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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 第二部第2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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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第二部作者:肉书屋

步步惊心第二部第28部分阅读

知道。我叹口气,问:“你心里有皇上吗?”

她一慌,脸上微微有些发红。我摇头苦笑,举步向前走去,边走边道:“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再跟来。”

身后的她,大声道:“开始我只是单纯想早日出宫,但后来我却越来越不确定,每次看到皇上即使正在批阅折子,也会不自禁的抚着手上的戒指时,我的眼睛就离不开他,因为我知道他那时一定是在想你。你们之间令我感动,令我羡慕,他是皇上,可你们之间却如平常夫妻,任何人都挤不进你们。他高高在上,却又这么专情的男人,我平生是第一次见,……。”

我步子一滞,脑中一阵恍惚。闭目默一会儿,快步向前走去,不想听,也不想再待在这,不想见他们俩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天地一色,到处都是晃眼的雪白。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依然缓步走在湖边。抬头环顾四周,杏花春馆早已不见。

垂首暗自苦笑,脑中蓦然想起那首词,原来到头来,自己仍是那陈阿娇,不管过程有何不同,但结果是相同的。从此之后,就要如此生活了吗?

背后传来弘瀚若有若无叫‘额娘’的声音,我停步转身,往回走。

弘历、弘瀚、傅雅迎面走来,见到我,弘历似是松了口气,傅雅瞅了眼弘历,面色一暗,但随即微笑着道:“娘娘,原来你真在这里,刚才爷说你一定在这湖周围,我还有些不信。”

我拂去过来站在身边的弘瀚头上的雪,笑着道:“整日待在阁内,想出来走走,就过来了。”

弘历和我并排而行,傅雅和弘瀚两人不知说些什么,远远落在后面。我转身回望一眼,傅雅虽是和弘瀚说着话,却时不时抬头看看我们。

我轻吁出口气,微笑着对弘历道:“今日找我何事?”听我口气异常,他扭头看我一眼,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雅儿说你心情不好,让我陪她过来看看。”

我心中不安更甚刚才,又回头望一眼,正碰上傅雅促不及防间来不及收起的表情,她一怔,忙朝我浅浅一笑。我轻一颌首,睨了身旁的弘历一眼,道:“把那些铺子结束了吧。”

他默了会儿,道:“我正要给你说,现在的生意我差不多完全脱了手,都是桑云在张罗。”

我随手拂去落于额前的雪花,道:“脱手了吧,你一个皇子经营这些始终不是太好。”

他微仰着头,看着半空,淡淡地道:“你、弘瀚、兰葸都没有入宗籍,你就是不为自己打算,潮儿和兰葸你总不能不管吧。”

我心下微惊,压低声音道:“你怎么知道?”

弘历淡淡一笑,道:“自十三叔出事,你的反应令我生疑,你的恐惧不只是因为那件事吧。我仔细地查了和你有关的一切事,才发现的这个秘密,你放心,只是我知道,她们都不清楚。”

我松了口气,问:“桑云两姐妹底细查得怎样?”

他脸上挂丝笑,道:“是和硕部的一位不得势王爷的女儿,其父在抢夺牲畜中伤了命,两姐妹千里迢迢赶来京城,只是想远离游牧的生活,想安定下来。”

我点点头,心中踌躇一阵,还是开口对他道:“以后没有什么事,尽量不要来找我,雅儿是个善良的孩子,不要辜负了她。”

他面色一紧,低头默一阵,道:“我每次来,都是陪她的,也是她要求的。”

我摇头,皱眉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还有,我是你阿玛的女人,这一点永远都不可能改变什么,这么多年以来,我始终都没有明说,只是想等你自己想通。有些事,是注定了的。”

他面色一白,轻声道:“儿臣心里明白这点,如果不是太明白,又岂会这样。”

我重重叹口气,停步等傅雅两人过来,笑着道:“我出来了一阵子,要回去了,你们夫妻俩也回去吧。”

傅雅微怔,飞快地抬眼瞅了眼弘历,弘历面色淡淡,转身向停在岸边的船行去,傅雅忙跟上去。

天已初夏,阳光很淡,仿佛微风一吹就会四处飘散。

我重重叹口气,又用力甩甩头,耳边的那声嘶力竭的声音仍然挥之不去,笑泠已阵痛了两日,却始终生不下来。

觉得圆明园的角角落落都回荡着她的叫声,心里虽替她难过,但仍是不能忍受,遂带了巧慧来了畅春园。

抬头不经意是瞟了一下天空,看到的竟是一方久违的湛蓝。

我苦苦一笑,让自己快乐些吧,不要辜负了这蓝天白云、小桥流水,于是走到小桥旁,用力拉出那只小船。

细细一看,心中惊诧,这已不是当初那艘。小心的上了船,拿了浆,推了一下湖岸,船慢慢向前行了些,然后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不能使它前行一分。

