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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穿越时空)第1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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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借着月光四下望去,方圆数百米,估计再没有另一处能住人的所在。

于是我赶紧下马——其实用滚鞍落马来形容更加恰当,腹部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双腿却是一点力量也承受不了,我勉强用双手撑着地面,急促的呼吸着。

四肢冷的如同冰一般,脑子里也像有人拿着东西在搅。

我干呕几下,可是一点东西也没有吐出来。

回想起来,除了恬怡喂给我的那碗粥,我已两三日滴米未进。

更何况那碗粥在同裘毅飞zuo爱时,已然全数吐出,点滴无存。

老马像明白我无力站起一般,“咴咴”地叫唤着,用它毛茸茸的头颅拱着我的肩膀,给我以助力。

就在僵持的这一刻,那农舍的突然亮起灯来,人声也渐渐大了,我甚至看见几个人推门而出。

最后有个人一瘸一拐走了出来。他的面孔因为背光而看不清楚,但那空虚的膝下,和那消瘦但挺拔的身形,让我一眼就能认出,他就是与我别过两月的司徒。

腿脚不便让他不能走快,不过此时此刻的他,想必已经摆脱出世的消极想法,他于战乱中出现在此处,决不会因为只是要来旅游观光吧?

那些人将我扶到一人背上,我侧头去看已停在我身旁的司徒。

他一贯淡然的脸上明显写着焦虑和担忧。

我放心闭上眼睛。

在这里,我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吧?

睡梦中好像回到儿时,在母亲的摇篮中,温暖而安心的入睡。

希望自己能这样一睡不起,也许反而是一种幸福。

未醒之际已闻见浓郁药香,感觉身子在缓缓摇摆,竟真如在摇篮中一般。

我的理智和对于睡眠的渴望斗争片刻,终于在回忆起跌入黑暗之前的零零总总之后取得胜利。

我翻身坐起,身体虽然还有些发软,身上的痛楚却神奇的全然消失。

周围陈设简易却不失典雅,于我完全陌生。

我条件反射地以右手覆上腹部。

不知道这个连我也将信将疑其存在与否的小生命,是否已经丧身于这场浩劫之中。

假设这个身体真有这种功能,赵仕杰要知道那一夜迷情居然让他有了个无厘头的孩子,不知道会不会露出我从未见过的大惊失色的表情。

我摇摇头,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否则我俩之间的关系,只会更加尴尬。

不若如此……只要忘却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一切回到最初就好……

然而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我低头沉思之际,这屋子突然猛晃一下,这一晃让我一时不稳,竟跌倒床下。

难道又发生了地震?

我还未能爬起来,门却突然打开,人还未进来,声音却已经传到我耳中:“小凡,你还好吧?”

想必是被我跌在地上那一声巨响吸引而来,只不过这个人我实在还没有做好和他见面的心理建设。

为什么进来的人居然是赵仕杰?难道他也和司徒一同来到繁城?

以赵仕杰的能耐,难道竟不知道繁城情势危急,他来掺这一脚……我实在想不出除了他与爻军有交易之外的其他理由。

尴尬莫名,于是只有沉默。

他却突然作出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行动——他俯身将我一把抱起,然后轻轻放回床上。没想到他看上去只是个文弱商人,竟能如此轻松将我抱起,虽然过去知道他武艺也不凡,我还是略吃了一惊。

“小凡,你身子还虚,经不起这许多折腾,我和施商议之后,决定还是自水路带你离开此处。”赵仕杰柔声说道,五官一片祥和宠溺。

我想起沈逸风那句“赵仕杰、司徒狄烨都错待了你”,突然心惊莫名。

“你肚子里的孩子,施也设法保住了,只不过日后再不可有何闪失。”他依然那般温和态度,说的竟似这孩子不是他的一般。

既然申屠也得出这样的结论,看来这文炎甲果然发育同常人不一般。

我冷冷道:“只可惜我并不想要他,不劳赵兄费这许多心思。”

第六十章

赵仕杰静静的看着我,眼神里逐渐流露出些许悲哀来。

他开口道:“现在不要这个孩子,对你的身体伤害太大,等调理一段时间以后,再说不迟。”

我望着他,似乎也被他感染,觉得心里有些悲切,反而觉得这赌气的行为有些索然无味。我不知道他当初是怀了怎样的心情和我发生关系,然而他对我的关心,看来是凌驾于他的孩子之上——等等!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不……不可能,申屠施是何人,看诊怎会不知道这孩子的月数?

