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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宫倾城乱 完结第1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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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有着两个人共同的孩子……

就像一条无形的纽带,牵起了他与她,他的骨血融进了她的血肉,一切都是那么奇妙。

夜风轻拂,带来白日花草的香气,恬静宜人。他的眼望入她的眸,相视一笑。

……

到了第二日,楚霍天临去之时,对欧阳箬道:“若真的不想去,便不去了,若要去,带上几个得力的丫鬟,对了,把德轩也带上,他为人机灵,做事稳当。连赵先生也经常赞他。他若在,本侯也可放心一半了。”

欧阳箬忙称是。楚妃早早便命人拿来了宫服,因欧阳箬不是命妇,衣服便没有什么严格的规矩,只是比平日穿的略略贵气一些,但式样却是沉闷而土气的。楚妃叫人带话过来,说若是不合身了,还可以叫人再改一改。

欧阳箬穿上,倒是觉得满意,这样的衣服倒是规矩,谁都不出彩。埋在一众命妇里,谁也不会注意她。

再一些钗环配饰,欧阳箬也都看了。没什么好挑的,都是定好的规矩戴的。

于是,就等着那七月二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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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宫门血(三)

那日清晨,欧阳箬一早就起了床,着了那件素色团绣梨花,宫装虽然样式老土,但是那绣的梨花却是顶细致顶好的,粉白中透着几根丝丝粉红,远远看去就像是真的一般,落在了那月白色苏杭绸缎上,一朵一朵淡雅秀丽。

欧阳箬叫宛蕙帮她挽了个百合髻,头只插了一枝镶猫眼绿宝石金簪,其余各饰了几点金花钿,耳垂了白玉明月耳环。看起来端庄秀丽。

她手上戴了一副同色玉质的白玉镯,清丽绝美的面上却是扑了一层白粉,欧阳箬特地把自己的脸上出彩的地方给盖住,咋一看,惨白的脸色似有些吓人。

宛蕙看了直惋惜,欧阳箬仔细照了照镜子,又擦去一些粉,失笑道:“若弄得吓人也不好,皇后的眼光肯定精明,欲盖弥彰更惹人怀疑。”

欧阳箬收拾一翻,扶着宛蕙的手出了门,德轩也穿上了内监衣裳,正恭候在门外。欧阳箬见他清秀的面上倦色深重,不由地关切道:“你也该多休息,别把自个给累坏了。”

德轩接过宛蕙的手,扶着欧阳箬上了肩撵才抬头笑道:“夫人别光惦记着奴婢了,夫人如今是一人吃两人补,也要多保重才是。”

欧阳箬嫣然一笑,没入了纱帘之后,便不再言语。

一行人跟着楚王妃与柳氏的轿子,浩浩荡荡地往楚皇宫而去。

楚宫深红色的朱漆大门,门上大若巴掌的漆金的铆钉,重重宫殿远望去,巍峨高耸,令人生畏,不似华宫的精巧繁复,大开大阖中自有浑然天成的皇家威仪。

一行人在宫门下了轿子,换了宫内内侍抬的肩撵,往宫里走去。

欧阳箬轻轻掀开长长的轿帘,抬眼望去,宫门次第而开,朱红色的宫墙似血线一般,一道道逼入眼帘。

欧阳箬合了双目,平了平心境。

没什么好担心的。她紧了紧手中的团扇,却不知自己纤细的骨节已然发白。

楚妃一行到得算是早了,一进宫便被请到了“延华殿”的西阁歇息。

楚妃看看天色尚早,松了口气对柳氏与欧阳箬道:“来得算早了,也不算失礼,省得背后有人嚼舌头说我们定侯府目中无人。”

柳氏轻轻笑着,抚了抚白嫩手指上戴着的硕大的翡翠镂金戒指,左右仔细瞧了瞧才道:“王妃就是太小心了,侯爷如今这样子还有谁敢说个不字,那些人都巴不得攀上侯爷这棵大树呢。”

欧阳箬却不敢应声,可是心中却是暗暗惊讶,看王妃与柳氏的为人,平日谈天也没说什么,一副笑模样,如今这般在深宫中若无人之境说出这番话来,想来也是心里清楚朝堂局势的,而且想来宫中也有侯府的耳目吧。

