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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羁第2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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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羁作者:肉书屋

尘世羁第26部分阅读

薄薄一层,还有越来越多日子从方方的一圈儿红墙间看到的,遥不可及的蓝天。

二月初十,胤?召集众臣在养心殿会议。因暂时还不能使用乾清宫,这又已算得上正式的朝会,养心殿正殿就略微布置一下,作为朝会之所。朝会之际,我自然不能再去了,奉命在后殿“等待传召”,无聊之际,又想着人去看看阿依朵有没有空儿来陪我,不速之客却先找到了我。

“顾嬷嬷吉祥,顾嬷嬷这会儿怎么有空来养心殿啊?太后她老人家……”

容珍抢在门口迎接时,我就看见了这位苦着一张老脸的嬷嬷,她只拿耷拉的眼角瞟了一瞟深深行下礼去的容珍,微微点头,然后直接在室内扫视一遍,才盯上了我。我刚刚听见动静起身出去,还未及客套,见她目光冷冷的不太看我,更没有要向我行礼的打算,也站在了那里,静观其变。她上下打量我一眼之后,与容珍交换了一下确认的目光,望着旁边的朱漆大柱说:“太后老佛爷要见你,随我来罢。”转身又走了。

该来的果然来了。早就听说在后宫之中,得力的宫人比一个不受宠的主子还要厉害,眼下这位嬷嬷显然就是了。

见容珍在一边偷眼看我的反应,我倒有些好笑,到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奴才,才见过皇帝几天就沉不住了……于是向她一笑:“你一个跟着就够了,咱们走吧。”

从西面小门出了养心殿,仍要出隆宗门,再向西进一道宫门就在慈宁宫范围了,慈宁宫规制比乾清宫并不差,面积甚至更大,太后带着没有养育子嗣的有位份太妃们都住这里。一路上,顾嬷嬷并不搭理我,我也乐得轻松,她没有带我走慈宁门,而是从一些角门偏殿绕行,只见慈宁宫内都是花园,树木亭台比比皆是,连大殿的外形和装饰也不像乾清、太和那样严肃……

进殿后往东边走,能听见不止一位年轻女子的谈笑声。“你等在这儿。”顾嬷嬷甩下一句进了门,谈笑声立止,很快,一个太监出来叫我:“老佛爷赏你进来磕头。”

进门处设了紫檀木苏绣十二座围屏,煌煌生辉,屋子里面还设了两重帘子,挂起的素幕里是一间不大的暖阁,还有一重素白纱幕,太监却不让我再往前走了。

这是在礼节上有意贬低,没让我在殿外望阶磕头已经很客气了,也不管那么多,下跪、磕三个头,恭颂千岁。

有一阵子没有声音。沉默是最好的威慑,这位先任德妃娘娘,现任太后,原来也深谙此道。

“帘子打起来,给我瞧瞧。”这把声音有些虚弱,明显底气不足,但听上去不算苍老,其间的冷峻之意尚可属“高贵”的冷漠。

我只是跪直了身子,并没有抬头,突然听见顾嬷嬷说话:“抬起头来给老佛爷瞧瞧。”

抬起头来,就能看到这位清朝最有福气的德妃娘娘,最没福气的太后。

最有福气,因为康熙有大大超出了“编制”的近百位后妃,只有她最终成为太后;最没福气,是因为她做了太后,也没能避免晚景的凄凉,短短半年太后生涯都在为两个儿子烦恼自不必说,连死因都成谜。

她端正的圆脸有些浮肿,连身材的臃肿也显病态,头上只有几件素色首饰,双鬓斑白,除了一双眼睛秀丽有神,脸上皮肤早已松弛出道道皱纹,这老去的容颜,实在叫人想象不出年轻时是何等风华,能受康熙多年宠幸,生育了二男三女五个子嗣?