我又想起他手臂上那些的划痕,心中一动。

他也并非没有理由隐瞒这事。z

我若像个弃妇一般向赵仕杰诉说这些,倒真真失了意义。

我长叹一声,道:“如今瑞祈爻国战局不知怎样?”

赵仕杰默然片刻,方道:“瑞祈已经自繁城撤军,爻国已攻至三河关,他们已无暇顾及繁城。”

“那么,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最后,我还是决定问出这个见到他就想知道问题,即使知道他肯定会找出许多原因推搪而不告诉我实情。

赵仕杰还未开口回答,司徒突然推门而入。y

“是我请赵老板陪我来此。”他一边笑着,一边将一碗药汤递给赵仕杰,赵仕杰对他笑笑,让出一块地方,司徒自然落坐于我床边。

司徒原来一直和赵仕杰在一起,他来繁城,难道是为了一血东宛前耻?看他现在装了一条假腿,行走起来虽缓慢且不如过往优雅,但至少不在需要借用轮椅,也方便许多。

他们行为做事的模式,我这个未来人士始终无法琢磨透彻。b

司徒想必也知道我已有孕的事情,想到此事,我根本不知能开口同他说出什么来。

“我想尽快回天汾。”瑞祈的局势想必已乱作一团,不知远在天汾的沈逸风如今怎样。赵仕杰刚才的回答十分模糊,应该是顾及我的身份立场,但我明白,爻国与瑞祈的这场战役,瑞祈绝对居于下风。

现今东景明显已同爻国达成一致,除非从东景国内直接切入,否则爻兵绝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如此神速到达三河关。

只怕我还未继任,瑞祈已成为爻国囊中之物。

现在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司徒与赵仕杰对望一眼,道:“天汾现在局势混乱,小凡你贸然回去,也是……无能为力。”

他说话难得如此吞吞吐吐,我的目光从他脸上转到赵仕杰脸上,再转回去。

“是不是沈逸风出了什么事?”g

司徒紧紧握住我的手,像是安抚我的情绪。

赵仕杰道:“逸风公子日前尚好,不过他与清月公主结为夫妇,被卷入权力之争难以避免。”

难道我看起来真的那么担心他?以致于他们两人都露出那样的表情来。

我笑道:“我知道他与清月成婚的事,现在我和他不过是朋友而已……不过我既然身为瑞祈人,家国出事,自己逍遥境外,内心难安。”

赵仕杰笑道:“这一切也得等你身体好些再从长计议,否则你就是回到天汾,也不过累人照顾罢了。”

司徒颔首道:“赵老板说的不错。杨凡你且先将那碗汤药趁热喝下,我还有些事情,晚一些再过来看你。”

屋里又剩下我和赵仕杰两人,我接过他手中的药碗,默然喝下那碗苦涩的汤药。

“小凡……”他有些犹豫的唤我一声。我静静望着他,等待下文。

他痛苦的闭上眼,像是下了决心:“那次欺你与我相合,没想到只此一次你就怀了我的孩子……”

我脸上顿时烧如火炭,不禁喝道:“你住嘴!”

原来赵仕杰他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他之前那般态度,又是为何?

可惜赵仕杰不仅没有住嘴,反而凑近过来,抓住我一只手。

我被他突然的动作一惊,手中的碗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沉默的房间中,这声音显得尤大,而赵仕杰只是置若罔闻,他用两只手包裹住我的手,置于他额上。

从他手心传过来的温暖包围着我冰凉的手,一时间竟然迷茫了我的神智。

“小凡,我刚知道的时我几乎不相信那是真的,我竟然如此幸运……”听着他用叹息一样的声音娓娓道来,我心中突然涌上一丝难言的违合感。

“难道你不是从小和……你仰慕那人的孩子有婚约?”这不过是个借口,申屠施曾经说过,赵仕杰有收集与那人外貌相近之人的嗜好,不过我身上那人的影子更浓厚些,他的诉说会不会搞错了对象?

赵仕杰动作一滞,我迅速将手自他手中抽出言万语也比不过这无意识的流露,我果然不过是个替身。

赵仕杰低头望着自己双手,抬头之时已带上他那淡定自若的面具。

“小凡,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让你知道,不过有一天你自然能得知真相。”他深深的看着我,“到那时,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第六十一章

过繁城以后,潞水上少有激流险滩,不过这已是东景境内,是故我们攻城之时不能自水路至繁城。

东宛一役,爻军弃城并早已周密布置,待田德易进城之后便引爆火药,只炸他个措手不及。

沈道文因为入城比田德易迟了些,发现异状急忙撤出,保存下一部分兵力,自身也只是受了轻伤,不比田德易当场殒命于东宛,可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正逢此时爻军自东景进入瑞祈,如天将神兵,三河驻军毫无防备,眼看就要破关,沈道文无法顾及繁城,只能整顿残余两万兵马,奔赴三河关救援。