过了小半个时辰,楚妃三人都放了心思在阁子里聊天,吃点心,来往的宫人仔细地禀报着谁谁大臣的一品诰命夫人来了,谁谁王妃也到了,正在哪个阁子里歇息了。

来来往往不盛其扰。楚妃与柳氏都是城府颇深的人,面上不见一点不耐之色,说了一些场面话,打发宫人去拜见,去问安。

欧阳箬也在一边看着,听着。柳氏见欧阳箬听得仔细,忽然开口笑道:“欧阳妹妹好定力,想我第一次随王妃来宫里,缩手缩脚的,累得不行。欧阳妹妹竟不觉得沉闷,这倒不错呀。”她弯弯的眼中满是探究之色。

欧阳箬抬眼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手中的蝶戏荷花滚银边团扇道:“王妃沉稳大方,柳姐姐亦是进退有度,妾身看看也学学点。好不枉来了宫中一回。”

柳氏弯了眼亦是笑道:“也是,几位姐妹都没机会来呢。欧阳妹妹真是福气啊。”

欧阳箬用团扇半掩了面,干干地陪笑几声。

福气?!她宁可不要这福气。

到了下午未时两刻刚过,宫人就来请楚妃一行的夫人们入席了。

欧阳箬跟在最后面,走得慢,但是好处在于可以四处观望,楚宫中宫殿的雕梁画栋自不必细说,檐边廊脚都是漆金绘雕,格外奢华富丽。

一行人到了“延华殿”的后殿中,日头已然偏了,暑气也不那么热烈。“延华殿”的后边是连着御花园的寒泉池的,周围林木葱葱,草木繁盛,还在水边搭了个凉亭,众命妇就坐在里面。

楚妃一到,那些命妇,妃子便笑着起了身,一时间珠翠晃动,衣香鬓影,掺了金丝银线的宫装晃得人眼花缭乱。

欧阳箬面上带了笑,寻了个空子选了个小案坐在最偏僻的一处,这才发现席上的主位上皇后并未到。

楚妃四处见礼,柳氏也忙得不可开交,正忙乱间,忽然听得内监们扯了嗓门道:“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忙上前拜见。

欧阳箬起了身,抬眼细细打量,只见皇后穿了一件正红色拖地镂金丝薄烟罗长裙,上头用各色金丝银线,及各色珠宝玛瑙等绣了一只巨大的凤凰踏祥云图,华贵而张扬。

她已是年过四旬,但面容保养甚好,妆容亦是艳丽,看起来竟似三十出头。只是欧阳箬觉得她的一双眼睛微微向上挑起,额中贴了一朵珊瑚红的梅花花黄,妩媚中掺着说不出的威严。

“本宫开了此次宴席,就是想跟诸位王妃内眷们多多亲近亲近,如今我大楚国势如日中天,正是太平盛世之时……”皇后端起酒杯洋洋洒洒,说了许多,无非是政通人和,百业兴盛等等。

欧阳箬听得昏昏欲睡,许是早起累极了,又怀了身孕,格外惫懒些,眼睛几乎都撑不住了。

开了席后,上了几道凉菜,忽然又听得皇后讲说要去游船,一众人自是惟命是从,撤了小酒案,纷纷上了停在岸边的画舫。

这花舫有两层,上层自是招待亲王王妃之类的,或者一品诰命夫人,底下便是品阶较低的贵妇人。

欧阳箬吃没吃饱,周围又不识一人,只好靠在画舫的雕花窗边看看风景。

正看着,忽然有个宫女下来传旨意道:“哪位是定侯府的七夫人欧阳氏?皇后娘娘传旨晋见。”

欧阳箬猛地回过神来,冲那宫女略略福了一福,跟上前去。

到了二层,见皇后身边的楚妃正笑吟吟地说着什么。

欧阳箬忙上前拜见。

皇后回了头,命她起身,仔细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才慢幽幽地道:“哦,原来是这么一个美人儿啊。听楚王妃道你怀了身孕?可几个月了?”

欧阳箬恭谨地道:“启禀皇后娘娘已经三个月了。”

皇后点点头:“如此甚好,虽然已经三个月了,但也是该小心点,看你面上倦意深深,便不为难你陪着本宫游湖了,等等靠了岸,你下去歇息去吧。”

楚妃听了忙称谢,欧阳箬亦是称谢不已。

皇后笑道:“快叫宫人划靠了岸,看你们这样子,竟似与本宫游湖十万分不乐意似的。”

说着连连叫人传话靠岸。

楚妃忙道:“皇后哪里话,臣妾自是万分乐意陪皇后的,只是都是过来人,这怀着身子就怕折腾。她身子弱,就让她好生歇息去了。”

皇后红唇微微一抿,只是摇了扇子笑,并不接口。

欧阳箬等船靠了岸,便由宫人领着往宫里走去。

因船靠岸与离岸的地方不同,要再绕好长一段路,欧阳箬跟着宫人左绕右拐,越走越是迷糊。

越走越觉得宫人引的地方偏僻,不似“延华殿”,欧阳箬忍了半晌才开口问道:“这位公公,我们莫不是走错了?”

