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心跳如鼓,心乱如麻。
作者有话要说:阿姜的悄悄话哦,只有月容听见了。不过,某人已经摩拳擦掌,准备上菜
☆、成亲
大庆明祥开平三年,五月十六,宜嫁娶。
月容天未亮就被连嬤嬤给挖出被窝,还好荣城五月的天气很宜人,月容眨了几遍眼睛也就醒来了。接下来,月容什么抗议都没有,由着嬤嬤、丫环以及请来的本家全福太太揉搓、打扮自己,连望一眼镜中的自己都提不起劲。其实,也没有人问她的意见,大庆朝嫁娶自有一套礼仪,积年的老嬤嬤们熟练得就如每天吃饭睡觉一样。
月容还在忧郁当中,以今天为最。去年中秋夜,她亲了光元一下,后来又被光宇搂了,光涵当时就表现得很气愤。后来阿姜多嘴,说不知怎么的二公子和三公子中秋夜回府之后居然在后院练了半晚的剑,两位公子似乎还受了轻伤,后来被大将军发现,罚他们跪了一晚祠堂。月容隐隐知道原因,这让她更加忧郁。
去年十月张阁老六十大寿,四人又见了面,在蕴园内,光涵遣走了阿葵和阿椒,把月容堵在小花棚下,握着她的肩,逼着她对天发誓:“喜欢光涵和光宇一样多!”月容当时觉得很可笑,这完全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台词嘛!光涵却很认真,月容看他急得满头大汗,不答应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只好举着右手发了誓。
春节三兄弟过府拜年,光元把她拉到梅树下,递给她一个珠花,非要她当场便戴上。她不以为然,戴就戴呗,反正不久之后就要成婚了,阿姜阿椒都在一旁,也算不得私相授受吧。谁知被光宇见到了,也非得在她头上插了一根自己雕的木钗。
元宵、笄礼、端午,他们总是要弄点事出来才罢。他们是轮番上场,苦的是月容,每次她都是风暴中心。月容也很想发飙,可是吧,自己虽然是一朵鲜花,人家好歹也是绿叶,三配一已经够委屈的了,她如何还能苛责他们?可是,这日子如何是个头,还没开始呢?成了亲,还有……
“大小姐,抬起头,婶婶给你净面。”月容的沉思被全福夫人郭氏打断,微仰起头,努力挤出笑容来。郭氏以为她紧张,安慰道:“大小姐不必担心,三位公子与你一起长大,必是体贴的夫君。大将军不必说了,也是个好说话的,就是将军夫人,人也很和善。”
月容感激一笑,并不开口说话。
三兄弟骑着高头大马来接人的时候已近午时,月容盖上盖头,拜过祖宗,又到正堂拜别了祖父和义父。因为知道三天后要回来,大家都是笑眯眯的。唯有月容,蒙着盖头暗自感慨,前世没有嫁掉,这下买一赠二啊,想到晚上的洞房又头疼,阿姜的法子,不知道有没有用?在这样的反复思量中,被堂哥负了上轿,手里被塞了如意、苹果,一路颠着往将军府而去。
停了轿,月容刚把手伸出轿门便被握住,那只手修长温暖,握住了她的手之后紧了一紧,月容知道,牵她下轿的是光元。拜堂的过程,月容以前见过几次,因此在嬤嬤的引导下,也没出什么差错。夫妻对拜的时候,红盖头下一溜三双男人的鞋使得月容打了一个激灵。
婚书上三兄弟并没有明确分出大小,只是按年纪排下来,因此,揭盖头这一环节是三人共同完成的。红盖头一挑开,月容便听到一阵抽气声。未抬头,便觉得脸上被六道目光刺得火辣辣的;微抬眼,三个红彤彤的身影立在面前;再往上,三张令人移不开眼光的脸上,六只眼睛齐齐盯着她,生怕漏掉了她脸上每一个神情。
