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侍寝?砍了!作者:肉书屋
不侍寝?砍了!第9部分阅读
铁蹄声如惊雷,由远而近,当先一人大氅翻飞,健骑踏过花草,转眼已经到了锦绣阁前,抬头瞧见窗边与我并肩而立的小黄,一张俊脸顿时铁青,声都直了:“安逸,你爬到上面去做什么?”
我想,至少大齐的太子殿下凤朝闻这一刻是关心我的生死的。隔着汹汹大火,我笑的格外舒心:“这大半年多蒙太子殿下照顾,安逸感激不尽,在此谢过,与君相别,望君珍重!”
这种官样文章好久没做过了,真是不习惯的很。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从此我与你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你别再处心积虑想着骗我,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来,骗谁呢小爷我又不是没被骗过!”不过鉴于此话是私相授受的调子,当着数百名铁骑护卫,我总算还顾点颜面,才不好意思喊出口。
做俘虏做到我这种程度,又又投敌,到了最后还差点被他洗脑,再呆在他身边,难道又做一回傻事,将这位太子殿下当作良人,万一将来死在宫斗之上,冤是不冤?
他身边的晏平死死盯着我,这时候我发现了居高临下的好处,晏平的脸白的像见了鬼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凤朝闻气急败坏,骑着马儿就要往火海里冲,我目瞪口呆:殿下您不是来真的吧?这大火真的会毁容的啊!
大齐多少少女处心积虑,就为了太子殿下这张脸……我生生打个哆嗦,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千古罪人了!
好在他那百名精骑护卫死死拖着,他才未曾冲进火海。
晏平一直仰头瞧着我,这目光奇怪的紧,可是我如今真是半分也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黄目光在凤朝闻身上打个转,再回到我身边,再打个转,奇道:“这大齐的太子殿下也想跟我们一起逃吗?我可不喜欢他!死也不要跟他走!”
我无语的瞪着他,刚刚心头一点感动被他惊的不知所踪,转头苦口婆心劝说凤朝闻:“殿下如今打下了这大陈宫,正应大刀阔斧除弊改制,还天下百姓一个清平河山,怎的能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来?”
他忽的回手从马背上拎下一张弓,张弓搭箭,目露煞气,冷冷喝道:“你下是不下来?不下来今日我就将你射死在这楼上!”
晏平窜了上去,紧紧拉着他的胳膊:“殿下……殿下,安逸性子倔,还是好好相劝……”被他一脚狠狠踢开:“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就应该被本宫一箭穿心!”
我打了个哆嗦,凤朝闻说的咬牙切齿,看来不是假的。
小黄扯着我的袖子怕的直叫:“小逸小逸,他真的会杀人的!”白胖的脸上五官已经挤在了一处,眼瞧着要吓哭了。
我在小黄脑袋上摸了摸,以示安慰,还未将手放下,利箭破空,“咄”的一声迎面而来,牢牢盯在了窗框上,小黄头上的金冠已经被射了下去,若非我缩手缩的快,恐怕连手腕也要被他给穿破了……
凤朝闻张弓搭箭,目中尽赤:“你下是不下来?”回头一脚踢在身边一名精骑护卫胫骨之上:“还不去找人灭火?”
那名护卫打马便跑,我心中打了个突,瞧着此人今日定然是来真的,抱着脑袋求饶:“我下……我下来还不行吗?”
他指挥众护卫都张弓搭箭,然后自己将弓箭丢在了脚下:“你朝外跳我接着你……不然,”狠狠瞧了我一眼,我觉得那一眼颇有钢刀剐骨之感,“不然我将你射成个刺猬,死了也难看的紧!”
小黄紧拉着我的袖子:“小逸,你要丢下我?”
我低低在他耳边道:“我作势要跳,你我一人一边将窗户关起来,然后往一楼跑,再不走可真来不及了。”
他这次倒听话,见我跃起身,胖胖的爪子一挥,在窗子阖上的瞬间,我瞧见凤朝闻面露笑意,飞身而起隔着火墙徒劳的伸出了双手,大氅如巨大的墨翼,鼓了起来,像即将展翅的雄鹰……
我仿佛还依稀听见晏平一声呼唤,那是我从来不曾在他口中听到过的称呼。
“小逸——”
火焰窜了起来,将整个锦绣阁都包围了,我与小黄跑到一楼的时候,四周的门窗已经烧了起来,浓烟滚滚,小黄紧紧揪着我的袖子,在许多年以前,我被选做伴读的那个夜晚,睡在大陈宫太子殿下的东宫偏殿里,从来未曾想到过,有一日我会与这个少年天子踏上逃亡之路。
爹爹从前曾将宫中各处密道偷偷画了图给我,硬逼着我死记下来。
他说,谁要是欺负我儿,你就从密道里偷偷跑回家,万事有爹爹呢!