更想不到的是,她身边还侍立着当年的雍亲王福晋那拉氏,现在的皇后。她也胖,两腮都嘟嘟的鼓出来,越发珠圆玉润,活像年画儿上的大阿福——果然是福相。

出于礼仪,我不好细看太后的脸,更不应和她目光对视,加上皇后那拉氏嘴角挂着轻蔑的笑俯视着我,我很快就仍低下了头。这么短短几秒就够了,已经看见白纱幕后,更多隐隐绰绰侍立的女子身影,联想到刚才听到的谈笑声,想必就是后宫众人了……。

帘子又被放下,太后并不和我说话,也不叫我起来,好象是在接着她们之前闲聊的话头,徐徐说道:

“所以我说你们小孩子家,出阁前又个个都是千金小姐,宝贝似的养在深闺里的,哪里见识过那有一等下作女人,专会做个狐媚样子,就是眼神儿这么一来一去,都是会勾人的。你们可知道那些乐户、贱民是做什么的?在家时,你们父母再不会教你听见这些个事儿的——只听听也怕污了耳朵!那些个卑污见不得人的手段,原也不是你们该知道的。”

胤?已经诏告天下,废除贱籍,并且为“贱民”正名,她们还提这话,显然是为着羞辱我而来。我最初的贱籍身份,到现在还有谁知道,并且敢告诉别人?自然是当年的福晋,现在的皇后。只可惜,“贱籍奴才”之类的话,胤?原本就是最听不得:我的旗籍身份是胤?亲自去办的,涉及到当时他违抗康熙旨意,在八爷党仍然存在的今天,依旧是不可泄露的机密。若胤?知道了还有人在提这个说法,对太后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只怕皇后很讨不了好去。

何况,这样的羞辱完全不在点子上,我也完全不必和这样一群古代女人一般见识,于是好整以暇的跪直了身子,静听下文。

“我知道,皇上自幼就是个冷人儿,你们都怕他,〖shubao2〗]登了咱爱新觉罗家玉堞的福晋,现在自然是皇后了,皇上政务辛苦,没有妥帖的人照顾也不象样,我看……年氏也一道吧,你们两个搬到养心殿后殿去住,那边儿东西偏殿住着又近,正好服侍皇上。”

“啊……?喳!”那拉氏大喜过望,连忙拉了一个女子给太后磕头。

“只是……”磕完头,那拉氏又假意为难的低声道:“那西暖阁,现在住着人了……”

“顾嬷嬷,你替我问着她,她怎么进的宫,进宫之后住在哪儿?”太后说。

顾嬷嬷得了令,走到我面前,我不等她说话,平静的答道:“回太后话,臣妾赫舍里氏,是随十四爷,从西宁回京的,回京后,李公公在潞河驿将臣妾接进宫,一直住养心殿后殿西暖阁。”

“那皇上呢?”太后立刻追问,怒气隐隐。

“皇上……也住西暖阁。”

“你听听,你们听听……”太后气喘起来,声音也微微发抖,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老佛爷您别气,您刚才说的可不是?那般下作狐媚子,哪知道什么廉耻啊?老佛爷可犯不着为这个气坏身子。”那拉氏连忙端茶捶背,一边扬声道:“容珍,你来说。”

“是,太后,皇后娘娘。”容珍一直随我跪在后面,听见叫她,口齿清脆的说道:“凌主子进宫之前,皇上就命奴才们收拾好了西暖阁,凌主子进宫以来,一直住在西暖阁……夜夜侍寝。”

太后显然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喝了一口茶才怒道:“什么主子?什么人都叫得主子的吗?你这奴才在宫里当差也这么没上没下?有我在呢,谁还是主子?!”

“是!奴才也是不敢违皇上之命……”容珍连连磕头。

那拉氏也“感叹”道:“这么不知羞的女子当真罕见,可怜十四爷,居然还念念不忘……”

这下煽风点火了,太后把茶盏往炕桌上重重一放,茶盏都抖得叮当乱响。

也不知会怎样处置我?正在等待,却“说曹操,曹操到”,十四爷胤?,应该是“允”?,突然怒气冲冲的直闯了进来,还在门外就叫道:

“额娘!他又动手了!九哥也要被流放了!额娘!下一个就是我了!”

