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一触即发,她不费一兵一卒,挑动了阜国的内战。
如果这个时候,战争四起的时候,浩国出兵……完全可以端了阜国。
秦克笑了,这个女人,妙,绝,都不能形容她了。
只是,她想趁虚而入的野心,恐怕不会如她所愿了。
他们绝不会允许外来侵略,浩国只要出兵,无论是他,三皇兄,甚至是大皇兄和父皇,都不会坐视不理,这是身为阜国子嗣最基本的血牲。
阜国亡了,他们谁都活不了。
……
夜色缭绕,高高挂起的灯笼,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寂静的院子里面,繁星点点的星空下,云战端坐在轮椅上,看着天空中分布的星宿中那颗闪亮无比的暗罗星。
心平气和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她。
阜国的的混乱避免不了,但绝不会灭亡,因为暗罗星身边有一颗帝王星。
阮心颜半合着眼,神情闲适悠然,看来不是自己的家,还真是不必要费太大的神去安置,她让清风有艳等人辛苦挖出来的游泳池,不就报废了,幸好,她后面让他们停止了挖井引水的动作。
云战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特别是她脸上的那道疤痕,让他的眉心微拧,她的面相……
020软禁靖帝
对于他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困惑,阮心颜挑动了一下眉梢,这两天相处下来,她不意外此人博览群书。
云中城以八卦六爻、奇门遁甲,武功心法而傲立于世。
能自成一派,立于五国之间,定然不会是浪得虚名,这点,她相信。
关于阴阳五行,天干地支及八卦易经这些后世完全失传的东西,她也相信并非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只不过是到了后世,这东西失传罢了。
云中城一个长老级的人物对他毕恭毕敬,尊称他为公子。
他对云中城的人,态度也非比寻常,她可以肯定,他和云中城的关系扯出来,恐怕会让世人意外。
所以,她一把火烧了十王府后,并没有转移到她事先让莫诀准备好的转移地,而是转移到了他的府内。
一则,她想要试探他与云中城的关系,二则,她后续还有一步棋需要借助他帮她完成。
这几日,住在这安王府,她不意外,他身边的那两人对她投以的敌意。
这也让她更兴味,她的爹娘与云中城交情并不浅,算起来,她也云中城也可以牵扯出一些渊源出来。
就算谈不上情面,但也不应该是敌意和杀气。
那么?是因为什么?他身边的那两人竟然想杀她?
这是个值得研究一下的问题。
不过,让她兴味的还是那两人因为他的命令,而不得不强忍着不甘心和愤恨,按捺住不对她下杀手。
莫诀等人,可是日日夜夜谨慎再谨慎了,随时都是真气灌顶,等着他们扑过来,决一死战。
“你一直盯着我的脸上的这道疤,有什么玄机吗?”阮心颜云淡风轻的询问道。
云战收回目光,从袖口掏出五枚奇形怪状,类似于铜钱大小的东西出来。
手一扬,他手中的那些东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手法摆在了空中。
云战看着悬在上空的术皿,他自小开始修身养性,跟着舅舅学尽云中城所有之学,不敢说胜过舅舅,但也并非不学无术。
人的生辰八字,面相手相,都能预测着命数。
阮心颜掀动眼皮,扫了一眼悬在半空中的几枚东西,嘴角微微上扬:“算出来我的命了吗?”
她还真是想知道,他能算出多少?
云战微睁大了眼睛,看着上面突然旋转起来的术皿……
“怎……怎么会?”略微惊讶的声音从他嘴里发生。
阮心颜很感兴趣的趴在了石桌上面,盯着他,饶有兴味的问道:“说来听听!”
白雪似的宽袍一扫,悬在上方的术皿被纳入了他的袖中,云战看向她,久久不出声!
