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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清朝当戏子(耽美)第1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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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有心思谈茶。”苏倾池吹了吹杯中萦绕的热气,瞥了眼花景昭。

“商汝山已差人携了厚礼重谢赖和尚,可见商承俊并非傻子,他不会将我与他之间的事抖出来。”

苏倾池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花景昭知他心里所想,便道,“此时别太担心,他是聪明人,断不会因一时冲动寻仇报复,便是要伺机报复,时机未成熟之前,他也只能乖乖潜伏。”

花景昭停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有趣之事,嘴边露出一丝笑意,“倾池可见过一种蛇,通体碧若翡翠,身形细窄,在水中游动之时,姿态曼妙,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真真能勾了人的魂魄,只可惜那对尖细的牙齿实在不讨人喜欢,当真是致命的诱惑。”

见苏倾池正看着他,花景昭笑道,“你且放心罢,时机未到,他只会隐身潜伏,我们且趁这段时日逍遥自在,岂不好?”

话说后几日果然平静得不见一丝波纹,总是湖水深处翻滚着异动,此时也未及水面。

什刹海表面的冰渐渐有了融化的趋势,天气虽还时不时地骤冷,午时却有了一丝暖意。四合小院之中,雪已融尽,露出青色的石板铺地,墙角花景昭年前栽下的几株红梅,点点红晕,艳若胭脂,煞是喜人。

苏宝儿折了一枝梅花拿在手里,一双掐金蓝绸缎鞋在白茗门前几番徘徊。

嵌了青纱的花窗之内,笑声不断,正是白茗同柳官儿窝在暖塌上嬉笑闹骂,苏宝儿隔着窗户咳嗽了几声,里边两人浑然未觉,依旧嬉笑连连。

苏宝儿按奈不住了,终于推开门一脚踏进去,正待出气说两句,却只有呆站的份。

因厢房有限,白茗与柳官儿同居一室,一塌而眠,平日亲昵些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今日……

柳官儿趴跪在白茗身上,身上只随意披了一件散乱的袍子,袍子底下两条纤细修长的腿肆意裸|露,微微动作,里边春光乍泄,竟是未着寸缕。

亵狎亲昵的两人,似是没有察觉房门呆愣的苏宝儿。

柳官儿年纪轻,因与苏倾池有几分神似,无端得了几分可人怜,如今乖巧地趴在白茗身上,细小的舌尖轻舔着白茗的颊腮,咯咯咯低笑着在白茗下巴上轻咬了一口。

白茗虽不能言语,眼神之中的温柔宠溺确却丝毫掩盖不住,双手与袍内环着柳官儿的腰肢,由他任性嬉闹,只在他调皮之时,责怪地点点他的鼻尖,亲近之态不用言说。

“你们,你们平日也这般狎昵不成?”苏宝儿胸膛急剧起伏,直恨不得扑上去同这两人拼命。

白茗身形一顿,随即扯了衣袍将柳官儿仔细裹住塞入衾被之中,全然不顾自己裸|露在外的白皙胸膛。

苏宝儿咬着牙,怒目直视白茗,白茗亦淡淡地望着他。

“随你们胡闹,我日后再不管你了就是了。”苏宝儿狠狠将手中红梅往地上一掼,摔门跑了。

柳官儿从衾被之内探出脑袋,低低地垂着头趴在白茗腿上,轻吐了句,“他终究不懂你。”

白茗单手轻抚着他的脊背,闻言呆了呆,嘴边一丝笑容,似苦似涩。

苏宝儿自那日终究没再踏进白茗房间一步,便是四合院,他也不常来了。

苏倾池看得明白,只由他们自己去解这懵懂之情结。

苏宝儿前日来,便无端对花景昭生了气,弄得花景昭哭笑不得,只道,“柳官儿虽是我赎出来的,我却允了他自由,他与白茗亲近,这与我何干?又与你何干?”

