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爹(耽美)作者:肉书屋
宠爹(耽美)第58部分阅读
到那少年念的是什么,周围静的诡异,忍不住,有人将视线转向无煊,片刻之后,所有人都在看他……
负了伤的无煊,脸色苍白,虽然他不及睚眦的伤来的深,但那血也是流个不停,他脚下已经聚出一摊血泊,面具下的眼眸看着金銮殿上方的人……
这就是他的命运吗……
作恶太多,天怒人怨,最后,换得如此下场他要死,还是不得善终。
怕是会落入无间地狱,永不得轮回转生……
无煊冷笑,他的命,一直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他不允许,任何人的左右,与安排……
在那神鞭亮至一半的时候,无煊也念起了咒术,仙者不过是比凡人能力卓越罢了,在无煊眼中,他也只是他的对手,是阻碍他成功的一颗绊脚石,没人能阻挡的了他,即便是神仙,他也照杀不误……
可是无煊不等放出召唤灵兽,天邪纵身一跃,那矫捷的身影在眨眼之间,便出现在那少年面前……
“水痕,或者,我该称呼你为净灵尊者。”
那镜染剑,随意的被天邪拎在手中,退去战斗时的凶悍与凛然,现在倒有几分调笑的意味,勾唇一笑,那邪佞,令人怦然心动。
天邪的出现,阻止了水痕的动作,也让无煊的咒术停了下来。
水痕只管人界之事,对于妖皇和鬼王的作为,他无法插手,像是例行公事一般,无煊的天罚结束后,他便会立即赶回仙界复命,所以从出现起,水痕眼睛里,只有那带着面具的无煊,他目不斜束后,他便会立即赶回仙界复命,所以从出现起,水痕眼睛里,只有那带着面具的无煊,他目不斜视,即便知道天邪就在下面,也没有刻意去寻找……
如今天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水痕难免怔了一下,下意识的,唤出了妖皇的名字,“天邪……”
对于水痕这无意识的行为,天邪只是淡淡的笑着,他看着水痕,像无煊的方向歪了下头,连一句寒暄都没有,直入主题,“杀了他,三界就会大乱。”
水痕明白,但无煊罪孽已满,神界不可能放任他继续作恶,这天罚,必然的结果,而后会引发什么,水痕也无力阻止……
他的任务,只是来除恶而已。
即便知道,三界将会大乱,他也无计可施。
“净灵尊者得道成仙,天邪还没来得及祝贺,现在道喜,也不算晚,只是净灵尊者是否想过,你为何会功德圆满,修炼成仙?”
天邪的话,让水痕语塞。他能有此修为,与天邪脱不开干系,若天邪没有将邪气放出,无忧谷也不会那么成功的偷袭与他,冰顺利封印。
多多少少,他是利用了天邪的感情的。
天邪不想看到水痕路出愧疚或是心虚的表情,当然水痕也不会这样,如果心中对他有愧疚,那么水痕,也不会顺利成仙,成为这净灵尊者。
他来找他,不是追逃情债,当年,他将他对水痕的感情封印于炼妖石中,在水痕将其沉下井底的那一刻,天邪对他,就全无感觉了。
他是仙,他是妖,殊途,无路。
“你两袖清风,走的干净,可如今人界之殇,与其说是他的执念不如说,这是你当年留下的孽根。”
第二二四章生死间了
天邪的话,离恨天听的不是很明白,为何会说,无煊是水痕留下的孽根。
水痕成仙时,别说无煊还未出生,九溟族那时还统治着南朝,如今,时光任然,这世间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水痕不曾参与,他与无煊,也是毫无联系才对。
“你走的潇洒,却留下了这么多乱子,如今,你大袖一挥,一句天罚,就要让这三界陪葬,净灵尊者,你依旧是那么的,自私。”
对于天邪扣上的罪名,水痕选择沉默以对。
天罚不是他所能左右的,即便不是他,换做任何一个仙者,也会这么做。
他们的任务,只是惩罚这人界罪恶深重的人而已。
“积压在无间地狱的怨瑰,是九溟族狂死的族人,他们会死,是和你有着直接关联的。
虽然他们不是你亲手杀的,但造成他们死亡的原因却是你。
我被封印,幽被打伤,一直以来,我们与九溟族相互扶持的平衡被打乱,导致九溟族落败。
九溟族与异界结盟,独霸天下,为达到无情,他们虐杀亲生兄弟,他们实属逆天,种族灭亡也是必然的结果。
但是,净灵尊者,你告诉我,被杀掉的九溟族里,难道没有懵懂无知的婴孩?没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不是每一个十溟族人,都要食人心脏,而是只有皇储,才会如此。
净灵尊者,你让那些无辜受到牵连的人,何处诉说冤屈?”
