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拦你!”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了起来,两人被惊到,回头一看,楚轻狂一身白衣站在门口……
你是我娘子
“我不会拦你!”
楚轻狂的脸色惨白,几乎和白衣一样毫无血色。他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一直走到棺木前跪了下来。
俞晓宁呆呆地看着他跪下来给章邯磕了三个头,才转头看着她,他俊美的脸上现出一种她从来没看见过的坚定,他认真地问道:“师娘要怎么为师兄报仇?”累
俞晓宁被楚轻狂突然出现震慑住了,昨天费尽心机想抓他,今日他自己送上门来她怎么就手足无措了?
“我……”她顿了顿就有些恼了,沉了脸骂道:“章邯是你师兄,他和你的感情少说也有十多年,怎么就比不上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女人吗?说什么我想怎么为他报仇,难道你就不想吗?你可别忘记他对你的好……”
“我没忘……所以我才来了!”楚轻狂轻声打断她,伸手搭在了章邯的棺木上,沉声说:“当时是意外……容儿她是失手,她没想杀师兄的!”
“你竟然帮那女人说话?小九……她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药啊!你竟然黑白不分!”
俞晓宁痛心地叫道:“她嫁给你师兄,骗了他的兵马,抢了他的蜀地,难道你还看不出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吗?你怎么能喜欢那种女人啊?你到底要站在哪一边啊?”
楚轻狂蹙眉沉声说道:“师娘,容儿是我娘子……你们在我眼中都是我的亲人,不要逼我选择,放弃谁我的心都会疼!”闷
“娘子?谁承认的?”俞晓宁嗤之以鼻:“昨天她还是你师兄的女人,怎么今天就变成你的娘子了?我不知道,小九你原来喜欢这样人可尽夫的女人!对了,据说她还是三皇子的女人,她……”
“够了!容儿不是你说的这种女人!”楚轻狂恼怒地大叫着打断她:“师娘,我敬重你是长辈,请你说话注意点,别再污蔑容儿!”
“小九!”俞晓宁被他震住了,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叫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对我说话的?我从小把你带大,你就这样的态度对我?”
楚轻狂垂眸:“狂儿失礼了,请师娘恕罪!”
“恕罪?小九,你来不会是想请我饶了萧从容吧?你不会是想叫我们放弃报仇吧?”
俞晓宁冷笑:“就算我肯……你怎么向你师兄他们交待……你又怎么向你师嫂和她的两个孩子交代?说你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阻止我们为你师兄报仇?”
“师嫂的两个孩子我会补偿他们的……我已经交待下去了,会让他们过得一生无忧!”
楚轻狂苦涩地说:“我知道这不能弥补什么,可是我已经尽量去做了……希望师兄在天之灵能明白我一片苦心!”
“不够……不够……狂哥哥,如果你不杀了那个女人,师兄不会原谅你的,师嫂也不会原谅你……我们都不会原谅你!”
水佩不知道何时又溜了出来,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跑上前来,冲着楚轻狂叫嚷道:“杀人偿命……你不能姑息她……如果你不杀她,你就不是我的狂哥哥,不配和我们在一起!”
“水佩……”楚轻狂看着她,轻咬唇:“她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咄咄逼人呢?”
水佩就叫起来:“狂哥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我和她过不去,而是她杀了章师兄啊?难道我们为章师兄报仇都不可以?你这么袒护她,是不是要和我们为敌啊?”
她冲到楚轻狂身边,指着他伤心地叫道:“你今天说清楚啊,要她还是要我们?如果要我们,你就去把她杀了!如果……”
“水佩……”顾擎听不下去了,握住她的手臂叫道:“别这样……小九都说是意外了,你别揪着不放!”
“根本不是意外!我亲眼看到那女人杀了章师兄!顾师兄,你别和着她说话!”
水佩气急地挣扎开,指着楚轻狂叫道:“今天你就给我们说清楚,你帮不帮我们报仇?”