我哆嗦着启动地底机关,从靠墙处露出一个仅容一个人钻进去的黑黑的小洞,推着小黄往下跳,他将半个身子钻了进去,另外半边却卡住了……果然太胖会死人的!
我一脚在他肩膀上狠狠一踹,他惨叫一声,再踹另一边肩膀,他又是一声惨叫,火声烈烈之中,听得外面喧闹不已,有精骑护卫大声嚷嚷:“殿下不可……殿下三思啊……”
小黄骨碌碌顺着密道口滚了下去,我也跳了下去,洞口缓缓阖上,冰凉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将外面的一切都隔绝开来,将我从前的恩怨情仇,大陈宫的如梦繁华,这座城池里我曾留下的那些欢笑眼泪,悲伤悔恨绝望,心底苍凉的执念,统统都抛在了脑后。
与小黄在黑暗的密道里奔行了两个时辰以后,等我们从密道里爬了出来,在城外青山之下瞧着满头星光,璀璨星河的时候,我想,我再也不要回到大陈宫,再也不要回到这座城池。
青山为伴,终老林泉,其实也不错。
32御下之术
益王世子酒后马踏青苗,被言官弹劾,凤朝闻大笔一挥,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押送至农村劳动改造,三个月后,我有幸目睹了从农村归来的益王世子。
面色黝黑的青年,跪在重华殿里将脑袋玩命一般往下磕:“陛下,臣弟知错了,求您别再让臣弟去农家了,吃的猪狗食,干的活比王府杂役还苦……皇兄……”
娥黄悄悄在我耳边嘀咕:“世子这次看来竟改了许多了。从前面黄肌瘦,两眼无神,宫里的嬷嬷们都说他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我初来时,这小宫女胆子极小,哪知道熟了以后才发现,宫中上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她只是人小,又一副老实胆小的模样,凡事只装在心里不吭声罢了。
我们躲在屏风后面瞧热闹,益王老泪纵横,指着儿子恨铁不成钢:“都是你这个孽子不学好,陛下惩治的还轻了,就应该让你一辈子呆在乡下庄户里,牢记着稼穑不易……”
娥黄又咬我的耳朵:“益王这是说气话呢。听嬷嬷们说,益王只有这一个儿子,宠得要星星不敢给月亮,府中姬妾一大把,还一径往青楼跑,带着京中贵戚子弟整日胡闹,把王妃气病了好几回,索性去庄子里理佛,府中事务丢了给侧妃打理。”
凤朝闻凤目凛凛:“不如就依王叔之言,世子再去乡下锻炼几个月?”
益王肥胖的身子忍不住的哆嗦,我觉得他是心疼的!
益王世子也是哭天抹泪,头不住往下磕。凤朝闻揉揉额头,很是无奈的样子:“王叔快请起!”
益王乖乖爬了起来,立在一边噤若寒蝉。
听说大齐先帝兄弟七八个,凤朝闻起先做太子之时这些叔叔们就虎视眈眈,只是他乃是马上天下,自他老爹手中接过这江山,将一干能干的叔叔贬的贬,杀的杀,民间百姓谈起这位新帝皆是交口称赞,但皇亲贵戚提起他来心中未免打个突。
据说他眼中揉不得砂子,赏罚分明,将打天下的一帮老臣子们收拾的服服贴贴,没几个敢恃宠而骄的。
凤朝闻面上神情放缓了些,对着益王亲切了许多:“王叔啊,前朝皇室子弟骄横,帝王奢靡,这才败国,如今天下大定,我大齐王族正应为天下表率,我可听说王弟府中姬妾堪比朕的后宫啊……”
这对父子额头冒汗,相互搀扶着出宫了,身后跟着一溜太监,捧着凤朝闻御赐的东西。
他这招用得甚妙啊,打一棒子给俩甜枣。
等这俩父子走的不见了影子,凤朝闻道:“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出来!”
娥黄往我身后一缩,又成了那个老实胆小的宫女,恭恭敬敬一弯腰:“姑娘,陛下叫您呢!”
我从屏风后面蹭出来,到了凤朝闻面前,被他一把拖过去搂在怀里,捏捏我手心的茧子,一派同情之色:“离开朕的日子不好过罢?”
我如今很懂得些生存之道,锦绣阁那一箭若非我躲得快,早被他射个对穿,笑眯眯用力点头,认错十分彻底爽快:“三餐不继,辛苦之极!”
他的表情于是很熨贴!
