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是一个很幸福快乐的傍晚。直到花枝她娘唤他们回家吃饭了,两人才恋恋不舍离去。这天的晚饭也出奇地美味,他们吃到了鲜美的鱼汤,炸得黄灿灿外焦里嫩香喷喷的大虾,还有烤得香脆脆的红薯。青青也破天荒地第一次放任自己吃了顿饱饭,也许安宁只是表象,一切却又是那么的不寻常。
晚饭后,一家三口洗漱完毕早早睡下,明天得打一场硬仗。木木多嘴和花枝她娘说了八年前春花残害花枝的惨事,把他们老娘是气得浑身发抖,直哭大强啊……最后三人一致决定明日一早去找族长大人禀明一切,报仇雪恨!
不一会,众人堕入黑甜的梦乡,青青睡得格外的香甜,第一次睡得这么好,也没做那些乱七八糟的噩梦。
半夜却在一阵窒息中醒来,似乎有浓烈的烟雾呛得人不能呼吸,还有那哔哔似乎是什么东西烧着的声音。青青蹭地坐起身,头很重,屋里屋外满是红光。不会吧,这火烧云早已退下去了呀!
天杀的,是起火了!屋里屋外的火苗子,肆虐地吞噬着一切,包括这三条可怜的生命。青青急得快哭了,用力推了推她娘,没醒,还睡得死猪样。狠了狠心,一拳下去重重地揍在她娘脸上。她老娘尖叫了一声,幽幽转醒,看见四周的火苗熊熊地窜着,差点又要昏死过去。
管不了那么多,半拖着她老娘冲出了房门。屋顶的梁子已经烧着了,腾腾地窜着蓝色的火苗子。“木木,木木……”青青凄厉地大叫,然而对门却没有应声。
“啊啊啊……”花枝她娘清醒过来了指着她大叫,这500只鸭子,青青盘算着要不要再给一拳把她老娘打昏算了。不对呀,背后怎么热热的,啊……这次换青青她自己无休止地大叫。火苗子不知何时窜上了她的头发,已经烧了大半,发出阵阵的焦臭味。
急中生智的青青就地一个驴打滚,把头发上的火苗磨灭。来不急心疼这满头的青丝,两人疯也似的冲进了木木的房间。
木木地床已经烧着了。火苗张牙舞爪地显示它地强大。
“木木……”。花枝她娘扑向火床。一声凄厉地惨叫划破天际!床上有堆烧焦地东西。“是木木……木木哇……我地儿呀!”她老娘扑进火苗里就要寻死觅活。
青青忙一把拉住了她老娘。两人被一阵热浪掀翻在地。压在一个温热地东西上。被压着地物体闷哼了一声。是木木!欣喜若狂地两人抱着木木泣不成声。青青一把抱起木木。小心地观察火势。找机会冲出去。而她那个财迷地老娘。却还想冲回自己房内再取出点衣物。
青青对着她老娘狂吼。“你这个不要命地傻老娘哎。保住小命要紧。钱财乃身外之物。快。走……”
三人躲闪着屋顶掉下来地火窜子。九死一生地冲了出去。站在院外。青青与老娘面面相嘘。既心痛又庆幸人员无伤亡。哀痛地脸上都是乌七八黑地灰。只留了两粒眼白能见着颜色。
“不好!”青青大叫一声。抱着木木拖了把她老娘往外又是一阵狂跑。一直冲到炳爷爷家门口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果然,屋里的几缸油也已经点着了,火上浇油知道么?小小的三间屋膨地一声炸响,当即灰飞烟灭。四处乱溅的油星沫子带着火花喷在三棵古樟上,可怜的国家一级保护植物啊,也腾腾地燃烧起来了。
这声炸响总算惊醒了沉沉入睡的村庄,全村的狗们都“汪汪汪”地狂吠起来,一派人畜奔走、鸡飞狗跳的景象。众村民都揉着惺忪的睡眼,提着裤腰带奔向了火光。不一会,全村的人倾巢而出,都围在炳爷爷家屋后的空地上远远地观望着。
火越烧越大,几缸的油和这三棵古樟来了次最亲密的接触,迸发了这史上最强烈的一次大爆炸。黑烟高高腾起,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朵巨大的红黑色蘑菇云,不亚于现代核炸弹的威力。众人来不及躲避,都被热浪狠狠地掀翻在地,炳爷爷家的屋顶也难逃噩运。
清醒过来的村民自发地组织了灭火,然而终究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从池塘挑来几担水,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众人就这样眼睁睁地远远望着三棵树熊熊地燃烧着,无能为力!青青欲哭无泪,头脑一片空白,此刻想的就是现代的几辆救火车。如果有,这悲剧也许可以避免。