那位领路的宫人回过头来,礼貌地冲她笑了笑,并不言语。欧阳箬无法,只好随着他走,过了小半刻时辰,欧阳箬觉得自己的腿都酸了,才来到一处僻静的宫门。

她越想越不对劲,正开口欲问,那宫人忽然急步走开,欧阳箬正要呼喊住他,两边来了几位内侍,一语不发,立刻上前将她架住,手脚将她捆了,往门内快步走去。

欧阳箬只骇得三魂六魄几乎都飞了,回过神来,人已被绑着靠在椅子上。

那宫门缓缓关起,门外的光线也被隔绝在门外。几位内侍也退了出去。

欧阳箬大大的眼中满是绝望,惊慌无助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冰冷得渗入骨髓。

她死命地挣扎着,口中塞着棉布只能呜咽地叫着。

正挣扎间,忽然一道沙哑的声音桀桀冷笑着:“原来是这么个人啊,我当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呢。不过如此。”

第九十六章宫门血(四)

欧阳箬猛地抬头看向声音来处,却见一个穿着内侍衣服的人立在阴影处,他面上蒙了一块面巾,一双小眼睛透着刻骨的仇恨与恶毒,他虽静静站着,但是身上那股阴狠劲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废旧的宫似已经很久没人来了,到处是一股发霉的味道。冷冷的风从四周破败的窗户吹进来,这炎炎七月竟让人如立寒秋。

欧阳箬拼命挣扎,身上捆的绳子却是十分结实。

“你叫也没用,这地方没人会来。”那人冷笑着靠前,欧阳箬惊骇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却是怎么也逃不了。

下一刻,口中一松,塞的棉布已然被他拔去。

欧阳箬刚想惊叫,喉咙一痛,却是被他如铁钳一般的手捏住了下颌。

他的脸靠得很近,近得欧阳箬几乎可以听见他略略急促的呼吸:“你给我乖乖地待着,等会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然的话——”他狞笑着顿了顿,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然的话叫你死在这里都没有人知道。你相不相信?”

欧阳箬只觉得自己的下颌几乎被他捏裂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冒,听得他的话,只好连连点头。

那人满意地松了手。

欧阳箬松了桎俈,颤抖着道:“你你……你是谁?”

那人似乎嘲弄地摸了摸自己的面巾,欧阳箬心中惊极又怕极,只恨不得自己能有无穷力气把身上的绳子挣断了,赶紧逃出这鬼地方。

“你绑我来有什么目的,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定侯府的七夫人,若……若侯爷知道了……你便死无葬身之地。”欧阳箬没有任何底气结结巴巴说完,一双泪眼只紧紧盯着他,似乎极力要从他模糊的面容中看出什么来。

那人藏在面巾后的脸似乎更加嘲弄地笑了笑:“若不知道你是谁,我何必绑你过来?哦,不,应该说请你过来。”

他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长长的纸来,展开,小心地放到她面前冷笑地说道:“你想要走,很容易,不想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就得把这画个押,然后……跟我们合作。本……哦,不我保证你平平安安,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也不必在楚霍天那边委委屈屈做一个不入品的小妾,怎么样?”他越说声音越低,似带着无尽的诱惑,那一双露在外边的小眼闪闪发亮,闪着令人可怕的狂热。

欧阳箬忍着心头的恶心,就着昏黄的光线,仔细地看着那张薄薄纸上写的东西,才看不到两行,额头的冷汗就涔涔而出,待到看完,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里散出,冷得几乎要将自己窒息了。

“你……你竟然敢……”欧阳箬颤抖得连话也说不清楚。她不是白痴,那张纸上写着的条条大罪,每一条都足以致楚霍天于死地。就算楚霍天在楚国权势熏天,可是这一条条罪状被有心的人压下来也足够楚霍天四面受敌,处境维艰。

“怎么?不敢画押?”他哈哈一笑,小眼中流露出抹不去的蔑视:“你只要与我们合作,把这状子画了押,就是大楚的功臣,我们会禀明圣上,给你个好去处。只要楚霍天倒了,你就能逍遥富贵一辈子,省得在侯府中受气。若是今日你不肯……哈哈,这地方就是你的死地,在这里,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你仔细想想看,是生是死,由你自己决定。”

欧阳箬浑身颤抖着,他说得没错,在这深宫里,想让一个人消失实在是太容易太简单,可是,若她画了押,与他们串了供……不但于她是死路一条,就是楚霍天一干人等亦是逃不了干系。

左与右都是死路……

欧阳箬的脑中一阵空白,她死死盯着他隐藏在阴影下的脸,看到的却是他狠戾如兽的眼睛。

这个男人……对!他不是内监!他是一个男人!

