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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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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岳笑着问:“你们这儿今天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玉初笑答:“有酒酿清蒸鸭子。”

李君岳皱眉道:“太腻了。”

我放下书,问道:“云梦择的青鱼还有吗?”

玉初道:“还有。”

我吩咐道:“去给摄政王下个鱼面来,你告诉小厨房,味要清淡。”

玉初笑道:“奴婢亲自去下。”

待玉初走后,李君岳问道:“你身边服侍的那个苏亚兰呢?”

“她年纪早到了,这些年要不是我舍不得,早该放出去嫁人了。前些天我赏她金银财物,放她出宫,找个老实人家嫁了,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我微笑弹一弹指甲。

“以前不舍得,如今却想通了?”李君岳淡淡一笑。

我轻轻一嗤,目光清净如波澜不兴的水面,唯见水光,不见波动,“她再好,我也不能留她在宫中一辈子,耽误了她终生。”本书首发,请勿转载!

第2章大内风云(一)]

阳光透过薄如蝉翼的雪烟纱,半莹半明,稀稀疏疏抛洒进来,投下几近虚无般的浅淡影子。墙角的攒心梅花高脚木架上,放着的碎纹花觚内折有剪碧蕉,花瓣浅绿、薄而莹透,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幽香气。李君岳吃完饭后,和我于临窗边的长榻上对坐。我随手抽了一本书翻阅,一页一页翻着,每当和他相对无言的时候,我就这样打发时间,慢慢的心也静了下来。

“真好,象回家的感觉。”李君岳放下手中的青瓷莲花茶碗满足地轻叹一声。

我抬眸嗔了他一眼,手指拨弄着侧旁小几上的美人花觚,花瓣上的新鲜水珠便跟着震落下来,“摄政王是在说笑呢。”

李君岳迟疑半晌,正色道:“我不是说笑。”

我一怔,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李君岳走到我面前,凝视着我的眼睛,道:“痴儿,我直说,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大惊失色,愣在那里,好半晌才喃喃地道:“不……不行……”其实这些日子来,他的心思我如何不明白,只不过尽量敷衍着他,却想不到他如此大胆。“王爷,你太放肆了。”我摇摇头。

“我说的不过是自己的心底话。”李君岳拉住我的衣袖低声道,“痴儿,我等了这些年,等着一个微乎其微的希望,始终爱着你,没有一天减少过!那一年,在杭州,我明明知道你是在骗我,可我宁愿相信你是真的痴了傻了,因为那样我才有希望留住你。可是——可是最后我还是放你走了,因为我不忍心为难你,哪怕这个决定让我痛彻心肺。”

他的话触及到我的心底深处,往事历历在目,我泪如雨下,怔怔地看这窗外,原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廊外白玉栏下刚换上一溜景泰蓝大缸栽的石榴树,绿油油的叶子衬着百千点殷红花骨朵,如泼似溅。花虽还未开,已经让人觉得那颜色明烈如火,艳碎似绸,几乎在视线里一触就要燃起来。

李君岳越说越激动起来,不顾一切地叫道:“现在三弟死了,我已经等了很多年了,如今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障碍了。我要你!不管是情人还是什么,反正我要和你在一起!”

“不可能,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的话惊雷一般炸在我胸膛,我看着这个亢奋得几近疯狂的男人,擦拭着眼泪,打断了他的话:“你这样做置祖宗礼法于何地?朝臣们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会怎么笑?”

“谁要是敢多嘴,我就杀了他!”李君岳见我如此,暴躁起来。

“那皇上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自己的伯父居然要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到时候你怎么做?杀了皇上?弑君吗?”我咬着牙道。

李君岳被我这阵势弄愣住,脸上悻悻然地愠怒着,却没有再说什么。

“太后,你今儿没用晚膳,用点点心吧。”挽翠带着几个宫女捧着青瓷莲花托盘上来,内有粉蒸玫瑰糕、千层茯苓饼、绿豆糕、珍珠糯米团等等,每样都不算多,却是样样精致小巧。“我没有胃口。”我摇摇头。自从上次争吵后,李君岳干脆常住再祥麒宫侧殿,每日与佑儿一同上下朝,同批奏折,其余时间严令他在养心殿读书习字,居然不许他回重华宫探望我,要不是杨文简暗地里传递消息,我是真真和佑儿咫尺天涯了。

“太后,奴婢知道您牵挂皇上,可是摄政王他……”挽翠低声道,“奴婢怎么觉得摄政王他似乎是在和太后您赌气来着?”