“身丧命殒。”
阮心颜挑眉,以眼神示意他继续。
“天生富贵,却不胜福份而气薄如纸,恕我直言,你的命格强,一落地,就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你的气却虚,没有福份享受这份超出你命格的富贵。”
“体强,却气弱,命短也。”
“按命而言,你活不过十四岁。”这正是他奇怪的地方,她的命格确实是短命的命格,但为何,她还能好好的活着?而且竟然有暗罗星护格。
阮心颜敛下眼,浅淡一笑,果真是有几下子。
无论是她自己,还是阮心颜,两人的命,确实都由他所言,天生富贵荣华,享之不尽,但却命薄命短,无福消受。
身丧命陨,她的身丧,阮心颜的命陨,如今活着的,只不过是她的命,阮心颜的身,相同的命运,却取长补短,重叠在一起。
“这说明你算的并不准,至少,我还好好的活着,而且,看起来,命硬的很。”
云战点点头:“天地奥妙,命格数理,岂是人,可以全数窥探而知?”他不是神仙,对于她的命格超常之理,他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四皇兄。”
秦不值从檐廊缓步而来,看着两人谈笑风生的画面,心里陡生沉闷,他不明白,四皇兄身边的那名侍从都想杀她,她为何还要住在安王府?
阮心颜瞟了一眼秦不值:“说说看,他的面相如何?”
云战神情平淡如月,早在贤清宫,他就曾经因为这位十皇弟身上的独特气息而抬头仔细看了一眼。
帝王星护体,但可惜,却一生命途多舛!
他的帝王星依附暗罗星而生,暗罗星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帝王星,命数起伏皆因暗罗而起,应暗罗而生。
对于他的不合作,阮心颜也不以为意。
抬头看着浩瀚的夜空,嘴角微微一勾,秦不值的命脉是因为她而改变,自然掌握在她的手里。
……
当靖帝还在考虑是否相信秦不值的说辞,思考如何削弱三个儿子的势力时,他料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皇后,他的发妻,竟然对他采取这样的手段。
凤鸣宫。
靖帝端坐在软榻之上,有些茫然的看着站立在那儿的女人,她说什么?让他退位?
不是立太子,而是直接退位?
雍容端庄的刘皇后此时不若平常那样的温婉贤良,她冷冷的看着他,声音平淡的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说的理所当然,说的理由气壮。
“皇上,或儿也大了,也该要继承皇位了,皇上既然知道或儿想要这位置,就直接给他吧。”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大胆……皇后,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靖帝勃然大怒,瞪的大大的眼睛里面,尽是不敢置信。
刘皇后冷淡的重复道:“或儿该当皇帝了。”皇位是她的或儿的,谁也不能抢走。
“你……”靖帝只感觉自己气血翻涌,胸闷疼痛。
“你对朕做了什么?”她是他的发妻,是他的皇后。
刘皇后冷眼看着他,他的风流无情,她痛过,哭过,悔过,怨过,恨过,但是都是枉然,身为女子,她只能认命。
安安份份的做她的皇后,冷眼看着他一世风流,她守着那份希望,那就是她的儿子。
可是他却舍不得,他还想霸占着原本就该属于她儿子的皇位,不愿松手。
这些年来,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任由三皇子,五皇子压制着她的皇儿。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直到现在,她才终于看懂了他的嘴脸,他或许想着把皇位传给或儿,可是却要或儿等,无穷无尽的等,他因为一己之私,不曾想过为她的或儿正名,立他为太子,反而扶植他的另外两个儿子来压制或儿的成长。
只因为,或儿会威胁到他的地位。
“放心,那不是毒药,只不过是让皇上全身无力的普罗散而以,臣妾与皇上近三十年的夫妻,皇上就算要死,也不应是死在臣妾手中。”她不会让她的儿子弑父,想要杀他的人多了,既然如此,她为何要脏了手?
