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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大人辛苦了2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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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大人辛苦了!作者:肉书屋

长史大人辛苦了!第21部分阅读

看向窗外:“想必擅长撒谎的,一定是林滤公主了。”

东阳并未抬头,仅只微微一笑:“何以见得?”

穆离怔怔的看向对方:因为你只有在想起那个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让我忍不住要嫉妒的温柔笑容啊。

但是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因为有些事情,尽管已是既定事实,却也无法让人甘心承认,狭隘也好、嫉妒也好、小心眼儿也好,穆离偏偏无法接受东阳对幼妹过度宠爱这一点。

于是她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那个公主早就到了漠北,刚刚接到的消息,她已经随着秦王出发了。”

东阳终于从茶叶中解放了出来,波澜不惊的眼眸亮上了几分,绽放出氤氲光彩:“果然来了,真是坏脾气,我就知道瞒不住她……”

穆离心里一痛,口不择言道:“随行来的还有那个小长史!”

“韩苏?”东阳极有趣味的念了两遍这个名字,似乎看到了那个腼腆脸红却死鸭子嘴硬的茫然少年,“真是好本事,竟然说动了幼月。”

长公主殿下愉悦的夸赞自己:“我就说,我的眼光什么时候错过?还偏不愿意叫我皇姐。”

穆离小心翼翼的看向东阳,声音里隐藏着自己都难以发觉的期盼:“你不生气么?”

东阳的笑容忽然敛了几分,抬眼看了穆离一眼,她是什么人?穆离的患得患失,穆离的心思,穆离的小把戏,穆离的试探,又怎么会不知道?

长公主殿下忽而笑道:“有种女儿大了,留不住了的辛酸感觉,但是终究还是为她欢喜,韩苏是个好孩子,很适合幼月。”

说完,东阳同样温柔的看向穆离:“穆离也是,早就过了出阁的年纪,不能再任性了。”

血色一下子从脸上褪尽,穆离嘴唇发白,东阳总是知道怎么做最伤人,最能让人死心!对苏里是,对自己也是!

穆离突然有种快要崩溃的感觉,一向坚强的刀勒公主差点都要哭了:“大昭的公主,都是这么放任自私、无情冷情的吗?还是因为我是刀勒的公主才如此?”

“穆离,”东阳平静的叙述着事实。“我要离开刀勒了。”

穆离低声说道:“我当然知道,可我并没有想要阻止你离开。”

“可是,”东阳说道,“你应该留在刀勒。”

穆离猛的怔在原地,结果,这个人还是不愿意自己同她一起,哪怕自己心甘情愿的守护陪伴都不愿意。

穆离咬咬牙:“韩苏也来了,林滤喜欢的韩苏,你也欣赏他。刀勒现在虽然内忧外患,不敢对林滤公主如何,但是若是几个朝臣,就算杀了出气,大昭的皇帝也不会如何。”

东阳微微一笑:“你很在意韩长史,也是,那孩子性格不错,若是有心结交,会是一个好朋友。”

“不。”穆离嫌恶的皱了皱眉头,“我讨厌他,从看到第一眼就讨厌。”

讨厌那个人明明刚刚睡醒,尚且茫然的时候,却在看到林滤的刹那,不自觉的流露出欢喜明亮的表情,就好像面对东阳时候的自己。明明对方都没有在意,愚不可及,却还是越陷越深。

穆离重复的说了一句:“真让人看不顺眼。”

因为自己无法摆脱这种困境,就不免寄托于与自己相象的人身上,可是这个长史比自己还不堪,竟然傻傻的跟着林滤跑到刀勒来了。

那个公主殿下真是比东阳还要狠心,难道她不知道,在刀勒被杀掉的大昭官员已经数都数不清楚了么?

刀勒没有大昭的那些狗屁道理,漠北人以勇者为尊,凶性上来了,砍几颗脑袋没有任何道理。

那个文弱的小长史跟来,除了送命,还有什么用?

