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烈阳轻蔑地看了一眼莲殇,念在他是步陌然哥哥的份上和是皇子的份上,没说什么。
“这药,还能维持几天?现在已经是过去五天了。”凤盏终究是按捺不住,忙侧头问着聂惊郓。才几天的功夫,他怎么就瘦了那么多?
凤盏暗叹了口气,知道这里面其实最伤心的人就是聂惊郓了。
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心上人变成自己的亲人还要令人绝望?
聂惊郓听到他的话,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掏出一直小心保存的药瓶看了一下,道:“没多少了,这几天我们用得太凶了。”
阎烈阳看着那些疲惫的护卫,道:“是太凶了,我们太心急了。可是,不得不急啊,我一想到然儿在山下等着我们拿救命药,我连觉都不想睡了。”
众人顿时又沉默了,只是机械地补充着体力。
许久,莲殇突然开口道:“现在,陌儿应该醒来了吧?还有她的师父也应该醒来了。唉,一个师父能为徒弟牺牲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可以了。不过我总觉得,陌然和那白洛天的关系不单纯,你不知道,我把白洛天带来这里的时候,那白洛天一休息就念叨陌然的名字,那样子一点也不像师父,反而像是陌然的情郎!”
这话一出,现场气氛更是沉默,甚至有逐渐僵硬的趋势。
莲殇看着他们,不解,就拍着聂惊郓的肩膀,道:“弟弟,告诉哥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别告诉,他们真的是师徒恋,那样会很惨的。不过——”他眼里带着憧憬,捧着心道,“如果这一世能有这样一个男人为我付出,即使他丑了点,老了点,那我也心甘情愿了。”
三人一听,连忙把屁股挪了挪。顿时,莲殇的周边就空出了一块地。
莲殇也不在意,看着这种情况,道:“还是陌然好啊,比我的魅力就是大得多,引得你们一个两个往她身边靠。不过,弟弟,我可告诉你,先前就算了,你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彼此的身份,你可不要往那条路上走啊。这样很苦的,当然,如果你想的话,我会支持你的。唉,谁叫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八弟弟呢?”
聂惊郓一听,猛然把手中的肉干砸到地上,吼道:“你还有完没完?你不知道你很聒噪吗?”
现在又安静了下来,风似乎也不动了,侍卫们开始闭眼休息。
莲殇的嘴巴大张,呆怔了一会才闷闷地闭上嘴巴,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吗?你看陌然的眼神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哼,要不是父皇让我来劝你,我还不想趟这趟浑水呢?你以为我就那么闲?”
“别说了。”见莲殇还有继续念叨的趋势,凤盏只能无奈地开口。
莲殇一见是凤盏说话,马上就不说话了。一是因为凤盏长得很俊美,是他喜欢的那一型,但凤盏的身份又令他无法强取豪夺过来;二是他总觉得凤盏这个人很不简单,能够把疏影城发展得井井有条,繁荣昌盛,同时还在朝廷中有一定的势力和地位,那肯定是深不可测的一个人。要知道,为了防止异姓王爷怀有二心,一般的皇帝都会故意打击他们的势力的。现在凤盏能混成这样,定是不简单的人。所以为了自己闲散的皇子生涯,他最好还是不要惹上他才好。
于是,现场再一次恢复了平静了,只是众人的心里都起伏不定就是了。
山下,又是另一番情况了。
三天后,步陌然果然如白洛天所说的恢复了沉稳的呼吸,脉搏也在有力地跳动。由于慕容治使用药材得当,再加上皇帝皇后的全力配合,步陌然的恢复情况非常地良好,虽然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但脱离木桶后,脸色已经红润了,清醒的日子指日可待。
而白洛天,也在此时清醒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然儿怎么样了?”话才出口,却发现自己的嗓音低哑得吓人。
水竹本来在打瞌睡的,此时一听,连忙跳起来,道:“公子,您可醒来了?长公主已经活过来了,除了还没清醒外,一切都还好。”
此时苘画页拿着水盆进来,见到白洛天醒来,很是高兴,就接着说道:“少爷他们也上雪山去采万年雪参了。您已经睡了三天了。”
白洛天听了后,直到消化完毕这才放下心来,释怀一笑,就要起床。
却不知道,他这一笑,让水竹和苘画都愣住了。
水竹看着他,心里是惊艳的。这一笑,虽然不如他家少爷的倾国倾城,但却充满了难于述说的味道,让人心里暖融融的。
两人看到他的白发,顿时又把刚才升起的念头丢掉,只是担心地看着他。
看着垂在胸前的白发,白洛天一愣,抓起一把默默地看了一会,再抚上自己还算是平滑的脸,自嘲一笑:自己现在摸到的脸可不是真实的脸啊!