天邪的咄咄逼人,他炮语连珠般的质问,他说了很多,却没有一句是废话,每一句,或是每个字,都那样沉重,值得深思……
水痕过去所认识的天邪,是放浪不拘,桀骜不驯的,在他眼里,从没有道义也没有道理可讲,他认为对的,就是对的,他认为错,那没人再有机会,反驳于他……
错也是对。
就像当初,他说他看上他了,就把他带走一样。
那男人,永远是嚣张跋扈的,只有自己。
可是如今,他居然能问出这些话,让他哑口无言的话……
他舍弃一切,心如止水,他成了仙,达成所愿,他也一刀斩断了人界的乱象,表面看起来,他解除人间动乱,快刀斩乱麻,但斩草没能除根,他留下的,是隐疾。
很多结果,都没有顾及到。
其实,从那一刻起,人界便埋下了隐患,只是现在,才爆发出来而已。
无煊死了,三界大乱,神界不能放任无煊继续作恶,必然要有天罚,可是……
恶性循环。
这是个烂摊子,没人能善后。
“这是我们当年犯下的错误,该承担的人,不是他,而是我们。”
无声的抽气,这话,离恨天似曾相识,看向那依旧藏匿于阴影中的人,一模一样的话,风无也曾说过……
“我不会让你杀了他的,没有我们,这些东西也不该他来承担,这些罪孽,也不该是他犯下,将这些,都椎卸到他的身上,净灵尊者,你觉得,公平吗?”
不公平。
离恨天本就不想让无煊死,经天邪一说,男人更是觉得很有道理,当初水痕封印了妖皇,自己去成仙了,也许九溟族天理不容,但也不该用那种极端的方式败落,那些无辜的老弱妇孺没人怜惜,一并被处死了,所以才有积怨,所以才有无煊的执着……
如果没有这些,无煊的出生,也是在父母的期望与等待中,他的成长也和一般孩童无异,是无忧无虑的生活,也不需要,背负起杀戮……
整个事件的当事人,无煊却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虽然事关他的生死,但无煊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那正在交涉的两人,他丝毫提不起兴趣,他觉得有趣的是,那个男人……
他握着拳头,紧紧的盯着金銮殿上方的人,他似乎,很紧张……
他的表情,也相当的有趣。
从悲哀到震惊,再到现在的,义愤填膺……
他似乎很赞同天邪的话。
自己,罪不至死。
那男人,他真搞不懂。
他又不是他们的亲爹,他为何要这么做……
担心木涯,他可以理解,毕竟他和木涯的关系那么不一般,和那几个人也是如此,但是自己呢他之前,不是要亲手杀了他吗……
想及此,无煊忽然想到,几个时辰之前,那男人看着他,一脸坦诚的说,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无煊的表情,猛然滞住。
至于鬼王,他摇着扇子,什么狗屁天罚,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他不把水痕放在眼里,他和天邪联手,还有无煊在,他们的胜算很大。
无煊不会死的。
不过若是这样,怕是就要和神界起冲突了,他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
好像,不太好办……
想及此,冥幽的扇子摇的更快了。
麻烦了。
“但是,现在犯下错误,罪孽深重的人,是他,不诛之,天理难容。”水痕似乎不想再多说,他看着无煊,给出了笃定的答案。
就算他没施行天罚,也会有人代替他的,无论如何,无煊也躲不了……
所谓善恶有报,这是无煊的劫,也是他的恶。
当他手上,沾上了无辜生灵的血的那一刻起,他的宿命,已然决定……
之前还激烈的打斗的人停住了动作,场面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静,皇上的逝去也因水痕的出现而被人暂且淡忘,众人抬头仰望,偌大的空间只有那两个依旧在交谈的人……
水痕和天邪曾经,算是恋人,辗转多年,再见面,却没有一丝感慨或走动容,生疏的,仿若路人一个……
水痕知道天邪恨他,而他,在成仙那一刻已经放下了羁绊,他们之间,在炼妖石沉下井底的时候,便已然结束……
无情了。
但是现在,面对声声指青的天邪,水痕的心,是微微顾动的……
前尘往事,还有他留下的隐患……
水痕愧疚。
可是,无煊却没办法逃过天罚,他是执行者,他必须要做”