东阳好像只是听到了穆离孩子气的赌气话而已:“真正的朋友,正是从对方的缺点开始的,你讨厌他,不正是关注的开始么?韩苏来了,你要好好保护他。”

穆离认真的看向东阳的双眼,表达自己的决心:“你带我一起走,我保护他,不然,我会杀了他。”

“东阳,我是在威胁你,所以,我不会心软,对付幼时的我的手段就不要用了,我不需要朋友,只要你愿意我跟着你。”

然而东阳公主并没有回答,她冷漠的转过身看向窗外,表现出无声的拒绝,对于她来说,经历过的威胁太多了,穆离的威胁几乎是小孩子的把戏一般,让她无法在意。

过了许久,穆离终于撑不住了,她似乎从没有在东阳面前胜利过,哪怕用这个人最讨厌的卑鄙手段都没办法激起对方的怒气,这让她既不甘心又伤心,既愤怒又委屈。

如果不喜欢自己,为什么又要对自己的人生指手画脚,自己只想跟在她身边啊,这样也不可以?

穆离轻轻扯着东阳的衣襟,哀求一般的唤着:“东阳……”

她低低的东阳身后自语:“你不想做刀勒的太后了,可我也不想做刀勒的公主了,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我的人生,我不能做主的么?一定要按照你的要求做么?你教导我做事只凭不悔,所以,我又不会后悔……”

“不悔?”

穆离一振,坚定的说道:“不悔。”然后她倔强的补了一句,“你不带我,我也一定要跟去的。你便有千万种方法,我只紧紧看着你,一步也不离开,你便不可能抛开我独自离开。”

“穆离,你长大了。”东阳微微一叹,她本来就看透一世荣华,穆离的人生,既然不悔,那便由她自己决定就是了,孰是孰非,孰对孰错,没有任何意义。

“你说的对,你应当自己做主了。”

穆离眼眶一酸,心中不知道是酸涩还是欢喜:我早就长大了,只是因为你的目光、你的心思都放在了遥远的大昭,所以才没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我而已。

这位大人

正如穆离所言,林滤公主殿下与韩苏韩小长史此刻正在前往刀勒昭华城的路上,且已经出发两天有余了。

三天前,礼部的官员终于到了燕州城。

东阳长公主病重一事,秦王毕竟是谋划者之一,随行官兵自然是早早就挑选好了,因此礼部的官员甚至没有歇上一口气,便立马入了前往刀勒的使臣队伍,第二天,队伍开拔,目标当然便是刀勒都城:昭华城。

只是林滤一行,秦王颇有忧虑。

虽说如今刀勒势弱,但毕竟是无法无天惯了的,民风如此,实在是不敢冀希望于对方的识大体上,漠北诸王虽知大势如此,应当隐忍,但凶悍粗鲁的漠北平民们凶性发作起来,哪里管得了那么许多?

更何况,去年冬天的雪灾不知让多少漠北平民失去了所有财产,严重的甚至不得不跑到贵族那里去当奴隶,在这种为了一头羊都恨不得杀人的地方,林滤若是依旧如上次般,在燕肃之地轻装简行、悄悄潜入,秦王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

只是令秦王没有想到的是,林滤这次并没有一意孤行,反而赞同了跟随使团队伍一同前去。

“无论大昭还是刀勒,谁不知道我与皇姐最为亲厚,虽说我身体不适,但莫要说刀勒诸人,便是我自己,都不相信在皇姐病重的消息传来,我竟然还能抱病不出。即便知情人大约都猜得出,皇姐的病多半便是假的,但是既然有机会,林滤怎会放过?”

林滤微微一笑,打趣道:“七哥不必忧心,我自然会乖乖的随着使臣队伍前往,绝对一步也不会离开。”

公主殿下随即面色一正,看向北方,智珠在握:“苏里为人忌刻多疑,虽说我若不出面,定会扰乱他的心神,但也于咱们增加许多隐忧。漠北之行,当以归途定胜负,如今前往,自然是堂堂正正才为王道。”

秦王殿下微微一怔,他这个妹妹自小柔弱多病,在兄长面前,亦是情感内敛、行事颇为自律,让人不禁心生怜意。他虽然知晓这个妹妹幼时是极灵黠聪敏的,既然能够掌控内府,手段自然也不一般。但是,如今这般自信、沉稳,锋芒微露,却是第一次。

林滤心结最重,加上身体不好,总给人压抑禁欲的怜惜之感,如今这样反而让秦王心内松了口气:无论此次行程结果如何,于幼月而言,终是大有裨益的,只要……长姐那边不要再出问题。

