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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不知归路第2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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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王爷王妃,早生贵子。”

婢女们盈盈躬身行礼,把灯芯挑低,退下了。

新房里,除了烛火轻轻燃烧的声音,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韩成敖双手整整齐齐摆在膝上,一会又搓搓手,转过头来看看她,似有什么要说,憋了好几回,见她一脸从容镇静坐着,硬是生生逼了回去。

施玥儿表面镇静自然,心里却也是七上八下,等着看他要说什么。这样大的年纪,纵使未经人事,也有一屋子的婢女教导过吧,她屏住了气。

韩成敖突然扳过她的身子,伸手就要解开她领口的衣襟。

“你干什么?”她一把拍开他的手,反射性地护住胸口。

韩成敖扁了扁嘴,“我是看你热得流汗,想帮你脱掉外面的而已。”

这么简单?她身上的嫁衣的确沉重闷热,加上室内密不透风,一摸额头,果然渗出一层细密汗珠,她更怀疑是心里紧张的缘故。

却见韩成敖脱掉外面的大红袍,她动作慢吞吞的开始脱掉嫁衣,忘了两人的一束头发结着一起,一扯之下,两人都痛得龇牙咧嘴。韩成敖见她绊手绊脚,又过来帮她脱,卸掉嫁衣,假发,凤冠,只觉得一身轻松。

两人又陷入尴尬的沉默里,充其量两个人不过是见过数次的陌生人,数次见面中还是敌对居多,现在他们居然有了世界上最亲密的身份。

她扭头去看韩成敖,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那样毫不掩饰赤裸裸的视线,对上她的目光,韩成敖像是被当场抓包,脸上闪过慌乱之色。

这个家伙表情真是丰富,她古怪一笑。

“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什么?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

韩成敖像是在背书,“眉如远山,朱唇初点,肤如凝脂,肩若削成,腰如纨素,延颈秀项……”

韩成敖憋着气一口念出来,她才反应过来,他在对她念情书,还是夸她好看?

他还在面无表情地念,什么“自拈裙带结同心,暖处偏知香气深”,不知哪来这么香艳的词,施玥儿实在听不下去,大叫一声,“够了!”

韩成敖立起两道眉,“怎么了?”

施玥儿简直不可思议,“你还问我怎么了?”

他愣愣地问,“你不应该是很高兴吗?”

“我为什么要觉得高兴?”

韩成敖脸上有狼狈,又似不肯相信,低声喃喃,“他们说……你听了这些会很高兴。”

他说得小声,施玥儿还是听见了,好气又好笑,他还指望她听到一堆乱七八糟的情诗会喜极而泣?

“你!你别以为我是说给你听的!”

她笑了,“是,王爷,妾身知道了。”

她小心地起身端来酒壶和酒杯,可没忘记两人的一束发还绑在一起,回来的时候手有些颤抖,“妾身很高兴,不如妾身敬王爷一杯?”

韩成敖闷着一股气,仰头一饮而尽。

“王爷好酒量,妾身再敬。”

韩成敖惊异于她突然变得笑容可掬,抵不住她劝,一杯接一杯灌进去。

大半壶过去,他打了酒嗝,醉眼朦胧地看眼前的人,精心妆点过后的她格外的娇美,红唇一张一合,笑语嫣然,每个字都清脆如银铃。

“你……”

一个声音在说,她是你的新娘子,她是你的新娘子,心底似乎有某股异样的感觉升起,只觉得浑身燥热,还未来得及理清是什么感觉,眼前似乎出现了重影,扑通一声倒在她的身上。

“王爷……王爷?”她拍着韩成敖的脸,确定他睡死过去,才吃力地把他拖到床上去。

外面守着人,王府的路线她不熟悉,现在还不是走的时机。

她试着解开结在一起的头发,终是放弃了,艰难地挪到桌前,拿起一把剪灯芯的剪子,回身“咔嚓”,把两人的束缚剪断。

吹灭了烛火,听见门外几声低低的笑,和衣躺在床上,身旁是韩成敖并不平稳的气息,她不放心地伸到他鼻翼下探了探,方才她手抖着,也不知药量下多了没有。

“娘……”