放下浆,坐下来,默看着前方。

“把绳子扔过来。”是他的声音,我心中那丝怨气涌上心头,不吭声也未回头,挺着背端坐着。

一个人在船上,一个人在岸上,就这样静默地僵持着。

忽听到一阵水声,我心中一怔,回头一看,他站在水中,正准备走过来。水已到了他膝盖,我脱口道:“不要再往前走了。”

他站在水中盯着我,我心中犹豫了下,抓起船上的绳子,用力抛过去。绳子落于他面前的水中,水花溅起,他胸前的袍子湿了一片。

他摇了摇头,抓起绳子,柔声嘱咐道:“不要用手拉,把绳子系在船头。”我依言绑好,他慢慢拉回小船。自水中直接上了船,我斜他一眼,转身背对着他。

他慢慢把船划到湖心,停下,自背后搂着我的腰,把头依在我肩头,我用力拍着他的手,他却仍紧紧搂着我,在我耳边轻语道:“若曦,不要再生气了,待她生完了孩子,我会把她送到宫里。”

我的手停在半空,愣了一会儿,自嘲地笑笑道:“我不会再做梦,她在园子里,还是在宫里,已与我无关。”

他的呼吸在耳边,我有些心神不定。他的声音有些哑,轻咬了下我的耳垂,道:“那不是做梦,这一次是我的不对,没有处理好,也没有事先给你说。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这是保证,还是誓言。

我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说,也不知说些什么,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或者是‘我再相信你一次’这种话吗?放在现代,这种话我不会说,放在现在,我更不会说,他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岂能这么说。

轻轻吁出口气,这是自己选择的一条路,这条路不管怎样,都得自己走,别人无法替代。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能如此照顾自己的心情,能在自己刚到这里,就随后跟来,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

慢慢靠在他怀里,他紧握着我的手,吻了下我的脸。

我转身过去,直盯着他,他静静地看着我。我探身上前,搂着他的脖子,两个人的脸紧贴在一起,我轻啄了下他的唇,他的脸猛地压了下来。今日的他不同于往日的轻吻,我身子一阵酥麻,软软的,竟无一丝力气,只知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的怀中。

一阵风吹来,胸前凉凉的。我心一惊,忙低头一看,盘扣已开,酥胸已透了半截。

我惊呼一声,推开他,慌忙扣好扣子,埋怨道:“这是外面。”他轻叹一声,道:“你瞧瞧周围,谁能看得见。”我左右看看,我们两人置身在荷花丛中,确实是不可能有人看见。

面上一热,埋在他胸前,再也不抬头,他哑嗓轻笑,无奈地道:“你挑起了头,火却得自己熄。”我轻轻搡他一把,阻止他说下去。

笑泠历经整整四日的煎熬,终于产下了男孩,并且让人松口气的是,母子平安,胤禛为他取名弘瞻。她满月后,胤禛把她们母子送进了宫。

仰首望着头上方的一架葡萄架,密密实实,把刺目的阳光隔在了半空。

我轻声指挥着南芙剪葡萄,南芙是这次选秀入宫的宫女,样子甜美、嗓音娇脆,自她入阁,我心中一直很喜欢这丫头。

踩着凳子的南芙,剪下一串,放入我手中筐里,不解地道:“娘娘,为什么这么费心劳力地种这些,还这么远从西北带来种子,亏是种活了,如果没有活,顺公公不捶胸顿足才怪。想吃这些,派人从西北带来一些也就是了,不是有句诗‘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这丫头口无遮拦的劲头与当年的菊香还真像,我笑着摇摇头,道:“逞口舌之能,皮肉就要受苦。”说完,使向她挥手打去,她身子一躲,大声道:“娘娘,绕了奴婢吧,奴婢这是在半空呢。”

