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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营(清穿耽美)第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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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皇上喜欢出去,单下江南就去了3次,按照以前惯例,太子去了老大老三留着,老大去了太子留下。皇上一向留下老三,让他和老大形成鼎立之势,可是为什么这次竟然会把太子和老三一起带走?胤禛搞不明白,大阿哥胤褆也不明白,太子愈发的不明白了。

这次巡视,太子可以说是最倒霉的一个,首先他不得不和自己讨厌到骨子里的十三一起走,接下来他竟然病了,而且还病的很厉害,他昏昏沉沉躺在床上足足三天,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在自己跟前照顾自己的竟然是索额图而不是自己的妻子石氏的时候他彻底糊涂了。

“叔公你怎么来了?”胤礽愣了愣,勉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却被索额图拦住,“我的太子,你好歹也要当心些自个儿的身子,”他皱着眉头端起了旁边的一碗药说道,“如今不同往日,太子您行事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胤礽觉得这话说的莫名其妙,谨慎什么?什么又叫不同往日?自己不过病了几天自己叔公怎么说了些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却发现自己叔公脸上半点不见笑容,眉头紧锁显然是碰到了极为难办的事情。

“太子……请尽快下定决心吧。”索额图想了想最终下了决心,“皇上看着已经起了疑心。”

“疑心?”可能是因为还病着的缘故,胤礽有些转不过弯来,“叔公你可说明白些,孤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奴才有派人侍奉在皇上左右,据他回报,前几天高士奇深夜与皇上密谈,说的是太子爷您与大臣结交之事……”

这话无疑是晴天霹雳,让胤礽一下子愣住了,他深知自己的皇阿玛平身最恨的就是私下结交,却没想到高士奇竟然就这样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了,“高士奇这个狗才,好歹的胆子,这种话也是他随便说出口的吗?”自己与索额图结交并不是秘密,你看胤褆不也和明珠有关系吗?老八更不用说了,他那贤王的名号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其他人不说为何偏偏扯上孤?”

“容奴才说一句不太舒服的话,太子这段时间的确是太过张扬了,前段时间听说您罚了十三阿哥,让他跪在地上四个时辰?可有此事?”索额图正色问道,“太子难道还不明白奴才以前说的话?您好歹也是贵人,十三阿哥是弟弟,哪怕您和他再没有情分,怎好这样随便为难?”

这话说的是没错,但对于胤礽来说却是一点都听不进的,“十三弟打坏了东西孤难道还不能罚他?高士奇明明就是外臣什么时候可以管起孤教育弟弟了?还是说……压根高士奇就是胤禛的人?”

对于这位爷索额图皱着眉头却是连连摇头,“容奴才托大说一句,太子爷您也该知道宫里又多多少少只眼睛盯着您,您罚十三阿哥让他跪了4个时辰,您是把后宫那些娘娘都当死的不成?还有授课的是徐元梦、顾八代,这两人刚正不阿,您罚一开始还有些理,但是跪四个时辰,他们俩能不说话吗?宫里这种事儿传的飞快,太子爷好歹您也要尊重些不是吗?奴才看着皇上的样子显然对十三阿哥的事儿很不满意,您病了皇上没说不等于他老人家日后不会想起来。”索额图这话是苦口婆心,但是一点都没被胤礽给听进去,这个已经钻牛角尖很久了的太子爷固执的认为自己没错,有错的永远是别人。

“皇阿玛就是偏心,十三弄破了个东西,罚了倒是孤的不是了?这个高士奇不过是个家奴狎友倒还横起来了?”胤礽说道这里,心里隐隐约约冒出了一个念头,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特别可怕的念头。

若是没有了皇阿玛……

不,这个念头太可怕了,胤礽马上打住自己接下去的想法,却又觉得那个念头深深的吸引着自己,如果皇上死了,那么自己就能继承大统然后……

“叔公……孤知道开春皇阿玛要去亲征准噶尔……”胤礽说这话的时候,脸朝着床里头,半点表情都不露,索额图却是一瞬间明白了,“太子爷总算是下定了决心,奴才心里有数。”

二十七章

若说康熙没有起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幼年就坐上了皇位,一路上过了多少艰难坎坷也许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明白,当大哥和明珠、太子和索额图结成一伙的时候他可能是第一个看出来的。

一开始他并不准备出手,孩子大了身边有些人跟着这也是见好事儿,但是,他没有办法看着那群孩子的势力超过自己。所以在大阿哥和明珠结党的时候他处置了明珠,但是现在眼看着索额图势力日大,可以牵制他的明珠又退了下去,满朝文武在康熙看来竟没有一个可以和索额图相抗,这时候他自己也产生了危机感。

索额图必须要除掉,康熙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烛火,最终转头看向了旁边站着念书的高士奇,“澹人怎么看?”