她皱眉,感觉一双手揪紧她的衣角,这人睡梦还叫娘?韩成敖逸出一声呓语,又昏睡过去。

透支了一天的精力,她再挣不住,沉沉地睡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大婚(四)

更新时间2010111323:32:48字数:2655

她才刚躺下不久,就被异样的动静惊醒。喉咙是火辣辣地灼痛,是喝多了酒的后果。

接着便听见,一声比一声高的呼叫。

“来人啊,走水了,走水了……”

更让她心惊的是,黑暗里,身旁的韩成敖呻吟起来,从那声音听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糟了,难道真是药量下多了。

外面的呼叫更急促了,黑静的夜里听来尤其惊心动魄,“快来人啊,走水了。”

她对着意识模糊的韩成敖没头没脑地拍他的脸,“喂,失火了,快醒醒,快醒醒啊。”

她再顾不得了,翻爬起来,大声呼唤外面的人,“快来人。”

又唤叫好几声,外面冲进来两个面生的婢女,拿着火烛,一见她便道,“王妃,失火了,快走!”

“是哪里失火?”

“奴婢不知。”

“你们看好王爷,想办法叫醒他,我去外面看看。”

她丢下一句,出了外间,才觉得有点不对,刚才那个婢女脸上竟无一丝惊慌失措,声音也出乎意料的镇定。

可也管不得了,跑出门外去,喜公公正带着一队守卫急急往这边奔来。

喜公公见了她,喘着气道,“王妃,王爷呢?你们快跟公公到安全的地方暂避呀!”

她冷静下来,“是哪里失火?”

“公公也是刚接到消息,大约是西厢那边。”

睿王府分东西两厢,主屋在东厢,西厢为客房、库房和下人房等,回头一看,茫茫夜色中,巨大的火龙从西厢的一角蹿起来,火势又急又汹,很快便从一角蔓延开来。

“这边一时没有危险,你不用管我们,带齐所有的人手,救火要紧。”

喜公公一看她要跟他们一起去,身还穿着红嫁衣,忙拦住她,“王妃,今儿是你大婚日子,你不能跟着去啊。”

大婚之日出这样的事,是不吉利的,王妃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怎么担当得起。

喜公公拦不住她,此时不是劝人的时候,只好照她吩咐,将人马全部调往火灾现场。

赶到的时候,西厢的场面已经乱成一团粥,婢女奴才提着水来往奔走,大呼小叫,夹着盆、桶、瓢砰砰个不停,着火的只有一处房屋,此时借着风势,以势不可挡之姿蔓延开来,烧塌了屋梁坍塌下来,又是惹起一片惊呼。

眼看火势不受控制,而且房屋多是木头结构,那么一点水扑救根本是无济于事。

喜公公目瞪口呆的看着火越蔓越广,见到她拔腿往前跑的时侯,大惊,“王妃不能去啊!”

一个小厮撞到她身上来,有人一把扶住她,待她站定,是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

“王妃,这边很危险,小的会处理的,王妃快离开吧。”

“着火的厢房有没有住着人?”

那管家模样的人犹豫再三,才吞吐道,“府中甚是大……小的记不过来。”

“那起火的原因找到了没有?”

“火来得太急,目前还不知道……请王妃放心,小的马上去查明原因。”

看来也是个办事不得力的,指望他不上了,这时风转了向,火龙张牙舞爪向东边爬来,西厢和东厢隔着一段距离,以这样的速度来看,烧到东厢这边是迟早的事。

她看了一会,指着不远处东西厢连接处的廊阁,吩咐道,“喜公公,你让他们不用救火了,趁火没有烧来,马上叫齐人清了这一片的廊子,还有砍掉这些树木。”

喜公公一看马上明白她的意图,此处的廊阁也是木质结构,集齐人手要清理掉也不算难,只要清出一条隔火带来,至少能不让东厢受波及。

她转头对那管家道,“你也不用查了,立即调集人手,协助公公,还有清点出哪些是失踪伤亡的下人。”

喜公公本来阵脚大乱,见她如此指挥若定,不由欣慰。“王妃可千万别乱跑。”喜公公嘱咐一句,和那管家立即分头去办了。

她站在原地,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火龙冲天而起,浓烟呛得每个人都咳嗽不止,西厢这边是保不住了。

火来得这样急,到底是谁,竟有天大的胆子和本事在睿王府内纵火,为的又是什么?

