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随烟走向韩逸霖,用仅仅他能听到声音道:“别来无恙!咱们竟然能三番两次的巧遇,看来你我还真有缘!”说罢,回他一笑后,高声问道:“这位公子贵姓?难道是潇雅阁的主人?”
韩逸霖犹豫了一下后,说道:“若是多个人同闯也可以,但就没这么简单了!第一关除了要对上四副对联外,还需要再对四副!当然,你们想多少人闯都可以,但每副对联只能一个人来对,若有一人对不上便不过关。”
雨随烟笑道:“这要求好严啊!不过越是这样,才越好玩!”她环视了众人一眼,指了指墨诗和祁舒然,缓缓说道:“我们三人自然算在其中,不知道还有哪位兄台能有这个胆量出来和我们一起闯关?”
四周众人议论纷纷,半天没有一个人敢出来。雨随烟颇感失望,她本想趁此时机结交一些有胆有识之士,而这些人竟然连试的胆量都没有,将来又如何能成大事!她正要放弃之时,人群中站出一人,悠然地说:“在下邹钦,愿意和各位一起闯关。小弟本不想出头,但见几位兄台文采出众,不由技痒,冒昧出来,还望众位多多照顾!”
雨随烟打量了下邹钦,看他年纪轻轻、谈吐不凡、神色淡定自若,心中一喜,赞赏地点了点头。这时,又有一人站出来,大声说:“在下曹林之,我也愿意一试!”此人虽不及邹钦文质彬彬、沉稳潇洒,但眉宇之中却有一股英气。
雨随烟含笑问道:“曹兄气质不凡,好似练过武功?”
曹林之点点头,说:“雨兄真是好眼光。在下想为国效命沙场,所以此次进京是想报武。但我虽练武,但自恃还有些学识,所以斗胆出来和众位一起闯关!”
雨随烟听他如此自信,不妨让他一试,便点了点头,转过头对他说:“好!既然如此,那曹兄先上如何?”
曹林之也不推诿,上前对韩逸霖恭敬一礼,气定神闲地说道:“韩兄,请出题!”
韩逸霖将第四副对联说出:“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韩逸霖说完上联,底下一片唏嘘,均摇头不已。
曹林之微低头沉思片刻后,抬首缓缓对出:“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下联一对出,赞叹之声响遍全场。
雨随烟见曹林之果然才学深厚,并非是狂妄之人,多看了他几眼,记在心里,转头对邹钦说:“邹兄,请!”
邹钦含笑上前,看着韩逸霖,等待他的出题。
韩逸霖想了想,开口说出上联:“中秋赏月,天月圆,地月缺。”
邹钦一笑,轻松对出:“游子思乡,他乡苦,本乡甜。”
见邹钦不加细想便对出此联,雨随烟眼中一亮,欣喜笑道:“曹兄、邹兄好文采!看来下面的三联就要轮到我们三人来对了!”她看向墨诗,轻声说:“下一个你来,如何?”
墨诗颔首上前,凝望着韩逸霖,等待他的出题。
韩逸霖看了眼墨诗,自他一进门后一直在雨随烟的身边,不发一言,让人容易忽略他。但奇的很,沉默的他站在雨随烟的身旁,他们一静一动,显得那么的和谐,仿佛他本就应该站在她的身旁。韩逸霖有心要试试墨诗的才华,思索片刻,说出上联:“地得清秋一半好。”
墨诗毫不犹豫地对出:“窗含明月十分圆。”此对一出,引来众人一片喝彩。
雨随烟嘻嘻一笑,对祁舒然说道:“舒然,是你对还是我来对?”
祁舒然早就跃跃欲试,见雨随烟如此问,忙说:“当然我来!韩兄,请!”
韩逸霖皱着眉头,羡慕地看向曹林之、邹钦、墨诗、祁舒然和雨随烟,不知为何此时蓦然觉得自己孤独一人,心中不由百感交集。他古怪地看了雨随烟一眼,心不在焉地说:“祁兄听好,我这上联是:但以诗书教子弟。”
祁舒然略微思索片刻,便回答道:“莫以成败论英雄。”
韩逸霖笑了,转头凝视着雨随烟,温和的笑容中似有些勉强与无奈,叹道:“各位果然厉害,逸霖佩服!看来最后一联是雨……雨兄来对了!”
雨随烟不在意地笑了笑,墨诗挑了挑眉,低声说:“这么有把握?他的对联很厉害,不好对的!”
