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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囍(上)第8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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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囍(上)作者:肉书屋

冲囍(上)第86部分阅读

一声叹息,“说不定,他这想要出府就不得不接个媳妇呢!”

“也别给人想得太坏了!这过日子毕竟是夫妻两个人的事情,纵然一时有些什么,可时间一长,毕竟都是要向着自己家的。”

这话说得很是实在,作为一个女孩儿,再亲的好比父母吧,也只陪你到出嫁了,往后这大半辈子可都是跟着相公过的,只有最愚蠢的妻子才会成天想着胳膊肘往外拐。

三日后,本是章清亭跟乔仲达约好要再商谈合作之时,乔仲达怕她没有心情,上回来的时候就说晚些时再说。可赵成材自觉好了许多,在家又有人照顾,便让章清亭还是去,“趁着走之前,把该定的事情都早些定下来,可比到时回去了,又想着这个没办,那个没办要好得多。”

于是章清亭还是去了,孟府为了避嫌,不好派人跟着,只打发了马车陪她过去,倒是章清亭主动提起,“那不如让碧桃姑娘跟我过去做个伴吧!都是男人,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怪不好意思的。”

孟老夫人当然允了,特意嘱咐碧桃一句话也不许多说,只管带着耳朵就行。

荣宝斋里,今天来的可不止乔仲达和高逸二人,还有好几个生面孔,有男有女,气质各异,瞧那衣裳服色,却只平平,可能来这里,想来都是乔仲达的挚交好友了。章清亭不敢怠慢,一一见礼。

当中有一位虬髯汉子最是豪爽,“赵夫人,不必客气,我们都是些大老粗,别的本事没有,但是你放心,只要你诚心拿我们当朋友,以后你家的事就是我老包的事情了!”

他能说出这个话,就不是个纯粹的大老粗了。

乔仲达笑呵呵的介绍,“这位包世明,是我庄子上的庄头,你叫他包大哥就是。”

那一位三十许的中年妇人姓姜,一身青衣,打扮得极是素净,一点脂粉簪环俱无,犹如寡妇一般。可她那用青布包起来的头发里,仍是隐约瞧见梳着姑娘长辫,以示云英未嫁之意。瞧她面色清冷,自称“不过是个绣娘。”可能被乔仲达亲自请来这儿来,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另两位个子不高,看着象是普通庄稼汉子的淳厚男子是一对兄弟,老大是阎希南,弟弟是阎希北,他们确实是种田的,却也是真正的武术高手。家中祖传的形意拳,威震八方。

章清亭心里未免有些讶异,这乔仲达是怎么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凑到一块的?人都到了,也不谈正事,只是坐在那儿扯些漫无边际的闲话,似是在等什么人。

又等了一盏茶的工夫,才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男孩满头大汗的跑进来,连连告罪,“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一会儿罚我扫地吧。”

“哈哈,你那地天天扫还扫不够,还上这儿来扫,恐怕是想扫点便宜走吧!”

还以为等的是什么大人物,没料到居然是这么年轻的小孩,章清亭真有些纳闷了。可眼神不经意往下一瞥,却瞧见这男孩长袍下没来及换下的云袜,这竟是个小道士?

姜氏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人到齐了,就开始说正事吧,无关的人请出去。”

章清亭就见屋子里伺候的丫环小厮们都鱼贯而出了。碧桃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章清亭身后。

包世明瞅着她一乐,“小姑娘,麻烦你也先出去吧!要不,你是代表哪家来的么?”

这……碧桃噎得脸微红,迟疑了一下最终退了出去。

掩了门,包世明这才跟章清亭解释,“赵夫人,二爷请你来,是信任你。他信任的人,我们当然也信任。只我们都是些粗人,有时说话没个防备,无关的人还是尽量少带。虽说事无不可对人言,可有些话,说破了也就没有意思了。”

章清亭懂了,这是在含蓄的提醒她,在这儿听到的话,当讲则讲,不当讲的可不能随便对外宣扬。

那就先听听吧,看乔仲达到底要怎么用这些人来做这桩买卖。

第二卷(二六九)招牌值钱

(二六九)招牌值钱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在在座的诸位开口商议起正事之后,章清亭的眼神之中很快收起了那一丝疑虑,只剩下更多的,疑虑!不过此疑虑和彼疑虑就大有不同了,现在的她,只是惊讶于这乔二公子到底上哪儿网罗这么些怪才来,实在是一个两个都太有用了!