光元的眼光似暖阳,就那么温温柔柔的撒下来,有尘埃落定的放心,也有志在必得的坚持,望久了就会让人不知不觉沉溺其中;光宇的眼光似烈火,炙热灼人,望久了能把人烧为灰烬;光涵,眼神很傻、很无辜,可是他望着你的样子,让人一辈子都不忍辜负。月容被三种截然不同又意味十足的眼光重重笼罩,心内发慌,觉得几乎透不过气来,缓缓低了头,不敢再看。
月容这边一低头,那边便有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道:“呵呵,新娘子害羞了!三位侄子真是好福气,新娘子竟是个生平未见的美人呢。”另一个圆润的声音则道:“可不是,三位世侄也是仪表堂堂,跟新娘子排在一起,就是那画上的画呀,晖妹妹也应该安心了。”
光元三个只是傻笑。
汤嬤嬤在月容耳边小声介绍:“第一位是王将军的弟媳妇,第二位是鲁国公夫人。”
王将军有三个弟弟,娶了太常寺少卿刘渊的女儿为妻,据说是个爽快人,看样子的确是个爽快人。鲁国公夫人月容也有耳闻,是襄阳侯韩骆天的小女儿,听她的语气,跟光元他们的母亲张孝晖是好姐妹。
洞房里并没有大小伙子,闹也闹不起来,三人揭了盖头就被请出去陪酒。他们一走,呼啦啦便进来一群小孩看新娘,都是五到十岁的样子,除了当先的一位少女。那少女月容见过几次,是光元他们的妹妹光韵,今年已经十三了,据说已许了诚意伯世子。
月容示意阿姜分了每个孩子一人一个装了银锞子的荷包。光韵上前,握了月容的手,笑眯眯道:“大嫂,母亲让韵儿来陪你,但有需要,差遣便是。”月容也笑:“小姑客气了,就陪大嫂坐一会吧。”两人低声谈笑起来。
光良在边上眼巴巴瞧着她们,想上前又不敢,月容对他招了招手:“六弟,过来,大嫂给你糖吃。”抓了一把糖给他。光良上前,却不接糖,脆生生道:“我是大孩子了,不吃糖,大嫂但有需要,差遣便是。”月容几乎要笑出声来,勉强忍住,道:“六弟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呢。”光良得了夸奖,咧嘴笑了,边上光韵撇开了头。
三兄弟去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回来,有嬤嬤回报说新郎们被一群官家子弟绊住了灌酒,还感叹说常勇侯府世子和五公子的酒量惊人,特别是五公子,只得十二岁,看起来跟他哥哥一样海量呢。
月容用了汤嬤嬤端来的一些点心,总算没有饿着,嫁给熟人就是好啊,连嬤嬤们都是熟人,月容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吃过点心,在阿姜阿葵的伺候下,月容又舒舒服服洗了澡,换了大红常服,倚榻等着三兄弟回来喝交杯酒,以完成最后一道婚礼程序。
三兄弟直到黄昏才被放回来,满身酒气,却并没有醉的东倒西歪,月容知道,肯定是义父提前给了他们解酒丸子。不禁腹诽义父的狡猾,同时也颇同情刘家兄弟,可怜勇侯府世子和五公子,不知是否也有解酒丸备用?
三人本打算喝了交杯酒再去洗漱的,看到月容皱着鼻子,知道不喜他们身上酒气,便分头沐浴去了,擦干了头发换了常服才又回来。三兄弟洗漱期间,月容坐在床上,心怦怦乱跳。阿姜说,她可以让他们三人都留下,也可以让其中一人留下。留一人,留谁呢?