玉初道:“摄政王从前不是这样。据奴婢观察,王爷善于审时度势、博采众议,在关键时刻做出明智果断的决策,这是他的长处。怎么如今……唉!”

小螺分析道:“王爷自少年起,便受了许多压抑、许多委屈,随时都得战战兢兢。他等的就是这一天,一朝大权在手,哪还沉得住气?难免要纵情任性,享受一下权力的滋味。”

“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竟然一天也不准皇上回重华宫来,皇上还这么小,见不着太后,那怎么行呢?听杨公公说,皇上一夜要哭醒好几回,常常都是哭着喊你哪!太后,王爷他究竟要什么呀,所有的荣华富贵他不都是已经有了吗?”挽翠自小看着佑儿、清儿长大,说着说着就淌眼抹泪的埋怨起来,“昨儿个,摄政王来看太后,还说什么皇上虽小,总是皇上了!一天到晚黏着太后怎么行?会弄得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咱们可不要那么没出息的皇上!我这做叔叔的,也是一番“盼铁成钢”的心意……”

我咬紧牙关,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行!我不能答应他的要求。这着棋一错,我们母子就全盘皆输了!万一他的野心,变成了难以驾驭的烈马,自然有人撺掇他,把什么情义都踏在脚底下。到时候,我失了立场,我们母子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想道这儿,我使眼色打断挽翠的话,浑若无事地道:“今天月色这么好,不如散散心,你们陪我上花园里遛遛!”

夜晚的寒意直全身,我不适应的打了个冷颤,伸手合了合披风将自己单薄的身子紧紧裹住。遥望暗夜中冉冉新月横柳梢,皑皑月彩穿花树,风动梧桐,暗尘不起,水榭楼来参差成影。这些日子来我早已习惯于深夜独坐台前孤望月,时常想起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自嘲一笑,如今谁能与我共赏这溶溶残月?李君岳?我摇摇头,他虽然对我情深一片,奈何我的心再也装不下子彦之外的第二个人了,况且如今他和我是叔嫂、是君臣、是盟友、是敌人,却惟独不会是情侣。

空旷的御花园四周,点燃着明亮的宫灯,园中花木葱茏,池塘里养着五颜六色的金鱼,众宫女在稍远处站立侍候。我和小螺假装俯身观赏池塘里的金鱼,笑着指指点点,实则密谈。

小螺大声笑道:“主子,您看这金鱼生得多怪相!”

“咱们要说的话,须防隔墙有耳。宫里难免人来人往,这儿空旷,反而妥当。刚才我说的你都记住了?”我假装凑过去看金鱼,悄声道。バ÷菅沟蜕:“主子,你吩咐奴婢的事情奴婢一定想办法通知信亲王。”

夜深露重,月色越发分明,清华如水,沐人衣冠如披霜被雪。李君岳饮多了几杯,觉得酒意突沉,便走出凝碧馆来。玉栏杆外是一围芍药,花已经开得半凋,有一瓣被夜风吹拂,正好落在他衣袖间,他伸手拈了起来。想起当年泛舟西湖,她偷偷地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执一株红莲遮去了大半面容,露出鬓侧斜簪的几串茉莉,花瓣娇艳,在风中微微颤抖,衬得一双明眸灵动剔透,眼波盈盈一绕,仿佛春风乍起吹起无限涟漪。他看了,只觉得心中“怦”得一跳,天地间涌起无尽心潮,尽融在她这一双眸中,事先的愤懑责备的措辞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而今自己已经是权倾天下,俯瞰众生,想求她如昔年婉转一笑,却求而不得。自己发作的雷霆万钧,她皆恍若不闻不问。原本如花的容颜,眉目之间唯有倔强漠然疏冷。他却拿她丝毫没有办法。

重华宫里,玉初低声道:“杨公公说皇上最近睡得好,进得香。只是,衣裳都要重裁了。”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诧异道:“怎么了?”