让皇帝陛下心情愉快是我等臣民的职责,我这样的囚犯也不例外!
我的新生活开始与星空下的逃亡,结束于一根无辜的鸡腿,这中间种种辛苦自不必说,最后我心生感触:历代文人大家的隐士们号称归稳田园,必然也是手有余钱家有健仆,田产自有人打理,他们闲来挥毫,吃饱了饭才有力气抨击政府。
不然,像我一样从未曾尝过农家饭,穿过农家衣的官二代们被这些散发着墨香的归隐诗词诱惑,撒着欢的投向广阔天地,没饿死已经算意外之幸了,哪还有余钱买笔墨?
就算我发几句牢马蚤,不但皇帝陛下听不到,传唱天下更是不可能!
由是我深深的感激着皇帝陛下凤朝闻,他的这一猎杀行动虽然将我捕进了笼中,但我平生头一次质疑爹爹教育方针上的失误:您老好歹还有份手艺,不当将军当个杀猪的总有一手糊口的本事。将女儿我教成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还妄想让我自立自足,是不是要求太高了些?
我还是在笼子里乖乖呆着吧。
六月的一天,凤朝闻回到重华殿,带着好几名太医,那些太医将我望闻问切之后,躲到了一边去窃窃私语,我对他们这种行为十分不满,伸长了脖子去偷听,凤朝闻本来正坐在他们中间与这些臣子交谈,忽然转过头面无表情朝我看一眼:“再听就把耳朵切掉!”
我下意识去捂耳朵,那几个太医里面有一名年轻男子已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老些的皆拈须作无视状。
等这些人走了之后,娥黄便一天三顿按着吃饭的次数给我熬药。
如今我的心境很是豁达平淡,转一圈又回到了原点,除了宫中主子与仆人有改,景物还似旧时。凤朝闻闲暇之时会陪着我在宫中四下走走,我想起幼时在宫中趣事,也会讲来给他听听,博君一笑。
有次碰到了娇滴滴的德妃,瞧着德妃痴慕的眼神,我不过多嘴说了句:“陛下闲时去陪陪德妃娘娘吧!”惹得凤朝闻大怒,拉着我的手越过感激的瞧着我的德妃,旋风一般回到了重华殿。
这天晚上的药格外的苦。
我喝了一口,差点喷出来,皱着眉毛问娥黄:“这是放了几斤的黄莲啊?怎么今日苦的这般厉害。”
不过随口一问,岂料娥黄道:“今晚这药是陛下亲手所熬,田总管还特特往太医院跑了一趟。”见我作势要倒,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好姑娘,陛下特意交待,一定要奴婢瞧着姑娘喝下去,如果姑娘倒了洒了,奴婢的脑袋便要不保!”
我悻悻瞪着娥黄:“你的脑袋与我何干啊?”
她呆呆瞧着我,模样可怜极了。
我一仰脖将大半碗药灌了下去,整个人都苦的要哆嗦了起来。她上前要接药碗,我看着碗底最后一口药,摇摇头,“你下去吧,这药碗我还有用。”
晚上凤朝闻回殿洗漱完毕,我瞧着他上了床,偷偷含了一口,到得床前便往他身上蹭。他本来板着脸,见我使劲往身上蹭,表情便柔和了下来。
我心中暗乐,撅起嘴,他毫不迟疑亲了过来,被我哺了一口药,饶是皇帝陛下定力过人,也当场喷了。
他瞪着我:“你……你……”
我闪避的快,他那一口药全喷到了明黄|色的被褥上。
我麻利窜过去倒了一杯茶去漱口,“可苦死我了!”
他瞪着我,见我毫不理会,只得自己爬下床来倒茶漱口。回头又瞪着被喷脏的被褥,扬声叫田秉清进来换。
田秉清进来瞧了瞧床上的药渍,用眼神对我表示了一下仰慕,看着宫女们换完了被褥,抖着肩膀出去了。
我觉得,照他这样抖法,不等老了两只膀子便要掉下来了。
我很为他担忧,一路尾随着他到了殿门口,身后冒出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田秉清当着我的面转身坏笑着砰的一声将殿门关了个严实,我背靠着殿门,客气道:“陛下您先休息!您先!陛下整日操劳,我大约今日午睡过头了,这会还不困……一点也不困……”
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诚不欺我!
凤朝闻凤目冷冷扫了过来,作势要起身来抓我,我头皮发麻,小跑着捧了茶壶倒了盏茶殷勤的递了过去:“陛下渴了吧?喝口茶喝口茶!”
