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语塞,的确,这世间我能看透的,有谁?
无论沈逸风、司徒狄烨,或者是眼前这个人,他们所思所想,我竟是一分一毫也摸不透。我为何又要独独苛求沈逸风?
赵仕杰笑道:“逸风公子昨夜和我谈过,有人送信说瑞祁国君突染风寒,病势渐沉,希望你能早日回去,确立你身为世子的地位。”
“哦?”早知道又这一天,只是没想到,它的到来,让我略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不过,为什么沈逸风不知会于我,反而要先找赵仕杰说明?
“如今我无论枪法阵法都无所成,如此贸然回去,是否妥当?”想起在我自己的时代,继承老头子的位置,也就是他们说说而已,所有人几乎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如果仅仅是如此也罢,但之前他们所言,似是要我到战场上拼命,若没有些真刀真枪的功夫,这拼命下来,也就是个送命而已。
赵仕杰颔首道:“事出意外。若此时你不回去,瑞祁国君有何三长两短,你的世子的地位,恐怕难以保全。余下的事情都可以缓缓图之,眼下也就是这事情刻不容缓。”
“对了,你和沈逸风那些误会,还是早些说清楚为妙。到瑞祁之后,沈家将是你有力支柱,若你们之间的纠纷不明,又如何对付那些有皇位继承权又大权在握之人。”
我一惊,不是说文焱甲就是瑞祁国君唯一的儿子了么,怎么有节外生枝出这许多问题来?不过细想起来,瑞祁国君的兄弟堂侄,在他皇子都死光了的条件下,确实也应该有继承权。
若是这样,我不是成了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赵仕杰举起手来,似乎想要将我搂进怀里,不过他手臂在空中一滞,最后手掌还是落在我的肩上。
“小凡,你不用担心,不论如何,我都会尽量保你平安。”他虽然笑着,双眉之间却锁进浓浓的落寞。
你为何待我若此?这句话在我口中盘旋许久,终于被咽了下去。
若他真为名利,他自然不会老实作答。随着时间推移,事实自会证明一切,现在知道那或真或假的答案,又有什么意思,图增烦恼罢了。
我深吸一口气道:“那么,你和沈逸风商定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赵仕杰道:“待安排好一切之后,最多三天,我便会派人护送你们回瑞祁国都天汾。”
第四十章
这三天之中,我的生活的主要安排依然围绕在练枪和同岚枫对弈上,似乎和之前的一个多月没有太大区别,离开的事由,由沈逸风和赵仕杰完全包办,不过就是我想要插手,估计也帮不上忙。
索性什么也不去想罢!到了瑞祁,还不知道怎样一番情景等着我。
最后一夜,岚枫同我下过一局之后,对我道:“杨叔叔,爹爹请你今晚过去,要为你饯行。”
我想也未想便点头应允,实际上我也不想在明日道别之时同他再见,空增惆怅而已。
尘埃(穿越时空)————泠枫第7章
司徒让||乳|母将岚枫带下去之时,岚枫用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我,可怜兮兮的问道:“杨叔叔,你会再回来和岚枫一起玩吧?”她这副模样万般惹人怜爱,故而屡屡提出要求,都无人忍心拒绝。
此一去,真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乱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一般,今日把酒言欢,明日可能就阴阳两隔。我实在无法轻易说出这个“好”字。
司徒一直用幽深的眼光望着我们,直到岚枫离开,他方开口道:“明日我无法为你送行,今夜备了些酒菜,就此为你作别。”
我笑道:“也罢,酒逢知己千倍少,我们不醉不归。”
酒至酣处,司徒问道:“杨兄,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笑道:“还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回瑞祁之后,且听他们的安排罢。”
司徒正色道:“杨凡,东宛我见到的那个你,可并非这样认命之人。男子汉大丈夫,当以成就一番事业为志,如此多愁善感,倒像个姑娘家了。”
我不想往深处讨论这事,遂摇头笑道:“我的事且不提,司徒兄又有什么打算?”