方才两个冲进来的婢女的脸浮上来,直觉这时告诉她这两人不寻常。

她被自己的念头骇着,提起累赘的长裙往回跑。

你只要答应我,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是吗,是你吗?不会的,他现在处在如此敏感的位置,不会做出没有理智的事。

跑回主屋的时候,想到韩成敖可能满是血的躺在床上,她竟然非常害怕,直到看到韩成敖的身影风火地跑出来。

几个小厮正对他又拉又劝,远远听到他在怒吼。

“你们怎么能让王妃跑出去……”

“不用跟着本王,你们给我滚开。”

看到韩成敖还生龙活虎,她松了一大口气。

韩成敖一眼瞥见前方的红嫁衣,不由大喜,冲过去,对着她急声道,“你跑去哪里了?

“王爷……没什么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倒是你,跑去火场凑什么热闹!”

韩成敖恶声恶气,话里却有着关心,她不由有些感动。

“是谁叫……醒你的?”

“我怎么知道,不知谁拿着酒壶没头没脑地往我脸上浇,我憋不过气,就醒了。”指着两个小厮,“是不是你们?”

小厮大惊,求饶道,“不是啊,小的怎么敢拿酒浇王爷。”

韩成敖懊恼道,“本王怎么会睡得这么死?”

施玥儿有些心虚移开眼,同时松一口气,不管那两个婢女是什么目的,总算没有恶意。

隔火带很快清理出来,火苗卷到西厢尽头,终于无能为力的萎缩下来,西厢这边是保不住了。

火势持续了两个时辰,他们无能为力地看着原本的雕梁画柱,大部分烧得只剩脆弱的架子,站不稳,摧枯拉朽地塌下来。

熊熊火光中,施玥儿忽然顿悟了什么。

这自然不是一场意外,也不是蓄意要置他们于死地,或只是一场小惩大诫的警告?

皇帝临终前犀利的目光,让她背脊一阵生寒。他逼着自己作出承诺。

他最后说的一句话,不是“保重”,而是“保住”。

保住六皇子。

喜公公召齐府内上下奴才,清点过人数,回报除了救火时一个下人重伤,三个轻伤,没有其他失踪人口。

“公公,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施玥儿巡视了府里所有奴婢,没有方才闯入房中的那两个,明晃晃的灯火下,再查一遍,确是没有。

“王妃,都在这里了。”

公公惭愧不已,“今天是王爷王妃大婚之日,竟发生这样的事。”

她疲倦之极,安慰道,“公公不必自责,请公公先去安抚下人们,出这么大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公公查出原因前,请想想好怎样应付上门调查的人,尽量把影响减到最小。”

喜公公看出她疲劳不已,“公公明白了,一切有公公,公公会严嘱他们不得私传。王妃王爷累了一天,趁这会儿天还没亮,赶紧回去合合眼,明早还得回宫请安呢。”

折腾大半夜,待确定所有的火种都已经熄灭,喜公公打发所有人回去。

半个王府付之一炬,幸好新房所在的厢房完好无损,新娘新郎还是回去他们的爱巢。

天快亮了,所有人退去,两人再次和衣躺在床上,她的新婚夜过得够精彩了,恐怕毕生难忘,但愿不会再出什么漏子了。

她实在没力气去猜测韩成敖盯着她不放干什么。

“我会保护你的。”

韩成敖说了一句,便转过身去,两人身盖着一条棉被,彼此的温度避无可避地传到各自身上,她记忆中第一次和别人同床共枕,却不料全应了同床异梦一词。

她有注意到因为她一直自称“我”,韩成敖在她面前也是自称“我”。

他们背对着躺着,黑暗中韩成敖突然又翻过去来,头靠在她的肩窝处,一句似是呓语,“我真的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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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见翁姑

更新时间2010111422:24:38字数:2387

施玥儿在声声着急的呼唤中醒来,悠悠张开眼,满室陌生的摆设,脑子处在混沌的状态,半天才想起,一夜之间,她已经嫁为人妇了。

“王妃,快起来啊,王爷可等得急。”

叫醒她的是昨晚见过的一个婢女,年纪约十七八上下,一身湖绿色衣裙,很是眉清目秀。

她有些糊涂,“有什么事吗?”