苏宝儿被这一番话一堵,更是憋了满肚子火,只碍着他哥在,不好发作,于是就这般憋着,憋到后来,索性再不来四合院了。

“这小子,真真是颗多情种子。”

苏倾池无奈,“别说现在是榆木脑袋,便是开了窍,我们将白茗托与他,也是糟蹋了。”

“呵呵,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圣人也难解这情之一字,又何况我们这等凡夫俗子,你且看着,日后小宝儿定有作为。”

“我倒没指望他能有什么出息。”苏倾池懒懒道,眼角一瞥,瞧见花景昭手里的帖子,便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商府下帖订了一班儿戏,指名你我同台共演。”花景昭托腮对苏倾池一笑。

“龙潭虎|岤,你可随我闯?”

香魂

商府家大业大,家里的婆子丫鬟小厮自是不用说,戏楼四周飞翘的亭阁,连绵的花廊,红袖绿裙,珠翠玉簪簇拥着商家家主。

商汝山同商夫人位于最中央的敞亭,两边各立着几个形容俊俏的丫鬟和年轻小厮。左边亭子坐着商承恩以及一个年轻人,右边亭子有着一双风流眸子,斜勾着眼角的俊美男子不用说,自是商承俊。花廊连接之另一处,坐着邱家兄妹,以及几个随侍的丫鬟小厮。

台上正锣鼓咚锵,飞扑滚打得热闹。

苏倾池在扮戏房细细往脸上擦着脂粉,花景昭油彩只抹了一半,坐在妆台上,弯着腰,正替苏倾池描眉,形态清闲。

“要我说,这描了,反倒糟蹋了你的眉毛,不若不描的好。”

周围几个正扮装的伶人皆是从西祠楼挑了带出来的,这几个伶俐的小戏子只捂着嘴偷笑,描眉画唇之余,看向花景昭和苏倾池的目光皆透着无尽的暧昧。

“你们说,花老板和苏老板在一块儿,谁上谁下?”一个小戏子正翘着小指头在脸上抹粉。

他旁边正在穿袍系带的小武净往那头瞧了眼,“那还用说,自是花老板。”

小正旦笑道,“我倒觉得是苏老板。”

“哦?怎么说?”另一个叫蕊官儿的小戏子凑过来。

小正旦故作神秘地一笑,“你们想啊,花老板每天得在台上耍刀弄枪,可是极累的?晚上再干这体力活,第二天不得软了腰?”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全笑作一团,有拿指头戳他眉心的,亦有捧腹说他说得好的,这一番胡闹,众人看向花景昭和苏倾池的视线愈发暧昧起来。

花景昭听了只勾着嘴角一笑,伏在苏倾池肩头,“原来这体力活我竟做不得。”

苏倾池将他手中的描眉笔夺下来,自己对着镜子描摹起来,语气淡淡,“戏快开场了。”

花景昭撩了帘子往外头瞧了一眼,转头笑道,“今儿人倒是多。”

苏倾池已脱了外袍,换了浅粉流苏花摆的戏袍,一尺掐花腰带细细束着纤腰,愈发衬了那风流体态,花景昭一笑,转了视线,取了架子上自己的黄|色绸袍,一番准备,外头的锣鼓已经敲起来了。

“他们竟也敢来。”邱仲文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

邱玲儿听戏正入迷,闻言不由转头,“哥,你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听戏吧。”邱仲文挑了一碟拨了壳的热栗子,递给一旁的小厮,吩咐,“端去给承俊,让他少饮些酒。”

小厮端了浅底粉釉的碟子下去了,邱玲儿视线从那头商承俊的花厅转回来,看向他哥,张了张口,又将口中话语咽了下去。

低头吃了口茶,邱玲儿道,“哥,商大哥怎的未出来听戏?”

“大约还在房里核对各项收支账目吧,近日也不知怎么了,成日将自己关在屋里,听说一日三餐都是送进房里的,别说是我们,就连这府里的下人也很难见到他一面。”

邱玲儿眼中略略闪过一丝遗憾,她自然晓得商承德与苏倾池这两人见面之不易,不由低声道,“难得苏老板到府上来了。”

复又往戏台上瞧了一眼,不由叹道,“苏老板生得这样俊美,若我是个男子,怕也……”

邱仲文把茶碗一放,“哼,不过是个男biao子。”

邱玲儿面色微变,心中恼怒,不由得皱了秀眉,“哥,你何时学的这市井粗俗话?”

