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戴紫金冠,身穿金龙袍,长身玉立,俊朗中透着睿智。自然散发出一种凛然的威仪。与那日在闹市街头相遇时的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形象气质已不可同日而语。
你才傻了呢!人家是被太后的美貌惊呆了嘛!偷偷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嘀咕了一句。
“参见皇上。”不情愿地放开君怀彦的手,曲膝向他行了个礼,转而朝着太后展颜一笑,款款下拜:“参见太后。”
“这里没有外人,就咱们几个。别叫我太后,就跟着言儿叫姨娘吧。”太后紧走两步,亲热地挽着我的臂,微笑着道:“快别行礼了,听说你扭到脚了,要不要紧啊?”
消息传得可真快啊!我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渺小如我,扭到一次脚,竟然传到宫里,惊动了太后?
“多谢姨娘关心,雁儿已经不碍事了。”我从善如流立马改口,抿着唇浅笑着道:“姨娘平时都用什么保养,能不能教教我啊?怎么那么年轻呢?哪里象是姨娘,说是我姐姐还差不多。”
“这孩子嘴可真甜。”太后掩着唇轻笑,嗔怪地横了君怀彦一眼:“言儿,你怎么不早带她进宫来瞧我?”
“姨娘,她太顽劣,我怕她拆了你的慈宁宫,到时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君怀彦轻瞟了我一眼,唇角微勾,似笑实讽。
“你们哥两说会话吧。”太后轻轻把着我的臂,面上依然笑意盈盈,缓缓将我往屋里带:“雁儿就借给我,让我们女人说几句体己话吧。”
来了,终于要讲到正题了么?我心里一激灵,下意识向君怀彦投去求助的目光——这家伙居然假装没有看见,丢下我跟君怀玉眨眼跑得没影?
算了,人不救我,我自救!咱不指望他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太后出什么招?
“雁儿,你别怕。我这慈宁宫清冷的很,孩子们大了,也不常来玩。今日咱们就闲话些家常吧。”太后拉着我并肩坐在垫了黄绫的柔软长榻上,轻抚着我的手,温柔地微笑:“怀彦这孩子性子冷,还要委屈你多担待他些。”
“娘娘言重了,怀彦……他对我真的很好。”担待?开玩笑,我担待得了吗?他可是个王爷,不找我碴我已经偷笑了!
“是吗?那就好。”太后满意地端详了我一遍,忽然说了一句:“听说你办了个蒙童书院,把国子监那些下人的孩子,全都免费接进去念书了?”
来了,这就是她今日召见我的重点吧?只不知到底是福还是祸?我咬咬牙,赌了!
“是啊,书雁鲁莽。因自幼喜爱念书,又因着兄长的关系,常在国子监走动。这一来二去的就结识了几个孩童。怜他们贫苦,惜他们聪慧,雁儿又有此闲暇与能力,故尔大胆办了间书院。若做得不当之处,还请姨娘责罚。”低着头,垂着眼帘,做惶恐之色。
嘿嘿,既然你说了是话家常,就算我有错,你这做“姨娘”的,要罚也不能罚得我太重了。
“傻孩子,我怎会责罚于你?”太后轻抚着我的手,微抿着唇,轻松地笑了:“别以为我住在深宫什么也不知道,其实外间对于言儿封王是颇有微辞的。你做得很好,办书院,让穷人的孩子有书念,既可为国家培养人材,又可替言儿收拢些民心。教那班老臣再也无话可说。”
正文你可不许辜负了她!
呃……我一个无心之举,怎么突然变成了收拢民心这种带有政治色彩的行为了?况且,我这书也不是白给他们念的啊!
这“收拢民心”四字可大可小。自古帝王都忌讳这个,稍有差迟,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垂了头眼观鼻,鼻观心,瞧着地面,不敢乱接话。
“唉!言儿自小流落在宫外,吃了许多苦。他混迹于江湖之中,难免有些行差踏错,那也是我这做姨娘的照顾不周所至,又关言儿什么事了?”太后轻叹一声,说到动情处,美目中隐隐含了泪水:“可恨朝中那班老臣却不管这些,总揪着言儿的过去不放。言儿又生就一副硬脾气,宁折不弯,什么事都放在心里,真让人心疼。现在有了你这个贤内助,我可就放心了。言儿,就交给你了。”
听到这里,我偷偷吁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原来太后召见,是要降大任于我?我听起来,怎么有点象托孤的意思啊?