“你……德公公……”靖帝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出口唤着他的心腹太监。
刘皇后冷笑,挥挥手,德公公被两名太监从内殿拖了出来,表面看似完好,但却全身倒在地上,头发脸上,都是扭曲的疼痛和汗水。
看清楚德公公的样子,靖帝猛地睁眼,看向刘皇后。
“这个狗奴才对皇上倒是忠心,一身硬骨头,臣妾唯有让人给他松松骨头了。”留着他还有用,所以只能拆他的骨头,又给他接上去。
“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蛇蝎心肠?臣妾只不过是为人母该做的罢了,不只是臣妾,林贵妃,吕淑妃,又何尝不是如此的心思,只不过臣妾比她们先下手一步罢了。”近三十年的隐忍,潜伏,她当然清楚她们的能力有多少。
林贵妃有野心,但却不够心细。
吕淑妃,是这些年里,她最大的对手,心细胆大,在成功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后,她聪明的选择了收敛。
“你软禁朕,以为就能号令朕的二十万亲卫军?皇后,你太小看朕了。”
“阜国百万雄兵,臣妾兄长手中,就有近三成,这些年来,皇上为了压制刘家,扶植林吕两家,各放了近十万边关兵权于他们,皇上手中兵权剩下的只有五成,这五成中,有三成是驻守着苍都四周各城,有两成驻守苍都皇城。”
“只要朕一声令下,四周各城一呼百应,近三十万兵力,再加上朕在京都的二十万大军,皇后,你以为你还有胜算?你一时糊涂,朕可以谅解,或儿是朕的嫡长子,一直以来,都是朕心中的太子人选,只要……”靖帝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皇上,这些话咱不说了,好吗?三十年夫妻,皇上也算了解臣妾,臣妾既然动了手,自然就不会因为皇上的三言两语而动摇,皇上确实可以一呼百应,调兵遣将,但这也要皇上能下达命令出去,再说,皇上分布在各城的三十万兵力,您以为还能全部为您所用?这些年来,早就被林吕两家收买的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林吕两家的势力越来越大,她不会如此憎恨他。
“你……你以为林吕两家会坐视你软禁朕?”靖帝摇头,他不相信他的女人们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他不相信,他的儿子们会弑父,他是她们的夫,他是他们的父,为什么?
刘皇后笑了,笑的凄凉悲痛:“皇上,事到如今,你依然执迷不悟,情愿相信她们,也不相信臣妾,如果今日先臣妾一步下手的,皇上还有命在?”
靖帝垂下眼,苍都还有他近二十万的亲卫兵,皇后软禁他而不杀他,最大的用意,就是震慑那二十万大军,等候她的缓兵。
德公公是他的亲信,是她用来拖延时间的最佳人选,所以,她对德公公用刑,只是打在身体上,显而易见的脸,手,都完好无损。
“德公公,一切就按皇后所吩咐的照做,这皇位,朕本该就想着传给大皇子的,只不过是提前传位罢了。”
“皇上……”德公公奄奄一息的挣扎着爬起来,看着坐在那儿不能动弹的皇上,多年的默契,让他很快就明白了皇上的用意。
刘皇后冷笑,想让德公公通风报信,帮他调兵前来护驾吗?
那也要德公公有这个本事。
如果不是这个狗奴才留着一条命,可以帮她拖延时间,等着两位兄长的兵力前来,她不会留他的狗命。
……
皇上因为三位皇子的事气急攻心,卧倒在床,太监总管德公公传旨,三日不早朝。
圣旨一下,朝常后宫,轩然大变,林吕两家更是动作频繁。
皇帝寝宫,禁军镇守,戒备森严,不许任何人靠近。
白玉石台阶上,缓缓过来两队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林贵妃和吕淑妃。
一旁的禁军都统给了一个眼色给一旁的小太监后,迎了上去,恭敬的行礼:“末将参见贵妃娘娘,淑妃娘娘。”
“本宫前来探望圣体。”林贵威仪的睨了一眼眼前的人,冷声道。
“两位娘娘,请留步,皇上龙体欠安,卧床静养,太医吩咐不准任何人探望,娘娘请回。”拦住两人,他恭敬的说道。
“大胆,本宫探试皇上,你这狗奴才竟然敢阻拦本宫?”林贵妃厉声喝斥。
“娘娘息怒,属下是奉皇上之命镇守,请两位娘娘见谅。”
吕淑妃淡笑:“赵都统还是前去通报一声吧,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本宫怕赵都统担待不起。”
“娘娘说的是,末将奉皇上之命,在此镇守,皇上说了,任何人都不见,如若末将再去打扰皇上,末将就真的担待不起了。”赵都统特地加重‘任何人’三个字音。
“赵都统,你好大的胆子。”
一道威仪凌厉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跪了下去。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林贵妃,吕淑妃两人都恭敬的行礼。