楚轻狂看着她,眼里慢慢涌起了伤感,他轻轻摇了摇头,说:“我刚才进来就说了,我不会拦着你们报仇。但是,我也不会让你们杀容儿……”
水佩听到这里就叫起来:“你凭什么不让我们杀她?难道你想让师兄白白死了吗?杀人偿命……你问问其他师兄是不是这样的理?我不管,现在你就带我们去报仇,否则……我以后都不会再叫你哥哥……你不配!”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着,就冲上去拉着楚轻狂的手就要往外走,楚轻狂挣脱了,她愕然地回头,楚轻狂看着她。
“杀人偿命……重了!容儿是为了救我才误杀师兄的,既然你们不肯原谅她,我又不能让你们伤害她,就让我代她还这一剑吧!”
楚轻狂退后,手中突然拿出了一把刀,对着自己的腹部,冲水佩说:“你说,要我还几刀才能弥补容儿的过失?”
水佩惊叫起来:“不要……狂哥哥,是那女人的错,又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擎也呆住了,冲楚轻狂吼道:“小九,你胡闹,快放下刀,我们再商量……”
“别过来……”楚轻狂眼神有些冷,又退后了几步让开了扑过来的水佩,他看着俞晓宁说道:“容儿是我娘子,她做错了事我这做夫君的就该代她弥补,我不会和你们动手,我也不想让你们伤害她……她欠师兄的我来还……”
他扬手一刀就扎在自己肚子上,俞晓宁和水佩都尖叫起来,谁也没想到他这么果断……
“过了今夜,谁敢再找她的麻烦,就是和我楚轻狂……过不去,休怪我不念同门情谊……”
楚轻狂拔出刀,鲜血顷刻就染红了白衣,他冲水佩扯了扯唇:“三刀够吗?一刀替师兄出气,另外两刀算帮他两个孩子报仇……”
他又扬手给了自己一刀,水佩已经呆了,捂住嘴说不出话,俞晓宁颤抖着身子语不成声:“你……你疯了……为了那个女人……你值吗?”
楚轻狂摇摇晃晃的推到了墙边,血顺着衣襟一点点地掉在地上,他扯唇努力笑着,又拔出了刀……
顾擎怒吼一声,冲了上去,半空中有银光闪过,伴着一声怒喝,楚轻狂只觉手腕一疼,刀就掉在了地上!
“楚轻狂……你这……该死的!”
楚轻狂只觉眼前一花,萧从容已经站在面前,她怒容满面,一伸手就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怒骂道:“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剐冲我来,我要你多事……”
楚轻狂低声:“你是我娘子……而我,有很多师兄……”
力气散去,他再也支持不住往下滑去,萧从容眼明手快地抱住他,吼道:“楚轻狂,你给我支持住,你敢死……我追到阎王殿也要把你揪回来……你还欠我一刀,你要还……”
楚轻狂笑了,抓住她的手,想说:你好凶悍……你别紧张……你其实还是在乎我的……我一直很妒忌当年你不顾生死抓住奔马救了武铭元,现在我不妒忌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有同样的事发生,你也会一样去救我的!我的行为可能很傻……可是……都是值得的!
“楚轻狂……”萧从容的声音遥远,楚轻狂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达出他的想法,就被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楚轻狂……”萧从容怒吼着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抬头,姜曛他们已经冲了进来,她怒瞪着水佩她们,一步步抱着楚轻狂往外走。
水佩刚想来拦,就被姜曛的刀挡住了,萧从容冷冷瞥了她一眼,说道:“轻狂已经还了你两刀,如果你还嫌不够,等我救了他再来还……如果他死了……你们就可以收拾行李,滚出蜀地了!”
说完萧从容冲姜曛叫道:“曛将军,这里的人谁敢拦我,我不介意你动手,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她咬牙挤出这句话,就带着楚轻狂走了出去。
俞晓宁愕然地看到一会功夫,县衙里就挤满了姜曛带来的士兵,明晃晃的刀枪在火把的照耀下森冷而无情,她这次体会到顾擎说的“容”是什么意思……
水佩被刀架着不能动弹,只能气急败坏地叫道:“萧从容,你别狂妄,狂哥哥要死了,我会要你偿命的……”
顾擎看着萧从容的背影,目光复杂,这女人……他越来越欣赏了……
出师不利
军营里的营房,灯火通明,姜曛带人守在门外,只见一盆盆的血水不断端出来,他看得心惊,也等得心如火烧。
楚公子没事吧?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如此牵挂一个人的生死,可是此时,他牵挂了……只为了那个女人,所以他牵挂另一个男人的生死!累
这是很矛盾的一种感情!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想楚公子死了那女人伤心而已,和楚公子的身份和他这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她刚才不顾一切带着他们冲到县衙的事,姜曛想到的还有以前在京城关于她的传说,她为了三皇子做的一切,甚至做侧妃委屈下嫁……
当时他和所有人一样看不起她,认为她丢了萧家萧将军的脸,现在他不这么看了……人云亦云是错误的!