林滤不知道兄长心中所想,反而略有涩意的提了一句:“我府上的长史……也在随行使臣里面,挂一个名字吧。”

这下,便是严肃讷直的秦王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而韩苏、韩小长史大人,很不幸的,正是那个时候被抓包的。

思及前事,便是如今坐着回想,韩苏都忍不住有些讪讪的。红着脸偷偷看看同在车内的林滤,公主殿下不知在何时,已经放下了书卷,倚在榻上睡熟了,长史大人不禁轻出了口气。

车外的风呼啸不停,漠北风沙大,便是春季也似乎没有多少暖意,韩苏犹豫了一下,虽然自己不觉得冷,但还是轻手轻脚的从塌下柜子里,取出了一条毯子,小心翼翼的盖在林滤身上。

然而盖好之后,她并没有离开,反而跪在卧榻边的矮榻上,看着睡的格外沉静的公主殿下发呆。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呢?

长史大人颇有些不解。

其实说起来,无论是生气、还是冷战,亦或是得理不饶人,也都该韩苏发作才是。明明就是林滤她做事总是自我勉强、一力承担,不顾及自己的心思,或者说,故意不顾及自己的心思,所以应当是自己生气才对。

可是如今的情况似乎恰恰相反。

实在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以至于自己如今十分的心虚气短,竟然只敢在林滤熟睡的情况下,才敢正大光明的直视对方。

“明明就是……林滤的错啊……”长史大人咬着嘴唇颇为懊恼。

而公主殿下却无忧无虑的睡的香甜,哪怕在睡梦中都不忘记释放自己的魅力,让长史大人移不开视线。

像如今,明明知道对方其实很健康,明明知道对方甚至还武艺高强,可这位公主大约是天生的骗子,偏偏生就了一副娇柔羸弱的样子,让知晓她底细的小长史都总是担心她受了委屈。

看吧,明明就是自己亲手改造的马车,舒服的不知凡几,但还是担心林滤这样睡是不是会硌着?会不会不舒服?

简直恨不得自己靠在榻边坐着,将对方拥在怀里睡才放心。

长史大人对自己的心软易骗十分的泄气,哀怨的看着公主殿下,心里默默的说了几遍“小骗子”这才觉得自己好歹也占了一次上风。

就在长史大人阿q精神胜利法的时候,浅眠的公主殿下终于在某人目不转瞬的凝视下转醒了。

韩苏浑身一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赶紧闪开比较明智。

然而林滤大约因为不是自然睡醒的,警惕性也不高,故而迎接小长史的并不是清明冷淡的目光,反而是迷茫柔软:“什么时辰了?”

韩苏眨巴眨巴眼,不得不说目前的状况再也没有那么良好了,预估了一下时辰,长史大人红着脸,居心不良的轻轻的揽起林滤,一边在对方的背后置上一个靠枕,一边柔声说道:“已经快要午时了,幼、幼月要不要用些点心?”

甚至还偷偷的唤了平日里无论如何也羞于出口的公主的幼字。

“唔,不是很……”回答了一半的公主殿下一僵,眼里渐渐的恢复了清明。

完了!又要开始了!

长史大人嘴角勾起了苦笑。

果不其然,林滤似笑非笑的看了韩苏半晌:竟然知道顺势哄骗刚睡醒的自己,长进了很多嘛。

随即,公主殿下脸上自然而然的扬起了大昭公主专用笑容,并重新回答了刚才的话:“这位大人客气了,本宫不饿。”

看吧,果然又来了。

韩苏悻悻的回到自己那边坐着,到底没忍住:“能不能不要再叫我‘这位大人’了,我明明还是长史……”

林滤目光一扫。

长史大人,哦,不,长史大人这个称呼此时似乎已经不大适用了,虽然韩苏、韩小长史暗度陈仓的请辞表被林滤公主殿下截了下来,所以长史一职并未受到什么影响,可是么……

韩苏、韩姑娘理亏的咽下去了不适宜争论话题,立马又换了一句:“叫韩苏也是可以啊。”

“这位大人真会说笑。”公主殿下的笑容无懈可击。

“不是说笑……”

“这位大人若是觉得车厢沉闷,不如出去骑马如何?”

