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看了每个人一眼,瞎子又说道:“我们每个人都没有和这些人正面抗衡的实力,而且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来,所以这两颗明珠无论放在谁的手里,都不安全。”
铺子里陷入了沉默,几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沉重,连小叫化都端正的坐着看着几个人一言不发,从手心里感受到孟昶的犹豫,又伸出另一只手将孟昶宽厚的手紧紧地抓住,心情也随着孟昶脸色的变化而起伏不定。
寒气中凝聚的灯光在方桌上流转,方桌周围的沉默围成了一堵墙将它死死地困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时间在越渐深沉地呼吸声中慢慢地流走,终于柳大胖长长叹息一声后,苦笑着说道:“好像这里能保管的人也就只有我了。”
伸手从瞎子手里拿过两颗明珠,柳大胖认真的打晾着它们:“真是个烫手的山芋。”
瞎子说道:“我会安排几个人过来,这几个人虽然不是了不得的人,但为你撑得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面向着柳大胖说道:“有这么一点时间,相信你的准备就完全可以对付这些人。”
将两颗明珠在小叫化不舍的目光中仔细地贴身藏好,柳大胖说道:“我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无声无息的潜入青城,只要他还是个人就一定会被发现,我也很想知道这些人的实力究竟有多高。”
瞎子突然冷声提醒道:“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也最好把你这个念头放下,有一件事你也许不知道,惨死的那个皇帝本身就已经是个圆满境的高手,他可是之前所有的皇帝中最有可能突破的一个。”
柳大胖心头一凛,刚刚升起来的一点自得就已经消失无踪,皇帝不惧刀剑的表皮是一件天然的盔甲而且比一般的铁甲要更加的坚固,他当然也明白自己没办法战胜一个圆满境的皇帝,在那些人的眼睛也许更加的不堪一击,但他眼里的战意却丝毫不减。
虽然已经安逸地活了这么多年,可他的剑却从来没有放下。
短刀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将缭绕的寒气划出几道裂痕,而且钻进了孟昶的手臂里消失不见。孟昶静静地看着柳大胖说道:“我从山上全速下山只需要丁点的时间,这么点的时间你一定可以撑得下来的。”
柳大胖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是你师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救了。”
瞎子也摇着说道:“皇帝打造的皇冠带了两年都没有任何事情,唯独去了湖心岛后才半年就惨死,而张叶也在前一晚失踪,这里面也许有什么关系。”
头转向孟昶,瞎子又说道:“你现在离突破已经不远,这种情况与两百年前类似,所以你们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尽量少接触,在这个问题上,任何一点的小心都不为过。”
两个人认真的想了想,而且点了点头,瞎子又看向刘雨,说道:“你就留在这里。”
刘雨咧开他那张大嘴,傻笑了起来:“这里有吃,有喝,有赌场,有青楼,这种舒服的日子我从来都没有享受过,你们就算是想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瞎子也突然笑了笑,有些话当然不用说得太细,简单几句就已经足够,他又转向柳大胖,说道:“我明天会回去安排这件事。有些人估计已经懒得骨头里长草了,是时候该给他们找点事做。”
桌上的碎冰块已经被清理,安静地躺在一个木盆里被柳大胖放入了他的酒窖里,这些完全没有融化迹象的坚冰似乎可以用很久,柳大胖做这件事的时候显得很积极。
两颗明珠也被放进了一个小匣子里,锁进了包子铺地下最深处的密室里,十八道门,十八重锁将他们牢牢地锁在密室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十八个钥匙的顺序被柳大胖打乱,四个人每人拿了一把,小叫化在几经闹腾之后,终于也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一把,喜滋滋地放成手中把玩着,剩余的钥匙被柳大胖藏到了青城十三个不同的角落里。
做完这一切,柳大胖才满意的拍着手,说道:“十八道门,每一扇都是用天下最坚硬的精铁所铸,锁的材质更是了不得,乃是皇宫里一块天外飞铁制成,密室的墙壁也是青城山最坚固的石头,有将近三尺厚,一个人想要强行进入密室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想要拿到两颗明珠,唯一的办法就是凑齐十八把钥匙,但是相信我,想要凑齐十八把钥匙并不比破门进入简单多少,除了你们身上的几把外,剩下的钥匙都藏在别人绝对不会想到的地方。在这方面,我是行家。”