呃……看不出来,君怀彦还有这么一段伤心的过往呢?难怪他待人总是冷冷的,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不过,他倒是命好,有这么一个关心他胜过亲娘的姨娘。只不知道他的母亲玉妃究竟是怎么死的?贵妃伤逝,皇子流落民间……恩,这个故事写出来还真是一部血泪史呢,一定可以赚很多眼泪。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请姨娘放心,怀彦是雁儿的夫君,这一生定然会与他相互关心,相互扶持,共同进退,福祸与共。”我抬起头,笑得神清气爽,台词倒背如流——这种对话我写得多,不用打草稿了。
“那就好,”太后深深地瞧了我一眼,抿着唇欣慰地笑了:“言儿,雁儿说的话,你可听清了?她对你如此情深意重,你可不许辜负了她!”
我大惊,回头一瞧,君怀彦悄无声息地立在门边,眸光湛然,唇角微勾,脸上的表情莫测高深,炯炯地盯视着我。
拷!他什么时候来的,宫女都不通报的吗?完了,他不会把我瞎说的话当真吧?
马车轻快地奔驰在宽敞的大道之上。可我的心情却郁闷得一塌糊涂,张了几次嘴,很想跟他说:“刚才那番话,你别当真,我胡说的!”可是,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种事,真要慎重其事的解释,不是此地无银吗?
但不做任何解释,对着双手枕着后脑勺,斜靠在车厢中,一脸轻松惬意的君怀彦,我又总觉得自己吃了暗亏——这小子,心里不定怎么爽呢!
不管解不解释,好象我都陷入了尴尬的境地,真是呕死了!只得沉着脸,自个跟自个生着闷气——随便说两句应应景就好,我干嘛吃饱了没事干,说得那么情深意重?
一路上只得紧闭着嘴,沉默不语。他却好象全无所觉,依旧自在得很——是,他本来就是个闷葫芦,我怎么忘了?
“停车!”眼睛瞟到窗外急掠而过的街景,我大叫一声——哼,惹不起,躲得起,我去学校,行了吧?
“吁~~!”马儿长嘶一声,急停在校门口。
“借过。”我板着脸瞪着君怀彦——没事长那么高大,堵在那里象座门神。
他不吭声,默默瞧了我一眼,长腿一伸,轻松地跳了下去,负着双手,自在地四下打量着。
站在校门口,注视着那块高悬在校门口,刻着“希望小学”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的黑底金漆招牌,心底莫名地涌上了一股自豪感——这可是我一手创办的学校呢!
云书桐根据他们的程度,把十二个孩子分成了两个班,两间正厅正好分成了两间教室。从窗外望去,此时张幄与江子枫正分别在给孩子们授课。
微笑着从侧门进到后院,惊喜地发现,那几棵樟树下,两个我梦想中的秋千架,在随风摆荡,象两只迎风展翅的蝴蝶。云书桐弯着腰正在试着它的结实程度——想不到他的想法竟与我不谋而合!
“大哥!”我笑容可掬,甜甜地唤了他一声——这意外的惊喜瞬间将我的郁闷冲到了九屑云外。
“雁儿。”云书桐闻声回头,平整光洁的额头上微微见汗,在阳光的照s下闪着淡淡的光芒。
“昭王也来了?”他一脸惊讶地瞥了一眼紧跟在我身后的君怀彦,朝他略点了点头。见我一瘸一拐的不方便,趋前两步,伸手搀着我的臂,嗔怪地皱了皱眉:“你的脚伤未好,怎么不在家休息,跑来做什么?”
我老实不客气地把身体的大部份重量交到他手上,示意他把我扶到秋千上坐定,轻抚着那漆成深蓝的架子,咧着唇笑得开心极了:“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两个秋千呢?”
云书桐双眸闪亮,在我身侧站定,伸出手轻轻替我推着秋千,瞅着我微笑:“你喜欢就好。”
“哼,无聊!”君怀彦哧地一声冷笑,大煞风景地迸出两个字。掉过头,转而去研究放在门廓下的那块黑板。
“嫌无聊就别进来啊,谁请你来了?”我气得捏紧拳头,恨不能在那张俊脸上狠狠揍他两下——这家伙,天生拥有那种破坏好气氛,把好好的人疯的本事!
君怀彦斜眼瞧着我们之间的小动作,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只不过办一间书院,犯得着挂这么多匾吗?要不要干脆替你贴个皇榜昭告天下?”
“对了,雁儿,这是你要的匾吧?想写几个什么字,要把它挂在哪里?”云书桐见气氛有些僵,急忙打圆场——偷偷给我递了一个眼色,示意我别跟他吵。
正文俊男榜
“哼,无知!”这下我可逮到理了,立刻有样学样,给他冷冷地哼了回去,不屑地撇着唇:“这是黑板,用来给孩子们教学的,懂不?”
