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保证让每个人都满意,包括你但我可以保证,让每个人都得到相对的公平。若是家里的事情任你母亲继续乱七八糟的弄下去的话,只能更加糟糕日后若是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才是悔之晚矣”
章清亭不是杞人忧天,她说的全是事实。攘外必先安内,若是家宅不宁,赵成材就是中个状元回来又有何用?
赵成材搂着娘子,感觉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躯里苦苦压抑的极大愤怒娘子确实是气坏了,可以说,只要是个女人,不是个呆子傻子木头人,都不能不被赵王氏气坏可是事情真的要交给娘子去处理么?
不
赵成材下定了决心,“娘子,现在我回来了,把事情交给我全交给我来处理好不好?”
“你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能跟你母亲直接对上?”章清亭不是不相信赵成材,是彻底的对赵王氏失望透顶了
这个婆婆都能在自己做月子时做得如此绝情,若是赵成材再回去理论,婆婆不顾体统的闹将出来,那才真真是害死人不偿命了读书人什么最重要,名声最重要就是拼着自己做个恶人,她不能让相公去涉险。
“还是我去处理吧纵有些不妥当,毕竟我是妇道人家,你再回头做做样子,训斥我一顿也就完事了。”
这确实是最合理最便捷的途径,但赵成材却坚决的否定了,“娘子,你相信我我是你的相公,哪有做相公躲在后面,什么委屈都要你来担的道理?”
若是真的要有一个人来做坏人,那就由我来做
“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身体养好,眼睛养好,其他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管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喜妞想一想你身子不好,她怎么吃奶?”
章清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悲怆中又含着无奈,还带着些莫名的心酸和愧疚,看得赵成材心里一紧,“怎么?”
“我心情不好,这些天……已经回了奶,早喂不了喜妞了”
赵成材心跟针扎似的疼
章清亭有多爱这个孩子,他比谁都清楚每回亲自哺||乳|时,她脸上那母亲的光彩与幸福的笑意是一点也不加掩饰的。现在妞儿还没满月,居然气得都喂不了孩子。
赵成材双拳攥得死紧,娘您做的这些,难道都不怕报应么?
晚饭时,张罗氏上来送饭,她是满心的不忿
上两回赵王氏上门来找茬,偏都赶上她不在家。等着她知道了,要赶上门去闹事,又被闺女死活拦住。现在女婿回来了,她话也说得不客气了,
“成材,这是你都看到的我们家闺女到底哪点得罪亲家母了?要这么糟蹋她就连喜妞,你的亲闺女,在她眼里,还比不上你弟弟儿子的一根手指头这个不是我说,实在是你母亲欺人太甚了我闺女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好?要她这么欺负的?这事你要不给我们一个交待,就是我闺女依了你,我也不依”
赵成材深深叹息,是啊,此事必须得给张家一个交待的,娘真正是太无礼了还有她对媳妇和自己闺女的伤害,这些,也全都要讨个公道
没等赵成材上门,赵成栋先找过来了,“哥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回去?娘叫你回去呢”
赵成材颇为复杂的看了弟弟一眼,半晌才应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抽空会回来的。”
赵成栋却不走,大哥方才那一眼,看得他心里毛毛的,有些手足无措,觉得大哥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让他打心底里敬畏起来。
磨蹭了半天,还是嗫嚅着说,“可娘交待了,要你今晚务必回去……”他瞟了章清亭一眼,才低声吐出两个字,“歇下”
赵成材冷笑,“那你就回去告诉娘,我今晚不回去了她要是生气,就等着我明早回去负荆请罪吧”
赵成栋一哽,噎在那儿进退两难。
“怎么?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莫非娘还交待了你,我若是不回去,就得让你绑着我回去?”
