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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羁 清穿第1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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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欣赏着,他们又近了许多,我开始发现他们似乎非常熟悉的直接奔向那里,锦书和“凌儿”的墓。我站在高处,可以看到他们一路骑来的路线几乎是笔直的,这直线最后指向那个亭子。已经到了我正下方,三个人中有一个一直跑在最前面,后面两个,此时我倒发现,很像是不得已在追着最前面那个人。

我“啪”的抓下了一块白桦树皮,把自己吓了一跳,左右看看,不知道为什么碧奴不在。没在意她,我回头继续细看,没错,中间那个人骑马的姿势很眼熟,最后那个人身形偏胖,而且,他们腰间的一缕明黄不是寻常能见到的,那种明黄|色在夕阳的金光下分外耀眼。

是胤禟、胤禵、胤誐!看起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屏气看着他们直接进树林看不见,一会又在树林缝隙中露个身影。胤誐跑到水渠边洗了一次手,胤禵有一次甚至背着手靠在树林边缘的一棵树上望着这边,虽然知道他看不到我,我还是赶紧躲到树后面去只露个头,心也砰砰跳。他们看样子都在等胤禟,最后胤禟被胤誐拉了出来,看意思是要他骑马走人,但胤禟歪歪斜斜的站不稳,手里拿的应该是酒瓶,他胡乱的甩开胤誐,又跌跌撞撞的往里走,胤誐又要去拉,胤禵摇摇头对他说着什么……

“小姐!”

我被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碧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

“太阳都下山了,小姐还是回去吧,转了这么一会,也该用晚膳了。”

我强自按下乱跳的心,不想让她看到那边,也不想让她觉得我有什么不对,便没有再看那边一眼,扶着她慢慢回去了。

晚上胤禛没有过来,我胡乱吃了晚饭,就拿本书回了房间发呆。夜深了,碧奴笼上香熏炉,吹灭烛火退了出去。我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不知道他们回去了没有,胤禟怎么回去的?胤禛应该早已知道了,是怎么处理的?

想起胤禛、胤禟,也许他们大部分的兄弟都是如此,有那么可怕的一面,同时又有让人如此心软的一面,让我不由自主的愿意为他们的行为找到理由、辩解(我发现早已不再恨胤禟,杀死锦书,他的死刑只是来得晚一些而已,但是却更惨):错的不是他们,而是这个权力的旋涡,把他们塑造成了这样复杂的多面体,要争夺,要有手段。在这个环境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们必须这样……

那么除非能离开这个环境,否则我永远也不要以为得到了真正的安宁……可是就在傍晚,我还真心的为这安详平和那么满足呢……

一直到半夜才睡着。窗外,被月光清辉投下的树枝阴影早移过了窗棂。

第二天醒来,看到窗上已经洒满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碧奴早已悄没声儿的守在我房间里。连忙起来,比画着怪碧奴怎么不叫我,她说:“王爷和邬先生来了,叫不要吵醒小姐呢。”

打理停当下了楼,一楼正厅门窗都大开着,邬先生坐在窗下随便翻书,胤禛在书桌前写着什么,房后树木绿荫在微风中婆娑,这是个清新的早晨。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两个男人,有些出神。

“凌儿!怎么站在门口发呆?”胤禛放下笔叫我,邬先生闻言也丢下书微笑看看我,“我已经吩咐把你的早点摆过来了,正想去催你呢,不然就凉了——早上睡多了于养生也不好,中午再歇午觉就是了。”

对邬先生笑笑算打招呼,我到桌前拉把椅子坐下,几个小碟子里整整齐齐码着蜜制百果糕、芸豆卷、千层金腿西施卷、木瓜酥,还有一小碗梗米粥,小巧精致,色香俱全,看到它们,我就饿了,别的心事立刻暂时退位,专心开吃。

胤禛写完手上东西,搁下笔,把纸揭起来,吹了吹墨迹,笑着递给邬先生。邬先生接过看一遍,点点头,却只说:“王爷这笔字,已近圆满了。”

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不知道他们又在打什么哑谜,我现在已经觉得做人还是不要那么好奇算了。但我有自己的一点点想法,要让他们告诉我一些什么——他们欠我一个解释。

拉过一张纸,拿过刚才胤禛用的笔,我很努力的展示了一下自己写字的成果,写到:“想再去亭子那边看看。”

字还是很丑,但至少能正确、整洁的写出来了。厚着脸皮先递给邬先生,他和胤禛交换了一个眼色,没说话。

胤禛看看,站起来走到窗前,背手看着外面说:“恐怕你不能再去那边了。”

我等着他解释。他没有回头,继续说:

“你一定想不到,连我也没想到。不知怎的,那里居然成为京城文人墨客相聚会文的地方了,近日其名大有传遍京城之势,俨然成为一大风流故典……之前别人都不敢向我提起这回事,还是我直接在上书房堵着问了张廷玉,他才告诉我的,连他家两位公子,都受邀了两次,被他约束没有来。很多大臣和他们的家仆当日都看了你与锦书的歌舞,回去便有不少人做诗词向老八歌咏之——那时外头还不知道有变故。可是前段时间,突然有信儿传出,你们的墓造在这里,还有好字、好诗文,文人雅客、王孙公子们居然就趋之若骛……那日我们看到的那些人就是的。”

他冷笑一声,才接着说道:“京城新近流传的好诗文,大半都是做给你们两个的,那亭子也已经被诗文帖满了——我已经着人去抄了回来,凡是看着不好的,稍有轻浮词句的,一律抹掉。他们还给那亭子起了个名字,叫‘花冢’,呵……我记得翰林院王鸿绪写的那篇赋,连邬先生都赞好呢。”

邬先生见说到自己,也呵呵笑道:“那文借红颜凋零抒发仕途多艰、流光易逝之感,确有可取之处啊。不过凌儿,你心思灵动,我认为有一点不必瞒你。我们认为那些人就是八爷、九爷故意放出信儿招来的!但你不用担心,这正好说明,他们根本不知道你还活着,所以出此下策,希望我们因此被惊动而有所动作,比如,把你送到别处,甚至离开京城,那么肯定会落入他们在四周道路早已安排的耳目。目前,一切平静不变,就是最好的应付之道,这里,正是‘灯下黑’,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时间一长,他们自然就知道无望了。王爷已经把一切安排妥当,你只安心在此休养便是。”

他们果然计划得一点不差,我点点头。胤禛一定知道那些人里面也有胤禟,而胤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就在眼前,就在远远的小山顶上,遥望我的坟墓,遥望我坟墓前的他们。这种感觉很奇怪,似乎我真的是一个鬼魂,在坟墓上方盘旋着,冷眼看那些前来凭悼的生者。

胤禛转过身来,观察着我的反应说:“这里头还有个笑话呢,那里离京郊官道颇远,道路不便,来往的京城人士之多,有时候,直到深夜还有人在那里饮酒做诗。文人墨客不便从我庄子里过,就从另一边的荒地上走,次数多了,硬是踩出来一条小路,从亭子远远的直通官道。俨然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嘛,呵呵……”

他语气里其实没什么笑意,连笑声也完全是嘲讽而已,的确,这种意外的附加后果谁能想到?只是他对胤禩的反感和厌恶至此可能已经根深蒂固了。身为被追悼对象之一的我,也开始厌恶起来——那些自命风流的文人、王孙,他们装模做样的作些诗文附庸风雅,把别人命运的悲惨当作自己卖弄的题材,可曾对墓中人有过任何的尊重和真心同情?

上午我就在正厅里临帖写字,胤禛和邬先生自顾处理着自己的事。接连写好了几封书信,叫过李卫到一边细细叮嘱了一番,看着李卫出去,胤禛转回来问邬先生:“如今皇上让胤禵代胤祥管了兵部,对年羹尧难保不形成制约啊。”

邬先生想了一想:“年羹尧远在四川,当地情况复杂,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想制约也不那么容易,最多不过放几个耳目眼线在他身边,年羹尧人称‘年魔王’,岂是那么容易被摆布的?王爷倒不用担心那些,依邬某看,只要王爷看紧了年羹尧,别的都好说。”

说到这里,他突然看了看我,“何况,年羹尧的妹妹年氏在王爷府中,已经有了八个月身孕,这次他述职回京,正好以亲情抚慰之。”

听说到这里,胤禛也看了看我,说:“正如先生所说,年羹尧一家都是我旗下家生子儿奴才,难道还敢有外心?”

“呵呵,外心尚不至于,年羹尧此人,论其才具,无论四爷哪个门人都不能比,但比别人多了一个‘胆’,方才接连荣升有今日之高位。且不说当年,他在南京练水军,为筹粮饷血洗了一个村子;从军西征,以一员微末偏将,先斩后奏,就敢杀陕西总督葛礼,因此得了皇上的器重。就说去年他刚到四川任提督,上任之初就在川西剿匪八千,再得朝廷大力嘉奖——王爷想想,川西蛮荒之地,哪里来上万人那么大股匪挤在一个山头?不说别的,就是山寨粮饷也吃垮了!此事我和十三爷商议过,但当时年羹尧正受嘉奖,不宜让王爷斥责他,就没有对王爷讲起——十三爷据其他参加剿匪的下级军官消息,也认为,那八千人里,顶多有数百人是真的‘匪’!他顺路血洗村寨,不论男女老幼杀个精光,按人头数报的‘匪首八千’。靠人头数升品级,拿的人血染的红顶子,年羹尧,他不是善人哪。”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掷地有声,我听得呆了,脑中已经浮现出一个浑身沾满人血,拎一把鲜血淋漓的大刀,腰间缠着一圈人头的魔鬼形象。看看胤禛,他气得脸色有些发白,站在原地背手想着什么,没有说话。

邬先生往椅背上轻轻松松一靠,胸有成竹的说道:“王爷,善御天下者,善御人,只要把合适的人用在合适的地方。也正因为如此,这次这趟差使,年羹尧便是不二人选!”