不断地从半空中扑籁往下落火雨,这样的盛夏里再加上团团的热浪,众人终抵挡不住纷纷撤退,只留下了十多个壮汉远距离地在四周保护这场火灾不会殃及更多的人家。
炳爷爷瘫坐地上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正欢。胖妞的父亲与他一向交好,发动了自家几个老少娘们帮他把锅碗瓢盆、谷物衣物还有炳爷爷的命根子---几十只母鸡们七手八脚地搬至胖妞家中。
胖妞她爹豪情地安慰这个哭丧着脸的老人,“炳叔,您老就先安心在我家住上段时间。待我把这屋顶修缮完好后,您再搬回来住。”
这炳爷爷感恩戴德了一翻,无奈地寄人篱下了,所幸胖妞一家人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然而这场火灾真正的受害者---花枝一家三口,似乎被人刻意地遗忘了。青青无意识地抚摸着昏迷中的木木,心情五味陈杂。不过她没有立场去责怪别人,这本就一穷二白支离破碎老弱病残的家庭,谁答理了都是捡了个大包袱,况且大家都活得不容易。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残酷无情!
“水……水……”木木干裂的嘴唇抖动了几下,声音撕裂而沙哑。
青青喜不自禁,大叫:“娘,娘,快去炳爷爷家后院舀瓢水过来!木木……木木!”昏暗中花枝她娘连滚带爬摸索到了后院,又跌跌撞撞端着撒了半瓢的水出来。
清澈的水透着丝丝的凉气,青青一把水放在木木嘴边,他就挣扎着“咕咚咕咚”地大口喝起来。有了体力上的补充,被热昏了的木木徐徐地睁开了眼睛,软软地望着青青展露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给,花花……”木木无力地摊开左手,手心里是一枚白白胖胖的鸡蛋。
青青哭了,悲伤感动害怕毫不矫情地痛哭着,扑倒在木木身上紧紧地抱住他,生怕他就此从眼前消失。不时地抽噎着:“傻木木,逃命的时候管那枚鸡蛋干啥。我真是个混蛋,要求你什么人在蛋在……”青青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耳光,被木木一双软趴趴的小手轻轻抓住。
直视着木木的眼睛,被吓破胆的青青逼着两人发誓再遇到这种危急时刻,一定要率先冲出去,逃命要紧,其它一切都是虚的。木木无力地点了点头,三人抱头痛哭。
除了熊熊的火光和树皮树枝树叶燃烧的声音,这一家三口悲惨的痛哭在这个寂静的夜空显得格外的凄凉。
坚强的青青最先止住哭泣,再哭也没用,任何事情都得靠自己。她四处观望着地形,看来今晚得在荒郊野外对付一宿了。
然而,明天……明天又该怎么办?
正文第十五章:寄人篱下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毛毛细雨,躲在炳爷爷家墙根下抱成一团的三人被滴落在脸上的雨水惊醒。
雨越下越大,大有倾盆之势,还在燃烧着的三棵樟树慢慢被雨水浇灭,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腾腾地往外冒白烟。没有遮挡的三人不一会也被淋得如落汤鸡,全身湿透。
面对如此凄凉的处境,花枝她娘哭得比刘老爹过世时还要伤心和无助。木木无力地睁着一双苍白的眼睛,没有多余的气力来嚎上几声。但这无言的悲伤,令青青心痛的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块,无法呼吸。
“秀娘妹子!花枝……”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喊,在这样的夜里显得特别的空灵。花枝她娘再也没有顾忌地站起身来,用力地挥动着双臂惊喜地对着来人大叫,“宝大哥,我们在这!”
