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道理,皇上虽然心里会忌惮侯爷的实力,但是也不至于在这风口浪尖上做这等风险之举。看样子,是有人从中想挑拨,坐收渔人之利。若侯爷信了,这分江之势就是定下来了。他们就可以轻易地在楚国一方做大。”
另一个文士也点头忧虑道。好不容易打下的楚国大好江山,若因此而分裂,岂不是功亏一馈?
“是啊,依我们几人的拙见,我们还是要北上才是,若是担心有变,要不要联系下京中的一些人?”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儒眼神熠熠,声音声若洪钟。
他是楚国当代大儒——林宏治。他生性孤傲清高,得罪了权贵,被人寻了个“目无圣上,造谣生事”莫须有的罪名关了好几年。楚霍天知道后,将他保了出来,又处处对他十分礼遇,硬是把他一身傲骨给折服了。
林宏治一生因自己的脾气在功名上被蹉跎了,只好息了仕途之念,又感恩楚霍天的知己之恩,便一心在其身边参议政事。
楚霍天此次攻打华国,倾力而为,把他在府中的重要谋士都带在了身边。他皱了皱浓黑的剑眉,扭头对一旁不语的赵清翎问道:“赵先生如何看?”
楚霍天极爱惜人才,对属下谋士不管年岁如何,都尊称先生。
赵清翎含笑摇了摇头:“侯爷心中应有定计才是,依属下看来,继续北行,沿路布置兵马,步步为营,联系京中各处将军,一切小心从事。想来到那日论功行赏之日,皇上也不敢做出夺侯爷兵马大权之事。若真的做了,侯爷只好来一个釜底抽薪。”
他清明的眼中闪过一丝丝杀气,与他儒雅俊秀的外表恍若两人。“若侯爷胆识过人,也可以在此地拖延几日,等京中那些人露出马脚,咱回京中自然知道那些人的面目。只不过此举会让皇上对侯爷疑心更重。”
-----------------
祝大家周末愉快!看文开心,群号:45531404
第三十七章惊变伤(三)
楚霍天犹豫半晌,天下,家国,为什么不能两全呢。
皇上可是他嫡亲兄弟。如今却走到这个地步……
釜底抽薪?!
他结结实实地在心里倒吸几口冷气,这分明是叫他要谋逆呢……
可是不这样做,权倾楚国的他,难道可以一封再封么?再往上封是什么?除了皇位,还有谁能给他更高?如果不再封他,又要如何?……
楚霍天凝神踱步,旁边的几位谋士都神色紧张地看着他,只有赵青翎含了一丝淡笑,坐在茶案边静静品茶。
楚霍天抬起头来,犀利的双眼扫了周围的众谋士,最后郑重地点点头,冷然道:“我明敌暗,这一招引蛇出洞果然厉害。皇上那边……只能罢了。”
说罢吩咐下去:“在此地原地休整。择日开拔。林先生,你帮本侯拟个密折八百里加急给皇上,就说……本侯旧伤发作,病了。”
……
“什么?!病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楚宫里,一名贵妇闻得下人禀告,惊得把手中的茶盏都打翻了,茶水淋漓弄湿了她一身。旁边伺候的太监宫女连忙上前收拾。
她顾不得衣裳湿透,喝道:“退下,退下。”顿时偌大的宫殿只剩下她与地上跪着的来人,她见四下再无闲杂人等,忙冲地上跪着的内侍道:“快与本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内侍忙低头禀告道:“是,今日皇上忽然接到密折,奴婢刚好奉了茶水,在殿外听得皇上与来人说话,是楚定侯因旧伤发作,在安华稍事休整。”
贵妇面色变幻不定,咬了牙问道:“那皇上怎么说。”声音森然,带着山雨欲来的暴风骤雨。
内侍战战兢兢地道:“奴婢听不真切,皇上好象吩咐太医院下去了,叫几个太医赶去安华……”
“混帐!”贵妇冷冷一哼,不知是说内侍还是说皇帝的安排。地上跪着的内侍闻言浑身一抖。
“退下吧。”她沉声道。那内侍忙松了口气恭谨地退出宫殿。
富贵逼人的大殿里无一丝人气,她冷冷地笑道:“好个楚定侯,生病生得真及时啊。”
说完陡然拔高嗓音:“来人!还不快进来帮本宫更衣!”慌乱的宫女忙一溜进来。
“混帐,笨手笨脚的,本宫就养了你们一群废物。真是气也气死了。对了,翰真呢?”贵妇喝骂道。
“回皇后娘娘,二皇子今一早就出了城,说是去东郊练骑射。”底下有人小声地回道。
贵妇一瞪凤眼,精致的妆容也盖不住她面下沉沉的怒意:“混帐,不好好关心政事,练什么骑射,分明就是出去玩了。去,叫人把他追回来。快去!”
