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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倾城第4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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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外界或许以讹传讹,今日在白府,她表露出来的令人炫目的气势和才华让人开始深思是否对她误解甚深。

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比起她曾经的那些传闻。今日的意外,最多只会让人开始对她疑惑,而不会凭今日一面,就推翻心中对她的认知。

“来,在下敬二位。”这两人哪里是喝酒,手中捏着酒杯的力道,他都快要担心捏破店家的酒杯了。

宋离暗吸一口气,一仰而尽,酒入腹,倒也让他两眼清冷起来,平复心中的起伏,垂下眼盯着自己手中的空杯子,心中复杂。

他,真的栽下去了,栽在那样一双眸瞳之中,无法自拔。

外界对她传闻如何,其实他并不在乎,哪怕她前段日子才被休离回浩国,他最在乎的是她对他的漠视。

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这是他无法跨及的一道鸿沟。

纵使他家大业大,却改变不了他只是一介商人布衣的身份,与她尊贵的身份地位有着巨大的差别。

如果她对他没有倾心,他想要娶她,那就是痴人说梦,谈何容易。

所以,他首先要做的是要接近她,让她的眼中看到他,而想要接近她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接受她的邀请入京。

“宋兄邀我前来,就只是喝酒吗?”阮旭东平息心里的怒气,不去在意楼下那群自以为是人的偏见。

他相信,真正聪明的人一定看到了不一样的颜儿。

宋离对于他的问话,没有反应。

纪寻举杯的手微顿,继而若无其事的继续喝他的酒,宋离是聪明人,很多事并不需要他来提醒他已经心里有数。

否则,今晚他就不会请阮旭东前来了。

“宋兄……宋兄……”阮旭东连唤了好几声,宋离都没有了反应,不由的用手轻触了他一下,心里狐疑宋离因何事脸色如此阴晴不定?

宋离若无其事的收敛心神,看向二人,纪寻自饮自乐,似是不察他的失常。

倒是阮旭东难以诧异的看着他,宋离不急不燥,举杯相向:“请!”

阮旭东喝下杯中的杯,想了想后,还是出声问道:“宋兄可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他所认识的宋离向来都是冷漠疏离的,今天他持地请他前来喝酒已经让他很是意外了。

他虽然不聪明,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相较于林世风,宋离对他恐怕更淡漠。

今天他请他前来,恐怕必是有所求。

既然他难以开口,他不妨主动出声。

如果能帮上,先不论同乡之谊,就凭两家渊缘,他自会尽力帮忙。

“令堂……”妹字还未成音,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几位不在意我也凑个乐子吧?”

宋离一震,倏地抬头,望向声音之源。

一袭月色色的长袍,三千青丝简单的绾束,手中一把折扇优雅随意的摇晃着。

脸上并没有涂抹什么易容,素净无垢,五官稍嫌平和,却因为那一双漆黑清透的眸瞳而让她整个人焕然一新,有如画龙点睛,从骨子里面透出一股无法形容的灵动,她并不需要做什么,就只需站在那,静静的看你一眼,那会让人再也移不开目光。

甚至因为她的存在,空气中都似乎有些莫名的不同。

宋离惚神似的看着她脸上牲着浅淡笑容的人缓步而来。

这一刻,他知道,他的心如止水只是为了等待这样一个人的出现。

“颜儿,你怎么来了?”而且还这样一副打扮?

阮旭东惊讶的起身迎上前,阮心颜看了看楼下一些摇晃着折扇附庸风雅的一些人,也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浅淡优雅的笑了笑,难怪文人书生都喜欢扇不离手,敢情这是文人的象征。

“纪公子,宋公子,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莫诀上前把登子擦拭了一遍,阮心颜才落座,话,说的谦逊,但一双眸子却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歉意。

纪寻敛去眼中的意外,微微一笑,恭敬拱手:“公子客气了。”

阮心颜淡笑,这人倒也从善如流,并不迂腐,很好。

宋离如梦初醒,深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四方桌,四人各坐一方,阮心颜刚好坐在阮旭东对面。

莫诀端来一壶茶,从随身携带的锦布内拿出一只通体玉透的茶具,倒上茶后,恭敬的退后一步,立于一旁。

阮心颜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小口,并不理会在坐的三人,单手慵懒随意的微撑着头,聆听着楼下那位仁兄的高谈论阔。

“德才兼备,德在才前,以德为先,德才兼备才能堪称国之栋梁、有德无才是次臣、有才无德是j臣。”

“赵兄以一口铁齿银牙,言天下不能言之事,谈天下不能谈之谈,论天下不能论之论,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出声之处。

坐着的人眉清目秀,样貌秀中带艳,面如冠玉,让众人心下赞叹,好一副俊容。只是,此人为何如此恭维赵子才?