玉初高兴道:“万岁爷长高了,也长壮啦!”

我一顿,不禁有些懊恼地说道:“瞧我都糊涂了,可不是快一个月没见了,想不到长得那么快,可惜我都没能见着……”

我抓着玉初的手,含着泪,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喃喃地道:“我的……我的佑儿……他长高了,我真想看看他那小模样……”ビ癯醢参康溃骸疤后,别急,您不是说得等机会吗?快了,快了!”

御花园里,小皇帝李元佑与哥哥广阳郡王李元熙跑来跑去嬉戏着,林公公与太监小顺子跟在后面气喘吁吁。

林公公尖叫道:“万岁爷、王爷,别跑太快啊!仔细摔着!”

李元佑、李元熙手里拿着弹弓s来s去,林公公、小顺子想拦住他俩,结果挨了好几下。

林公公痛得大呼小叫:“唉哟!两位小祖宗,留神!别往奴才身上招呼啊!”

李元佑、李元熙置之不理,继续嬉闹着,林公公与小顺子忽觉腹中剧痛,弯腰痛苦地呻吟着。

李元佑、李元熙见他俩那样,好奇地停下来观瞧。

李元佑皱眉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啦?”

林公公呻吟道:“万岁爷,奴才……奴才肚子疼!”

小顺子皱着眉头叫唤不止:“疼得……要命啊!”

李元熙摆摆手道:“去吧去吧!皇上跟我在这儿等你们!”

林公公:“万岁爷……您可别走开啊!”

李元佑不耐烦道:“还啰嗦,去吧!”

林公公、小顺子抱着肚子跑了,李元熙开怀大笑。

李元佑笑着问:“大哥,你使的什么法子?是不是在刚才赏他们的茶里头……”

李元熙从腰间取出一纸包,得意地道:“跟宫里头的太医要来的!包他们一拉三天!下回啊,去戏弄那些宫女,那才有趣咧!”

李元佑想了想道:“咱们躲开这些奴才,玩儿点新鲜的!”

李元熙笑道:“二弟,来,我瞧你追不追得上我!”

李元熙与李元佑笑着一跑一追,不觉追跑到一棵大树下,他俩喘气休息时,李元熙抬头望见树上有个鸟窝。、

李元熙调皮地说道:“弟弟,你看,上头有个鸟巢!咱们爬上去掏小雀儿!”

李元佑吸了口冷气叫道:“呀,这么高!”

李元熙安慰道:“弟弟,别怕,你先爬,我在后头护着你!”

李元佑面有难色,李元熙笑道:“弟弟,您是皇上啊!这还不敢哪?!”

李元佑一听,挺起胸膛,装出勇敢的样子:“朕,朕当然敢啦!你跟着我!大哥,你一定要跟着我啊!”

李元熙点头道:“一定一定!”

李元佑开始爬树,手脚生硬得很,他十分害怕,不时看跟在下面的李元熙。

李元熙叫道:“别怕,弟弟,再上去一点,快要够到了!”

李元佑爬得更高,上半身已在树枝上伸手想够鸟巢,可够不到,他低头一看,李元熙正灵活地爬下树去。

李元佑大惊叫道:“大哥!你去哪里?”

李元熙轻松落地,见李元佑在树上惊惶无措,不禁大笑拍手做鬼脸:“弟弟,怕不怕?你怕不怕呀?‘

李元佑又怕又气,叫道:“大哥!”

他朝下看去,头晕目眩,一阵恐惧,忙抱紧树枝,树枝吃不住重,咔嚓断裂。李元佑摔下树来,跌在泥泞的草地上,头磕碰到石头上,头破血流,昏倒过去。

李元熙的笑容凝住,拍手的动作停下来,看着昏迷的李元佑,惊惧已极,想唤却唤不出声。本书首发,请勿转载!

第3章大内风云(三)]

祥麒宫暖阁里,我心疼地看着床上呻吟不止的佑儿,这孩子从小就多病多灾,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真让我格外揪心。

挽翠小心地为佑儿擦出额上细蜜的汗珠儿,哽咽道:“几个月见不着,乍一见就摔成了这个模样!叫人怎么放心……”

我强忍着一肚子心疼和恼火,看着昏迷不醒的佑儿,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不能再这样,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得有个说法,把佑儿弄回我身边。

李君岳风风火火地进来,挽翠和玉初等人忙起身相迎。

李君岳快步上前察看佑儿的伤处,回头看见我满面忧色,软声道:“好些没有?太医怎么说?