底下的宫人连忙应了,飞快地退了出去。
整个“昭华宫”从此时开始,阴云密布笼罩。而表面上繁荣强盛的楚国似乎正酝酿了一场大风暴。
第三十八章惊变伤(四)
因得楚定侯病了,大军在安华原地驻扎了下来。欧阳箬暗自庆幸,她如今手上脚上都有伤,能在原地休息,真是天大的恩惠。
手上的烫伤好在只是红了一块,新肉新长出来,红通通一小片,说不上难看,但合着周围那如雪莹白的肌肤,看着也怪碍眼的。
宛蕙看得一阵惋惜,说道:“娘娘,这一小片伤处,要是再里面点就好了,藏在袖子里看不见。”
欧阳箬想起当日那迎面一泼,依然心有余悸,微微颦了眉头道:“姑姑,还好不是伤在脸上,不然可就毁了。”
宛蕙听了直叹息,压低了声道:“奴婢打听到了,那宫女叫秋琳,她的姐姐前些日子生病死了,所以那日她才会这般发狂。娘娘可真是不巧撞上了。”
欧阳箬点点头:“我就知道她心里有故事。要不然也不会这般对我。算了,姑姑拿点银子去安置下她吧。如今她到了后边,日子就难过了些。”
两人说着话,德轩躬身走了进来,手上还捧着一块大红楠木漆盘,微微笑道:“夫人,这是李公公叫人带过来的伤药,说对伤口极好。”
欧阳箬点了点头。宛蕙又问道:“可招待了那传话的内监茶水喝?”
德轩点点头,道:“给了,姑姑放心吧。奴婢自然晓得的。那内监说了,侯爷甚是关心呢,叫夫人养好伤,等侯爷病好了,便来看夫人。”
说完看了一眼欧阳箬垂在案边的素手,道:“夫人这伤不碍事的,不过不能这么快见风见日头,还是要包起来,日日用茶油涂了包好,过了几日就跟旁边的肌肤一样白了。不然会变黑又变皱的。”
欧阳箬闻言,抬起一双如水剪眸,点了点头温声道:“真亏了你,要不然我这两处伤不知道还要折腾多久呢。”
宛蕙也笑得直夸:“这般能干伶俐,鸣莺姑娘选的人真是厉害。上次军医也看过了,说伤处包扎甚是妥当呢。”
德轩见两人连连夸他,俊脸微微红了红,似白玉上抹了一层胭脂一般。忙告了声退,放下手中的盘子,忙下去了。
欧阳箬见盘子上的一罐罐装饰精致的伤药,微微叹了口气。
宛蕙奇道:“夫人叹气做什么呢。侯爷对夫人上心,夫人应该高兴才是呀。”
欧阳箬淡淡应了一声,道:“我不是做这般叹气,我是在想,侯爷这一病可真让人琢磨不透,看样子这一路去楚地也不是很太平。还没到了楚京呢,就这般有波折,看来前景堪忧。”
又随口问道:“早上一早送给侯爷的燕窝莲子粥可送到了?”宛蕙点点头,道:“送到了,李公公还夸夫人有心,说侯爷正嫌日日吃白粥腻了味呢。”
欧阳箬闻言扯了一抹笑,那笑带了三分冷意:“谁知道他敢不敢用呢。熬了两个时辰,估摸都倒了贡给了土地公呢。”
宛蕙犹豫了半晌才道:“用了,奴婢在外边,等着侯爷用完了才来呢。李公公还说夫人煮的粥清甜而不腻,侯爷甚是喜欢呢。回来的时候夫人正在与小小姐用膳,奴婢就忘了说了。”
欧阳箬又是一呆,心中一股异样的感觉慢慢升腾,只得点点头道:“那就好,晚上再熬一样,明日依旧送去吧。”
宛蕙忙答应了。
--------
请大家继续支持冰冰,鲜花啊,收藏啊,推荐啊……hoho,不好意思,新人需要支持的呀!
