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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超赞第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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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再纠缠,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说了。

众贵女对于这位横空冒出来的大小姐,有平白占了状元花的那点酸,但更多的却是好奇。仅凭兰楚公子之姐这一个名头,那点子酸意便早消得无影无踪了。状元花么,旁落了,比其中某一位姐妹得了还好些,以木芙蓉那样复杂的身份,又是庶出,就是天仙样的美人,都还不放在这些小姐眼里。之所以引得这帮贵小姐们如此关注,言语间态度还甚为友好,不过是因为她乃兰楚公子义姐,而且看起来寒门出身的兰楚公子似乎对其还甚为看重罢了。

安鞅之才,兰楚之华,那浅斟低唱的小小少年,随着年华渐长,可是倾倒了一城女子。

这边小姐们喧闹,那边朱成也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男人的八卦之心也不比女人差到哪里去,尤其是其中还牵扯到一位神秘佳人的时候……好在众人还知道直言打探人家小姐失礼,恐惹恼了安大人,甚为收敛,只闹腾了一下就改恭贺状元郎,灌状元郎酒去了。

直到夜深人静,朱成才得消停下来,扶着胀痛的头,不期然想起那一双又细又长漆黑深沉的眼睛。从没有见过那样的光华,落在自己身上,如寒冬季节里无尽的星空……

其人其态,应是极其无礼的,却为何没有这般感觉呢?

常言道,红袖添香夜读书,碧云仙曲舞霓裳,今日方知,世间女子,原还有如斯气象的……只是钢却易折,与那女子比起来,兰芳之华的安小大人肩膀还尚单薄,那女子如斯尊荣与这世道背道而驰,愿不会落入尘泥才是……

朱成这边想着心事,却不料那边人正连连诽谤于他,若能亲眼看见,恐怕会为自己曾赞颂的什么光风霁月吐出一口血来吧。

“伯定兄可是青年才俊,风流名士,刚来晋阳的第一天就成了文青姑娘的入幕之宾呢……”秋水山庄东苑内,兰芳之华的安鞅安大人似无心道,笑得一脸的天真无邪。

长生头也没抬,随口道:“最多不过一词臣,不必费心。”

正为那自己都没听过,却第一次见朱成就从姐姐嘴里念出来的半首诗,满肚子闹小孩脾气的安鞅听此言,暂时将自己的小心眼放到了一边,奇道:“此话怎讲?头名状元,士族子弟,看其文章很是有大抱负。皇上既然亲笔点为状元,又怎会只是一词臣?”

“士族子弟?那更不用管了。”

许久没有听见动静,长生疑惑的抬头,见小弟已经拖了个矮凳凑到塌前,双手撑着下颌,正大眼溜溜的看着自己,很是吓人。

长生失笑,放下书,身体往后靠了靠。

“赵夏立国四十六年,说是帝传三世,其不过两代而已。乱世既过,重典已收,重恩也该收了。赵夏其本身出自世家,岂有不知世家外戚尾大不掉的祸患?不过建明帝爱惜羽毛,要盛世宏景,难以对功臣故旧下手罢了。你就是他为后任帝王相中用于剜毒的那把刀。虽然还没有最终决定握刀的人,但不妨碍他先磨刀。”

长生才开了话头,橙兮已经站起来提起长剑走了出去,青瓷紫砂却都盘腿坐下来。

安鞅撇了下嘴,显然对自己的处境早心里有数,心领神会的道:“姐是说,太子地位不保?”

长生道:“建明帝登基二十二年,立太子二十二载,这可是架在火上烤。敌众在暗,我孤在明,外有忠j难测挑衅窜托,内有险恶谋算离间父子,加上太子生母——皇后已经逝世,再无人能居中圆转。太子日子如何能好过?”

长生摇了摇头,继续道:“疑心生暗鬼,不管是太子的惊惧还是建明帝的猜疑都该积累得差不多了,正是好时机呀,只要有一个人头脑发热,那就……”长生手指轻推一下,做个哗啦啦连盘崩溃的手势,“这发热之人八成就是太子,他不热人家都不答应。除非他确是那才智出众的天才之辈,否则,不光难窥上位,恐怕还会摔得极不光彩,青史留污。”

安鞅沉默一下,缓缓点头,同意姐姐的看法。太子的确艰难,兄弟窥视,父亲忌惮,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而且当今太子,其人听闻性情还无比古怪,无心上进,没几个人看好他。不过废太子不是小事,太子真的会像姐姐所说,前景一片黯淡毫无希望?