“王妃忘了,今儿是大婚头一天,王爷王妃要回宫给太后皇上请安。”

好像还真有这一茬,“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午时了。”

“什么!”施玥儿一听大惊,宫里照民间礼,婚礼过后头一天要拜见公婆,而且她的“婆婆”还不是普通的多,头一天当媳妇就让婆婆们等上半天,不用想也知道她们的脸色会阴成什么样。

“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是王爷不让奴婢叫,他说……王妃昨夜累坏了。”

那婢女低头,脸儿红了起来。施玥儿努力不去想她的语气里是否带着暧昧的成分,昨晚这样猝然一场大火,哪个不是疲于奔命?

“奴婢叫云裳,以后就让奴婢服侍王妃。”

那婢子手脚十分灵巧,服侍她洗涮完毕,梳妆,动作不紧不慢又十分俐落,虽然不习惯别人服侍,但时间来不及,她对梳这样繁复的发式实在一窍不通,也只好全交由云裳打理。

云裳梳着头,叹道,“王妃的发长得真好。”

施玥儿不由多看那婢女一眼,心思一转,便装作无意问道,“你来王府多久了?”

“回王妃,云裳在宫里伺候着王爷,王爷来了这里,云裳便跟到这里。”

云裳又补充了一句,“云裳从小孩提时就伺候王爷,其他姐妹都笑云裳是王爷的奶娘呢。”

施玥儿微微一笑,笑自己多疑,她没有头一天就表现得像个疑神疑鬼的妒妇的意思,看来云裳是误会了,她也赖得去辩白,机敏心巧,要是忠心伺主当然是好事,要是别有用心那就棘手了。

这个云裳自我介绍一句,便一改“奴婢”,以“云裳”自称,看来也是个被宠坏的主人宠坏的婢子。施玥儿倒是不在意她是不是心比天高。

云裳手脚很快,施玥儿摸着头上高高而起的云髻,和这身婚嫁妇的打扮,无不在提醒她,她真的嫁人了,想起很久以前母亲替她占一卦,煞有其事地预言,她以后要嫁到很远的地方,果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世事如梦,荒唐得紧。

你的女儿嫁人了,你看到吗?

“王妃,王妃……”

她回过神来,“好了,我们走吧。”

韩成敖在大厅里来回踱来踱去,难为他还能耐住性子等,喜公公在一旁苦口婆心劝他,“王爷,迟到总比不到好,礼节怎么能废呢?”

韩成敖见到她出来时,眼睛徒地亮了一下,迎上去,却板着一张脸,“你要是不想回宫就不要去了,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她们爱等就让她们等去。”

“王爷没听公公说吗,礼不可废。”

她绕开韩成敖,对喜公公说,“公公,我不知要准备什么东西,一切有劳公公了。”

“王妃哪里话,一切都备好了,马车就外面等着。”

她一发话,果然有效,见她径自走出去,韩成敖也顾不上生气了。

马车行得很平稳,两人相对而坐,似乎感受到对面的人并不高兴,韩成敖也难得安静下来,憋了半天,终是忍不住,“你怎么不高兴了?”

她正望着窗外出神,闻言一怔,“王爷说什么?”

“不要叫我王爷!”

她诧道,“不叫王爷叫什么?”

“什么都好,反正不要这样叫。”韩成敖有点难堪地低嚷,他也想不出来如何个叫法,只觉得别人的“王爷”至少含着熟悉的敬畏,她倒是在陈述他的身份。

她又沉默下来,“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他探出头去看,满街熙熙攘攘的人流,认出是宫里的马车,无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他对这种情景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

日正半空时分,他们才抵达宫门,进宫门时,一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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