真的是宝叔,青青颤抖着双腿慢慢起身把木木抱起来,心里默念道:“我就知道他会过来的,他果真没有令我失望……”
宝叔加快脚步,但当他看见面前的三人,再坚强的汉子也忍不住狠狠地掴了自己一巴掌,自责道:“我真是无用!让你们受苦了……”
花枝她娘望着如天神般降临将自己救出于水火之中的高大而强壮的宝叔,满眼泪花,我见犹怜。
宝叔把身上的雨披裹住了木木,从青青手上接过了木木,转头向花枝她娘满是深情道:“秀娘妹子,你们就随我回去吧。”
青青知道这宝叔定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过来,如若不是那秋妹婶子百般阻挠,他也不可能这会才过来找他们。他们寄住过去,是否会给宝叔很大的压力?秋妹婶子是否又会给他们难堪?还有二牛,这日子定是不能过得舒心。但是目前的情况,他们还能怎样?
母女俩深一脚浅一脚地随着宝叔前行,花枝她娘望着宝叔的双眼饱含感激之情;而宝叔不时回头望过的眼神透着关切,还有……无法隐藏的爱意……
这抛来的丘彼特之箭当然不是给她的,青青的小心肝扑通一阵乱跳,这宝叔和她老娘有什么j情么?甩了甩头,暗骂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宝叔和她老娘都是光明磊落的人,就算两个人之间存在感情,不过有了各自家庭的牵绊,他们也不会乱来的。据青青敏锐的观察力,似乎是这宝叔在暗恋自己的老娘,怪不得那秋妹婶子防她老娘跟防贼似的。唉,这日子啊,更不会好过了。
果不其然。当一踏进二牛他家大门。迎接他们地。是秋妹婶子那张拉得老长地驴脸。宝叔这次是铁了心所以也不管她地反对。将他们三人安排住进了厨房旁地一处独立地两间房。其中一间堆满了杂物。
青青厚着脸皮无视她地冷眼。将宝叔拿来地一堆衣服忙给木木换上。木木地额头有点烫。这万一发烧了怎么办?换上干爽衣物地木木不一会又沉沉地睡过去了。花枝她娘穿上地是秋妹婶子地旧衣服。因这秋妹婶体型彪悍。瘦弱地李秀娘穿着她地衣服却显得空荡荡。大大地像小孩子穿着大人地衣服。透着俏皮和可爱。青青穿地是男装。应该是二牛地衣服。这宝叔居然认为她连彪悍地秋妹婶子地衣服都穿不进去。这不得不大大打击了青青地自尊心。
换下衣物地时候。青青发现了捆在她裤腰带上地钱袋子。是这段时间卖菜所得。因为前几日换了些碎银子。所以晚上睡觉时她就宝贝似地拴在裤腰带上了。没成想到这反而让她能在这场突如其来地火灾中留有些安慰。思索半晌。青青认为这些银两不能被秋妹婶知晓。因而又把钱袋子拴回裤腰带上。
三人临近天亮才疲惫地睡下。不过却睡得极为地不踏实。木木一直惊恐地在梦呓。嘴里叫着“火。火……娘、花花。快来救我啊!”
青青眯了会眼天色已大亮。窗外是秋妹婶子对着几头猪指桑骂槐地叫嚣:“吃。就知道吃!看我哪天不宰了你!”
艰难地挣扎起身。青青决定去帮秋妹婶干点活。少白吃她家东西。看着木木昏睡地脸。摸了摸他地额头却是烫地吓人。昨晚一会被火烧然后又被大雨淋地。小孩子娇弱肯定是发高烧了。青青推醒了她那沉睡中地老娘。被惊得够呛地李秀娘亦是神经质地窜起身来。转身就去摸了把宝贝儿子。手中地温度令她惊慌失措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门口立即有人在焦急地拍门,“秀娘妹子,怎么了啦?出什么事了?”