不敢赵成栋灰溜溜的走了。
赵王氏听说大儿子这话,心中虽是气恼,但也无可奈何。此时才意识到,这小妾本就是背着儿子娶的,赵成材要是不待见,她也没有办法呀
杨小桃异常愤怒进门这些天,她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赵成材回来,可是他现在回来了,怎么还不过来?赵王氏不是说他要自己进门的吗?那人呢?人呢
赵王氏来宽她的心,“肯定是那个媳妇在其中挑拔但你放心,你既都进了咱们家门,就已经是成材媳妇了,容不得他不认的。他不说了吗?明儿还是要回来的,等他来了,见了面,自然也就好了。你放心,那女人现在还做月子呢,即使在家,也伺候不得他的。”
杨小桃听得心里这才好过一些,开始着重准备明日的衣裳打扮。
赵成材强按下心头之气打发走了弟弟,先开始料理家务。主要是喜妞的满月酒,章清亭这一气,可是什么都没心思办了。
李鸿文也不好去烦她,就自己估摸着拟了菜单,也准备些必要的请帖,拿给赵成材时就问,“你到底要怎么办?你母亲可跟我交待了,这不止是满月酒,还是你纳妾的喜酒到底该怎么办?你得给句准话我”
“这还用得着问么?”赵成材不加思索的道,“我女儿的满月酒,岂容他人插足?不过她人都进了门,该怎么办呢?”
见他烦恼,李鸿文轻笑,“不过是个小妾,有什么好值得烦恼的?你就是不爱,拿出去送人又有何妨?”
“不”赵成材摆了摆手,“毕竟是我恩师的女儿,送人可不好也罢,我明儿总是要回去的,到时瞧瞧再做定论吧”
李鸿文凑近了开玩笑,“那你不会瞧了,就动心留下吧?”
赵成材白他一眼,“别惹我小心我不把小蝶嫁给你了”
“谁怕你呀”李鸿文才不在乎,“弟妹都亲自应允我了,我可放心得很算了,我也不在这里烦你了,你想好了来找我吧反正学堂也开学了,我成天都在这里。现在可是真累早上下午全有课,这么多学生要是以后再来人,连课堂都不够了还是你好,躲了清静嗳,你以后还回来教书么?算了,当我没问,万一给你放了官,你就是想回来教书也教不成了。不过那样也好,你带着弟妹和喜妞离开这儿,怕是还能过得清静些。”
可家里的事情解决不好,赵成材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不能心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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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三五三)我想要马场
(三五三)我想要马场
次日一早,赵成材安顿好家里的事情,没有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赵族长家里。
“你说要分家?”赵族长有些意外,但还不算太惊奇,甚至很快就表示了赞同,“分开也好你这既然中了举,日后定是要走仕途的,还是早些分了家,各自营生,也免得给人以话柄”
赵成材却不是因为怕赵成栋的拖累,只是这个弟弟若不放出去单独经历些风雨,怕是他一辈子都长不大更重要的还是娘,若不给她点厉害瞧瞧,怕是永远都认不清真相
赵成材想得很明白,混在一个家里和分家自立门户,那是完全两种心态。当人有了自己的小家,自己的私心,那才是真正考验人的本性的时候。他现在几乎就可以毫不犹豫的断定,弟弟对娘的态度肯定会变而且,绝不是往好的方向。
可他没必要给旁人解释那么多,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只道,“那到时还烦请大伯邀几位族中长辈过来做个见证上回我提过,要把家里那两亩地捐出来做族产的,到时就一起办了吧”
赵族长点头,“如此也好,你这刚中了举,也是该表个态,让族人们看看,你就是出息了,也没有忘本的对了,”他话锋一转,忽地问起,“听说你母亲给你纳了个妾?”
赵成材故作讶异,“大伯这是从何处听来?我还不知道哩刚回来几日,偏媳妇又害着病,光是料理家里的事情都料理不清,都没空回过家。”
赵族长皱眉,“你果真不知?”
赵成材摇头装傻,“果真不知怕是以讹传讹,也有可能”
赵族长心中一动,明白赵成材是不想承认这门亲事了,他反倒呵呵笑了起来,“就是就是对了,上回巧雁给你做的衣裳和鞋都还合身么?”