先说这位包世明,绰号包打听,在京城里可算是赫赫有名,跟这方圆百里之内的三教九流无不相识。你若是问他京城里哪个胡同里的姑娘漂亮,哪家藏着地下赌场,他可以扳着指头,跟你一一道来。别瞧他长得五大三粗,又老是嘻嘻哈哈似没个正经,其实脑袋瓜子比谁都活,心眼也多,可不仅仅是一个普通庄头的料,搁哪儿当个掌柜总管都是绰绰有余。

阎家那对兄弟却是人都很沉静,寡言少语,可是心思极其缜密,偶然出言却都能一针见血的说到点子上。就好比说起做这成衣生意,最怕人来仿制,他们哥俩就提出了个非常好的建议,“既然是定好大小的,那不如把衣料裁开,譬如某人只管衣襟,某人只管绣花,不仅能让她们做得更快,还可避免有些人私自把咱们的样子泄露出去。”

章清亭听得心中暗暗纳罕,看来,这练武真正练得好的人,绝不会是榆木疙瘩。方才还真是有些小瞧他们了,以为不过是保镖护院之流,没想到,还能有这番心思。

至于那位姜氏,就更了不得了。她只随意瞟了章清亭从前设计的几款衣裳一眼,便能够准确的说出每一款的布料及针线绣法。有些花样章清亭也只知道样子,她却能准确的分出每一种花色的由来和它延伸出来的几款别的花样。

章清亭大为汗颜,幸好自己之前有先见之明,料到自己这水平也不过是个井底之蛙,没有肆意卖弄,主动提出要请些真正懂行的大家回来。否则,象这样真的来个大行家,她可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末了,那姜氏虽然冷若冰霜,直言不讳,却难得的对她的诸多大作没有过多批评,反而淡淡的赞了句,“有两件还算有些意思。”

章清亭已经很满足了。至于这位大姐的来历,仍是不详。不过光听她对南北两国的织造纺织、刺绣配色如数家珍,这等见识就绝不是一个寻常绣娘所得达到的了。

至于那位玉茗小道长,别看人家年纪小,可他却已经在北安国最著名的神庙天一神庙里当了十四年的道士了。

从三岁出家,七岁开始,他就负责打扫天一神殿里最尊贵最神秘的皇家内殿,整整十年。来天一神殿祭祀与祈福,几乎是所有宫中嫔妃贵人唯一能够与外界取得短暂联系的机会,那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道僮的重要性,便可想而知了。

在整个京城里,几乎所有的达官贵人都不敢轻易得罪天一神庙里的任何一位道长。而这位眨着澄澈透明的清亮眼睛,表面温和无害的小道长更是诸多豪门望族都要竞相巴结的对象。谁都不知道他手上到底掌握了多少豪门秘辛,宫中隐事。他的人脉之广应该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吧?章清亭暗自猜想,况且听这个小道僮的谈吐,他的身份并不会仅仅只是打杂的小厮这么简单,要不然乔仲达为什么偏偏找到他呢?

可是,这也不能问。在座的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不能触碰的过去,他们和乔仲达之间,也不象是主仆,更象是高逸一般,为了某些共同的目的才会走到一起来。不过才见面,章清亭也不觉得别人就应该竹筒倒豆子一般,开诚布公的畅谈心事。

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有缘相聚,无缘离散。既然大家现在愿意在一起把事情做起来,那她也就尽自己一份心力,做好份内之事就足够了。想必乔仲达,更是深谙其中的道理吧?谈完正事,也不多留,当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既不怠慢,也不客套。

当章清亭终于从这间房里走出来时,才惊觉天色都已然暗沉了下来,只恍惚记得在里面也曾吃过两回点心来着,没想到大半日的工夫就这么一眨眼便过去了。

深吸了一口清冽的晚风,章清亭伸指轻揉着发疼的太阳|岤,整个脑袋似乎都被压榨空了。跟这些人一起,容不得一星半点的藏力,都是真正做事的人,乔仲达之前也跟其余人都吹了风,大家都是有备而来。纵有些争论,也是干净俐落的几个回合就把事情定了下来。大柜架确定之后,每个人都分派了具体的差使,各自去忙。

“走吧!”招呼了一直守在外头的碧桃,章清亭上车回府了。路上碧桃有心打听两句,可见她神色极为疲倦,便很是知趣的没开口。

直到了府前,章清亭对她交待了一句,“今儿晚了,我也实在是太累了,请姑娘帮我在老夫人面前赔个不是,明儿一早必亲自过来跟她交待。”

碧桃回去复命了,章清亭也是真累了,就是回了自家小院,也不想说话。她身上也还有伤,服了药倒头就睡。只是跟赵成材咕哝了一句,“这想挣钱还当真不易!”

赵成材反倒笑了,“难道你是头一次知道么?若是挣钱容易,那来的钱也必不是正经路子了。瞧你这脸色,快睡吧!”