胤禛这才活动了些,点头说:“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委给别人,十三弟已经把刑部手札着戴铎亲自递过去了,瞧着罢,八月十五之前就该有消息。”

他语气突然变得阴冷:“这次若不能干干净净断了老九的左膀右臂,他也没脸受我夸他的‘胆大心细’,还好意思叫什么‘年魔王’?”

没几天就进了八月,细细洒过一层秋雨,又凉快了不少,渐渐进入北方最怡人的季节——秋。有一天,我觉得自己见到了楼后绿树上第一片变黄的叶子,滋生出一些奇怪的情绪来,便有些愣愣的,这个身体,到底多少岁了?17?18?我竟不记得,而且身份卑贱得连个生日都没有。

一直到晚饭过后,我还懒懒的,抱了一本《景德传灯录》,研究起禅宗来。天已全黑,胤禛一直没有出现,这郊野农庄安静得能听到树梢在风中轻轻点头。

不知什么时候了,碧奴已经睡眼朦胧,刺绣也不绣了,拄着头在发呆,她一向如此“死心眼”,我不睡,赶她都赶不走,都怪胤禛把她吓的。

翻了一页书,门外突然响起胤禛的声音:“凌儿,还没睡?”

我和碧奴同时被吓得全身一震,这声音怎么像从空气里突然出现的?幽灵?

见没有答应,胤禛敲敲门,又叫了我一声,碧奴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的打开了门。果然是胤禛,一身亲王服色穿戴整齐,只没有戴帽子,此时背着手站在黑暗的背景下,脸色和话音都带着一点笑意和醉意:“吓着你了?”此情此景,似曾相识……想起去年重阳夜,我笑了,他偶尔还真是幽默。我故意不理他,嘟着嘴,从他身边挤出门来到外面廊下,好奇的往院外张望,胤禛亲昵的拿手从身后圈住我:“小心些,别歪出去了,看什么呢?我让轿子直接过来的,怕你睡了,嘱咐他们都不要出声儿。”突然被他抱住,我有一点紧张,特别是一回头看见碧奴低头暗笑着,蹑手蹑脚的贴着墙退走,正要下楼。转过身来想回房,但发现这样更暧昧,他不松手,我就正被他搂在胸前。还好他并没有作弄我,一手搂了我的腰回到房间,放松的往椅子上一靠,端起桌上我刚才喝的茶杯,就便喝了一口,我阻止不及,见他看我一笑,显然是故意的,顿时脸发烫。他又翻翻书,没话找话的说:“看传灯录?小脑袋里装的不少,呵呵……”他笑得很轻松自在,我却还在为他刚才暧昧的举止窘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好。谁知他又说:“过来帮我更衣。”笑得好坏啊,我瞪了他两秒钟,最后还是乖乖的帮他脱去外头的大衣裳往架子上挂,一边听他说:“今晚又喝酒喝过了,睡不着,嗯……我方才见朗夜风清,繁星满天,不如……我带你去骑马?”

出去总比两个人在室内好,而且这可是他自己提出的建议,我连忙用力的点头。

“怎么,你早就想去骑马了吗?怪我怪我……”一边说着,他已经拉起我的手出门了。

不知道从哪叫过一抬软轿,他又抱着我坐在了轿子里,但他这次一点也不安分,一会抓一缕头发在手上绕着,一会闻闻我的脸,小小的空间里我被他“马蚤扰”得全身燥热,正尴尬时,一缕似有似无的清香钻进我鼻子里,仔细闻了一下,我连忙跺脚“叫”停轿。

“怎么了?”下了轿四处寻找,胤禛在身后问我,性音和他的一个徒弟也急急忙忙的赶上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总是会跟着的,真是没隐私。

很快找到了,此时我们在山脊上,几户农家后面并没有用篱笆围着,种了有七、八株桂花,差不多都是含苞待放,暗夜里的花朵一颗颗细白米粒儿似的,透出清幽的香气。

“呵呵,这几株桂花着实打理得好……”胤禛说着,也绕到这树边来,目光灼灼的明明只瞧着我,嘴上却也在说着桂花。我怀疑他根本没有看上一眼桂花,只觉得整个人笼罩在他目光的无形束缚下,无可遁形。