这么一个有血性的女子,她的爱就注定了和平凡女子不同!这样用全部热情全身心投入的爱,就如这火把,毫不吝啬地燃烧着自己……热烈而忘我……
他这一生几时见过这样的女子啊,还有这样轰轰烈烈的爱……楚公子比三皇子强多了,他的行为虽然有点傻,可是能用生命捍卫自己的爱,又不亏欠兄弟之义,这样的壮举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妖孽……皇子……玉玺……姜曛觉得自己该重新认识这个男人,如果他们以后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话,他要评估一下他值不值得他效忠,目前为止,第一印象不错……闷
门终于开了,一个老头疲惫地走了出来,看见姜曛,就叫道:“有吃的没,去给老夫找点来……饿死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摸出一个葫芦就拔开塞子对着口喝了起来。
姜曛边让下属去厨房找吃的来,边问道:“吴大夫,楚公子怎么样了?”
老头翻了翻白眼,放下葫芦才骂道:“有老夫在,阎王敢带他走吗?”
姜曛就放下了心,探头看看,只见萧从容还守在床边,他指了指里面,问道:“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吴冠子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你有那功夫去看,还不如去找两套干净的衣服来给我们换换,这血腥味真受不了啊……最好再让人给我烧点热水,我要洗洗……”
姜曛一想也是,萧从容抱着楚轻狂出来时身上都是血迹,再看吴冠子身上也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就亲自去找了两套新衣服过来,边安排人给他们准备热水。
吴老头洗干净又吃饱了,又晃进了房中,对守在床边的萧从容说:“容儿,我来看着他,你去洗洗休息一下吧!”
萧从容回头说:“我不累,我等他醒来吧!”
吴老头在她旁边坐下来,笑道:“是不是对你的医术不放心啊?哎,容儿,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一手是哪学的?”
刚才虽然说是自己也出了力,可是堂堂药王竟然沦落到给她打下手,这说出去丢人啊!
心痒痒的,不问明白萧从容哪学的她称之为“外科手术”的治伤方法,吴老头怎么能睡的着啊!
萧从容斜了他一眼,苦笑:“吴大哥,这没什么难的,改天逮几只兔子你多练习一下,以后你会比我更厉害的!我现在没心情教你!”
她懂的就是一点皮毛,看楚轻狂情况危急才拿来试用的,哪敢班门弄斧啊!再说,如果不是吴冠子正好赶到,身上正好带了上好的止血疗伤伤药,她就算精通外科手术也没用啊!
没有麻醉,没有现代那些器材,在消毒都不完全的情况下做了这样的缝合手术,萧从容的心一直都是提着的。
楚轻狂……该死的楚轻狂……他这是要把她吓死啊!他还发着热,身上毒性未解……
萧从容一想到这些复杂的情况,就欲哭无泪,这人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逞英雄,以为自己是在玩游戏吗?ga/over,再按一下start又重来吗?
她承认,她的怒气比感动多!如果他不是这样奄奄一息的样子,她铁定会扔下他走得远远的……她就没见过他这么蠢的人!
蠢吗?抚摸着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她脑中想起的是他的话:“你是我娘子……而我,有很多师兄……”
泪就掉了下来,萧从容为自己发现他不见了冤枉他感到羞愧。他不是怕为难躲开,而是选择了站在她的前面,为她遮挡了将要来的暴风雨……他用他的行为选择了他的立场,向他们所有人证明:要动她,除非他死!
傻瓜……笨蛋……萧从容苦笑,一定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向他们,向我证明你自己吗?
我知道了,他们是你的家人,我也是你的家人,你不愿意我们互相残杀你告诉我就行了,难道我就嗜杀成性吗?一个章邯已经让我后悔,我怎么可能会任性地在你心上一次一次刻画伤痕?这不等于将我们的感情一刀刀凌迟吗?