言天下不能言之事,谈天下不能谈之谈,论天下不能论之论。

如此一顶高的让人头晕目眩的高帽戴在了头上,赵子才兴奋的红光满面,深深的一辑:“公子缪赞,赵某愧不敢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清艳公子正是男装装扮的有艳,只见她啪地一声收住手中摇晃的折扇,起身朝众人大方的拱手:“在下杨青燕。”

“杨青燕?”

“杨青燕是谁啊?怎么没听说过!”

“是哪一城的才子啊?”

“没听说过。”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赵子才拱手:“原来是杨公子。”他也不曾听说过这位场公子,难道这位杨公子名不经传?可是如果他不是文人书生,又怎么认识他?

对于场中的议论,有艳面不改色,一派镇定,送了一顶高帽,也该要进入正题了。

“素闻赵公子敢言,刚才听赵兄一番谈论,也受益匪浅,在下心中有一惑,不知公子能否解惑?”

赵子才当即拍扳:“公子但说无妨,只要赵某能解之惑,定当知无不言。”

“好。”有艳倒也干脆:“刚才赵公子所说,德才兼备,德在才前,以德为先,德才兼备才能堪称国之栋梁、有德无才是次臣、有才无德是j臣,不知……”

语气一顿,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众人,最后定在赵子才脸上,缓缓道:“不知公子认为当前朝堂,谁是栋梁,谁是次臣,谁是j臣?”

阮旭东噗地一声,嘴里的酒差点全都喷了出来,莫诀身影一闪,掌风挥去了有可能溅向阮心颜方位的水点。

宋离、纪寻惊讶的看向阮心颜,她,是何意?

嘶!

彼起不落的侧抽气声在大堂里络绎不绝。

瞬间,整个大堂都静的可怕。原本坐在二楼的众书生才子也都蜂涌上前,挤在栏杆处,屏息注视着楼下大堂的动静。

赵子才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更下不了台。

气氛僵持在哪里,一度无声。

这时候,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出声的是柳济中。

“赵兄,这位杨公子刚才还说赵兄言天下不能言,谈天下不能谈,论天下不能论呢,原来,赵兄也有不敢言之方,不敢谈之谈,不敢论这论啊。”

“哈哈……什么铁齿银牙,原来也不过如此。”跟在柳济中身边的一名卒子身份的书生紧随其后起哄奚落。

赵子才脸色难看的站在那儿不能动弹,嘴唇蠕动了好久都似是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时候,坐在赵子才旁观的男子听着柳济中等人奚落声,皱了皱眉,看向有艳的方向,为赵子才解围道:

“刚才赵兄一番德才之论,早已经贤者居上、能者居中、工者居下、智者居侧陈述的淋漓尽致,而杨公子所问,是强人所难或是……刻意陷害。”

有艳挑高眉:“这位公子是?”

“在下胡不知,溧阳人士。”

有艳拱手:“原来是胡公子,以公子所见,朝臣之德,甚是为重?”

胡不知点点头,想了想后道:“贤德之名居于高位,德治一方,官场清明,众人信服且尊重,政令自然通畅,而有能者居于其下,受贤德者领导,尽情发挥经天纬地之才,于其熏陶之下,德行也必不会谬之千里,制约和规束其才能发展及运用,官德之于政,之于朝纲和百姓的祸福,确有千钧之重。”

“胡公子此言差矣!”

一道声音在大堂响起,反驳了胡不知的话。

众人寻声而去,看到了靠窗旁边一人独饮的男子。

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相貌虽然普通,但一双眼睛却精光内敛。

看着众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并没有感觉到不适,慢条斯理的捻了一口菜送进嘴中,慢慢的嚼了嚼后,吞咽入腹才用一种不轻不慢的声音道:“德,固然重中之重,但是,空有德,是远远不够的。”

阮心颜品茶的动作微顿,仔细听着此人的谈论。

“德在才前,德者居上,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在下认为,只是以德治政,只会形成朝纲软弱懦弱之气,国家有多大,有多强,完全取决于君王之心。”