我听说过诸葛孔明的空城计,不过没有想到,爻军的空城计居然反其道而行之,虽是让瑞祈军以为城中驻军,但其目的却是将其诱入其中痛下杀手。

我始终想不明白的是,那张地图究竟是谁偷偷给我。

自上船以来,除了解决个人问题,我基本上就没有从床上起来过,赵仕杰命专人照顾我的饮食,只要我想吃想要的,无不在最快时间内到达我的面前。

不过他不知道,这样更加让我觉得索然无味。

过去他是为了我身上的那个影子,现在还连上我腹中他的孩子,对于我本身而言,他的真心究竟放在上面几分,实在令人不想推算。不过我转念一想,若不是赵仕杰出手相助,也许我已经死过几回,所以与他那梦中情人相似,说起来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赵仕杰不知道做什么,每天只是匆匆来看我一眼,连话也说不上几句又再度离开,不过他说的话题也就围绕在我昨夜是否好眠,吃的食物是否合口味以及孕吐反应厉害与否上面,我问他现今局势他也回答一些,只避过爻军将领之事。

司徒也是每天都来,想起来我被裘毅飞所俘之时,枫月也被他收了去,现在面对司徒,除了身上有孕这个尴尬,这一点也让我颇为愧疚。

司徒看上去倒不太在意,他笑道:“不过枫月与你没有缘分罢了,你能死里逃生已是难得,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不必太过挂心。”

我对他提到进东宛前那夜,那个谜团困扰我太久,司徒作为曾经的东宛城主,多少也应该知道点什么我所不知道的情况才是。

尤其是救我出来之前他与裘毅飞处在同一个城市,这决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

“那地道的事情,目前知道的也就是我、我身边的几个亲信,赵老板和逸风公子而已,不过这地图……我想也只有我、赵仕杰和沈逸风有吧。”司徒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东宛被破城之后,我之所以给赵仕杰地图,不过因为知道你还在其中不明生死。只是后来被沈逸风偷去,事后又得知你无事,才就此作罢。”

偷去?沈逸风那日告诉我是有人给他此物,到底谁所言非虚?

若是这样,便也可以解释他在车池时逃避赵仕杰的态度,以及赵仕杰对他的不友善。

如果按司徒的说法,泄漏这件事情的只可能是赵仕杰、他和沈逸风这三个人之中一人,沈逸风身为瑞祈人,又新娶得宠公主,在瑞祈的身份正是如日中天,而且我确实想不出他要陷害他生身父亲的理由——或者说我不相信他会这样简单就出卖于我。

司徒则更没有做这件事的可能,他身为东景落魄贵族,因爻军攻打东宛失去城主地位和一条左腿,一直流亡在外,与爻国可谓国仇家恨,没有理由会帮助爻军攻打瑞祈。

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只有那个人。

而我获救,恰巧实在被确实已经怀孕之后。

如果这一切猜想属实,他救我不过为了我腹中他的血脉,而我,只是他棋盘上一颗小小棋子而已。

可是这又无法解释他在车池对我那许多关怀,还有黑焰,不会有人就这样简单将如此至宝送给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吧?

无论是他们之中的谁做出这件事,我都不愿去面对。

大约就如赵仕杰所说,如果知道真相,也许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一样了。

我知道我必须离开,即使赵仕杰告诉我他已经在东景北边买下一块牧场,希望我到那里去避过这场战争。

但他身边始终不是我容身之所,过去我虽然对仰仗别人过日子没有什么异议,但想到他若找到他那指腹为婚的妻子,我被他弃若敝履的场景,也觉得有点不痛快。

我厌恶做任何人的替身。

何况在繁城所受的种种耻辱,也只能在战场上,才能将它们一一讨回。

离开赵仕杰的事情,是在船行第五日决定下来,而我将这个决定告诉司徒,请他帮忙。

如果他知会赵仕杰,那我当然毫无办法,不过上岸以后,我依然会找机会逃离。

而我相信,司徒对我,至少还有一分生死之处所结下的情谊。

司徒听完我的述说,沈默片刻方缓缓道:“杨凡,爻军现在是势如破竹,你就是去了,不过是送死而已。出于朋友的立场,我实在不想眼睁睁看你送死。”

我笑道:“若我像个女人一般躲在角落里痛苦分娩,而自己的亲人朋友却在战争之中一一丧命,这难道就是你愿意看见的?”关于怀孕的话题,在我和他之间本是禁忌,一朝说破,心里反而无限轻松。

司徒表情一滞,只是瞪着我,良久方道:“难道你还是放心不下沈逸风?”