第三十九章风云起(一)
楚国皇上听得楚定侯旧伤发作,生了大病,忙派了朝中一位德高望重的两朝元老——孙庞德来看望,同行又领了好几名太医,急急忙忙地赶来安华。
孙庞德是两朝元老,在朝中门生甚多,他生性耿直,不攀附任何一党,在楚先帝之时就被先帝称其为“孙疙瘩”直喻他的性格固执得跟木头疙瘩一块。
如今楚国朝中两党争斗日渐激烈,惟独他独善其身,两党都想拉他,但是都拉不动。
因得楚定侯称病不前,朝中谣言甚嚣张尘上,直指楚定侯居功至伟,有不臣之心,想要隔江而自立。
楚帝一早朝就被群臣烦得焦头烂额,只有孙庞德一味劝他要慎重不可听信谣言。所以他干脆就下了圣旨,让孙庞德带了一众太医去安华看望楚定侯,言辞切切,务必要让“皇弟”康复回国,共襄楚国之兴盛。
孙庞德知道自己肩上责任重大,不顾年老体迈,一路马不停蹄地过了江,来到安华。才刚刚下马,就着急着想要求见。
李靖才忧了脸色道:“孙大人,侯爷正用了药,睡着了呢。侯爷吩咐了,请大人稍事休整,晚上要好好招待大人一行呢。”
孙庞德知道自己是着急了点,加上自己一身风尘也不好见他,只好点了点头,先下去休息了。
李靖才见得他走远了,才换了面色,吐了吐舌头转回去禀告。
楚霍天正着一件单衣,靠在桌边拿了一卷兵书,听得李靖才说完,才微微笑道:“这孙大人真是热心,一下马就急着见本侯了。真是国之栋梁呀。朝中多出几个像这样的大人,也不愁了。”
李靖才嘿嘿笑道:“是啊,看孙大人的面色,竟不是作伪呢。”
楚霍天点点头,道:“晚上可要演场戏了,这孙大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最好是拉他过来,顶不济也要他中立,这样皇后国丈一党也就兴不起风浪了。”
李靖才忙点头称是。
到了晚间,孙大人一行也休息够了,正要求见,到了楚霍天屋子门口,忽然看见一个婢女拿了一盆事物往外走,孙大人眼尖,见那盆污水中漂浮着一团血污的手帕,心中咯噔一声。先凉了半截。
忙拖了后边的太医连声道:“快去看看侯爷是怎么回事,快去!”太医老迈,只好提着药箱三步并两步走。进了屋子,半响才出来,孙大人一把揪住他,喝道:“侯爷怎了?”太医叹了声:“老夫行医几十年,从未碰到这病症,唉唉……
孙大人脑中血往上冲,丢下他,只差涕泪横流:“侯爷,你要珍重啊,老臣盼了几十年的楚国大兴就落在了您的身上,您可千万要支撑住啊。”
说着踉踉跄跄扑入了屋中。老太医在屋外喃喃道:“奇怪,按理说此等脉象不该像是人病重如沉疴。奇怪奇怪……”
孙大人一进屋子,屋子内药气浓重,在层层帘后,楚霍天撑着病体半靠在床塌上,面色苍白如雪,嘴唇干裂,正就着婢女的手,喝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孙大人擦着老泪,就近坐下道:“侯爷,您感觉如何?”楚霍天被人扶了躺了下来,捂好被子,五月的天,屋外热气熏熏,他却是盖了两条厚被。
楚霍天闻言苦笑道:“孙大人,真是辛苦您走一趟了,都是这不中用的身子,要不撑到京师,本侯也就含笑瞑目了,总算把先皇的遗愿给完成了一半了。”
说着,俊目中含了一层薄雾:“孙大人,如今本侯功成身退,把这批从楚国带来的兵将再带回去,本侯也就心愿得偿,至于身后事只能任人评说吧。”