雨随烟轻咬着嘴唇,眨了眨眼睛,随后正色地说:“我忘了告诉你们了,你们提前要有些心理准备,我不会对对子!”
雨随烟语不惊人死不休,话一说完,所有人都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祁舒然不可思议地脱口而出:“什么?你……你不会对对联?那你还这么气定神闲?你刚才不是对上了吗?”
雨随烟哼道:“术数有专攻,我不会对对联有什么奇怪!刚才那副对联是我随口说的,没想到竟蒙过了,但我不认为我会有第二次的好运气,所以让你们提前有些心理准备!”说完,富有深意地看了眼曹林之和邹钦,笑道:“既然我对不上最后这一联,但能结识曹兄和邹兄,我今日也是赢家!”
祁舒然一愣,马上明白她的用意,浅浅一笑,柔声说:“也对,是我看不开,太过争强好胜了!你就试试吧,若是不行就算了!”
韩逸霖冷眼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皱起眉头,缓缓说:“我有一副对联到现在都未能对出,就看雨兄的了!这上联是: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雨随烟听完这上联,哈哈大笑,乐不可支。雨随烟本对对联所知不多,若是别的对联,她肯定对不出,但这副对联太经典,也太出名了,她才能在现代听说过。韩逸霖本想出副绝对难为她,没想到却误打正着,撞到雨随烟的“枪口上”,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世上无巧不成书。
祁舒然见雨随烟大笑不止,百思不得其解地推了推她:“别笑了!这一联很难的,你到底对得上不?”
雨随烟越想越觉得可笑,边笑边含糊地说了句话,大家都没听清,全都嚷着她再说一遍。她好不容易止住笑,一字一句地说:“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在边。”说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墨诗从后面轻轻扶着她,含笑看着她,任她大笑不已……
几副对联对出,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喝彩声不断,待见最后雨随烟轻松对上一副绝对,更是将周围气氛推向高嘲,众人各个脸上兴奋不已。韩逸霖见雨随烟对上这副他怎么也想不出的对子,双眸直视她,目光中露出钦佩之色,待见到墨诗亲热地扶着她,一点都不避讳,他眼眸一沉,心底产生一丝异样,暗暗猜测着祁舒然、墨诗与她的关系。
雨随烟笑够了,得意洋洋地道:“幸好我不负使命!这一关我们闯过,韩兄且说说下一关的规则?”
韩逸林颔首一笑,徐徐说道:“恭喜各位!掌柜,去取一百两纹银!”等掌柜取来银子递给雨随烟。
雨随烟将银子分为两份,分别递给曹林之和邹钦,客气地说:“我们三人来此主要为凑凑热闹,得两位兄台相助才能闯过这关,这银子理应归两位所有。”
曹林之和邹钦虽然都是出身穷苦急需银子,但这银子是五人份的,他们不愿占人便宜,额外部分拒不接受。他们不贪图便宜的做法更让雨随烟赞赏,她不再勉强,将银子重新分成五份,各人各取一份……
之后,雨随烟想要考查一下曹邹两人,遂提出分开闯关,曹邹均都同意。雨随烟选了弹琴一关,曹林之挑了诗词,邹钦去闯绘画,三人商量好后,便分头去过关。
韩逸霖将雨随烟他们三人带到楼上,备上古琴后,笑着说:“这一关很简单,你们若是能弹出我闻所未闻的曲子,这一关便过了!当然,按规矩,每弹一次要交一两银子。”
祁舒然想都未想,掏出一两银子后,上前弹奏一曲,弹到一半,韩逸霖便指出词曲的来历,说得一丝不差。祁舒然钦佩地看了眼韩逸霖,站起身来,很有风度地认输。
第二个是墨诗,他弹的曲子也被韩逸霖听出,最后只能寄望于雨随烟。
祁舒然担忧地看着她,小声问道:“你该不会告诉我们你不会弹琴吧!”
雨随烟白了他一眼,走上前坐好,用手轻轻一拨。祁舒然和墨诗看她的架势,便知道她会弹琴,均松了口气。
雨随烟想了想,抚上琴弦,一曲《梅花三弄》在她的指尖缓缓流淌,曲调清幽、舒畅,将梅花高洁、安详的姿态表现得淋漓尽致,行云流水,让听的人如痴如醉,不自觉沉溺其中。忽然琴声变调,从幽雅舒缓变为急促、跌宕起伏,一时琴声铮铮,人们眼前仿佛出现一片梅花在寒风中傲然挺拔、不屈不挠,在寒冷中依然怒放。众人被琴声所牵引,忽而感到豪迈、忽而觉得热血沸腾……
雨随烟见曲已接近尾声,韩逸霖仍未说话,抬起头一瞥,不经意中从韩逸霖身后的窗外的大街上,看到一个她不想看见的人,她一惊,心绪马上反映到琴音上,一根琴弦被她拨断。她站起身,不顾众人惊诧的表情,匆忙对韩逸霖说:“我有要事得离开了!告辞了!”说完,转身拉着祁舒然和墨诗,如风一般地离开!