他看着身边的几个人,异常自信的说道:“如果我死了,那么两颗明珠就会被永远地锁在里面。”
第七十四章戒酒
柳大胖说的是实话。
十三把钥匙隐藏在青城内外的十三个不同的角落,柳大胖里里外外走了三遍之后才确定了十三个地方,这一路上刘雨一直紧紧地跟他,但任凭刘雨离柳大胖有多近,他的眼睛如何努力地盯着柳大胖的动作,也没能弄清楚柳大胖选择的十三个地方究竟是哪里。
“钥匙可以找不到,但密室永远都在那里,不会消失。”
看着柳大胖,刘雨说起了自己的疑问:“只要有心,任何一间密室都有被攻破的一天,哪怕它再怎么坚固也经不起长年累月的攻击。”
“所以呢?”柳大胖笑问道。
“你的密室当然也逃不了这样的结果。”刘雨说:“所以哪怕你把钥匙藏得再好,只怕起到的作用也不会很大。”
“通往密室的十八道门,每一道门都可以承受三个圆满境联手的全力一击,而且一旦攻击的力量超出了门的承受范围,门就会自动爆炸,相信我,任何一个圆满境的人都没办法完全承受爆炸产生的破坏力。”
柳大胖的笑容依旧自信:“而且每一扇门后都有十道机关,一旦门被暴力破坏,机会就会自动触发,门里外的一丈距离都在机关攻击的范围之内,而且绝无死角。每一道机关都可以轻松杀掉一位圆满。”
柳大胖的嘴角勾起冷冷地笑,他阴森森地说道:“想要强行进入密室,就必须做好用人命来填的准备。”
“如果哪一天连你都忘了钥匙藏在哪了呢?”刘雨又说道:“那岂不是谁都没办法拿出明珠了。”
“如果连这一点都没有想到,那我也枉称为柳元了。”柳大胖仰头看着没有寒气的侵袭而变得愈发明亮的珠纱灯说道。
这句话里,柳大胖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本名,刘雨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作为皇帝曾经最为倚重的侍卫,世人对他印象最深的并不是诡异刁钻且速度极快的左手剑,而是他超出常人理解的头脑,任何语言的形容都显得有些苍白,所以凡是记着柳大胖信息的地方,对他的评价只有四个字:算无遗漏。
视线落到刘雨的脸上,柳大胖又缓缓说道:“虽然你一路跟着我,但你一定不会知道在每一个钥匙隐藏着的地方,都安排一个人去认真的记住。这十三个人,每一个人都忠诚可靠,他们想在记住一样东西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的容易,这个秘密在他们心里的位置也一定会比吃饭喝水还要重要。”
柳大胖紧紧攥起拳头,异常肯定地说道:“而且这十三个人的身份,也是别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他轻轻地笑了,冲着刘雨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
刘雨猛烈地摇着头:“没有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他认真地看着柳大胖,说道:“你已经把问题考虑得这么全面,我当然不可能再有什么问题,只要有你在,任何事情都不需要我去操心,所以我现在只剩下一件事可以做。”
柳大胖问道:“什么事?”
“喝酒,喝很多很多的酒。”
刘雨真的开始喝酒,他喝酒就好像别人喝水一样,他喝酒已经不是喝而是灌,一巴掌拍去酒坛的封泥,然后将酒坛举起咕咚咕咚的灌下去,等到他将酒坛放下时,坛子里已经空了。
原来的方桌已经撤掉,换了另一张更大的方桌,五个人随意的坐在方桌边上,没有主次之分,也没有年龄差别。这张方桌很大,哪怕是二十个人坐在一起也丝毫不会觉得挤,此时只坐了五个人就有点松了。像这么大的一张方桌如果只摆上几碟小菜,就会显得有些寒碜,所以此时方桌上至少摆了三十几道菜,方桌的中央已经被掏空,底下安放了一个火炉,火炉上放着一口大锅,锅里面正炖着看不出材质的肉。
肉香已经弥漫,小叫化的口水也快流了出来。
柳大胖极为好笑地看着刘雨,打趣道:“像你这样的喝法,只怕天下所有的酒都放在你面前,也不够你喝的。酒窖里的酒现在都在这里,如果你一次喝完,那你将会有很长的时间喝不到一滴酒。”
又一个酒坛空了,刘雨轻轻地将酒坛放到脚边的地面上,此时他的脚边已经放了七八个空坛子,虽然喝了这么多的酒,但他的肚皮却没有丝毫的鼓起,他光喝酒也没有吃一口菜,但他的眼睛却依旧很清醒。刘雨认真的数了数剩下的酒坛,然后慢慢地说道:“我这么喝酒,其实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小叫化随口问道,说出这句话时她头连抬都没有抬一下,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锅里正炖着的肉,肉看样子已经快要熟了,她忍不住伸出筷子翻弄了几下,然后将筷子放进嘴里品尝着肉汁的味道。
刘雨突然往小叫化身边靠了靠,神秘兮兮地说道:“因为喝完这一次,我就准备要戒酒了。”
“戒酒?你要戒酒?”小叫化惊讶地看着他,大声的问道。
抹干净嘴角的酒渍,刘雨肯定地点着头,就在小叫化说话的极短时间里,他的脚下又多了一个空酒坛。
小叫化仔细的想了想,而后反问道:“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小猪其实是条狗,你信不信?”