见安鞅脸色沉重,长生摸了摸他的头,笑道:“这些你不用管,反正你就一把刀,还打磨着呢,没开始杀人之前,谁也没你安全。”

安鞅抓下她的手,似乎是不满她摸小狗般的举动,道:“太子前景无亮,诸皇子中谁能如愿?”

“这就要看皇帝跟士族外戚的博弈了,皇帝当然想挑个能干点狠心点的,士族只怕不乐意……”懒得翻资料擦看建明帝有些什么皇子,长生晃晃手指满不在乎的道,“这都跟你没关系,你只要做好刀的本分就够了。不管皇子太子,通通保持距离。虽说你是建明帝早打算将你磨锋利了送给儿子的吧,但一件礼物,我还没给装进包装盒它就自己跑到别人身边去了,要我我也不高兴……你的历史使命就是帮新君把逐渐腐烂尾大不掉的士族外戚一刀清了,杀它个血流成河,成就一代权臣形象,开出一片朗朗大道,最后捐躯平怨,盛世成也。”

说刀是好听的,贴切点说,就是一头恶犬,帮着主人把强盗都给咬死了,再用自己的尸体,去招安剩下不足为患的小盗,使其变成听话的良民。历史上这类的事情比比可见,不过,任谁也没有建明帝这样的深谋远虑,从这么早就开始驯养。

读了一肚子圣贤书,却对忠君大义没什么觉悟的安鞅寒了一下,龇牙咧嘴不服气的道:“他怎么肯定我就甘心做把刀子?”当他是傻的,不会反噬么?

长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自然有限制你的法子,你不做又能如何?”出身寒门,毫无背景,年少出名,尽完义务也不过才三、四十年华吧,看着不可一世,其实毫无厚度。得圣宠而登天,失圣宠而落地,想如何反噬?秀才造反?做白日梦么?

安鞅仔细想了一下,垮下肩膀,颓了。不过看他的表情,凑趣儿的多,不像真把这生死攸关的事放在心上了。

长生欣赏完安鞅鼓着脸郁闷的样子,不知想起什么,笑迷迷的道:“其实做这把刀,你这样没背景的寒门子弟还不是最好的人选。更妥善点,应该往后宫去找。”

这类事情一通具通,没什么男尊女尊差别,长生说起来毫无障碍。

“后宫中人若涉足政事,势必尽靠于帝,反噬之力比权臣还弱。不过,人才难得,恐难以找到合适的人选。”长生皱了下眉,似乎对此方女子很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也难说,不可能中找可能,眼光要好又不能太好,要真挑出了位亘古未见的奇女子,算他幸运更算他不幸。比权臣还不好收拾,万一弹压不住……哈哈哈哈……冒出一位女帝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着那般情景,长生仰头一通狂笑。

众人皆是一头汗。

女人称帝?这不可能吧?紫砂不信的摇头,长生看着她,笑得有些邪气的道:“不信?紫砂有兴趣么?”听其蠢蠢欲动的语气,好像迫不及待的要将紫砂送进宫是验证一下般。

紫砂忙不迭的连连摇头,身上直发凉。

安鞅却突然脸色一沉。宫中有传言,今秋要进行仕女大选,果然的话,姐也在名单之中……

心中暗暗存下一份计较,安鞅不动声色,将跑远的话题拉回原道:“因为伯定兄出身士族,所以姐肯定他只能做一词臣?”

“此其一也。”长生漫道,却不仔细说了,只摇头浅笑:“状元,士族,世家,才华,品貌……鞅儿,你这位青年才俊风流名士的伯定兄,没准能尚一位公主呢。”

紫砂小眉又皱了起来,听小姐刚说,这皇家不是跟士族矛盾不可调和,一心算计么,怎么可能还尚公主与他?