无心女王篇第五十五章左暮晨回京
雨随烟他们并没有走潇雅阁正门,而是从后门离开。出了门,绕到前面大街后,祁舒然方才问道:“你不走正门而走后门,一定是想避开某人。你看到谁了?”
雨随烟挑了挑眉,哼道:“是韩清!我刚才看到他朝潇雅阁的方向来了,我们不能让他发现。”
祁舒然和墨诗的脸色同时变了变,忙跟着雨随烟离开。
他们刚转过一条街,便看到很多人朝一个方向汇集,雨随烟十分奇怪,拦住其中一位老者问道:“老伯,你们这是去哪啊?怎么这么热闹!”
老伯回道:“你还不知道?大将军左暮晨回京了,他可是晨星国的英雄,我们老百姓心中的偶像,可惜大将军一直镇守边境,如今好不容易他回京城,大家可以见到其真容了,当然不会放过!快去吧,若是去晚了,就看不到了!”说完顾不得其他,急忙向前跑去。
祁舒然哼了一声:“左暮晨好大的架子!”
雨随烟轻叹道:“晨星国多年来动荡不安、积弱不振,也多亏了左大将军长年镇守边关,才不至亡国,百姓当然崇拜他了!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边说边拉着祁舒然和墨诗,向人群集聚的方向走去。
城内不少老百姓站立道路两旁,翘首盼望。不一会,大将军左暮晨出现在众人眼中。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丰神飘逸、高贵儒雅的气质中透露出一股阳刚之气。他身穿明亮的连锁黄金甲,露出精光闪烁的目光,威风凛凛,稳如泰山,望着街道两边疯狂喜悦的老百姓,淡淡一笑,说不尽的温文尔雅中却又透着英雄气魄。满京城百姓亲眼见到天下闻名的将军,皆伸长脖子,争相目睹大将军的风采。左暮晨走到哪里,哪里的百姓便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左暮晨身上,忽略了他身后的韩姒儿和涵意。韩姒儿见她的左大哥如此受众人爱戴和尊敬,似乎与有荣焉,她春风满面,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深情凝望着眼前英俊非凡的少年将军,心中爱慕之情更甚。涵意见到左暮晨如此受众人拥护,眼中则闪过担忧之色,在一旁不动声色、默不作声。
雨随烟盯着前方威风凛凛的左暮晨,想起了当日莫名其妙的出手救龙湛天而与他交手,结果他手下留情放他们一马之事,心中感叹,不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仿若心有灵犀一般,左暮晨似有所感,转头看向雨随烟方向,即使在人海之中,他也一眼认出雨随烟那双慧黠灵动的水漾清眸。他心头狂喜,待要下马找寻之时,雨随烟的身影已消失在人群之中。左暮晨一呆,心生怅然,若有所思地凝睇着刚才雨随烟所在的地方……
雨随烟三人被挤出人群后便转身离开,向王宫走去。一路上人来人往,祁舒然和墨诗不便多说什么,将满腹疑问压在心里。
等步入王宫外城,观察入微的墨诗最先开口,问道:“你见过左暮晨?刚才他瞥向你时,好像甚是惊喜!”雨随烟淡淡地说:“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人海之中,他怎么可能认出我?刚才人那么多,也许凑巧他是看到熟人了!”墨诗想想也有可能,便不再多言。
祁舒然不以为然地说:“我们不要再说左暮晨,他回来还不知道事态会如何发展。对了,今日在潇雅阁,你是不是看上邹曹二人,想要重用他们?”
雨随烟轻声道:“光凭一副对联还看不出什么!他们都是要参加科举的,看看他们的表现再说吧!治国之道,最重要的人才的选用,这是国之根本、重中之重,决不能草率!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宫吧!今晚你们好好休息,不用上御书房陪我了,我要静下心好好考虑下明日早朝如何见左暮晨!”