他没有再停顿下去,只是道:“然儿……然儿在哪里?我想过去看看。”话说完就止不住地一阵咳嗽声,似乎是撕心裂肺般痛苦。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要不要紧?”水竹和苘画一看,忙问道。在他们的心里,白洛天已经是神的代名词,因为他把一个已经停止呼吸的人给救活了!最重要的是,那被救活的人可是自家少爷的心上人,所以意义重大,这三天,恨不得把白洛天供起来上香才好,所以照顾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尽心尽力的。
“咳咳……没事,可能是睡了三天的缘故。”白洛天面色如常,挥了挥手,道,“我们走吧。”说着就为自己穿上靴子。
“哎哎哎,公子,您不要先梳洗再去吗?才刚刚醒来,还什么也没吃呢?”水竹连忙制止。这三天,他们就只能勉强给白洛天灌了点参汤,所以他猜测现在白洛天一定很饿了。
白洛天一听,就道:“我先去为然儿把脉,然后再回来,你们为我准备好热水和一套干净的衣服就行。”语气是理所当然的吩咐。
水竹和苘画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点头,心里却暗自猜测他的身份。
一路走到步陌然的帐篷,白洛天也没有在意众人的惊异的眼神,只是一心跟着水竹,走自己的路。
在步陌然的帐篷外,趁着宫女们呆怔的时候,他把水竹留下,自己则大步走了进来。接着,他看到了皇后。
皇后此时正用毛巾为步陌然擦手,嘴里似乎在小声地说着一些话。
“你在干什么?”白洛天不悦地看着她。
皇后一惊,回头一看,见是白洛天,神情放松下来,站了起来,抚平衣摆的皱褶,平静地说道:“白公子,你醒来了?对了,本宫应该谢谢你救了陌然一命的。如果公子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说,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本宫能做到,就一定会帮你。”
白洛天的眉毛皱了起来,沉声道:“你出去,我想和然儿说会话。还有,为然儿做这些事情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相信,要是然儿知道有你这样的母亲,说出这样的话,她一定会不开心的。”这样的话,他自认为已经够委婉了。要不是说这些话的人是步陌然名义上的母亲,估计他早就招呼过去了。
皇后的脸一白,上了上好胭脂的嘴唇此时虽然红颜无比,但却失去了色泽,她怔怔地站了一会,见白洛天已经旁若无人地为步陌然检查身体,心里一怒,但又想起了一些事,终究是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白洛天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抚上步陌然脸上的手停顿了一会,这才轻声道:“然儿,这就是你真正的母亲,你可乐意有这样的母亲?”
步陌然只是沉睡着,胸口微微起伏。
白洛天只觉得胸口盈满了一种巨大的喜悦,这种喜悦让让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最后只能轻轻地吻上了步陌然的失血的唇瓣,低声道:“然儿,你快点醒来,醒来后,就能见到师父了。”话刚说完,又一阵痒意涌上了喉咙,让他不由得弯下腰去咳嗽起来。
他低低地弯着腰,抚着胸口,想拼命地遏制却不得不其法,最后只能惊天动地地咳起来,似乎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过来好大一会后,白洛天浑身发热地坐在步陌然身边,握着她的手,道:“对不起,师父吵到你了。对了,他们应该会把万年雪参找回来的,我只希望,它能真的救活你。不过你放心,然儿,即使真的不能救活你,在黄泉路上,你也不会孤独。”他顿了顿,道,“只希望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既能救活你,又能解了你的泪红颜。”
他还再想说什么,但喉咙又一阵痒意袭来,最后只能放开步陌然的手,往外奔了出去。
坐在浴桶里的时候,白洛天把自己洗干净,直到水凉了,他还是没动。
“公子,还要加热水吗?”水竹在屏风后轻声地说道。
白洛天只是道:“你可以走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水竹想了想,还是顺从地出门去了。
白洛天听到水竹远去的脚步声,他愣愣地带了一会,想了想,还是把面具揭了开来,接着,手,颤抖地抚了上去。
然儿,我是不是真的会变老?这,就是自己的劫数吗?这样的自己,还配得上你吗?
正文第114章归来
然儿,我是不是真的会变老?这,就是自己的劫数吗?这样的自己还配得上你吗?
白洛天在水中呆了好大一会,最终还是慢慢地把面具戴上,神情平静地穿衣、吃饭。
水竹见他吃完,就和茼画对视了一眼,轻声道:“公子,陛下请您过去呢。”
白洛天皱皱眉,用手帕优雅地擦完嘴,就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到达皇上的帐篷后,皇帝正在看着一幅画。白洛天见状就只是沉默地站在一边。
许久,皇帝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中的画卷,看着白洛天,道:“国师,别来无恙啊?现在一看,你一头白发,到增加了不少仙气,当然,如果能露出真面目就好了。”
白洛天一愣,随即微微一笑,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轻声道:“真面目就不必了,现在头发都白了。”他顿了顿,眼神一暗,道,“陛下什么时候知道的?”