安鞅赞同的点头。大有可能,而且一旦真招朱成为驸马,八成就是公主中风头最盛的昭华。

紫砂嘀咕道:“当公主的脾气可不好,那位朱公子有得受了。”

青瓷突然笑眯眯的道:“太子倒也不是真的彻底陷入死局毫无希望了,如果他能找到一位太子妃的话……”

长生轻轻一挑眉,似笑非笑。安鞅脸色顿时黑得跟炭似的。后知后觉的紫砂瞅着这三人的表情,反应过来,手指着自家小姐结结巴巴道:“诶……诶……”

下面的话却是不敢说了。

安鞅看着灯下伸着懒腰神态倦倦的姐姐,心中想着今秋的仕女大选。果有其事的话一定要想办法搅黄了它。就是不行,也得让姐姐不在其列。

看着灯火,安鞅沉重的叹息了一声。他的姐姐,无论如何,是绝不能踏进宫廷一步的。

——这孩子会少年白头的。

世上本无事

听到门房回报,安鞅匆匆披了件外袍,一脸疑惑的往门外走去。刚下朝,谁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找他?待走到大门前抬眼一看,心中更诧异了。

“齐王殿下?”竟是这位小王爷,他来找自己作甚?

“不必多礼。”赵皙一步跳上前托起欲行大礼的安鞅,边把头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我姐来了,你惨了。”

安鞅心中“咯噔”一下,今上有十多个女儿,但会随便出现在臣子府门外,并让齐王殿下这么叫“姐”的公主只有一位……

马车窗帘拉开,露出一张国色天香的俏脸,亦笑亦嗔的看着安鞅。

安鞅眉微微一皱,上前行礼,淡淡道:“臣下见过公主殿下。”

“安兰楚,你似乎不太乐意看到本宫?”丹阳公主亦淡淡道。

安鞅若无其事道:“臣下不敢。”

丹阳公主沉下脸,冷冷的盯着安鞅,安鞅保持着视觉45度下垂,一派平静。

齐小王爷双手抱胸,两眼望天,仿佛被天边某朵云彩吸取了全部心神,一副痴迷状。别看他年纪小,人却不傻。瞅着他姐姐这表面上是气势汹汹的,那副心思呀,就是傻子都明白了。这时谁要吃饱了撑的往中间插一杠子谁倒霉,得,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只管当好人家出宫的招牌就是了。

也就僵持了几个呼吸间的工夫,丹阳公主突然“噗嗤”一声,小手掩嘴,娇笑了出来:“臭小子,你少跟本宫装!看你这没趣的样儿,心里不知怎么腹诽本宫呢!当本宫不知道?”

公主巧笑娇嗔人美如花,安鞅却不为所动,冷淡道:“公主殿下多心了。”

丹阳公主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安小子,你适可而止。别以为有父皇护着本宫就真拿你没法子!”

安鞅抚了一下袖子,眉眼浅浅一挑:“公主殿下自然尊贵。”

看他那副云淡风清油盐不进的模样,丹阳微撅起嘴,气势不自觉的弱了几分,嗔道:“我跟你闹着玩呢,小心眼儿,生什么气……”

安鞅不语。

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呆瓜,木头人!丹阳公主心中埋怨,不甘的跺了下小脚,道:“好啦好啦……懒得跟你计较。本宫今日是来替昭华姐姐传话的,昭华姐姐说了,要借你的桃花林一日。”

安鞅皱起眉:“作甚?”

丹阳公主将手肘枕在车窗沿上,单手托起下巴,一副给你面子你小子走运的骄傲表情:“昭华姐姐开诗会,你那三里桃林春光正好。”

安鞅满脸不悦道:“皇庄中什么好风景没有,区区桃林怎入得公主法眼。”

丹阳公主瞪了他一眼,像是奇怪天下竟还有这么不识抬举的人,有些不悦的道:“昭华姐姐说得没错,你竟然还当真是不情愿的。一个破桃花林,又不要你的,犯得着这般小气么?不过昭华姐姐说了,这次不管你怎么推脱,反正她是借定了。还要烦请你做一日东道。”

安鞅的脸阴沉了下来。

看他冷着俊脸,许是刚换的便装,散下的发髻没来得及束起,只额上戴了一条镶玉的湛蓝织锦玉带,身着滚雪白毛裘的蓝底银绣苏锻湘绣外袍,隐隐露出一点里面的长衫。蓝得迷醉,白得纯粹,当真是容艳如花,人华如锦。

丹阳脸一红,垂头摸了一下怀中的手炉,尔后终于是放低了架子,仰着头半劝慰半有些哀求的道:“昭华姐姐已经把帖子发出去了,晋王哥哥魏王哥哥都答应来。就后天。你依了这次,我保证再没下回了,就别生气了,啊?”