次日一早,养足了精神的章清亭去孟老夫人那儿了。等她请来了孟夫人,支走了所有的下人,见没外人在场,章清亭也不耍花枪了,先赔了个罪,“老夫人,我昨儿没得您同意,就擅自作主应承了些事情,您听了可千万别生气,好歹您听完就明白了,我可这也是为了这门生意能更好的做下去。”

你都先斩后奏了,我还追究个什么劲儿?孟老夫人只道,“快讲!”

那些不该说的,章清亭一字不提,只提事关孟府切身利益的,“咱们想把这买卖做起来,日后少不得有许多仰仗乔二爷出力的地方。光是布匹一项,就得靠他赊了。再若是想做大,这雇工请人,杂七杂八的费用不说,事情更难办。于是乔二爷就跟我提了,想在这荷月坞上头入一份股。以后由他全权负责布匹采购及成衣销售,大家就按着各自出的本钱来分利。”

孟老夫人一听当即眉头就微皱了起来,“按本钱来分?”那她哪有那么多的现银周转,支持这买卖?

“当然,若是府上仍旧出了针线活,这部分钱另计。老夫人,你别不高兴,其实我觉得乔二爷说得很是有理。”章清亭昨儿在跟他们商谈里便已经想通了,这天下,只有这出了多少力,才能赚多少钱,想要平白无故的占大头,那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咱们这买卖虽然做了起来,可毕竟量小,一月也不过挣几十两银子。可若是有了二爷的参与,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可以用同样的钱,搏得更多的收益。府上的人仍旧在府上,只不过接些手工回来,又好管束。况且乔二爷答应我,以后分春夏和秋冬两季出货,若是想做,就交银进来。若是哪天不想做了,随时可以收手。”

瞧她们婆媳有些不悦的脸色,章清亭抛出一个足够的诱惑,“至于我,既然没什么本钱出,也就不好意思再腆颜和府上说什么分钱的话了。府上出的这一分本钱,该多少便得多少。当然,仍是可以打着我的名头。”

孟夫人听得诧异,“那你……不白忙活了?”

章清亭哪里能干这傻事?笑了一下,“实不相瞒,乔二爷说我若是无钱与他合作,便只有荷月坞这个牌子还值几个钱。他人倒仗义,同意为了这个招牌抽一成干股给我。我若是再要帮着设计了新样子,就根据那新样子销量的一定比例抽取些红利。这也免得把我这人养懒,逼着我也多出些力。”

她私下算过,若是有了乔仲达的加入,把这门生意做到一年上万的银子都不成问题,那时,她纵是抽一成,也有过千的收入,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上回挨打也给了她上教训,这出头鸟不好当啊,当不好就被人打了。章清亭宁肯稳妥一点,她也没那么贪心,反正只要这个金字招牌还在她手里,她就是一注稳赚不赔的买卖。

孟老夫人问起一个关键问题,“那他这头一批打算做多大?”她也得知道数量,才知道自己加入得划不划算。

章清亭伸出一根手指,“至少一万的本。这年前就有许多事情要准备,不过乔二爷已经准备商船再度去南朝贩货了。到明年开春,这生意是必要做起来的。我倒是觉得这比咱们自己瞎折腾要好,抛头露面的全由他们去打理了,咱们只管等着分红就是了。况且他是皇商,有他出面,可比我们更加方便一些。只不知二位夫人意下如何?”

她们脸上都有些踌躇,孟老夫人想了想,“就这么办吧!”

如此一来,自家想要单独掌控这门生意确实是不可能了,但是却给她们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如此一想,似乎仍是划算的。

第二卷(二七○)多情种子

(二七○)多情种子

真正的聪明人,不是只知谋取一已私利,而是知道在合适的时候做出合适的抉择。

孟府无疑是这样的聪明人,所以她们没有费太多的思量便同意了章清亭的建议,确认了合作事宜。如此一来,下面的事情就可以便顺风顺水的展开了。

乔仲达的办事效率是惊人的,短短七天之内,便又准备了一支商船,即将启程前往南康国进货。主事的是高逸,随行的还有阎家老大阎希南,足以看出他的重视。

谈完正事,乔仲达的眼底也闪过一丝疲惫,却仍是望着章清亭和煦的一笑,“庄子上,包大哥已经收拾好了,赵先生若是可以出门,明儿便抽个空一起去瞧瞧吧!这几日大家都累了,我做个东,就在那乡下地方,备上几杯水酒,咱们围炉赏雪,也算是给大伙儿道道乏吧。真是不好意思,这个年,恐怕大家都过不好了!”