“呵呵,那朕也不勉强了。还有,朕从你为陌然治病的时候就知道了。一是因为你超凡的气质无法掩盖,刚开始的时候朕只是觉得熟悉,后来见陌然真的起死回生觉得天底下有这个本事的人寥寥无几,而朕听凤盏那么一说后,就知道是你了。毕竟,追魂连心蛊不是谁都能下的,据朕所知,只有修有浮云之术得人才会制这个蛊。”
“陛下,您真博学。”白洛天是真心的赞扬。在皇帝面前,国师有权利可以在皇帝面前享受不跪,自称“我”的权利。而在祈莲国,国师的地位也很高,但只能在政事上给予皇帝建议,而不能直接参政。如果皇帝没问国师,国师一般也不会主动找皇帝说事。
皇帝爽朗一笑,有些得意,“道,国师,知道朕这次找你来做什么吗?”
白洛天苦笑,道:“陛下,我其实已经没资格做国师了,所以您不必问我。”
“呵呵,你师父还没告诉朕,那你现在就还是国师。朕很惊讶,因为陌然竟然是你的徒弟,那朕是不是可以认为,陌然才是身带金莲的未来女帝?”皇帝直奔目的地。
白洛天却摇头,道:“我道行浅薄,不及师父十分之一,所以也算不出谁才是真正的金莲,而师父,他也不知道。更何况,我原先救下然儿并不知她的身份,只观她面相,是有不俗的出身,所以自小就教她用餐礼仪,贵族家中的规矩,只盼她以后真的找回自己的身世,那也不要让人瞧不起。但我万万没想到,她最后是公主,也是皇后的女儿。我前几天还真的以为她是涵贵妃的女儿呢。”
见白洛天一脸的诚恳,皇帝直视他的眼睛,道:“朕相信你的话,知道你没必要撒谎。”
白洛天只是微微一笑。
皇帝看着他,一叹,道:“国师真是可惜了,可惜了你的好容貌,却被我那个不肖女儿给败坏了!”
白洛天只是看着他,神情平静,低声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然儿这个徒弟我很喜欢。”心里却是苦涩的。在任何人的面前,他都可以流露出自己对步陌然的情感,唯独在这个男人面前,他要隐藏,而且还要撇清两个人的关系。
爱上一个女的国师是不合格的,也是会为那个女人带来危险。而未来的继承人人选,如果爱上了国师,那也是受到百姓谴责的,尤其是,那个国师还是女子的师父,那更被众人所唾弃。
唾弃自己可以,但白洛天不想让步陌然也曝光在百姓的口舌之下,整天让她们嚼舌根。他只希望自己如果没有给她带来帮助,那也不能成为她的阻碍!
皇帝似乎很满意,点点头,道:“依国师看,朕的这两个女儿,谁更适合做继承人?莲殇和莲首又如何?”
白洛天想了想,道:“莲心儿性情活泼,有一定的亲和力,但性情不稳定,情绪激动之下容易做错事,有待磨练。莲首性格稳重,做事也有条理,知轻重,守成有余开拓不足,也就是魄力不够,有些优柔寡断。而莲殇,我观察他许久,似乎性格闲散,没有什么大的念头。至于步陌然——”他看了一眼静静听着的皇帝,道,“然儿性格清冷,有时候过于无情,但做事果断,对自己人却是极好的。这些年她走遍祈莲国各地,相信也知道一些民生疾苦。但我怀疑,然儿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内心深处白洛天并不希望步陌然是女皇,但心里又很矛盾,总觉得步陌然当上女帝后,对国家和百姓却是极好的。
“陛下,我相信其实这些您内心都是有数的。”白洛天见皇帝陷入了沉思,又补充了一句。
皇帝叹息,道:“是啊,你说的朕都明白。现在祈莲国表面上是风光无限,但谁又知道这暗地里……唉,是朕无能啊。”
白洛天嘴角抽搐了下,沉默着。
皇帝自顾自说了一通,见白洛天没有附和的意思,只能尴尬的摸摸鼻子,道:“你和你师父的性子真的一点也不像。”
白洛天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都为之过早,一切等他们二十岁后再说,而且,也没多少天了,一个月而已。”皇帝抚过画卷,眼里有着深思。
白洛天点点头,道:“陛下说得有理。”只希望,然儿能找到她想要的生活方式……即使她的生活里没有自己。
两人再说了一些往事也就散去了。
白洛天走出帐门,望了望天,心情沉重起来。
他走到步陌然的帐篷里,看着她沉睡的脸半晌无话。
“然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他看着自己的头发,想了想,还是打算去找药汁把它染黑。
当他的头发重新变黑后,众人都一副惊奇的样子。
水竹赞叹了一番,转到正题,道:“公子,据说林子外营地里的心儿公主醒来了呢?现在陛下已经赶过去看她了。”
白洛天皱皱眉,手中捣鼓着给步陌然的药材,道:“那又如何?”关于步陌然遇险的事,虽然最后被皇上和皇后压了下来,但大家心里还是有怀疑的,只是最后见莲心儿也一起受伤,再加上凤盏她们急着去采药,所以暂时就没有激起太大的反抗。
但,一旦凤盏他们回来,可能这事也压不住吧?除非皇上和皇后真的再次联手把事情压下。
“公道自在民心”,白洛天一向相信这句话,他同样也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步陌然没事,他愿意不追究。但只要步陌然出了点什么事,即使赔上自己,他也要追究下去!