墨诗和祁舒然点头应承,三人一同回宫。
……
雨随烟刚走没有多久,韩逸霖意外地看到父亲进入潇雅阁,他忙迎上去,问:“父亲,你怎么走了?”
韩清点点头,随着韩逸霖走入雅座,等人退出后,他笑眯眯地试探道:“霖儿,我听人说你近日天天来潇雅阁,这潇雅阁是天宇商号的产业之一,难道霖儿和天宇商号有什么关系吗?”
韩逸霖一惊,心中虽然猜疑,脸上却丝毫未露声色。他在外游历多年,对父亲所做种种略有耳闻,再加上妹妹姒儿之事,让他不得不为父亲担忧。他隐瞒自己是天宇商号东家的事,就是怕父亲知道后滥用天宇势力,错上加错。如今父亲亲自来到潇雅阁,难道他听到了什么风声?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让父亲知道,一定得想法敷衍过去。
转瞬之间韩逸霖心中百转千回。迎上韩清探究的目光,他神色自若地说:“是这样的,孩儿与天宇商号的东家是朋友,潇雅阁刚开没有多久,他托我来照顾一下,出出主意。孩儿一时推脱不了,也只能辛苦一下了!”
韩清紧紧盯着韩逸霖的表情,见他无丝毫异状,说的话句句合理,找不到丝毫破绽,失望之色很快取代了眼里的光彩,叹了口气说道:“我以为你是……哎,算了,霖儿,为父有事要你相帮,你……”
这时,大街上传来一阵震天的欢呼声阻断了韩清的话,韩清不解地蹙眉,未再说下去,推开窗户,脸露怪异之色,神色复杂的看着街道。看到父亲的表情,韩逸霖好奇地上前,向窗外看去,事也凑巧,短短时间,左暮晨一行人已拐到另一条街,韩逸霖只见到满街的百姓,他不明白地看向韩清,低声问道:“是谁刚刚过去了?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韩清不屑地冷哼一声:“是左暮晨那小子!他终于回京了!还有……哼,很好很好,我倒要看看那个小子想干什么!”
听见左暮晨回京,韩逸霖闪亮的眼眸流露着欣喜之色,动情地说:“暮晨回来了?太好了,这下又可以找他把酒言欢了!我们已经七年没见了,真想他啊!”
韩清脸色一沉,目露怒色,瞪着韩逸霖,不高兴地说:“你长年在外,不知道家里的事。自从你左伯伯去世,为父一直照顾着左暮晨,但是这个臭小子竟然忘恩负义,羽翼丰满之后竟然处处与我作对!哼,如今你竟然还要说和他把酒言欢,你是想气死为父吗?”
韩逸霖不解地问道:“父亲,孩儿离开家的七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左伯伯得什么病死的?暮晨又为什么事和您作对呢?”
韩清又哼了一声,目光阴鸷,避而不语。一旁的韩逸霖则满脸迷茫地看着父亲……
……
冬日寒夜来得总是那么早,没有预料夜色便已开始降临,冷风从各个缝隙钻进御书房,若非雨随烟抱着墨诗早就准备下的手炉,恐怕现在手脚已被冻得冰凉。如此寒冷之夜,让一直跟着她的“眼线”也耐不住凄冷,纷纷躲入房中。
雨随烟身穿白色貂皮锦衣,低头批阅着奏章,一手抱着手炉,一手拿着笔在奏章上勾勾画画。她右手不时放下笔,探向手炉,不时拢紧衣衫,阻止寒风进入衣领。半晌,她抬起头,看了看屋顶明亮的宫灯和桌前的红烛,心中后悔不该一个人呆在这冰冷孤独的御书房。
正当她在万千感慨古代条件艰苦、怀念现代温暖舒适的房屋之时,一阵风过,眼前一花,一名蒙面黑衣人出现在她面前。雨随烟静静看着他,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只是将手悄悄伸向腰间的九龙鞭。
黑衣人并不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上前恭敬地递到雨随烟面前,然后退后跪地等候。雨随烟感受到他身上并无杀气,笑了笑,手从腰间移开,接过那张纸张,打开一看,立即瞪大了眼睛,原来上面没有一个字,只有一个印章痕迹,正是先王的印记。
雨随烟拍了下龙椅,启动暗格,趁黑衣人不备,取出印章,盖在那印记旁边,比较一下,两个印记同出一处。她满意地拿起纸,缓步走到黑衣人面前,将纸递给了他。
黑衣
苍天捉弄之无心女王穿越女尊np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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