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冰说:“她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行,等到她来的话,说不定别的妃子就跑去跟太后说了。”
“什么?这个女人居然敢用剑指着我的儿子,当今的皇帝?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这还得了?帝国的皇帝是她随便可以伤的吗?来人啊!去把陛下叫过来,我有事问他。”老太后生得极其雍容,脸庞端庄。虽然年纪大了,但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还如同一个四十来岁的美貌妇人一般。她听到萝冰的话,气得再也不顾她皇室的形象,猛地站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在发着抖。
见此,老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女连忙走上前扶住她。一个叫邦妮的侍女说:“太后,您就不要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不是说陛下没有事吗?反正那个林嫣又不会跑掉,你可不能因为这种不识好坏的女子气坏了身子啊!”
萝冰连忙上前说:“邦妮妹妹说的对。太后,你的身子才是最金贵的。千万不要因为这等小事而气坏了身子啊!”
太后坐了下来,仍是气得呼呼直喘气,那个邦妮急忙帮她顺着气,抚着胸,过了好一阵,太后才平静下来。
“母亲,你有事找我啊!”说话的正是罗文哈尔,他的声音有点嘶哑。
他刚才大哭一场后,昏昏沉沉地回到了宫室里。一时酒意上来,竟然就睡着了。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人也清醒得差不多了,才洗完澡,就听骑士说,老太后有请。
当时他就慌了,这下,母亲肯定是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办?母亲—定会因为这件事而责怪林嫣的,说不定,说不定还会杀了她。
想到这里,罗文哈尔惊得跳了起来,接着却又想:无论如何,林嫣是谁也动不得的。哼!我是皇帝,我是帝国堂堂的君主,要保我自己的女人,难道还保不了吗?他的心一宽,连忙备好马车就往皇宫赶来。
“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女人告的状?哼!真是找死!”他一路上胡思乱想,坐立不安。好不容易到了母亲的居处,才整整衣衫,深吸几口气,平静地开了口。
“进来吧!”太后看着儿子,只见他穿着高高的骑士装,领口部位扎得紧紧的,顿时脸色微变,轻轻地哼了一声。
罗文哈尔一听,心里一凜,行礼道:“见过母亲。”转头看到了萝冰,心里暗骂一声:原来是这个贱女人!
萝冰见到罗文哈尔的眼光,不知为什么,心里一寒。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行礼道:“萝冰见过陛下!”却听罗文哈尔轻轻地“嗯”了一声,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她不由更是六神无主起来。
太后看着儿子,缓缓地说:“孩子,为什么你穿着这一身服装?”
罗文哈尔恭敬地说:“孩儿正准备和几位近卫去打猎,故作骑士打扮。”
太后盯着他的眼睛,说:“是这样吗?”
罗文哈尔低敛着眉目,恭敬地应道:“是的。”
“那,我问你。刚才那叫林嫣的可是用剑指着你?”
罗文哈尔一听母亲如此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心里一慌,忙说:“没有这等事。林嫣号称神牧,待人最是温柔仁慈,母亲难道忘了,前阵子还是她救了母亲一命呢!”
听到儿子提起此事,太后叹了一口气,说:“这事我是记得的,我也一直因此感激着她呢。”
罗文哈尔听到这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可是!就算她救过我的命又怎么样?难道就可以伤我的儿子吗?就可以伤她自己的夫君吗?就可以任意用剑指着帝国的皇帝?万一不小心刺中了怎么办?
“孩子,我知道你心疼她,一心想回护于她,但一事归一事。林嫣这样的做法,我是断断容不得她的,这样吧,你们不是都要搬回皇宫吗?就把那个林嫣留在原地吧。把那些侍候她的侍女撤回来,派几个武士日夜看着她。嗯,一应饮食就相当于一个贱婢的标准供应。哼!敢伤我的儿子,就不能再让她有富贵日子过!”
听到母亲做了这个决定,罗文哈尔心里一松。母亲能够不要她的命,那还是顾念了很多的。只要过一阵子,待母亲气消了,再帮她说两句,就可以一切恢复原样了。
萝冰在一旁,听得太后竟然决定如此处理,差点气得昏了过去。难道这一次,她冒险得罪罗文哈尔,所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不痛不痒的结果?