不待花枝她娘有所应答,那秋妹婶却以高八调的声音阴阳怪气道:“哎,就算一大早要勾引别人家丈夫也不需要这样小猫叫春吧?这世上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女儿都可以嫁人了是不是还想来做别人家的小妾?哼……”
“你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待客之道!”宝叔怒喝道。
青青直起腰来,暗含怒气哐的一声打开了房门,对上的是宝叔一张歉疚的脸。冷冷地扫了眼那秋妹婶,而对方则以一副不屑的眼神望着自己,巴不得立刻把这碍眼的三人扫地出门。
没有理会她的挑衅,这种疯婆子,越理她越来劲!青青的漠视倒是令这骂遍桂花村无敌手的赵秋妹女士一口恶气反弹了回去,差点喷出血来。
把宝叔让了进房间,花枝她娘顾不了那赵秋妹的冷嘲热讽,焦急地一把抓住宝叔的手,差点要下跪,“宝大哥,求您给木木找个大夫来吧!你来瞧瞧,他烧得都不醒人事了。。。。。”
宝叔自责道都是怪他昨晚没有早些去把他们接回家中,转身就要出门去镇上把郎中请回家中。不料却被赵秋妹同志彪悍地堵住了大门口,只见她毫不顾及他人地大声嚷嚷道:“去去去!去什么去啊!你给她请了郎中,谁给付钱啊!你问问她有吗?有吗!”
花枝她娘没料到那秋妹嫂子会如此盛气凌人,毫不顾及一点同村之情,小时候她们是一块长大的呀!就算那赵秋妹一直就欺侮她打小就没娘亲,就算那赵秋妹侮辱她克夫,一嫁到夫家大强家的老爹老娘都命归西去,她也从来没真心记恨过。可是,秋妹啊秋妹,你为什么会没有一点仁慈之心?这世上只剩下我们娘仨孤苦伶仃的三人啊!
青青听着老娘嘤嘤的痛哭声,不由得更加气愤,强势地一把挽住宝叔的手,怒视赵秋妹同志一字一顿咬牙道:“宝叔,我和您一块去吧。这钱,算我借您的,将来我一定会还!”
宝叔满脸羞愧地摆摆手,“管不住自己的婆娘枉为大丈夫!别理她!我们这就去,不要说什么钱的事情!我们家欠你的更多!”
青青有点欣慰地抬脚就想跟他去,可是转念又想到留下这柔弱的老娘不摆明是送羊入虎口嘛,等他们回来说不定老娘早被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娘,你和宝叔一块去吧。我留下来照顾木木!”青青把她老娘拉到宝叔面前,这宝叔竟闪过一丝害羞的神色,老脸上也泛着淡淡粉红色的光泽。
“哼!你安的什么心打的什么鬼主意!迫不急待就想来撮合你娘和二牛他爹吗?你这个恶毒的鬼丫头!”秋妹婶生怕情敌抢走自己的夫君,青青此举不亚于是直接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竟撒起泼来,将所有怒气都出在青青身上。
“好了你!咱丢不起这个人!”宝叔一声怒吼,转头朝正房方向大喊道:“二牛,你陪爹爹去趟镇上!”回过头又冷冷地怒视着赵秋妹道:“这样你满意了吧!”
二牛不声不响不情不愿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青青上次的指责令他有些没脸见她,因而只是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语。
待这请郎中的两人急急出门后,花枝她娘避瘟疫似地躲进房间望着木木发呆。青青无视秋妹婶那足可以杀死人的目光,大刺刺地拿了个木盆乘了半盆水,又自顾自地从厨房墙外的麻绳了取了条吸水性较好的洗脸巾,转身回了屋内。
把毛巾浸湿,再拧干水,叠成长条形敷在木木额头上。坐下身来青青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昨晚没就给他敷冷巾,否则今天木木有可能就不会发烧。隔十分钟再换一次毛巾,水一会就温热了,待换了十几盆水宝叔才带着郎中赶回家。
一个五十开外着深色长袍戴着高高四方平定巾的老郎中背着药箱,如救世主般出现在青青面前,不待他喘口气,青青便急急把人拖至木木的床前。
那老郎中打了个趔趄,稳住身形,用力地喘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渗下的汗珠,无奈地对青青道:“别急,我这不是来了吗?总要给我喝口水吧,这一路上赶的,难为死我老头子一把老骨头了!”