“书雁,你来了?”江子枫恰好结束授课,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他见到我裹着的左脚,皱紧了眉头:“脚伤没好,不在家养着,谁让你来了?”
呃……居然跟云书桐说得一模一样。瞧着君怀彦嘴角那抹渐渐加深的嘲讽的淡笑,我忽然气闷得厉害,别过头不敢接触他的视线——奇怪,我又不是他的谁,干么心虚?
“小雪姐姐!”沈觉明一眼瞧见我,兴奋地提了个竹笼,冲到了我的跟前——忽然发现君怀彦也在场,怯怯地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把竹笼往身后藏,乌黑的眸子滴溜溜地乱转着,不敢靠近我。
“小雪?”君怀彦颇带玩味地瞟了我一眼,嘲弄地道:“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啊?”
“哦,这是雁儿的r名。”云书桐面不改色,微笑着替我圆谎。
“是吗?”君怀彦显然并不信云书桐的说辞,轻挑了眉毛,淡淡地冷笑,不置可否——云书桐坦然回望,浅笑以对。
“觉明,藏着什么好东西啊?”我不理君怀彦与云书桐之间的暗流涌动,笑眯眯地睨着沈小鬼——还是小孩子可爱得多!
“小雪姐姐,送给你。”沈觉明羞涩地冲我一笑,把竹篮放到我面前,飞快地跑走了——精巧的手编竹篮里,一只漂亮深灰的松鼠正眨巴着美丽的眼睛盯着我。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还以为早就放跑了,想不到这小家伙还踮记着把这玩意送给我呢?为了它,我可是牺牲良多啊!
瞧着这美丽的小东西,我忽然灵机一动,朝江子枫微笑着道:“我好象听你说过你会作画?”
“略知一二。”江子枫不知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所保留,淡淡地回答。
“假如我现在要你把它画下来,你需要多长时间?”我朝那只松鼠轻轻呶了呶嘴,试探地问。
“两天。”江子枫侧头想了想,加了一句:“如果要得急,一天也是可以完成的。”
“嘿,那不行,时间太长。”我摇了摇头——等他画完,再雕章刻印,黄花菜都凉了。唉,没有相机,也没有扫描仪,只能一切从简了!我现在只要求个大概的样子,抓住主要神态就行,不需要太精确的形象。
“难道你能画得比我还快?”这下子,不但江子枫好奇,连云书桐与君怀彦都一至把目光投向了我——目光中多少都带了些不可置信的意思。
怎么?瞧不起人啊?虽然不是学美术出身,好歹本小姐念书时在校刊负责的是美编工作——画几张简单的儿童简笔画,还是难不倒我的!
我抿唇,左右瞧了瞧,随手在地上拾起一根树枝,几条弧线一画,再加上一点修饰,不到三分钟,一张简笔儿童画“松鼠”就已完成了。虽然身体胖了点,尾巴粗了点,但神韵也还真——至少,看了不会误认它是一只狐狸。
云书桐轻轻点头,大方地认可了我的作品。
君怀彦但笑不语,眼底里分明藏着嘲笑。
“这样也行?”江子枫一脸的惊骇,似笑非笑,忍得很辛苦。
“怎么不行?”我微红了脸,瞪了他一眼,含着嗔道:“你就照我刚才的方法,给我画几张人物图。线条不能太复杂,抓住人物的主要特征就行了。最重要的是看上去要让人眼睛一亮。”
“这恐怕有点难。”江子枫搔了搔头,无奈地瞅着我:“我不习惯。”
“不习惯就别吹牛!”瞧着君怀彦脸上那正在扩大的笑容,我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忍不住蛮横地瞪了他一眼:“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否则,你也不用来我这教书了。”
“咳,我尽量。”江子枫撇了撇嘴,困惑地问:“要画谁?你总得告诉我吧?”
“哪,名单都在这上面了。”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抛到江子枫的手上,忽然冲他恶狠狠地眦牙一笑:“只许画得英俊潇洒,可不许给我画丑了!”
江子枫捏着那本小本子,君怀彦与云书桐皆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去瞧。见了那份名单,三人面面相觑,忽然暴笑出声。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恼了,板着脸冷冷地瞪着他们——这时他们倒联起手来对付我了?哼!本姑娘的宏图伟业,他们居然敢加以嘲笑?
“书雁,这,这别人都好办。周云涛要想不把他画丑那可实在太难了!”江子枫轻轻咳嗽了一声,强忍着笑,高举着小本子道:“你从哪里听说他是美男子,居然让他上了你的俊男榜?”
什么俊男榜?我莫名其妙地瞪着他,忽然发现不妙,扑身过去抢。脚底下一个站不稳,身子失去平衡往前冲了过去,直直地撞进了江子枫的怀抱。
死了!难道错把草稿本给他了?当时心血来潮,晚上一个人无聊随手涂了几个字在上面的!