我只看着佑儿,心中气恼,并不答应他。玉初见我面色不善,。忙上前应倒:“回摄政王的话,幸好刚下过雨,跌在泥地里,没怎么伤筋动骨,就这头上磕的伤,还不晓得会不会……

李君岳恼火地道:“这元熙都这么大了,做事还是这么不妥当!”

这时候,窗外传来宫女的声音:“奴婢拜见德太妃!”

李君岳闻声,看了我一眼,转身出了暖阁。见德妃亲自前来,我少不得也须应酬一番,强压着心头怒火,我示意挽翠留下照顾佑儿,跟在李君岳后面走了出去。

我们一前一后来到重华宫正殿,见林公公、小顺子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德妃拉着李元熙已经站在那里了。

德妃见李君岳和我脸色难看,心中一凛,忙将噘着嘴的李元熙推上前去,惶惑地道:“我们母子特来向皇太后请罪的。”话一说完,便对着李元熙骂道:“还不给太后跪下请罪!不长进的东西!”

李元熙跪在脚地上,嘴里却不服气地辩解道:“是二弟胆子小,自己害怕才摔下来,又不是我故意……”

德妃狠狠打了他几下,骂道:“还强嘴!不是你撺掇,皇上会去爬树吗?”

我心知她不过是做做过场,也打起笑脸,劝道:“算了,孩子们在一块儿,哪有不淘气的。”

德妃见我开口,松了口气,把脸转向林公公、小顺子,骂道:“你们两个,当的什么差!皇上跟王爷淘气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拦啊?”

林公公、小顺子有苦难言,只是不住的磕头请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德妃看了我一眼,气呼呼地:“是该死,拉去敬事房一顿皮鞭打死!”

李君岳见她维护儿子把罪名都推到奴才身上,不悦地道:“够了!我问过,这事儿不算他们俩的错。你们下去吧!”

林公公、小顺子感激不已,磕头道:“谢皇太后恩典!谢摄政王恩典!。”说完,苦着脸,捂着肚子急忙退出。

德妃还想说什么,我打断她的话,不悦地说道:“他们被人下了药!这在宫里头是最犯忌讳的事。德妃,元熙这孩子,你要多上心,好好管教管教!”

德妃情知理亏,口中蠕蠕称是。李元熙跪在旁边,小声道:“不过几个奴才,我都摔了好几次,也没怎么样,二弟也太金贵了……

德妃愤怒之极上前打了李元熙一耳光,喝道:“二弟是你叫的吗?要叫皇上!皇上是千金贵体,哪能跟你这个小猴儿比?”

李元熙气得火冒三丈,一面嚷嚷,一面跑出殿:“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德妃不知是生气还是吓的,站在那里看者儿子跑远,说不出话来。我才开口道:“你去看看李元熙,免得他又闯祸。”

德妃正不知所措,闻言忙慌乱地追出殿去。

德妃出去后,我喝了口茶,暗暗瞥了一眼坐在跟前的李君岳,放下茶碗,不在意地说道:“这次皇儿受伤不轻啊,显见得没有我这亲娘照料,光靠嬷嬷、宫女太监,也不是办法。”

李君岳有些心虚地解释道:“月华,我本来是这样想,男孩子老离不开娘,将来也不会有多大出息……”

我打断他的话:“佑儿可不是普通男孩子,他是皇帝!你处处管着皇儿,不让我去御书房,也不让我教他管他,莫非要佑儿永远这样厮混,做个无知顽童?”

李君岳争辩道:“就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更需要磨炼。佑儿不像我们,曾经征战沙场,所以更不该过于娇养,不然只怕他……”

我淡淡一笑,软了几分:“我知道你是为了佑儿着想,可我也不能不为你着想。外人不晓得你的苦心,见你拦着佑儿不让见我,背后又不知该怎么议论你了。”

李君岳神色倔强,不以为然:“随别人怎么议论,反正我只问心无愧就好。”

我见他?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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