水竹瞥了一眼茼画,茼画得到示意:“公子,据说那公主的手臂真的废了,醒来后大吵大闹,还吵着要见皇后,可是皇后没去见她,而她知道咱们长公主没事后,还曾一度恶毒的诅咒,这是太可恶了!亏我以前还以为她不错呢。”
“就是,亏得我们家少爷还挺喜欢她的呢,小时候明明很可爱,怎么长大后越来越可怕了?看来,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是可爱的,唉。”水竹也感叹道。
“如果她知道皇后不是她的母后……嘿嘿。”茼画j笑起来,清秀的脸蛋看起来有些恶意。
“呵呵……”水竹也笑了起来。
白洛天只是捣药的力道加重了些,道:“她,总会自食恶果的。”说罢就不再开口,喉咙上又涌起了一股痒意。
白洛天默默喉咙,低咳几声。
水竹和茼画听完白洛天的话,再次叽叽喳喳说起了另一些八卦。
白洛天很是无奈,他想起步陌然所说的“男人也八卦”的事情,看来,她说的话果真如此,还是真的是因为祈莲国的男子太多了?
他看着茼棋,果然,他还是适合和不聒噪的男人在一起相处。
再过了两天后,在众人的期待下,在白洛天日夜仔细服侍的情况下,步陌然终于醒来了!
“然儿,你可醒来了?”白洛天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惊喜,他紧握住步陌然的手,一边查看她的身体状况。
“陌然,醒来了?”是皇帝和蔼的声音。
“陌然——”皇后低低的唤了一声。这五天来,自从知道步陌然才是她的女儿后,她的心里起伏最大,一度还不能面对这个女儿。
“然儿,别怕,你还活着呢,是我救了你,呵呵,师傅很厉害的,能起死回生。”白洛天紧握住她的手,背对着众人,眼里的深情表露无疑。
“师父,见到你真好。”步陌然望着他,其实这两天她是有感觉的,可以隐隐约约的听到床前人儿的话语,只是老是醒不来而已。于是自然知道自己是被人救了,而有能力救自己的人,似乎也只有师父了。
只是现在看到白洛天疲惫的神情,步陌然还是很心疼。
这次自己遇险,他一定是吓坏了吧?
“见到你醒来,真好。”白洛天模仿她的语气。
“陌然,是父皇。身子好些了吗?”皇上有些不耐,忙挤了进来。
步陌然看着他,轻叫了一声:“父皇,让您担心了。”她的余光瞥到了一脸欲言又止的皇后,眼神一冷,闭上眼睛。
皇后在一直注意着步陌然的眼睛,见她如此,心里一气。本来嘛,现在她对步陌然根本就没来得及培养什么母后感情,现在她对步陌然大都是内疚的心理,此时见步陌然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样子,心里自然又生起气来。
白洛天见状,只能苦笑,捏捏步陌然的手指。
步陌然和白洛天有了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自然知道他眼神所代表的含义,于是只要无奈的说道:“也谢谢皇后娘娘来看我。”
皇后一听,刚才的气恼不翼而飞,笑道:“呵呵,没事,应该的,应该的。”
皇上见她如此,有些惊讶,他还从没见过一向威严高傲的皇后有这样的一面呢。他们是少年夫妻,当时他刚登上皇位为了巩固地位就娶了她。想当初,他们刚刚成亲的时候,皇后的情绪也是多变的,看自己的表情也是娇羞的,可惜好景不长,她的威严和高傲就摆出来了,自己又拉不下面子去讨好她,最后只能渐行渐远,知道函儿的出现,他们的距离更是遥远,后来又相继有其他女子的加入,所以他和皇后之间也只能维持表面的和谐而已。
想到这里,皇上不胜唏嘘。
皇后见皇上惊讶的望着自己,脸色竟然有些僵硬和不自在,所以只好把眼睛直直地盯着步陌然。
不默然把这一切收在眼底,有些厌烦,不明白皇后也跟着凑什么热闹,就道:“你们现出去吧,我想静静,还有,师父留下好不好?”
皇后连忙反对,道:“陌然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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