这话有些没头没尾,但是高士奇是何等心思玲珑之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皇帝在问什么,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觉得眼下的情况已经不是他可以蹚浑水站中立糊弄过去的时候,这才恭恭敬敬的回答,“回皇上,依微臣看,这段时间索相频频与太子接触,并不是个好兆头。”他说完这句忍不住瞟了一样康熙的脸色,见对方神色如常,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太子这几年在行事上愈发的刻薄寡恩,像罚十三爷的事情就很是让几个臣子心寒,皇上是知道文起先生为人的,他虽然脸上看起来淡淡的,为人却是一向重礼,打碎花瓶的确是十三阿哥的不是,但四个时辰……臣觉得这个处置颇有些令人玩味,让人有种故意借题发挥的意思。臣记得十三阿哥和四阿哥一向交好,太子爷这样做很难服众不说,还容易树敌,这并不是好事儿。”

高士奇这一番话句句戳中了康熙的心思,他这几天始终都在想不明白,那到底是多精贵的花瓶以至于让胤礽这样罚胤祥?当年康熙会立太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时候内外交困,他担心若是自己有个万一没有继承人所以才立了元皇后的遗腹子,从小到大自己是怎么教导他的,所有的大臣都看的清清楚楚,为什么这个孩子会这么沉不住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就看到高士奇担忧的看着自己,最终挥挥手苦笑起来,“澹人,朕老了。”就是因为老了,所以胤礽才会心思活络起来,岁月不饶人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皇上春秋正盛,何来老字一说?昨天还不是弯弓打到了两只獐子?”高士奇轻笑道,上前一步扶住慢慢起身的康熙,“只是,臣思量着,还是让索相离太子远些比较好,皇上与太子是父子的情分,父子之间不该有隔夜的过节,只让他早点离了小人才好。”

“小人吗?”康熙皱着眉头,却是转头看向了高士奇想到了一件传闻,顿时笑了起来,“朕听说你时常在家拿棒子打自己的两个儿子,可有此事?”

高士奇一愣,脸上顿时红了起来,他在家中一向严厉,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儿子犯错不管大小拿着棍子就抡的事儿宫里知道的不少,却没想到今天会被这么问出来,“臣……棍棒底下出孝子,这是臣的父亲说的。”

“合着澹人你以前也没少挨揍?”康熙一想到眼前的这个瘦高个小时候被打的哭哭啼啼的样子顿时撑不住笑的更欢了,“只是打儿子这个方法已经不适合太子了……”他拖长了声音说道心里却是无限的惆怅,索额图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若是在这样下去说不定真会弄成父子离心的惨剧。

只是……索额图从自己铲除鳌拜的时候就始终跟在自己身边,他和明珠不同,拿下索额图还有恰特任,并不可能一网打尽,除非……自己真的要杀了赫舍里氏的叔叔,让索尼家绝后吗?

高士奇见皇上没有回答,脸上也露出了倦容倒也识趣的跪安离开,他走出皇上所在的宫殿,并没有急着出去,他冲着另一边一件小房子里招招手,脚一转往后头绕进了阿哥们住的地方,时间已是深夜,他这个行动论理是比较怪异的,却因为后头跟上的是个太医,反而就显得不太引人注目。

这个大学士带着个太医晃悠进了十三阿哥的房里,就看到胤祥半躺在踏上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十三爷好兴致。”他朝着胤祥拱拱手,“臣带着太医来看看十三爷,前儿个顾先生启奏皇上,说您被太子罚跪了四个时辰,皇上虽没所出口,心里却是忧虑的,所以让臣今儿个来看看,可不能落下什么病根。”

“大学士有心,胤祥谢过了,”这个十三爷好强,这一路上行了这么久竟是一声都没吭,若不是随驾的顾八代实在看不下去了,一道折子进了上去,再跑去和高士奇说,康熙估计半点都不知道。

几个小太监把灯全点了起来,高士奇看着那太医把裤子掳高,顿时深吸了一口气侧过了脸,这伤口肿的厉害,老高自付自己打儿子的时候都未必会下这样的狠手,却听到那太医问道,“十三阿哥可是用过什么药?”

“正是,四哥给过我些伤药,我原以为涂着会好些,可是怎么瞅着这样子竟是越来越厉害了?”胤祥放下书也是一脸不解,他原以为拿着胤禛给的药涂个几天说不定就好了,却没想到这几天行走愈发艰难。他顺手把药瓶子从枕头下面拿出来,太医接了过去一闻,脸上显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禛贝勒给的的确是好药,只是十三阿哥您的伤是因为跪的太久,积压而成,贝勒爷给您的确实治打伤的,两个药药性有别,混在了一起虽然也无妨只是会让这伤口好的更慢些,再者这几天十三爷您吃了不少牛羊肉,那又是发散的东西,伤口好的更慢了,臣有一句还请十三爷记着,这几天还请用清淡些的东西为佳,若是还走得动的别怕疼多走走。”

高士奇也是个精通医学的,他在旁边听了听,也顺便诊了个脉却是半点不差,顿时脸上带笑,指着太医说道,“这位王太医最好脉息,十三爷日后倒也可以常常请他,既十三爷无事那臣就去回禀皇上。”