纱幕后面的后宫女眷吓得一声惊呼,纷纷回避,只有那拉氏尴尬的行礼小声道:“十四叔。”然后也避之不及的躲到炕侧一道小门里面去了。

允?并不停下来向太后行礼,也没理睬皇后,更没注意到跪在一边的我,站在太后面前挥着手大声道:“您老人家看看,皇阿玛尸骨未寒,他就对我们兄弟下手了!十哥和三哥家的老大去了喀尔喀蒙古,他今天要九哥去西宁!接下来是谁?我、八哥!不但我们兄弟,连我们兄弟的门人都已经杀得杀,流放的流放!您出去听听,现在就是街头小民,说起他继位当夜突然锁拿数十官员,连家人数千都直接流放往打牲乌拉的惨状,是些什么好话儿?额娘!您还不说句公道话儿么?”

情势突然,连我都不禁抬头看着这一幕,允?掀起了所有的帘子,太后原本就在生气,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嚷嚷,脸都白了,扶着炕桌,一手抚心,被小宫女在背后捶了一阵,才颤巍巍问一句:“这可当真么?”

“这还有假?今儿朝会上所有官员都听见了的,现在不知道在下去怎么议论呢!他要九哥去西宁!还让年羹尧那个狗奴才看起来!要杀要刮,也不能这么折辱人哪!额娘!您如今是太后了,您说句话儿!我是不会由得他折辱的!要有那么一天,皇阿玛还在乾清宫呢,我钻进去随皇阿玛入地宫,找皇阿玛问个清楚!”

太后毕竟年纪大了,哪经得起一个大男人在耳边这么吼?瞪着眼,苦着脸,手指捏紧了炕桌边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围宫女太监显然也是看惯了这种场景,乖乖缩在各个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我突然觉得有些看不过眼,头脑一热,忍不住说道:

“十四爷,没瞧见太后老佛爷身子不适吗?这么嚷嚷惊吓了老佛爷,您就忍心好过?老佛爷要是有个病了痛了的,您还能找谁诉苦去啊?”

我一开口,四周突然安静无比,后面传来后宫女眷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宫人们更是瞠目结舌的看着我,允?转身发现是我,呆了眼看了几秒钟,像是一时不知该怒呢还是该把我怎么样。

反正今天怎样都是逃不过的,豁出去了,我把心一横,也跪直了盯着他。

允?眼珠一转,背着太后的脸上飞快掠过一个冷笑,突然俯身抓我的脚,口中道:“凌儿!你怎么跪在这里?脚上的伤怎么办,还不快起来?”

我本是跪着的,被他一拽脚,就坐在地上了,他也蹲下身一手扶着我,还真的演起戏来,惟妙惟肖:“凌儿!四哥连养心殿都不让我进,我知道你被他关在那里,却只能干着急!他有没有为难你?脚上的伤有人照料么?……”

又是捏我的脚踝,又是上下打量我,真得不能再真了,那么几年也没看出来,他居然是个天才演员,我咬牙瞪着他,连反抗都忘了。

“凌儿,我求过太后帮我带你出来,她老人家一直不答应我,现在老佛爷跟前,你说,在西宁时,是不是我每天亲手为你包扎脚上的伤,是不是我亲手为你搽药酒按摩接骨?你说呀!”

“……是。”还能说什么呢?