孙大人听完,更是激动得不由自主:“侯爷,老臣就知道您是国之栋梁,若不是您,四国之中,怎么能有我楚国一国兴盛,日渐壮大。如今这天大的功劳……”
楚霍天伸出手,无力地摆了摆,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功劳,什么虚名,本侯都不在乎了,如今华国已是我楚国之地,四国只剩三国,就属我楚之最盛。本侯戎马一生,如今也算死得其所。见了父皇,他也该知道他的小儿子没给他丢脸。”
说罢情难自禁,转了身,面朝帐子,嘶哑的嗓音中含了一丝颤抖与怨恨:“孙大人,本侯知道,如今朝中不少人眼睁睁想本侯死,如今称了他们的心意,以后朝中就只有孙大人能秉公处事,皇兄也需要像孙大人这样正直的人才多多辅佐才是。”
孙大人唏嘘不已,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才出了屋子。
————————
呵呵,庆冰冰此文的大字推啦。开心,希望大家要收藏哦,推荐哦,鲜花哦。要继续支持冰冰,冰会努力写文,认真写文,来回报大家的!!鞠躬!在这里也谢谢编辑!
第四十章风云起(二)
孙大人一出屋子,楚霍天微微冷笑地下了床,拿起他放在枕边的皇上密旨,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李靖才上前整理床铺,又道:“孙大人走时奴婢看他样子,一直在摇头叹息呢。”
楚霍天把手中的密旨就着火盆烧了,凝视着那簇跳跃的火苗,薄薄的嘴唇扯出一丝淡笑:“孙大人是好骗,如今哄得他拍了匈部保证本侯回楚国定是一如从前。可是,从信上看皇上依然是将信将疑,也罢,皇上的性子就是这般,要不然,也不会有如今那女人干预朝政,外戚乱权的地步了。”
密旨最后升腾起一股黑色的烟雾,湮灭了所有的字句。
……
楚定侯这一病,病了大约快十日,几万的兵马与几千的华国战俘都好好休整了一番,再加上离楚地近,粮草供应也供应得及时,经过这几日的将养,伤的,病的士兵与战俘都略有起色。欧阳箬的伤也好了,拆了绷带,手上的伤痕也看不见,脚上亦是好了完全。
这几日,欧阳箬日日熬了各式各样的清粥,一早就打发宛蕙亲自送去。样样美味,好看又好吃。连李公公都咋舌道:“夫人是哪里寻来的法子,这一样样不比宫里的御厨差呢。好些咱家都没见过,眼瞧侯爷吃得高兴,奴婢也真想尝尝。”
彼时欧阳箬身后正跟着德轩,在花园里散步,五月初的清晨微微的凉爽,几树石榴花正开得妖娆灼灼,德轩正拿了剪子去绞几枝下来要插屋子里的美人瓢。
欧阳箬听得宛蕙传话,嘴角扯出一丝淡笑,粉面桃腮,楚楚的风姿比榴花更加艳丽,灼人目。
她扭头吩咐德轩道:“多绞几枝,今日先备下,明日就又有一道粥了。”到了第二日,欧阳箬箬用从华国带来的碧玉粳文火慢熬,碧玉粳顾名思意,其色如碧玉,一汪碧绿的粥米,上面撒了几瓣清水掰过的石榴花,令人胃口大开。
欧阳箬又另做了一份别的小点送份给李靖才,虽然另送的那份面上看着得不够精美,但吃着也是一番新奇滋味。
就这样楚定侯的早膳上足足吃了十日欧阳箬亲手熬的粥,有些时候,到了下午,欧阳箬又遣人送了一碗清凉解暑的甜品。若碰到太医,只说侯爷病中食欲不振,特来给侯爷吃着开开胃。