沈逸风……不可否认他确实是我心中某个角落的伤口,一提起就鲜血淋漓疼痛不堪,不过我相信,迟早有一天这伤口会愈合。

我说不清楚我为何这样迫切的想要回到瑞祈,或者这是这具身为瑞祈世子身体的本能。

第六十二章

司徒告诉我离开的契机是两天之后,那时船队要到一个唤作静水的江边小镇进行补给,而所到之时恰巧是午夜时分,他会委托心腹之人给我备好马匹干粮。

我不过要提前装作睡着,在靠岸之际找机会离船即可。

听起来很简单的计划,实施起来却不轻松。赵仕杰派来照顾我那两人,就是入夜也守在我房门之外,要越过他们不被发现,就是目前最大的难题。

船是赵仕杰的船,人也都是他的下人,司徒虽然看上去和他关系非常,亦不可能越俎代庖令他们离开。

我和司徒商议,若实在不行,就找些物将其迷倒再悄悄行事。不过司徒言此二人身手不凡,即使用这手段也难保不为人发现,但此举无疑是最可行的方法——若和他二人争斗,无论输赢,吸引大批人之后,我逃脱即成泡影——而现在我虽然过得养尊处优,基本还是算被赵仕杰软禁,想要离开这间房间都会被阻止,更不要提独自走下船去。

两天很快过去,司徒提早去部署一切,赵仕杰早晨已经看过我一次,想必是不会再来。

看见他那不知为何变得憔悴的脸,我心中竟然生出几分难过来。

赵仕杰身为乱世商人,大发战争横财,双手上或直接或间接沾满鲜血,绝对不能说是一个好人,但他给我表现的一面,始终温文尔雅理性睿智,对我也体贴到极处,即使他对我做过过分之事,造成我现在面对这种尴尬又危险局面,我也难以从心底恨他。

用过晚饭后,我在屋内翻看一本绘上插图的书籍,等待司徒到来,岂料过了半个时辰,进来的人不是司徒,竟然是赵仕杰。

晚上就要背着他逃走,此时再意外见到,实在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我放下书坐直身子,按常例等他先开口。

“小凡,”赵仕杰在我床边坐下,微微叹息:“还有十数日就能摆脱这一场混乱。我知道你有诸多事怨我,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从始至终,我都愿你好的。”

这番话他说过不下十次,可他事事不告,我如何知道孰是孰非?

“我还有一事不解,为何你知道我有孕在身,竟然没有觉得一丝古怪?”我相信赵仕杰对文炎甲的了解绝不止我知道那些,或者他知道的比我这个后来侵占此人身体的灵魂还要多。

赵仕杰道:“若换了别人……即使那人是我的姬妾,我也不会有如此惊喜。知道你有了我的骨肉,我只觉得是上天恩赐,其他细枝末节,也不再在意。”

若我倾心于他,又或者本来就恋慕他身份为人,听到这番语气诚挚之言,怕是会立刻热泪盈眶投怀送抱,可惜我两者皆非,故而我只沉默以对。

他这话,只要冷静分析便会觉得逻辑混乱——我并不以为我所作所为有任何事能吸引他对我倾心至此,或者,只是个替身就能让他如此沉迷?

我在心中冷笑,却无端生出些心痛来。

罢了,与他之间的纠缠,如今算告一段落,我回瑞祈,面对的是敌强我弱的局面,前途生死俱未卜,他就是有通天之能,也不过是个小小商人,怎能阻止爻军进犯?

司徒在午夜前来到屋内,适逢我打点妥贴,正坐在一片漆黑中等他来临。

他进屋低声道:“外面一切都无问题,如今就等停船靠岸。”

他断腿无法与我一同冒充脚夫下船,故将一切交给他随行亲信,此刻却是来向我道别。

我抱拳道:“司徒兄的恩义杨凡当铭记在心。”

司徒轻轻笑道:“其实也非我一人之力。如今瑞祈不比过往,我们接下去要去爻国,若有何事无法相助,你万事小心为上。”

说话间船已靠岸,司徒推开一扇小窗观看情势,望着他夜风中苍白的脸和飘飞的发,我心中一动,一时百感交集。

我们共同经历过一场生死浩劫,虽然最初我恨他至深,但也许正如同小动物看见的一眼就认定那人是母亲一样,到这个陌生世界,他虽是我第一个怨恨之人,也是我第一个崇敬之人。在此后相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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