自知失态,邱仲文连忙笑道,“是我胡言。”

“苏老板同旁的戏子不一样,你日后莫要这样说他。”

邱仲文只管摇着扇子,并没有说话,视线遥遥地飘向另一座花厅。

陌蕊是商老爷买来放在商承俊房里伺候的小厮,不过中上之姿,却因为人机伶谄媚,颇得商承俊喜欢,此人原先在朝廷一位大员的府中做小厮,那大员又是个酒色之徒,极好男色,他在那府中待了两年,床上伺候人的功夫着实了得,在房里没伺候两天就攀上了商承俊的床。

没出些日子,这陌蕊便难免恃宠而骄,然而,他在其他下人面前虽吆五喝四,在商承俊面前确是极乖的,故而,纵是商承俊知道他在府里媚上欺下的那点小把戏,也只作未见。

陌蕊拈起一颗热栗子,送到商承俊嘴边,“这是邱少爷差人送来的,热着呢,仔细烫了嘴。”

指尖被滚热的舌尖占了便宜,陌蕊烫了般缩回手,嗔怪道,“让人瞧见了才好。”

“这有什么可怕的,我同自己屋里头的人逗趣,与旁人何干?”

陌蕊一双媚人的眼眸斜过去,“爷是不怕,可小的就不同了,就这样,都有人眼红呢,巴不得把握生吞活剥了。”

陌蕊这番话意有所指,商承俊怎会听不出来。

“你怕他做什么,不过一只公老虎,床下一副正人君子、世家公子模样,到了床上能浪翻天,他隔三差五来商府,除了让我睡他,可还做过别的?”

商承俊懒懒道,“呵,你说他同堂子里的相公何异?那些人不过假清高,掏了银子还得请个三四次,方能尝到滋味,他呢?不用掏银子不说,自己倒巴巴地贴过来,岂不可笑?”

陌蕊提他倒了杯茶水,“爷既这样说,那还留他作甚,不过早早地丢开。”

商承俊视线依旧紧盯着台上之人,闻言道,“这事儿自用不得我们急,过些日子,他爹到秦府替他提了亲,他成了秦家的女婿,有的我们逍遥日子,不过如今用得到他,多留他些时日罢了。”

“爷有何事,小的不能办,还得托他?”

商承俊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你也只会些小聪明,论狠毒,你可不及他一分。”

说罢,一双细长眼眸缓缓移到戏台之上,面上似笑非笑。

东厢院如今安静之际,正中央厢房之内,只有清脆的波算盘的声响。

陆青站在一旁研墨,时不时地往窗外瞧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对面坐着的男子声色不动,自若得令人咬牙。

“老动来动去做什么,若不愿在这里伺候,早些出去便是。”商承德头也不抬,径自拨着算盘,不时地举笔做着记录。

“少爷,外头的戏快完了,您再不去瞧一眼,苏老板怕是要走了。”陆青急得跺脚。

商承德继续翻着手头厚厚的账本,细细校对,对陆青的话恍若未闻。

陆青急了,走过来一把夺了他手中的毛笔,“我的少爷,算我求您了,再这样没日没夜地翻这些账本,您不疯了,我也得先疯了,我知道您心里头苦,如今苏老板来府里头了,您好歹出去看他一眼,成么?”

“你若嫌在这里闷,没人拦着你,何必给我添乱。”商承俊另取了一支毛笔沾磨,低头照着老旧的账本誊写。

书案上,堆着几碟厚厚的账本,有些已经生了霉,有些落了蛛网。

商承德将没个账本都仔细誊写一遍,便誊便计算,每一笔款子,每一项账目都记得清清楚楚,连同商府每日的用银也都算得明明白白,稍有对不上帐的,便找来各个商行的管事和府里的管家以及各房的账房先生,连同陈年的旧账,一一核对,竟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岔子,每每弄的那些人叫苦不堪。