安鞅闻言,气得乐了:“真多谢了公主殿下您还记得来告之下臣一声,不然下臣还当是家中进贼了呢。”

丹阳微厥了嘴,有点委屈的道:“你跟我生什么气。都昭华姐姐准备的,我也才刚知道……”

也不等丹阳公主再详加辩解清楚,安鞅抬手一礼,干脆道:“公主殿下再没有事了吧?恕下臣不远送了。”

说着,不等两位殿下有所反应,人已经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回走了。

丹阳急忙将头伸出马车窗,高声叫道:“你到底答应不呀?”

“公主请帖都已经发了,还何必问臣下肯不肯。”

安鞅头都没回。

待他人一消失在门内,大门立刻就缓缓掩上了。一位王爷一位公主就这么被丢在了大门外,别说邀请进去了,水都没给喝一口。

“乖乖,这帮女人们,这回可真是把兰楚兄给惹毛了……”齐王赵皙傻眼的看着紧闭的大铁门,喃喃道。就说他是不怎么受重视的小皇子吧,人微言轻的,但被臣子甩闭门羹,这也还是头一回。听人说安兰楚温中含冰,柔中倨傲,这回可真是开眼了。

丹阳公主缩回马车里,脸上一青一白,良久,提起脚在马车上狠狠跺了两下,恨声道:“又不是我的错!”抬眼见齐王还傻不隆冬的盯着大门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赵皙你看什么,还不快上车!”

“知道了知道!”赵皙边走进马车,边小声嘀咕道:“只会拿我撒气。”

丹阳公主眼一瞪:“你说什么!”

赵皙连忙摆手告饶:“没,我什么都没说。”

丹阳公主狠狠剜了他一眼,头一扭:“回宫!”

昭华殿。

朱红的廊柱,白玉的台阶,庭前百花盛开,空气中琴声悠扬,檀香淡淡,青烟了了,一派富贵天人之境。建明帝最宠爱的女儿昭华公主居住于此。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丹阳公主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的一手按住琴弦,冲着弹琴的人囔囔道:“你是不是早知道安小子他会生气?”

琴声噶然而止,所谓意境立刻消了无影无踪,昭华公主惋惜的暗叹了一声。从琴弦上优雅的抬起手,侧头看着妹妹,笑道:“怎么,安鞅他给你难看了?”

“他敢!”丹阳公主冲口而出,见姐姐似笑非笑的模样,踌躇了一下,跺跺脚,委屈道:“这次他可是气坏了。”

昭华公主从琴凳上站起身来,宫女们立刻打起珠帘,伺候着她在胡床上坐下。

接过宫女们递过来的托在毛皮垫上的瓷手炉放在膝上,手轻轻盖在上面取暖,昭华公主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妹妹道:“让你别去,你非要抢着去,吃苦头了吧。”

丹阳公主撅起嘴,走到胡床另一边一屁股坐下,戴着一排细金丝钏的手臂重重的横在案几上,一阵脆响,不满道:“姐,你干嘛不先跟安小子说一声?这样先斩后奏,是个人都会生气,何况安小子又臭又硬的。”

昭华用金叉子叉了一小块人参果拿在手里,然后将果盘往妹妹那边推了推,取笑道:“你现在知道他又臭又硬了?往常不是觉得天下再没有比他更好更聪明的人了么。”

“姐——”丹阳公主娇嗔了姐姐一眼,一边也取了叉子来吃水果,欢声道:“你这还有?父皇就赐了我一小块,早吃完了。”

昭华公主笑了笑:“快吃吧,有得吃你还这么多话。这人参果番人进贡给父皇的也没几个。”

丹阳公主连塞了好几块进嘴里,含含糊糊道:“你别转换话题,快说,干嘛要跟安小子过不去?他得罪你了?”

昭华公主看她这幅模样,哑然失笑:“有这么好吃么?瞧你哪还有公主样儿,让孙嬷嬷她们看见了,非得狠狠罚你不可。”一边示意宫女们拧条热手巾递给她。

说起宫中的教养嬷嬷,骄纵如丹阳者心中也颤了一下,接过温热的手巾轻轻按了一下嘴角,人端端正正的坐好,优雅的叉起水果往嘴里送。

昭华见状,微微低头将水果送入口中,藏起嘴边笑纹。

秋水山庄。

刚从床上爬起来的长生,趿拉着拖鞋,披着长袍,散着半长的头发,懒洋洋的在她的早餐安鞅的午餐桌前坐下。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安鞅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不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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