“……”

没错,事情的起因就是从使臣团出发开始的。

按照韩苏韩小长史的计划,本来是要干净利落兼且十分帅气的独身离去,然后再自行想办法到达刀勒,见机行事的。

毕竟,她并不知道自己可是刚刚被授予了使臣团官员的职位,而且还是公主殿下费了心思,谋了一个十分重要但却不管什么事的名誉职位。

然而,在告别了两位小公主并交代好一切事宜之后,打包好行囊的长史大人前脚刚跨出房门,面对的便是院子里公主殿下阴沉的俏脸。

人赃并获的长史大人一脸尴尬,再也没有什么比抓包更让人丢脸的了。

然而更加丢脸的是,林滤身后隆裕小狼紧张兮兮的望天,永淳勾着嘴角望地。

韩苏差点没有气的吐血,小脸憋的通红,这才抖着手指吐出了一句:“小白眼狼。”

最恨被污蔑的隆裕小狼一下子跳了起来:“我可没说。”

永淳点了点头:“是,是我说的,某人只不过没有制止,还全程盯着就是了。”

隆裕小狼顿时红了脸,但是骄傲的公主殿下岂是这点小事便能打败的?

更何况自己并没有错!

于是,骄傲的公主殿下习惯性的抬起了下巴,略嫌生硬的解释道:“长史大人,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

长史大人欲哭无泪、悲愤莫名:我又不是要造反。

“刀勒那边不太平,你连我都打不过,还要一个人去,你也不看看你的相貌,反正无论如何都是不行的。更何况……”

隆裕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在生气的皇姐,偷偷吞下了一口唾沫,十分够义气的告诉了长史大人你到底有多悲剧:“长史大人递交的折子,连我身边的暗卫都接到了消息,皇姐那边怕是早就知晓了内容,估计、估计……”

林滤公主殿下倒是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直接拿出了截获的折子冷飕飕的看上了那么一眼,无声的肯定了隆裕的猜测。

长史大人顿时滞在了那里。

永淳好乖巧的一笑:“所以我早说过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长史大人多保重,皇姐,我们先告退了。”

说完,拉着隆裕闪身离去,与平日的淑女仪态大相径庭。

然而,掌握了主动权的公主殿下并没有发怒生气,反而带来了长史大人可随行的消息,这让韩苏错愕不已:行事坚定果断的林滤,竟然改变主意了?

只是,公主殿下忽然扬起了甜美可亲的笑容:“本宫失言了,韩大人既然无意本宫府上的职位,本宫怎好强人所难?‘长史’二字是万万不该再用的,这位大人多多包涵才是。”

到底还是生了气。

以至于出发后,一路上不但官方笑容无懈可击,连“这位大人”这种称呼都搬了出来用个没完。

这让亲手递了请辞折子的长史大人十分的理亏,以至于反驳不能。

然而说到底,这位一遇到事情就我行我素、明明外表柔弱、作风偏偏却极度强硬的公主殿下,到底还是妥协了。

所以说,我其实算是重要的人的?坐着冷板凳的韩姑娘心里不禁蜜滋滋的,在任何时候、任何境地,都能往好的方面想,实在是长史大人的一大美德。

“哼。”睡醒之后,继续看书的公主殿下撇了一眼某个苦中作乐的人,果然对于低头一事还是颇为不习惯。作者有话要说:唔,晋江怎么了?怎么回复不上?恩,回复等不抽之后吧,希望文的显示没问题

静候佳音

去岁秋日里因为昭华太后的事情,搞得各大部族纷乱不断,这边春日刚到,连戈壁上的雪水都还没有化干净,这些大王们便又想打昭华太后的主意——要知道,如今阿夏大王已经继承了王位,昭华太后的身份地位与去年又是大不一样,这个时候,这些大王们自然有了更多的想法,哪怕是自己不能得手,也不能让其他部族的人轻易的占了便宜。

只不过这次昭华太后忽然病重,大将军王苏里便发了怒,直接重兵把守着昭华城,一副不要命尽管来的架势,让各部族的大王们胆寒了不少。

可他们倒也没有就此罢休,于是到处搜罗好东西,遣了人一波波的往昭华城送去,都觑准了时机要讨昭华太后的欢心。

说来说去,这些大王们还是疑心:太后的病来的未免太快、太急了些,更何况不让人探看,该不会苏里这小子有私心,干脆软禁了太后,想要全了他的非分之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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