每日那些账房先生来回跑动,也累的苦不堪言,偏商承德不知累,成日埋在这成堆的账本中,不分日夜,累极了便也一杯浓茶熬着,实在熬不住,才和衣伏案眯个囫囵觉,一个月下来,整个人已瘦的如一袍清风,一缕风便能吹到。

商老爷劝了几次,商夫人哭了几次,他依旧只当未闻,软言安抚,将人送回房之后,又关了房门,衣不解带地昼夜忙碌。

陆青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疼,跪在地上劝说了大半日,最后又将苏倾池搬了出来,说他若是累坏了身子,让苏老板怎么办。商承德安静了半日,这才让人送饭菜进来。

之后每日,不用人劝说,便也自己按时用饭,商夫人打发丫鬟送来的补汤,只要没妨碍着他的正事,他也一律收下,草草喝几口,便又拾起了账本。

陆青何尝不知两人目前的状况,商老爷原先对此也未说什么,只是有一句,“他若是愿意,日后在府里给他个院子,玲儿知书达理,不是那等小性之人,你同她成了亲为商家留了香火,日后便是每日在他屋里夜宿,也都随你。”

商承德却苦笑,“爹,你这样既辱了倾池,也辱了孩儿对他的一片心。”

商老爷从来不知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这般倔强,在大厅之内踱了几步又许了苏倾池一些好处,诸如日后吃穿用度皆不亏待他之类,商承德依旧直直地跪在大堂中央,任商夫人如何好言相劝,依旧不起身,最后逼得商老爷发了火,闹到最后险些动了家法。

商老爷为此气得卧床不起,商承德自那之后忽而想通了一般,跪在商老爷榻前,说日后再不见他,只求商老爷原谅他先前一时糊涂。

儿子既已知错,商老爷自然高兴,没几日病便好全了,这才请了戏班子进府唱戏,恰三子商承俊说想听京城名小生花景昭的戏,商老爷想也未想,便允了,让人送了帖子去西祠楼,点了苏倾池和花景昭的名儿。

一来仔细瞧瞧这苏倾池究竟什么模样,二来也为试探一下长子。

戏班子进府了,商承德派人说事务繁忙,不得空,推了。

商老爷这才信了大儿子是真心悔改。他这儿子自小便懂事,凡事从未叫他们操心一分。

不过十四岁那年,与他关系极好的远亲表妹素婉嫁给一位王孙子弟为妻,谁知,那男子生性风流,娶了素婉之后,又三房四房地往屋里收人,可怜素婉是个柔弱女子,哪里斗得过那些妾室。

她平素不会说话,不得公婆喜欢,受了欺负也不敢对丈夫哭诉,只怕惹了他的厌。得了空不敢回娘家,只得带了一身的伤跑到商府,小住两日再回去。她与商承德原先就是一同长大的,商承德怜她性子柔怯,素来护着她,纵是如此,素婉也从未将她在夫家受的苦告诉他。

直到后来,她许久不来商府,他们这才知道,那一抹香魂早散了。

素婉曾给商承德留了一封书信,只寥寥数字,只说来生再不作女儿。

信尾留了一行小字,告诫商承德,情之一字,最是世间自私之物,他日后若得了心中之人,便要一生守他,一世护他,莫叫他步了她的后尘。

两人终是没有见着面,戏散了之后,小厮领了商府的赏银,一行人便收拾了切末行当,上了马车,一路颠簸,回了西祠楼。

马车之内,花景昭将赏银的绸缎带子系上,丢在一边,方才商府的小厮送来赏银之时,并没有直接交到苏倾池手上,说是交给他也一样,花景昭一笑便道,“替我谢过你们三爷。”

苏倾池则是望着帘外,微微有些出神。

“这个给你。”

苏倾池回头,花景昭手里正拿着一只红釉金边的茶碗,“我方才见你一直看着这茶碗,就知道你喜欢,可惜那只茶碗叫人收下去了,我便另藏了一只来,虽不是你先前用过的,却是一个模样,如何,可喜欢?”