司徒长叹一声道:“如今我已是带罪伤残之身,岚枫年纪又小,令人挂念……我恐怕已难以有所作为,只求能和女儿在一处战火不可及之处隐居,就此了却残生罢了。”
他语气中全是抱负无法得偿的压抑,我也不好再接下去,只将两只空酒杯斟满,换了些旁的话题轻轻带过。
这样你来我往,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时候,身边已摆了好几个空瓶。我略觉头晕,看司徒也是一脸绯红,将醉而未醉的状态。
明日虽不是一早启程,但毕竟路途遥远,也不能如此无节制下去,况且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终究也是难逃离别。
我起身道:“司徒兄,天色已晚,杨凡就此告辞了。”
司徒抬起头来,仿佛是费了一番气力,才对上我的视线,他亦笑道:“好吧,那么恕我明日不送了,仅送你一句话饯别:日后行事,须得记住小心为上,就是身边之人,也不可不防。”
我默然,他这句话若有所指,说的对象,可不就是沈逸风?
也许是酒精带来的兴奋,即使身体疲倦如斯,我却没有想睡的念头,天上有新月如钩,虽不明亮非常,也自有它独特的韵致。
吹着清冷的夜风,我觉得那头晕稍稍好了些,看来这文焱甲的酒量尚可,喝了那么多,也没有醉倒。
慢慢移动着脚步,不知不觉间,我又回到每日和岚枫下棋的那个凉亭。
本来这个时候应该一个人也没有,但我很清楚的看见,有个人立在那里。
这个背景……即使不用他转过身来,我也能认出他是赵仕杰。不过此时此刻,他一个人来这里所为何事?
本欲悄悄离开,大约是我喝得过多,脚下有些不稳,后退之时,居然碰到一段枯枝。
在这万籁寂静,千鸟飞绝的夜晚,小小的一点声响,也被放得极大,赵仕杰立刻转过头来,看见是我,他本是一脸防备,立刻放松下来,微笑着对我举举手中的酒杯,道:“小凡,既然你还没睡,和我喝两杯如何?”
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太多,我似乎能看见赵仕杰周围流动落寞感。于是我神猜鬼使的点了点头。
回到凉亭坐下,赵仕杰为我再取了一个杯子,道:“没有备什么下酒菜,索性就以这月色伴饮如何?”他说的如此诗情画意,不由让我兴致大增。我笑道:“好,以此情此景伴你我同饮,不失为一件雅事。”
赵仕杰缓缓为我斟满一杯酒,笑道:“小凡,不知为何,对你,我才觉得能放松下来。”
我想不出如何该接口,只是结过他手里那杯酒,低头笑笑。
赵仕杰叹一口气道:“小凡,你知道么,你长的很像一个人。”
“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年雪下的很大,父亲外出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个他在雪地里捡到的人。那个人长的真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我虽然年纪不大,也能看出,父亲对他全心全意的呵护宠爱。”
看来赵仕杰今天也是喝得过了,平时的他,说的多是些家国天下的事情,怎么又会提起这些早年回忆?我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赵仕杰又为我们都斟满酒,接着讲道:“不过那人那时候已有身孕,对我父亲的态度,一直极为淡然,不过我父亲并不以为意,依然事事处处对他体贴入微。”
“那人对我倒是颇为和善,并向父亲要求要担任我的师父,他的确是个学富五车之人,不得不说,向他学习的那一年,我学到许多此生受用的东西。”
结合赵仕杰所说,这个人应该是个蕙质兰心的绝世佳丽。身为一个女子,能让他如此衷心敬佩,想来必然是个旷世奇女子罢。不过他提到一年,难道这一年之后,生出什么变故?