我笑着停了手,笑斥道:“还不干活。”她伸伸舌头,继续开始剪。

这是我特意让小顺子从西北带回来的葡萄种子,自种下就精心打理它,或许是草木知人性,这些种子不只发了芽,还结了果。

瞧瞧筐中的葡萄,抿嘴笑笑,今晚他回来,就可以品尝我亲手种的葡萄。南芙偷偷捂嘴轻笑,我正欲开口斥责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我转身过去,菊香喘着粗气,结巴着道:“娘娘,巧慧姑姑,……。”

手中的筐落于地上,筐中的葡萄四散开来,撒了一地。我呆站一会儿,拔步向前跑去。菊香随着后面,大声道:“姑姑似是有话对你说,一直望着房门。”我的泪唰地落下。

巧慧躺在床上,面如枯槁,见我站在床前,她眼睛的迷离少了些,嘴唇翕动着。我忙弯身,耳朵贴在她嘴边,“小姐,巧慧去后……,把我送到西北大小姐身边吧,她虽有爱人陪伴,……,但终是没有人侍候,我早有这想法,……,可又放不下你……。”

我点点头,泪落于她脸上,我忙轻柔地为她拭去,道:“我一定会把你送过去的。”

她脸上闪出丝笑,又道:“小姐,……,以后不要再使性子了,……伴君如伴虎,皇上虽心疼你,你也不能乱了分寸,……,我最放心不下的就……就是你。”

话音刚落,她伸向我的手骤然落了下去,我的手停在半空,呆坐在她身边,觉得心里空空的,她自小陪着我,不管我是若曦的样子,还是现在的样子,都一如既往照顾我,她已是我生活中不可少的一份子。可现在,她却离我而去。

手无力放下,一动不动盯着她,端坐着。

闻讯赶来的胤禛拉我起身,吩咐着高无庸安排后事。我呆呆地随着他随着出来,到了自己房中,仍回不了神。

胤禛揽住我,温言安慰道:“你还有我,不要难过。”

我木然点点头,喃喃地道:“我还有你,我也只有你了。”

他轻叹口气,柔声道:“我们还有潮儿和葸儿,我们一家人都在。”我又是点点头。

待送巧慧的人出了园子,我仍不能相信,连巧慧也离开了我。

坐在躺椅上,怔怔地出着神。前方兰葸的笑声如铃声一般,引着我回神。兰葸坐在秋千上,两边南芙和另一个宫女为她摇着。

我扭头问身边的菊香:“那个宫女是谁?”

菊香一愣,蹙眉担忧的道:“娘娘,你忘了,这是高公公新拔来的宫女,问过你的,你答应了,她名叫翠竹。”

‘翠竹’,默默想了会儿,很耳熟,又细看一阵,又问:“她叫什么?”

菊香担忧更甚刚才,道:“她叫翠竹,娘娘,宣太医瞧瞧吧,你这些日子,总是什么也记不住,对什么事都心不在焉。”

我‘哦’一声,又重复道:“翠竹。”菊香走过来蹲在我面前,蹙眉道:“娘娘,你不要吓奴婢,你这样子,巧慧姑姑就是走了,也不会安心。”

她话音刚落,兰葸已冲过来,翻身上了我的膝头,摸摸我的额头,道:“额娘没有生病,姑姑,你干吗这样子哭丧着脸。”

菊香苦笑着站起来,对兰葸道:“格格,你若能让娘娘笑,你让奴婢干什么都行。”兰葸默一会儿,又抬头问:“真是干什么都行?”

菊香点点头,兰葸看了眼已走过来的南芙两人。犹豫了一下,趴在我耳边轻声道:“哥哥同宫外的桑丹好,我看见哥哥房中有桑丹落款的画。”

这几年,弘瀚一直往宫外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李煜那边的生意上,这正是我想要的,今日听兰葸这么一说,不禁心里一松,嘴角自然闪出一丝笑。

兰葸得意的仰着头,道:“你去哥哥房中,拿一幅画出来。”菊香脸一挎,为难地道:“换一件,换一件。”

兰葸摇摇头,菊香哭丧着脸望着我,我笑笑,问兰葸:“你为何要她取瀚儿的画?”