不管天邪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他的初衷……
天邪说这些,并不是为无煊开脱,而是阐述事实罢了,那双与发色等同的眼眸,漠然的看着对面那早已裢去雅嫩的水痕,他过去真的很喜欢他,他的纯真,还有那与生俱来的灵性……
但是,现在的水痕,即便他没有将感情送进炼妖石,他也不会爱了一一一一一一他变了,就等同于死了,水痕在天邪心里,早已化为氤氲,连片残留的记忆,都没有存下……
“水痕。”许久之后,天邪再次唤出他的名字,而非那声讽刺的净灵尊者,天邪的声音,也低沉许多。此时,那一身邪气似乎敛去了,他静静的看了水痕良久,而后抬头望向天空,他知道,那翻滚的云层之上,是神界重兵,无煊罪孽深重,天罚是神界对人界最大的青罚,神界不可能只派水痕一人前来的。水痕没做,也会有人做的,“有因皆有果,神界能人无数,为何偏偏派你来施行天罚?”
水痕没有回答,但这答案,在了解事情经过的人心里,全都了然,包括离恨天在内。
风无说,这是他们当年犯下的错,如今,水痕的出现,也许是为弥补这个错误,一切,在他升仙那一刻脱轨,而现在,他需要将这些,重新推上轨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只有他们三个,才能把事情,圆满的解决……
看到天邪的反应,离恨天忽然感觉到了希望,也许无煊不用死……
或者说,未必让他用死来解决问题。
风无也说过,只要他化解心中的执念便可……
离恨天皱着眉头,苦思凝想,究竟要如何,才能化解他的仇,想着想着,视线便不由自主的转向无煊,令他意外的是,所有人都在仰望着金鉴殿上方的人,只有无煊,是看着他这里……
有面具的阻挡,离恨天什么也看不到,他不确定无煊在看他,还是看他身后不远处的风……
无煊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也没有任何表情,仅露在外面的下鄂,也是紧绷成线“水痕,这天罚,是否有这样的说法,若受罚者能接下天罚而不死,这便是命中注定,故此,再无重复。”
天罚进行后,不管受罚者是死是活,都不会重来一次。
因为,没人能躲的过去,那是神界最强的青罚。
届时,受罚者的魂魄及罪孽,会一并收入无间地狱最深层,由冥帝亲自处理,受尽磨难,永不超生。
承受天罚,就意味着死亡,若侥幸存活下来,那所有的罪恶便一并洗清,没人再会追究。
从善,便不计前嫌,从恶,神界便会发出三界通缉令,只有死路一条。
水痕点头,受天罚不死者,将免其罪孽,重获新生。但是,由古至今,没人逃脱的了。从善,便不计前嫌,从恶,神界便会发出三界通缉令,只有死路一条水痕点头,受天罚不死者,将免其罪禁,重获新生。但是,由古至今,没人逃脆的了。受天罚,必死无疑。“也就是说,他如果挺住了,这事,就此了之了。”
天邪指着无煊问,这几句话,被慌忙赶来的郎大宝,听个正着。
第二二五章不该死了
皇宫内战火硝烟,从往昔的庄严肃穆变成了今夕的生灵涂炭。
郎大宝进过宫,他知道金基殿所在,但四处都是交战的士兵,那刀剑无眼,他不敢贸然进入,直到天空发生变化,所有厮杀声在一刻停止,那些激战的人似乎忘记在战斗,全都仰首看天,郎大宝才得以进入。
不仅是士兵,就连那些妖物也没发现他的存在。
等他跑到金基殿前,已然是气喘吁吁,他错过了很长时间,等他到时,州好听到天邪说的那几句话。
那个白衣仙者,要杀掉无煊。
从被鬼王带走之后,郎大宝还是第一次,与无煊见面,那雅嫩的婴孩,如今已茁壮成长,像他另外的几个儿子一样,出类拔萃……郎大宝一直在等他。
无煊被鬼王带走,他应该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郎大宝等着他来找自己拿回国玺。
他想见他,不是想将国玺物归原主,而是希望,无煊不会走那条路……复仇之路。
他答应钦月婉要保护这个孩子,他不想让他死,可是,他却晚了一步……。
他没能在第一时间见到他,尽管不愿,无煊还是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其实,郎大宝的等待很简单,他想让无煊,像正常人一样活着,没有南朝的追杀,也没有九溟族的负担,他这辈子,在压力下活的够辛苦了,正因为体验过,所以才明白。
他不想让无煊重走他的老路。