赵都统上前一步,恭敬行礼:“末将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不理会在场的众人,抬步往台阶上而去,却被赵都统拦住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道:“皇后留步,皇上吩咐……”
“大胆,你不睁大你的狗眼,本宫也敢拦?”皇后怒声道。
赵都统抬头,站起身,一抬手,台阶上两排的禁军都挡在了前面,气势威严肃默。
他回过头,看着在场三人,语气坚决的道:“娘娘怒罪,末将职责在身,还望众位娘娘见谅。”
“什么事,这样喧哗?赵都统,惊扰了皇上静休,你有几个脑袋?”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里面出,紧接着,德公公走出内殿。
看着台阶下的三人,他神色一变,连忙小跑的上前:“奴才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淑妃娘娘。”
“德公公,本宫前来探望皇上,你去通报。”刘皇后看见出来的德公公,微愠的脸色终于稍微缓和一些了,只是语气依旧听出不悦。
“这……”德公公抬头看了一眼皇后,迟疑的出声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吩咐了,不准任何人打扰,说……说是要好好想一下,几位皇子……该如何定罪。”
“放肆,你这狗奴才,大皇子受j人所害,本宫要劝告皇上,千万别误中j臣贼子的馋言。”刘皇后冷睨了一眼身侧的两人,意有所指的道。
一旁的林贵妃掩下眼中的疑惑,连忙出声:“皇后说的是,几位皇子定然是被j臣贼子所害。”
“说不定这一切都是秦不值连同浩国设计陷害几位皇子,目地是扰乱我朝人心,趁机攻打我朝。”吕淑妃恨声道,她是真的没想到,阮心颜竟然把皇儿都设计进去了。
“皇上英明,几位娘娘的顾虑,奴才自会转告皇上,皇上也是怕误会几位皇子,才会拒绝见诸位娘娘,几位娘娘还是请回吧,皇上会想通的。”德公公垂下眼,恭敬的回道。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三日后再来,林贵妃,吕淑妃,你们也各自回宫吧,皇上英明,自然会释放几位皇子。”皇后冷冷的扫了一旁两人,冷声道。
“是,臣妾遵命中。”林贵妃福身回道。
吕淑妃看了一眼台阶上面,也出声附合“臣妾遵命。”皇上突然下旨,三日不早朝,她和林贵妃是约好前来试探,那皇后呢?真是凑巧?
她很怀疑!
但她又没有发觉到有异,禁军赵都统是皇上的亲信,德公公更是皇上的内务总管太监。
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几位皇子的处置?皇上才不见任何人?
希望她不是多心,她总感觉这里有隐情。
……
阮心颜接过明月递过来的莲子羹,看着一旁的秦不值,慢条斯理的挑了一口,动作优雅的送进嘴里,给了他一个字:“等。”
秦不值皱眉:“万一……皇后的缓兵抵达。”那到时,哪里还有机会?
阮心颜动作秀气的搅动着碗中的连子羹,嘴角一挑,她等的就是他们自相残杀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来善后,到那时,再打起来,她就省心多了。
她等的就是兵临城下,才能出手捡便宜,否则,秦不值真以为她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他推上皇位?
她不会法术,吹一口气就能变出千军万马。
等到时机成熟了,她自然出变出千军万军出来。
刘,林,吕,三家掌握的兵权都是驻守在边关的兵力,远水救不了近火。
真正的能派上场的就只有靖帝分布在各城各县各镇的近三十万兵力了。
这些兵力,她相信,三方势力这些年的努力定然不会全然的白费,收服肯定是有的。
但至少还有一半留给了靖帝。
也就是说,这些兵力,她最后还能调动十五万,再加上京城中的二十万亲卫军,这三十五万的兵力,将会是她的目标。
螳螂捕暗,黄雀在后,但黄雀后面,可还有一只隐藏在草丛中的蛇,蛇后面,可还有捕蛇人。
“这莲子羹不错,婉儿,给王爷来一碗。”
秦不值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淡定,也只得咽下心里所有的担心了。
021天意如此
三日后,靖帝却没有如言上早朝,只是让德公公宣读了一张圣旨,释放三位皇子。
三位皇子的罪都不小,可谓是杀头的大罪。
皇上却下旨释放?
没有人不觉得诡异,也都敏感的嗅到了一丝丝异常的变化。
朝堂上一直绞尽脑汁的各方势力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把心都提了起来。
不管皇上是因为什么原因而释放了三位皇子,接下来,一定会有更大的震荡。
……
三位皇子从天牢出来,朝堂上似乎也一直相安无事,相对平静。
除了,皇上,
丑颜倾城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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