赵仕杰低头叹一口气:“一年之后,他生下一个孩子,虽然父亲表示愿意照顾他和孩子,他还是在一个夜晚,留下书信就离开了,之后无论父亲如何找寻,竟也寻不到他一丝一毫的痕迹。”
“年幼的我自然是对此人倾慕不已,不过只恨我俩年纪相差太大,他根本不会将我放在眼里。不过他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我日后拥有足够的能力,他的孩子,可以许配给我为妻。”
看来这就是他这许多年以来奋斗的动力吧……我不知道他说我像那人,究竟是他口中那位美人还是她的孩子,我在水中看过自己的倒影,无论从任何角度上看,都是一个极有男子气概的男人,就算那双凤眼减了些英气,不过我也不觉得我的样貌和绝世美人能挂上钩。
第四十一章
不知不觉,我再抬头看时候,赵仕杰已经变成了三个影子。看着三个赵仕杰露出担心的表情,我突然觉得很好笑,就伸出手想拍拍他对他说我没事——不知道这三个影子之中,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小凡,你喝醉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遥远,我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脚下不稳的我,可能马上就要和地面亲密接触了吧。
已经做好了跌落到坚硬地上的准备,但我仅仅是跌到一个温暖的怀里。
我睁开眼往头上看去,赵仕杰的脸背着月光,根本看不清楚。
“我只是……多喝了两杯,一会儿就好。”
我想推开他,不过全身的气力都像被抽空了一般,他倒是紧紧将我拥在怀里,紧地让我产生了他是抱着什么好不容易得到的宝物的错觉。
“小凡……小凡,我到底要怎样对你才好?”他将头埋在我头发里,呼出的气息暖暖的撩拨着我的后脑。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已经将我压在身下,唇舌间熟练的纠缠,远非沈逸风那青涩的表现所能相比。我不得不承认,赵仕杰肯定是风月场之中的高手。他仅仅是用吻,就勾起了我身上最原始的,不过这状态……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对劲。
背后是冷硬的地面,身上是火热的身体,这种冷与热之间的矛盾,酝酿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苦闷。那不是简单的对于性的冲动,而是另一种浸透身体的空虚,在叫嚣着希望被填满。
他的手缓缓的沿着我的身体滑下去,逐一解开我的衣衫。
他将我俩脱下的衣服垫在我身下,又覆身上来,我一直看着他,奇怪的是,我一点离开的也没有。
双腿被他分开,在我腿根处摩擦的硬热物体,我自然清楚那是什么。
没有前戏也没有让我习惯的过程,他一点点埋入我的身体。
很痛,非常痛,这种痛苦让我觉得,他是要撕裂我,而不是同我zuo爱,我企图挣扎,但如同被蛊惑一般,我完全无法抗拒。身后那个孔|岤,被撑大到了极限。身体之间的摩擦,带来的是火辣的痛苦。
他的汗滴落下来,在我的身上溅起水花。
终于,他完全进入我的身体,我张大口深重的呼吸着,努力缓和这种沿着脊髓一直传上来的激痛。
“小凡……”他在我耳边模模糊糊的唤着,似乎有点喜悦,又有点不确定。
其实我也不确定,为什么我会就这样任他拥抱,而不反抗。我唯一被拥抱过——大约应该说是强犦过的经验,就是那次被迫被大毛兽j,我本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再次被人上,而我的反应居然一点都没有排斥。到底是我喝多了酒,还是他的声音太有蛊惑力的缘故?
他开始律动,起先只是缓缓的动作,后来,他的动作渐渐加快,每一次深入,都似乎探索到更深的地方。身体内部被涨满,内脏器官似乎都要从口腔里冒出来一样。
这不间断的最原始的抽锸运动,让我产生了某种颠倒的错觉,到底是我在拥抱他,还是他在拥抱我?
伸手扶上他的肩膀,一个猛烈刺入,让我忍不住溢出了声音,而手指也深深陷入他的肩膀。头越来越昏沉,我闭上了眼睛。
他在我身体里的部分,渐渐变得更加粗大和火热,我被他折起的腿,麻木到我已意识不到那是我的。他的身体撞击着我的身体,肉体相撞的声音,性器抽锸粘腻的潮湿的声音,在这个小小的庭院中回响。我模模糊糊的想,赵仕杰这样的人,怎么能容忍这样一场野合,还是和我这个一点娇柔美貌都没有的男人?看来如果这不是一场梦,就是我们都疯了。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一股热流冲进我的体内,我不由得皱紧眉头。
这场酒后的意外的透支了我的体力,下一刻,我便明白自己已经无法保有意识。
在进入黑暗之前,似乎听见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小凡,对不起。我只想在放你走之前,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你的……”
第四十二章
夜里的梦境很跳跃,我只记得自己的头一直痛的快要裂开,有深厚的黑暗追逐着我,让我无从躲避无法解脱。
满头冷汗的坐起来,天刚蒙蒙亮。头依然很痛,有点想要呕吐的冲动,我揉着太阳|岤,低头间发现床头似乎摆着一碗黑色的液体。
应该是醒酒药一类的东西吧。我皱着眉将它喝了下去,出乎意料,它并不如想象中的苦,大约是刻意加了些蜂蜜甘草在其中。
和赵仕杰的事情,我脑子里仅仅剩下一些片段,不过疼痛的腰腿以及被过度摩擦的那个理应是用来排泄的孔隙,提醒我那并不是我混乱梦境的一部分。
身上显然已经被处理过,现在我穿着的,是一件绸缎制成的睡袍,轻柔而舒适。赵仕杰居然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一点痕迹,他果然是个小心谨慎之人,那么打点这一切的,应该也是他吧。
喝完汤药,我又躺了回去,现在体力有点透支,如果不休息充足,遥远的路程中出了什么问题,可不似在这里处理起来那样简单。
不知道是汤药的作用或是别的原因,我合上双眼,居然一点睡意也没有。脑海里一幕幕浮现的,是赵仕杰那满是情欲和汗水的脸,或许……还夹杂着痛苦?