“挺好的”赵成材笑得云淡风清,“正好有一事是关于巧雁的,想和大伯说呢”
赵族长心头大喜,“你讲”
“巧雁这么个年纪,生得既好,既工针线又懂诗书,若是配些凡夫俗子实在是太可惜了这回我在鹿鸣宴上倒认识了好些青年才俊,就不知大伯您有些什么要求,不敢冒昧造次询问。”
“啊?这样啊”赵族长忽然发觉,眼前这个堂侄,并不是这么好摆布的。
他既然猜出了自己的用心,却一直按兵不动,直到此时才提起这话,那就是说,他对巧雁并没有半点动心。至于从前不说,那是因为还不想和自己撕破脸。现在提起,是想提前断了自己的念头。
赵族长原先就打算着,即便赵成材不提,他也要说到此事了,可此时让赵成材抢了先机,他那些话自然也就说不出口了。
转念一想,就依着赵成材此话也未必不好。且不说以赵成材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容不得赵族长怠慢。就算不能跟他结成姻亲,但若是能靠着他给巧雁另谋一份好亲事,对于他们家而言,是赵成材或是张三李四又有什么区别?
他既然能做族长这个位置,自然也是老于世故的,当下欣然允诺,“那巧雁的婚事,可就全仰仗你这个舅舅了”
“那是自然”赵成材不着痕迹解决了一桩麻烦事。
而且以婚事为饵,拉拢到了赵族长,他想,在分家时就应该可以帮着说上话了。现在外患已除,就该解决内忧了。赵成材骑着马,向家中急驰而去
赵王氏瞧着大儿子的归来,并没有太好的脸色,她觉得自己没错。见面就抱怨了一句,“你还知道回来啊?”
赵成材知道这是娘的老脾气,并不动气,照常的请了安,淡淡的说,“媳妇的眼睛都快瞎了,我可不得请大夫回来调理?娘要怪罪,那我也没法子。”
什么?赵王氏一个激灵转过身来,“你说你媳妇……瞎了?”
赵成材刺了一句,“托您的福,瞎倒没瞎,只是稍远些的东西,都有些看不清了。谁让她这么不知道爱惜身子,做月子的时候还天天哭呢?唉这连气带病的,连喜妞的奶也没了。还得玉兰喂,不过也没什么,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连南瓜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的。就是没奶,喝米汤也能活,不是么?”
赵王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可真不知道这情况自从那日从张家赌气出来,就再没上过门了。哪里知道她的任性,竟然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可她能认错么?不能一下子冷了场,找不到话题,只得勉强笑着说了句,“成材,你去瞧瞧你媳妇吧”
赵成材望着娘,似笑非笑,看得赵王氏心里直发毛,“你老看着娘干嘛?娘跟你说,这给你接个妾回来,也是为了你好你……你看小桃啊,长得既漂亮,也有学问,性格模样儿都是知道的,你说是不是?”
赵成材仍是笑,气定神闲的看着娘,赵王氏在这样的目光里,只能死硬着脖子,继续说下去,“成材,你可别光听你媳妇的她现做着月子,你身边可不能没个人服侍这男人嘛,三妻四妾很平常,有什么想不通的?再说了,她虽是生了,毕竟只是个闺女对不对?就是日后再生,这多一个人开枝散叶可比指望她一个人强你说是不是?你弟弟现在都有了一个,你……”
赵成材摆了摆手,打断了娘的话,“够了够了,娘您不用再说了请爹和成栋过来,咱们还是先说说分家的事吧”
赵老实其实很不赞同赵王氏娶杨小桃进门,可他嘴拙,略略一说,赵王氏就噼里啪啦把他的话给堵了回来,于是这些天,他没事就在后院干活,尽量不到前头来露脸,免得彼此照面了添堵。这会子见到大儿子回来了,很是尴尬,局促的在一旁搓着手,干巴巴的问候着,“成材啊,你回来了”
赵成材心中叹气,知道这个爹人虽好,但老实无用指望不上,便只问了安,请他坐下。
赵成栋瑟瑟缩缩的也进来了,不是他不想大大方方的走路,实在是柳芳紧跟其后,非要过来凑一脚,他有些拿不准主意,该不该让她掺合进来。
赵成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瞧弟弟身后那连体婴似的一串,轻轻嗤笑,“哟到的倒挺齐全的,一家子全都来了?那就坐吧”
“嗳”柳芳得了允许,高高兴兴的抱着南瓜坐下,“他大伯……”
赵成材忽地脸一沉,把茶杯往桌上一扔,“没规矩”
柳芳吓得一哆嗦,赵王氏皱眉瞪着她,“这位子是你坐的吗?你男人还没坐下呢,你倒有脸坐了?”