既然拼死保全了无煊,就要让他长久的活下去,这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了钦月婉的遗愿。
而且,他也成功的看到了所有儿子的长大……他也,不枉托生一回人。
郎大宝所有的心愿,也就了了。
他做了一辈子废物,忍辱负重,被人瞧不起,被骂做废物,如今,他已经没有憾事了,他不需要再那样的活着……。
唯一的,就是无煊。
无煊不能死。
而且,既然他有能力颠覆南朝,那就有了自保的本钱,他不用,再担心了……。
他可以保护自己。
他放心了。
郎大宝眼中,只有那带着面具的挺拨青年,他没有迟疑,在得到了水痕的答案之后,便信步走向了无煊,每一步,都是那样的坚堋
没人发现郎大宝的存在,直到他靠近无煊。
他的出现,一下子成为了焦点,离恨天瞪圆了眼睛,原本看着水痕的苍穹,更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就眼睁睁的看着郎大宝走到了无煊身边……那个危险的家伙。
他没来得及阻止。
“离煊,看到你还活着,并健康的成长,我很欣慰。”
郎大宝有着一张平凡的脸,但却不丑,男人味十足,如今这淡然一笑,不仅沉稳,还有着父辈的慈爱。
他想看看无煊面具下的脸,究竟是像他多一些,还是钦月婉,或者,是和钦墨一模一样,因为他们是双生兄弟……。
但是郎大宝没有那么多时间要求,容貌对他来说不重要,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有很多话没和无煊说,但是现在,没机会了,他只能把满腹话语,缩减精练。
“我答应……要保护你,让你活下来。你被鬼王带走,这是我毕生的遗憾。我的能力有限,我没办法找回你,我只能带着国玺,等待你的归来。那国玺,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它不是权力也不是恢弘的背景,相反的,它是一个索命工具。我想毁了它,很遗憾,我没能成功,我把它藏起来了,是不想你找到,不想你去做傻事。离煊,九溟族已经不复存在,而你却是鲜明的活着的,比起那些不属于你的仇恨,离煊,你该善待自己的。”
郎大宝这几句话,离恨天听的真切,不虚伪,也不做作,是发自内心,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疼爱与关怀……郎大宝才是他们的父亲,他才有资格保护他们,担心他们……。
相比起来,他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他是假的,说好听的,他是厦品,代替品而已……
虚有其表。
他不是离恨天……虽然一直想要扮演好,想做好一个父亲,但他终究不是……想起临行前和无煊唯一的一次交谈,那句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儿子,离恨天觉得,无比讽刺……其实,也许他不该来的,这里,哪还有他参与的余地,这是他们父子的重聚,而他,做为一个假货,应该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跑才对……
离恨天苦笑,看向阴影中的风无……风无希望无煊的父亲,化解他心中的仇恨,离恨天扛不起这个重任,他没办法做到,但是郎大宝可以,他也许,会实现风无的愿望……。
因为,他才是他们的爹。
这样,就是美好的大团圆结局,他们父子,放下过往芥蒂,冰释前嫌,一家人其乐融融,没有他留下的必要,以及余地了……。
“答应我,不要死,好好的活着,九溟族的事情,你该放下,我没尽到一个父亲的青任,我不期望你为了我而改变什么,但为了你死去的娘,你也要活着。她是为了生下你们才死去的,你们是她生命的延续,你不该如此浪费的,替一活下去,替她走过没走的路,而且,离煊,我还想看到我和婉儿的孙儿……”
郎大宝说话时,无煊就静静的听着,他不认识他,但从他话里的意思,他听出了,这个人才是他真正的父亲,那过去的离恨天……将他抛下,甚至舍弃的人。
被他带走的那男人曾说过,他的父亲从没想让他死过,是一场误会。
可即便是误会,也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