兰葸眼睛一转,道:“因为我不能去拿,我拿了,他更不会带我出园子了。如果是别人拿的,我可以以此要求他,用带我出园子作交换。”

我摇头,轻轻一笑。菊香依旧苦着脸,无奈地道:“娘娘。”

我抱兰葸下去,道:“不用去拿瀚儿的画,我自会让他带你出去。”菊香面色一松,兰葸已是蹦跳着欢呼起来。

银月如钩,淡淡的亮光并非如满月时的雪白,而是白中渗着柔和的晕黄,看着这柔和的月色,使人从心底觉得舒服。

弘瀚房中窗户大开着,我透窗看去,他手中拿着块透明的物件在灯下来回翻转着看,那专注而入神的样子犹若是一个成年人,我默站一会儿,走到门前,推开房门。

弘瀚扭过脸,见来人是我,忙起身,笑道:“额娘,这么晚还没歇息。”见他手中的物件仍没有放下,我坐下点点头,笑着问他:“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他递过来,原来是一块羊脂白玉,纯天然,没有经过雕琢,以成色来看本是晶莹洁白、细腻滋润的上品,但中间却有一道若无若有||乳|黄|色的印记,多了这小小的瑕疵,这玉也就打了折扣。

心中有丝不解,他对玉已有较深的认识,怎会看上这块。但转念一想,他只是不满七岁的孩子,玩心总是有的。

他许是见我一直盯在玉上,遂默默无声站在身边。我垂目暗自思量一会儿,觉得这几日心中一直想着的事,在自己孩子面前还是开口径奔主题较好。

我把玉递给他,微笑着盯着他道:“瀚儿,目前的生活,你还满意吗?”弘瀚收起嘻笑的神情,皱眉问:“额娘,为何会这么问?”

这个孩子太过早熟,言行举止中规中矩,我笑着把他拉到身边,道:“还记得小时候,额娘问你,可懂得取舍?”他抚抚脑门,想一会道:“鱼和熊掌?”

我笑着轻颌首,他垂首看了眼手中的玉,又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坚定地道:“懂得,瀚儿心里也有了定论。?

我心中一酸,轻柔地抚抚他的头,真是难为了这孩子,说起来,他虽生活在我身边,可我真正亲自照顾他的时间却是少得可怜。

他又看了眼手中的玉,复又塞到我手中,悄悄瞅我一眼,道:“额娘,我想把这玉送给四哥。”正在说‘取舍’,他却忽然说起这事,我一愣,疑惑地拿起手中的玉放在灯前。

一条黄|色娇龙盘旋在||乳|白色的空中。

原来那||乳|黄|色的印记,细看时竟另有乾坤。我心中一惊,盯着弘瀚默默不作声。他面带忧色盯着我,嗫嗫地道:“额娘,你生气了?”

眼眶有些热,把他揽在怀中。

他竟有些不习惯,轻轻挣开身子,面上有些红,道:“五哥虽年龄大些,但却整日玩鸟笼子熬鹰,心思根本不会放在祖宗的基业上。七弟又小,所以我做这种决定觉得有些对不起四哥。话虽这么说,可我还是更喜欢宫外的生活。额娘,你不会怪我吧?”

我摇摇头,道:“不会怪你,额娘也希望你过自己真心想过的日子。”他面上一喜,自我手中拿过玉,笑着道:“那我明日就把它送四哥。”

我抿嘴轻笑,心完全放了下来,他小心地把玉收到盒中,又盯着我道:“但身为皇子,我又岂能袖手旁观,任由千斤担子压在四哥肩头,我决定长大了扩大玉器店和酒楼的生意,挣得银子全交给四哥,为民造福。”

我点点头,轻拭去眼角隐蕴着的泪,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心中忽地想起一事,遂转身回来,交待他道:“改日出园子,带上兰葸。”

他眉头一皱,不满地道:“额娘。”

我睨他一眼,笑着道:“必须带。”

他还欲开口再辩,我转身向外行去,背后的他大声道:“他是我妹子吗?整日只知道胡闹缠人,一点也不像女儿家,……。”

西北战事虽持续几年,却没有实质性进展。胤禛调整了西路军营的统帅将领,并命兵部尚书鄂尔泰督巡陕甘,经略军务。

可是,这边人员刚刚调整,那边噶尔丹策零却亲率大军由北面大举进攻,并轻易打开北路大军的缺口,抢掠了喀而喀策凌的子女及牲畜。

策凌哪受过这种的奇耻大辱,带着子侄们率大军于夜晚噶尔丹策零休整时突袭,噶尔丹策零毫无准备,仓皇逃走。此次战事的胜利,也算是近两年唯一的大胜。

噶尔丹策零大败后,无力再次发起战争,同时又违恐毗邻的喀而喀策凌不放过他,遂派人到京城请和。长达几年的战争,胤禛深感财力耗竭过甚,再打下去也无济与事,于是,同意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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