
春香一去半天,萧从容做完运动也不见她回来,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才想起从萧家被赶出来后就没吃过东西。
她滚着轮椅翻遍了春香带来的行李也没找到吃的,实在饿得难受,就滚着轮椅去外面找。院子后面有棵柿子树,上面结满了柿子,红得耀眼。
她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地上,地上的积水里也有柿子,是头夜被大雨打落的。只是柿子虽然是在地上,却隔了一个石阶。往日这石阶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她现在坐在轮椅上,对她就是大事了!
她犹豫了半天,抵不住饿得心慌,就将轮椅滑到一颗柱子前,用左手抱住柱子,右手倾身去捡石阶下的柿子……
浮云啊浮云
一点,一点,柿子就在指尖却抓不到,她一用力,突然间天翻地覆,她整个人连同轮椅都翻下了石阶,沉重的轮椅砸得她晕头转向,跌倒在泥水里……
满脸满手的泥水,全身又痛又湿,恍惚间,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紫色绣花步云履,飘飘的衣襟慢慢映如眼眸。
她费力地侧脸,就看到了她的“前夫君”,三皇子武铭元负手立在不远处的石阶上,华贵的紫袍,玉佩、那张英俊的脸……
她蹙眉,这场景怎么有些熟悉?一想,那天穿越过来不也是这样伏着向上看他吗?他还是和那天一样高高在上!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一个站着,一个爬在地上。地面的积水很冰冷,衣服前面全湿了,让她非常不舒服。
她不说话,他也不开口,就这样奇怪地对视着。
视角有些扭曲,武铭元俊美的五官也有些变形。萧从容先调开了目光,一手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轮椅推开,力道没用好,轮椅砸在了腿上,痛得她眼冒金星。
腿会痛表示还有希望,没知觉才可怕,她强忍着痛再次推开轮椅,费力坐了起来。
还是坐在泥水里,困境没多少改变,她试了两次也无法重新把轮椅放正坐回去,只好放弃了。
做这一切的时候,感觉武铭元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她蹙眉,那人还要在这站多久?别告诉她他突然良心发现了,觉得对她有一点点动心,想接她回去?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犟……”
武铭元突然开口了,眼神有些迷茫,似乎想起了很久远的事,幽幽的开口:“你还记得吗?那年端午,你和大皇兄争粽子,他被你抓伤了,父皇大怒,让你道歉,否则就罚你吃下那一盘粽子……你犟着宁愿吃下那一盘粽子然后在床上躺了好些天,也不愿说句软话……”
他的目光碰到她的目光,突然就怒了:“你明明就无法自己站起来,为什么就不开口求助呢?”
蓉蓉抢粽子?估计又是为他吧!否则他怎么可能记住!
萧从容漠然地看看他,讽刺地扬起唇角:“三殿下,你是想让我求你吗?可是……我没发现我有什么事需要求你啊!我觉得坐在泥地里很舒服……我觉得这掉下来的柿子更甜,我想这样坐着吃,难道还需要你同意吗?”
她捡起身边一个柿子,大大咧咧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就送到嘴边咬了一大口。真的很甜,熟透的柿子汁液立刻在口腔中蔓延开,更让她感觉到饥肠辘辘。
几下吃完柿子,她示威地舔了舔唇边的汁液,没空想这个动作的情-色,目光移开,寻找身边熟透的柿子。
在饥饿面前,男人名利什么都是浮云啊浮云……
武铭元看着她又捡起一个柿子,旁若无人地咬了下去,他的脸色铁青,手不由自主地捏成了拳……
不怕他
“自甘堕落……”
武铭元一字一句地从牙齿间挤出这几个字,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啪!”背后不知道被什么击中了,转头一看,一个坏了的柿子掉在地上,成红红的柿子泥了!
他难以置信地瞪向萧从容,吼道:“你用它打本王?”
“远来是客,想请你吃柿子,谁想到你转身啊!”
萧从容若无其事地拍拍手:“不好意思,弄脏你衣服了!你要不嫌弃,脱下来等春香回来帮你洗吧!”
“萧从蓉!”武铭元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掐住她的下颚抬了起来,目光森冷地看着她:“不要以为你救过本王就可以无视本王,为所欲为,信不信本王现在掐死你萧家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信!”萧从容微笑:“三殿下天之骄子,威风凛凛,掐死我这被人赶出家门的弱女子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小女子怕得要死,怎么敢不信呢!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饶小女子一条贱命吧!”
她虽然在笑,美眸中却全是讽刺揶揄,武铭元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气得手上一紧,捏得萧从容痛得眉头都皱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却依然挂着,无所谓地和武铭元对视着。
武铭元俯瞰着她,似乎第一次和萧从蓉这样近距离。她的皮肤不似贺冬卉白玉般皎洁,苍白微黄,俊俏中带了一些桀骜不驯的野性。
眼睛很大,黑白分明,黑眸幽深,似一汪深不可测的潭水,他能从其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浮于上面,却无法深入其中……
“你求我啊!”他突然一笑,试图掩饰自己一刹那莫名的失落,眼睛邪魅地眯起:“你不是很喜欢我吗?只要你求我,本王会重新纳你为侧妃,宠-幸你……”
他掐住她下颚的手指松了,暧昧地fu膜着她的下颚,声音越来越温柔:“本王会给你和小卉同样的待遇,也让你怀上本王的子嗣……”
“呃……”萧从容很不给面子地将头转向了一边,呕吐起来。
武铭元脸色顿时就难看极了,面色不善地看着萧从容,眼睛里有熊熊的火焰在跳动。
萧从容吐了半天,蹙眉说:“对不起,你接着说,我刚才吃了坏柿子实在忍不住……你刚才是不是说你会喜欢我,就和那个贺小卉一样?你会和我做和她同样的事,会在床上抱着我,把我脱光,摸我没有知觉的双腿……吻我的嘴?”
她故意指着才吐过的红唇貌似挺无辜地问:“我这样真能怀上你的孩子吗?”
武铭元僵住了,看着她唇上还沾着呕吐后的污渍,又看看她坐在泥水里动也不能动的双腿,再想想她说的画面,突然一阵恶心感涌来,他想也没想转身冲出了院子……
身后传来萧从容放肆的大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完本)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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