“小心!”江子枫惊呼一声,长手一伸,稳稳地捞住了我的腰。
我借势攀住他的肩,单脚跳起来将本子抢到手。嘴里胡乱地嚷:“错了,不是这本!”
“放开她。”君怀彦微眯了眼睛,敛起笑容,冷冷地瞪着横在我腰间的那只手,轻哼了一声:“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站好了。”江子枫不理睬君怀彦,示威似的将我揽得更紧。小心翼翼地扶着我站稳了身形,这才慢条斯理地松开了手。轻瞟了君怀彦一眼,露出雪白的牙齿,歉然地一笑:“对不住,事急从权。”
正文别扭的坏小孩
倒!他那口气,鬼才信他是诚心道歉,分明就是挑衅!
君怀彦剑眉轻蹙,冷冷地回视着他,紧抿着唇,不发一语——奇怪,他无缘无故生什么气?我跟他又不是真的夫妻关系,有必要摆出那副象抓住老婆红杏出墙的死人脸吗?
“好了,雁儿脚伤未愈,还是不要在外逗留太长时间,今日暂且说到这里,有什么事,下次再谈,先回去吧。”云书桐见气氛变得诡异,浅笑着上前解围。
“告辞。”君怀彦向云书桐抱拳一揖,冷着脸扬长而去。
“记住了,要画得俊一点。”匆忙掏出另一本换给江子枫,朝他扮了个鬼脸,低笑着小声交待:“先选我圈好了的画,尺寸就按这本子的大小吧。别画得太复杂,不利印刷的,知道吗?画好了先拿来给我过目。”
说完,我摆了摆手,拾起地上的那只竹篮,把它抱在怀里,跟在君怀彦的身后,一拐一拐地走出了书院大门。
“你究竟想干什么?”君怀彦沉默良久,忽然拧眉冷冷地瞅着我,挂一脸的轻视:“看你的样子,好象迫不及待在为自己找下一个夫君?都已经挑了几十号人了。”
倒塌!他以为我在帮自己找老公?亏他想得出来!我瞠目结舌地瞪着他——就算我再饥渴,也用不到那么一大票的美男吧?在云书桐和江子枫之间随便挑一个都比他强啊!
“实话说了吧,我想办报纸。”反正他马上会知道,我懒得跟他兜圈子。抚着下巴,陷入苦恼:“办日报吧,估计来不及,周报时间拉得又太长;先两天或三天出一张最好了。叫什么名字好呢?日报和周报显然都不合适,是不是应该叫逸林期刊?”
“报纸?那是什么东西?”君怀彦一脸的茫然。
“唉,就跟你们官府的邸报差不多了。不过,你那个只给官员看,我的面向普通百姓,更大众化一点。”我微笑着侃侃而谈:“邸报呢,就登些国家大事,我的逸林报呢,就写些小道消息好了。”
“登俊男图?”君怀彦若有所悟,面上的神情渐转柔和,嘲笑地斜睨着我:“想靠这个赚钱?你没发疯吧?”
“当然不仅仅如此,几张图能卖什么钱啊?”谈起我的宏图伟业,我顿时来了精神,双眸闪亮,神彩飞扬:“报纸当然要靠消息吃饭,哪能靠美色?那不过是个喙头,吸引别人的注意罢了。”
嘿嘿,我的目标可不只是一个秋试。先过了这一关,有了第一桶金,我一定会把它做大做强。等着瞧吧!
“你有什么消息卖?”君怀彦撇了撇唇,蔑视我——咦,瞧不起人!可谁让他现在是金矿的敲门砖呢?好,这口气我先忍了!
“嘿嘿,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君怀彦,我跟你打个商量。”我堆起一脸笑,发挥狗仔队的精神,讨好地盯着他:“透露点内幕,今秋谁有希望夺魁?”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不要紧,我不是对他笑,是在对着银子笑。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云书桐把他要点的前三甲名单透露给你了?”君怀彦冷笑着反问——这只狐狸,套我的话呢!
“嘿嘿,哪能呢?我这不是在瞎猜吗?”坐直了身子,撇过头去:“不说算了,但你的武举名册给我再瞧瞧,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上次匆匆忙忙,只选了京城的,资料收得不齐。既然要办报,哪可能把地方名额漏掉?当然要扩大范围了。
“我凭什么要帮你?”君怀彦冷然瞧着我,不为所动。
“咳,太后可吩咐了,要我做好你的贤内助,替你正名,洗去那马贼的名声。”我恼了,干脆霍出去了,冷冷地睇着他:“我在人前帮你遮掩,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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