三人并没有分出大小,喝交杯酒的时候谁也不肯退让。光元盯着她:“月儿,我们先来吧。”光宇反对:“月儿只有一杯酒,先跟你喝一不小心喝没了,我跟三弟怎么办?”光涵提出:“我们一起喝吧。”月容很窘。
最后三人站成一排,月容的胳膊拢住了三只手,勉强把酒给喝了。三兄弟挨挨挤挤,暗地里使出功夫来,才在汤嬤嬤和连嬤嬤的哄笑声中,也把酒喝得一干二净。摔了杯子到床底,嬤嬤们放下帐子、关了门出去了。
一时间,新房里只剩下四人,很静,只听见红烛燃烧的声音,月容觉得很热、很闷,不敢抬头看他们三个。三人看月容不语,互相看一眼,继续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月容喝了酒,两腮酡红,平时清澈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艳红的嘴唇轻轻抿着,大红的无领常服衬得她瓷白的颈项如象牙一般,她那样低着头,像一支带露火莲,娇嫩、诱人。
三人的喉咙不由都动了动,光元忽然发现月容嘴角还粘了一滴酒,不由自主伸出手,抚上月容的唇,抹了一下,收回手放自己唇上舔了舔。光涵看见他的动作,不由睁大了眼。光宇却一下反应过来,走上前一把搂住月容,低下头就亲了上去。
月容一下懵了,光元和光涵也懵了。
待省悟过来被当众强吻,月容拼命挣扎,不断用手捶打光宇的后背。光宇一手箍了她腰,一手把住了她脑袋,含了她的唇吸吮,不管不顾。
光元看见月容憋得满脸通红,去掰光宇的手:“二弟!放开月儿,月儿要晕过去了!”光涵则很直接,伸手便点了光宇的昏|岤。
折腾了一阵,月容筋疲力尽,望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光宇,犹自惊魂未定。光元轻轻拥了她,拍她的背:“月儿,二弟是你的丈夫,你不要怪他。”
月容回过神,一一看过三兄弟,道:“元哥哥,我没有怪宇哥哥,只是太、太突然了。你们把他的|岤道解开吧,今天、今天你们三个、三个都留下来。”
闻言,光元和光涵对视一眼,惊讶,惊喜。然后,“唰”的满脸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
接编辑通知,4月19日(星期四)入v,顺v。入v当日三更,明日(18日)不更。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另,严正声明本人不是拉灯党。
☆、承诺
光宇躺在床上醒来,看看大哥、三弟,再看看月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鲁莽,便有些惶然,伸出手想抓住月容解释,一时又想到她刚才的挣扎,便又有些气妥,伸到半中间便要缩回去。月容却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道:“宇哥哥,你别怪涵哥哥,刚才是我不好。”顿一顿,低下头:“拜了堂我们便是夫妻,刚才、刚才是太突然了,我一时、一时……”
光宇听月容不仅没有怪他,反而向自己道歉,心里大石一松,咧嘴傻笑,一骨碌爬起来,双手握住月容的手:“月儿,那我们今晚……”眼神急切的看着她。
边上光元和光涵也竖起了耳朵。
月容头更低了,声音也低了下去:“哥哥们都知道,我有择床的习惯,换了地方便睡不安稳,在这府里只需过得两晚,待回了张府,我,我必不辜负你们……”声音越发低了下去。
光元有些失望,但想到月儿先前的挣扎以及后来安慰光宇的懂事,知道她已诚心接纳自己兄弟,只是一时调整不过来。若三个人坚持要洞房,月儿可能也不会不同意,但是他不想她有一丝儿勉强,便道:“今天一天大家都累了,早点歇息吧。月儿,你睡床上,二弟、三弟,你们睡榻上,我睡脚踏上就成了。”
光宇和光涵也有些失望,但想到月容刚才似乎受了很大惊吓,他们从小就知道顾及她的心情,这时便不忍勉强她;而且,她答应回了张府就洞房,肯定就会做到,于是觉得晚两天也不是大事;再说,万一花烛夜被留下的不是自己,那多难看?这可是在将军府呢!另外,大哥已经作了安排,就是反对,也不占理,大哥今年都二十了,等得最久,他都不在乎多等两晚,他们有什么理由不等呢?于是,虽有些不甘心,便也没有多话,便都站起来要各寻地方躺下。
月容很感激光元的体贴,人是她自己选的,嫁都已经嫁了,他们已经是她的丈夫,自己也的确须尽妻子的义务。可是,四人同房,她的确接受不了。花烛夜留谁,另外的两人都会伤心,不若大家都留下来,什么都不做,但给他们时间确定的承诺,或许会是最好的选择。听了光元的分派却觉得不妥,榻上或许可以睡人,但是脚踏长度只有一米五左右,如何能睡人?想起阿姜提到的五人同床,再看一眼身下的大床,开口道:“三位哥哥,卧榻和脚踏都不舒服,我看这床够大,大家一起躺床上吧。”