后宫女眷们突然有谁窃笑了一声,立刻引起一阵嗡嗡的议论。

他越发得了理,又向太后说道:

“额娘,四哥他今天又下令捉拿了一批官员,您知道谁也在里头吗?他要抄了江宁织造曹家,就是皇阿玛当年的孙嬷嬷家!曹寅曾随皇阿玛驰骋沙场,那是咱皇阿玛的老家奴了,咱们兄弟自幼是曹寅看着长大的呀!他说曹家亏欠库银,谁不知道那都是皇阿玛几次南巡花掉的?可怜曹家全族,自随咱大清祖龙入关以来,世代兢兢业业,辅佐咱大清江山,从未有过大的不是,就让他这么说抄就抄,全族倾覆了!老臣们人人自危,无不寒心哪!额娘您说说,皇阿玛在乾清宫他能睡得安稳吗?”

他这又演起了悲情戏,但其中的实情不容忽视——曹家自不用说,那位康熙皇帝的孙嬷嬷,也不是一般的||乳|母,而是康熙幼时教礼仪规矩的嬷嬷,相当于幼儿园启蒙老师。由于皇阿哥一生下来就要抱离母亲身边,这种教引嬷嬷相当于半个母亲的角色,对康熙的影响和感情当然非同小可。康熙亲政以后,孙嬷嬷的丈夫曹玺在织造任上去世了,他就让孙嬷嬷的儿子曹寅继续担任这一美差,曹寅死后他又任命孙嬷嬷的孙子曹?再任织造,曹?死了,孙嬷嬷还在世,康熙竟又破例让她的一位侄孙过继到曹寅名下,还当织造!所谓赫赫扬扬上百载的望族,就是这样了。出于对红楼梦的兴趣,这段公案早就烂熟于心,今天乍一听到真的发生了,我也和殿内众人一样,暂时惊呆。

尘世羁第一卷第59章

一个这样的官职由一家人世袭四代,已属史上罕有,康熙六次南巡,四次住在曹家,更是盛极难继的繁华盛景,曹寅还在世时,连胤?兄弟们见了都要恭敬执礼,所以从皇室宗亲、朝中官员到山野百姓,无不深知曹家的独特荣宠地位,在种种大事上唯其马首是瞻。只是,曹寅早在康熙四十几年时,就向康熙说过“八阿哥人品贵重,深肖皇上”,死前还着力推举“八阿哥堪为太子”……一言蔽之,是个不折不扣的“八爷党”。

一眼扫去,殿内众人无不默然变色,显然,上至太后,下到小宫监,每个人心里都很明白这是为什么,以及,这意味着什么。

允?这出戏也算演到绝妙了,妙就妙在其中大半是真的,连悲愤之情,也确可感到出自肺腑,这样,夹杂其中的假话、假意,就完全无人怀疑。

他自己显然也很满意这个效果,看看众人沉默的脸色,换了个悲戚的语气:

“太后,他在做什么,您都看见了,您也知道,现在宫内宫外无不流言纷飞,说原本是……所以他一登基就全城戒严,所以他最后让他那个狗奴才叫狗儿的,只给我十万大军每次供应三天的粮草,十万雄兵困在关外,却被年羹尧带着三千人在后面逼着我独身连夜回京,连我身边这么一个说话的人儿都抢了去……额娘你想想你十四儿的处境,现在就算我再韬光养晦,外间流言却难止,他终会……除了我这个祸根的!”

“不……?儿你在说什么糊涂话呀?不会的!”太后之前脸色慢慢的有些发青,好象是呼吸不畅的样子,听到这里已经是老泪纵横。

“额娘!我原本就不想做什么皇帝,西边又有叛乱了,只要让我带着凌儿,胤?愿和九哥一起流放,仍回西宁去,浪迹天涯,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也比不明不白冤死在他手上强啊!”