“这边也不远了,你们回去吧。”轿子走了。

“你们去前面马场,把两匹马叫踏云和小枣红的牵过来。”性音和他徒弟也走了。

我们都默默无言,我看着花,他看着我。我有一种第六感,虽然这段时间以来胤禛总是对我有一些细微的亲昵举止,都点到为止而且非常自然,我几乎已经有些习惯了,但是今晚的他有些不一样,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酒气……我不由得发愁,他应该又是上哪儿赴宴去了,喝了些酒就直接过来找我……只好祈祷这夜晚的凉风多吹一会,把他吹吹醒。

性音他们很快就把马牵过来了。踏云纯白的鬃毛在夜晚凉风中飘拂得像一副画,尽管是在看不清楚的夜晚,我又无法发出声音,小枣红还是在几个人中直接走向我,亲昵的用脸蹭我。拍着她的脖子,我为之前这么长时间没有想过来看看她有些羞愧——她还记得我,我却……

身子一轻,转眼我就坐在了踏云背上,胤禛似乎向性音他们挥了挥手,自己也一跃上马,稳稳坐在我身后。马儿撒蹄飞奔起来,我才发现今夜深蓝天幕上好象镶嵌了无数的钻石,在眼前平缓的草地上方展开了一幕瑰丽的图景,亮得如此耀眼的繁星在现代的城市里早已绝迹。

舍不得眨眼睛,被风吹得泪水涌上眼眶,于是星星变成了一条条银色的线,跃动、划出杂乱的轨迹,恍然感觉我们正向远在天上,却近在眼前的那片银色的天河奔去。它此时只是我眼里的一条银亮光带,由无数的光点组成,仿佛蜿蜒在什么极乐仙界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绚丽的光芒看得我头晕,我们才停了下来。被胤禛抱下马,我转眼看他,天上的星光神奇的倒映在他眼里,他的眼睛也亮得像一颗星,此时正专注的看着我,不知道倒映在我的眼里的星光是什么样子。

雪白的踏云和温柔的小枣红在斜斜的草地上漫步,吃草,偶尔甩甩尾巴。在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美丽星空下轻轻坐下来,前方是清晰可辨的银河,那骄傲挺拔的猎户星座悬在西天,蜿蜒曲折的北斗像一串儿反射了太阳光芒的水珠,永恒展翅的天鹅座以那耀眼夺目的十字形描绘出星空中最为浪漫美丽的图案。

我要在这样的星空下,才能想起,还很小的时候——那却是在几百年后,曾经住在老家的乡下,那里的星空也和这一样璀璨夺目。满天星斗下,外婆给我讲的是牛郎织女,妈妈却会给我讲《小王子》,我一直最爱的,圣艾修伯里嘱咐满世界人在沙漠里帮他留意的小王子,虽然最后,他也像小王子一样消失在了沙漠的天空,但大家都知道,他一定是和小王子一样,在一颗又一颗星星上旅行去了。

“如果有人爱上了在这亿万颗星星中独一无二的一株花,当他看着这些星星的时候,这就足以使他感到幸福。他可以自言自语地说:‘我的那朵花就在其中的一颗星星上……’”

“如果你知道我就在其中一颗星星上,每一颗星星对你都有了意义,当你仰望星空的时候,所有五百亿颗星星都在向你微笑……”

眼前只剩下模糊的银光,对于妈妈来说,我和外婆是不是也在其中某颗星上?我们仰望的明明是同一片星空,但我们相隔的时间只够这颗星发出的光芒走很小、很小的一段距离——对于它们来说。所以小王子告诉我们:“路太远了,而这身躯太沉重,我无法带他一起走……”

所以只有我的灵魂在时空中飘荡远游。宇宙和时空,这神秘无垠的苍茫意象让我为自己的渺小滑下一滴眼泪。

但我还是笑着的,这种感情,是震撼,不是悲伤……不过,也许,有一点点伤感。胤禛悄悄搂住我的肩,不知什么时候也已坐在我身边的草地上。

他的肩膀是此时唯一让我觉得踏实可靠的存在。此时的我,是从宇宙规则中失控的一缕游魂,随便在一个时代借用了一具身体;此时的他,也不是什么亲王,未来的皇帝,在这星空下,他也不过是一个渺小的,和所有人一样有喜怒哀乐,有血有肉的凡人。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这美得让人窒息的一幕直接透过了我的眼睛,烙进我的灵魂里。

安静中,反而像有许多无形的东西丝丝环绕在我和他之间,缠绵不绝,只是那些感受在我们彼此心中都已通透明了,不再需要语言。

踏云甩着尾巴悠闲的绕到我们面前,打破了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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