猪就是猪,又怎么可能会变成狗,这么可笑的说法,刘雨当然不会信。“如果你告诉我小猪其实是条母猪,我还能相信,你如果说它是条狗,那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这种说法我也不信。”
小叫化认真地看着他:“所以如果有一个酒鬼在我面前突然说要戒酒,这句话跟小猪其实是条狗一样的可笑。我当然也不会信,这种鬼话只能拿来骗鬼。”
刘雨苦涩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如果没有酒,我真不知道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它偏偏就发生了。”
小叫化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
刘雨想了想,回答道:“刚过去不久,就在吃饭前。”
他突然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我戒酒,也是有原因的。”
第七十五章目标
锅里的肉似乎已经熟了,小叫化急切的夹起一块,快要放到自己的碗里时眼睛里突然多出了狡黠地笑意,筷子顺着碗沿改变了方向,将肉轻轻地放到刘雨的碗里。
刘雨受宠若惊地看着小叫化,这种突然的变化让他有点不大适应,虽然不明白小叫化的意思,但还是在她希翼的目光中埋下了头,将滚烫的肉块一鼓脑地吃进嘴里。
看到他喉节的上下移动,小叫化嘻笑问道:“怎么样?”
“味道刚刚好。”刘雨点头说道:“肉炖得也挺烂。”
随后他又疑惑地看着柳大胖:“这是什么肉,我怎么好像从来没有吃过。”
柳大胖笑了笑,说道:“有人在山上杀了一条蛇,刚好酒楼里新到了一批驴肉,就一起放锅里炖了。”
小叫化欢呼一声,重新伸出筷子在锅里认真的翻找,夹出一块肥瘦刚好适中的肉块,轻轻地放到孟昶的碗里,而后一脸温柔的看着他:“吃吧,刚刚大笨熊已经吃了一块,看样子已经熟了。”
刘雨不满地看着她:“你刚刚给我夹了一块,只是想让我尝尝肉有没有熟?”
“你总不能让我来尝吧。”
小叫化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他:“这里除了你之外,我还能让谁来试?”
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一会儿,刘雨终于一脸郁闷的看着小叫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好像只有我能做这件事了。”
小叫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你现在还有什么问题?”
刘雨摇了摇头:“没有了。”
肉很嫩,炖得也极烂,吃到嘴里几乎不用嚼就可以咽下肚子,从嘴里吐出一块细小的骨头,小叫化看着刘雨,问道:“你刚刚说人要戒酒,是什么原因?”
被人忽视的感觉很不好,在很多前之前他用一双拳头将两个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人揍得胖了一圈后,就已经很少有人再敢这样对他,而那些寥寥几个敢于忽视他的人大部分都倒在了他的拳头之下,但是今天他却没有一点的办法,他的拳头可以轻松的砸碎一块石头,却不敢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留下一丁点的痕迹,而且小叫化的这个问题,他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重新酝酿好情绪,刘雨轻声说道:“虽然柳大胖已经做到万无一失,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的,再多的准备都不过份,也绝对不会多余。”
“这似乎跟你戒酒没有任何的关系。”小叫化头也不抬地说道,嘴里的肉还没有咽下去,所以她的声音有点模糊。
这种无礼的举动,刘雨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接着往下说道:“为了柳胖子的安全,更重要的是为了那两颗明珠,我必须要保持一个足够清醒的头脑,我出拳的速度要足够快,力量也需要足够的大。如果我喝了酒,这方面往往就会差了一点。”
嘴里的肉已经吃干净,小叫化又浅浅地喝下一杯酒,而后看着刘雨,认真的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一个酒量再好的人,哪怕只是喝一点酒,他的反应一定比平时要慢一点,速度也会差很多,也许他的力量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但只要喝了酒,说不定连只鸡都杀不死。”
“想不到你也是个行家。”刘雨轻声赞叹道:“所以我一定要戒酒。只有戒了酒我才能保持一个最好的状态。”
“想不到你这头大笨熊也有开窍的一天,你这个决定做得非常好。”
小叫化突然站起身,拍着刘雨的肩膀,非常坚定地说道:“我支持你。”
“好。”
刘雨突然大声地喝道:“想不到你居然能理解我。”
重新拿起一坛酒,除去酒坛上地封泥,对着小叫化敬了一礼,刘雨高兴地说道:“为了你的理解,所以我们要好好地喝一杯。”