三人眼睛一亮,立马围了上来,月容看到光涵狠狠瞪一眼光宇,又委委屈屈的望着自己,心里叹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光涵面前,伸出胳膊捧住他的脸,拉下来,用自己的唇在他水润的唇上印了一下,又走到光元面前,如法炮制吻了他一下,然后乘他俩石化当中转身往回走,眼角却瞥到光宇很受伤的样子,只得转身也亲了他一记。
三人懵懵懂懂的,被月容忽悠着上了床,每人各盖一张被子,横躺成一排睡下。
月容累了一天,心力交瘁,如今下定了决心,顿时放松下来,虽说择床,却不过一会就睡了过去。三弟兄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每人摸着嘴唇傻笑,笑了一阵又觉得新婚夜只有这些太少了,于是都轻手轻脚爬起来,扒围在月容身边,就着透过帐子的彻夜不息的花烛的微光,静静看着睡梦中的她。
许是心情放松,月容眉目舒展,睡得很香,本就长得好,睡梦中时不时抿抿嘴角,皱皱鼻子,忽而又一笑,直看得三人呆住。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把唇轻轻印到她那娇软、鲜嫩的红唇上。开始只是一触即离,几个轮回下来,看月容并无不适、要醒来的样子,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也渐渐摸出了门道,便轻轻吸吮,慢慢舔/弄,一时玩得不亦悦乎。
可是玩着玩着,三个人的喘气声便粗了起来。光元首先意识到不对,撇一眼自己的下腰腹,顶天立地的,撑的中衣都鼓了起来,又看看二弟三弟,一样的英姿勃发。顿时清醒过来,他们这是在玩火,一个克制不住,就会伤了月儿。于是长吁一口气,道:“二弟、三弟,别玩了,睡吧。都暂且忍忍,月儿已经是我们的妻子了,后天就回张府,月儿已经答应了回府就、就洞房!”
光宇、光涵依依不舍,可是再这样只能苦了自己而已,于是都罢了手,气吁吁躺下,慢慢平息内火。
第二天,汤嬤嬤带着阿姜进来收拾,发现月容神清气爽,三位公子却是黑着眼圈,精神却也不错。不由眉头一皱,收拾被褥时便格外留心,却发现什么痕迹都没有。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暗暗纳闷,也不知月容是怎么降伏那三个小子的,四人同床而眠,居然能一夜无事。
早上的敬茶过程也很顺利,月容看出王大将军有那么一丝惆怅,薛氏却是如释重负的样子,笑得很开心、很真心。四个弟弟妹妹中,最小的光良最开心,大嫂长、大嫂短的围着月容转,月容觉得他可爱,一天下来倒是有半天时间逗着他玩,惹得光宇禁不住想狠狠揍他一顿。
刘府里世子和五公子昨晚都醉得一塌糊涂被人送了回来,为方便照顾,都歇在了刘琨院里,早上很晚也不见叫人伺候,下人也不敢就闯进,昨晚世子发了话,谁进去便打死谁!
两人其实天亮就醒来了,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刘琨苦口婆心开口:“五弟,你还小,你接了世子位,我到北疆打清夷子去,立了功便请圣上赐婚,到张府入赘。”
刘珏一撇嘴:“你也不过十八而已!我今年已经十二,她不过也才十四!你已经是世子了,老老实实帮父亲办事,要去北疆也是我去!”
刘琨嗤笑:“不知你这小孩执拗什么?她根本拿你当弟弟,你一点儿戏都没有!”
刘珏“哼”一声:“你就有戏?你如果有戏,求娶她为什么不允?”
刘琨面露痛色:“她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是她义父作的主,她义父偏心自己的外甥!”
刘珏无语。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月容在第三天又回到了蕴园自己的住处,只是这蕴园张灯结彩,已经被重新布置成新嫁娘居所的样子,附近的衡园、会园以及和园也装饰一新,等待三位新郎婿入住。
三兄弟把月容送进蕴园,眼巴巴望着月容,期期艾艾地不肯离去。
月容遣退了嬤嬤和丫环,对三人道:“三位哥哥也回去歇息吧,用了午膳,你们三人商量一下、商量一下今晚的——安排。晚上只得一个人来,我、我晚上就在这里等、等着。”
瞥一眼,看到三人两眼发光,忽明忽暗,便又道:“你们都是我的夫君,我、我一样喜、喜欢,不管谁——先,谁——后,左不过这两日……”声音渐低,几不可闻,脸上却如霞染,红彤彤燃烧起来。三人松了一口气,互视一眼,轻快的出门回自己住处去了。
晚上来的是光元,这在月容意料之中,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第一夜,据说很难熬,光元一向温文,必不会
老大嫁作三人妇胡芩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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