楚霍天为了让孙大人信自己病重,日日关在屋子里,又闷又热,一碗清凉的甜品正好解暑。他心中甚是高兴,嘴上不说,眉眼间却是流露出来。
到了第十一日,楚帝第三道圣旨到了他床前,楚霍天才跟急得团团转的孙大人道“病已略有起色”是时候回楚国复命。
于是大队人马在休整了整整十一日后,浩浩荡荡开了拔。
官道上依然尘土飞扬,一行队伍拉得绵延几里,犹如巨大的长龙。欧阳箬与宛蕙、鸣莺依旧坐了一辆马车,只不过车辕上又加了一个德轩。
到了正午,日头甚是,宛蕙心疼德轩在车外晒了日头,想拉他一起进来。德轩却推辞道:“姑姑的一番好意德轩明白,但是越了规矩可是会让人寻了事端,这点日头还挺得住。”
宛蕙听了也不好说什么。倒是欧阳箬放下凌湘,肃了脸色对车内的二人说:
“德轩说得对,过了江,就不是华地,一步错,也许便是步步错,你们二人要记住可千万要谨言慎行,不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宛蕙与鸣莺忙恭声应了。
————————
附:文中的碧玉梗,梗字应该为米字旁好像哦。(我也不确定)某冰多年前好象在《红楼梦》中看见,现在有点忘记了,若有这方面知识的大大,可以多多指正下某冰。谢谢,在这文里,大家就当随便看看了。
-----
已经有大大指出那字是怎么打了,呵呵,粳米!!!
第四十一章惊途变(一)
到了饭后稍事休息,又继续前行。人吃了饭便容易犯困,车子一晃一晃,更容易睡着,一车子的人都寻了枕头,垫子歪着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箬忽然听得帘外德轩在低低唤了几声。
“什么事?”欧阳箬隔着帘子轻声问道。宛蕙与鸣莺早上起得早,自然睡得更沉些。
“夫人,您看外边,来了好多流民……”德轩的声音含着一丝犹豫。
欧阳箬轻轻撩开马车侧边帘子,往外看了看,只见队伍外的几十米处来了不少流民模样的人,一个个拖家带口的,大概算了算有好几百号人。他们面色灰黑,浑身上下脏兮兮地,有气无力地向前木然地走着,沉默而窒息的气息笼罩在他们之中,就像是一大片腐烂的草在缓慢移动。
“是很多人,有什么不对么?”欧阳箬知道德轩为人谨慎,若无大事,是不会轻易打扰她的。
“夫人……奴婢也说不上,但是觉得怪,这些日子一路走来,流民见了官兵就躲的么,难道这些人不怕……”德轩沉吟了一会,断断续续地说。车轮吱吱呀呀,无端让人更添烦躁,鸣莹翻了个身,哼了一声,又侧过身睡去。
欧阳箬闻言心中一凛,再凝目仔细看去,果然觉得那些难民似有意跟着队伍行进一般,不远不近地跟着。
欧阳箬的眼角忽然一抽,似乎看到有道光极快地一闪而过。想再看,却已然寻不到一点踪迹。
她放下帘子,手心却已渗出了微薄的冷汗。
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又说不出来。那些人看过去衣裳褴褛,走得也不快,怎么看就怎么像是逃了兵灾
楚宫倾城乱完结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