他如同要烙下属于他的刻印一般的掠夺,几乎可以用粗鲁来形容,不过意外的是,我的那里居然完全没有裂伤的感觉。
是我的适性太好,抑或是他本身已是个中高手?
我又想起了那种身体被填满的感觉,被挤压着的内脏,被侵入的痛苦,还有……被侮辱的信任。
有些事情,也许当时并没有感觉,过后回忆,反应往往大过想象。一阵突如其来的厌恶感攫住我的心脏,胃里的东西翻滚着,我立刻俯过身子,一张口,刚喝下去的汤药和昨夜吃下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屋内立即弥漫上一股酸臭的气味。
我咬住牙关,这时候虽然很想将这一片狼藉收拾干净,但无奈体力不支,想要自己倒一杯水漱口都懒得动弹,索性就又复躺下,努力思索着未来的可能性。
既然沈逸风被派出来找寻我,那么沈家是选择做我的后盾。听他们的只言片语,沈家在瑞祁应该握有相当的权势,而我虽然身为瑞祁世子,在瑞祁宫廷中并没有一个自己的权力机构,就是能在沈家的支持下成为王储,也必然在同时成为他们的傀儡。再加上以我——或者说文焱甲——的阅历,对政治应该是根本一窍不通,从各种角度思考,我都是能被简单操控的绝佳人选。
那么在沈逸风心中,我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是一枚很有用的棋子,或者是他真真正正对我本身有感情呢?
这样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已经在半梦半醒之际,门口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还不待我抬起头来,就听见沈逸风推开门道:“杨凡,你行礼都收拾好了么?赵老板专门派了申屠先生送我们去瑞祁……”他进屋自然见到这一室狼狈,急忙冲上前来,也不顾床前满是污秽,抓住我的手臂急切的问道:“杨凡,你怎么回事?!”
他动作太过于猛烈,让我本来已经好多了的头脑又有些发晕,我咬着牙道:“不过是昨天多喝了些……可能也睡的太晚,落下了风寒罢。”
同他一起来那人,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把了一会儿脉,我看他的眉毛微微的皱了起来。
难道我的身体有什么不妥?除了我和沈逸风说的那些,就是再多一场交欢,应该也没有太大问题,除非文焱甲本来就有些隐疾。
“申屠先生,他怎么样?”沈逸风焦急的在一旁问道。
这位难得被他尊称为先生的青年,放开了我的手腕,微笑着对他一点头:“沈公子不必担心,杨公子这是风邪入侵,加上饮酒过量伤了胃经,我开两服药吃过就没有大碍了。”
他取过纸笔,一挥而就,沈逸风也是呆了,竟没有唤下人,拿过药方就奔了出去。
我来不及说什么,申屠则是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背影。
这个青年生得温文尔雅,脸部的线条极其柔和,若说是阴柔也不为过,虽不比沈逸风生的玉树临风,也不同司徒那英气逼人,亦是别有一番风韵。不知为什么,我看他,却觉得有些许眼熟。
他见我看他,遂笑道:“在下唐突了,在下是赵先生的门客,复姓申屠,单名一个施字。这次赵先生有事不便,故要在下替他送沈公子和杨公子安返瑞祁。”
从外貌来看,我实在看不出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狠手段,不过赵仕杰我一样认为他只是个普通商人,尚有绝技,那么此人为武功
尘埃(穿越时空)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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