“这说的哪里话?我们难道光吃闲饭不干活的么?”众人听了纷纷客套。

乔仲达略带歉意的望着要走的几人,“本来论理,这趟船该我去跑的才是,可你们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无论如何,今年过年我是一定走不开的,实在是辛苦你们了。”

高逸拍拍他的肩劝慰着,“你好歹也就这个年关,熬过去也就完了。”

包世明摇头叹息,“只可惜,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气氛蓦地一沉,章清亭听出点蹊跷来,难道是乔仲达已经和家里达成了协议?她不禁也有些好奇,他到底下了多少血本才博得个自由身?

“不过,”包世明鼓励的一笑,“总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只要能离了那牢笼,日后总是能赚回来的!”

“便是赚不回来也没什么。”姜氏难得的也淡淡的插了一句,“但求心之安乐。”

“这话说得很是!”包世明击掌叫好,看向姜氏的眼神里分明流露出一丝敬慕,“做人最要紧就是过得开心,若是天天憋屈着,就是吃龙肉也没意思!”

姜氏瞧都不瞧他一眼,倒是阎希北忽地冒出一句,“龙肉吃不吃倒无所谓,可若是连饭都吃不上,那就如秋后的蚂蚱,再开心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这个笑话真是冷。包世明却呵呵直笑,毫不介意。

乔仲达把话题转了一转,“赵夫人,这太学院的课也要结束了,你们是即刻就走,还是在京城里再呆一段时间?若是走得早,倒可以跟着商船一起出发,走水路也是要到永和镇的,到时你们回家可就方便了。”

这个章清亭却不敢保证,“若是赶得上大伙儿一起走当然好,只家里的人还没来呢!不过明儿相公却是必定可以出门的,日后若是我们搬来了,少不得要二爷和包大哥费心了!”

又说几句闲话,便也散了。

章清亭归了家,心下也是有些焦急了,也不知家里到底商量着派谁过来,扳着指头一算,这差不多也该到了啊,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你也别着急,咱们就当在这儿多陪陪玉莲他们便是。趁着有空倒是好好想想,有什么要带回家的东西,或是还要办些什么事,可别浑忘了。”赵成材按着她的肩坐下,递上一只暖暖的小手炉。这些天,在源源不绝的大补之下,又仗着年轻,他的身体复原得很好,脸上已经不再是刚受伤时青白,而养出了淡淡的红润。除了胸口偶尔的闷痛,并无什么大碍了。

章清亭提笔列了个单子出来,“贺家让带的东西已经买齐了,那打铁做皮套的画册是给田福生他们准备的。另有咱们书店要用的东西我也零零碎碎买了一些,只不过这京城的价钱似乎比永和镇那儿还贵,所以买得少。再给你在衙门和书院的那些同僚们准备了些礼物。至于咱们自己家里,那些胭脂水粉,绸缎布匹,土仪特产该买的也都买了。其中李鸿文家可不比旁人,他走前还特意给咱们送了礼的。他家女眷也多,我便把这些绸缎胭脂也给他家带了一份。你瞧瞧,应该再没什么了吧?”

赵成材细细瞧了,差不多也就是这么些了,“再添上一样吧,就是济世堂的锭子药,一样买一些回去,象什么紫金活络丹,解暑丸那些东西,家里都可以常备一些。”

“这个我倒是想着来的,一时忘了写了。幸好你提醒一句。”章清亭赶紧添上一笔,却又笑道,“纵是忘了也不怕的,好歹玉莲总是在京城的。若是要什么,到时捎个信来便是了。若是你明年秋天中了,后年春天就又得上京城来了!那时,才光彩哩!”

哈!赵成材也乐了,“你可别对我抱那么高的期望,万一我中不了,难道你就不来京城了?说不定,到时你生意做大发了,瞧不上扎兰堡那小地方,要来京城闯一番大事业呢!”

章清亭俏皮的一笑,“是啊是啊,到时我们俩就是名利双收了!只你可不要让我‘忽见陌上杨柳色,悔叫夫婿觅封侯’哦!”

“我还怕你有了钱就瞧不起我这穷秀才了呢!”赵成材见她神态娇媚,笑容可爱,不觉动了兴致,挑一挑眉,笑嘻嘻的道,“娘子,我们早些歇下吧!”

做了这些时的夫妻,已经很能了解对方每个小动作的涵义了,章清亭嗔了他一眼,“还没好利索,就动歪脑筋!”

“这怎么叫歪脑筋?”赵成材一本正经的道,“你吃了这些天的药,总得不时验下药效的不是?”

章清亭啐了他一口,粉面微红,“前两天是谁躺在那儿哼哼唧唧来着?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痛!这才刚好一点,也不知道保养!”

小夫妻闺房私话,熄灯歇下了。

次日一早,乔家就打发了马车来接他们一家子。保柱本说留下看家,可章清亭瞧着这回去说不定就得认识新邻居了,想着家里也没什么人会来,便锁了门,拜托孟府的家丁看守,把他也一起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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