“我……我这不抱着孩子吗?”柳芳支支吾吾找着借口。
“你还知道是孩子啊”赵成材不冷不热的讥讽了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抱的是这个家的天王老子呢”
柳芳噎得无语,抱着孩子站了起来,退到后面。赵成栋见大哥今日气色非比寻常,赔着笑僵着脸只在椅子上坐下了半边,“哥……你,你说吧”
赵成材一笑,“听你这口气,看来也是想通了,愿意分家了吧?那好,你是弟弟,由你先说说,要个怎么样的分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今儿已经跟族长大伯说好了,等咱们商议定了,请他们来做个见证也就是了。所以有话呢,你们今天就只管说,免得日后在外人面前争执起来,那可就大家没脸了。是吧?娘”
赵王氏扯扯嘴角,勉强应下,心中却着实觉得大儿子今天行止古怪,让她怎么也看不透。
赵成栋吞了口唾沫,润润干涩的喉咙,期期艾艾的开口了,“那个……哥我,我是这么想的……我想啊,想着……”
柳芳急了,背地里捅了他一把,赵成栋眉头一皱,闭上眼睛豁出去了,“我想着就不要胡同了”
“哦”赵成材眉毛一挑,心中已经猜出弟弟的所求,暗自冷笑,你还好大的胃口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你不要胡同?那想要什么?银子?还是地?”
“不不是那些”赵成栋一急,脱口而出,“我想要马场”
赵成材却似听不懂,故意追问,“马场当然是要分给你的,你怎么不要胡同呢?”
柳芳忍不住插话了,“他大伯,可容我说句话么?”
“你说”
“我们的意思,是不要胡同和其他的东西,把那部分全折到马场来”柳芳自以为找到了个好借口,“大伯您是要做官儿的,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管马场?不如拿了胡同稳收利息,那马场又脏又累的,就交我们经营得了”
赵成材呵呵一笑,“你们倒替我想得周全只是你们要了马场,以后住哪儿呢?若是分了家,可不能再留你们在家住了。”
“这个我们知道”柳芳以为他同意了,赶紧道,“我们已经找好地方了,等分了家我们立即就搬”
第二卷(三五四)谁叫你是大哥呢
(三五四)谁叫你是大哥呢
赵成栋找好房子的事情,却是连赵王氏也不知道的,当下诧异,“你们已经找房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这几日柳芳已经发动了柳家的叔伯们四处打听,在镇上不远处找好了一处房子。那家虽然房舍破旧些,但地方却足够大。柳芳的如意算盘是等分到了钱,就把那里重新建一套漂亮的大宅,门一关,自己可不就跟那富家太太似的了?
那房东见他们着急要买,又吹嘘要如何如何改造,当然把价钱故意抬得高高的,偏柳家人全不识经济,又以为赵成栋能分到不少家产,满口应承,连订金都付了。
现赵王氏问起,柳芳挤出一脸假笑,“这些小事就不劳婆婆您费神了日后分了家,我们也是要单独学着过日子的,哪能处处要您操心?您以后,就跟着大哥大嫂他们享清福就是了”
言下之意,以后我们家的事情,你这老太婆可别想插手进来所以柳芳才特意找了个离赵家远远的地方,就是不想让她走动得太勤。
赵王氏一哽,这话不是摆明和她划清界限么?亏自己还想替他们照看些个
赵成材见娘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暗自摇头,却道,“成栋你们有这样打算,当然最好只是这马场可是咱家和方家共有的,就是要分,无论如何也分不了你们一个。”
“这个我们知道只要分一半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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