他的一杯就是一坛酒,他喝得依旧很快,在小叫化的酒杯还没有倒满之前,他就已经放下了酒坛,冲着小叫化将酒坛翻转,酒坛里连一滴酒都没有落下。
小叫化目瞪口呆地看着刘雨,不由得怀疑起他刚刚做出的决定。
“你确定你能戒得了酒?”孟昶怀疑地问道。
“当然可以。”
刘雨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你不要看我现在喝得这么猛,那是因为在这件事情解决之前,这是我最后一次喝酒,所以必须要尽可能的多喝一点,谁也不知道这件事会延续多久,我必须要把这段时间内的酒先喝下去。对于戒酒,我有足够的自信。”
他忽然重重地拍着胸膛,异常坚定地说道:“因为我有目标。”
刘雨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拖泥带水,看样子他这一次是认真的,柳大胖的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瞎子的脸上也露出的几许笑意。
柳大胖看着他说道:“你这一次可以尽情地喝,如果不够,我可以命他们把整个青城的藏酒都给你搬过来。”
“那你一定要尽快去做这件事。”
刘雨仔细查看着还剩下的酒,说道:“因为这点酒,连让我打隔的机会都没有。”
他说得也是实话,只不过在小叫化吃了几块肉的时间里,刘雨脚下的空酒坛又多了两个,容酒坛的数量已经超过了十个,十坛酒加起来只怕有几十斤了,这些酒如果让其它人来喝,足够让十几个人醉得不醒人事,但是刘雨的脸色却一点也没有变化,他的眼睛依旧明亮,他说出的话也非常清晰。
最后一坛酒也已经进了他的肚子里,十几个酒坛摆放在他身边,加起来足有一人多高。
刘雨站起身来,看向所有人说道:“一个人如果有了目标,而且真正的为这个目标去努力,那么无论他做什么事都会很有自信,他做的事通常都会很顺利。所以我这一次一定会成功。”
他突然看向孟昶,若有所指地说道:“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明白我的意思。”
刘雨说出的这句话,让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直到许久之后,瞎子才发生一声长长地叹息。
第七十六章你就是我的目标
最后一小壶五十年的汾酒平分到五个人的杯子里,入口绵、落口甜,很少的一口酒,刘雨足足花了一刻钟才喝完,连杯子里残余的一点酒都被他舔得干干净净。
将酒杯重重地摔在包子铺内坚硬的石板地面上,“哗啦”声响之后,他迈着有力而坚定的步伐走向了后院。在房间里摆放了一个澡盆,澡盆里是刚刚烧好的开水,脱去了衣服刘雨将整个身体没入滚烫的开水中。
而后,他开始唱歌。他的歌声并不好听,如同一只莽牛在夕阳里的嘶叫,他唱的歌也让人听不懂,每一个字都用极其绕口的方式从他的嘴里跳出,小叫化侧耳用心聆听也没能弄清楚他唱出的任何一个字。
他的歌声里是边关特有的亘古而悲凉的意境,他在唱边关将士在面对强敌时依旧义无反顾的迎头而上,死亡的气息和着浓浓的思念一并在他的歌声里回荡,这一点每个人都听懂了。
一曲终了,歌声停歇,在包子铺不一样的安静里,瞎子摇头轻叹:“仇不可报,家不可回,最喜欢的女人死的时候他都没能去看一眼,这些年也难为他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也很明白事情的孰轻孰重。”柳大胖慢慢站起身,从包子铺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用心叠得四四方方的绢布,小心的将绢布打开,露出里面一块崭洁如新的手绢。
拿在手中站立许久之后,柳大胖轻声长叹,而后将手绢放到了小叫化手中。
此时小叫化已经哭成了泪人。
在很多年后一个璀璨的夜晚,将小叫化柔软的身体抱在怀中时,孟昶偶然想起了这个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的夜晚,便将小叫化当时悲伤哭泣的原因问了出来,但小叫化却只是简单的回答:“我只是想哭,不知道为什么。”
她也许是知道的,但人的情绪变化多端,每一种情绪变化的原因有时候连自己也不知道,纵使知道了,往往也说不出来,这个问题就如同“你为什么爱我”一样,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洁白的蚕丝手绢上绣着一棵清水河边的柳树,柳树如同沐浴在风中一样,柔软的枝条微微飘起宛若真实,显然绣上这棵柳树的在这方面有着很高的技艺,树上的每一片树叶都清晰可见,连叶片边缘的不平滑都完美地在手绢上展现出来,显然这个人也绣得极为用心。从某些细微不可查的地方可以看出这片手绢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是保存地却依旧完好,显然保存的人也非常的用心。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小叫化抬着看向柳大胖,眼睛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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