苏倾池推开,“你自己留着吧。”

花景昭一笑,将茶碗放到一边,“今日得的赏钱倒是不少,咱们晚上出去吃如何?方才我托人给小宝儿带了话,今晚你我、小宝儿、白茗、柳官儿,咱们去百善楼吃上一顿好的,点几样招牌菜,好歹他们也都大了,咱们也上几瓶酒,今日来个不醉不归,如何?”

“明儿得去张大人府上唱堂会,你能行?”

“这有什么不行的,你还信不过我的酒量?呵呵,我没对你说,我已经让人去百善楼定了包厢,你平日喜欢吃的那些小炒热菜,百善楼没有的,我也让人去别的酒楼订下了,到时只需差人过去取来就是了。”

花景昭举着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肩膀,“今儿在台上翻得那几下,弄的我肩膀都酸了,若不好好犒劳一下,我是怎么也不依的。”

苏倾池沉默了一会儿,忽而将视线移到一旁的钱袋子上,“那里头除了银钱,可还有些别的?”

花景昭用扇柄勾了钱袋上的束绳,“可要亲自看看?”

“罢了,若是真有什么,也早让你藏了。”苏倾池转头瞧他一眼,“只是,凡事莫要瞒我。”

“这是自然。”

失去

酒菜过后,三个半大孩子都已醉了,白茗还好些,他不善饮酒,起先被呛了几口,随后便不敢多喝,只小口抿了几口,如今一双白皙面颊也染了桃色,眼神微醉。

苏宝儿醉得最厉害,白茗原来还劝着些,被苏宝儿一把推开,便赌气随他去了。

柳官儿年纪最小,酒量却是三个之中最好的,由着苏宝儿一杯接一杯地给他倒酒,两人到后来竟像是杠上了,喝到后来还是苏宝儿先倒下,柳官儿只得了个面色绯红,看样子倒还能再喝。

花景昭竟也不知羞地上场,搂了柳官儿就灌了好几杯,直把人灌得软到在他怀里,然后得逞一样把人往肩头一扛,大步下了楼。

大约是寻厢房去了。

苏倾池也吃了些酒,神志依旧清醒,只托着腮,任由那些人去闹罢了。

苏倾池正想着让店伙计把苏宝儿和白茗扶到楼下等候的马车上,不想,花景昭又上来了。

几人皆未回四合院,花景昭订了厢房,苏宝儿同白茗一间,他和柳官儿一间,苏倾池一人一间。

苏倾池自然清楚花景昭这样安排的用意,苏宝儿同白茗本就有一段朦胧少年情纠缠着,若是让苏宝儿同柳官儿一道,苏宝儿次日醒来还指不定闹翻了天。柳官儿原先在君子堂的时候,花景昭便是他的常客,如今同塌而眠,也无可厚非。

苏倾池原想独自回四合院,又怕这几人半夜清醒了惹出乱子来,便只得留下。

这日的夜是极凉的。

这客栈的房间原先不知住过多少人,可能是满腹经纶风流绝代的才子,也可能是脑满肥肠浑身铜臭的野汉,纵是被这许多人躺过,便莫叫苏倾池能睡得舒坦。

恰隔壁房间传来隐隐的呜咽,声音低细如猫,微微扰了他的神,索性披衣而起。

门外月色皎洁剔透,纤细如勾,轻巧地悬在夜际天角,清风几许,夜色几分,这情这景,着实醉人。

隔壁房门轻轻开了,花景昭披了外袍轻脚走出来,瞧见苏倾池,微微吃了一惊,继而拢了衣衫,笑着向他走来,“还没睡?”

苏倾池往屋里浅浅一瞥,“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花景昭了然,一笑,“累极了,刚睡下,猫崽似的蜷成一团,好不容易才哄了他松手。”

两人安静了片刻,花景昭将身上的衣衫披在苏倾池肩上,“夜这样凉,怎么就只穿得这么些,也不怕冻着。”

“哪儿那么精贵。”苏倾池将那袍子撩下放到花景昭手上,“站得久了,不乏也乏了,这就进屋了,你也早些睡,别忘了明日还要上张大人府上。”

苏倾池正转身要进屋,花景昭拉住他,苏倾池轻轻脱开他的手,并无责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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