太后一声令下,所有的侍女都撤出了梦仙楼,进出的大门口也设了禁制,明令林嫣不得找任何借口外出。对于这点,林嫣倒是无所谓得很,本来她就不喜欢身边老是有这么多人跟着,干什么事都觉得不自在。何况,她从来就没有出去的自由。饮食确实是差了一点,送来的都是没有过打理的生食。但自己亲手弄吃的,对林嫣来说,还真是求之不得,虽然对于那些享受惯了的贵族女子来说,可能真是个酷刑。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到自己做的东西了。
现在好了,偌大一个梦仙楼,只有她一人在。还可以不再忍受那吃的饮食,林嫣开心地笑了起来。那清脆的声音,在园子里飘散开来。
她在这里开心着,罗文哈尔却迟迟都没有入睡。他心里不安:林嫣,现在被母亲像囚犯一样关在梦仙楼里。没有侍女,没有美味的饭菜,也不知道娇贵的她受不受得了?她,有没有埋怨我?他在房里不安地走过来走过去,越想越是不安,索性便披了袍子,走了出来。一见他走出来,副统领多罗马上走了上来,喊道:“陛下!”
罗文哈尔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自己以前府第的方向,轻轻地说:“我们回府去看一下吧!”
多罗一愣,说:“陛下,这么晚了。现在夜寒风大,您还是休息吧!”
罗文哈尔转向他,像今天才认识这个臣子一样,盯着他看了半晌,才轻轻笑道:“对了,上次赏赐给你的两个美人满意吗?”
多罗抬头看了看陛下,见他脸上看不出喜怒,便说:“属下挺满意的。”
罗文哈尔点头说:“满意就好,上次在对付莫桑的事上,你和盖文两个配合很好,你是个人才。”说罢便走动起来。
多罗见到陛下夸奖自己,心下大喜,跟在他身后,开口说:“上次的事,是陛下的洪福,属下只是托福而已。”
他见罗文哈尔点了点头,又说:“陛下一一”
罗文哈尔见他刚开口便顿了顿,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走着,“有什么事就说吧!”
“陛下,属下觉得,那边界混乱之事与沃夫特有关!”
听到这话,罗文哈尔不觉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问道:“怎么说?”
多罗说:“这帮人行事周密,对我们的行动又了如指掌,而且势力遍布五大公国。属下觉得,除了沃夫特,别人没有这个能力!”
罗文哈尔点了点头,接着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多半是他,但是,我们的人抓不到这些人啊,就算抓到了也没有用。这些人,杀多少都没有用。”心里想:最好的办法就只有杀死沃夫特本人了。可是,他自己就是黄金武士,旗下又高手无数,要处置他,还真是件难事啊。
晃了晃头,他叹了一口气,说:“不说这个了。你叫上两个骑士,跟我到府里去一趟!”
“是!”
现在已经是深冬了,寒意正浓,几个人虽然身上都有斗气,可这入夜的寒风一吹,还是冷得直发抖。
罗文哈尔也是如此,他出来的时候匆匆在身上披了—件长袍,不像几个骑士一样,全副武装着。不过在多罗的坚持下,他坐了马车。看着马车里面简陋的布置,他心里想:多罗刚才还说要弄一辆魔力马车来。那东西,古古怪怪的,难道会比祖宗传下来的这种马车要好吗?真要好的话,也不会没有几个人用了。算了,还是明天把这马车装饰得华丽一些用吧。
他闭上眼睛,仔细地想一想,才惊觉自从杀了莫桑后,他就没有怎么体息过。以前夜以继日的舞会和餐宴,更是丢到了九霄云外。
“坐上这个皇位,到底好不好呢?”他忽然这样自言自语道。但马上,他就知道自己又胡思乱想了,这皇位,哪里是好不好、想不想坐的问题?
马蹄声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地响亮。冬寒阵阵,虽然入夜不久,但路上已少行人。罗文咍尔一会儿想些这个,一会儿想些那个。不一会儿,马车一停。多罗在外面说:“陛下,到了。”
罗文哈尔走下了马车,看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府第,还有那大门上方写的“王子府”几个大字,以及透出来的几点灯光,不禁呆了。才搬走一两天而已,这里怎么显得这般的寂静萧条?他心里想。
“陛下!”多罗见罗文哈尔望着府第,却不抬脚进去,不禁奇怪地喊道。
罗文哈尔一愣,说:“我们进去吧!”
值班的骑士们早在那里站好,见罗文哈尔走来,齐齐行礼道:“参见陛下!”