你这傻瓜……我和水佩不一样,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县衙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对外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五大家族对此是心知肚明,却都选择了沉默,你们爱内讧就内讧去吧,我们坐享渔翁之利。
龚族长更是心情舒畅,萧王妃来了对手不是更好吗?看这女人还每天到处乱跑惹麻烦,这下不用自己出手了!
可是他心情没舒畅一天,晚上听说萧王妃带人横扫了县衙,威胁了四皇子要讨的小妾,他就坐不住了,这……这女人也太凶悍了吧?堂堂四皇子都不放在眼中,她还会把谁放在眼中呢?
坐立不安地等待了两天,手下却没打探到什么实用的消息,只听说萧王妃的故事照讲,茶楼的蛋糕照样卖得火热,龚族长就郁闷了,这四皇子也太笨了吧,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地被架空?
又过了两天,龚族长在家喝茶时,门房送上了一张拜帖,他打开一看,竟然是四皇子的。龚族长随手就抛在了一边,对门房说:“不见,就说我出外谈生意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
门房答应着离开,出来就将拜帖还给了花君子,花君子无奈,走到轿子边向俞晓宁回禀,俞晓宁就冷笑:“这姓龚的明明在家,却不见我们,这分明就是没把四皇子放在眼中啊!”
花君子陪笑:“师娘息怒,出门时殿下就估计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你就别生气了,不见就不见吧!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俞晓宁怒道:“还有什么办法?那姓萧的女人都快把我们逼上绝路了,我们难道就坐以待毙吗?”
花君子摸摸鼻子,在心里叹息,萧从容哪有逼我们啊!人家只是不管县衙的事,由我们自己闹而已。再说她也没有义务管啊,我们和她又没什么关系,她凭什么给我们银子维持日常开销啊!
“要不,我们去找刘掌柜,看看他有什么办法?”花君子出主意道。县衙他们带来一大帮人,要吃要喝要住,每天银子哗哗地流出,不想办法坐吃山空也不是事。
事到如今,俞晓宁也只能听花君子的,就让花君子去约刘掌柜来见面。
刘掌柜一来就冲俞晓宁叫苦,楚云安让他们来锦城打天下,给他们的银两都拿来买楼开店了。西城区的房子铺面贵得离谱,买了再置办店里用的、存的货物就所剩无几。本指望开的酒楼赚钱,可是开张了几天,客人少的出奇,哪有盈利的盼头。
按这样的势头弄不好就血本无归,这刘掌柜都急得嘴上一串血泡,俞晓宁怎么能指望他救济呢!
听了刘掌柜的叫苦,俞晓宁也有点急了,这刘掌柜可是做生意的好手,在京城都能吃得开,怎么到了锦城就出师不利呢?
刘掌柜苦笑道:“在京城那是楚公子人缘好,交际广,他和几个皇子关系都很好,再加上朝中大臣很多都给面子所以生意才会好。锦城我们人生地不熟,人家几大家族又故意打压,你说能好吗?”
“那怎么办?这么多人要吃饭,生意做不好我们喝西北风啊?”俞晓宁第一次感到银子的重要,要想在锦城扎根下来,这没钱可是万万不能啊!
顾擎病得靠不上,还想着靠刘掌柜,现在刘掌柜也靠不上,靠谁呢?俞晓宁愁眉苦脸,以前这样的事只要交给楚轻狂就可以高枕无忧,现在把楚轻狂逼得生死不知,她还能靠谁呢?俞晓宁没法,只好让花君子寄信回江南,再搬救兵了……
被软禁了
楚公子睁开眼睛,映入的是姜曛英俊的脸,他呆了呆,看着姜曛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那些精兵的统领姜曛将军。
两人大眼瞪小眼,还是姜曛先开口,有些生疏地叫道:“楚公子,醒了?”
“容儿呢?”楚轻狂四处看,不见萧从容有点小小的失望,开口询问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哑,唤萧从容的名字就像撕破布一样难听。累
姜曛能听清楚真不容易,他淡定地说:“萧王妃有事出去了。”
完了?楚轻狂眼巴巴地看着他,就没更进一步的解释?例如有什么事,什么时候回来……
姜曛明显不想多说,浓眉一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全本)第47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