哗,大堂一片哗然。

有艳拱手:“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像是没有听到有艳的声音,男子喝了口茶,再度不轻不慢的道:“所谓有德,通常都意味着宽容,意味着退让,陷入一种道德囚禁之内,如果这种人居上位,无方法,无方向,无气魄,治政之道又如何行通?一味的用耳濡目染去自以为是的感化能者加德,这是一种空想,一种空谈。”

阮心颜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杯子。

宋离微微皱眉,她对这名男子很感兴趣,眸子微闪,他执起酒杯,笑而不语,能者居上,那意味着手中的权利也越大,能者权利越大,功劳越大,那对君王之道,自然是干涉,是忌讳。

所以这名男子才说,一切取决于君王的心态,君王强,自然能驾驭能者其上。

这话,又何尝不是一种空谈?

男子呵呵轻笑:“在下以为,能者居上,德者居中,上能执行,下能体恤,将其调换一下,岂不是更好的方法?”

胡不知摇了摇头,这位公子之言,初听之下,也不无道理,但细想之下,自然有一个很大的遗漏。

上位者,顾名思义,权利也大,权利大且又有能,又岂会甘心屈于他人之下?

君王要的是忠诚,是臣服,而非能力。

能者之能,不可避免的会引起君王忌惮,一旦忌惮,能者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这样,对国家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损失?

那名男子似笑非笑:“一味求德,只会形成朝臣满口仁义道德的迂腐儒生。”一个君王强,自然能驾驭能者,君王弱,自然需要的是德者。

哗!

此话一出,几乎引起满场马蚤动,这话简直是一竿子打翻了在场满座人。

这是赤一裸一裸的挑衅,是对德贤之人的大不敬。

阮心颜唇角微扬,很有趣的谈论。

她也想看看这位引起众怒的男子要如何为自己解围?

037

“什么人喃?这么大口气?”

“太嚣张了,这简直是对圣贤之士的大不敬。”

“简直是不把我们众多在场的人放在眼里。”

“就是。”

“狂妄的见过不少,却没见过像这位自以为是的人。”

不消间,整个大堂七嘴八舌,均一致讨伐,激烈程度不亚于坊间菜市场聚集了那些三姑六婆时的热闹。

男子似乎对眼前的情形早有预料,神情不慌不忙,目光相较于他刚才的言论,此时反倒是沉稳深沉,只是闲适的喝着自己手里的茶。

有艳在他对面的空位上坐了下来,笑道:“公子尊姓大名?”这是她第二次询问了,如果此人再无视她,用主子的话说,所谓清高,得把握在一个界线,过了界线就不是清高而是骄傲,严重者甚至可以形容为自负。

就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是清高?骄傲?还是自负?

男子听闻,慢慢的抬起了头看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一眼,依旧是不轻不慢的声音扬起:“在下朱无垢。”

有艳微微一笑:“原来是朱公子,不知朱公子哪里人氏?”

朱无垢敛下眼,自嘲一笑:“在下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天下之大,却无他的容身之地,更别说根基了。

有艳一愣,自己哪里人氏竟然不知道?这也太奇怪了吧?

虽感怪异,但她也不再询问,只是笑笑不语。

她沉默,并不代表着四周的人沉默,朱无垢刚才触众怒,众人早就憋不住气了。

“天下竟然有不知道自己哪里人氏,岂不怪哉?”

“朱公子不知道根基在哪里,莫不是野出?”

“哎,野出虽然上不了台面,但众所周知,野出也是有根基的,公子还是莫要侮辱了野出的孩子啊。”

“哈哈哈……”

人群中,尖酸刻薄的话层出不穷,引起一阵阵的讥笑声。

反观那位朱无垢倒似是个沉得住气的人,面对众人的起哄讥笑,并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拍桌而起。

“朱公子言语虽过激,但辩论本就各抒己见,诸位又何必挂于心上?”

眼见众人如此奚落攻击于这位朱公子,胡不知连忙起身打圆场解围。

纵使这位朱公子言语桀骜不驯,甚至嘲讽圣贤,触众怒,但文人书生,无外乎辩,论,谈。

说来说去,这只不过是一场辩论罢了。

在场众人又何必如此认真?