罗文哈尔径直走了进去。刚才在外面,到底还灯火辉煌,‘就算看到府内只有两三盏灯,在无边的黑暗中显得分外孤单,但也不似现在这般,让他真切地感到这股陌生的萧条。
“多罗!”
“是!”
“平日里没事,也尽量把府里的灯火燃着吧。”
“是!”
在他说话的时候,骑士们已经把府里的灯都打开了。
多罗伸手挡了挡那耀目的灯光,看着罗文哈尔径直向里走去的背影,心里想:我的陛下,你难道不知道这魔法灯是多么贵重吗?可想归想,他也知道,罗文哈尔一国之尊,这些钱他还是可以随随便便拿出的。
罗文哈尔一直往梦仙楼的方向走去。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心里有点慌。刚刚走到林荫道上,突然一声乌鸦怪叫,一只乌鸦翅膀一展,从他头上飞过,骇了他一跳!
罗文哈尔停下脚步,对多罗骂道:“怎么回事?你这个骑士副统领是怎么当的?我才搬走几天?这府里怎么就出现了乌鸦?”看着多罗在灯火下惨白的脸,他心里越发不耐起来。要不是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林嫣了,他还真想给这个属下一鞭子!
“没有一个称职的!”他恨恨地骂道。
多罗惨白着脸,冷汗刷刷浸透了厚厚的骑士服。他看着罗文哈尔的背影,忽然想:我平日做得最好又有什么用?一个小错,陛下就有可能要了我的脑袋!越是这样想,他越是后怕起来。
“副统领!”一个骑士用手肘碰了碰他,让沉思中的多罗蓦地清醒过来。他这才发现,就这一忽儿,罗文哈尔已经走出几十步远了。他心里一惊,赶忙追了上去。
罗文哈尔来到梦仙楼的红色大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停下了脚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低着头。
“陛下,属下开门让你进去吧!”一个负责看管林嫣的骑士从旁边的城堡哨所赶了过来,轻轻地说。
罗文哈尔点点头,听着门被打开时的“吱呀”声,再看一看黑漆漆的院子,摇头拒绝了把梦仙楼的魔法灯都打开的建议,走了进去。
“哈哈哈,来,爱妃,来,来这里,陪夫君喝一杯。”罗文哈尔的寝宫里一片狼藉,里面坐满了二三十个女人,萝冰、佩其、玉玫丝、寒丝、慈蓝等人全部被罗文哈尔叫了过来,陪他喝酒。
他从梦仙楼回来后,连夜就把他的后妃们全部叫起来,说是要开心开心。从那天开始,这一周来,他夜以继日地与群妃相戏,过得好不逍遥。
罗文哈尔现在叫的就是寒丝。寒丝欣喜地来到他的身边,他端起自己手中的酒,就往她口里喂去。可是他喝得太多,酒意已经有了几分,拿杯的手不免有些摇晃。这一喂,几乎一整杯酒都倒进了寒丝领口里!
见状,罗文哈尔一阵哈哈大笑,把头伸上去,扯开寒丝的领口,调皮地把头伸进去一看,说了声:“美极了!”惹得寒丝一阵娇嗔!
罗文哈尔被寒丝的娇嗔声给逗乐了,伸手抓住她的领口,就是一扯!“哧”的一声’寒丝的袍子,整个上半身都被他一扯扯成了两半,露出里面如玉的双r。
寒丝见状却不羞不恼,还把胸部朝罗文哈尔面前一挺,喊着:“陛下!”
罗文哈尔哈哈大笑,头一低,一口把她的茹头含到了口里,双手连扯,整个把寒丝衣服扒了下来。寒丝被他吻得动了情,星眸半闭,不禁喘息起来。
罗文哈尔抬起头来,看着众妃都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但更多的,却是羡慕!
罗文哈尔心里想:林嫣,你不把我当一回事!你一个人待在那么冷清的地方居然也过得快快乐乐。好啊!我也不要再为你c心了。我也要快乐。想到这里,他朝他的女人们喊道:“你们,全部把衣服给我脱了!夫君我今天要好好乐一乐!”
听到这个命令,众女倒也没有太多犹豫,就脱起衣服来。罗文哈尔以前原是经常这样玩的,她们也已习惯。
不一会儿,温暖的室内一片宜人的春光。
“陛下,”寒丝喊道,“陛下,姐妹们都脱了,怎么你还把衣服穿得好好的。这个,我们可不依了。”
她这话一出,众女齐声说:“是啊,是啊,陛下,我们不依!”说罢便围了上来,把罗文哈尔摁在地上,扒起他的衣服来。
里面如此热闹,外面守卫着的多罗却说不出的难过。因为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贵妇,正是太后。
太后铁青着一张脸,听着里面的喧哗嘻笑之声,问道:“陛下这—周来是不是天天如此?”