话音未落下,青青就已舀了瓢水来,一脸馅媚地,“大夫,您喝吧。喝完快些给我弟瞧病。”
正文第十六章:一碗稀饭
这老郎中差点被青青赶得呛着,不就喝口水嘛,至于吗!放下瓢,来不及再喘口气,认命地被青青拖进房间。
老郎中翻开眼白瞧了会,又撑开木木的嘴看了看舌苔,再仔细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禁喜道:“没什么大碍,这温度已经降下去了。还有些炎症,待我开副药方,随我去抓几帖中药来。”
青青放下心来,得益于刚才给了冷敷,这要是有冰块就更好了。送走了郎中,二牛随着他也一块也去取药去了。宝叔在房内逗留了会,才安慰了花枝她娘几句,那秋妹婶子就在院里鬼叫鬼叫起来了。宝叔一张老脸止不住的难堪,又红又黑着一张脸了冲了出去,把秋妹同志关起房门教训起来了。娘的,这老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只听不时从正屋内传来阵阵杀猪似的叫唤,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这边的母女俩听的是面面相嘘,青青脸上更是难以止住的微笑,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嘴角牵扯得不住地抽搐。想不到这宝叔倒是个大男子主义者,要说青青以前对打老婆的男人可是十分不齿,不过对于这赵秋妹,连她自己都想加入阵营把她海扁一顿,这人就是欠揍!
一个人松懈下来会觉得特别的累,母女二人都倒头呼呼大睡,待醒来时,已近晌午时分。宝叔在砰砰地敲门,焦急道:“秀娘妹子,醒醒!花枝,快开门,二牛把木木的药煎好了,趁热给他喝下去吧!”
青青的精神为之振奋,窜地一个起身开了房门,宝叔用湿布包着一个搪瓷碗站在面前。瞟了眼宝叔身后,远远地望见二牛在角落里劈柴,露出一个沉默的背影,青青突然觉得他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试了下药的温度,冷热适中,便唤她老娘把木木扶起,宝叔扳开他的嘴,青青便慢慢地把药一口一口灌下。三人动作整齐化一,配合默契,青青扫了眼宝叔,对方正用满眼关爱与宠溺望着她老娘。而她那个粗心的老娘哎,整个心思只顾着给木木擦干流出的药汁。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天的秋妹同志异常地乖巧,看来个别娘们就是要勤于修理滴。总之吃午饭时,倒也安宁,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
宝叔为给三人接风起程,特地安排了几个农村平常人家只有过年才能吃上的炒菜。酱红的芹菜炒牛肉干、油滋滋肥瘦恰当的腊猪肉,还有一大盘黄澄澄的炒鸡蛋。把花枝她娘和青青看的是口水直流啊,一抬头,却猛地看见秋妹婶那满是怨气的双眼。青青倒吸了口凉气,硬生生地拖回了那只伸向那盘牛肉干的手,转而夹了筷子青菜。
算了吃青菜吧,一个是想减肥,再者,也不想看那秋妹婶子的白眼。她那个粗线条的老娘哎,只顾着拼命地夹肉吃,把秋妹同志的眼睛狂翻得只见眼白了。而宝叔还在不住地往花枝她娘碗里夹菜,把秋妹婶气的是鼻孔冒烟,又不敢吱声。
青青心里已经笑翻了。暗叹也只有宝叔才能治住这秋妹同志。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木木还没有醒。青青拿了个大碗。给木木留了半碗饭。又往碗里夹了大堆地酱牛肉腊猪肉炒鸡蛋。堆得碗里老高冒出了个小土堆。对于家人。青青可是勇于争取。管他呢!这回。秋妹同志已经彻底地翻倒在桌子底下了。
吃完饭。青青抢着收拾碗筷。这吃人家嘴短。拿人家地手短。英雄啊。为五斗米折腰;这人哪。都不容易!
感叹了一番。青青认命地撅起屁股在木盆里刷起碗来。宝叔用眼神示意秋妹婶去刷碗。可是---人家会装傻。宝叔放下碗筷去喂牛去了。二牛剁了些野菜和着残羹剩菜提着去喂猪。而秋妹同志则彻底地罢工了。
青青陷入无限地感叹中。这野菜是拿来喂猪地。那么她们不是一直吃地猪食么?天哪。她和猪是同一个待遇地?!她和那圆滚滚地猪兄弟是同命地落难兄弟姐妹?还是一根上地几只蚂蚱?青青有些歇斯底里。。。。。
不过这二牛地表现。倒是有些出乎她地意料之外。还以为他只是个不愁吃穿不用劳作不事生产地米虫。没成想到。他干起家务来还是挺踏实地。
午饭过后,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会,可是,这秋妹同志却装勤快地坐在院中摘起花生来。这分明是故意做给她俩看的,花枝她娘有些为难地望着青青,她整个心思都在担心着木木。青青暗示她老娘回去守着
丑女训夫记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