这些话要表达的意思是很在情在理的,不要说太后,连我这个旁人也听得悚然动容。只是,仍想通过太后施压,让他回去带兵,足见其复起的野心未泯。

太后现在已经完全被她小儿子的一番言语揉搓成一个手足无措的母亲,抹了一阵泪,先示意后宫女眷们走。

香风阵阵,从我身边踩着花盆底儿至少过了有十个女人,这夺夫之恨可恨得紧了,胤?不多的后宫妃嫔居然应该来得这么齐——不要以为我不在意就是一点不放在心上,他的那拉氏、钮钴禄氏、年氏、马氏、齐氏……我可都已经能数上来了。

她们走后,太后才想起我:“叫她外面跪着去。”

被太监催着,脚却有些麻,险些没能站起来,允?眼见太后被自己说服,态度松动了,一下又变成了一个孝子,跪在母亲面前执手轻唤,哪还想得起来刚才对我装的痴情形象?苦笑一下,软着膝盖移到外头接着罚跪去了。

春寒料峭,黑心太监又指给我一个偏殿与正殿之间走道的地方,跪在冷硬光滑得冰一样的青砖地上,北方本来就风大,穿堂风一刮,跪也不容易跪稳,摇摇晃晃了一阵,只好悄悄把手藏在袖子里撑着些地,人很快就冻僵了。

朝会已经结束了,但按照我多日“听政”的经验总结,胤?应该还在忙着留几个上书房大臣下来写旨并敦促实施,不太可能指望他很快发现然后来解救我,但我还是满知足的,身在京城、皇宫,身处众人权力与爱憎的旋涡,没有过几天甚至几年才被人在什么井里发现尸体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胡思乱想抗着寒风,突然一个小太监踏出殿门左右看看,然后匆匆跑过来,从袖子里往我膝盖下塞个软垫,小声说:“秦主管已经去禀报皇上了,主子忍着点儿……”

话音还没落人已经走了,鬼祟而伶俐,倒好笑的,虽然不知道哪里又有一个“秦主管”,但迅速把膝盖移动到软垫上,顿时又觉得可以忍受上一阵子了。

没忍多久,允?出来了,抬头正好看见他阴着脸想着心事,但嘴角是有一丝笑意的,他们母子的密谋显然做出了什么对他有利的决定。

允?站在门口想了一小会,又迈步似乎要走了,左右看看时才发现一旁还有个我,这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踱着步子过来,慢慢说到:“哪个黑心宫人眼色也不会看,把个皇上眼前的大红人儿放在风口上冻着,你脚确实不好受冻的,起来罢。”

“这跪,是奉了太后之命的,谢十四爷好意。”我不动。

“哦?凌儿恼了?呵呵……走吧,别倔着了,你如今在深宫里头,四哥又不让我进,见也见不着的,难得瞧见一次,总不能放你在这跪着不管吧。”

“这么说来,还真对不起十四爷一番好意了,连九爷都能不止一次的到养心殿来,进前后殿如入无人之境,十四爷真是费心了。”

“哦?”他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八哥九哥自然不同,只是他们也不提携一下我这个弟弟,倒真要去问着他们了。你还跪着说话?我可不敢当。再者,怎么说,你脚上的伤也是我亲手调理的,要是又冻坏了,不是糟蹋了我那么多日子的辛苦?”

一想起那大半年时间里,他每天不嫌药膏之脏污,换包扎之麻烦,直到治好伤为止,我立刻心软了,当时那伤若不是落在他手里,后果堪虞。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他对我有过很大的帮助,的确是有恩于我的。

“十四爷,说起我受伤那些日子,若没有你照料和疗伤,真是不堪设想,感激之意,长存于心。眼下这些事情,凌儿都瞧在眼里,我以双脚发誓,真心奉劝十四爷一句:不要让人给利用了。”

允?低头看看我:“你是说八哥九哥?”

“不管是谁,对皇上的登基不满和意外的,绝不止您一个人,但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把你十四爷推出来做那个与皇上直接对立的人,为什么?这不是您策划的吧?您只知道被这些人的传言煽动起愤怒,有没有想过这些话头为什么流传这么快?宫内秘闻竟为街头巷尾所熟知,说得好象那些小民都曾亲眼得见一样真?”

“哼……那是因为这都是真的,如此骇人听闻,自然传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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