多罗一惊,忙恭敬地说:“是!”
听到这个答案,太后气得脸都有些扭曲了,“荒唐!真是荒唐!他难道忘了,他现在不是王子,而是一国之君!如此不知节制地昼夜狂欢,他到底还有没有把帝国放在心上?把他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见到太后发怒,她的贴身亲信邦妮连忙走了上来,轻轻扶着太后,说:“太后,你无须着恼。陛下不是好了两年吗?想来这也只是他一时兴起,过了这个兴头,陛下也许就不会这样玩乐了。”
太后叹了口气,说:“唉,我也没有法子了。这个孩子,从小就极有主张,我一个妇道人家说的话,他从来就不怎么放在心里。只希望,一切如你所言吧。”
她转过头,对着多罗说:“待会儿陛下如果出来了,你叫他到我那里去一趟。”
“是!”
多罗看着颤巍巍的太后走远,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欢叫声,心里想:现在的边界动乱越来越烈,盖华和埃里客每天疲于奔命,陛下却天天在这里y乐。也不知为什么,他想到沃夫特,那俊美的脸上坚毅的表情,让他心里隐隐觉得,这个沃夫特素有贤名,陛下的性格又是如此。这样下去,帝国只怕……他连忙晃了晃头,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第二十六章毒杀
“公爵大人,罗文哈尔看来远不是沃夫特的对手啊!”卡鲁斯一边查看着各地传来的线报,一边跟站在窗子边的戴维公爵说。
戴维公爵长得跟莫桑有六分相似,只是两鬓有着缕缕白发,要显得苍老一些。而说话的那个卡鲁斯长着一张倒三角脸,五官倒是生得秀气,下巴上的胡子才稀疏几根,配着一双浑浊的蓝眼睛,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听到卡鲁斯这样说,戴维缓缓地说:“罗文哈尔,我在五年前就见过他一次。哼!这小子,好色又刚愎自用,喜怒无常,实在不是当皇帝的料!乔马各这个人,就是太过自私!明知自己的儿子无用,还是硬要把江山交到他手里。哼!我们就看着,必要的时候去助沃夫特一把。我倒想知道,哈斯特好好的一个江山,在罗文哈尔手里能撑多久!”说罢,他放声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并没半点欢愉之情。
卡鲁斯笑道:“公爵大人,说到助沃夫特一把,属下正有一事要向公爵大人回报。”
戴维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得力助手,看他一脸的神秘笑容。
“昨天晚上,属下见到了一个人!公爵大人猜猜他是谁?”
戴维沉思了一下,忽然眼睛放光,“是沃夫特的人?”
卡鲁斯恭维道:“公爵大人英明!来的人叫思格,他是希里伯爵的独子。大人还记得吗?”
戴维点了点头说:“希里这个人为人倒是坦荡热诚,怎么,他也倒向了沃夫特?这个沃夫特看来还真有些门道啊。连希里这种性子耿直,对帝国一向忠诚的人都能收服。”
卡鲁斯摇摇头,说:“不是,依属下见,这其中恐怕还有内情!”
戴维好奇地问道:“怎么说?”
卡鲁斯说:“昨天晚上,虽然为首的是思格,但他到我府里不久,就与骑士们比试去了。这小子,这一点与他的父亲极其相似,特别好斗。与我交谈的,却是另外一个叫诺之柯的人。依属下看,他才是沃夫特真正的心腹。”
说到这里面,他顿了一顿,接着说:“这个诺之柯,确是个大才!”
戴维听到这里,奇怪地看了一下他,心里想:这小子从来都不服人,今天居然会主动夸奖别人。
卡鲁斯继续说:“昨天晚上,经过一夜的磋商,属下与诺之柯,已经代公爵大人与沃夫特结盟了。沃夫特的意思,主要是要我们袖手旁观。大人,这一点也正合我们的心意,到时龙争虎斗,我们就可坐收渔翁之利了!”
戴维点点头,说:“你办事我向来放心得很,一切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
“是,大人!”
罗文哈尔昏昏沉沉地爬了起来,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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