“大学士慢走,还劳烦先生给顾先生留个话,就说胤祥多谢他了。”胤祥在床上朝着高士奇点点头,看着那太医走出去,高士奇转身关上了门,“十三爷好手段。”他倒一反前头的恭敬,转身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臣苦读医术十年,一眼就能看出来您那伤可没上过几次药,可惜四贝勒的一片心意了。”

“……四哥那边我自当请罪,只是这次大好的机会,我绝对不能错过!”胤祥握紧拳头转头看向了身边的高士奇,“全赖先生帮忙。”

“呼……自我入宫起,就知道迟早会被卷进这夺嫡大战,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我的第一次出手竟然还是和稀泥。”高士奇笑了笑,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容臣在这里把话说清楚,还请十三阿哥保重自己,您现在根基未闻,若是轻举妄动只会牵连到四阿哥,这次的事情是臣看在和顾八代相交多年的份上才出手,绝无下次。”

这话一出口,胤祥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先生的话,胤祥明白……绝无下次。”

二十八章

高士奇的话给了康熙很大的感触,这是促使他准备对索额图动手的理由之一,只是索额图势大并不可能一次性就根除,皇帝想了想最终选择了徐徐图之,只是他这一缓倒是增加了不少变数。

因为太子病了,以至于这个年都没好生过了,等到开春康熙迎来了他政治生涯中最关键的一战——亲征准噶尔。

这场仗他非常重视,却也知道若是索额图想要下手,这场仗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皇帝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让太子监国、自己带上索额图。他原以为这样保险的很,却没想到跟着他许多年的索相早就摸清了他的思考方式。

皇帝不放心自己,索相坐在自己的帐篷里闭着眼睛,从外表看起来他仿佛是在参禅,实际上现在他,满脑子想着的是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让一个军机大臣运粮,这不是就近监视自己是什么?索相心中暗笑,以为放在身边就可以平安无事?让自己掌握粮草……皇上您这是在顾念最后一丝君臣情分吗?只是太子等得太久了,您也该下来了。

他静静的开始了兵行险招,却不知道已经有另外一个人盯上了他,礼亲王罗洛宏对皇帝把索额图放在身边这件事情相当不满,“那个奴才一脸包藏祸心的样子,岂可担当如此重任?”

这个罗洛宏来头很大,他的曾祖父乃是太祖努尔哈赤的次子,因为拥戴之功他的爵位世袭罔替,且他和康熙从小一起玩到大对索额图的脾气也有些了解,“他押粮草必定出事!与噶尔丹之战指日可待,若是到时候军中无粮军心不稳,该当如何?”

“不是还有你吗?”康熙笑着接过旁边递上来的茶水,忍不住指着罗洛宏笑道,“朕既然还带着你,不就说明朕对那个奴才起了疑心了吗?”

“奴才以为皇上还是尽早拿下他为妙,”罗洛宏对于皇帝此刻表现出来的幽默觉得无法理解,在他看来这件事情简单的很,直接把索额图拿下,虽说手头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证据,但光他结党营私这一条就够那家伙喝一壶的了,难道还真等着他造反不成?

康熙低着头,他承认罗洛宏说的疑点都没错,索额图有反心、在京里的胤礽心思如何他清清楚楚,可是他还是希望给索额图一次机会,可以证明自己猜的是错的,自己那个曾经忠心耿耿的侍卫压根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他,就如同斗鳌拜时一样,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

战况胶着,噶尔丹不愧一代枭雄,用兵如神,他以四万兵马足足拖住了康熙6万大军,自己带着几千人轻车简骑一路冲锋,若不是有胤褆在左翼护驾,当时说不定军队就会溃散。

康熙带着几分狼狈回到大营却听到了另外一个更糟,或者说在他意料之中的消息,粮草在半途被人劫下,“索额图……”康熙看着站在下面的老臣,突然心生一丝绝望,这种意料之中却又让他没有办法接受的现实,让这个皇帝很是暴躁。

“皇上,奴才……”索额图弯着腰正准备解释却听到上头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还不给我拿下!”

索额图眉头皱了一下,还不等两边人上前,却是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皇上,准噶尔断我军粮草,奴才愿意率兵戴罪立功,把粮草夺回。”

戴罪立功?到底是你立功还是让准噶尔拿住人质?康熙深吸了一口气,说话却是刻薄起来,“不敢劳动索相你的大驾,你暂时还是闭门思过为好!”他挥挥手示意下人把人押走,却不知道在索额图出去的时候,他的手中捏着一个纸团塞进了旁边门口侍卫的手中。

这位相国大人对自己可能面对的命运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他甚至想过自己会被怎么处罚,但是拼着处罚不说自己也必须把皇上困在这里,若是准噶尔赢了,那么皇上必死无疑,若是皇上赢了……那么自己的命保住的可能性也不大。

拿着那个纸团的侍卫不声不响面无表情,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转身把纸条交给了外头巡逻的一个兵士身上,那个兵士拿着那纸条再辗转流出直到第二天早上那纸条已经躺在了噶尔丹的桌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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