他接过茶盏,随手放在床着雕花填漆小几上,一把捞过我好一顿揉搓……
第二天,等我半死不活从龙床上爬起来,暗暗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敢对皇帝陛下心怀怨恨,实施报复了。
他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物。
对于皇帝陛下各种不得人心的举措,我这般的老百姓除了默默咬牙忍受,难道还有别的出路么?
33大忽悠跟小忽悠
凤朝闻最近新添了一个毛病,每日里下朝之后,总喜欢盯着我猛瞧,目光沉痛而惋惜,还时不时叫太医过来把脉。
我被他这眼神瞧的发麻,又不敢违了皇命,除了往自己肚子里灌药,别无他法。
这日趁着他早朝,我带着娥黄往太医院去了一趟。在太医院院判石清的医案前站了有一个时辰,想要看看自己每日服用的药方与诊出来的脉案,被院判大人一顿摇头晃脑的解说,捧着脑袋败下阵来。
我除了得出自己大概是病的不轻的结论之外,别的什么也没听明白。他那些专业名词术语让我这个对医药学一无所知的人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浅薄无知。
沮丧的回到重华殿,钻进龙床深处不愿再下来。凤朝闻下朝之后,娥黄在殿内形象生动的描述了一番我情绪的抑郁低落。
我得到了凤朝闻一个深深的拥抱。
他从龙床深处将我捞出来搂在怀里,严肃的看了许久,终于确信了我的情绪不佳,将我搂在怀里摇晃了几下,我被他摇的头脑发晕,扯着他的耳朵连连喊停,他紧绷着脸,凤眼一瞪:“你敢扯朕的耳朵?!”
我幽幽一叹:“陛下,石大人说我将不久与人世,趁着还在人世,将从前想做又不敢做的事都通通做一遍,死了也好瞑目!”
他的凤眸眯成了一条线,直接忽略了我扯耳朵这一恶劣事件,咬牙问道:“石清说的?”
我连连点头。
石大人,对不住您老了!
“我虽然不太懂石大人说了些什么,可是每日灌那么多药下去,也不见有什么效果,石大人说我除了脑子坏了,身体也坏得厉害……”
他哭笑不得的瞧着我,半晌才叹了一口气:“你的确是脑子坏了,也怪我那一下子……”
我觉得他这次自责的颇为诚恳,机会难得,连忙请求:“其实陛下,我脑子虽然不太好使,可是整日无所事事的呆在重华殿,恐怕会闷出毛病来的。听说石大人医术高明,不如让我去跟石大人学医吧?”
他凤眸在我身上怀疑的扫了扫,我立时伤心欲绝的往他怀中扑去,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他的怀里,语声若泣:“陛下,我不过是想学学医,安安自己的心,你都不肯答应吗?”
第二日里,我就带着娥黄高高兴兴去了太医院。
石大人看到我的时候,目光很是呆滞。
我上前行了个拜师礼,他都不曾回过神来。
“姑娘,你这是?”
我笑眯眯道:“师尊,陛下已经答应了弟子前来拜师学医,这是弟子的拜师礼!”示意娥黄将我今早从凤朝闻的御案上顺来的一块端砚呈了上去。
娥黄慷慨赴死一般将端砚塞进了石大人的手里,又依依不舍的瞧了好几眼。
我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的脑袋与屁股担忧。
重华殿丢了皇帝陛下的端砚……这个罪名,总要有人来承担的。
石大人接了礼物,还是未曾回过神来。
我一本正经道:“昨日前来太医院,听师尊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徒儿前来,特意向师尊学习如何将一句明白的话说得听者糊涂了。”
石老大人抖着胡子,神情激动的瞧着我,我想他大约是想引我为知己的意思,于是愈加放开了胆子:“师尊不必拘束,只管忙自己的就好,徒儿若有什么不太明白,自然会前来请教师尊。”
他低头去瞧端砚,脸上显出挣扎为难的神情,听说石大人爱砚成痴,他现在一定在纠结是将这方砚退回去还是收下来,顺便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我生平最喜看人两难抉择,犹豫无助的模样,此刻看的津津有味,娥黄在一旁揪着我的袖子低低劝告:“姑娘,不如我们拿了砚回去吧?”
我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语重心长的教诲:“小家寒气!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来呢?!”又提高了声音斥责她:“这方砚虽说名贵了些,可拿来拜师最相宜不过了,你怎么能让我收回去呢?”
眼角余光瞥见石大人双目嗖的一亮,迅速朝我这边瞄了一眼,立刻将那方端砚朝自己的医案抽屉里塞了进去,牢牢关上了屉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皇帝陛下的案头,岂能有凡品!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一俗语很好的诠释了石大人最近的生活。
自我来到太医院,娥黄说,石大人就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