而且一定是楚霍天认识的人。

有什么仇恨竟然让他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样一件危险而邪恶的事情。

欧阳箬的脑中似空荡荡,又似满当当的。他的手中拿着那张薄薄的纸,一字一句似刀似剑一般割过她的心,顿时鲜血淋漓。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他的手不耐烦地抖了抖,把那纸平放在她面前,旁边的桌子上有着笔墨,猩红的朱砂似乎提醒着她这一下笔就是好几条人命。

欧阳箬的呼吸急促起来,她要想办法,她一定要想办法!可是如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该怎么办?

欧阳箬紧紧抿着嘴,浑身微微颤抖着,厚重的宫装套在她身上,捂出一层又一层的汗来。时间慢慢流逝,她却依然一声不吭。

那蒙面男人不耐烦地喝道:“你想死是不是?再不画押把你丢到寒泉池里喂鱼……嘿嘿……听说你还怀了楚霍天的种,到时候一尸两命就别怪本……我心狠手辣了。”

他逼进她的面前,恶狠狠地道。

欧阳箬忽然抬头,清澈若水的眼眸闪过一丝决绝:“你既然知道我怀了侯爷的孩子,你就该知道,杀了我,你也一样不好过。你该不会不知道,楚定侯把我从千里迢迢的华国带来,他那般的人物带来的人他一定是珍而重之的么?你若动了我一根毫毛,你也别想全身而退!”

欧阳箬的声音铮铮有声。她美眸中迸发出决绝而自信,直盯着他的眼睛,毫不避让。

那人听得呆了,欧阳箬强忍着心中的害怕,直面着他。

她要赌!她要赌他不敢杀她!

她要赌他的狠狠不过楚霍天权势对他的威慑!

赌赢了,她就是活!输了,她就是——死!

那蒙面男子见欧阳箬挺起了身子,毫不畏惧地盯着他看,不知怎么的,心里竟被她的一双大眼看得心里发虚。

他恼羞成怒地喝道:“你想死,我成全你,但是,你死之前,本……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来人!”他猛地一喝,从阴影里如鬼魅一般出现几个蒙面宫人,他们沉默地上前。

“哗啦!”一声,他们往地上扔了一大堆的刑具。

欧阳箬在华宫里,什么没听过没见过?这些刑具她看一眼就知道单单一样,她就能被他们整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蒙面男子见她面上现出惧色,不由得意地哈哈一笑:“怎么了?怕了?”他得意地弯腰拿起一副针状的刑具,逼到欧阳箬眼前,晃了晃。

“这叫‘仙人针’钉在身上,剧痛无比,五脏六腑都要疼得翻过来一般,但是呢拔出来只有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孔,就像……啧啧……就像被蚊子叮的一个小包。真真是好用之极。”他蒙着面哈哈一笑。

欧阳箬惨白着脸,看着这离眼睛不到一寸的“仙人针”抿紧了嘴唇,依然不做声。

蒙面男子见她不说话,更不开口讨饶,心中越发烦躁,扯了欧阳箬的头发恨恨道:“你这贱女人,你以为你是谁?竟然让我来亲自伺候你招供。告诉你!惹毛了我照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跟着那楚霍天,你以为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么?痴心妄想!你是华国来的贱女人,就算楚霍天一百个喜欢你,到了最后你还不是他手里的玩物,想扔就扔。你最好乖乖跟我们合作,把楚霍天整倒了,你也能安稳地过你的富贵日子,不然的话!你就等着死吧。”

欧阳箬的发髻被他扯得钗环尽落,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似墨一般泼开。

欧阳箬挣了挺起身来,长长的发散在她清冷的面上,显得她若女鬼一般惨白凄厉。她冷冷嘲笑道:“我如你们的愿招了又能怎么样?整倒了楚定侯又怎么样,我还不是一个死字。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们的如意算盘。告诉你们,别想我依着你们,为虎作伥!什么荣华富贵,我呸!”

欧阳箬的话彻底惹怒了他。他叫嚣着:“来人,给她上刑!”

欧阳箬惨白着脸,被人压着手脚,一根根“仙人针”钉了下去,口中又被塞了棉布,惨叫声被闷在胸口,痛,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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