“大家皆是读圣贤书之人,又何必断章取义,得理不饶人?刚才本公子陷入囵囫之时,怎不见众位如此齐心协力为在下解围?依在下所见,朱公子最后一句话倒是有些道理,今日在场有些人,他日如有幸踏入朝堂,也只不过是成为满口仁义道德的迂腐儒生,随波起哄落井下石倒是会,德仁二字早就忘于脑后了,又有何面目为表面圣贤而群起而攻?”赵子才冷冷看向刚才朝他落井下石的柳济中等人。

“你……”柳济中脸红脖子粗,却无法反驳,刚才他确实是落井下石了。

听闻赵子才尖锐的话,原本脸色还见怒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眼中都有些挂不住的尴尬,一时之间,大堂无声。

朱无垢对于赵子才、胡不知两人的解围有些意外,却并未出声道谢,不是他骄傲,而是他不习惯解释。也或者说,这些人对他的看法,他并不在乎。

阮心颜执起手边的玉折扇悠闲地摇摆着,眼中有些讥诮,这些所谓的文人书生就是一群坐井观天的井里之蛙。

宋离看着她眼中的讥诣,唇角微微上扬,楼下那群披着儒衫的酸腐之辈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一向看不起这些自以为是的文人书生。

原来,她也是如此。

纪寻慢吞吞的饮着酒,置身事外。

阮旭东收回目光,看向阮心颜问道:“颜儿,你说那位朱公子的能居上、德居下一论有没有道理?”

宋离挑眉,望向她。

纪寻饮酒的动作也微顿,继而若无其事继续饮酒。

阮心颜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的看向纪寻:“纪公子以为如何?”

宋离心里顿时吃味,他虽是商人,但并不代表他不是文人喃,好歹他也是熟读诗书,只要他愿意当文人,并不会比纪寻兄和林世风差,她就为何不问问他?

纪寻一愣,温文一笑:“这位朱公子所论,就如他所言,一切前提取决于君王的心态。”君王的心有多大?路就有多宽,路宽了,容纳下的人,自然包罗万千。

阮旭东皱眉:“所谓伴君如伴虎,阴睛不定,谁能摸清君王的心态?我倒认为这朱公子所言有些云里雾里。”

阮心颜笑而不语,这能与德之论嘛?确实取决于某人的心态,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离京也有半个月了,就算明日一早就回京也还得半个月才能见着某人,算起来,分别一月之久。

不知道某人是否会想她?

楼下大堂有些尴尬的气氛让掌柜的不知所措,不由的讪讪出声打圆场的转移话题:“听闻白小姐貌美如花,不知是否当真如此?”

男人,酒色缺一不可,说起白小姐,众人的心顿时痒了起来。

“何止是貌美如花,简直是国色天香,绝世美人。”

“所谓有佳人,白府当如是。”

看气氛终于热络起来了,掌柜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人一高兴,有些话就不会经过大脑。

“听闻丑……嗯那位竟然出现在白府?”

气氛煞时冷了下来,整个大堂又再度安静的出奇。

掌柜的一惊,随即恨不得自掌嘴巴,看他说的什么话?

谁不知道那位的声名,她悄无声息的驾临尚义城,又诡异的出现在白府,定是有不可告人的企图。

所谓隔墙有耳,那位残暴之名是出了名的,万一传到她耳中……

掌柜的打了个哆嗦,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别说谈论的人了,就连他这酒楼恐怕都会祸及。

“那……那……诸位公子捧场,本酒楼可谓是蓬筚生辉,老夫特备笔墨,还请诸位公子赐宝,待老夫挂在这大堂之内,增添雅致。”

掌柜的生怕这种气氛,也似是要抹去自己刚才的失言,连忙示意身后跟着的下人上前磨墨。

“既然掌柜的如果盛情,宋某倒是对一首诗独有情钟。”

此言一出,众人均抬头。

只感眼前一花,一抹淡青色的身影伫立在大堂之中。

宋离从二楼直接跃下,身影如虹,执起桌上的笔,龙飞凤舞,挥挥洒洒,铁笔银勾,入木三分的狂草煞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朵忽先变,百花皆后香。欲传春信息,不怕雪埋藏。”

随着朗读声,朱无垢先是皱眉,待听完整首诗后,不由的拍桌而起,神情激动:“不怕雪埋藏,不怕雪埋藏,好一个不怕雪埋藏。”他被雪埋藏,总有一天,他要伫立在那人之上。

在场的人绝大多数是参加过白府寿宴的,此时看见这首诗,脸色都乍青乍红,煞是精彩。

“这位公子一语道出梅的真谛,让朱某敬服,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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